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的成員

婚禮的成員

《婚禮的成員》是20世紀美國作家卡森·麥卡勒斯的長篇小說,小說以喬治亞州的一個南方小鎮為背景,圍繞一場婚禮,講述了十二歲少女弗蘭淇短短四天的夏日經歷。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婚禮的成員
  • 外文名稱:The Member of the Wedding
  • 文學體裁:長篇小說
  • 作者:(美)卡森·麥卡勒斯
  • 首版時間:1946年
  • 中文字數:116千字
內容簡介,創作背景,人物形象,作品賞析,主題思想,藝術特色,作品影響,作品評價,作者簡介,

內容簡介

弗蘭淇是一個十二歲的女孩,母親很早就去世了,她和父親生活在美國南方的一個小鎮,暑假她就和她的表弟約翰·亨利及黑人保姆貝麗尼斯在廚房打橋牌、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聊著相同而不著邊際的話題、吃一頓長長的晚餐,或者什麼事也不做。而讓弗蘭淇對生活產生新期待的是她哥哥賈維斯的婚禮——賈維斯和新娘嘉妮絲將在冬山舉行的婚禮。弗蘭淇不光想著參加婚禮,她更想婚禮後追隨哥哥嫂嫂而去,永遠離開那個讓她感到無聊、孤寂的小鎮。事與願違,婚禮結束後新郎新娘乘車而去,留下瘋狂尖叫地、絕望的弗蘭淇。於是弗蘭淇打算離家出走,但對一個十二歲的女孩來說,當她真正孤身一人站在空蕩蕩的街道上時,對前途的未知和茫然無措感更讓她失落。“世界此時那么遙遠,遠得讓弗蘭西絲無從想起”“世界太遙遠,她不再有任何辦法參與其中”。接著,她父親通過警察找到了她,把她領回家。
婚禮的成員

創作背景

麥卡勒斯親眼目睹了兩次世界大戰前後美國南方的社會變化,敏感地捕捉到南北戰爭和兩次世界大戰對美國南方人民身心造成的巨大影響。南北戰爭雖然廢除了等級制度,但黑人和白人的社會地位並沒有發生實質性的變化,昔日的黑人奴隸變成了管家或廚娘,無法和白人享有同等的權利,他們仍然是南方社會中的“隱身人”。兩次世界大戰也給南方人民帶來了莫大的心理創傷。“為榮耀而戰”的“英雄夢”鼓勵著一大批人奔赴戰場,但是殘酷的戰爭一次又一次地摧殘了他們的信念,泯滅了他們的理想。戰後歸來的他們終日無所事事,空虛度日。人們對現代文明和人性產生了幻滅感,一度陷入了信仰危機。

