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新旬

夏新旬

夏茗悠小說《拂過冬季到雲來》男主;在作者其他小說《三年K班》、《聲息》、《陪你到世界終結》、《八分鐘的溫暖》中均有短暫的出場。

《拂過冬季到雲來》自2016年8月起在萌芽上連載。

帥氣溫柔的人氣角色,雙商極高,外表多情但是卻十分專一。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夏新旬
  • 登場作品:《拂過冬季到雲來》、《聲息2》、《三年k班》、《陪你到世界終結》、《八分鐘的溫暖》
  • 生日:1988年2月14日
  • 性別:男
  • 星座:水瓶座
  • 畢業院校:陽明中學→P大
基本信息,整體形象,大體評價,外貌描述,人物關係,人物經歷,時空對話發生前,時空對話發生後,出現片段,

基本信息

中文名夏新旬
出生日期:1988年2月14日
逝世日期:2006年(在《拂過冬季到雲來》中,已復活並成為柳溪川丈夫)
星座:水瓶座
職位陽明中學自管會主席、紀律部副部長(高一時)→陽明中學學生會主席(高二時)
學校陽明中學→ P大

整體形象

大體評價

美少年、學習優秀、溫柔、富有正義感、理科非常強、喜歡的人是柳溪川
曾經是外熱內冷的性格,直到高二和柳溪川交往才逐漸被改變,變得溫柔。
體力是弱點。

外貌描述

栗色頭髮,深色眉眼,睫毛長
“即使一個孤傲到態度有些惡劣,而另一個平易近人得像擁抱般的溫柔。即使一個發色墨黑,而另一個有大眾情人般的栗色頭髮。依然逃不開“一個是天才,另一個,也是天才”的定義。
早已過了放學時間,天色換上黑暗。暖黃的路燈亮起來。只有在陽明這種寄宿制學校里,教室才依舊燈火通明。夏新旬從白熾燈光的籠罩下走進漆黑的夜幕里,深色的制服融了進去,深色的眉眼也似乎一點點化開,神情平淡地望向對方,等待著一個合理的回答。” (節選自《三年K班》)
ENO畫筆下的新旬ENO畫筆下的新旬
“陽光自上而下打亮少年的臉,他的睫毛比女生還長,投下的陰影使他的眼睛看起來格外深邃。”(節選自《拂過冬季到雲來》)

人物關係

唯一的戀人:柳溪川,根據完結的《拂過冬季到雲來》兩人已經結婚。
與柳溪川相愛時間推測:高二
根據《8分鐘的溫暖》第六話中,季霄說:“學長(指夏新旬)你自己還不是沒有,有什麼資格嘲笑我?如果看上我姐的話我可以幫忙說啊。”第八話中,“……我前兩天才聽林森說起柳溪川學姐和夏新旬學長在交往的事,覺得好神奇。”以及第九話中等林森也轉過頭了,站在靠走廊內側的顏澤所口問:“他們同班么?” “不同喔,”見女生費解的神色依舊停在臉上,林森解釋道:“他們在交往。你不知道么?”
而《三年k班》中柳溪川又是在高三開學初轉去聖華的,並且在高三前的暑假柳溪川小腦受傷之前兩人顯然已經在一起,所以可以大致推測是在高二。
同班同學:陳諒,柳洛川
表妹:李未季

人物經歷

時空對話發生前

高一時入讀陽明中學,與柳溪川相遇。兩人一直維持歡喜冤家模式,直至在十佳歌手大賽中,新旬“英雄救美”,幫助溪川躲過天花板上掉下來的舞檯燈,自此溪川對新旬產生好感。兩人在高二時開始交往。
高二暑假因腳手架坍塌意外,溪川小腦受傷。因不願面對新旬,轉學至聖華中學。後來,溪川在聖華中學認識的好友謝井原把一切的經過告知新旬。獲悉真相的新旬來到聖華中學,與溪川和好。兩人成功一起考上P大,新旬成為當年的市理科狀元。高三暑假,新旬因見義勇為救落水女子而不幸體力不支,溺水而亡。

時空對話發生後

剛升上高一的溪川接到一則來自27歲的自己的簡訊,自此開始了時空對話。27歲的溪川認為是自己的感性影響了夏新旬,從而導致了他的死亡,因而在簡訊中拜託16歲的溪川遠離新旬並拯救他。但16歲的溪川發現新旬本來就不冷漠,即使自己不對新旬產生影響,他也會在那個颱風天救人……

