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商婦

徽商婦

徽商的妻子,徽州社會的一個獨特群體。新婚後不久,她們便要送夫遠出經商,離別時的難捨依依,守望時的苦苦思念、煎熬與哀愁,寡居時的悽苦與悲涼,是她們一世無法解脫的情感宿命。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徽商婦
  • 國籍中國
  • 民族
  • 出生地徽州(今黃山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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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關介紹

徽州,古稱新安,自置郡縣以來,已有2200餘年的歷史,溯源追本,這裡曾先後設新都郡新安郡、歙州等,宋徽宗宣和三年(公元1121年),改歙州為徽州,歷、明、三代,統“一府六縣”(徽州府歙縣、婺源、祁門、黟縣、績溪)行政版屬相對穩定。1987年11月,國務院批准改徽州地區為黃山市;1988年7月,地級黃山市正式成立,轄三區(屯溪區、徽州區黃山區)四縣(歙縣、休寧、黟縣祁門縣)和黃山風景區,總面積9807平方公里,總人口147萬。
徽商婦
黃山市擁有兩處世界遺產:世界文化與自然遺產----黃山、世界文化遺產----西遞宏村,黃山還被列為世界地質公園;境內自然風光絕佳,人文積澱豐厚;旅遊服務功能齊備;是一座新興的國際旅遊城市。

徽商

徽商,富甲一方的地域性商幫,興盛於明中葉至清乾隆朝,前後稱雄宇內整整三百餘載,創造了輝煌的業績。而今,我們在慨嘆徽商輝煌業績的同時,也不禁驚嘆那些在幕後付出了巨大犧牲、給予他們莫大支持的徽商婦。留守徽州故地的徽商婦不僅在持家興業、孝悌家人、培育子女等方面解了僑居異地徽商們的後顧之憂,而且在情感上承受了令人難以想像的苦痛與煎熬。
古徽州是徽商的發祥地,明清時期徽商稱雄中國商界300多年,有“無徽不成鎮”、“徽商遍天下”之說。以徽商、徽劇、徽菜、徽雕和新安理學新安醫學新安畫派徽派篆刻徽派建築徽派盆景等文化流派構成的徽學,更是博大精深。它與敦煌學、藏學有同樣影響。在這片熱土上還造就了文學家吳少微、活字印刷術發明者畢升、理學家朱熹、新安醫學奠基人汪機、珠算發明家程大位、新安畫派創始人漸江、醫學家汪昂,理財家王茂蔭、哲學家戴震、“揚州八怪”中的汪士慎和工程技術專家詹天佑、鄭復光等一大批歷史名人。

徽商婦

徽州歷史上文風昌盛,大戶人家的女孩沒出嫁前,總是要跟私塾先生讀幾年書,出嫁以後丈夫外出經商,按時給家裡寄生活費。較好的文學修養豐富了徽州婦女的精神世界,一旦遇到不幸,能把心中的痛苦哀怨編成詞,合著那古詩詞、古樂曲,悠悠地歌哭出來。既有韻律又有節奏,用今天的話來說,是一首首灰色的人生詠嘆調。大多體現了孤燈支影的商婦無告的哀怨,有的成婚僅幾天新郎就外出經商,就有了《送郎》一類的歌哭詞。她們承受不住青春期長期的獨身折磨,轉而羨慕小戶人家男耕女織、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和諧夫妻生活,一首《寧願嫁給種田郎》細微地表現了她們這種心態。有些失去丈夫的少婦,只有清明上墳,哀哀地一首《小寡婦上墳》訴說自己的悲傷。
徽商婦
今天來徽州旅遊的人們,常為當年徽商留下的民居、祠堂、牌坊、園林、書院讚嘆不已,但許多人會忽略舊時商婦所做出的慘重犧牲。遊歷在這些古代的建築中,除感覺那濃郁的古文化氛圍外,還有些許透心的淒涼。
人說“歙是商賈鄉”,又說“嫁到檀模,檀越,餓死也情願”。檀模、檀樾也就是歙縣的唐模和棠樾,這兩處都是明清時代商賈輩出的村落,更是清代眾鹽商巨擘的桑梓所在,因此,這裡的傳奇就多,悲劇也多。
因為需要幾年、十幾年甚至幾十年才能返鄉省親,所以身為徽商婦的徽州女性,只好長年累月生活在窗迎冷月、燈搖殘照的閨怨情愫之中。有多少花容月貌在相思中燈枯油竭,有多少良辰美景在等待中曉風殘月。淒風苦雨中,一代又一代烈女貞婦青絲變白髮,送不走的是點點心愁,等不回的是出外丈夫。
於是,無限情思,幾多心愁,漸漸都被沉澱。稍有才情的女子,會將心事付諸詞曲。正如徽州女詩人程鳳娥在《鷓鴣天.有懷》中寫道:“一點愁心指上彈,梅花羞帶病中看,相憐早被湖山隔,空對孤燈帶影殘。情沒緒,思無端,更深猶自倚朱欄,長空獨有天邊月,為我勾留伴曉寒。”而不會作詩的女子,面對空寂寂的深宅大院,也只有閒倚雕欄,獨賞孤月,嫣然顧影自憐,或靠解脫“九連環”,聊以消愁破悶,忘卻這長夜漫漫;最不濟的,便撒上一地銅錢,一一撿起,再撒開,再拾起……如此往復,直到累得精疲力竭,直到東方魚肚白,直到青春少婦熬成白髮老嫗……再難奈的寂寞,再火熱的激情,都會被歲月消磨,都會付諸一江春水向東流。

