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571年

公元571年

屬於中國古代南北朝時期,辛卯, 陳太建三年,後梁天保十年,北齊武平二年,北周天和六年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公元571年
  • 紀年辛卯年(兔年
  • 大事:齊使兼散騎常侍劉環俊來聘
  • 紀年:北周天和六年
  • 年代:南北朝時期
紀年,大事,

紀年

辛卯年(兔年
北齊武平二年
西梁天保十年
南朝陳太建三年
北周天和六年
高昌延昌十一年
新羅大昌四年

大事

(1)春,正月,乙丑,以尚書右僕射徐陵為左僕射。
(2)丁巳,齊使兼散騎常侍劉環俊來聘。
(2)丁巳(初九),北齊派兼散騎常侍劉環俊來陳朝聘問。
(3)辛酉,上祀南郊;辛未,祀北郊。
(3)辛酉(十三日),陳宣帝到南郊祭天;辛未(二十三日),到北郊祭地。
(4)齊斛律光築十三城於西境,馬上以鞭指畫而成,拓地五百里,而未嘗伐功。又與周韋孝寬戰於汾北,破之。齊公憲督諸將東拒齊師。
(4)北齊斛律光在國境西面修築十三座城池,是在馬上用馬鞭指畫出來的,雖然開拓了五百里地方,然而不曾誇耀功勞。又和北周的韋孝寬在汾水以北交戰,打敗了韋孝寬。齊公宇文憲督率將領們在東面抵抗北齊的軍隊。
(5)二月,辛巳,上祀明堂。丁酉,耕藉田。
(5)二月,辛巳(初三),陳宣帝到明堂祭祀;丁酉(十九日),到藉田舉行耕種的儀式。
(6)壬寅,齊以蘭陵王長恭為太尉,趙彥深為司空,和士開錄尚書事,徐之才為尚書令,唐邕為左僕射,吏部尚書馮子琮為右僕射,仍攝選。
(6)壬寅(二十四日),北齊任命蘭陵王高長恭為太尉,趙彥深為司空,和士開為錄尚書事,徐之才為尚書令,唐邕為左僕射,吏部尚書馮子琮為右僕射,仍舊執掌吏部對官吏的銓選。
子琮素諂附士開,至是,自以太后親屬,且典選,頗擅引用人,不復啟稟,由是與士開有隙。
馮子琮一貫阿諛附和和士開,到這時,自以為是太后的親屬,而且主管選用官吏,於是擅自引薦任命人選,不再向上啟奏報告,因此與和士開產生矛盾。(7)三月,丁丑,大赦。
(7)三月,丁丑(三十日),陳朝大赦全國。
(8)周齊公憲自龍門渡河,斛律光退保華谷,憲攻拔其新築五城。齊太宰段韶蘭陵王長恭將兵御周師,攻柏谷城,拔之而還。
(8)北周齊公宇文憲從龍門渡過黃河,北齊斛律光退守華谷,宇文憲攻取了斛律光新築的五座城池。北齊的太宰段韶、蘭陵王高長恭率領軍隊抵禦北周的軍隊,進攻柏谷城,攻克後就退兵回去了。
(9)夏,四月,戊寅朔,日有食之。
(9)夏季,四月,戊寅朔(初一),發生日食。
(10)壬午,齊以琅邪王儼為太保。
(10)壬午(初五),北齊任命琅邪王高儼為太保。
(11)壬辰,齊遣使來聘。
(11)壬辰(十五日),北齊派使者來陳朝聘問。
(12)周陳公純取齊宜陽等九城,齊斛律光將步騎五萬赴之。
(12)北周陳公純奪取北齊的宜陽等九座城池,北齊斛律光率領五萬名步、騎兵趕到那裡抵抗。
(13)五月,癸亥,周使納言鄭詡來聘。
(13)五月,癸亥(十七日),北周派納言鄭翊來陳朝聘問。
