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馬莫縱

《意馬莫縱》出自《佛說四十二章經》,這是本經的第二十八章。“意”就是心意的意,“馬”代表了不停,“莫縱”,不跟著它走,不隨順它走。佛告訴我們,人的“意”就好像一匹馬似的,難調難伏。還有“色”,無論男色、女色都應該遠離它,你若不離它遠一點,就會有禍生。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意馬莫縱
  • 創作年代:古印度
  • 作品出處:佛說四十二章經
  • 文學體裁:文言文
  • 翻譯:攝摩騰、竺法蘭
作品原文,注釋譯文,譯者簡介,

作品原文

佛言:慎勿信汝意,汝意不可信。慎勿與色會,色會即禍生。得阿羅漢已,乃可信汝意。

注釋譯文

第二十八章,意馬莫縱。“意”就是心意的意,“馬”代表了不停,“莫縱”,不跟著它走,不隨順它走。
“佛言:慎勿信汝意”,這個“汝”代表“你”講。“汝意不可信。慎勿與色會,色會即禍生。得阿羅漢已,乃可信汝意。”這句話已成為名言,被所有的修行人奉為座右銘,天天在念,天天在講。
【釋】佛告訴我們,人的“意”就好像一匹馬似的,難調難伏。還有“色”,無論男色、女色都應該遠離它,你若不離它遠一點,就會有禍生。
我們有很多人都信自己的想法,佛告訴你:“汝意不可信。”你的想法不能相信哪,包括我們好的想法也不能相信。“這個東西我能吊上來,我肯定能做到,我行。”就算你真吊上來,你都不能信汝意。說:“你看,我的想法確實是那樣,我這主意對呀,我一吊,真吊出來了。”你那是上當了。說:“我這個事成功了,怎么還上當了?”實際上,你沒有看到真正成功的本錢在哪一塊,為什麼成功?你不知道,你以為是你的想法已經在成功。“我做的,我能做。”就墮落到那裡去了。隨著我們的想法,想做什麼事情,認為會成功,因為我們都是以為成功的事情是由我們的想法所支配的。你的想法,你就記住,有了想法永遠是一種錯誤。那我們正確的想法是不是錯誤呢?也是錯誤的。那什麼是我們的正確想法呢?誰能說一說?你說。
弟子:一念不生。
哎!一念不生才是你真正的正確想法,除此之外,沒有什麼正確想法。你不要以為“我的想法如何如何,算正確的”,你要是這么樣去想,永遠是被這個“意”所轉。
所以說,“慎勿信汝意,汝意不可信”。為什麼不可信?它本來就是個妄想。世上的“成功”本來就是妄想所化成的,你覺得挺好,還挺成功,真正“成功”,它能了生死嗎?它能成佛嗎?它不能成佛,也不能了生死,所以我們不能信汝意。要注意,“汝意不可信”哪,確實不可信,一點兒都不可信。我們要從心底生起這一念來,永遠不相信自己這種想法,也不被它的想法所困擾。
什麼起煩惱了,我才不聽你那些事呢;什麼高興了,我也不聽你的。高興從哪來的?高興,我這心裡話:高興也是“意”,生氣也是“意”,我不能隨順你走。我要是隨順你走,我就是凡夫,而且就是墮落,沒有別的道,我就不順著你走。所以說不能信汝意,汝意不可信。佛告訴你,汝意絕對是不可信的,好的也不能信。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夠真正地找出可信的。
什麼是可信?就是一念不生,無念,我沒有什麼意思,沒有什麼想法。就信這個,他沒有不得道的,是不是?久而久之,我們的心就不被物質所轉了。我們老有想法,不是好了就是壞了,最後都是遠離道的。所以說,這是不可信的,這是一個座右銘。
“慎勿與色會”,更不能與色相會,與色一相會了,禍就生了,所以說,應該遠離色。
