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謇故里

張謇故里

張謇[jiǎn](1853年7月1日~1926年8月24日)字季直,號嗇庵,漢族,祖籍江蘇常熟 ,生於江蘇通州海門長樂鎮(今南通海門常樂鎮)。清末狀元,中國近代實業家、政治家、教育家,主張“實業救國”。中國棉紡織領域早期的開拓者。張謇故里是張謇祖居以及長期學習生活工作的地方。

基本介紹

  • 中文名稱:張謇故居
  • 地理位置:海門常樂故里、通州西亭祖宅、南通濠南別業和濠陽小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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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簡介

張謇鹹豐三年(1853)五月二十五日出生於海門常樂鎮,並在此度過了童年和少年時代。14歲至18歲至通州西亭祖宅,從宋紫卿讀書。光緒十八年(1892)張謇在老宅營“柳西草堂”。1903年在老宅西邊建成新宅,1915年南通濠南別業落成,晚年則居南通直至去世。
張謇一生居住過的地方很多,被稱作“張謇故居”的地方至少有四處:海門常樂鎮故里、通州西亭鎮祖宅、南通濠南別業和濠陽小築。如果將張謇曾經居住的地方均稱為故居的話,張謇故居還遠不止四處,至少在南通還有東奧山莊、西山村廬等。其實,張謇生前從來未將常樂視為自己的老家,南通的住宅儘管豪華氣派,只是稱為“別業”和“小築”。而通州西亭鎮,則應稱為“張謇祖居”。

故居簡介

故居之演變

張謇故居位於海門常樂鎮西首,前臨大路和橫河,張謇的《嗇翁自訂年譜》第一句就是“生於海門常樂鎮今敦裕堂前進之西屋”。敦裕堂是舊宅的中廳,那是後來所建。張謇出生時“先君始所居瓦屋五間,草屋三間耳”①。張謇兄弟五人(其中老二張謩十歲時溺水而亡),按家中人口,居室實在不算寬暢,但在通州西亭,張謇父親還有一份房產,那是於同治九年(1870)向他人貸款從周姓人家贖回的祖宅。同治十二年(1873),由於張謇的冒籍之案,歷時三年才了結,家中為此負債累累,不堪重負,“伯兄求先君析居,產物悉均分”②。分家後,老大張譽、老五張警居西亭。張謇與三兄張詧仍居常樂,所有家產折價抵算仍不足以還債,在張謇人生路上第一個危難關口,張詧與其共渡難關,依然同住一宅,而且所有債務兩人共同承擔。直至1903年,張謇蓋了新宅後,老宅才歸張詧。
張謇銅像張謇銅像
兄弟分家後,張謇住西廂屋三間,張謇稱之為“草堂”,這並非是張謇自謙,當時確實是茅屋陋室,剛分家快要過年了,連日陰雨,張謇化了四天時間將草屋修葺,過了個安定年。春節剛過一個月,張謇便應孫雲錦之邀,至江寧赴職謀生,從此離開家鄉,開始了他的幕僚生涯。直至18年後的光緒十八年(1892)十二月,張謇才於原址翻建新屋,“十一月八日,西廂開工”,“光緒十九年正月初六日,柳西草堂動工”③。為什麼稱為“柳西草堂”?這有多方面原因:一是環境,張謇有詩云:“萬柳參差拂曉天,東風吹雨草堂前”,可見柳樹是其主要特徵。二是確有其自謙之意,也是對自己過去艱難生活的回憶。三是對父親張彭年的敬重之意,因為張謇敬稱其父親為“柳西老人”,如張謇在光緒八年(1882)十二月二十日記道:“大人命跋所集後世賢師吾儉,臣父清恐人知訓聯……柳西老人命兒子謇謹書”④。“柳西草堂”落成,住房條件固然有所改觀,但也是普通的農居而已,張謇在光緒二十六年(1900)的《垞興》詩中寫道:“爛漫海棠嬌,一月見首尾,栽汝試花時,草堂猶障葦”,可知柳西草堂的田園風光。張謇得中狀元後,致力於創辦實業,常年在外奔波,很少在老家居住。儘管此時張謇已是成就功名,但“柳西草堂”本色未改,他籌集大量資金投入創辦實業,而住宅遲遲沒有改造,所謂“狀元府”實際是在考中狀元十年後才興建的。
“狀元府”位於舊宅西側,與舊宅一溝之隔,於光緒二十八年(1902)十二月動工,其工程圖由張謇所定,開工不久,張謇便東渡日本考察,直至七月初五才回到常樂,此時新宅將近完工,在新宅建造過程中,張謇並未在現場,工程“由室人任督察之役”⑤。張謇回家後也親自動手幹了件活,那就是“自疊山石”,這並不是張謇象徵性的“作秀”,而是他認為“疊石小事也,然有地位、有形勢、有用才之宜”⑥,顯然,疊假山之石是整個新宅的畫龍點晴之筆。1903年八月十八日,張謇“移居西宅,以東宅歸叔兄”⑦,雖然“百事草草,屋宇多未竟工⑧”,但新宅畢竟落成。從此,張謇才真正擁有一座完全屬於自己的宅園。至於南通濠南別業的建設,則是十二年後的事了。