(14)周晉公護使中外府參軍郭榮城於姚襄城南、定陽城西,齊段韶引兵襲周師,破之。六月,韶圍定陽城,周汾州刺史楊敷固守不下。韶急攻之,屠其外城。時韶臥病,謂蘭陵王長恭曰:“此城三面重澗,皆無走路;唯慮東南一道耳,賊必從此出。宜簡精兵專守之,此必成擒。”長恭乃令壯士千餘人伏於東南澗口。城中糧盡,齊公憲總兵救之,憚韶,不敢進。敷帥見兵突圍夜走,伏兵擊擒之,盡俘其眾。乙巳,齊取周汾州及姚裹城,唯郭榮所築城獨存。敷,之族子也。
(14)北周晉公宇文護派中外府參軍郭榮在姚襄城南、定陽城西修築城池。北齊段韶領兵攻襲北周軍隊,將他們打敗。六月,段韶包圍定陽城,由於北周的汾州刺史楊敷堅守而未能攻克。段韶加緊進攻,屠殺定陽的外城百姓。當時段韶生病,對蘭陵王高長恭說:“這座城池的三面都有兩道河壕,無路可走;恐怕只東南有一條路,賊寇一定會從這裡突圍。應當挑選精兵專門防守這條道路,這樣一定能夠捉住他們。”高長恭便派一千多名壯士埋伏在東南澗口。城中的糧食吃盡,齊公宇文憲集中所有的兵力去救援,但是害怕段韶,不敢前進。楊敷率領現有的士兵乘夜突圍出城,被高長恭的伏兵攻擊,全部俘虜。乙巳(十九日),北齊奪取了北周的汾州和姚襄城,只有郭榮所築的城得以保全。楊敷是楊的族子。
敷子素,少多才藝,有大志,不拘小節,以其父守節陷齊,未蒙贈謚,上表申理。周主不許,至於再三,帝大怒,命左右斬之。素大言曰:“臣事無道天子,死其分也!”帝壯其言,贈敷大將軍,謚曰忠壯,以素為儀同三司,漸見禮遇。帝命素為詔書,下筆立成,詞義兼美,帝曰:“勉之,勿憂不富貴。”素曰:“但恐富貴來逼臣,臣無心圖富貴也。”
楊敷的兒子楊素,年少時才藝很高,有大志,不拘小節,因為父親楊敷守節而身陷北齊,沒有得到朝廷贈給的諡號,於是向朝廷上表申述理由。北周武帝不答允,楊素接二連三地上表,武帝勃然大怒,命令左右將他斬首。楊素高聲喊道:“作為臣子侍奉無道的天子,被殺死是自己的本份!”武帝見他出言豪壯,於是追贈楊敷為大將軍,賜給忠壯的諡號,任命楊素為儀同三司,逐漸對他加以禮遇。武帝叫楊素起草詔書,他下筆立成,辭藻和內容都很好,武帝說:“希望你好好努力,不要擔心將來不會富貴。”楊素說:“只怕富貴來逼臣,臣倒無心求取富貴。”
(15)齊斛律光與周師戰於宜陽城下,取周建安等四戍,捕虜千餘人而還。軍未至鄴,齊主敕使散兵,光以軍士多有功者,未得慰勞,乃密通表,請遣使宣旨,軍仍且進,齊朝發使遲留。軍還,將至紫陌,光乃駐營待使。帝聞光軍已逼,心甚惡之,亟令舍人召光入見,然後宣勞散兵。
(15)北齊斛律光和北周軍隊在宜陽城下交戰,奪得北周的建安等四個戍所,捕捉俘虜一千多人而還。軍隊還沒有到鄴城,北齊後主派使者遣散軍隊。斛律光認為軍士中很多人都有功勞,卻沒有得到朝廷的慰勞,於是秘密地向上呈遞崐表章,請後主派使臣宣讀慰勞的旨意,軍隊仍舊向鄴城前進,朝廷派使者命令軍隊停止前進,就地停留。軍隊回來,將要抵達鄴城郊外,斛律光便紮營等候朝廷的使者。後主聽到斛律光軍隊已經逼近鄴城,心裡十分厭惡,趕緊派舍人召斛律光入朝覲見,然後宣旨慰勞遣散軍隊。
(16)齊琅邪王儼以和士開、穆提婆等專橫奢縱,意甚不平。二人相謂曰:“琅邪王眼光奕奕,數步射人,向者暫對,不覺汗出;吾輩見天子奏事尚不然。”由是忌之,乃出儼居北宮,五日一朝,不得無時見太后。
(16)北齊琅邪王高儼因為和士開、穆提婆等人專橫跋扈奢侈放縱,感到憤憤不平。和士開、穆提婆二人互相說:“琅邪王的目光奕奕有神,幾步路以外就咄咄逼人,以往和他暫時打個照面,不知不覺地就出汗了;我們面見天子奏事時還不致這樣。”因此對他忌恨,便將高儼調出住在北宮,五天上朝一次,不準他隨時去見太后。
