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汝執

張汝執,字惠數,乾隆末至嘉慶時人,自稱“潞村臞叟”。他是《紅樓夢》早期讀者之一,是程高本問世後,也是繼曹雪芹的“欽定”代言人——脂硯齋之後,系統評點《紅樓夢》的第一人。他評論《紅樓夢》的書籍《新鐫全部繡像紅樓夢》在紅學史上很有研究價值。

張汝執的《紅樓夢》評語在程甲本諸評家中,無論是評點形式,還是思想立場上,都最接近於脂硯齋。在評點形式上,有朱、墨兩色眉批、朱筆側批和回後總評。在思想觀點上,張汝執跟大部分早期讀者(如東觀閣、王希廉)一樣,延續了脂硯齋尊釵抑黛的立場,對寶釵尊崇有加,對黛玉多有批判。只是張汝執批判黛玉的言辭比脂硯齋更激烈,跟東觀閣等人相比,亦是更直截了當,從不假以辭色。儘管如此,張汝執的評語仍然是研究《紅樓夢》早期解讀史的最重要資料之一。

基本介紹

  • 本名:張汝執
  • 別稱:張汝孰(存疑)
  • 字號:字惠數(存疑)
    號潞村臞叟
  • 所處時代:清朝
  • 民族族群:漢人
  • 出生地:浙江湖州(存疑)
  • 主要作品:《新鐫全部繡像紅樓夢》(與菊圃合著)
  • 主要成就:評《紅樓夢》等
  • 紅學地位:程本評《紅樓夢》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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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生平

余性魯而頗嗜書。憶自髫年時,凡稗官野史,莫不旁搜博覽,以為淑性陶情逸致。迨後於古人之奧秘者求之,頓學雕蟲小技亦只以供一時耳目之觀,無足貴也。
歲己酉,有以手抄《紅樓夢》三本見示者,亦隨閱隨忘,漫不經意而置之。及梓行於世,遐邇遍傳,罔不嘖嘖稱奇,以為膾炙人口,然余仍未之朵頤而一為染指也。迨庚申夏,余館於淬峰家八弟之聽和軒,弟偶顧余曰:“新書紙貴,曾閱及之乎?”余應之曰:“否。”旋又曰:“子髦且閒,曷藉此適性怡情,以排鬱悶,聊為頤養餘年之一助乎?”余又應之曰:“唯。”但其字句行間,魚魯亥豕,摹刻多訛,每每使人不能瞭然於心目,殊為憾事。爰以不揣固陋,率意增刪,而復妄抒鄙見,綴以評語。雖蠡測之私,彌增汗顏,然自冬徂夏,六越月而工始竣,亦云憊矣。至管見之遺譏,仍望質高明而開盲瞽,寧敢曰蟪蛄之音,而擅與天籟爭鳴也哉!
嘉慶辛酉立夏前一日,潞村臞叟張汝執識。(張汝執《新鐫全部繡像紅樓夢》序言)

主要成就

紅學研究

張汝執是程高本問世後,也是繼曹雪芹的“欽定”代言人——脂硯齋之後,系統評點《紅樓夢》的第一人。
張汝執早在嘉慶五年庚申(1800年)夏季,就開始了整理並點評程甲本《紅樓夢》的工作。這個時間比嘉慶十六年(1811年)王德化首次刊印東觀閣評本要早十一年,比道光十二年(1832年)王希廉首次出版雙清仙館刊本要早三十二年,比道光十六年(1836年)塗灜的《紅樓夢論贊》和《紅樓夢問答》附驥於再版的王希廉雙清仙館刊本要早三十六年,比道光三十年(1850年)張新之完成《妙復軒評石頭記》更是整整早了半個世紀!至於再晚一些晚的哈斯寶、姚燮、王伯沆等晚清擁林派評家,就更是張汝執的晚輩的晚輩了!
張汝執在整個《紅樓夢》的解讀史、評點史上,並不是一個單純的程高本讀者,而是一位受到過脂評本相當影響的程系點評家。雖然他並沒有如愛新覺羅·裕瑞那樣自覺地反對程高本對於原著的篡改,明確地將程高本後四十回斥為偽續,而是仍然將程高本一百二十回錯當成一個整體來讀,但他無疑比後來的東觀閣、王希廉、塗灜、張新之、哈斯寶、姚燮、王伯沆等人,具有更為廣闊的版本視野。不過,因當時更關注於早期讀者對釵黛的態度,張汝執其它方面的評語,默記下來的相對較少。憑大概印象,張汝執對其他女性人物優劣的評判,跟東觀閣近似,以是否能夠“宜家”為標準。當然了,更準確地說,應該是東觀閣的觀點跟張汝執近似。

