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化盜冠

智化盜冠

三俠五義戲,《智化盜冠》,略見《三俠五義》第七十九、八十、八十一回,葉盛璋編演過《智化盜冠》的武丑戲。黑妖狐智化為救倪繼祖和歐陽春,夜入皇宮院盜取九龍珍珠冠栽贓馬超賢的一段情節。

基本介紹

  • 中文名:智化盜冠
  • 類別:三俠五義戲
  • 選自:三俠五義第七十九到八十一回
  • 主要人物:智化

《三俠五義》原著此段節選
三俠五義--第七十九回 智公子定計盜珠冠 裴老僕改妝扮難叟
且說智化兆蘭兆蕙與小爺艾虎送了北俠玉堂回來,在廳下閒坐,彼此悶悶不樂。艾虎一旁短嘆長吁。只聽智化道:“我想此事關係非淺。倪太守乃是為國為民,如今反遭誣害;歐陽兄又是濟困扶危,遇了賊扳。似這樣的忠臣義士負屈含冤,仔細想來,全是馬強叔侄過惡。除非設法先將馬朝賢害倒,剩了馬強,也就不難除了。”丁二爺道:“與其費兩番事,何不一網打盡呢?”智化道:“若要一網打盡,說不得卻要作一件欺心的事,生生的訛在他叔侄身上,使他贓證俱明,有口難分。所謂‘奸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我雖想定計策,只是題目太大,有些難作。”丁大爺道:“大哥何不說出,大家計較計較呢?”智化道:“當初劣兄上霸王莊者,原為看馬強的舉動;因他結交襄陽王,常懷不軌之心。如今既為此事鬧到這步田地,何不借題發揮,一來與國家除害,二來剪卻襄陽王的羽翼。——話雖如此,然而其中有四件難事。”
丁二爺道:“那四件?”智化道:“第一要皇家緊要之物。——這也不必推倭,全在我的身上。第二,要一個有年紀之人,一個或童男或童女隨我前去,誆取緊要之物回來。要有膽量,又要有機變,又要受得苦。第三件,我等盜來緊要之物,還得將此物送到馬強家,藏在佛樓之內,以為將來的真贓實犯。……”丁二爺聽了,不由的插言道:“此事小弟卻能夠。只要有了東西,小弟便能送去。這第三件算是小弟的了。第四件又是什麼呢?”智化道:“惟有第四件最難,必須知根知底之人前去出首,不但出首,還要單上開封府出首去。別的事情俱好說,惟獨這第四件是最要緊的,成敗全在此一舉。此一著若是錯了,滿盤俱空。這個人竟難得的很呢。”口裡說著,眼睛卻瞟著艾虎。艾虎道:“這第四件莫若徒弟去吧。”智化將眼一瞪,道:“你小孩家,懂得什麼,如何幹得這樣大事!”艾虎道:“據徒弟想來,此事非徒弟不可。徒弟去了有三益。”  丁二爺先前聽艾虎要去,以為小孩子不知輕重。此時又見他說出三益,頗有意思,連忙說道:“智大哥不要攔他。”便問艾虎道:“你把三益說給我聽聽。”艾虎道:“第一,小侄自幼在霸王莊,所有馬強之事小侄盡知。而且三年前馬朝賢告假回家一次,那時我師父尚未到霸王莊呢。如今盜了緊要東西來,就說三年前馬朝賢帶來的,於事更覺有益。這是第一益。第二,別人出首,不如小侄出首。什麼緣故呢?俗語說的好,‘小孩嘴裡討實話’。小怪要到開封府舉發出來,叫別人再想不到這樣一宗大事,卻是個小孩子作個硬證。此事方是千真萬真,的確無疑。這是第二益。第三益卻沒有什麼,一來為小侄的義父,二來也不枉師父教訓一場。小侄兒要借著這件事,也出場出場,大小留個名兒,豈不是三益么?”丁大爺丁二爺聽了,拍手大笑道:“好!想不到他竟有如此的志向。”  智化道:“二位賢弟且慢誇他。他因不知開封府的利害。他此時只管說。