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陽湯帝廟

大陽湯帝廟

湯帝廟位於澤州大陽鎮西街,其創建時間年代不詳,現存主要建築為元代風格,碑記多為明清兩代重修的記載。

湯帝廟坐北朝南,一進院落,廟門開於正南,平面布局規整。山門建於一砂石台基之上,進得山門,迎面又設中門一所。中門兩側原為碑廊,現已砌牆封死,改為它用。碑廊兩側各有偏門,平日中門不開,人們從此進出。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大陽湯帝廟
  • 地點:澤州大陽鎮西街
  • 風格:元代風格
  • 時代:元至清
介紹,形制簡述,台明,柱額,斗拱,梁架構造,木基層與屋頂,裝修與彩繪,風格發微,

介紹

時代:元至清
地址:澤州大陽鎮西街
湯帝廟主要建築是正殿湯帝殿,元建。殿闊三間,進深八椽,單檐懸山頂舉折平緩。前檐柱四根,木質,方形砂石柱礎。
檐柱微有卷殺,斗拱七鋪作,斗拱上直接承托撩檐枋,下則為大額枋,額枋用粗壯的原木,不用闌額,而在柱頭上橫穿一替木用以替代。
正殿東西分別為佛祖殿、老君殿、東北、西北兩小院內又設耳殿兩座,東為三宗殿,西為蟲王殿。
廟內現存有明清重修碑、紀事碑數通,保存完好。
國家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澤州大陽湯帝廟,位於山西省晉城市澤州縣西北部的大陽鎮西街,距晉城市區32公里。
廟宇坐北朝南,一進院落,建築物軸線對稱,自南而北依次為:戲樓及其兩側東西耳樓、山門及其兩側東西耳房、中門及其兩側東西掖門、東西廊房、正殿——成湯殿及其兩側三嵕殿(東)和蟲王殿(西)。
成湯殿始建年代據《山右石刻叢編》所輯宋·劉泳《湯王殿芝草碑》載,“大陽成湯殿自乾德五年我祖劉公之所建也,寥寥數百載,風雨浸壞……遂命工匠重加修崇……時宣和元年歲次己亥九月十一日,彭城劉泳記”,可知成湯殿始創於宋乾德五年(967年),並在宋宣和元年(1119年)重修,後在金初為兵火所毀。
現存的成湯殿據廟內蟲王殿西院牆上明萬曆七年《重修湯帝廟東廊房記》碑載“殿懸匾額大元至正四年並脊有記”,結合其脊剎吞口間題牌上的“至正”字樣與主體風格等分析,可以確定其應為元代遺構無疑。

形制簡述

湯帝廟主殿——成湯殿位居廟內中軸線北端,坐北面南,元代遺構,其構造充分體現了元代減柱、移柱造的風格特徵。
以其柱網分布的角度區分,面闊三間,進深三間;以所用梁縫及槫枋角度區分,為一座面寬七間的八架椽屋;單檐懸山頂

台明

前檐台基為砂岩質條石兩層砌成,高60厘米,壓沿石寬47厘米,厚27厘米。
後檐及兩山檐牆為條磚淌白砌成,其中後檐為承重牆,牆厚83厘米,牆下條石牆基直接由廟外路面及自然地坪上砌,無台明之制。
由前檐台明至後檐牆腳總進深12.99米,台明東西總寬19.61米,建築面積254.73平方米。
殿內地面為方磚(30.5×30.5×7厘米)十字縫鋪墁。
前檐明間砌有月台,長方形(長6米,寬7.18米),月台台面較主殿台明低下壓沿石一層,周邊以條石扎邊,台面用條磚糙墁,南端設台階兩步。