【釋】你若不離它遠一點,就會有禍生。可是我們眾生從無量劫以來恣情縱慾,在六道輪迴里打轉。不能證得阿羅漢果,就是因為常常和無明、愛見和我慢在一起。
就是說,我們從無始劫以來就是隨著自己的心和情慾去走。眼睛看了,“喔,好!”就隨著“好”走;看到“壞”,就隨著“壞”走。不是被這個轉一下,就被那個轉一下,一天是沒完沒了的,一會兒高興,一會兒生氣。這一天被折騰得,哎呀!太沒意思了。睡覺還盡做夢,這個腦子沒有閒著的時候,就打坐的時候,還能清清淨淨地歇一會兒。
我們的心就是這樣,但是我們看到的這個心,還都是粗的心,它沒完沒了的,難調難伏。就像大海一樣,這個波浪永遠沒有停止過,就不斷地一浪推一浪,老是這么地前進,從無始劫來就是這么前進的,你說多可怕!我們要是知道這一點以後,就會發現自己的念頭非常可恨,也是非常可怕的。它雖然像大海一樣,它那種氣勢不可阻擋,而且沒有間斷,但沒有間斷我也得讓你斷,我就讓你斷,我就不隨著你走。雖然不隨你走是很難受、很彆扭的。
我以前行道的時候,經常在那個市內走、行道,而且經過的這些地方呢,其中有一個叫紅旗國小的地方,那地方有個小市場,什麼賣肉的、賣水果的、賣饅頭的,種種叫賣聲,那熟食品很多很多。這個鼻子它平時不敏感,還有鼻炎,這個時候不知道怎么的,就好使起來了。走這一道的時候,你走的那段路若是坐汽車的話很快就過去了。經行嘛,那時候每天都得走路去工作的。
後來怎么辦呢?就閉住呼吸,眼睛不看,這可以,觀臥牛之地,這眼神還能控制點。這個鼻根和耳根厲害,你就是想不聽也不行,你想不聞也不行,直往你鼻子裡鑽。離得挺老遠,那個香瓜味就往你鼻子裡噌噌地鑽,香蕉味就往裡鑽,那葷腥味弄得你噁心,它也往裡鑽。你喜歡的,它也往裡鑽;不喜歡的,它也往裡鑽。
而且那面還喊,那男的喊一聲還行,這女人她也喊,聽到那個聲音它也變,原先都沒覺察出來,沒覺得那個聲音有什麼,這時候覺得她那個聲音怎么這么有吸引力呀?和過去的聲音怎么不一樣了呢?你要是睜開眼睛瞅瞅,這吸引力還消失了。你越不瞅,它越吸引你。這玩意才怪呢,你越不看的時候,它這味道就變得更厲害。
怎么辦?你是瞅著走、放逸地走,還是繼續這么走?還是放棄這種辦法?後來我想,“你既然這樣,我就從你倆開始吧,我就這么低頭,就不瞅你。我能少瞅一眼,今天就沒有白走;我少聞一下子也行。”於是走那地方就不喘氣,那一段得走好幾分鐘呢,不喘氣,實在憋不過去了,有時候偷偷地溜了一口氣,馬上又得閉住,閉住走。
最後有一天,感覺這個胸怎么這么疼啊?後來想起來了,那個腦袋憋得也疼,胸憋得也疼,把胸都憋得——脹得那骨頭都疼。這時候怎么辦?是繼續做,還是不做?還得做呀!別說那個,我就想了:憋死我,我也得去做,也不能隨著你走。你說憋死又咋的?心臟如果憋壞了就壞了,是不是?就是這么做,做來做去……不講了,挺好,就能有所體會。
主要是我們別怕,有時候為了克服它,要付出很大的努力和辛苦的,不是不需要付出;而且你得到的東西和付出的代價一比,微不足道,得到的好像芝麻粒那么大,但你付出的恐怕比西瓜還大得多,付出那么大的西瓜才得了一個芝麻粒。你想,我們付出這么大的努力,才得到這么一點,我們不付出的時候,我們會怎么樣?那不用合計,天天在六道里輪迴,一點正念都沒有,從來沒有過正念,就是那樣。在生死輪迴,最可怕的是這一點。通過我們這么大的努力,才感覺到有那么一點點的小意思,像芝麻粒大的,也可能一瞬間又沒了。
所以說不努力,想做一個真正的人,不痛下一番功夫,說三年兩年就想得道,那你也就有點太幹嗎了。我們應該有長遠心去修,早晚有一天,我非把它修到家不可。別怕困難,困難來了如何?煩惱來了,我就和你對著來吧。