紅學著作

由張汝執、菊圃二人點評並主持刊印的《新鐫全部繡像紅樓夢》一書,既是程高本問世後的第一種《紅樓夢》評點本,也是除了脂評本以外的最早的《紅樓夢》評點本。
新鐫繡像紅樓夢新鐫繡像紅樓夢
新鐫繡像紅樓夢新鐫繡像紅樓夢
此本為萃文書屋刊本,存第一至八十回。卷首程偉元序,次高鶚序,次署潞村臞叟張汝執序,次目錄,次圖,次正文。原為鄭振鐸藏,現於北京圖書館善本室藏。
新鐫繡像紅樓夢新鐫繡像紅樓夢
張汝執、菊圃評《新鐫全部繡像紅樓夢》,大約成書於嘉慶五年(1800年),是除了脂評本以外,最早的《紅樓夢》評點本。這個版本的底本是程甲本。不過,據張汝執的序言所說,他在程甲本問世之前的己酉年(1789年),曾經見過三本手抄本《紅樓夢》。因此,不排除張汝執評本的部分正文系據脂本校改。張汝執、菊圃評《新鐫全部繡像紅樓夢》未被影印出版過,只有部分研究者曾經抄錄過張汝執的評語。
《新鐫全部繡像紅樓夢》批語較為密集;與之前的“脂批”和之後出現的諸家評點相比,評點形態也更為完整,主要包括了朱、墨兩色眉批、側批、回後批和圈點;從批語內容看,因其小說評點方法上比較的視野、文學性的強調、評點的全局性思想等方面的特點,又使得此套批語具有獨特的文論價值;針對小說結構,在現存的八十回中,書中常用“伏後”、“應前”等帶有提示性的文字來進行評價,同時還善於視小說一百二十回為整體去考察全書結構。此書對《紅樓夢》小說結構的認識也不乏獨到之處。
根據批語的墨跡和內容分析,可以知道凡未署名批語均為張汝執所批;部分內容分回後總批有署名者,為“菊圃”所批。主評者張汝執不僅同脂硯齋一樣持尊釵抑黛的立場,甚至觀點還要激進得多,褒貶用語也較脂批更為激烈。

