檸檬水起義

美國女孩無照擺攤被逐 ,美國小孩習以為常的“創業初體驗”,卻給俄勒岡州女孩朱麗·墨菲帶來了一場風波。當時見證了整個事件的商販中,有一名名叫麥可·弗蘭克林的網上“名嘴”,他也是一個民間網站的成員。事後,弗蘭克林採訪了朱麗的母親,將採訪過程在網上播出,很快得到了許多媒體的關注。幾乎所有的聲音都支持小朱麗,網民們紛紛討伐管理員用“官僚主義”扼殺了小女孩的創業熱情,不少網友還回憶起兒時的賣檸檬水經歷。為了更“大聲”表達對政府監管泛濫的不滿,弗蘭克林與其他網友們就在Facebook創建了一個“檸檬水起義群”。

基本介紹

  • 中文名:檸檬水起義
  • 外文名:Lemon water Uprising
  • 創建:Facebook
  • 釋義:抗議政府監管泛濫的活動
介紹,年度新詞語,

介紹

檸檬水起義
這是個荒誕而美好的行動
當法伊夫準備離開集市的時候,富蘭克林給她留了自己的電話號碼,並且告訴她,自己有一個網路電台的節目,希望在周日做一個關於這件事的訪談。這箇中年人對法伊夫說,他是一個“無政府主義者”,創辦了自己的網路電台,並且常常在上面發布抨擊政府的訊息。
從周四到周日,法伊夫一直在猶豫。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去參加那個訪談,因為她覺得“無政府主義者的口碑都不大好”。但想到衛生檢查員站在面前,自己氣得“頭腦發昏”的時候,富蘭克林卻在旁邊那么冷靜地幫助自己和女兒,法伊夫作出了決定:“我應該去謝謝他。”
不過,談起這件事,富蘭克林毫不謙虛地認為法伊夫和茱莉“很幸運”,因為她們“把攤位放在了無政府主義者的旁邊”。這個網路電台主持人對自己“無政府主義者”的身份充滿了自豪:“我的兩個小孩已經是兩個小‘異見分子’了,而茱莉卻只能在那裡哭泣。我覺得應該幫助她。”
在8月22日的訪談節目裡,富蘭克林專門為這次“檸檬水事件”編了一首饒舌歌曲,又做了一場超過一個小時的評論,而對法伊夫的採訪只用了10分鐘。
但法伊夫卻覺得很滿意。“我很高興他沒勸我也變成一個無政府主義者。”她說,“他讓我把在檸檬水攤位前的憤怒都講出來了,我覺得舒服了很多。”
節目播出之後,當地一家名叫“俄勒岡人”的報紙也對法伊夫進行了電話採訪。第二天,法伊夫突然發現,自己和女兒登上了報紙的頭條。
“上頭條的可都是大事啊。”這個平凡的母親至今忘不了自己的驚訝。
她沒有想到,更多讓她吃驚的事情正在一件接一件地到來。吃早飯的時候,她開始不斷收到要求採訪的郵件和簡訊,等到午休時間,她的手機已經被簡訊塞爆了。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她和茱莉一起在波特蘭的演播室接受了福克斯電視台的專訪,而當地電視台採訪母女倆的畫面,也被放上了CNN。沒過多久,全美國都開始談論這對母女與她們的檸檬水了。
在不斷重複她們的故事之餘,人們也開始爭論,茱莉受到的對待是否合理。在俄勒岡州,各級政府的官員都表示,“從技術上來講”,那位衛生檢查員的行為並沒有問題。
一個檢查員對記者說,在監督的過程中,他們必須公平、一視同仁,不管對方是誰,年齡多大。“我們的規則是要保護公眾。”
而俄勒岡州公共健康部的官員則表示,在公共活動中支起一個攤位就是在從事商業活動,“這與攤位的大小無關”。
另一些人則根本不理會管理部門這種解釋。“無政府主義者”富蘭克林是最難纏的人之一,他很快在網上發出號召書,希望組織一場“檸檬水起義”。他希望,在8月的“最後一個星期四”集市上,人們早早來到艾伯特大街,搶占地盤,擺出很多個檸檬水攤。