【釋】愛見和我慢在一起,所以我們人不可以信自己的意念,你一定要小心謹慎,不和色會,不要相信自己的意。
這個色——色聲香味觸法、各種的味道、還有女人,這些東西都得遠離,所以咱們定了很多的規矩。沙彌戒里也講了很多,不用香皂、香牙膏……香牙膏是後來說的,原先都是嚼楊枝,那種柳樹枝——一個是楊樹枝,還有一種柳樹枝。楊枝可能是最好的,不知是大葉楊還是小葉楊。嚼完了,口裡稍稍有點味苦的意思,都得嚼得粘粘的,把那個牙縫裡的東西都清洗乾淨了,那牙齒還非常好。你嚼完它,對這些色就能夠遠離一些。
千萬要謹慎,女人遞給你的東西,千萬不能拿手去接,要叫她放到哪個地方,你再去取。一個是不看她的手;也不做這種被女人接觸的想;另外,對女人也是一種度人的方式。這也是很重要的,就是說,你必須把問題做到非常細的程度。
過去乞食的時候,有時候她給東西,我說:“你放這吧。”這個女人她說一句什麼:“你哪那么些事?”她說我哪那么些事。當時我都奇怪,那女人她怎么……要不她也不叫女人了,是不是?本來你不直接從她手接東西,是一種尊重,但她認為你太多事了。現在這個人都是顛倒,那女人實際上真是淫慾變的,她還這樣式的。所以乞食的時候,那個缽都放地上,都不讓女人直接用手拿的。
有一回乞食挺有點意思,在本溪的時候,我去辦事,中午的時候乞食。第一家給了我一小碗酸湯,剩的。我這心裡想:挺好,不管怎么有了點。等乞到第二家,家裡有人,他說:“我想給你,但是麵條得現下,沒有現成的。”後來就走了。等到第三家的時候,院裡有一群小孩在那玩,有個大門。我進去,他們應該能看到我,但我從看到他們,他們就沒抬頭看過我一眼。等我走進院裡,他們也都走進屋裡去了,一個也沒留。你敲門,誰都沒聽見,一個也沒出來。我想:得了,這是沒有緣分,再走一家吧。
走到下一家,我尋思這家差不多。他幹活呢,“哎呀,你還跟我要吃的,我好幾天都沒吃飯了,還不知道跟誰要呢!”他說這話。喔,這是第二家。我當時還想:不行等我要點,給你一點吃的。後來一想:別多事了,他不是沒有,他故意在那氣我。
等到再走一家,一看挺樸實的,也挺窮,家裡有男人,有女人在屋裡。我一看,這家還有點希望。現在只乞到這一小碗,這么大點的小碗。我想這家差不多能乞到。等我去了以後,一說乞食,男的沒吱聲,女的出來了,她不跟我說話,她攆那個雞,“去去去……”轟雞聲,那大嗓門就開始轟雞。我一聽,這是轟我呢,得了,走吧!從那個小橋過去了,走了挺遠,她還在後面轟呢,意思是你還得走遠點。我尋思:我這是雞啊。那怎么辦?那就走吧,一直把我轟到大道上,看不見了,我看她可能是不轟了。
那種心情啊,也是有點傷感。一看,這人咋這樣?倒不是為了沒有乞到食物傷感,就是這個人怎么這樣,對外來乞食的都是這樣式的。正在有點傷感的時候,有一個長腳的小蟲子一下飛到我手上了。那天的風非常大,什麼蟲子也站不住腳,挺怪,它就能站住,可能身體小。我這手拿著缽,這手拿著包。它站在這手上來回走,完了看看缽里的食物。我尋思它要吃,它沒進缽里,又回來了。回來了,大步邁著,又過去瞅瞅食物。噢,我這個心裡平了,我尋思不是沒人關心我,還有個小蟲子關心我呢,它來安慰我了,挺好。我於是就往前走,等走一走再看,小蟲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飛了。
又去一個村子乞食,剛一進村子,人家在那蓋房子呢,一個人騎在牆頭上,“哎,要飯的來了!要飯的來了!”他就使勁喊“要飯的”。你看這個,來就來唄,他還騎著牆使勁喊,就像看熱鬧似的。歲數還挺大,一個挺大的人像小孩似的坐那喊,就像世間人起鬨似的,這沒啥意思。