到了身臨其境,見了那樣的威風,又搭著問事如神的包丞相,(他小孩子家有多大膽量,有多大智略,——何況又有御賜銅鍘,)倘若說不投機,白白的送了性命,那時豈不耽誤了大事?”艾虎聽了,不由的雙眉倒豎,二日圓翻,道:“師父忒把弟子看輕了!難道開封府是森羅殿不成?他縱然是森羅殿,徒弟就是上劍樹,登刀山,再也不能改口,是必把忠臣義士搭救出來。又焉肯怕那個御賜的銅鍘呢。”兆蘭兆蕙聽了,點頭咂嘴,嘖嘖稱羨。智化道:“且別說你到開封府。就是此時我問你一句,你如果答應的出來,此事便聽你去,如若答應不來,你只好隱姓埋名,從此再別想出頭了。”艾虎嘻嘻笑道:“待徒弟跪下,你老就審,看是如何。”說罷,他就直挺挺的跪在當地。  兆蘭兆蕙見他這般光景,又是好笑,又是愛惜。只聽智爺道:“你員外家中犯禁之物,可是你太老爺親身帶來的么?”艾虎道:“回老爺:只因三年前小的太老爺告假還鄉,親手將此物交給小人的主人,小人的主人叫小人托著,收在佛樓之上。是小人親眼見的。”智爺道:“如此說來,此物在你員外家中三年了。”艾虎道:“是三年多了。”智爺用手在桌上一拍,道:“既是三年,你如何今日才來出首?講!”丁家弟兄聽了這一問,頓時發怔,暗想道:“這當如何對答呢?”只聽艾虎從從容容道:“回老爺:小人今年才十五歲。三年前小人十二歲,毫無知覺,並不知道知情不舉的罪名。皆因我們員外犯罪在案,別人向小人說:‘你提防著吧,多半要究出三年前的事來。你就是隱匿不報的罪,要加等的。若出首了,罪還輕些。’因此小人害怕,急急趕來出首在老爺台下。”兆蕙聽了,只樂得跳起來,道:“好對答!好對答!賢侄你起來吧。第四件是要你去定了。”丁大爺也夸道:“果然對答的好。智大哥,你也可以放心。”智爺道:“言雖如此,且到臨期再寫兩封信,給他也安置安置,方保無虞。如今算起來,就只第二件事不齊備。賢弟且開出個單兒來。”  丁二爺拿過筆硯,鋪紙提筆。智爺念道:“木車子一輛,席簍子兩個,舊布被褥大小兩分,鐵鍋勺黃瓷大碗粗碟家具俱全,老頭兒一名,或幼男幼女俱可——一名,外有隨身舊布衣服行頭三分。”丁大爺在旁看了,問道:“智大哥,要這些東西何用?”智爺道:“實對二位賢弟說。劣兄要到東京盜取聖上的九龍珍珠冠呢。只因馬朝賢他乃四值庫的總管,此冠正是他管理;再者此冠乃皇家世代相傳之物,輕易動不著的。為什麼又要老頭兒幼孩兒合這些東西呢?我們要扮作逃荒的模樣,到東京安準了所在。劣兄探明白了四值庫。盜此冠,須連冠並包袱等全行盜來。似此黃澄澄的東西,如何滿路上背著走呢?這就用著席簍子了:一邊裝上此物,上用被褥遮蓋,一邊叫幼女坐著。人不知不覺,就回來了。故此必要有膽量能受苦的老頭兒,合那幼女。二位賢弟想想,這二人可能有么?”丁大爺已然聽得呆了。  丁二爺道:“卻有個老頭兒名叫裴福。他隨著先父在鎮時,多虧了他有膽量,又能受苦。只因他為人直性正氣,而且當初出過力,到如今給弟等管理家務。如有不周不備,連弟等都要讓他三分。此人頗可去得。”智化道:“伺候過老人家的,理應容讓他幾分。如此說來,這老管家卻使得。”丁二爺道:“但有一件,若見了他切不可提出盜冠。須將馬強過惡述說一番,然後再說倪太守歐陽兄被害,他必憤恨。那時再說出此計來,他方沒有什麼說的,也就樂從了。”智化聽了,滿心歡喜,即吩咐伴當將裴福叫來。  不多時,見裴福來到,雖則六旬年紀,卻是精神百倍。先見了智爺,後又見了大官人,又見二官人。智爺叫伴當在下首預備個座兒,務必叫他坐了。裴福謝坐,便問:“呼喚老奴,有何見諭?”智爺說起馬強作惡多端,欺壓良善,如何霸占田地,如何搶掠婦女。裴福聽了,氣的他摩拳擦掌。