柱額

柱網在平面上由前而後共四排,後檐以牆代柱,總計用柱十二根(山柱砌於牆內)。明間開間8.21米,次間開間5.385米,通開間18.98米;總進深三間,由前檐向後檐各間進深分別為:5.26米、2.605米、2.9米。
殿內明間前槽開間較前檐明間內收1.31米(金柱柱中不在任何梁縫軸線,即移柱造)。
該殿現狀露明的柱子實質為前檐平柱與前槽金柱各兩根。從湯帝廟勘察報告中獲得了部分封砌於牆內的柱子的相關信息。
現就已知的各柱形制、規格、材質及柱下礎石的相關情況匯總列表如下:
由表中可看出,該殿用柱材質、形制達四種,斷面規格不一,用材較為隨意。柱腳礎石除露明的四塊經過細加工外,其他多為毛石略加成型即用。
由前檐東西兩角柱立面與兩側較為細緻的柱身風格分析,兩柱在原創時均為露明做法。現狀山牆為清代改砌,將柱身包砌於牆內。
檐(內)額與其下榻頭:成湯殿柱頭總計使用檐額、內額九根,縱向跨置於三排柱頭之間,八縫梁架橫置額上(其中前檐檐額與梁栿間以斗拱過渡)。
按位置區分為:前檐檐額、前槽內額、後槽內額。
這部分構件中除前檐兩次間檐額用材較為規整外,其餘全為自然彎材略加砍錛即用,額身彎撓度最大值為15厘米(以前檐明間檐額為例),額身斷面最大直徑73厘米,淨跨間距8.1米。
前檐各柱頭之上均設榻頭承托於檐額、內額之下。
前檐柱頭榻頭木總長139厘米、高30厘米、厚15厘米,明間一側製成蟬肚形,次間一側製成由底面向端部雙向斜抹的形制。
由於次間檐額斷面高度小於明間檐額(相差43厘米),故在次間榻頭木上與檐額底皮又嵌設榻頭一道,形成了次間雙層榻頭木疊加的造型。殿內內額也由金柱頭之上榻頭承托。
柱頭之上、內額之下使用榻頭相向托承,有利地縮短了額枋的跨度,減緩了額枋的淨跨剪力

斗拱

斗拱按位置區分總計三種,分別為前檐檐下斗拱、前檐下平槫結點斗拱、內額上用於承接四椽栿乳栿梁前端的襻間斗拱。
前檐檐下斗拱總計十五朵,按所承梁架(縫)計算,每間各施補間鋪作一朵,形制共分三類。
柱頭鋪作 五鋪作,雙下昂,螞蚱形耍頭,重拱計心造。單材高16.5厘米,寬9厘米;足材高23厘米,第一跳31厘米,第二跳28厘米。
泥道拱上以散斗隔承素枋三層,第一層素枋上隱刻泥道慢拱;瓜子慢拱上承羅漢枋一道;令拱托隨槫枋及撩檐槫;四椽栿前端平置於耍頭之上,端部抵於檐槫內側不出頭。
里轉出雙抄,第一跳華拱上設互動斗托令拱承羅漢枋;前出耍頭後尾製成榻頭,由里轉第二跳華拱承接,托於四椽栿底皮。瓜子拱、瓜子慢拱、令拱兩端拱頭斜抹。
相鄰的斗拱的櫨斗由正角櫨斗與訛角櫨斗兩種形制更替使用。由於檐額均為自然彎材,額背凸凹高度不等,為求得斗拱櫨斗底皮一平(升起值除外),在各朵斗拱櫨斗之下隨額背彎度墊塞木墩或板材,從而使斗底形成統一平面。
補間鋪作 分兩種,里轉結構相同。第一類前檐部分與柱頭鋪作基本一致,不同之處在於第二跳改假昂為真昂,昂尾製成挑桿,後尾斜挑於下平槫襻間枋下,昂尾施小駝峰,上置坐斗托短替承平槫。里轉五鋪作,出雙抄,第一跳華拱上設互動斗,螞蚱形耍頭與異形拱十字相交,在耍頭上、昂後尾下嵌塞鞾楔。第二類補間斗拱結構同上,僅在前檐部分於櫨斗內與正昂相交呈450夾角出斜拱各一道,拱頭置斜互動斗托斜耍頭、單材拱;第一跳昂上設圭形平盤斗,昂身兩側也出斜拱,拱頭上斜互動斗內的斜出耍頭與令拱相交。
此外,明間正中補間鋪作的櫨斗內不出450斜拱,二跳斜拱構造同上。
襻間斗拱有兩種:
(1)前檐下平槫結點斗拱 四椽栿背上立瓜柱,瓜柱柱頭置櫨斗,斗內實拍拱與搭牽梁相交承短替托平槫。
(2)前槽內額上襻間斗拱 四鋪作,出單拱。櫨斗內捧節令拱與乳栿梁相交,梁身向前檐伸出製成榻頭疊壓於四椽栿底皮。令拱兩端置散斗承襻間枋一道,四椽栿後尾垂直去截,疊壓在乳栿樑上。