出現片段

【1】
夏天剛剛開始的一天。
從補課的老師家裡出來,在小區門口的小賣部逗留了片刻,一人舉著一根鹽水冰棍回家。
溪川仰望著明媚的天空呆了好一會兒:“就要上高三了,新旬,你會不會害怕呢?”
“嗯?你會嗎?”男生有些驚訝,“以為你從來不會有這種感覺呢!”
“雖然從來就沒有失敗過,可依然會時常想像萬一失敗了怎么辦。我是說,萬一高考發揮失常,那么之前做的一切不就都白費了嗎?”
“大小姐,你想得太多啦。就算高考落榜又怎樣?鋼琴家、小提琴家、作家……,哪一樣你不能勝任呢?”男生體貼地用手臂環過女生的肩。
路邊的楊柳款款飄舞著,空氣中充滿幸福的氣息。目光所及處是正幹得熱火朝天的施工工地。
“就算失敗,對於你來說一切也不會有什麼改變。”
“那么,新旬呢?”
“誒?”
“新旬對我的態度會變嗎?”
男生的嘴角斂著謹慎而優美的弧度,輕輕的吻,印在女生的劉海上。
溫柔的聲音仿佛從天邊傳來——
“無論發生什麼,會一直在你身邊。鼓勵你,支持你。”
鹽水冰棍的味道在口中氤氳,淡淡的鹹,淡淡的甜。
如果視野是一幅畫面,那么背景就是柳條的翠綠,綠得那么純粹啊。女生以45度角揚起臉來,看見連深深喜歡的人的瞳孔外都罩著一層淡青色。
純真地、無邪地笑起來,在那個似乎永不離去的夏天。
女生站在馬路的拐角處開心地招著手:“拜拜。”
“明天見。”
新旬,你應該知道“折柳送別”是什麼意思吧?
若真的失敗,我要拿什麼面對你的憐憫你的同情?
無論發生什麼,你說你一直在我身邊,可是抱歉,我必須離開。真的,對不起。
男生微笑著轉過身,背後正施工的建築物上的絞手架轟然倒地。
夏季戛然而止。
【2】
—以後不管什麼,我一定力挺你,怎么樣?
這話,在柳溪川聽來,為什麼覺得那么耳熟?
女生的指甲不知不覺掐入皮膚,鈍痛緩緩擴散。記憶播放的順序又被意外打亂。
“我反對”一直沉默的柳溪川終於拍案而起,會議桌前一大圈人都驚呆了,想著雖然這結論有點過分,但大家為人為己實在都不好多說什麼,更何況,是誰也不該是她—公認的乖乖女。
氣氛頓時僵了。
“溪川,不要感情用事啦。”身為部長的姐姐一看局面不利,立刻出來打圓場,一邊把衝動的女孩按回座位里一邊在耳邊低語,“不要跟權勢作對”
這就是你的答案?溪川轉過臉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盯著姐姐。兩個學生打架而已,因為一個是校長的親戚而另一個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就區別對待,未免太市儈。
你想怎么樣?姐姐無可奈何地把怨憤的眼神拋了回去。即使平日再出風頭,你也不過是個小小的文藝部副部長,校長誒,連我都得罪不起。
“大家都已經投票表決了嘛!溪川,這事,還是應該尊重民意。再說,最終作決定的還有學生會主席不是嗎?”紀律仲裁部部長用獻媚似的口吻,轉向夏新旬,“我說新旬,沒什麼問題的話,你就作個最終決定咯。”
一秒,兩秒,三秒……
有點不對勁。學生會全體部長都詫異地抬起頭觀望橢圓形會議桌那一頭主席的神態。
面無表情。
“反對有效。”
“哈?”不止一個聲音失了控。
“反對有效。”夏新旬為了確定結論又堅定地說了一遍,把事先精心做好的處理報告推向會議桌另一頭,“請紀律仲裁委員會重新商定處理辦法。散會。”
驚愕得完全忘記了作出反應,一圈人面面相覷。
男生長長地噓了口氣,“如果連象牙塔都不能純潔……”解下校服胸前“學生會主席”的徽章反扣在桌上。
短暫沉默。
所有的部長解下了胸前的徽章反扣在會議桌上。
低著頭的紀律仲裁部部長,劉海直直地垂在眼前,在臉上投下大片陰影,看不見表情。許久,抬起頭,原來竟是在笑。年輕的女孩語調輕揚,“知道了。大不了,就是本屆學生會的最後一次例會咯。新旬,你真的是我們最好的主席。還有,溪川,我敬佩你。”