那也得去呀,去的那家有人,開著門,正聽錄音機呢,叮噹亂響。那個敲門聲音,別說他聽不見,過一會兒我都聽不見了。一看,這不行,就往裡走,正好有一個門,還鎖著,但裡面好像有人。簡單敲了幾下,裡面真有人出來了。那時候還止語啊,乞食也不說話,就是指指自己的牌,那寫著“我要乞食”。他瞅一瞅,好,回屋了,給我拿東西。
我這下心裡挺樂,我想這回還能有口飯吃。反正現在的希望已經沒多少了,前面那幾家幾乎是沒有啥希望了,這是最後一家了,乞著就乞著,乞不著恐怕就這樣了,也不抱希望了。哎呀,真出來了,大門沒開,給拿了三根地瓜,這么大的小地瓜。問我:“往哪放呀?”我就指著這個缽,意思直接放裡面就行了。因為還有鐵門,這個缽也不能放地下,你只要手不接觸我那個缽就行了。後來她就說:“哎呀,這地瓜不剝皮就放缽里?”我心裡話:扒皮就少一塊,皮也能吃,也頂餓,你還扒皮呢,來不及了。就扔里了,扔了三個小地瓜。我一看,不管怎么地,自己有一缽酸湯,還有三個小地瓜,這就挺好挺好,行了,這就認了吧。離那門口不遠有個石頭,就坐在那吃飯。
正吃著,裡面有一家也看到我了,看到我後就進屋。因為你只能乞七家,這個家數到了,就不能再乞了,有也不能去了。有一個可能是四五歲的小孩過來了,走到我跟前,他還領個小孩,瞅著我,“給你兩個小餅子。”我還尋思挺好,我一看多大呢?苞米麵餅子,鍋貼,兩個合起來才這么大,像兩個杏似的,杏要是壓扁了可能還比它大一點,反正就像杏吧,像杏那么大。那時就樂得不得了了,不管怎么地,有那片心,你吃一口就飽一口,地瓜皮都捨不得扔,何況這個東西?
我也是拿著缽,他說:“往哪擱呀?”我指著這個缽:往裡頭扔就行了。後來他就扔裡面了,臨走了說一句,這四五歲的小孩說:“哎呀,好可憐人啊!”我尋思:這一說,我好像小布娃娃似的,更小了。但是他那片心是挺好。哎呀,別說是鹹菜、水果,你別想那些事,那哪能吃飽,也就能吃個四分之一飽。
還別說,就這酸湯,我尋思:還不得有點味什麼的?但還挺好吃,不知道是餓的關係,還是佛加持,還挺好。地瓜也吃了,地瓜皮一點沒吐,什麼東西都沒有了,吃得挺好。吃完了,這抬頭一看,看見對面不遠的地方,正好是廁所門,對著廁所吃的一頓飯。那根本就沒看見,什麼都沒看見,就瞅著缽里了。
後來走到山上了,跟他們居士見面的時候,居士說,“你出去了,我們大家都急壞了,開著車買了好多好吃的東西找你,走這一道也沒發現你。”正好是我進村子乞食,他們在路上找,正好走兩岔了。心裡這後悔,你說,看見他們是不是可以吃個飽?但是又慶幸自己,看見他們就乞不了食了,是不是?沒看見他們還能乞食,就是這樣。
講這一段就是說明什麼呢?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讓她把那個東西落在缽里,你別接觸她手就可以。所以一定要謹慎,只要能和女人接觸的地方,都要遠離。
“慎勿與色會”,你只要是和色相觸,禍就生。什麼是色?所有的東西,只要是你產生貪戀,那禍就在後面跟著你呢。特別是這個女人,剛開始的時候,人家沒意你有意,你只要和色一相觸,那就生起來了。你覺得她長得挺醜,一樣,不管醜俊,那都會起變化的,我們一定要遠離,有時候有很多東西不被你察覺。所以凡是色,你都要遠離,因為“色會即禍生”,禍肯定生。
為什麼肯定生?不是外面生,你裡面就開始生了,睡覺做夢就有欲漏了,就有妄想了,它都污染你那個心了。就是今天不生,它慢慢也會生起來的,積少成多。今天多看一眼、明天多瞅一眼,或是明天冷不丁瞅一眼、後天瞅一眼,最後那眼神都收不回來了,到時候你能不起作用?不可能的事,既然瞅,它就會起變化,所以我們絕對不能瞅,一定要把眼神控制住,把你的眼皮變得長長的,垂下來。