徽商婦們的情感世界

臨別時的難捨

素有“八山一水一分田”之稱的徽州,地處皖南腹地,群山環抱,地狹人稠,土地貧瘠,“能以生業著於地者,十不獲一。”因此,為了覓求生存與發展,徽州人不得不以賈代耕,經營四方。一首徽州民謠“前世不修,生在徽州,十三四歲,往外一丟……徽州徽州夢徽州,多少牽掛在心頭,舉頭望月數星斗,句句鄉音陣陣愁。”唱出了徽州人的無奈。按徽州人的習俗,男子十三四歲外出站店當學徒,短暫的新婚歡聚之後,便要送夫遠走他鄉,出門經商。顧炎武《肇域志·徽州府》中說民國歙縣志亦有的記載。燕爾新婚,歡聚短暫,對徽商婦來說,須承受多大的情感傷痛!流傳於歙縣一帶的民謠唱出了徽商婦送別郎君時的難捨與愛戀。
一送郎,送到枕頭邊,拍拍枕頭睡睡添。
二送郎,送到床面前,拍拍床沿坐坐添。
三送郎,送到檻闥(按:窗)邊,開開檻闥看看天。有風有雨快點落,留我的郎哥歇夜添。
四送郎,送到房門邊,左手摸門閂,右手摸門閂,不曉得門閂往哪邊。
五送從民間歌謠看徽州人的觀念世界(郎,送到閣橋(按:樓梯)頭,左手搭欄乾,眼淚往那流;右手提起羅裙揩眼淚;放下羅裙透地拖。
六送郎,送到廳堂上,左手幫哥哥撐雨傘,右手幫哥哥拔門閂。兆民)二、追求一種自由幸福而又從一而終
七送郎,送到後門頭,望望後門一棵好石榴。心想摘個石榴給郎吃,吃著味道好回頭。
八送郎,送到荷花塘,摘些荷葉拼張床。生男叫個荷花寶,生女就叫寶荷花。
九送郎,送到燈籠店。別做燈籠千個眼,要學蠟燭一條心。
十送郎,送到渡船頭。叫一聲撐船哥、搖櫓哥,幫我哥哥撐得穩端端。送郎送到小橋頭,手扶欄桿望水流。船家啊,今天撐俺家郎哥去,何時撐俺家郎哥回?
可以看出這個徽商婦將郎哥從床邊一直送到碼頭邊,多么的難捨難離!字裡行間,既有表達對郎哥的慰留與依戀,又有對郎哥真的是要出門時的失魂落魄與不知所措;既有對郎哥愛情要忠貞專一的告誡,亦有對郎哥早日回鄉的企盼。她心中自問:船家啊,你今天撐俺郎哥去,你又何時撐俺郎哥回呢?其情其景,多么讓人難以釋懷。
清人倪偉人撰的亦有類似的詞作。
[其一]
仙姥峰頭日欲低,將軍岩下草初齊;
春風一棹漸江水,直送依郎下浙西。
封鎖茶箱問水程,餞春筵上餞郎行;
郎行正向金閶去,聽說西施妾恨生。
紫霞山上鷓鴣啼,紫霞山下草萋萋;
儂在紫霞山外住,送郎時過阮公溪。
[其二]
刺桐花發儂入門,刺桐花落郎出門;
儂入門時郎新喜,郎出門時儂斷魂。
詞一描繪了一個青草初齊、春風和暖的春日,一名徽商婦在送郎去蘇州(金閶)時的依戀,從紫霞山外到漸江水邊,送了一程又一程。詞二中“刺桐花發儂入門,刺桐花落郎出門”一句,足見這對新人歡聚時日之短。新婚燕爾,就要送夫遠行,無限春愁加離愁,怎不叫人“斷魂”。