直到大家陸續走光,溪川依然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狹長的橢圓形會議桌上白的徽章整齊如佇列。不得不感動。
“為什麼?”喃喃低語道。
正走出門去的學生會主席放緩了幾步,“因為你是對的,所以,不管怎樣,都一定力挺你。”
“是因為我是對的?還是因為,我是柳溪川?”不知怎么會問出這樣的話,身為全校男生偶像的大眾情人柳溪川似乎從來都沒在意過別人對自己的感覺。
“誒?”男生有點意外,抱著資料的手臂忽然吃不住力,鬆了松,幾頁紙滑落在地。彎下腰去撿,卻越來越忍不住想笑,重新站起來,“兩者皆有吧。”
女生抬頭朝門邊望過去,午後的陽光撞上窗欞,斷成幾截折線,擦過少年明媚的眉眼。年華,繁花似錦,被真誠的風寵愛得無以為繼。
【3】
這是一所辦學不到十年的學校。
建築和綠化都是全市最好。學校里種的樹,大多即使在冬天也不會變得光禿禿。白寥寥的燈光下,漆黑斑駁的樹影依然倒映在課桌上,形成了一點灰暗墨綠的色澤。
寫字時手僵硬,字型勉強維持端正,數字和數字之間的距離不好掌控,一個不留神就重疊到一起。男生半垂著眼,側臉的折線在淺色的頭髮根部堅定地折斷,隱沒在恍惚的視線里。
這裡一點,那裡一點,無數小細節堆疊,看得讓畢業班穩重的女生們都各懷心事。
這樣的男生。
在聽見“夏新旬,有人找”的叫聲後從習題卷上抬起頭來,看見了倚在教室門邊的另一位—對手,也可以說是另一個自己。
“謝井原?”在走近的過程中露出了一些詫異的神色。
對方點了點頭。
“有事么?”
即使一個孤傲到態度有些惡劣,而另一個平易近人得像擁抱般的溫柔。
即使一個發色墨黑,而另一個有大眾情人般的栗色頭髮。
依然逃不開“一個是天才,另一個,也是天才”的定義。
這樣兩個人站在一起。
絕不會像兩個普通的少年那樣,可以隨意地相互打趣玩鬧。每說一句話都必須經過完備的思索,每做一件事都像是早有預謀。每一句話里都充滿了挑戰的意思,那么像“一個特地到另一個的學校里會面”這種反常的事,意味著什麼呢?
早已過了放學時間,天色換上黑暗。暖黃的路燈亮起來。只有在陽明這種寄宿制學校里,教室才依舊燈火通明。夏新旬從白熾燈光的籠罩下走進漆黑的夜幕里,深色的制服融了進去,深色的眉眼也似乎一點點化開,神情平淡地望向對方,等待著一個合理的回答。
刨去家裡離陽明高中近的便利條件“順便過來”不說,此刻的謝井原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點莫名其妙。上高三以來最大的長進似乎就是多管閒事。眼下又是一樁。
思考了半晌該怎么開口,最後還是選擇了最安全保守的方案,“柳溪川想必你沒忘吧?她現在是我的前桌。”
像“其實是前桌的同桌”這種拐了彎的關係就不必強調了吧?
“……喔。”語氣中有點不甘占了下風的成分,“那么,她還好吧?”
“不太好。”
“什麼?”
“你知道她為什麼會轉學么?”
“……”夏新旬不做聲,臉上又露出少見的不服氣。
“夏天時因為腳手架坍塌受傷了,你是在場的。”
“嗯?不是腿骨折么?為了這個轉學?”
“不止腿骨折。她,”手指了指腦袋,“這裡也受傷了。”
“哈啊?你說什麼?”新旬無法再維持更多一點從容。
只沉默了兩秒,聲控的壁燈就無情地滅了下去。
“她到底怎么了?!”
壁燈重新亮起在男生失控的喊聲中,井原突然覺得有些刺眼。
“雖然我本該保守秘密,但是把實情告訴她最在乎的人,應該是可以被原諒的吧。”
【4】
逆著聖華中學放學人潮的,是一個身形頎長挺拔的少年,穿著和周圍人截然不同的制服,惹得已經走出校門的生們也紛紛回頭張望。