這個前臂布滿文身的中年人喜歡用阿比·霍夫曼來標榜自己的行為。作為1960年代美國著名的反對越戰人士,霍夫曼常用一些荒誕的行為來表達自己對戰爭的不滿。
“‘檸檬水起義’也是一個荒誕但美好的行動。”在網路號召書里,富蘭克林寫道,“政府會來的,但我們也不會離開!”
孩子們還能繼續賣檸檬水嗎?他們還會像現在這樣害怕政府嗎?
在母女倆登上頭條的那天早上,除了蜂擁而至的記者,法伊夫還接到了另一個人的電話。打來電話的人自稱是蒙特諾馬郡的官員,他希望和母女倆在午休的時間“聊一聊”。
但法伊夫沒想到的是,到了午休的時候,這個電話被轉接給了蒙特諾馬郡的最高地方官傑夫·科根。與衛生部門官員的堅持不同,這位美國的“縣級幹部”很大方地承認,政府的確有些“熱心過度”。
“對於你們受到的對待,我覺得非常糟糕。”科根在電話中說,“……我很抱歉。”
在寫給中國青年報記者的郵件中,科根如此解釋自己的行為:“很多人寫信給我,告訴我他們對這件事的不滿,我就立刻給小女孩的媽媽打電話道歉了。”
對於最高地方官的道歉,法伊夫有些吃驚。不過,在電話里,她接著追問:“你會做什麼改變嗎?孩子們還能繼續賣檸檬水嗎?他們還會像現在這樣害怕政府嗎?”
“我會讓工作人員在維護規定的時候更加慎重。”科根說,“法律是用來維護人們的安全的,而不是像這樣荒謬地針對小孩子的。”
在隨後面對記者時,科根也不斷表示,自己非常理解茱莉的感受。“我的兒子、女兒都賣過檸檬水,我小時候也賣過檸檬水,在美國,很多小孩子都有這樣的經歷。”科根說,“這是很有特色的美國標誌,我不希望它被取締。”
他同時解釋說,在7月的集市上,當地的衛生檢查員關閉了好幾個檸檬水攤,小茱莉只是這些攤主之一。“檢查員的工作就是檢查食品衛生情況,保障人們的‘生命健康財產安全’。他們的工作非常重要。”科根說,“事實上,蒙特諾馬郡是美國食品最安全的幾個郡之一。”
當然,他也承認,這並不意味著一定要採取如此嚴格的限制措施。“衛生檢查員是在嚴格遵循規定,但他們也應該給小女孩和她的媽媽一個‘空隙’。”
在這次通話即將結束的時候,科根向法伊夫要了她和女兒的通信地址。隨後,他寫了一封簡訊,專門向7歲的茱莉道歉。
“我也有小孩,我不希望他們像這樣被對待。我需要向人們道歉。”科根說,“我的父母一直告訴我要誠實、率直,我覺得對於一個官員而言,表現出自己的善良和關懷也非常重要。”
很快,法伊夫和茱莉一起給科根寄回了一張可愛的小卡片。母女倆在卡片上寫著“謝謝”。在卡片的空白處,茱莉還用鉛筆畫上了一隻小小的檸檬。
我們從來不希望自己的檸檬水攤會變成一場政治事件
除了這個道歉,那場中斷了的檸檬水銷售還給茱莉帶來了更多有意思的經歷。比如,當地一家廣播電台的工作人員覺得,發生在茱莉身上的事情“很糟糕”。他們主動聯繫法伊夫,希望資助茱莉,開一個新的檸檬水攤。這個檸檬水攤的全部設施都由廣播電台提供,不過這一回,不是在大街上,而是在密爾沃基市的一個連鎖商店裡。
重新擁有一個檸檬水攤,這讓茱莉非常興奮。而周圍的人們也表現出了超乎想像的熱情。人們不斷地來購買檸檬水,很多人甚至只是希望給她錢,讓她“繼續追逐自己的夢想”。
最早,茱莉賣檸檬水是希望把掙來的錢存起來,等到去迪斯尼樂園玩的時候買些小玩具。這個在鄉下長大的小女孩一直想去迪斯尼樂園,但忙於學習護士課程的媽媽卻始終沒辦法帶她去。兩年前,法伊夫向女兒承諾說,等到自己找到了工作,就開始存錢,存夠了就帶她去玩。
“我本來希望2011年能有機會帶她去的。”法伊夫這樣解釋。現在,這一刻提前到來了。