人物形象

弗蘭淇·亞當斯
弗蘭淇,故事的主人公,一個12歲的小女孩。她由於個子高大,不能像其他孩子那樣在葡萄架下走來走去,也不能象以前那樣再與父親同床睡覺,失去了孩童的歡樂與依附。又由於穿著舉止都男孩子氣十足,其他女孩子不願意和她來往,不準她加入與男生組成派對的俱樂部。因而她“不屬於任何一個團體,在這世上無所歸附。……一個孤魂野鬼,惶惶然在門與門之間遊蕩”。這個介乎成人與孩童之間的非成人非孩童的尷尬年齡和無所歸屬的孤獨感,使她渴望成為某個群體的一員,同時又夢想著遠離悶熱、沉悶與僵滯的南方小鎮,到異國週遊世界。然而,整個夏天,她卻只能呆在廚房裡與黑人廚娘和6歲的表弟玩撲克牌,即使到街上也“不外乎在十文店的櫃檯前流連,在電影院的前排坐著,或在她父親的店裡閒蕩,又或者站在街角瞧大兵”。因此,從她夏天一成不變的行止看,她就和蒙著眼在原地轉了一圈又一圈的村騾一樣,每一天都與前一天雷同。
雖然從收音機電波的雜亂信號中,弗蘭淇捕捉著來自外部世界的零星信息,了解到世界其它地方正處於戰爭時期,但世界巨大、分裂而飄零,那些地名離她太過遙遠,戰爭也拒絕她的參與。她被世界拋在了一邊,她所能感受到的只是炎炎夏日裡小鎮的僵滯與凝固,“每到下午,世界就如同死去一般,一切都停滯不動”。這種被世界和群體所拋棄的感覺,使她內心極度孤獨與煩躁不安,甚至產生了窒息透不過氣的感覺,因而她想離開的心一天比一天熾烈,但卻“一直拿不定主意到底應該選哪一個地方,單憑一己之力怎樣才能去到。因此她就待在家,困在廚房裡”。
弗蘭淇因即將參加哥哥的婚禮並成為婚禮的成員而獲得了一種新的歸屬感。她天真地以為作為婚禮的一員,可以跟隨新婚夫婦一起遠走高飛,擺脫疲竭的環境所造成的孤獨與役從的狀態,徹底從沉悶封閉的生存空間中解脫出來。於是,在這種興奮的促使之下,她在婚禮的前一天跑遍了整個小鎮。她每到一處的眼中所見,詳細展現了她所生存的南方小鎮的公共空間;而每到一處的心中所感,更為其渴望逃離小鎮的強烈願望提供了支撐。當她來到小鎮的中心——主街時,看到白色的銀行大廈,占地有四條街區之多的一樣的磚牆的商店,寬闊的馬路,不緊不慢行駛的汽車,以及遠處窗戶眾多的棉紡廠,都呈現出整潔與規矩的景象,都是按照主導權威的需要被規劃出來的。體現著主導權威對社會和自然的有力控制。置身於這種嚴謹、講究的街道中,她感受到一種機械與冷冰凍的氣息,只能像初次到訪的遊客那樣沉默地穿過街道,由體驗空間轉變為被動的觀望空間。當繼續穿越小鎮的其它空間時,無論是在小鎮裡的高尚地段,還是穿越工廠區的窮街陋巷,她都急切地向路人講述自己的計畫,但遭受的卻是別人的冷淡回應。
旅行沒有實現她的想像預期,婚禮則更像一場夢,一切都發生在她無能為力的世界裡。婚禮上的每個人都親切地和她說話,但都用大人對孩子說話的口氣,都將她當成孩子來對待。她多次尋找機會想說出她的計畫,甚至抱住汽車的方向盤不放,但這一切都被看作是孩子們的任性,她最終只能眼巴巴地看著新婚夫婦離她而去,先前的夢想全部破滅。在不能僭越的蜜月旅行的二人規則面前,她再次遭到“我們”的拋棄。失望之餘,她拿著父親的錢包與手槍連夜逃出家門,提著箱子瘋狂地跑到了車站,想搭乘過路的貨運列車離開小鎮,但冷清的車站與規矩的鐵軌使她感到茫然失措,最終只能無所適從地在大街上遊蕩流浪。後來,她因不堪忍受垃圾桶的味道走進了“藍月亮”,由警察發現被父親領回家中。
貝麗尼斯·薩迪·布朗
貝麗尼斯,弗蘭淇家的黑人廚娘。她沒有家庭,除了一個寄養兄弟。雖然她結過四次婚,可是她只愛她的第一任丈夫。就像弗蘭淇一樣,她也生活在一個有限的一成不變的天地中,被拘束於亞當斯的廚房裡,過著波瀾不驚的日子。雖然貝麗尼斯年長成熟很多,在生活中確實給了弗蘭淇很多的母親式的關懷和意見,然而她生活的年代和他們之間的種族背景差異使他無法跟上時代變換的步伐,她隱忍地接受著白人世界中黑人被歧視和操控的命運,悲觀地生活著,這都使得她沒有能力或是無暇充分地顧及一個小女孩內心世界的變化與騷動以及她對生活的積極探尋。貝麗尼斯陷入了過去,躑躅不前。猶豫不決。而弗蘭淇則期待未來、變化與成長,因此她們之間的關係終將走入盡頭。夏天結束了,弗蘭淇和父親搬了家,貝麗尼斯也辭掉了工作。
約翰·亨利
約翰·亨利,弗蘭淇的表弟。他戴著一副金絲眼鏡,似乎無所不知:他告訴弗蘭淇,她是一個怪胎,就像針頭、侏儒、鱷魚男孩——和所有雜耍團里的怪物一樣。他讓弗蘭淇害怕地意識到她有可能成為一個“怪胎”。約翰在廚房畫了許多奇怪的無人能理解的圖畫,弗蘭淇則花費大部分時間盯著這些畫,然後在牆上的鏡中反思自己。在一個明朗的秋日,約翰·亨利因腦膜炎去世了。