故居之盛衰

張謇新宅什麼模樣?張氏後人有的在此生活過,常樂鎮上的一些老人也曾看到過,根據他們的回憶,尚能有個清晰的形象。
新宅為中國傳統的宅園建築,前後六進100多米,沿中軸線依次為前廳,正廳(尊素堂)、中廳、屏門、內廳、後堂。中有屏牆相隔,將宅分為前後兩個部分,前宅用於接待賓客和節慶活動,後宅為生活區域,東側辟通道過廊,與各進相連。宅園大門位於東南側,前有照牆,門前高懸翁同龢所題的“扶海垞”匾,進宅門,往西是張謇新宅,往東則是張詧居住的老宅。
(“扶海宅”尊素堂舊照)
宅園內最重要的建築是尊素堂,中為五開間大廳,兩側為花廳,前附卷棚式通廊。門前有張謇手書對聯“過爾優逸,恐弗堪事;吾不田舍,復在何人”。“尊素堂”三字初看似乎讓人與敬佛產生聯繫,其實,素是質樸,本色的意思,“尊素堂”就是張謇告誡自己和後人要尊奉生活的本色,體現了張謇樸素自然的人生觀。尊素堂後假山為張謇親手所築,張謇對假山情有獨鐘,他《植石堂下》詩:“曾向山中守白雲,江潮日夕靜相聞,移來尊素堂陰下,分付梅花伴石君”。這是借石喻人,借石賦志。尊素堂後西廂為藏書樓,是三開間小樓,建於1913年三月,張謇稱之為“西樓”,其《西樓》詩寫道:“西南軒一角,視聽有餘清。溝水浮簾活,檐霜樹出明。圖書供永晝,吟嘯得平生。滿耳勞人感,車輪陌上聲。”因為藏書樓緊挨西宅溝,宅外是農田,所以農民勞動推車的聲音常常傳入耳畔。尊素堂後中廳的西側是張謇的書房,也就是張謇稱之為“嗇庵”的地方,張謇在《嗇庵臘梅》中寫道:“嗇庵外臘梅,為所手植,十餘年矣。介竹石之間,又當西樓之側……”。據此也可判斷嗇庵的方位。嗇庵是張謇回家後最喜愛呆的地方,他在這裡讀書作詩,思考人生。張謇有詩云:“七月黃梅雨,時時愛嗇庵。藩花頻去穢,園果尚留甘。詩筆因人發,爐香與佛參。乘除無限感,方寸付誰諳。”宅園四周環以溝渠,尤其宅後,圍三重溝渠,四周遍植竹木果園。同時新宅與老宅間以“扶海宅渠”相隔,新舊宅既分又合,形成一個整體。張謇宅園在通海一帶可稱是數一數二的豪宅,它既有城市私家園林的某些特點,也有文人的高雅氣息,但在布局與環境上更體現出海啟地區民居獨有的“邨宇溪圍”的地域特色,體現了人與環境,人與自然的和諧統一,東西宅兄弟間既分又合,兩宅組成統一整體,更體現了人與人之間的和諧統一,體現了張謇的傳統道德觀。
張謇新宅的東側是老宅,是張謇出生的地方,“柳西草堂”處於老宅西南,新宅落成後,柳西草堂依然保留。張謇移居後,東宅則歸張詧。相對來講,老宅較小,屬傳統的四合院建築,前後四進,正廳名“敦裕堂”,第四進為二層中式樓房,為張詧家眷居室。四合院東側另有院落,那是傭人們活動的地方,宅門也辟於東南角。
老宅東側是“張氏家廟吳氏附祠”,建於光緒二十二年(1896),是根據張謇父親遺言舉債而建。因為張謇祖父張朝彥被東台人吳聖揆收留並贅為婿,後張朝彥遷西亭,吳聖揆遷常樂,吳逝世後張朝彥命子張彭年移居常樂奉母事。因此常樂本來就是張謇的外曾祖父家,故將吳氏宗祠附於張氏家廟,以不忘吳氏之恩。張謇為家廟題聯:“賴吳存張,兼祀吳以報吳,古者致敬發情,斯為禮意;惟祖肇考,敢忘祖而忝祖,今日力田奉祭,猶是農家。”祠堂前臨路有“樂善好施”牌坊,光緒二十五年(1899)“江蘇巡撫鹿傳霖疏聞於朝,乞準張詧張謇為其故父四品封職張彭年、故母金氏在原籍地方自行建坊,給‘樂善好施’字,以示旌獎”⑨。
張氏家廟東側是張氏私立初等國小,於光緒三十年(1904)十二月二十三日由張謇自定開辦,翌年七月正式招生。在張謇新宅的西側,張謇又創辦了頣生酒廠,頣生酒廠初創於墾區海復鎮(今屬啟東),1903年因海潮襲擊,廠基被毀,便遷至常樂。這樣,在常樂鎮西側縱100多米,橫200多米的範圍內,形成一片規模宏大的張氏家族建築群。
張謇去世後,其後人多居南通,常樂老家留少數人看守。解放後,張氏家產經海門縣財政局登記後由公產股代管。1954年因頣生酒廠的發展需要,張謇、張詧宅園被拆除改為廠區,只有老宅的後排樓房用作職工宿舍而未拆除。祠堂、學校舊址改建為縣黨校。扶海垞及其附屬建築從此消失,唯有一座孤樓,見證著世事滄桑,人間興衰。

