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多令·吳江中秋

《唐多令·吳江中秋》是宋末元初詩人汪元量創作的一首詞。此詞為思鄉之作,抒發了詩人客居他鄉的孤獨及對故鄉的思念。上闋先寫眼前景物,再寫回憶;下闋從對往事的回想回到現實。詞中用大量筆墨描寫了今日的憔悴,可以見出鄉思之深。此詞語言平實,手法獨特,層層推進。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唐多令·吳江中秋
  • 創作年代:宋末元初
  • 作品體裁:詞
  • 作者:汪元量
  • 作品出處:《湖山類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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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原文

唐多令·吳江中秋
莎草被長洲。吳江拍岸流。憶故家、西北高樓。十載客窗憔悴損,搔短鬢、獨悲秋
人在塞邊頭。斷鴻書寄不。記當年、一片閒愁。舞罷羽衣塵滿面,誰伴我、廣寒游

注釋譯文

詞句注釋

①唐多令:詞牌名,又名《糖多令》、《南樓令》、《箜篌曲》等。在《太和正音譜》中歸入“越調”,亦入“高平調”。該詞為雙調,全詞共六十字,上下片各四平韻。另外也有一些詞人在上片第三句加一襯字,列為該詞的變格。吳江:河名,在今江蘇蘇州附近。
②莎草:一種草名。被:滿布。覆蓋。《楚辭·招魂》:“皋蘭被徑兮斯路漸。”長洲:寬廣的沙洲。
③故家:指錢塘。
④憔悴:瘦弱委靡的樣子。
⑤塞邊頭:塞上。因燕京地處長城的東端,故云塞邊頭。
⑥斷鴻:失群的孤雁。書:信。寄不(fǒu):寄否,寄不寄。不,通“否”。
⑦羽衣:道土穿的衣服。作者被俘北去後,曾為道士,故云。
⑧廣寒:月宮。相傳月中有廣寒宮。

白話譯文

莎草覆蓋著長洲。江水拍打著河岸。我在西北的高樓之上,遙望故鄉。我已流落異鄉十餘載,面容憔悴,只能無奈搔首,獨對悲秋。
我客居於邊塞東端。孤雁能否代我寄書信。回想起當年,只剩下一絲愁緒,身著羽衣對月起舞,誰能陪我共游朋宮。

創作背景

汪元量於元世祖至元十三年(1276年)隨幼主北上,到至元二十五年(1288年),謝太后王昭儀都已卒於燕地,幼主與全太后也各自出家。三宮零落殆盡,汪元量乃上書元世祖,被賜以黃冠而南歸。這首小令題作“吳江中秋”,吳江在今江蘇南部,詞當作於南歸之後。