梁架構造

進深八椽,由脊部劃分,計前坡三椽,後坡長五椽,形成了後坡長於前坡的屋架。前檐檐柱與前槽金柱間設四椽栿,後槽乳栿對上下呈階梯狀分布的搭牽梁兩道,通檐用四柱(後檐以牆代柱)。四椽栿前端置於前檐斗拱耍頭上,後尾與後槽上層乳栿梁相接,呈上下疊壓制結構於內額上襻間斗拱內;後槽內額(第三排)上立瓜柱承上層搭牽梁後尾,下層搭牽梁前端呈爬梁式置於內額上,後尾構於後檐牆內。四椽栿上在上平槫軸線位置立瓜柱承平梁,瓜柱柱身與下平槫之間施搭牽梁結構;後槽瓜柱柱腳立在上層乳栿上,施合■穩固。平梁中段豎蜀柱,柱頭出短替承脊檁,兩側施叉手戧捧脊槫,蜀柱柱腳無合■、駝峰之設,柱頭亦無櫨斗、丁華拱之制。各縫槫材之下(結點處)均施短替托承,各瓜柱柱頭以攀間枋一道縱向聯構。
該殿梁架既非《法式》中規定的相關結構,也不似它處前後對稱的做法,構架地方特徵較為獨特,具體形制詳見橫斷面圖。
舉架:前檐檐部步架141厘米,舉高75厘米,約合0.53舉;平槫縫步架137厘米,舉高78厘米,約合0.57舉;脊部步架153.5厘米,舉高111厘米,約合0.72舉;如按前後對稱屋架造計算,總舉高約合總步架的1/3.27,第一折為總舉高的3.6/10,第二折為總舉高的1/10。後坡脊部舉折同前檐,由檐部向上各步舉架依次合0.38、0.42、0.53、0.57、0.72舉。

木基層與屋頂

槫上圓椽亂搭頭鋪釘,椽上鋪釘望板,前後上出檐130厘米,其中檐椽平出90厘米、飛椽平出40厘米。兩山出際85厘米,槫枋端部釘設博風、懸魚、惹草。
屋面筒板布瓦,綠琉璃勾滴剪邊,前坡屋面綠琉璃方心三個。正、垂脊除大吻、吞口為孔雀藍琉璃質地外,全部為綠琉璃製品;各脊斷面構造由下而上依次為當溝瓦、坐脊瓦、線道磚、脊筒子、扣脊瓦五部分構成。正脊脊筒上圖案以脊剎區分,兩側各飾游龍四條行於牡丹花中。正脊兩端大吻對峙。正脊中央設脊剎:剎座由相背設定的吞口與其間牌額組成,牌上殘跡依稀可辨“至正”字樣;吞口上原設有仿木琉璃樓閣,在底層“樓”身翼角共拉設鐵質風繩四條,風繩下端於前後瓦面上專設的牽神系接,用以穩固剎樓。四條垂脊均為手工捏荷花脊塊組拼,垂脊與大吻相交處施掛尖吞口,垂獸為張口單爪龍形。

裝修與彩繪

裝修:
檐柱間,明間敞開,兩次間施木柵欄各一道。裝修設定於前槽金柱間、內額下,將殿內空間界分為前後兩個部分,形成了前部較為寬敞的祭祀場地,後部略狹用以供奉神像。明次間於內額之下各間立槫柱兩根,金柱兩側施抱柱各一根,共置六抹頭隔扇門28扇,上檻與內額間施橫楹板封護。內額之上、各梁縫間隙置木質“井”字形的迎風板,板上水墨繪製夔龍及篆書、隸書的“壽”字。殿內貼後檐牆內壁築有神台並塑像
大陽湯帝廟