其中卻有一個人一見之下就埋下頭倉皇逃開。眼尖的少年一眼就發現了,上前扯住她的胳膊。
“溪川。”
“唔—唔,是你么……喔,我趕著回家……”
“不會是故意躲著我吧?”少年臉上露出一點壞笑。
“怎、怎么會。”雖這么說,腳步還是因底氣不足慢下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事喔—”尾音故意地被拖長。
“我……能有什麼事啊。哎呀,我趕著回家啦。”女生重新埋下頭加快步伐。
謝井原可是什麼都告訴我了。”
“什麼?!”聽到這種說法,女生猛地站定回頭,卻恰巧撞上正低頭看著自己的男生的某個敏感部位。“啊。”像觸電一樣分開,即使那個吻像羽毛一樣輕,卻依舊叫女生臉紅起來。
男生先是一愣,隨即壞壞地微笑著,飛快地重新把女生拉進懷裡,這次是故意地吻了上去。
於是,聖華中學五點半鐘放學的同學們有幸目睹了第二天瘋傳整個學校的“特大頭條”。
女生紅著臉努力地推開男生,一口氣才喘出來,“流 氓啊!”
“嗯,你才知道么?”男生下巴斂出一道乾脆的線條,笑容令人不忍苛責,“吶,我很想你。”
聲息
【1】[夏新旬死亡剪影]
本報訊(首席記者盧安)昨天下午5時10分至6時50分,本市櫻花江堤邊聚集成百上千的市民,大家爭相傳頌著一名少年見義勇為的壯舉。在近兩小時內,市民們熱淚焦急等待,等待一個奇蹟的發生——這名叫夏新旬的少年能夠順利生還。
昨日下午4時麥莎颱風登入上海。5時10分,當一些市民正在櫻花江堤邊觀看颱風造成的浪潮時,悲劇突然發生了。一個巨浪將岸邊的一名女子捲入海中。據目擊者稱,當時也在岸邊的這名少年立刻撥開人群縱身跳入兩米多高的防浪牆向落水女子游去。
劉女士說:“那時候很多人圍觀,但是風浪太大沒人敢去救。我不會游泳啊,但是忙上就像到打110報警,又打電話通知新聞媒體。打完電話就看見遠處一個學生模樣的男孩跳了下去。”
而目睹這名男生救人過程的李小姐說:“他一開始就站在我旁邊,聽到有人被浪捲走後就往前跑。和他在一起的一個女同學拉住他,他說沒問題,他會游泳,然後就跑到離落水那女的最近的堤壩上跳下去了。遊了大十幾米抓住了那個落水者,但又被巨浪打散了。風浪越來越大,我們都幾乎看不見他們倆。我身邊那個和他一起來的女生開始哭,我們安慰她。大概過了二十多分鐘吧,聽見有人喊‘救到了,救到了’,我們隱隱約約看見他拖著那個女的往岸邊游回來,但是約有越慢,逐漸就幾乎原地不動了。颱風很大也聽不見他喊什麼,好不容易快到岸邊,他把那女的托起來,那時候已經來了很多民警,一個民警要上綁著繩子跳下去把女的就上來,但是一個浪過來那個男生轉眼就沉下去了。”
記者採訪了李小姐口中的這位民警,他是櫻花江派出所的警察。“我們接到報警趕來的時候那男生已經下去救人了當時受颱風影響浪高平均有四米,不敢貿然下水。那兩人在離岸邊大概二十米的地方,大多數時候都看不到。後來風浪小一點,那個男生托著已經失去意識的落水者往回遊,很慢很慢,畢竟他已經在風浪里待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精疲力竭了。快到岸邊的時候我做好安全防護跳了下去,剛把落水者救起來轉眼他就不見了。剛看見我的時候他就鬆了口氣說了句‘快救她’。風太大,我急著救人,再加上他聲音小得像自言自語,所以沒聽清他說的最後一句話,好像是什麼船不齊。”
被救起的女子立刻被送往市第二醫院搶救,很快傳來平安的訊息。但是這名捨己救人的男生卻一直杳無蹤跡。堤壩上聚集的圍觀民眾越來越多。
營救人員深受感動,冒著生命危險組織營救,終於在一個多小時以後將男生救上快艇送往醫院搶救。大批圍觀民眾自發地跟到了醫院。此時距離男生跳水救人已經過去一小時四十分鐘,儘管希望渺茫,但是大家還是聚在醫院為這名少年祈福。