聽說了茱莉的小心愿以後,許多人開始盡力資助這個賣檸檬水的小女孩,有的人買一杯50美分的檸檬水,卻留下了100美元。一天下來,法伊夫根本數不清楚女兒一共賣了多少杯檸檬水,反正最後盤點收入時,她們倆一共掙了1838美元31美分。
“1800美元就夠我們去一趟迪斯尼了。”法伊夫說。雖然,最後她還是多花了點錢,因為“那裡的飯和紀念品實在太貴了”。
法伊夫和茱莉在迪斯尼樂園玩了兩天,茱莉在那裡非常開心。她最喜歡“雷山”和“加勒比海盜”,也喜歡和公主們合影——尤其是“灰姑娘”。臨走的時候,她在裡面買了一頂有米老鼠耳朵的帽子、一個米妮玩偶、一件印有“超凡小仙子”的T恤,還給家裡的其他人買了禮物。
“媽媽,這裡太棒了!”茱莉唧唧咯咯地笑著,露出了自己還沒長齊的牙齒。
她並不知道,這個時候,法伊夫正憂心忡忡。因為她覺得這場檸檬水引發的事件,已經悄悄地變了味,很少有人真正關心茱莉的生活,他們大多只是想通過這個小女孩的故事,發泄一下自己對生活的不滿。
在著名的社交網站Facebook上,已經有上千人宣稱,自己會去參加8月底舉行的檸檬水起義。發起這場運動的富蘭克林希望,到時候會有上百個檸檬水攤或者其他活動,以“奪回”他們這一月一次的節日:“這是一個人與人之間相互接觸的地方,你再不需要購買什麼許可證。”
而政府方面,波特蘭市已經升級了戒備。人們猜測,警察們會對“起義者”採取嚴厲的措施。
法伊夫非常擔心在這樣的場面中,會有人受到傷害。在富蘭克林的網路“號召書”下面,她憂心忡忡地留言說:“我不知道……有些東西好像有點變了。”
富蘭克林當然不會理會這樣的聲音。這個堅定的無政府主義者認為,法伊夫已經“被發生的一切嚇壞了”。事實上,法伊夫早已聲明,自己和女兒不會像很多人期待的那樣,參加這場起義:“我們從來不希望自己的檸檬水攤會變成一場政治事件。”
她還記得,最早答應幫女兒賣檸檬水的時候,她是希望,這個熱鬧的“最後一個星期四”集市,會讓她在郊外長大的女兒,看到一個全新的世界。但現在,這個世界似乎有些太複雜了。
我們不給你檸檬水喝!
儘管很多人覺得,“檸檬水起義”是件很嚴重的事情,但富蘭克林一直堅持,這只是個“荒誕的主意”,是“一個玩笑”,“但現在,它已經被美國的媒體渲染成一件了不起的大事了。”
在約定的“起義”當天,也確實沒出現人們想像中的激烈、擁堵的場景。市長山姆·亞當斯專門到場“坐鎮”,全副武裝的警察在街道上層層戒備,但在他們面前,整條冷清的大街上只有7個賣檸檬水的攤位,其中還有3個攤位的攤主,是真心想來賣檸檬水掙點錢的。
按照網上發布的計畫,“起義者”應當用檸檬水攤位占據整個街道,並在晚上以一段長達5分鐘的沉默來結束一整天的活動。但現在,零零散散的檸檬水攤讓現場3倍於以往的警力顯得有些滑稽。
“面對不同的意見,美國人只是害怕、懶惰。”富蘭克林對本報記者抱怨。他領著兒子和女兒來到現場,卻發現在網上聲稱自己會來的人幾乎都沒有出現。
“檸檬水起義氣息奄奄地失敗了。”當地一家媒體這樣描述道。
不過,並非所有人都失望而歸。弗朗西斯科·侯德曼是現場7個檸檬水攤主之一。他站在一個公交站牌前,面前擺著一張桌子,上面兩個很大的瓶子裡裝著酸橙汽水和檸檬水。桌子前面的招牌被他10歲的兒子寫上了一句話:“去迪斯尼或者被趕回家。”
“我兒子聽說了茱莉的故事,他說,我們也去賣檸檬水,看能不能去趟迪斯尼樂園吧。”侯德曼說。
儘管同樣沒有食品衛生許可證,但這位攤主發誓,自己賣的飲料“絕對安全”。“做檸檬水又不是什麼複雜的事情。”他說。這一回,倒是沒有檢查員來讓他們回家。
站在艾伯特大街上,市長亞當斯看起來心情很好。“氣氛真不錯,有很多人是全家一起來的。”亞當斯說,“站在這兒的感覺真不錯。”
