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弗爾海灘

《多佛爾海灘》是一首沉思的詩,而不是一曲浪漫的歌,它之所以成為阿諾德最著名的抒情詩之一,很大程度上是因為詩人是在對他的心上人傾訴自己的思想,傾訴他對人類苦難的感受和思索,傾訴他對失去信仰的疑惑和彷徨。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多弗爾海灘
  • 創作年代:十九世紀
  • 文學體裁:詩
  • 作者:馬修·阿諾德
作者簡介,原文,參考譯文,賞析,

作者簡介

馬修·阿諾德(Matthew Arnold, 1822-1888), 英國詩人及評論家,曾任牛津大學詩歌講座教授。與其文學評論相比,阿諾德一生寫詩不多,其代表作有抒情詩《色希斯》、《多佛爾海灘》、《學者吉卜賽》、《拉格比教堂》、《夜鶯》、《被遺棄的人魚》和敘事長詩《邵萊布和羅斯托》等。他的詩清澈明朗但情調憂鬱,真實嚴肅但缺乏激情,富於哲理而少於夢幻。施艾敏
馬修  阿諾德畫像馬修 阿諾德畫像

原文

Dover Beach
The sea is calm to-night.
The tide is full, the moon lies fair
Upon the straits; on the French coast the light
Gleams and is gone; the cliffs of England stand;
Glimmering and vast, out in the tranquil bay.
Come to the window, sweet is the night-air!
Only, from the long line of spray
Where the sea meets the moon-blanched land,
Listen! you hear the grating roar
Of pebbles which the waves draw back, and fling,
At their return, up the high strand,
Begin, and cease, and then again begin,
With tremulous cadence slow, and bring
The eternal note of sadness in.
Sophocles long ago
Heard it on the A gaean, and it brought
Into his mind the turbid ebb and flow
Of human misery; we
Find also in the sound a thought,
Hearing it by this distant northern sea.
The Sea of Faith
Was once, too, at the full, and round earth's shore
Lay like the folds of a bright girdle furled.
But now I only hear
Its melancholy, long, withdrawing roar,
Retreating, to the breath
Of the night-wind, down the vast edges drear
And naked shingles of the world.
Ah, love, let us be true
To one another! for the world, which seems
To lie before us like a land of dreams,
So various, so beautiful, so new,
Hath really neither joy, nor love, nor light,
Nor certitude, nor peace, nor help for pain;
And we are here as on a darkling plain
Swept with confused alarms of struggle and flight,
Where ignorant armies clash by night.

參考譯文

◎ 多佛爾海灘(馬修·阿諾德 著)
◇ 曹明倫 譯
今宵大海寧靜,
潮水正滿,月亮端端
照在海峽;——法蘭西海岸
燈火忽現忽隱;英格蘭曠盪的峭壁
微光閃爍,伸延進寧靜的海灣。
請到窗邊來吧,晚風清新甘甜!
可是,從浪花涌動的長長海岸
從月光照白的陸地與大海相接處,
你聽!你能聽見刺耳的喧囂,
那是海浪捲走卵石,當浪花回涌,
又把卵石拋上高高的海灘,
涌動,停息,再重新涌動,
大海以顫動的緩慢的節奏
送來永恆的悲哀的聲音。
很久以前,索福克勒斯
曾在愛琴海邊聽見過這聲音,
這聲音使他心中湧起
人類苦難的渾濁的潮汐;
我們在這遙遠的北方的海濱
也聽到了這聲音里的一縷思緒。
信仰的海洋
也曾一度滿潮,環繞大地之岸
像一條捲曲的閃光的腰帶。
可如今我只聽見
它那憂傷的長長的退潮的聲音,
退縮,退向晚風的呼吸,
退過大地那廣漠淒涼的邊緣,
留給世界一灘赤裸的卵石。
喔,親愛的,讓我們彼此真誠!
因為這個世界,這個似乎
如夢境般展現在我們眼前的世界,
這個如此多彩、美麗而新鮮的世界
其實並沒有歡樂、光明和愛,
也沒有確信、安寧和對苦難的拯救;
我們在世,猶如在一片昏暗的荒原,
紛爭和潰逃的驚恐在荒原上交織,
愚昧的軍隊於昏暗中在荒原上爭鬥。
(1867)

賞析

詩人生活的時代正值英國社會出現巨大變革的時代,科學的進步和工業的發展急劇地改變著人們的思維方式、生活習慣和人際關係,傳統的社會秩序瓦解了,千百年來的宗教信仰正在崩潰。 追求信仰但卻失去信仰的詩人生活在痛苦、彷徨與煩悶之中,唯有心上人在身邊時才暫時感覺到大海寧靜、月色朗朗、晚風清新,才有心情眺望海峽對岸的法蘭西,俯瞰窗下伸延的英格蘭海岸。
然而,片刻的怡情也難以消除詩人的憂患,即使在這風清月朗、攜情人倚窗的夜晚,詩人依然從海邊傳來的浪卷沙石的濤聲中,聽到了古希臘悲劇詩人索福克勒斯曾在愛琴海邊聽到過的聲音——永恆的悲哀的聲音。索福克勒斯在其悲劇《安提戈涅》中寫法律與“神律”形成無法解決的矛盾,成為人類不可挽救的命運。在《奧狄浦斯王》中則寫個人意志與殘酷命運的衝突,表現了人們在社會災難面前所感到的悲觀憤懣的情緒。撫今追昔,詩人思有所得:人類的苦難和悲哀不僅當今有,古時也有,不僅北方的海濱有,南方的愛琴海岸也有,儘管“信仰的海洋也曾一度滿潮”,但到頭來也只能不斷地退潮,“留給世界一灘赤裸的卵石”。
一片只剩下赤裸卵石的海灘,使我們很容易想到現代詩人艾略特筆下那段現代仙女扔下香菸頭和空酒瓶的泰晤士河畔,而大海送來的“永恆的悲哀的聲音”,則自然而然地使我們想到艾略特在《荒原》中所寫的“冷風裡白骨碰白骨的聲音。”由此我們似乎可以看出:阿諾德那個既沒有歡樂、光明和確信、也沒有安寧和愛的世界,其實就是艾略特那片“上帝死了”之後的現代荒原的前身。兩位不同時代的詩人分別為我們展示了兩片沒有信仰的荒原,但20世紀的艾略特找到了拯救荒原的辦法——復活耶穌,依靠宗教,恢覆信仰,皈依上帝。而19世紀的阿諾德則像他在《游大沙特勒茲修道院而作》一詩中所說,始終“彷徨在兩個世界之間,一個已死,另一個卻沒有力量誕生。”生活在那片昏暗的荒原,詩人的支撐點唯有愛人之間的彼此真誠,唯有他用來代替信仰的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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