作品賞析

主題思想

《婚禮的成員》是一部成熟的成長小說,它深入探索了少年的心理和思想,展示了一個敏感的青春期女孩獨特的內心世界和怪誕複雜的幻想。
在弗蘭淇的成長過程中,缺乏給她無私的愛和幫助的引路人。在小說中,母親的缺失使弗蘭淇失去了最重要和最理想的引路人,同時由於畸形的身高和古怪的性格,她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甚至沒有默契的朋友。成長中引路人的缺失直接導致愛的缺失,這也是弗蘭淇在成長過程中感到困惑和迷失的一個重要原因。
弗蘭淇的媽媽在生她的時候因為難產而過世了。弗蘭淇的爸爸羅伊·昆西·亞當斯是小鎮上的一個珠寶商。他是一個鰥夫,“有時候,特別是一大早,不論她說什麼話,或者有什麼新提議,他都聽不見。”父親雖然也是愛弗蘭淇的,但是沉默寡言的他不能適時地向弗蘭淇表達他的愛,忙碌的他也無法給弗蘭淇適當的監管。在成長中,弗蘭淇與父親的這種關係可被稱為父母與子女的“過度分離”。過度分離將導致孩子內心深處的感情隔絕,在對成人世界陌生和不解之際便會畏懼或是激烈地反抗成長。弗蘭淇沒有得到無私的母愛,缺少來自家庭的監督,因此她缺乏安全感和歸屬感。
貝麗尼斯扮演著弗蘭淇媽媽的角色,她盡心盡力照顧著弗蘭淇的三餐起居。弗蘭淇的大部分時間都和貝麗尼斯在一起,貝麗尼斯也給弗蘭淇很多意見和引導,但是即便這樣,文中的很多細節還是表明貝麗尼斯並不能真正地代替母親,她也不是一個理想的引路人。弗蘭淇是一個假小子,她內心的渴望是可以像個男孩子一樣地生活。貝利尼斯完全漠視她的渴望,給了她很多如何成為南方淑女的建議。弗蘭淇向她訴說她對婚禮和外面世界的渴望,可是“與弗·潔絲敏(弗蘭淇的第二個名字)所料不差分毫,貝麗尼斯就是這樣拒絕理解。”貝麗尼斯告訴弗蘭淇,“你要打扮得漂漂亮亮,講話要溫柔,做事要乖巧。”貝麗尼斯想通過教育使弗蘭淇成為一個可以被主流社會接納的女孩,可是她的這種教育明顯地是以抹殺弗蘭淇的個性為目的的。
和很多青少年不一樣,“這個夏天,弗蘭淇已經離群很久。她不屬於任何一個團體,在這世上無所依附。”弗蘭淇沒有朋友,她每天跟貝麗尼斯還有約翰呆在一起,“他們三個坐在廚房的餐桌邊,把同樣的話說上一邊又一遍。”在12歲那一年,她身高超出同齡女孩一大截,這使她既害怕又自卑,也妨礙她去結交新的朋友。同時,她的假小子特徵使她並不能與當時南方主流社會所推崇的“南方淑女們”成為朋友。在這些淑女當中,她成為一個異類。朋友的缺失也讓她感到孤獨和沒有歸屬感。
弗蘭淇意識到作為女孩地位的低下,她做出種種反抗,試著要超越自己的性別。她一心一意想要像個男孩子一樣地生活、工作和學習,可是受到她自身性別的限制和來自外界的壓力,她的種種反抗最終都以失敗告終。