到了下午,在周圍平靜的氣氛中,他開玩笑說,自己也想來一杯檸檬水,而站在他旁邊的波特蘭市交通運輸顧問則想要一杯酸橙飲料。
不過,身為市長,這個願望並沒有那么容易滿足。當他走向富蘭克林,想跟他說幾句話的時候,這位留著長發的男人大聲地指責他把警察帶到這裡,剝奪了大家的“最後一個星期四”集市。
“我不歡迎你,我的家人也不歡迎你。”富蘭克林說,“所以……我們不給你檸檬水喝!”
這位市長很生氣,但他也只好轉身離開了。
政府不再相信我們能做好自己選擇的事情
相比於父親的失望,富蘭克林的兩個“天生就是反政府主義者”的小孩卻在“檸檬水起義”中玩得很開心。他們做了不少檸檬水,又把它們免費贈送給了路上的人們。
“起義”發生的時候,法伊夫和茱莉還在幾百公里外加利福尼亞州的迪斯尼樂園裡。一位朋友發簡訊告訴法伊夫,“起義”很和平,警察也沒有使用武力,她這才放下心來。
“只有7個人出現讓我有點難過,這大概不是富蘭克林想看到的結果”,法伊夫說,“但至少,富蘭克林的女兒和兒子在賣檸檬水的過程中玩得很開心。這就夠了。”
法伊夫小時候沒有賣過檸檬水,但她曾經為了掙零花錢,送過很長時間的報紙。不過現在,隨著法律條文的增加,雇用兒童送報紙已經是違法行為了。“政府不再相信我們能做好自己選擇的事情。”法伊夫說,“而且,他們還希望從這些限制中掙更多的錢。”
她總會講起自己女兒被要求辦理的那個臨時衛生許可證。“如果你只是想賣一天檸檬水,辦許可證就要花120美元!”她的語氣憤憤不平,“我甚至都不相信賣檸檬水能把辦證的成本掙回來。”
不過,經歷了這次“檸檬水事件”,法伊夫和女兒茱莉突然變得有名起來,常常有人在路上認出她們。而在茱莉的口中,被衛生檢查員驅逐的“糟糕的一天”,也已經變成了“由壞變好的一天”。儘管,因為害羞,她始終不願意跟別人談起這些。
待在家裡的時候,茱莉喜歡看卡通片,比如海綿寶寶,或者奧利維亞小豬。她喜歡小動物,並且宣稱,自己的願望是長大後做一名獸醫,專門照顧那些可憐的動物們。
小茱莉很開心自己不用去參加檸檬水起義,因為她“不喜歡被人注意的感覺”。她剛剛轉學到一所新的學校,再過一周,她就要上二年級了。茱莉希望自己的新同學們不會記得暑假裡發生的那一連串的事情,也不會認出她就是電視上的那個小女孩。這樣,她還能再做個“普通的孩子”。
“我真的非常非常感謝每一個人為我們所做的每一件事。”在接受採訪時,法伊夫說,“茱莉重新開了檸檬水攤,她有一個很棒的經歷,這就是她一開始所想要的一切。”
不過,在這個夏天過後,茱莉已經不再想賣檸檬水了。她新的計畫是去擺攤賣一些圍巾或者毛毯——那都是她自己織的手工玩意兒。
至於那張被蠟筆塗成彩色的檸檬水海報,則被法伊夫過了塑,保存起來了。這位母親笑著說,對於茱莉在這個夏天的經歷,這是一個“最好的紀念”。

年度新詞語

此詞經國家語言資源監測與研究中心等機構專家審定入選2010年年度新詞語,並收錄到《中國語言生活狀況報告》中。
提示性釋義:2010年美國七歲小女孩茱莉在賣檸檬水時遭到政府“衛生檢查員”的驅趕。此事在全美引起軒然大波。小女孩的支持者們發起了抗議政府監管泛濫的活動,稱“檸檬水起義”。
例句:在著名的社交網站Facebook上,已經有上千人宣稱,自己會去參加8月底舉行的檸檬水起義。發起這場運動的富蘭克林希望,到時候會有上百個檸檬水攤或者其他活動,以“奪回”他們這一月一次的節日:“這是一個人與人之間相互接觸的地方,你再不需要購買什麼許可證。”(2010年9月1日《中國青年報》)

相關詞條

熱門詞條

聯絡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