主要觀點

關於《紅樓夢》主旨:
張汝執和曹雪芹、脂硯齋、畸笏叟等早期作者、讀者觀點一樣,認為《紅樓夢》主題是大色空。批有“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二句“括盡紅樓夢一書大意”等句。
關於寶釵:
在張汝執心目中,寶釵是一位“性情醇正”、“厚重可嘉”、“廓然大度”的賢德女性。所謂“世故通明,卻是純人”,寶釵雖然深懂那些人情世故,卻不屑於玩弄這些世故心機,反而保留著純樸的本質,是個純淨的人。在曹、脂之外,很多讀者都看出了賈寶玉系作者化身的情況。也有一部分圈外評紅者提出,作者亦曾以林黛玉自比。惟有沒有人將寶釵與作者的理想自我聯繫起來。而張汝執卻明確指出,作者從未將寶玉當成是其心目中的理想典範,“卻是以寶釵自喻”!完全把周春、立松軒等人的意見撇在一邊,直接上承曹雪芹將寶釵尊為“群芳之冠”的苦心孤詣。這就不能不顯得獨具慧眼而非同凡響了!
然而,另一方面,張汝執又畢竟是一個圈外讀者。他沒有條件像脂硯齋、畸笏叟等圈內人那樣,直接跟曹雪芹溝通、交流。所以,儘管張汝執在圈外評家中,其觀點距離曹、脂本意最為接近,但在具體許多問題上,還是出現了不小的差異。而這些差異當中,首當其衝的便是對寶釵形象的解讀。我們看到,張汝執僅僅把寶釵當作一個儒家賢德淑女來加以讚頌的。他完全沒有意識到寶釵骨子裡其實是一個憤世嫉俗、淡泊出世的女子,對寶釵而言,儒家閨範只是其外表,佛、道的憤世、出世思想才是她的精神本質!
關於黛玉:
張汝執的抑林觀點在本質上與脂批對林黛玉的評價還是有相當程度的暗合的。如說林黛玉“陰毒”,而脂硯齋也挖苦過林黛玉“果然巧,而且最毒。直偷者可防,此法不能防矣。可惜這樣才情這樣學術卻只一耗耳。”(庚辰本第19回雙行夾批)另外,將黛玉與鳳姐作比,並歸為一類,也是脂硯齋曾經做過的。如第7回,寶釵說自己雖然有病,但“幸而先天壯,還不相干”,脂硯齋即批云:“渾厚故也,假使顰、鳳輩,不知又何如治之。”(甲戌本第7回側批)——按,在小說中,鳳姐是“聰明累”,她的一生是“機心所誤”。林黛玉也有“自幼之心機”,她的一生亦是“聰明所誤”。她們都很聰明,都很有心機,又都把聰明和心機用在了世俗的名利上,並為之所誤。故而,才出現了脂硯齋和張汝執不約而同地將“顰、鳳輩”歸於一類的現象。
不過,黛玉儘管代表的是作者自我人格中的陰暗面,但也畢竟是曹雪芹自我心理認知的一部分。因而,曹、脂對於黛玉,雖然以批判為主,但也不會是一味痛斥的。相比之下,張汝執對黛玉的態度,倒真有些過激了。他對黛玉只是深惡痛絕,而完全沒意識到作者對黛玉的態度乃是既批判、諷刺,又憐憫、包容。
關於寶玉:
在《紅樓夢》解讀史上,絕大多數圈外讀者都是將二玉綁在一起置評的。要么,像愛新覺羅·永忠、立松軒那樣,將寶、黛連在一起稱揚,說是“寶玉顰顰兩情痴”、“寶玉顰顰解愛人”云云;要么,像王希廉那樣寶、黛連在一起批評,說黛玉“一味痴情,心地褊窄,德固不美,只有文墨之才”,說寶玉“才德另是一種,於事業無補”。只有張汝執能夠在讚頌寶釵,批評二玉的同時,又將寶玉與黛玉區隔開來,發現寶玉實際上具有能夠接受寶釵引導的潛質,且頗有回護寶釵之心(比如,第34回,寶玉為回護寶釵,拿話攔襲人,不讓襲人繼續猜疑寶玉挨打是薛蟠告的),因而“痴得正”、“痴得真”、“寶玉為人,尚可規正”。這就頗有幾分脂批說“釵、玉二人形景較諸人皆近……二人之遠,實相近之至”的味道了。
關於寶黛釵因緣:
因為張汝執看出了作者心目中的理想自我不是寶玉,而是寶釵,又看出了寶玉實有能夠接受寶釵引導的潛質,他比其他任何一個圈外讀者、程系評家,都更清楚寶釵在全書中的角色分量,以及寶釵、寶玉之金玉良姻的重要性,故而,在評語中,張汝執再三強調,寶釵因終成寶玉之“正室”,而是全書正真的女主角,屬於“賓中主”、“賓中之主”——看似處於“賓”位,而實際處於“主”位!黛玉反倒不過是釵、玉二人的陪襯。
而張汝執既然沒看出寶釵憤世嫉俗的一面,自然也就不可能真正理解脂硯齋何以會說“釵、玉二人形景較諸人皆近”。在張汝執看來,寶釵是那樣完滿的一個淑女,寶玉雖然本質不壞,可以規正,但在程高本中畢竟表現欠佳,作者把寶釵嫁給寶玉,豈不是有辱於理想人格?張汝執把寶釵與寶玉的婚姻,看成了“蔡邕之託身董卓,范增之託身項羽”那樣的所遇非人。所以,因為不理解寶釵的憤世嫉俗,張汝執亦未能領會到寶釵與寶玉“較諸人皆近”的深層次精神相通!