【釋】“得阿羅漢已”,你若得到阿羅漢、證果了,斷這見思煩惱。“乃可信汝意”,那時候才可以稍微地信一點自己的意念,但還不可以多信。
我們什麼時候能夠相信我們的“意”呢?得阿羅漢果,你還不可以多信,因為你還沒有究竟的智慧。這時候你才可以相信自己,但還不能完全相信。所以說,你得到阿羅漢果,不懂得佛的戒律的開遮持犯,也不允許你離開師父的。因為你還沒有得到究竟,這個都是很重要的。
我們平時應該做這種思惟:汝意不可信,不要與色會。不光這裡講,《楞嚴經》里也講了這個“汝意不可信”,不要相信你的意思,所以我們都要這樣。這個作為我們修行的一個很重要的課題,如果我們能夠真心實意地、實心實意地去做,你就在走向無為法。我們打坐的目的就是排除我們的雜念妄想,要它產生定力,不隨著妄想走。妄想啊,它有一股暗流,這種暗流從來沒有停止過,所以我們用定力去斷它,用我們的智慧去斷它,用我們的戒律來斷它。這才可以斷的。
“戒定慧”是我們修行的一個關鍵地方,它是無價之寶,又稱為無漏。貪嗔痴只能用戒定慧來對治,所以只要大家努力,終有一天會得道。我覺得大家已經聽得很多,就這些,哪句話都夠我們修一輩子的,是不是?哪句話都夠我們修一輩子。關鍵是我們光“聽”,不去“行”是不行的,平時日常修行中的這些東西,我們都把它撿起來,就要按照去做,反覆地思惟,思惟正確了就去做,早晚一天會得道的。佛法在於行,在於心行,要不被它所轉,這個很重要。
今天這個第二十八章就講到這,好,今天就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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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講了第二十八章,“意馬莫縱”,講了“慎勿信汝意,汝意不可信。”因為它是妄想,所以說“慎勿信汝意,汝意不可信”。為什麼說“汝意不可信”呢?因為它既然是妄想,不管它是好的、壞的,它都是妄想,所以說“汝意不可信”。妄想生出來的只能是妄想。我們想修道,就要不順著妄想走,所以我們必須有正念,絕對不能有這種妄想,所以說“慎勿信汝意”。我們一定要明白,我們的想法就是妄想。
這個妄想,我們大家有時候不認識,認為:“人不就得有想法?沒有想法能活著嗎?”我們這么認為就錯了,因為你不知道,你本來的“我”,它不需要想。想是眾生所生起來的想,眾生才有想,佛沒有能想和所想,這點是非常重要的。人有時候為什麼不能認識到這地方?說:“我不想,還叫人嗎?我能活著嗎?我能辦事情嗎?”這就給我們提出了一個重大的問題,修道成功不成功,這就是一個關鍵的問題了。如果這關你要是不清楚,那就要走很漫長的一段路程,就得一個階梯一個階梯地去走,而且等有所體會的時候,那已經是很長一段時間了。所以我把這個問題給大家說清楚。
佛已經講了,“慎勿信汝意”,就是說,這個妄想,從我們無始劫來的一念無明就開始逐漸地形成了,形成了什麼呢?妄想。什麼妄想?幽隱妄想。幽隱妄想不斷地生起,就生起了微細的妄想;微細的妄想又變粗,變成細妄想;最後變成粗妄想。
那我們是哪一步呢?我們現在正是處在粗妄想的階段,我們現在的所作所為就是個粗妄想。粗妄想里有惡妄想和善妄想,我們現在修道了,是處在粗妄想里的善妄想,若做惡事就是粗妄想里的惡妄想。你想一想,既是妄想,我們的這個“意”能相信嗎?所以一定要清楚“慎勿信汝意”,你一定要知道這個根本。佛說你一定要謹慎,千萬千萬不要相信你的想法。你的想法正是粗妄想,所以不能相信。
