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徐都曹

《和徐都曹》是南朝時期的詩人謝朓所作的一首五言詩。這是一首紀游詩,原題扼要說明了此詩的創作緣起、具體時間和地點,為鑑賞提供了可靠依據。李善的《文選》注說,這首詩謝朓本集原題作“和徐都曹勉昧旦出新渚”。徐勉,字修仁,是謝朓的朋友。徐勉先成《昧旦出新亭渚》詩,謝朓此詩是和作。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和徐都曹
  • 創作年代:南朝齊
  • 作品體裁:五言詩
  • 作者:謝朓
作品原文,注釋譯文,作品鑑賞,作者簡介,

作品原文

和 徐 都 曹
宛洛①佳遨遊,春色滿皇州②。
結軫③青郊路,迥瞰④蒼江流。
日華川上動,風光草際浮。
桃李成蹊徑,桑榆蔭道周。
東都已俶載,言歸望綠疇。

注釋譯文

①宛洛:指宛縣和洛縣。
②皇州,指都城建康。
③結軫:指心中鬱結而沉痛
④迥瞰:遠望

作品鑑賞

這是一個春天的早晨,天才蒙蒙放亮,詩人就已來到城外新亭渚邊。當他停車小憩,回望郊外黎明曙光,不禁怦然心動,被一片迷離春色深深吸引住了。因而,發言為詩,一開始便充滿了讚嘆之情:“宛洛佳遨遊,春色滿皇州!”宛縣是南陽郡治所在,漢時有“南都”之稱。洛陽是東漢的都城。二地都是當時最繁華的都市,所以古人曾有“驅車策駑馬,遊戲宛與洛”(《古詩·青青陵上柏》)的詩句。昧旦出遊,天色尚昏,是看不到“春色滿皇州”景色的,所以,詩人說京城風光充滿春色,春日勝景可與漢時繁華古都相媲美,是出於讚嘆口吻,是一種心神嚮往。正是由於“宛洛佳遨遊”的雅興勃發和“春色滿皇州”的神奇吸引,詩人才雞鳴驅車、遨遊郊外的。一語既出,閒情雅志,宛然可見。而在章法上,首聯則是一種鋪墊,暗中交代了出遊的目的——娛情遣興,沒有目的的目的。所以,第二聯一下子就跳躍到出遊途中,大筆勾攬出一幅蒼江曙色圖。詩人停車東郊,迥望長江,但見東方熹微,黎明曙光在長江上面輕抹了一層蒼茫之色。“迥瞰”二字最傳神。詩人驀然回首,蒼茫江色猛然攝入胸懷,傳達出一種豁然通亮的意蘊。所以,蒼江曙色便以其特有的整體形象橫亘在詩人眼前,以渾厚的內蘊感染了詩人。浩浩長江,滾滾東流,象徵著勃鬱而永恆的生命,使畫面充滿了雄渾和蒼茫的色調。
第三聯轉入京郊晨景描繪。“迥瞰”也許本是偶然的舉動,可一下子被吸引住,便索性停車留步,悉心觀賞京郊風光了。這個時候,一輪紅日冉冉升起,萬道霞光灑滿江面,遠遠看去,江水滔滔,波光粼粼,仿佛陽光在水面上泛動著;而青青原草,沐浴著火紅的朝霞,在晨光春色中迎風招展,充滿著勃勃生機,所以延頸遠眺,宛如春日風光浮現在青草綠葉之上一樣,煞是可愛。這一聯繪景,清鮮明麗,細膩新穎,最富魅力。陽光只有亮感、溫感,絕無“動”感,但詩人別具匠心,通過江水泛動的反射,寫出“日華”的“動”感來;至於“風光”,本為虛景,不可確指,詩人卻通過春草這一具體物象將其準確捕捉住,維妙維肖地顯現出來。所以“動”、“浮”二字,措辭細膩傳神,筆端流露了無限的賞愛之情。第四聯寫桃李成蹊,桑榆蔭道,雖都有成語在先,但一經納入詩人郊外遊覽的獨特感受之中,便又覺新鮮可愛。第三聯主要寫山水自然景色,第四聯則著重寫農家田園風光。值得注意的是,二、三、四聯雖都全力寫景,但亦暗寓時間的變化。二聯寫蒼江東流,尚處曙色微明之中;三聯寫“日華”、“風光”,則初旭東升,不言自明;至四聯,已是“桑榆蔭道周”,桑榆樹影,布滿大道,已是紅日高照,春滿大地了。時間的流程非常明顯。這樣寫來,不但使三聯景象各具特色,在細小微妙的差別中顯現出獨特的面貌來;而且,還暗寫出詩人駐足郊外,移時入神的形象,表現了留連春光、熱愛自然的情懷。
末聯結篇,神韻全在“言歸望綠疇”一句上。飽覽春光,留連春色,詩人似乎仍不滿足,歸途遙遙之中,仍不時把目光投向綿延無際的綠疇,灑向一片春色。遊覽行將結束,而目光仍在延伸,心情仍在留連。遊覽的結束,意味著詩境的進一步開拓,展示著詩情的進一步深化。正是這種景與情、物與心的反向逆差,使全詩呈現出篇結而意不絕、言有盡而情無窮的風貌,思情邈遠,韻味無窮。
此詩剪裁布景甚見功力。謝朓並不像徐勉《昧旦出新亭渚》那樣,逐一描寫京郊出遊的全部過程,而是集中筆力,或大筆塗染,或精工刻劃,狀寫出京郊從東方初白到旭日東升的春日風光,清新悅目,迥不尤人。即景遣興小詩而採用此法,最適當不過。由此見出謝朓善於取景化境的深厚修養。在寫景方面,詩人完全沉浸到京郊春光的良辰美景之中,通篇不著一字抒懷,卻在在閃現著無限嚮往、無限留連之情。使人們在觀賞詩美的同時,感受到詩人的那一顆熱愛自然的靈秀之心。全詩篇幅短小,對仗工穩,聲律考究,顯示了“永明體”的鮮明特徵。

作者簡介

謝朓(464—499)南朝齊文學家。字玄暉,陳郡陽夏(今河南太康附近)人。他與同族前輩謝靈運均擅長山水詩,並稱“大小謝”。謝朓先在京城任職,經常出入竟陵王蕭子良的藩邸,為“竟陵八友”之一,享有很高的文學聲譽。後在荊州任隨王蕭子隆幕僚,深受賞愛。公元493年(永明十一年),謝朓因遭受讒言被召回京師後,逐漸陷入困境。雖然,他的官職不斷提高,從宣城太守做到尚書吏部郎,但由於他的家族和個人的聲譽,從蕭鸞(明帝)篡政,到始安王蕭遙光謀廢東昏侯自立,都曾拉攏他以為羽翼,使他深感危險。終於,還是因為他有意泄漏了蕭遙光的陰謀,被誣陷下獄而死,年僅三十六歲。有《謝宣城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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