弗蘭淇是個假小子,這是她性別反抗的第一個主要表現。她擁有一個男孩的名字。“她的雙肩很窄,兩腿太長,穿著一條藍色運動短褲,一件BVD汗衫,赤著腳。她的頭髮剪得像男孩子,剪了沒多久,短得還未兩邊分開。”除了裝扮像男孩子外,她的內心更渴望自己能像個男孩子一樣地生活和工作。“她想當男孩,做一個海軍陸戰隊員投身戰爭。她想像著駕駛飛機以英勇表現獲得金質勳章。”她夢想著外面的世界,想要遠走高飛。
弗蘭淇性別反抗的第二個表現是她對於性別轉變的幻想。弗蘭淇熱衷於扮演成別人的遊戲。“她走遍全鎮——穿過北邊有草坪的住宅區,還有簡陋的工廠區,以及黑人聚居的蘇格維爾——頭戴墨西哥草帽,腳蹬高統綁帶皮靴,腰上繫著牛仔用的繩索,到處假裝墨西哥人。”從她的遊戲中可以看出,她裝扮的是一個墨西哥牛仔,她希望自己是一個帥氣的男人。在和貝麗尼斯關於性別轉變的討論中,她“計畫人們可以隨時來來回回地從男孩變為女孩,隨他們怎么變,只要他喜歡並且願意。”
弗蘭淇的性別反抗失敗主要表現在以下兩個方面。第一,她對淑女服飾的模仿。弗蘭淇喜歡假小子的打扮,表面看來,她似乎不屑於一切跟女孩相關的衣著裝扮,但是,在決定要參加哥哥的婚禮時,她還是上街給自己買了一件橙紅色的晚裝和絲襪。不管弗蘭淇內心有多么憎恨這種裝扮,為了討得別人的歡心,她妥協了。第二,她闖蕩世界夢想的徹底破滅。弗蘭淇一心一意想要闖蕩世界,可是“當她孤身一人站在空蕩蕩的夜街上,才猛然發現自己茫然無措。”此刻,她也意識到作為一名女孩子,她是不會被這個社會所接納的。她希望自己是個男孩,“她要扮成男孩,謊報年齡和姓名參加海軍。”弗蘭淇感到焦慮和恐慌,而真正讓她感到恐慌的是“自己的能力和身份,她還沒有找到自己在這個社會上的位置。”她克服不了一個人闖蕩世界的孤單和恐懼,最後弗蘭淇還是回了家。
總之,在學習接受自己性別的過程中,弗蘭淇經歷了反抗到順從的過程。她曾經自由定義並創造的那個自我被抹殺了,所以弗蘭淇這一階段的成長亦是迷失自我的一段成長。
弗蘭淇試圖通過追求完美之愛來尋找歸屬感,試圖通過約會來體驗成長的樂趣,但都以失敗告終。她感到更加迷惘和孤獨。弗蘭淇和所有處於青春期的女孩一樣,對性和愛充滿了朦朧的幻想和渴望,但是由於弗蘭淇的孤獨和本身的古怪性格,她的性與愛的體驗與常人不一樣,這導致了她追求完美之愛的失敗,同時她也經歷了一次失敗的性經歷。
弗蘭淇夢想遠離自己生活的小鎮去參加哥哥的婚禮,同時異想天開地希望可以和哥哥還有他的新娘成為“我們的我”,永遠地和他們生活在一起。婚禮其實是“完美之愛”的象徵,它代表了弗蘭淇的夢想。每個女孩對愛的追求各不相同,在孤獨的弗蘭淇眼裡,其實愛就是互相擁有,就是一種歸屬。在成年人的世界裡,愛是自私的,因為愛而有的婚禮也只是兩個人的事情,別人都只是旁觀者,婚禮的主角永遠只有兩個人。但在天真的弗蘭淇眼裡,愛是可以共享的,它是無私的,所以她也能成為婚禮的一份子,她可以跟哥哥和新娘去新婚旅遊,可以成為“我們的我”。少女的天真最終會被經驗取代,在這個過程中,少女往往要經歷巨大的失落和破滅感。