故居之辯偽

轉眼間,半個世紀過去,中國大地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經濟的振興呼喚張謇精神的回歸,文化的復興呼喚歷史遺產的保護,許多人紛紛來到常樂,尋訪張謇的精神之源、文化之根,張謇遺蹟的開發成為共識。然而,由於歲月的流逝,遺蹟的湮滅,難免產生真假難辨,甚至以假亂真的現象。對此,有必要嚴格甄別,去偽存真。
1、關於扶海垞樓
由於扶海垞在整體上已消失,現存的那座木樓便成為唯一的標誌,許多人便指認其為張謇故居。顧振虞先生認為此樓就是張謇所造的“扶海垞樓”(見《張謇研究》總第6期)。其實,人們的願望何嘗不想如此,如果真是張謇故居,其歷史價值無疑將倍增,然而非常遺憾,事實並非如此。
顧先生的依據是《張謇日記》中於光緒十八年(1892)六月二十九日的記述。根據記述:扶海垞樓面闊五間,中三間為廳,兩耳為房,兩側附廊,總寬五丈九尺三寸八分,進深二丈一尺一寸,檐高八尺一寸。如果換算成通用的公制,則面闊19.8米,進深7.2米;如果以清制換算成公制,則面闊19米,進深6.9米;如果以魯班尺換算成公制,則面闊16.32米,進深5.94米。而實地丈量現存木樓,則是面闊29.2米,進深8.5米,不管如何比較,兩者相去甚遠。現存木樓二層,面闊七間,每間長度相差無幾,前附走廊,兩側有木梯上下,其形制、體量、規格均可說明此樓非彼樓,尤其張謇記述的“扶海垞樓”檐高八尺一寸,那就根本不是樓。可以肯定,現存的木樓不是“扶海垞樓”,此樓應是張詧所建,具體建造年代不詳,根據其風格為清末民初時的建築。
那么,張謇所說的扶海垞樓在哪裡呢?根據張謇日記中的描述,此建築不可能是樓,而應該是廳堂,很可能是老宅內的敦裕堂,而且與柳西草堂同年建造,也許敦裕堂在落成前尚未題名,故張謇在日記中隨手寫成扶海垞樓。當然,這僅是推斷,由於敦裕堂早已被拆,無法實地對照。現存那幢木樓確切講是“張詧故居”,由於它位於張謇老宅內,稱為“張謇故宅舊址”也可,這樣既尊重歷史,又突出張謇,有利於價值的體觀,也有利於保護,今後,在申報上一級文物保護單位時用此名稱較為適宜,有利於申報成功。
2、關於狀元府
首先,狀元府只是民間的說法,它指張謇1903年建造的新宅。但不少人往往將扶海垞與狀元府混為一談。扶海垞起初就是張謇的老宅,如張謇曾記道:“光緒十有七年,張謇奉大人之命治扶海垞渠”⑩。光緒二十七年(1901)六月發大水,“聞扶海宅中以小舟渡人,住房水及地板,天井魚游成隊。⑾”而這時張謇的新宅尚未建造,可見,扶海垞不是狀元府。新宅落成後,扶海垞是新舊宅的統稱,如張謇所題的宅門對聯:“且喜兩家共平善,但聞六合靖風雲”就很能說明這一點。