智爺又說出倪太守私訪遭害,歐陽春因搭救太守,如今被馬強京控,打了掛誤官司,不定性命如何。  裴福聽到此,便按捺不住,立起身來對丁氏弟兄道:“二位官人終朝行俠尚義,難道俠義竟是嘴裡空說的么?似這樣的惡賊,何不早早除卻?”丁二爺道:“老人家不要著急。如今智大爺定了一計,要煩老人家上東京走一遭,不知可肯去否?”裴福道:“老奴也是閒在這裡。何況為救忠臣義士,老奴更當效勞了。”智爺道:“必須扮作逃荒的樣子,咱二人權作父子,還得要個小女孩兒,咱們父子祖孫三輩兒逃荒。你道如何?”裴福道:“此計雖好,只是大爺受屈,老奴不敢當。”智爺道:“這有什麼,逢場作戲罷咧。”裴福道:“這個小女兒卻也現成,就是老奴的孫女兒,名叫英姐,今年九歲,極其伶俐,久已磨著老奴要上東京逛了。莫苦就帶了他去。”智爺道:“很好,就是如此吧。”  商議已定,定日起身。丁大爺已按著單子,預備停當,俱備放在船上。待客廳備了餞行酒席,連裴福英姐不分主僕,同桌而食。吃畢,智爺起身,丁氏弟兄送出莊外,瞧著上了船,方同艾虎回來。  ............................................三俠五義--第八十回 假作工御河挖泥土 認方向高樹捉猴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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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爺到那裡拿了盒子,隨著內相,到了金水橋上,只聽內相道:“咱家姓張,見你酒好的。咱家給你裝了一匣子小炸食,你拿回去給你爹吃。你把盒子裡的先吃了吧。”小內相打開盤子,叫他拿衣襟兜著吃。智爺一壁吃,一壁說道:“好個大廟!蓋的雖好,就只門口兒短個戲台。”內相聽了,笑的前仰後合,道:“你呀,難道你在鄉下就沒聽見說過皇宮內院么?竟會拿著這個當大廟!要是大廟,豈止短戲台,難道門口就不立旗桿么?”智爺道:“那邊不是旗桿嗎?”內相笑道:“那是忠烈祠合雙義祠的旗桿。”智爺道:“這個大殿呢?”內相道:“那是修文殿。”智爺道:“那後稿閣呢?”內相道:“什麼後槁閣呢,那是耀武樓。”智爺道:“那邊又是嗎去處呢?”內相道:“我告訴你,那邊是寶藏庫,這是四值庫。”智爺道:“這是四值庫。”內相道:“喔。”智爺道:“俺瞧著這房子全是蓋的四直呀,並無有歪的呀。怎么單說他四值呢?”內相笑道:“那是庫的名兒,不是蓋的四直,你瞧那邊是緞匹庫,這邊是籌備庫。”智爺暗暗將方向記明,又故意的說道:“這些房子蓋的雖好,就只短了一樣兒。”內相道:“短什麼?”智爺道:“各房上全沒有煙筒,是不是?”內相聽了,笑個不了,道:“你真嘔死人,笑的我肚腸子都斷了。你快拿了匣子去吧,咱家也要進宮去了。”  智爺見內相去後,他細細的端詳了一番,方攜了匣子回來。到了晚間散工,來到黃亭子,見了裴福,又是歡喜,又是擔驚。及至天交二鼓,智爺扎縛停當,帶了百寶囊,別了裴福,一直競奔內苑而來。  不知後文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三俠五義--第八十一回 盜御冠交託丁兆蕙 攔相轎出首馬朝賢
且說黑妖狐來到皇城,用如意絛越過皇牆,已到內圍,他便施展生平武藝,走壁飛檐。此非尋常房舍牆垣可比:牆呢是高的,房子是大的,到處一層層皆是殿閣琉璃瓦蓋成,腳下是滑的,並且各所在皆有上值之人,要略有響動,那是玩的嗎?