評語摘錄

關於寶釵:
寶玉的渾厚,寶釵的柔順,一一寫出。(張汝執評本第8回眉批)
寶黛之情投意合,親密無間,似乎黛玉主也。然亦無結縭緣分,則為主中之賓。金玉之著落,似乎寶釵賓也。然終有作合之緣,則又是賓中之主。(張汝執評本第8回眉批)
畫金鎖亦用鄭重之筆。(張汝執評本第8回眉批)
此回原是金玉二人,彼此互驗靈物,以為日後配合伏案。然若呆呆寫去,便覺了無生趣矣。於是想出一黛玉來,加雜其間,以襯托之。便成一篇極生動文字。(張汝執評本第8回回末總評)
寶釵的賢處,無處不顯露出來。(張汝執評本第20回眉批)
不但性情醇正,而且世故通明,可謂純人。(張汝執評本第22回眉批)
厚重可嘉。(張汝執評本第28回眉批)
廓然大度。(張汝執評本第32回眉批)
句句切實,句句明白,我愛其人。(張汝執評本第34回眉批)
好誠篤人,語語從真性寫來!(張汝執評本第37回眉批)
忠厚人做事!(張汝執評本第37回眉批)
寶釵固以德勝,據此看來才亦可愛。(張汝執評本第37回眉批)
讀書要得真解。若矇混看去,則便失立言之旨矣。如此一書,多以為作者必遭逢不偶,故借寶玉棄物,以泄淪落終身之憤耳。然愚細玩其旨,殊不爾也。卻是以寶釵自喻,與《金瓶》中作者以孟玉樓自喻同一意也。何也?看其寫寶玉處,總是日在群女隊中,柔媚自喜,毫無一點丈夫氣象,以此自喻豈不自貶身份?看其寫寶釵處,凡一切治家待人,溫厚和平,幽嫻貞靜,至若前、後規諫寶、黛之正論,無不剴切詳明,真可謂才德兼優,此書中一大醇人。但如此淑女,而乃歸於痴迷之寶玉,或亦作者之別具深情也。豈即如蔡邕之託身董卓,范增之託身項羽?鬱結不解,而藉此立意以泄一時之激憤,未可知也。盲瞽之見,敢以質之高明。(張汝執評本第42回回末總評)
寶釵為黛玉疑忌之人也。以犯疑忌之寶釵,而反見許於疑忌之黛玉,則寶釵之品行身分,俱不表之表矣。(張汝執評本第45回回末總評)
以上二回,卻是極寫探、釵身分。但探春雖是賈府嫡女,究系外人,此之謂主中賓。釵雖是賈府親眷,後為正室,此之謂賓中主。按此而論,則是以寶釵陪探春。按後而論,則是以探春陪寶釵。看他寫寶釵處無一而非聖人真實的正理,即此便見作者之深意。凡讀書須要得其真竅。要得真竅,非將眼界開放斷斷不能。故善讀書者,每讀一遍,便先看其立意所在,次看其眼目在於何處,復看其線索主腦又在何處,方不負作者之費一番心血。今如《紅樓夢》一書寶玉之痴迷,幻也;賈府之勢炎,幻也;其立意總是一個幻字。所以始以警幻開端,終以警幻結局也。此既幻矣。不得不以聖人之真實學問警醒悉蒙也。何以見之?賈寶玉,主也。但一味溺於聲色,則所以是假。此之謂主中賓。甄寶玉,賓也,但不肯撇卻忠孝,則所以是真。此之謂賓中主。至若書中之言,立身揚名及福善禍淫等語,俱是全部中之用意點睛處,讀者須宜著眼。(張汝執評本第56回回末總評)
每寫寶釵處,不但才德兼優,而且事物無所不通,令人可敬。(張汝執評本第77回眉批)
關於黛玉:
冷言冷語,陰氣逼人。(張汝執評本第8回眉批)
一派歪詞,我惡其人。(張汝執評本第22回眉批)
陰毒可惡,較鳳姐又是一樣性情。(張汝執評本第22回眉批)
乖張,可惡。(張汝執評本第28回眉批)
輕浮之態,又為寶釵一襯。(張汝執評本第28回眉批)
隨處多心。(張汝執評本第28回眉批)
輕浮的神情活畫出來。(張汝執評本第29回眉批)
又忌,又歪,我惡其人。(張汝執評本第29回眉批)
器量小得可惡。(張汝執評本第30回眉批)
猜忌可惡,不肯受自己狂為,卻待覓別人破綻。(張汝執評本第32回眉批)
奸刻,可惡。(張汝執評本第34回側批)
醋語可惡。(張汝執評本第36回眉批)
書中每寫黛玉處,其性情何等乖張,何等猜忌。惟此一回,寫探春之因抄而動氣,寫寶釵之未抄而尚且回家。若黛玉亦在被抄之列,而乃默無一言甘傷顏面,而忍受,何也?此作者未寫黛玉,正所以深寫黛玉也。(張汝執評本第75回眉批)
關於寶玉:
(寄生草)為後出家一照。(張汝執評本第22回眉批)
寶玉之痴,痴得正;黛玉之痴,痴得偏。寶玉之痴,痴得真;黛玉之痴,痴得詐。寶玉之痴,痴得渾厚;黛玉之痴,痴得乖張。同一痴也,大有天淵之隔。(張汝執評本第30回末總評)
寶玉為人,尚可規正。其奈與黛玉日相親密,所以將性靈錮蔽住了,甚為可惜!(張汝執評本第34回眉批)
玉釧者,金釧之妹也。鶯兒者,寶釵之婢也。金釧之死,死於寶玉也。寶釵之配,配於寶玉也。因金釧而情及於其妹,因寶釵而情及於其婢,斯謂之情痴。(張汝執評本第35回眉批)
關於襲人:
襲人身分,寫來可愛!(張汝執評本第8回眉批)
觀其心中之許襲人,則二人之賢明可見!(張汝執評本第21回眉批)
賢明可敬!(張汝執評本第34回眉批)
二語包括古今多少情事,居心明白,看事透徹,我愛其人!(張汝執評本第34回眉批)
影射寶釵。(張汝執評本第78回眉批)
關於晴雯:
恃寵而驕原是常情,但此一番話大為無禮。(張汝執評本第31回眉批)
恃寵而驕,不及襲人多矣!(張汝執評本第52回眉批)
驕氣太過,較襲人身分遠矣!(張汝執評本第52回眉批)
關於探春:
大雅人。(張汝執評本第40回眉批)
寫探春處,才德俱有。(張汝執評本第40回眉批)
一語破的,辨得甚好。然探春的才智已在言外。(張汝執評本第46回眉批)
一定遵例辦理,探春有意作人,未免太執。(張汝執評本第56回眉批)
探春剛正之氣可取。(張汝執評本第75回眉批)
關於王熙鳳:
忽笑,忽悲,心險難測。(張汝執評本第3回眉批)
詭詐狠毒,妒刻貪淫。雖《金瓶》之潘五兒,亦不能如此全備。(張汝執評本第12回眉批)
女奸雄。(張汝執評本第12回眉批)
此一番話卻是正論,足見鳳姐的見事明白處。(張汝執評本第46回眉批)
鳳姐的好處,正此一見。(張汝執評本第49回眉批)
不有二姐之老實,是不足以顯鳳姐之狠毒。(張汝執評本第66回眉批)