風格發微

平面
晉東南早期宋金建築,如高平開化寺大雄寶殿、高平遊仙寺大雄寶殿、晉城小南村二仙廟大殿、晉城玉皇廟成湯殿、晉城青蓮寺大雄寶殿、陵川南吉祥寺中殿、陵川北吉祥寺前殿、澤州冶底岱廟天齊殿、沁縣普照寺大雄寶殿、壺關三嵕廟正殿、武鄉大雲寺正殿等,其平面皆為正方形或長方形,並在殿中央設定佛(神)台,四周或三面繞台祭拜。晉東南明清建築的平面多為長寬比為2/1的長方形,在主殿前方築有專用於祭拜的獻殿或獻亭。
澤州大陽湯帝廟成湯殿台基平面長方形,東西總寬 19.61 米,南北總深 12.99米。該殿用做間隔內外的裝修設定於前槽金柱之間,將殿內區界為前部寬敞的祭拜場所與後部略狹的神居之“屋”,兩個功能不同的空間,並在前檐設有用於安放焚幣爐和香鼎的月台,而殿內供神之龕於祭拜之所截然分離,也改變了佛(神)台居於殿中央,四周或三面繞台祭拜的格局,在一定程度上是否可以看作是祭拜場地由殿內而移至殿外(獻殿或獻亭)的一個過渡演變階段。
台明僅砌於前檐,兩山及後檐無突出牆體外的台明之制,檐牆直接由自然地坪上砌。前檐台明用黃砂岩質地的條石兩層砌成,立面直紋鏨道為一寸兩鏨或一寸三鏨,較為隨意;壓沿石長2.45~3.15米,寬0.48米,厚0.25米;無論其規格尺度還是其立面處理方式較明清建築中的壓沿石或階條石顯示為一種厚實、粗獷、樸素的風格。
古建中的台基台明,屬於基礎以上、柱網檐牆以下的一個獨立構造層,重要建築的台基砌成單層或數層須彌座式,甚至於高台式;其他建築也多設台明。牆體與台明(幫)分別有其獨立的基礎,而該殿兩山及後檐無突出牆體外的台明之制,檐牆直接由自然地坪上砌,其中後牆下設有利於條磚牆身防潮防鹼的條石牆基。牆體的這種處理方法,主要是為了在不減小殿內空間的前提下,增厚牆體以利於其承重(以牆代柱);該殿後牆既是該殿的組成部分,同時又兼起封護廟宇的圍牆功能,雖然沒有像其他地域建築那樣程式化的台明,但是也正是經濟實用的充分體現。在整體上給人以敦厚、整齊、穩重的感覺。
柱額
前檐明間平柱為木質圓形,柱身略有收分,柱頭沒有卷剎。柱底直徑58.5厘米,柱身高288 厘米,直徑與高度之比約為1:5;柱高與開間之比約合1:3 ;柱頭向明間側角1.5厘米,向後檐方向側角3.5厘米。柱腳鑿設的十字撬通風口毫不掩飾地顯露於外而顯其拙,正因為這樣處理才使歷經滄桑的柱腳至今仍未腐朽,這便是它巧的一面。
前槽明間金柱的開間(6.9米)較前檐明柱的開間內收1.31米,金柱柱中不在任何梁縫軸線,與前檐相較可稱為移柱造。通過對各間檐額內額的長度與直徑的比照分析,可否認為這種移柱造是因材料所限,而採取的一種靈活處理。露明木柱的礎石為黃砂岩質地的方形素平造,不加任何諸如覆蓮、覆盆等雕刻修飾。
三排柱頭之上均設定蟬肚形與雙向斜抹的大型榻頭木扶承檐額、內額,所用額枋全為自然彎材去皮後略加砍錛直接使用(前檐東西兩次間檐額較為規整平直,斷面40厘米×47厘米,底面寬20厘米,長574厘米,出頭部位於梁身底部刻鑿有斗拱拱枋的榫卯兩個,由額身風格與出頭拱枋榫卯遺存等分析,這兩根檐額應為他處橫樑拆移而用,即古代建築“屢次”維修中拆舊蓋新的實例)。前檐明間檐額跨度最長,故以其為例加以說明:其淨跨間距8.1米,額身斷面最大直徑73厘米,額身長度與其截面直徑之比約為11:1;檐額為自然彎材,中部較兩端凸起呈弓背狀,彎撓度最大值為15厘米,彎材弓背向上而用,符合木材受力原理(彎材弓背向下使用,一旦中部受力,易發生二次下垂現象)。該檐額使用至今已越六百餘載,通過實地詳細觀察,並未發現任何因自身受力問題而導致的開裂折斷,足以說明這種材質(俗稱家槐)及用材比例已完全滿足了作為單層建築主要承載構件的荷重需求。
明間檐柱高度偏低,其上檐額碩大,人站在額下仿佛伸手可觸,但由於檐額中段向上凸起,形成了一種類似“拱券門洞”的視覺效果,一定程度上緩解了空間感觀上的壓抑,也不乏是一種巧思與巧合。