晚上七點三十分,醫生宣布搶救無效。
噩耗傳出,無數民眾泣不成聲。
經過身份確認,這名少年竟然正是今年本市理科狀元夏新旬。
夏新旬同學所在的陽明中學校長接受記者採訪時說道:“夏新旬在校期間始終品學兼優,並擔任校學生會主席的職務,剛剛以全市立刻第一的成績被p大錄取。發生這件事我們都深感悲痛和惋惜,卻也為我們學校有夏新旬這樣的學生而自豪。夏新旬同學是陽明中學建校以來最優秀的畢業學生。”
我們採訪夏新旬在陽明高中的同班同學得到的全是這樣的回答——
“這件事發生在新旬身上我覺得一點也不意外,他平時一直都是有正義感的人。”
“新旬是我見過的人中最優秀的。”
“不要說什麼值不值得,新旬在去救人之前絕不考慮這種問題。任何人的生命都是值得被拯救的。”
【2】
年輕一代的希望——夏新旬
夏新旬。我們兩個月內在報紙上兩度看見它的名字。
前一次是全市高考理科狀元。
這一次是捨己救人的少年英雄。
他的壯舉令人淚流滿面,他的優秀讓人扼腕嘆息。
他比並不是作為一個個體的存在,他是我們這些感嘆“80後是垮掉的一代”的長輩汗顏,他讓整個社會看到了年輕一代的希望。
少年奮不顧身地跳入滔天巨浪,救人的英姿在這一剎那成了永恆;年輕的生命符號,在驚天動地的那一刻凝固成悲音。
這縷悲音,久久迴蕩在這座城市甚至這個國家的上空當我們這些成年人在岸邊袖手旁觀時,這個十二天后才滿十八歲的少年毫不猶豫地躍入巨浪。萬千市民趕往櫻花江畔為這位少年送行。為了悼念英雄,櫻花江全線停航,江面上出現了有史以來最壯觀的景象——數以萬計的白色蠟燭燈船在傍晚武時十分準時被點亮。
颱風過境。帶走了這個城市最出色的少年。
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不顧自己的安危去拯救別人的生命。而夏新旬在生命的最後還在說“快救她”。
我們總在責備年輕一代太嬌慣、太自私、太奢靡。但圍觀的成年人那么多,只有這個少年成為了英雄。
我們總是誤會名校優等生太低能、太懦弱、太冷漠。如果這個暑假台岡沒有登入上海,夏新旬將在一個月後以狀元身份升入全國最高學府就瀆。
在我們感嘆“物慾橫流,人心不古” 的時候,夏新旬用實際行動給這種武斷的結論一記沉重的打擊。
英雄生命匆匆。終於了未滿十八周歲的生命音符,離我們遠去。但他捨生救人的英雄事跡將永遠留存在我們心中。
中國會銘記這個瞬間,上海會銘記這個瞬間,所有善良的人們,無論年長年少,都會記住這個瞬間。
僅僅是一瞬間的抉擇,卻源於他自始至終的內心品質。
夏新旬離開我們,但他的精神卻流傳下來。
年輕人需要這種精神,整個社會更需要這種精神。
這種精神讓我們看見了中國的未來。
新旬,一路走好。
孩子,一路走好!
【3】
這就是你的回憶嗎?
這回憶真的屬於表面上那樣開朗樂觀的你嗎?
親眼看著你深愛的那個少年逐漸消失在驚濤駭浪間。時間流逝,一分一秒。整整一小時四十分鐘,你癱坐在岸邊,除了號啕大哭什麼也做不了。
他們都沒有聽清,可是,你聽過就能明白。
他留給這個世界的最後一句話,不是“快救她”,更不是什麼“船不齊”。
陌生的人們守著感動與鼓舞,為他祈禱。送他遠行,可是他們理解不了。你不一樣,你一聽就會明白。那幾個字的諧音組合只可能是一個意思。
不是豪言壯語,更不是自言自語。
知道自己力氣耗盡的男生是在對你說——
溪川,對不起。
【1】
為了配合開放日的種種活動,陽明北門噴泉周圍布滿了展板。下午三點半活動已經全部接近尾聲,所以當謝井原踏進校門時,制服有別於普通學生的陽明中學校級學生幹部全員都在門口撤展板和條幅。
大多是女生,因此身形頎長挺拔的男生會顯得異常醒目,其中一個謝井原認識。