作品賞析

整體鑑賞

上闋首二句從眼前景物寫起,莎草依舊覆蓋著長洲,江水依舊拍打著堤岸,然而卻是“庭草無人隨意綠”(王胃詩),“人自傷心水自流”(汪元量《憶王孫·漢家宮闕動高秋》),物是人非,舉目所見,無不令人生哀。於是詞人不禁想起自己在北地十多年的生活。“憶故家,西北高樓”是倒裝句,這兩句是說,自己當年被留燕地時,日日思念著故鄉。以下三句是“憶”的具體化。詞人被留十三年,“十載”是取其成數。“十載客窗憔悴損”與其《一剪梅·十年愁眼淚巴巴》中的“十年愁眼淚巴巴”,都是以思念直接導致的結果來反襯思念的強烈。不過後者是用局部的畫眼睛的手法來表現詞人的思鄉之情,本詞卻是通過對詞人自我形象的刻畫來抒寫其“憶故家”的情懷,形象的完整性顯然是它的優點。“十載客窗憔悴損”三句相當傳神,讀者仿佛看到了詞人憔悴的面容,無可奈何搔首的姿態,又仿佛聽到他面對淒涼的秋天、紛紛的落葉發出長長的嘆息。這是畫眼睛的手法所難於辦到的。這幾句詞,在表現思鄉之情上,又有層層推進的特點。
“十載客窗”的生活,又是被驅遷到燕地,已足以教人“憔悴損”了,而“搔短鬢”,看著一絲絲落髮,感受到盛年的流逝,思鄉的痛苦不禁又加重許多。再加上季節正是令人最容易產生悲傷的秋天,出門所見,惟有一片淒涼而已,怎能不令人肝腸愁絕。更何況“悲秋”而只能獨自悲嘆,一腔愁思無處可訴,無人能給點點慰藉。詞人步步逼近,層層剝落,將自己“憶故家”的心理作了最充分的抒寫。這一點沒有親身體會是很難做到的。
下闋從回顧往事再回到現實中來。“人在塞邊頭”二句,是說自己當年身處燕地,“錦書欲寄鴻難托”(汪元量《憶秦娥·風聲惡》),家鄉故人,音信隔絕,兩不相聞。而今這一切都已成為過去。“記當年、一片閒愁”,似乎詞人已將往事淡忘了,其實那一段充滿血淚的歲月,他是不會忘卻的。只是北上的宋宮人相繼凋零,而南方的抵抗力量也很快被剿滅,詞人同許多愛國志士一樣,深感已無力回天。與現在亡國的絕望心理相比,當年猶抱一絲希望的思鄉之情,縱使再愁破肝膽,也不過是“一片閒愁”而已。詞人在《金人捧露盤·越州越王台》詞中也說:“越山雲,越江水,越王台。箇中景,盡可緋徊……古時事,今時淚,前人喜,今人哀。正醉里、歌管成灰。新愁舊恨,一時分付與潮回。”可見他並非淡忘了往日的痛苦。而是往日的痛苦與眼下的“新愁舊恨”相比,顯得微不足道了。
最後三句從對往事的回想回到現實。汪元量南歸時被賜為黃冠師(黃冠即道士),回錢塘後,他身著道袍“往來彭蠡間,風蹤雲影;倏無寧居,人莫測其去留之跡,遂傳以為仙也”(田汝成西湖遊覽志》)。因此在本詞中他以道士自居。對月起舞,正可看出他心情的不平靜。南歸之後,面對的是“離宮別苑草萋萋”(汪元量《憶王孫·離宮別苑草萋萋》)、“人物蕭條市井空”(汪元量《憶王孫·五陵無樹起秋風》),是“山河墜”、“家國棄”(汪元量《六州歌頭·綠蕪城上》)。詞人自稱“嘆人間,今古真兒戲”(《鶯啼序・重過金陵》)。他已無意於世事,幻想著飄離塵世,去到那清冷的月宮。然而留燕時是“獨悲秋”,此時也依舊不免生出孤獨感,芸芸眾生,沒有人能理解詞人的痛苦,與他一道“飄然興亡得失之外”。從此讀者又可看到詞人內心痛苦的深重。
李珏《書汪水雲詩後》中稱汪元量《湖山類稿》“紀其亡國之戚,去國之苦,艱關愁嘆之狀,備見於詩,微而顯,隱而彰,哀而不怨,欷處而悲,甚至痛哭”。其實這些特點也備見於詞。詞人自稱“斷腸能賦江南句”(《惜分飛·歌樓別客》)。從這首小令里,讀者也不難窺見汪元量詩、詞“愁思壹鬱,不可復伸,而甚於痛哭”(李珏《書汪水雲詩後》)的特點。

名家點評

原浙江大學中文系教授繆鉞《古典文學論叢·論汪元量詞》:“汪元量於至元十年(1276年)北遷,至元二十五年(1288年)南歸,居北方十年以上,故有“十載客窗憔悴損”之句。十年遠別,又歸江南,故國山河,不堪回首,故詞中表現出一片悽怨的哀情。”

作者簡介

汪元量(1241—約1317),字大有,號水雲,一說水雲子,臨安錢塘(今浙江杭州)人。鹹淳進士。南宋末,以善琴供奉內廷。元滅宋,隨三宮被虜北去。曾訪文天祥於獄中。後為道士南歸,往來於匡廬、彭蠡間。所作多紀實詩篇,述亡國之痛。有《水雲集》、《湖山類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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