大陽湯帝廟
自然彎材製成的檐額與略顯粗矮的檐柱及大型榻頭木,就單體構件而言,缺乏一些細緻規整的處理手法,但正因如此,三者的和諧組合使其立面呈現出粗狂、凝重、古拙的獨特風格。
梁架
該殿進深八椽,梁架置於由三排柱額與後檐牆組成的縱向構造層之上,由脊部劃分,計前坡三椽,後坡長五椽,形成了後坡長於前坡的屋架。前檐檐柱與前槽金柱間設四椽栿,前槽金柱與後檐牆間,通過後槽內額的傳遞施階梯狀分布的乳栿梁各一道。梁架結構較為簡練,所用構件多為自然彎材製成,斷面近圓形,在細部造型上也毫無刻意追求美觀而進行的細膩處理。
後坡長於前坡二椽的屋架在《法式》上未見詳載,與同地域同期同類建築相較也不多見(明清建築前出廊屋架多為前坡長於後坡),這種構造方法,一不拘泥於《法式》規定,二也未受時代建築程式化的限制。成湯殿運用這種屋架結構方式的意圖主要是,需將殿內空間界分為前後兩個部分,在保證供神的後部使用空間的前提下,儘可能擴展前部祭拜空間,以滿足在殿內舉行諸如“佾舞”等祭祀活動的舉行,從而將後坡加長;如果加長前坡便會使本非高大的檐口相對於屋頂高度變得更加低矮,作為大殿的莊重肅穆也便無從談起了;而加長後坡既解決了上述問題,又使後部供神空間變得深邃、幽暗,反而增添了宗教的神秘感。
四椽栿及後槽乳栿梁的背部,於上下平槫軸線位置,分別立設瓜柱與駝墩,其間用搭牽梁各一根連構,瓜柱上部施平梁,平樑上豎蜀柱,以短替直接承托脊槫。後槽明次間因後槽內額弓彎撓度較大,後槽內額至後檐牆間的梁栿構架也不相同,明間僅施搭牽梁一根,其前端搭壓在內額上,後尾置於斷面為長方形的柱子之上,柱子與後檐牆間無梁栿之構(其間天花板為近年新置),檐槫直接由後檐牆承托;而次間由後槽內額至後檐牆間設乳栿梁一根,其首尾分別結構於內額上、檐牆內。後槽至後檐牆間的兩種不同構造充分體現了因材而構的靈活性。
各縫槫材在對接處僅施替木一道,直接由梁栿頭部或墊墩支托梁架結點處於瓜柱的柱腳及柱頭,沒有層層疊設的襻間枋、櫨斗、捧節令拱、合■、丁華抹亥拱與托腳等之設,用作縱向連構梁縫及瓜柱的單材枋的形制也趨於簡單自然,不似明清建築那樣規整,也非宋金時期的圈樑構造。綜觀該殿梁架構造雖然沒有以上所述的構件,通過各縫梁栿直接承托各架槫材即可,由使用功能上講,已經滿足了受力的需要,梁架構造趨於簡練自然。
斗拱
該殿斗拱僅置於前檐檐額上,總計十五朵,以梁架開間區分,計每間補間鋪作各一朵。柱頭斗拱五鋪作雙昂計心造,螞蚱形耍頭。里轉令拱上承羅漢枋一道,第二跳為偷心造,耍頭裡轉製成榻頭,通過里轉二跳華拱上的散斗隔承,托於四椽栿底皮。
補間鋪作的二跳昂為真昂造,其後尾製成挑斡,尾部通過墊墩、大斗、替木等扶承於各間下平槫中段。由於頭昂為假昂,其里轉為華拱;二昂為斜向上挑的真昂,在斷面上二者之間的三角形空隙設定了作為嵌塞支墊的華頭子(里轉為單抄)、耍頭、鞾楔,里轉二挑拱上施異型拱與耍頭十字相交。上下昂身之間的這些構件的設定加大了起著槓桿功能的真昂下的支點的長度與力度,結構趨於嚴謹。
大陽湯帝廟
補間斗拱外檐的形制也有所變化,即明間與東西兩梢間在正出昂身的兩側又加施了斜拱、斜耍頭。十五朵斗拱的櫨斗也由正角櫨斗與平面為圓形、立面刻做八瓣的訛角櫨斗更替使用。以上斜拱與訛角櫨斗的運用,及外轉橫拱端部斜抹的做法均可看作是金代斗拱手法的沿襲。
該殿斗拱用材的單材寬9厘米、高16.5厘米,足材寬10.5厘米、高23厘米。晉東南宋金時期斗拱的材寬大多在11.5~15厘米之間,明代8~10厘米,清代斗口多為6.5~9厘米,所以由材寬角度分析也能反映金至明的過渡階段。斗拱出跳與拱長亦不受《法式》所限,其中第一挑為31厘米,出挑數值如按足材的材寬計算近於三份,第二挑28厘米,小於《法式》規定的三份。泥道拱長72.5厘米,泥道慢拱長115厘米,瓜子拱長78.5厘米,瓜子慢拱長107.5厘米,令拱長90.5厘米,均大於《法式》規定的62、72、92份值。