陽明中學前任學生會主席夏新旬,目前就讀於高三,在任何理科競賽中都是謝井原的勁敵,兩人打過幾次交道,他還欠謝井原一個人情。在謝井原認出他的同時,他也看見了謝井原,笑著招招手走過去。
“快高考了還在摻和這些?”井原先指著背景中亂糟糟的人群和展板開口。
“下午被拉去主持辯論賽,結束後就過來幫忙了。畢竟是在校時最後一個開放日嘛,盡點義務也是理所應當。”
井原眯起眼,注意到一個奇怪現象:“你們學校是依據長相選學生幹部的么?”忙碌著的百分之八十皆為美少年美少女。
“是啊。”夏新旬想都沒想順口回答。
井原驚訝得瞪圓了眼。
夏新旬笑著解釋說:“進校時各班班導通常是依據成績推薦候選人,但因為投票代表都是同屆的新生,互相一點都不了解,所以投票依據一是演講口才,二就是長相了。”
好吧,如果說這還情有可原,那么……
“聽說你們學生會竟然批了‘早鍛鍊有害身體健康’的課題,並且因此取消了早鍛鍊。那也是投票決定的?”
無數和麥芒有關的不合理事件中,井原最不能接受的就是這一樁。因為認識夏新旬的緣故,怎么也不敢相信他的接班人——現任學生會主席,是個和麥芒腦迴路相同的異端。
提起早鍛鍊事件,夏新旬徹底樂了:“這我也聽說了,但不一定是我們學生會批的,去年改革,很多部門有變動。”說著拉過附近的一個男生,“季霄,早鍛鍊被取消是哪個組織批的?”
被叫住的男生原本蹙著眉一臉嚴肅,在聽到“早鍛鍊”三個字時突然也笑起來:“所有組織同時批的。最初在三院通過答辯,我們自管會是權益保障委員會上報的提案,你們學生會是體育部上報的提案。總之無論哪邊都全票通過。”
“其實就是因為學校里做決定的都是學生,學生沒有一個人喜歡早鍛鍊,所以那課題生效也是民心所向。再說,全票通過的提案,只要不是太過分,換我我也肯定批,大勢所趨啊。”夏新旬補充說。
井原基本聽明白了。
【1】
7:49 p.m.
“雖然主題教室很多,但有趣的挺少,明年要改進啊。不如明年學生會靠邊,交給自管會吧。”
面對此番挑戰,學生會主席有點汗顏:“是你太挑剔了,我覺得已經比去年好很多了。對了,怎么沒看見新涼?”
“今天他要照顧的女生太多了。”季霄無奈地搖搖頭。
“唔。你也找個女朋友嘛哈哈!”
“學長你自己還不是沒有,有什麼立場嘲笑我?如果看上我姐的話我可以幫忙說啊。”
“……小孩不要插手大人的事。啊……我想到了,放映電影的幾個教室還不錯。你去看看吧。”
7:50 p.m.
“吶,新旬學長,你看見賀新涼或者季霄了么?我們班導有點急事要找他們。”顏澤一邊說一邊暗想:班導此時應該會打噴嚏吧?
“賀新涼沒看見,季霄倒是一分鐘之前還在這兒。”
“啊?那他去哪兒了你知道么?”
“應該是去二年級對面三樓的那三個教室了吧。放電影的那幾個。”
“好的,謝謝你。”
《拂過冬季到雲來》
【1】
溪川搖搖頭:“你比我做的多一點。我的真實年齡比你小一歲,當我對陌生人說我二十七歲時,我其實是26歲,從高三那年到我26歲只有九年,你死後我一個人過了九年。但是我死後你一個人過了十年。”
“心情不一樣。”新旬說“你一個人是在悲傷中過了九年,但我是在期待中過了十年。”
女生鼻子有點發酸了:“怎么回事......有一種自己輸掉了的感覺,但是又很感動。一想到你給我充了十年的話費......還有你等到27歲給我發簡訊卻沒有回音的心情,你應該不會提前想起我的年齡和身份證上不同......”
她轉頭注視他,哽咽到幾乎難以說下去:“我無法想像最後那多出來的一年你是怎么度過的。”
男生摸了摸她的額頭:“柳溪川。我不知道應不應該喜歡你。我現在看不懂自己,更看不懂你。不知道在很遠的未來這種感覺會變成什麼樣,但是我等了你十年,大概那時候更愛你了吧。”
【2】