儼之除太保也,余官悉解,猶帶中丞及京畿。士開等以北城有武庫,欲移儼於外,然後奪其兵權。治書侍御史王子宜,與儼所親開府儀同三司高舍洛、中常侍劉辟強說儼曰:“殿下被疏,正由士開間構,何可出北宮入民間也!”儼謂侍中馮子琮曰:“士開罪重,兒欲殺之,何如?”子琮心欲廢帝而立儼,因勸成之。
高儼授職太保時,其餘的官職都被免掉,不過還帶有中丞和京畿大都督的職銜。和士開等人因為北城有武器庫,想把高儼調移到城外,然後奪取他總督京畿軍隊的兵權。治書侍御史王子宜,和高儼的親信開府儀同三司高舍洛、中常侍劉辟強高儼勸說道:“殿下所以被疏遠,正由於和士開從中離間挑撥,您怎能離開北宮住到民間去!”高儼對侍中馮子琮說:“和士開罪孽深重,孩兒打算殺掉他,怎么樣?”馮子琮心裡想廢掉後主另立高儼做皇帝,因此勸高儼這樣做。
儼令子宜表彈士開罪,請禁推。子琮雜他文書奏之,帝主不審省而可之。儼誑領軍庫狄伏連曰:“奉敕,令領軍收士開。”伏連以告子琮,且請覆奏,子琮曰:“琅邪受敕,何必更奏。”伏連信之,發京畿軍士,伏於神虎門外,並戒門者不聽士開入。秋,七月,庚午旦,士開依常早參,伏連前執士開手曰:“今有一大好事。”王子宜授以一函,云:“有敕,令王向台。”因遣軍士護送。儼遣都督馮永洛就台斬之。
高儼令王子宜上表彈劾和士開的罪狀,請求將他收禁並加以審問。馮子琮又夾雜了其他文書一同上奏,後主沒有仔細審閱就批准同意。高儼欺騙領軍庫狄伏連說:“奉到皇上的命令,叫領軍收禁和士開。”庫狄伏連把這告訴了馮子琮,請他再次向皇上奏報,馮子琮說:“琅邪王已經接到皇上的敕令,何必再次奏報。”庫狄伏連相信了,於是徵調京畿的軍士,埋伏在神虎門外,並告誡守門人不要讓和士開進神虎門。秋季,七月,庚午(二十五日)早晨,和士開按常例到宮中早朝,庫狄伏連上前握住他的手說:“今天有一件大好事。”王子宜遞給和士開一封信,說:“皇上有敕令,叫你去到台省相見。”並派軍士護送。高儼派都督馮永洛在台省中將和士開殺死。
儼本意唯殺士開,其黨因逼儼曰:“事既然,不可中止。”儼遂帥京畿軍士三千餘人屯千秋門。帝使劉桃枝將禁兵八十人召儼,桃枝遙拜,儼命反縛,將斬之,禁兵散走。帝又使馮子琮召儼,儼辭曰:“士開昔來實合萬死,謀廢至尊,剃家家發為尼,臣為是矯詔誅之。尊兄若欲殺臣,不敢逃罪。若赦臣,願遣姊姊來迎,臣即入見。”姊姊,謂陸令萱也,儼欲誘出殺之。令萱執刀在帝後,聞之,戰慄。
高儼本意只殺死和士開一個人,他的黨羽卻脅迫高儼說:“事情已經如此,不能中止。”高儼便率領京畿的軍士三千多人駐紮在千秋門。後主派劉桃枝率領八十名禁兵把高儼召來,劉桃枝離高儼還很遠時就惶恐地對他施禮,高儼下令把他反綁起來,要殺死他,禁兵們紛紛走散。後主又派馮子琮去召高儼,高儼推辭說:“和士開往昔以來的罪行實在應該萬死,他圖謀廢掉天子,叫親生母親剃髮當尼姑,臣才假託陛下的詔命將他殺死。我兄長陛下如果要殺臣,臣不敢逃避罪責。如果能寬恕我,希望派乳母來迎接,臣就去見陛下。”乳母,是指陸令萱高儼想騙她出來殺死她。陸令萱手裡拿刀躲在後主背後,聽到高儼的要求,怕得渾身打顫。
帝又使韓長鸞召儼,儼將入,劉辟強牽衣諫曰:“若不斬穆提婆母子,殿崐下無由得入。”廣寧王孝珩、安德王延宗自西來,曰:“何不入?”辟強曰:“兵少。”延宗顧眾而言曰:“孝昭帝殺楊遵彥,止八十人。今有數千,何謂少?”