紅學地位

評點《紅樓夢》的年代除脂批外算是最早,而其人又明顯接觸過脂評本,這兩個特質使得張汝執的評語在整個《紅樓夢》的解讀史、評點史上,具有一種非常獨特的地位:在所有清代評家當中,張汝執實際上是觀點、立場最接近於曹、脂本意的圈外讀者!
一方面,批書的年代早,張汝執品評《紅樓夢》的立意和視角,完全不受道光十六年塗灜的《紅樓夢論贊》附驥於王希廉雙清仙館刊本以後,方才興起的那些捧林誣釵謬論的影響。其人又接觸過脂評本,在某些問題上有可能會受到脂批的啟發。因而,張汝執對於書中人物的褒貶愛憎,在大方向上比後世任何評點家,都要離曹雪芹、脂硯齋的本意更為接近。
但另一方面,張汝執畢竟又是一位圈外讀者,既不是脂硯齋那樣的作者之“欽定”代言人,也不像畸笏叟、松齋、孔梅溪那樣屬於熟識作者的圈內“諸公”。他沒有也不可能深入地理解曹雪芹的那種憤世、出世思想,以及《脂硯齋重評石頭記》的“大色空”題旨。因而,在許多具體問題上,張汝執的看法仍然與曹雪芹的描寫、脂硯齋的定評形成了不小的差距。
所以,我們研究張汝執評語,並將其與曹、脂本意進行觀點異同的比較,也就具有了雙重的意義——了解到張汝執的觀點比後世任何評點家都距離曹、脂本意更近,可以更進一步地幫助現代地紅學研究者走出擁林派思維定勢的魔障。而分清張汝執觀點與曹、脂本意的差異,則又可以幫助我們更好地認識歷史,了解到在整個《紅樓夢》的解讀史、評點史上,曹雪芹、脂硯齋的本意是如何一步一步地被後世讀者給顛倒、扭曲的。
(作者:鄭無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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