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斬

月光斬

《月光斬》是莫言的一部短篇小說,書中講述了一個縣委副書記被惡作劇的“謀殺”的故事,書中同時穿插了有關“月光斬”來源和製造的兩個傳說故事。

《月光斬》獲2004年人民文學獎中的短篇小說獎和2005年首屆蒲松齡短篇小說獎。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月光斬》
  • 創作年代:21世紀
  • 文學體裁:短篇小說
  • 作者莫言
  • 字數:約7000字
  • 首版時間:2006年
內容梗概,創作背景,人物介紹,作品鑑賞,作品主題,藝術手法,作品評價,作者簡介,

內容梗概

故事的開頭寫的是“殺人放火”的重口味,縣委大院的那棵最高度雪松枯梢懸掛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烏鴉們不畏生死地輪番向那黑物攻擊,定睛細看,原來是一顆人頭,而且是縣委劉副書記的人頭。一時間,尖叫聲四起,警察來了,消防隊員來了,法醫來了,整個縣委大院一時間亂成一個如被火燎的馬蜂窩。隨後引出傳說中的“月光斬”,據說用“月光斬”砍人首級,滴血不出。而劉副書記身首的茬口正是如此平整,不見血跡。於是又引出東關村的李鐵匠一家如何鍛打月光斬的過程,這個傳說被描摹得如同武俠小說中的情景一般神幻驚奇。但故事的結局又是出人意外,開篇的人頭事件原來只是一場鬧劇,身首分離的劉副書記只是一個塑膠模特,劉副書記還好好地活著。而整個故事又是以表弟的一封電子郵件的附屬檔案形式來架構。

創作背景

莫言的《月光斬》深受《鑄劍》的影響。莫言在很小的時候就讀了這篇小說,令他印象深刻。作者自述:“我在橋樑工地上給鐵匠師傅拉風箱當學徒時,看到鋼鐵在爐火中由紅變白、由白變青,就聯想到那柄純青透明的寶劍。後來我到公社屠宰組裡當小夥計,看到湯鍋里翻滾著的豬頭,就聯想到了那三顆追逐咬的人頭……我從小就將自己幻想成身穿青衣的眉間尺”。

人物介紹

人物
介紹
小馮
老同學馮國慶的二女兒。
劉副書記
身首分離的劉副書記,不過是一個塑膠模特,其實是個鬧劇。
馬副政委
公安局的馬副政委對天鳴槍示警,使人群散去。
服務員
是清掃房間的服務員,發現了劉副書記的屍體。
法醫
是身穿白大褂的法醫接過去了人頭,然後轉進了警車。
任你行
任你行原是鋼鐵廠的副總工程師,在蘇聯留過學,獲得過副博士學位。
令狐退
令狐退原是省冶金學校副校長,留德歸來的材料學專家。
李鐵匠
李鐵匠,六十喪妻,有三個兒子,父子都是文盲。
鐵匠三兄弟
鐵匠兄弟都無妻室,跟著父親打鐵為生。
小姑娘
是一個年約十五六歲的姑娘,前來打刀,最後與鐵匠的小兒子一起走出東關村。

作品鑑賞

作品主題

莫言的《月光斬》並非是一種單純的以“復仇”作為最終主題的小說,在其中有著別樣的復仇內容,一種帶有深刻的反思的“復仇”主題的展現,是對於社會與世人的冷漠,是對物慾橫流社會的批判,同時也是對當下民族性格的思考,需要的不單單是某一種復仇行為,更為重要的是一種民族覺醒的需求,是人們自我良知的清醒,莫言將“復仇”作為一味引子,讓其作為吶喊的引子去逐步喚醒“愚昧”的民眾,去實現和完成某種意義上的社會改良,去試著改變人們的心理。
在小說結尾“我”給“表弟”回的好像言不及義的郵件里,他讓表弟為他祭奠眉間尺,一方面表明了他對古代捨生復仇者的景仰,一方面隱含了“我”對鄉親和自己的缺乏古人那種復仇精神只能永遠把復仇停留在願望里,或寄託於他人身上的不屑,祭奠眉間尺實際上也是一種自我批判和懺悔的方式。
小說以一個“復仇”的主題,反映出了平民階層對於社會上的某些不公正現象的一種臆想性的“白日夢”似的反抗。但以敘事學的視野入文本內部,透過文本採用的極具戲謔化的敘述手法,可以發現文本通過對三個不同的歷史階段(大躍進時期、文革時期、社會思想較為蕪雜的當代)中,人們某些行動背後的荒誕性和無意義性的揭示,展示出無意義的人類行動所引起人類主體內心深處的悲傷和憐憫,也反映出文本敘述者“含著眼淚的笑”中所蘊含的辛酸,展現出那種極大的悲劇意味。