弗蘭淇見到她的哥哥和他的新娘後,“過去的問題再次浮現——她是誰,她在世上會成為什麼人,為什麼這一刻她會站在這裡——當這些問題重現,她不再傷感,也沒有苦於無從知曉答案。她終於知道自己是誰,並明白她將去向何方。她愛她的哥哥,還有新娘,而她將是婚禮的成員之一。他們三人將投身於這個世界,他們將永遠在一起。”哥哥的婚禮讓她看到了希望,她找到了自我。可是,真正的婚禮並不是她想像的那樣,“婚禮像她能力之外的一場夢,或者像一出並非由她安排的演出,裡面沒有她的角色。”從婚禮返家後,她試圖以離家出走做最後的掙扎,但再一次以被警察帶回家結束。“與世隔絕的感覺去而復返,她重新回到夏天的驚怕之中——對婚禮的失算將這種驚怕催生為恐懼。”經歷了這場婚禮,弗蘭淇並沒有如願尋找到屬於自己的“完美之愛”,卻又重新陷入了迷惘和孤獨的境地。她心無所屬、丟失了自我,不知道未來對她意味著什麼。
除了追求“完美之愛”的失敗外,弗蘭淇也經歷了一次失敗的性經歷。這種經歷讓她更加強烈地意識到女孩的附屬地位,而無力改變這種局面的無奈使她對自己的人生更加迷惘。弗蘭淇在街上溜達的時候遇到了一名士兵,她跟隨士兵來到了他住的“藍月亮”賓館。在“藍月亮”喝啤酒時,她答應了士兵晚上九點鐘的約會。晚上的時候,弗蘭淇如約來到了“藍月亮”,但是“當士兵的眼睛盯著她看,帶著她中午留意到的那種奇怪的神情”,她很不高興。這種約會跟她想像中的約會相差甚遠。她對性的膚淺認識還不能使她認識到這個士兵“約會”的真正意圖,但是,她感覺到了異樣。士兵邀請她上樓,雖然“弗·潔絲敏不想上樓,但她不知道該如何謝絕”,房間裡的寂靜讓她戒備和不安,她意識到和士兵的約會其實存在著一種潛在的危險。當“他攫住她的裙子,將嚇得發軟的她拉著一起倒在床上時,她終於反抗,她無力掙開,但卻用盡全力咬了下去,咬到的東西肯定是那瘋子士兵的舌頭。”“她伸手拿起玻璃水罐,朝他當頭砸下。”因為弗蘭淇懵懵懂懂意識到女性是兩性行為中的受害者,所以她做了如此巨大的反抗。弗蘭淇對於約會存有的幻想破滅了。當弗蘭淇覺得孤單,想要找一個人跟她一起闖蕩天涯時,她想到了那個士兵。“但她想起了旅館房間裡的寂靜,還有車庫後的下流話——這些零散的回憶在她混沌的意識中拼湊集合,就像探照燈的光柱交匯於夜空的一架飛機,於是電光石火間她有了某種理解,一種冷冰凍的詫異在心裡升起。”這種冷冰凍的詫異其實是她對性的最終頓悟。她意識到男女之愛其實就是身體的愛,而這種愛並不是她追求的。