後主又派韓長鸞去召高儼,高儼準備去見後主,劉辟強拉住他的衣服勸道:“如果不殺掉穆提婆母子倆,殿下不能去。”廣寧王高孝珩、安德王高延宗打從西面過來,問道:“為什麼不進去?”劉辟強說:“兵太少。”高延宗環顧周圍說:“孝昭帝殺楊遵彥時,只有八十人。現在有幾千人,怎能說少?”
帝泣啟太后曰:“有緣,復見家家;無緣,永別!”乃急召斛律光,儼亦召之。
後主哭著對太后說:“如果還有緣份,仍可與母親相見;沒有緣份,就和您永別了!”於是急忙召斛律光,高儼也召斛律光來。
光聞儼殺士開,撫掌大笑曰:“龍子所為,固自不似凡人!”入,見帝於永巷。帝帥宿衛者步騎四百,授甲,將出戰,光曰:“小兒輩弄兵,與交手即亂。鄙諺云:‘奴見大家心死。’至尊宜自至千秋門,琅邪必不敢動。”帝從之。
斛律光聽說高儼殺了和士開,拍手大笑說:“這真是龍子的作為,自然不象一般人!”於是進宮,在長巷見到後主。後主率領在宮中宿衛的步騎兵四百人,授給鎧甲,準備出戰,斛律光說:“小孩子們動干戈,剛一交手就會亂了陣腳。俗話說:‘奴僕見主人,心裡就沮喪。’陛下應該親自去千秋門,琅邪王一定不敢行動。”後主便聽從了。
光步道,使人走出,曰:“大家來。”儼徒駭散。帝駐馬橋上遙呼之,儼猶立不進,光就謂曰:“天子弟殺一夫,何所苦!”執其手,強引以前,請於帝曰:“琅邪王年少,腸肥腦滿,輕為舉措,稍長自不復然,願寬其罪。”帝拔儼所帶刀環,亂築辮頭,良久,乃釋之。
斛律光走在前面做前導,派人離開隊伍,喊道:“天子來了。”高儼一夥怕得紛紛散去。後主在橋上勒住馬遠遠地呼叫他們,高儼還站在那裡不敢靠前,斛律光走過去對他說:“天子的兄弟殺一個人,有什麼可害怕的!”於是抓住他的手,硬拉著他向前,請求後主說:“琅邪王年輕,腸肥腦滿,行為輕率,等到年齡大了,自然不會這樣,希望能寬恕他的罪過。”後主拔出高儼所帶的佩刀,用刀環對他的頭亂鑿,過了很久,才放了他。
庫狄伏連、高舍洛、王子宜、劉辟強、都督翟顯貴,於後園支解,暴之都街。帝欲盡殺儼府文武職吏,光曰:“此皆勛貴子弟,誅之,恐人心不安。”趙彥深亦曰:“《春秋》責帥。”於是罪之各有差。
後主收禁了庫狄伏連、高舍洛、王子宜、劉辟強、都督翟顯貴,在後園將他們肢解,然後在都城的大街上暴屍示眾。後主要把高儼府里的文武官吏全部殺死,斛律光說:“這些人都是達官貴人的子弟,殺掉他們,恐怕引起人心不安。”趙彥深也說:“《春秋》里說,軍隊不聽從命令,責任在領兵的將帥。”於是區別情況對他們分別判罪。
太后責問儼,儼曰:“馮子琮教兒。”太后怒,遣使就內省以弓弦絞殺子琮,使內參以庫車載屍歸其家。自是太后常置儼於宮中,每食必自嘗之。