我們知道了這個根本以後,下一步就明白了,“汝意不可信”。汝意,我們既然知道它是粗妄想,不可信。我們修道修了很長時間,不斷地努力,有了修持功夫,最後心裡有所清淨,有很多的境界就現前了,那是細妄想。細妄想可不可以相信呢?佛告訴你,“汝意不可信”,你這時候的意思還不可信。我們又不斷地努力,心裡更清淨,而且有一種如如不動的感覺,這時候的心態就非常好了,甚至見光,心裡有時候稍稍有一點透明的感覺了,心裡簡直像開花般地樂。我們這時候的想法能不能相信呢?佛告訴你“汝意不可信”,還是不能相信的。
我們又不斷地修行,甚至放大光明,就有放大光明那種感覺,出現了這個眼、那個眼、那個通,有很多的東西都生起來了,甚至了不起了。這種情況,你的意可不可信呢?佛說“汝意不可信”,汝意還不可信哪。我們不到究竟的時候,就不能相信我們的“意”。什麼是究竟,要什麼時候才能相信我們的意呢?就是沒有意的時候,沒有想的時候,我們才可以相信。
這是一個矛盾吧?是不是?很大一個矛盾。“你說這個事情讓我們相信,讓我們想,要相信汝意,那什麼時候才能讓我們相信呢?”就是讓你永遠也不要相信,你真正的永遠不相信,放下了,你那個意就變成了智慧,它就沒有能想和所想了,不用你動腦子去想了。
就比如喝水,打開蓋就喝下去了,他不用這個,他連杯都不用,為什麼不用杯?他不渴,喝它幹嗎呀?多那事幹嗎?是不是?他不存在渴的問題。哪像我們想像的:人得吃飯,還得用勺子、用缽,到那個時候,我們的缽可能從空中飛出來,天人來給送食物。咱們想的是那一套,那都是你世間人的想法。
到時候像那天人,最高的天人,意念一動就吃了,是不是?意念一動就把飯吃了,滿口留滿了那種清香,肚子還飽,沒有飢餓的感覺。那味道一樣一樣的,甚至比你吃的那個東西還甜蜜。那不是你想來的,你想,它不會得來的,就這種狀態,你想它都不來,所以說不用想。但是他這裡還有個細妄想,它不是粗妄想,是個細妄想,所以那個情況我們也不可相信。
那我們什麼時候可以相信自己呢?那就是證到佛那個地步,沒有妄想了。證到阿羅漢了,這才可以稍微相信一點自己的意思,但是和究竟比,還差一塊。只有達到究竟的時候,我們才能相信自己。等你相信自己的時候,是什麼時候?大家能說一下嗎?誰說一下,什麼時候可以相信自己呢?
弟子:無念。
對,無念的時候。還有誰能說一說?
真正相信自己的時候就是無我了,無我的時候才能真正地相信自己。這也怪啊,無我了還要相信自己。那時候才有自己,那是個真我,有我的時候都是個假我。所謂的真我那只是個代名詞,是針對我們的假我而說的。那個時候,我們才可以真正地相信自己,你不證到這個地步永遠不行。因為什麼呢?我們的想法正是一個污垢,是個灰塵。
比如說這個粉筆,我們在沒有定力的時候,說:“我要拿四根粉筆”,我們就得一根一根地把它數過來,一二三四地拿過來,我們就得這么費事地拿過來。當我們的定力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不用想的時候,或是微細想的時候,剛一動念說“需要四個”,只要輕輕地一動念,順手一拿,不用數,它也是四個。你怎么想它怎么做,你念頭一動,和外面都是相應的,你說還用你想嗎?這個時候都不用你想,但是那裡面還有想,這還是個微細地想,你察覺不出來了。