藝術手法

多個故事的結合
《月光斬》共由三個故事組成,一個現代故事和兩個民間故事,兩個民間故事穿插在現代故事之中。由於其深厚的內涵被認為是一篇“現代人的民族民間神話”。小說以《月光斬》為題,給了讀者一個較為傳統的期待視野,這將是一個復仇、尋寶、愛恨情仇等武俠、公案類的傳奇故事。
荒誕性
小說在結構層面表現為三個獨立故事的有機結合,但作者在內容層面為了突出小說所要表達的荒誕性的諷刺效果,通過各種類型化的語言表達方式,努力刻畫出一幅荒誕的圖景。語言內容層面的荒誕氣最突出的體現在,文本故事前後強烈的“虛”、“實”對比,對故事真實性的消解,對故事荒誕性的渲染。
在小說的開頭中,文本採用故事“現實中”真實存在的人物作為故事中的目擊者,突出了故事“實”的成分。但是在人們對“人頭”的眼睛被烏鴉所啄毀的議論中,明顯加入戲謔性的成分,增加了“虛”的色彩,將故事不斷地縱深切入,賦予時間上的荒誕性,與真實與虛幻之間形成一種強烈的反差,形成較好的戲謔效果。
劉副書記的人頭只是一個塑膠模特的頭,這應該很容易鑑別真偽,人頭經過了許多專業人員的查看,權威部門的檢驗,竟然都沒發現是假的。代表先進文明的權威部門和塑膠的假人頭之間構成了一種巨大的反差,人類最先進的部門憑藉權威或是權力對普通大眾具有極大的影響力和控制力,但是這些權威或是權力背後,本身卻是脆弱愚昧和不可靠的,這是一個權力的悖論,高與低,虛假與真實的互相矛盾,造成了極大的諷刺效果。
在整個文本之中,對人物的姓名都採用一種泛化的指稱,如小馮,小許,常委們,小頭頭們,機關幹部,技術員,老鐵匠,老大,老二,老三,小姑娘。在小說中,有具體名字的是兩位右派,任你行,令狐退。但這也是兩個泛化的名字,任你行就是任你踐踏,令狐退,狐就是所謂的牛鬼蛇神,令狐退顧名思義,就是令他們這些右派退卻。根據故事背景,這是“特殊時期”對知識分子不被認同的一種泛稱。泛化的人物指稱是一種象徵,這本身就是荒誕和虛無的一種表現方式。
文中對於荒誕性的表現還體現為對同一事件的多重角度解讀。故事中,對於小姑娘的發問,鐵匠鋪中的老大,老二,老三回答的內容都是相同的,但是表達的方式明顯差異。不同的回答方式,代表了對於同一事件,普通民眾中的不同看法。如小姑娘剛進鐵匠鋪時,鐵匠一家認為是來取貨的紅衛兵,“老三說:取槍要明天,老二說: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老大說:物價上漲了,槍價要加。”三種截然不同的回答,三個不同的年齡層級,特殊時期下的人們的緊張而焦躁的心理狀態,對於金錢的認可超過了對於人際關係的認可。人際關係的冷漠,是人對於自身生存意義的懷疑,是人主體性缺失的體現,當所有的社會關係都圍繞著錢而進行運作時,這個社會就變得荒誕而沒有意義。語言內容層面的荒誕氣給了讀者一個尋找文本深層意義核心的“鑰匙”。
誇張
戲謔化的敘述方式還表現為誇張而模糊的人物動作。“人頭”被發現後,縣委大院裡人人自危,“常委們躲在五樓小會議室里開緊急會議”,“小頭頭們抓住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嚴厲的訓斥部下”,躲是因為恐懼,訓斥是因為內心極度恐懼而壓抑,需要發泄出來。小說對於圍觀的普通民眾的描述更為誇張,圍觀來的人群不斷地向上涌,以至於警察不得不對天鳴警示槍,人們才戀戀不捨地散去。“戀戀不捨”的使用,和縣委里的恐懼感形成一種對比,這本身又是一種強有力的諷刺。
同樣具有誇張成分的敘事還體現在故事中,老鐵匠看小姑娘帶來的那塊藍鋼時,“蹲下,抬頭看著姑娘,低頭看著藍鋼;抬頭,低頭,抬,低”,奄奄一息的老鐵匠看的動作反而越來越快。在故事中,對於公共廁所里的一處隨意的塗鴉,由於加入了人們的主觀臆測,竟然“乍一看頗似頑皮兒童的塗鴉,但仔細研究,又像一個很有書法功底的人在扮嫩”。在故事中,更是加入了無稽的比喻,敘述者在敘述一群機關幹部在讓兩個右派把化屍爐改成煉鋼爐時,說道“別說是把化屍爐改成煉鋼爐,給他們個尿罐,也能改造成可以柔化黃金的坩堝。

作品評價

《月光斬》的傳說虛實相生,神秘而詭異,饒有意味而又不無寄託。
——海南師範學院中文系教授畢光明

作者簡介

莫言,原名管謨業,山東高密縣人,中國當代著名作家,20世紀80年代中以鄉土作品崛起,充滿著“懷鄉”以
月光斬
及“怨鄉”的複雜情感,被歸類為“尋根文學”作家。作品深受魔幻現實主義影響。莫言在小說中構造獨特的主觀感覺世界,天馬行空的敘述,陌生化的處理,塑造神秘超驗的對象世界,帶有明顯的“先鋒”色彩。
主要作品有《豐乳肥臀》《》《紅高粱家族》《檀香刑》《生死疲勞》《四十一炮》等。其中,《紅高粱家族》被譯為20餘種文字在全世界發行,並被張藝謀改編為電影獲得國際大獎;長篇小說《蛙》2011年獲得第八屆茅盾文學獎。2012年10月11日獲諾貝爾文學獎,成為第一個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中國籍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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