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花慢·紫簫吹散後

木蘭花慢·紫簫吹散後

《木蘭花慢·紫簫吹散後》是作者兩首《木蘭花慢》(“送歸雲去雁”與“紫簫吹散後”)中的第二首,作於送別李氏一段時間之後,詞人可能已回到臨安,並且接到李氏的來信。詞與“送歸雲去雁”一首同調、同韻,更見難以忘懷之意。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木蘭花慢·紫簫吹散後
  • 創作年代:南宋
  • 文學體裁:詞
  • 作者:張孝祥
原文,詞牌,格律,作者,賞析,

原文

木蘭花慢
紫簫吹散後,恨燕子、只空樓。念壁月長虧,玉簪中斷,覆水難收。青鸞送碧雲句,道霞扃霧鎖不堪憂。情與文梭共織,怨隨宮葉同流。
人間天上兩悠悠,暗淚灑燈篝。記谷口園林,當時驛舍,夢裡曾游。銀屏低聞笑語,但夢時冉冉醒時愁。擬把菱花一半,試尋高價皇州。

詞牌

唐教坊曲,《金奩集》入“林鐘商調”。《花間集》所錄三首各不相同,茲以韋莊詞為準。五十五字,前後片各三仄韻,不同部換葉。《尊前集》所錄皆五十六字型,北宋以後多遵用之。《樂章集》及《張子野詞》併入“林鐘商”。其名《木蘭花令》者,《樂章集》入“仙呂調”,前後片各三仄韻(平仄句式與《玉樓春》全同,但《樂章集》以《玉樓春》入“大石調”,似又有區別)。別有《減字木蘭花》,《張子野詞》入“林鐘商”,《樂章集》入“仙呂調”。四十四字,前後片第一、三句各減三字,改為平仄韻互換格,每片兩仄韻、兩平韻。又有《偷聲木蘭花》,入“仙呂調”。五十字,只兩片並於第三句各減三字,平仄韻互換,與《減字木蘭花》相同。宋教坊復演為《木蘭花慢》,《樂章集》入“南呂調”,一百一字,前片五平韻,後片七平韻。茲列五格,以見一曲演化之由,他可類推。

格律

仄平平仄仄,仄平仄,仄平平(韻)。
仄中仄平平,中平仄仄,中仄平平(韻)。
平平(韻),仄平仄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韻)。
平仄平平仄仄,仄平仄仄平平(韻)。
平平(韻),仄仄中平(韻),平仄仄,仄平平(韻)。
仄中仄平平,中平仄仄,中仄平平(韻)。
平平(韻),仄平仄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韻)。
平仄平平仄仄,仄平仄仄平平(韻)。

作者

張孝祥
(1132-1170)南宋著名詞人、書法家。字安國,號於湖居士,歷陽烏江(今安徽和縣東北)人。紹興二十四年甲戌狀元。因廷試第一,居秦檜孫秦塤之上,登第後即上書為岳飛叫屈,秦檜指使黨羽誣其謀反,將其父子投入監獄,秦檜死後獲釋。歷任校書郎兼國史實錄院校勘、權中書舍人、撫州知州、建康留守等職。其詞風格豪邁。在建康任上所作《六州歌頭》,慷慨激昂,力主抗金的大臣張浚為之感動罷席。有《於湖居士文集》。

賞析

“紫簫吹散”活用弄玉與蕭史的傳說,劈頭就寫出夫婦的離散,也暗示原先的恩愛。“燕子”“空樓”用唐代張尚書後,姬人關盼盼懷念舊愛,居張氏第中燕子樓十餘年而不嫁的故事,進一步說明自己同李氏間生死不渝的愛情一“空”字,尤能令人聯想到蘇軾《永遇樂》詞“燕子樓空,佳人何在,空鎖樓中燕”的名句。緊接著連用三種象徵:明月已缺,難以再圓;玉簪中斷,無由再續;覆水入地,無法重收,喻說事情的無可挽回。自古視花好月圓為美滿的象徵,此時詞人的內心世界中已是“璧月長虧”。“玉簪”句用白居易《井底引銀瓶》詩:“井底引銀瓶,銀瓶欲上絲繩絕;石上磨玉簪,玉簪欲從中央折。瓶沉簪折知奈何,似妾今朝與君別。”詩里用“覆水”傳說的如駱賓王《艷情代郭氏答盧照鄰》:“情知覆水也難收”,又李白《妾薄命》:“雨落不上天,覆水難再收”。
諸作皆言棄婦事。以下接著寫從書信中了解到李氏的心情。霞、霧一類辭,是唐宋詩詞描寫道家生活的常見語。殷勤的青鳥,捎來了李氏的信。以“碧雲句”,即江淹詩“日暮碧雲合,佳人殊未來”(《擬休上人怨別詩》)。她訴說幽閉在道觀里的淒寂難堪。雖作了女道士,可情緣難斷,纏綿悱惻之辭,正似蘇蕙織的迴文錦字,又好比唐代宮女的紅葉題詩,飽含多少幽怨;但現實無情,已是仙凡異路了。
下片寫在悠悠隔絕的痛苦中,轉而追懷往日恩愛。
記得彼此初見是在谷口園林的客棧,銀屏掩映,低聲笑語。而此時回想起來,仿佛是場美好的夢。情景冉冉如昨,醒來卻是一片新愁。詞情至此,低徊無已。緊接著忽然掀起高潮。詞人說,難道此生就這樣永遠不能看見了嗎?不,他要拿分收的半鏡,去尋找出高價出售的人,也許有重圓的一日。這結筆二句,仍是用前一首“鸞鑑分收”的故事。不過,前面是取其破鏡之意,這裡卻是用其重圓之義。徐德言與樂昌公主夫妻訣別,各執半鏡,約她日後以正月望日賣鏡於都市,冀可相見。後來果真被他言中。(見唐孟棨《本事詩·情感》)“皇州”即京都,原是故事裡賣鏡的地方,活用不必拘泥。兩詞原是一組,前說被鏡之痛,後說重圓之願。破鏡重圓之一典故的反覆再見,並非雷同的運用,而標誌著詞中悲劇歷程的起點與終點。
從這兩首詞可見孝祥與李氏之間感情的深厚。更可見這兩人在離別之後的無比苦楚。在揭開了詞的本事秘密,明白了詞的微意後,才好鑑賞詞的藝術。兩詞的意境富於悲劇性的美和韻致。愛情的美好與它的被毀壞,命運的絕望與執著的希冀,形成尖銳的衝突,從而構成詞情詞境的悲劇性。這正是兩詞具有深沉的感動力量,不同於一般悲歡離合的作品的根本原因。
詞人為了表現自己難言之痛,還採用隱約其辭的藝術手段。他精心,靈活地運用了祖國傳統文學傳統中一系列優美的和悲劇性的典故與成語,如“佩解湘腰”、“鸞鑑分收”、“紫簫吹散”、“燕子樓空”、“壁月長虧”、“玉簪中斷”、“紅葉題詩”、“覆水難收”、“天上人間”等等。這些典故與成語,一旦被貫注了詞人的特有情感,被賦予了一定的用意,就獲得了新的生命。不但完美地表現了詞人自己的愛情悲劇,而且也更富於含蓄。其中“佩解湘腰,釵孤楚鬢”等語,還有取《楚辭》幽馨悽美的情韻。特別是破鏡重圓這一典故的反覆出現,起到了貫串上下作用。至於把現境、預想、構想、回憶等時空不同的情景錯綜交織起來,融為一片,尤能增加詞情的起伏跌宕和詞境的煙水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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