好智化!輕移健步,躍脊竄房,所過處皆留暗記,以便歸路熟識。“嗖”“嗖”“嗖”一直來到四值庫的後坡,數了數瓦壠,便將瓦揭開,按次序排好,把灰土扒在一邊。到了錫被四周,用利刃劃開望板,也是照舊排好,早已露出了椽子來。又在百寶囊中取出連環鋸,斜岔兒鋸了兩根,將鋸收起。用如意綜上的如意鉤搭住,手握絲絛,剛倒了兩三把,到了天花板,揭起一塊,順流而下,腳踏實地,用腳尖滑步而行,惟恐看出腳印兒來。  剛要動手,只見牆那邊牆頭露出燈光,跳下人來道:“在這裡。有了。”智爺暗說:“不好!”急奔前面坎牆,貼伏身體,留神細聽。外邊卻又說道:“有了三個了。”智化暗道:“這是找什麼呢?”忽又聽說道:“六個都有了。”復又上了牆頭,越牆去了。原來是隔壁值宿之人,大家擲骰子,耍急了,隔牆兒把骰子扔過來了。後來說合了,大家圓場兒,故此打了燈籠,跳過牆來找。“有了三個”又“六個都有了”,說的是骰子。  且言智爺見那人上牆過去了,方引著火扇一照,見一溜朱紅格子上面有門兒,俱各貼上封皮,鎖著鍍金鎖頭。每門上俱有號頭,寫著“天字一號”,就是九龍冠。即伸手掏出一個小皮壺兒,裡面盛著燒酒,將封皮印濕了,慢慢揭下。又摸鎖頭兒,鎖門是個工字兒的,即從囊中掏出皮鑰匙,將鎖輕輕開開,輕啟朱門,見有黃包袱包定冠盒,上面還有象牙牌子,寫著“天字第一號九龍冠一頂”,並有“臣某跪進”,也不細看。智爺兢兢業業請出,將包袱挽手打開,把盒子頂在頭上,兩邊挽手往自己下巴底下一勒,系了個結實。然後將朱門閉好,上了鎖。恐有手印,又用袖子擦擦。回手百寶囊中掏出個油紙包兒,裡面是漿糊,仍把封皮粘妥。用手按按,復用火扇照了一照,再無形跡。腳下卻又滑了幾步,彌縫腳蹤,方攏了如意絛,倒爬而上。到了天花板上,單手攏絛,腳下絆住,探身將天花板放下安穩。翻身上了後坡,立住腳步,將如意絛收起。安放斜岔兒椽子,抹了油膩子,絲毫不錯。搭瞭望板,蓋上錫被,將灰土俱各按攏堆好,挨次兒穩了瓦。又從懷中掏出小笤帚掃了一掃灰土,紋絲兒也是不露。收拾已畢,離了四值庫,按舊路歸來,到處取了暗記兒。此時已五鼓天了。  他只顧在這裡盜冠,把個裴福急的坐立不安,心內胡思亂想。由三更盼到四更,四更盼到五更,盼的老眼欲穿。好容易,見那邊影影綽綽似有人影。忽聽鑼聲震耳,偏偏的巡更的來了。裴福嚇的膽裂魂飛。只見那邊黑影一蹲,卻不動了。巡更的問道:“那是什麼人?”裴福忙插口道:“那是俺的兒子出恭呢。你老歇歇去吧。”更夫道:“巡邏要緊,不得工夫。”“當”“當”“當”打著五更,往北去了。裴福趕上一步,智爺過來道:“巧極了。巡更的又來了,險些兒誤了大事。”說罷,急急解下冠盒。裴福將席簍子底屜兒揭開,智化安放妥當,蓋好了屜子。自己脫了夜行衣,包裹好了,收藏起來,上面用棉被褥蓋嚴。此時英姐尚在睡熟未醒。裴福悄悄問道:“如何盜冠?”智化一一說了。把個裴福嚇的半天做聲不得。智爺道:“功已成了,你老人家該裝病了。”  到了天明,王頭兒來時,智化假意悲啼,說:“俺爹昨晚偶然得病,鬧了一夜,不省人事。俺只得急急回去。”王頭兒無奈,只得由他。英姐不知就裡,只當他祖父是真病呢,他卻當真哭起來了。智爺推著車子,英姐跟步而行,哭哭啼啼。一路上有知道他們是逃荒的,無不嗟嘆。出了城門,到了無人之處,智化將裴福喚起,把英姐抱上車去,背起繩絆,急急趕路。離了河南,到了長江,乘上船,一帆風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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