守望時的思念與哀怨

徽州地區流傳一句“一世夫妻三年半,十年夫妻九年空”的諺語,胡適先生在其自述中這樣解釋道:“一對夫妻的婚後生活至多不過三十六年或四十二年,但是他們在一起同居的時間,實際上不過三十六個月或四十二個月——徽州人一世夫妻聚少離多,數年、十數年乃至數十年不歸十分常見。流傳於徽州一帶詞曲對此作了如實地描述,如方士庹的一首云:
健婦持家身作客,黑頭直到白頭回;
兒孫長大不相識,反問老翁何處來。
這首詞以徽商自述的口吻講述妻子在家持家,自己從滿頭黑髮的青年就身客異鄉,直到一頭銀髮才回鄉,長大了的子孫竟已經認不出“我”了,反過來問“我”這老頭子是從哪裡來的。這位徽商一直未回鄉的時日可以想像了。再如倪偉人的一首寫道:
三月春風柳絮飛,雙雙紫燕入重帷;
阿郎重利輕離別,十數年中不見歸。
陽光明媚的三月,春風和煦,柳絮紛飛,紫燕雙雙銜泥築巢,而“我”的阿郎哥卻已離別十幾年沒有回鄉了。這首詞以紫燕雙雙作比擬,襯托出徽商婦無盡的思念與孤獨。讀罷讓人惆悵,感傷。
為謀生計,身客異鄉的徽商,不得不重利輕別離。這就使得身為徽商婦的徽州女性,只好長年累月生活在窗迎冷月、燈搖殘照的閨怨情愫之中。多少花容月貌在相思中燈枯油竭,多少良辰美景在等待中曉風殘月。無盡的思念與等待中,青絲變白髮,送不走的是點點心愁,等不回的是出外丈夫。流傳於徽州的一首民謠中這樣唱道:
徽州徽州好徽州,做個女人空房守,
舉頭望月憐星斗,夜思夫君淚沾袖。
一首形象地描繪了一個徽商婦長年累月思念丈夫的神態:
斜倚門框手叉腰,望郎不回心裡焦。
望年望月望成雙,單望那床幾馱妹,妹馱郎。
少婦手叉在腰間斜靠在門框邊,翹首望著遠方,就是不見郎哥回鄉,心中無限焦躁和惆悵。這首歌以哭的形式唱出來,更添了幾分悲涼。
倪偉人的另一首也形象地描繪了一名徽商婦思念丈夫的無限愁苦與憔悴:
一別儂郎幾度春,登山望遠強披榛;
岩頭石鏡不敢照,憔悴紅顏愁煞人。
無限情思,幾多心愁,一些稍有才情的徽州女子,會將自己無盡的愁緒與思念付諸詞曲。如徽州女詩人程鳳娥在其詞作中寫道:
一點愁心指上彈,梅花羞帶病中看,相憐早被湖山隔,空對孤燈帶影殘。
情沒緒,思無端,更深猶自倚朱欄,長空獨有天邊月,為我勾留伴曉寒。
再如其收到丈夫家信後的一首
思漫漫,恨漫漫,無限離愁指上彈,翠被怯春寒。
對欄桿、倚欄桿,一紙家書仔細看,函露語平安。
而不會作詩的女子,面對空寂寂的深宅大院,也只有閒倚雕欄,獨賞孤月,嫣然顧影自憐了。或靠解脫“九連環”(即解連環扣的遊戲),聊以消愁破悶,忘卻這漫漫長夜。更有甚者,便撒上一地銅錢,然後一一撿起,再撒開,再拾起……如此往復,直到累得精疲力竭,直到東方魚肚白,直到青絲熬白頭。
無法排解的思念與憂愁,匯集成對自己這樁婚姻的悔恨與怨艾。黟縣等地流傳的一首民謠唱道:
悔啊悔,悔不該嫁給出門郎,三年兩頭守空房,圖什麼大廳堂,貪什麼高樓房,夜夜孤身睡空床,早知今日千般苦,我寧願嫁給種田郎,日裡田裡忙耕種,夜裡雙雙上花床。