斗拱總高1.14米,檐柱的高度為2.88米,二者之比約合40:100,雖然比值近於早期建築的比例關係,但是此種比值的出現主要是由檐柱的高度相對較低造成的,實質從斗拱的自身高度來講,已遠遠小於早期斗拱的總高了。至於昂嘴形式,既非批竹式,也非昂嘴平圓的琴面式,已向著明代的形制過渡了。
前槽內額上保留的部分彩繪
內額立面自西而東由黑、白、青、棕四條四色直線繪成的“箍頭”將內額總長區界為十五個長方形“包袱”,其內彩畫主題內容及風格基本分做兩種。(1):兩邊“箍頭”內上下繪雲托子一道;再內以青色為地,繪高足花瓶、果籃各一隻。花瓶白色,邊緣飾以黑、紅線條,其形制分三足鼎爐式、鼓腹形與菱形筒三種形式;果籃棕黃色,邊緣亦飾以黑、紅線條,分別置於雙弧交織成的籃架與寶盒上方。瓶內滿插牡丹、芍藥等多種花卉,籃內疊盛蟠桃、石榴等各樣果品,花瓶與果籃旁側分置書卷與如意等。(2):“箍頭”之內以黑白相間的萬字紋繪出“包袱”外邊沿線,“包袱”內中央繪“盒子”一個,其兩側雲中翔鳳各一隻。坐中“盒子”立面由兩層八條弧線組成的橢圓為輪廓,雙線之間隨弧飾雲頭,其間繪製山水、松石與神仙人物。每組“盒子”內山水人物構圖以高山流水、蒼松翠柏為背景,以長幼二人求學問道為主題;長者,或綸巾或插簪,或葛布直裰或錦袍風帽,或執扇或倚杖,或臥虬松或坐奇石,其狀悠然自得;幼者,或總角或垂髫,或負經或躬身,神態恭敬;長幼兩人一問一答,舉手投足,形態逼真,觀其形若聞其聲,睹其景若臨其境。
以上兩種圖案由西而東交替使用,在其細部又以花草或丹頂鶴代替鳳凰,花瓶、果籃內花卉果實也不盡相同,使構圖賦予了變化。此彩畫繪製年代在畫上及廟內碑碣並無記載;依據畫中人物衣飾,圖案構圖方式和繪製手法,並結合晉東南其他彩畫進行分析,推測其應為與主體建築同一時期的遺物。此彩畫的繪製方法及布局突破了一般程式化規定的類型,體現出了鮮明濃郁的地方風情和不拘一格的古雅趣味。
屋頂
成湯殿屋頂為筒板布瓦覆蓋,在檐口排山均以綠琉璃勾滴剪邊,前後坡屋面綠琉璃方心三個。正、垂脊除大吻、吞口為孔雀藍琉璃質地外,全部為綠琉璃手工捏花製品。琉璃瓦件與琉璃脊、獸的運用,突出了主殿在整個建築群中的等級,同時也賦予其應有的裝飾效果。屋面翼角斜立的儐伽,垂脊尾部的掛尖吞口,垂獸、大吻下部由二枚、五枚勾頭組成吻、獸座,這些處理方法都具有鮮明的晉東南地方色彩。
該殿屋頂還採用了“生起”做法,這樣做的目的是解決因單體建築通面寬大,瓦頂平闊,而產生的屋面(脊)兩端向下垂彎的視覺差異問題。 成湯殿屋檐總寬度近21米,明間梁架至角部梁架漸次生起,總計21厘米(約合宋尺6.56寸),生起值大於《法式》規定的“七間生高六寸”之制,其中的0.56寸可以看作是“隨意加減”的尺寸。各縫槫枋、屋面、屋脊隨梁架而漸次生起,形成一條兩端微翹的弧線,但由於殿宇狹寬,在立面上恰好展示出一種平緩舒擴的風格。上述處理方法充分考慮了人的視覺與建築立面的關係,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綜上所述,澤州大陽湯帝廟成湯殿的後坡較前坡狹長,而前檐立面給人以平闊中略顯壓抑的感覺,無論構架形式還是用材形制都顯現出自然、質樸、灑脫的風格,其中在空間使用上截然分成前部寬敞的祭祀場所與後部封閉的“神居之屋”,這種古拙的建築形制與靈活的布局,又恰與上古時期的“堂室”結構達成了一種跨越時空的默契,也不乏是一種建築思路上的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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