何況我們最後達到無念,整個三千世界都化為一真實。化為一真實的時候,那根本就不存在什麼粉筆、水這些事了,都沒有啥意義了,連我都不存在了,要這些東西幹嗎?還有啥意義?是不是?啥意義都沒有,但是無事不辦,不是說我們像個木頭疙瘩,而是無事不辦。像鏡子一樣,鏡子本來是空的,啥也沒有。你來,它也照;他來,它也能照;都來還都能照。你走,它也那樣,它也沒有減少,鏡子還是鏡子;你來了,照了,它也沒有增多,就這么自在。
所以我們通過這個知道:汝意不可信,千萬不要相信自己的想法。我們相信什麼呢?相信踏踏實實地去修行,不要打妄想,我們就相信它。你就往這條道走,沒有不成就的。你天天能用上功夫,你行住坐臥、幹活、吃飯,你就爬電線桿子都能用上功夫,沒有用不上功夫的。你幹活用功夫有時候還挺起作用,見物不迷,是不是?我就算不能證道、不能轉化你,最起碼知道你是空的,我心裡透點亮,那我們就很自在了。慢慢地用功用功,到了一定程度,就要有成果的。因為你種下什麼種子得什麼果,你種下的是無為種子,能不得無為果嗎?是不是?那成道就快了。
所以修道第一步種下的種子是很重要的。為什麼要發願?就是讓你種下無為種子。通過發願來舍掉我,你種下了無為的種子,將來收穫的就是這個。外道種下了個“我”的種子,所以他的收穫就是“我”的果,那也沒辦法,用什麼心得什麼果。這是很厲害的一件事情,所以我們大家修道的時候,千萬要注意這些問題。
當我們生起煩惱的時候,我們要知道“汝意不可信”;當我們順利的時候,我們要生起“汝意不可信”,不能高興,高興就是起心動念。我們需要什麼呢?是清淨。佛法的興旺在清淨,清淨就是佛法的興旺,這個是根本的東西,你得掌握住。這樣的話,將來你們當大法師的時候,給人談問題的時候,一下就能抓住要點;抓住要點了,談完了以後人家能得到解脫,你自己也得到解脫。因為啥呢?你反覆地講了以後,自己也產生了那種印象,心也往上使勁了,對問題就逐漸地放下了執著。
我們關鍵還得用實修實證,打好基礎,第一步基礎是什麼?學戒。學戒和無為法有什麼關係?戒律就是無為法,真正懂得無為法的人,沒有不守戒的。他說:“這也不對呀,這個守戒不在戒相上嗎?這不有相嗎?怎么說修無為法必須守戒呢?”所以說,我們是用我們的思惟考慮問題,用有為法去思惟無為法,那個心沒法思惟。我們都是用我們那個想法來理解什麼叫相?什麼叫無相?是不是?所以我們的理解就不正確了。如果我們能夠清清楚楚地知道無為法,那就更好了。如果我們不知道,通過聽人講,能夠理解也是很好的。
真正明白無為法的人,他一定會遵守戒律,而且非常喜歡戒律。只有戒律才是最清淨者,佛法里最清淨者就是戒,特別是比丘戒、沙彌戒最清淨。這是誰說的呢?是宗喀巴大師說的,不是我說的。宗喀巴是密宗黃教的一代宗師,他在六百年前就講了這句話,他說:“研究來研究去,看了很多的經典,最清淨的就是比丘戒,出家戒最清淨,沒有比它再清淨的。”對於這個,我們應該非常清楚。
一個無為的人也叫無學人,不學了,已經都學滿了。無學人最尊重的就是戒,他把戒看得比生命還珍貴。有的人說:“我不用持戒,我心裡明白了佛法。”一聽這,根本就沒有開悟,這就是佛教里的混子,那習性、毛病太多了。他不知道戒就是佛,佛就是戒,他不知道這點,他不知道佛的無量化身,以為那個戒是相。越是無相的人,他越會尊重戒,為什麼會這樣?因為他心裡就是一個戒,無為就是戒的成就。因為他自己的法身慧命在那塊,他知道自己的成就全靠戒來成就的,他能不尊重戒嗎?他那個心處處都在遵守戒律。
像證到初果了,他腳都不踩蟲子,你叫他吃眾生肉,可能嗎?就算他能把眾生超拔出去,他都不會吃的。他對眾生那種愛護的心情,那是無法用語言表達的。雖然他離一切相,沒有眾生的心理,但是對眾生的那種慈悲,對於萬事萬物,特別是佛法的那種慈悲,那是沒法說沒法說的,他充滿了慈悲啊!