夫亡後的悽苦

身客異地,行商於四方的徽商,很少回鄉,給徽商婦們留下了無以名狀的思念之苦和無預期的等待的煎熬。然而由於行商之不易,在外遇到不測的徽商大有人在,千等萬盼的徽商婦盼的卻是一紙死訊。徽州地區的一首民謠唱道:
十指尖尖白筍芽,肩挑祭盒手拎茶。
墳前點了一炷香,哭得眼淚濕青衫。
當初勸你嫁給我,日裡種田夜績麻。
偏要嫁個生意客,一封死信捎來家。
你進不能進,退不能退,身子懸在半山崖。
有心幫你把繩解,哎呀呀,寡婦門前多冤家。
上曲以一個種田漢的口吻唱出了他的無奈和一個徽商婦悲傷。“十指尖尖白筍芽”可見這還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少婦,只可恨上天驟墜無情劍,斬斷了他們夫妻恩愛情,悲痛欲絕的她哭得淚濕了青衫。
徽州的方誌和族譜中記有許多久客不歸,只有生年沒有卒年,客死他鄉的徽商名字。在等待中煎熬的徽商婦在盼望到的卻是夫亡的噩耗之後,便以自縊、服毒或絕食等方式結束生命,或者過著悽苦的孀居生活。民謠唱道:
正月提起寡婦娘,正月本是拜年忙,別人拜年有人陪,寡婦拜年自茫茫;二月提起寡婦娘,二月本是下種忙,別人種子已歸土,寡婦種子高懸樑;三月提起寡婦娘,三月本是掛錢忙,別人掛錢掛上祖,寡婦掛錢掛夫郎;四月提起寡婦娘,四月本是插秧忙,插得秧來茶已老,採得茶來秧又黃;五月提起寡婦娘,五月本是耘田忙,金蓮三寸泥里踩,百褶羅裙裹泥漿;六月提起寡婦娘,六月本是乘涼忙,別人乘涼成雙對,寡婦乘涼不成雙;七月提起寡婦娘,七月本是割稻忙,別人割得金黃谷,寡婦割得滿田荒;八月提起寡婦娘,八月仍是收割忙,別人收糧倉倉滿,寡婦只收半年糧;九月提起寡婦娘,九月本是賞花忙,別人菊花親人插,寡婦菊花園裡黃;十月提起寡婦娘,十月本是做衣忙,別人做衣做花色,寡婦只做青布裳;十一月提起寡婦娘,十一月本是舂糧忙,別人舂糧用擔挑,寡婦家中升底糧;十二月提起寡婦娘,十二月本是過年忙,別人過年團團聚,寡婦過年守空房。
這首民謠形象而詩化地概括了一個孀居徽商婦一年十二個月中悽苦悲涼的生活狀況。它用對比的手法襯托出寡婦娘不僅身體上需要承載巨大的辛勞,而且在情感上還承受著莫大的寂寞與孤獨,足見其生活之艱難。

關於徽商婦的傳說

一、當地留傳這樣一個故事,說的是一對年輕夫婦,新婚剛三個月,丈夫就要遠出經商。從此,婦人獨守空房,以刺繡為生,到每年年底,就將日常辛苦積攢下來的積蓄,換回一顆珠子,用以記歲。後來丈夫還鄉,婦人已經死了三年。打開妝匣,裡面已積聚了二十幾顆珠子。人生能有幾個二十年?一顆珠子一年淚啊,這裡頭凝結著多少相思和哀怨!
二、據說在當地有這樣一個傳統:男孩子長到十四五歲便要出門從商,一去便是十幾年,其間他可能會回來一次,以迎娶他的妻子,當然這個女孩子是由他的家人替他物色的。當婚禮結束後,男人就必須重新離開故土,返回他異鄉的商號——下一次回來很可能就是幾十年以後的事情了。而他的妻子則只能留在家中伺奉公婆,育子讀書——假如她足夠幸運的在新婚當晚就得到了上天賜與的一個孩子的話——直到晚年自己的丈夫衣錦還鄉。有一則關於安徽商婦的傳說,至今聽來仍讓人唏噓不已:曾經有一個徽商的妻子,為了排解漫漫長夜的孤獨,便在每夜熄燈後將一百枚銅錢灑落在地,然後跪在黑夜裡慢慢用手慢慢摸索著找齊,一枚一枚清點無誤,然後才精疲力竭的回到床上去享受短暫的睡眠。若干年後,女人死了,為她送葬的人們驚奇的發現,那一百枚銅錢上的字早已在那些寂寞無聊的夜裡,在反反覆覆的摸索之間,被她用自己的雙手和青春磨平,再也辨不出絲毫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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