為何稱“扶海垞”?有人認為是“扶助海門”之意,我想這未免過於簡單直白,這是用當代人的思維來推測故人。張謇固然有宏圖大志,但不致於在宅園的取名上標語口號式的“直奔主題”。其實,“扶海”之名由來已久,早在唐代,長江口就有沙洲名“扶海洲”(今如東地域),清人張若需有詩:“海門日出扶桑紅,朔天萬里霜煙空。”扶桑是傳說中的東海神樹,張謇在治扶海垞渠的《水門銘》中道:“蜿蜒一隅,衛是安宅”,“扶海垞”之名,應該是祈求宅園平安之意。
(“扶海宅”此君亭舊照)
有人撰文稱:常樂有張氏家廟尊素堂;有張謇大魁天下,京師撥款擴建的狀元府;有張謇夫人遺言私資建造的常樂鎮女子國小(今常樂中心國小)等等⑿,這些都與事實不符。家廟和尊素堂完全是兩回事;京師撥款建狀元府只能是作者的想當然;至於常樂中心國小,其前身是張詧夫婦創辦的張邵國小。文中還將張謇紀念館說成是狀元府,更令人啼笑皆非。此類謬誤常見於某些文章,作為旅遊,加些色彩並非不可,但絕不可張冠李戴。如作為學術研究或科普宣傳,更應準確嚴肅,不然只能產生誤導。
3、關於張公祠
張公祠的全稱是“張公故里祠堂“,位於常樂鎮東首,其前身是建於乾隆年間的關帝廟。1936年,在張謇逝世十周年之際,鄉人利用廟堂改建為張公故里祠堂,陳列張謇遺物供瞻仰和紀念。1986年於此建張謇史料陳列室,1995年擴建為張謇紀念館。現為海門市級文物保護單位,名稱為“張謇故里祠堂舊址”。有人誤將張公祠當作張氏家廟,這還情有可原,令人不可思議的是:張公祠內有海門市人民政府所立的碑,所刻的是“張謇故居”。人為移花接木,只能製造新的歷史之謎。此碑應儘快更換,恢復原名。
2009年,為拍攝電視連續劇《張謇》,常樂鎮正規劃建造拍攝基地,其中就有重建張謇故居的打算。拍攝電視,只能根據劇情需要而仿建,不可能完全復原故居,作為景點,建成後讓人看看玩玩也可以,但不能假戲真做,說成是張謇故居而推介宣傳。當然,這是後話,事先提個醒,似乎有此必要。
注釋:
①《張季直九錄》述訓。先君:即張謇父親張彭年
②《嗇翁自訂年譜》。伯兄:即張謇大哥張譽。
③④《張謇日記》
⑤《張謇日記》。室人:古時稱妻子為室人。
⑥《張謇日記》
⑦《嗇翁自訂年譜》。叔兄:即張謇三兄張詧
⑧《張謇日記》
⑨張謇《建樂善好施坊恭記》,石刻現存常樂張謇紀念館。
⑩張謇《癸巳水門銘》,石刻現存常樂張謇紀念館。
⑾《張謇日記》。
⑿上海文藝出版社《南通風情》第14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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