慈悲的人,他知道守戒是往解脫走,你說他能不去恭敬、尊重嗎?是不是?不可能像那些人胡說亂說的,“持什麼戒律,我們修道了,坐禪了,不用持戒。一句佛號念到西方極樂世界了。我們打坐,什麼五戒……”這都不行的,這都是不懂得佛法,而且他的基礎沒打好,沒從戒律方面打基礎。他最害怕的就是戒律,因為他心裡恐懼的就是戒,只不過是打著西方極樂世界的旗號,打著坐禪的旗號來破壞佛法,所以這種人就是魔。末法時期的魔如恆河沙,什麼是魔?不持戒就是魔。
我們在修行中一定要把這個戒打得牢牢的,你就打到什麼程度呢?就是:一本戒律書,你都得把它看破了,背熟了,張口閉口,腦子裡全是這種戒律,而且自己都不能理解,“我這么做為了什麼?”不知道,都感覺到自己學戒學得枯燥,前進得都無路了,到那種程度,你才有一個轉機。什麼轉機呢?就是持戒的一種清淨自在,它就會現前了。那可了不得了,那真是可以做人天之師了,那真是度無量無邊的眾生了,別人都把你當成佛一樣看待,因為你有戒。
所以我們作為沙彌來講,首先要做的是戒;作為大戒師來講,首先要做的還是戒;作為居士來講,首先要做的還是戒。不用合計了,就是戒。所以咱這一生就跟戒拼了,戒就是我們的法身慧命,就是我們的本體,我們就是這么來成就自己。
這裡講到“汝意不可信”,還有一個“慎勿與色會”。你如果能夠“汝意不可信”,就不會“與色會”,因為你不會見物著物。見到杯、見到水,“哎呀,太好了,這太解渴了。”你已經被物轉了。就是怎么渴,怎么難受,你都要控制你的心念,不隨它轉,諸法空相。腦子想的所有想法,都把它放下,有時候實在是放不下,你就念“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完事了,我轉移一下子,我念阿彌陀佛去了,我不跟你搞這個。就得這么去做,完了馬上就會空它。

譯者簡介

攝摩騰(?年—公元73年)、竺法蘭(生卒年不詳),皆為中天竺(古印度)人,東漢明帝時受邀來到中國,在都城洛陽長期居住,翻譯佛經,同被尊為中國佛教鼻祖,皆卒葬洛陽。
攝摩騰,亦稱迦葉摩騰,能解大小乘經,以宣揚佛理為己任,經常四處游化。一次,他到天竺國的附庸小國講《金光明經》,正遇敵國入侵。攝摩騰捨生忘死,親自出面調解,終使雙方和好,他因此顯名。
東漢永平初的一天,漢明帝夜夢金人飛空而至,次日召集群臣詢問,知為西方之佛。於是,明帝派郎中蔡愔(yīn)、博士秦景等12人出使天竺國,去尋訪佛法。蔡愔等人在大月氏國(今阿富汗至中亞一帶)巧遇攝摩騰,就邀請他到中國。
永平十年(公元67年),他們一行以白馬馱經,來到洛陽。明帝隆重接待,先將其安置於鴻臚寺,後又專門在洛陽城西雍門外建白馬寺。此為中國國家設立僧寺之始。攝摩騰遂成為中國第一位沙門,白馬寺也成為中國佛教的釋源和祖庭。
攝摩騰為了弘揚佛法,首先開始翻譯佛經。他翻譯著名的《四十二章經》,成為中國第一部漢譯佛法。《高僧傳》將他排列首位。永平十六年(公元73年),攝摩騰圓寂於白馬寺,葬在寺內。墓前拱形券頂的石碑上刻有“聖旨”、“敕賜”、“漢啟道圓寂通摩騰大師墓”字樣。
竺法蘭本為天竺學者之師,自言能誦經論數萬章。他也是蔡愔一行在天竺國遇到的,受邀請後,卻被佛徒挽留,後也輾轉來到洛陽,與攝摩騰同住白馬寺。
竺法蘭博聞強記,在洛不久即學會說漢語,很快就投入譯經工作之中,先後譯出《十地段結經》、《佛本生經》、《法海藏經》、《佛本行經》等。後竺法蘭卒,葬於白馬寺西院,與攝摩騰墓東西相對,形制完全相同。其碑文為“漢開教總持竺法大師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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