“這么看來我們兩人好像必須有一個要死。”新旬轉向溪川揚起一側嘴角,依然是他標誌性的壞笑,可是他的語氣卻無比認真而堅定,“但我絕不會讓它發生。”
【3】
夏新旬這個人,也許是平時為人處世不帶感情,既無情又毒舌,所以慌亂時反而值得信賴,一個眼神就讓人心無雜念,就好像最好的與最壞的結果都已經坦然寫在眼神里。
【4】
拍大頭貼倒不算增加難度的競爭項目,雙方自然都會注視前方。溪川大概是為了緩解神經高度緊張造成的疲勞才會提議。
“但這機器也太不智慧型了吧!每拍一張都要按快門嗎?”因靠近快門按鈕而擔當重任的新旬在已經拍了十幾張並得知還要拍三十幾張之後略微崩潰。
“長按可以連拍,但是我建議你最好不要。我以前試過,根本來不及管理表情,浪費機會。”溪川看著顯示屏中的自己移動身位。
“你真是太摳門了。也不至於全部選最小尺寸拍這么多張吧!簡直喪心病狂。”
“等一下,等一下,我說OK你再按。”女生忙著把馬尾辮頭頂的部分扯得更加彭松,發尾從後面拉到一側肩前。
狹窄的空間裡,她輕微的呼吸聲浮在耳側,雀躍的,痒痒的。女生確認完畢表情,正準備將視線移向攝像頭。但就在這一瞬間,男生突然轉頭向自己看過來,攝像頭把這動作的全過程牢牢網住。
完全意想不到的轉折。
這可不是不經意的失誤,而是自殺性的投降。
溪川先在顯示屏上看見畫面,心跳的節律好像被失手按下一長串空格,原本預備妥當的微笑在失措中悄悄隱匿。
為什麼這時候突然明目張胆在鏡頭下認輸了呢。
憑藉翻天覆地的疑惑中撈回的一小勺知覺,女生也轉臉看向對方。
“準備好了嗎?”
“不……”女生尚未從眩暈中成功脫身,飛快地在胸前划動著雙手手掌,像只展開防禦的小浣熊。可男生還是不由分說地按下了紅色按鈕。多米諾骨牌的第一塊被推倒,來不及判斷應該去哪裡截停。
在連續三十幾張的連拍大頭貼里,新旬溫柔地吻了下去。
【5】
女生在外面慢吞吞地開始說:“我大概理解了,未來的我為什麼會總認為你的過世是我造成的。我一直表現得正義熱血,而你在和我交往前是個冷血無情的傢伙,一定是你受了我的影響才會在那個時刻去救人。”她的說話聲從聲源位置到語調都很低,就像從門縫下漫上來,新旬猜想她倚門坐在地上,於是自己也倚門坐下。
“這是未來的我所認定的事,可是從一開始就錯了。你不是冷血的人,從一開始就不是,無論重複多少次、改變多少條件,你都在十佳歌手決賽時救過一個人,即使不是我也會是別人。所以颱風天也一樣,即使不是那個人,也會是其他人,你就是沒法對類似的局面坐視不管。”
男生又咬了一口蛋糕,覺得好像沒有先前那么苦了。
“你堅持走冷漠路線,就像每個人都非要給自己找個星座去對號入座一樣,天蠍座的人堅信自己一定要報復心強,心機不夠深,愧對天上的星星。你自負地相信命運一定有邏輯,但至今也沒有找到扭轉未來的因素。就算你拿了所有能拿的獎項,成了高考狀元,還是算不出自己的生存機率。”
餐廳里沒有聲響,仿佛沒有人在。
“所以我做了這樣的決定。就算世界上有個人的生命會因為你的缺席而消逝,我也希望活下來的人是你。即使將死的人是我,我也希望你活下去。是你告訴過我,步履沉重的人有步履沉重的前行方式,不用再反覆懷疑自己的每一個決定。這就是我自私的決定。”
門內依然沒有發出聲音。
“如果我們生活在故事裡,作者該是多么惡劣的大魔王啊。他一定學習差勁!考不上大學!找不到對象!根本不講道理,根本沒有因果邏輯。一切都只是在為難你,只為了為難你。”
“溪川,你不要哭了。”
如果不能面對面,該怎樣阻止對方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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