藝術特色

《婚禮的成員》中有著非常出色的描寫,不管是景物描寫還是心理描寫。在描寫到夏季的景致及夏季里的一切物品時,都讓人身臨其境,並能通過這種描寫感覺到主人公的心理狀態。卡森·麥卡勒斯通過視覺、觸覺、味覺、聽覺來體現這個南方小鎮夏季的悶熱、乏味甚至瘋狂。室外,是毒辣的烈日和令人窒息的濃綠植物;室內,下午太陽光斜照進廚房,廚房裡的每個人都有出著汗的粘膩皮膚,衣服上有汗味,收音機里的聲音嘈雜不清。弗蘭淇像一隻困獸一樣圍著桌子走來走去,滿心期望著一個婚禮能解救她,遠離壓抑、煩悶、孤寂,在清涼的冬山過“我們”的生活。正是這種無論對室外還是室內的細膩的描寫,使讀者能理解書中人物在這樣一種環境可能會產生的各種看似荒誕又順理成章的念頭。
而對這些略顯荒誕的想法,麥卡勒斯賦予了細微的轉折和變化。當弗蘭淇在婚禮前一天決定向她生活的小鎮告別時,她的心理似乎發生了改變,“這一天,從它最初的一刻起,世界好像已經不再與她隔絕,突然之間,她感覺自己被納入其中”。她走遍小鎮,想對全鎮所有人述說冬山的婚禮,她也鼓足勇氣告訴了鎮上的幾位認識的不認識的居民,事實是她並沒有被納入世界,只是弗蘭淇自己不在乎了,因為這天之後,她想她會擁有一個更美好的世界。從弗蘭淇的有些瘋狂的行為中,從她孜孜不倦的述說中,從其他人或善意或冷淡的反應中,讀者感受到的還是孤獨,雖然有對掙脫孤獨的努力,但除了以滿不在乎的態度對待,也改變不了現狀。
小說中人物的對話也別具特色,雖然很多時候,他們的對話似乎沒有主題沒有邏輯,但讀者能清晰地捕捉到人物的或混沌或衝動或滿不在乎或無奈失望的情緒,因為這樣的對話很可能是讀者在同一心境下日常生活里會脫口而出的。麥卡勒斯描寫的就是一種生活狀態,壓抑的隔絕的無法溝通的生活狀態,因為是無法溝通的,所以像弗蘭淇與貝麗尼斯的對話,往往沒有關聯,只是各自試圖讓對方理解自己的掙扎,最後兩種想法背道而馳,對話崩潰。或者是約翰·亨利六歲孩童般的並不清晰的思維和主張。無論如何,這樣的生活在各自不同的想法中妥協繼續,正如弗蘭淇固執己見時,貝麗尼斯會換一個話題。有趣的是這種生活狀態由一個十二歲的孩子來體現,那么也就會表現出十二歲女孩的特質,比如愛美,愛幻想,渴望加入女孩的俱樂部等等。在本該只有成長的快樂和煩惱的年紀,弗蘭淇更多的時候是帶著失望的情緒,對溝通無效的失望,對被忽略的失望,於是才指望幻想改變現狀,可惜幻想破滅,弗蘭淇不得不重新面對現實。麥卡勒斯筆下年少青春的世界居然也是如此,讓人更添無可奈何之感。

作品影響

《婚禮的成員》被認為是麥卡勒斯最成熟的作品,在20世紀50年代由她本人改編為戲劇,在百老匯連續上演501場,獲得巨大成功。

作品評價

完完全全的成功……一部探索性小說,有關南方小鎮上一個有著無限創造性幻想天賦的年輕人的故事。
——《紐約時報
然而,你越是細讀《婚禮的成員》,你越會發現,於我而言,弗蘭淇只不過是一個問題的縮影,這與青春期並無多大關係。
——《星期六評論》

作者簡介

卡森·麥卡勒斯(Carson McCullers,1917-1967),20世紀美國最重要的作家之一。1917年2月19日出生於喬治亞州府哥倫布,是一個珠寶店主的女兒。1937年,嫁給了同鄉利夫斯·麥卡勒斯。卡森·麥卡勒斯從5歲開始學習鋼琴,15歲時從父親處得到一台打字機,立志成為作家。17歲去紐約哥倫比亞大學學習文學創作,19歲開始構思,22歲完成《心是孤獨的獵手》的創作。1967年9月29日麥卡勒斯在紐約去世,時年50歲。卡森·麥卡勒斯主要作品有《心是孤獨的獵手》、《傷心咖啡館之歌》、《婚禮的成員》、《金色眼睛的映像》、《沒有指針的鐘》等。其中,《心是孤獨的獵手》在美國“現代文庫”所評出的“20世紀百佳英文小說”中列第17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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