太后責問高儼,高儼說:“是馮子琮教我這樣做的。”太后大怒,派使者到台省用弓弦將馮子琮絞死,派太監用庫車拉上屍體送到他家裡去。從此以後太后常常把高儼安置在宮中,每次吃飯都親自先嘗一嘗,怕人毒死高儼。
(17)八月,己亥,齊主如晉陽。
(17)八月,己亥(二十四日),北齊後主去晉陽。
(18)九月,辛亥,齊以任城王為太宰,馮翊王潤為太師。
(18)九月,辛亥(初六),北齊任命任城王高為太師,馮翊王高潤為太師。
(19)己未,齊平原忠武王段韶卒。韶有謀略,得將士死力,出總軍旅,入參幃幄,功高望重,而雅性溫慎,得宰相體。事後母孝,閨門雍肅,齊勛貴之家,無能及者。
(19)己未(十四日),北齊平原忠武王段韶去世。段韶有謀略,將士們都願意為他效命,出朝能總轄軍隊,入朝能參與決策,功勞大威望重,性格謹慎溫和,具有宰相的氣質才能。侍奉繼母很孝順,家中和睦嚴肅,北齊的勛臣貴族之家,沒有能及得上的。
(20)齊祖說陸令萱,出趙彥深為兗州刺史。齊主以為侍中。(20)北齊祖勸陸令萱,叫她把趙彥深調出朝廷做兗州刺史。北齊後主任命祖為侍中。
陸令萱說帝曰:“人稱琅邪王聰明雄勇,當今無敵;觀其相表,殆非人臣。自專殺以來,常懷恐懼,宜早為之計。”幸臣何洪珍等亦請殺之。帝未決,以食輿密迎,問之。稱“周公誅管叔,季友慶父。”帝乃攜儼之晉陽,使右衛大將軍趙元侃誘儼執之,元侃曰:“臣昔事先帝,見先帝愛王。今寧就死,不忍行此。”帝出元侃為豫州刺史。
陸令萱對後主說:“人稱琅邪王聰明勇敢,當今無敵;但看他的相貌,幾乎不是臣下。自從他獨斷專行殺和士開以來,常常懷有恐懼之心,應該及早作出打算。”寵臣何洪珍等人也請後主殺掉高儼。後主猶豫不決;用裝運食物的車子把祖秘密接來,詢問他的意見。祖舉出“周公誅殺管叔,季友毒死慶父”兩個例子。後主便帶高儼去晉陽,派右衛大將軍趙元侃誘捕高儼,趙元侃說:“臣以前侍奉先帝,看到先帝喜歡琅邪王。現在我寧願被殺,不忍心做這種事。”後主便將趙元侃貶為豫州刺史。
庚午,帝啟太后曰:“明旦欲與仁威早出獵。”夜四鼓,帝召儼,儼疑之。陸令萱曰:“兄呼,兒何為不去!”儼出,至永巷劉桃枝反接其手。儼呼曰:“乞見家家、尊兄。”桃枝以袖塞其口,反袍蒙頭負出,至大明宮,鼻血滿面,拉殺之,時年十四,裹之以席,埋於室內。帝使啟太后,太后臨哭,十餘聲,即擁入殿。遺腹四男,皆幽死。
庚午(二十五日),後主啟稟太后說:“明天準備和仁威一早出外打獵。”夜裡四更時分,後主召見高儼,高儼產生懷疑。陸令萱說:“兄長叫你,孩子你為什麼不去?”高儼出來,走到長巷,劉桃枝將他的雙手反綁起來,高儼高喊道:“讓我去見母親、兄長。”劉桃枝用衣袖塞在他嘴裡,把他的袍子翻過來蒙住頭,將他背出來,走到大明宮時,高儼的鼻血流了滿面,被人用手摧折而死,當時才十四歲,將屍體用蓆子包起來,埋在室內。後主派人啟奏太后,太后到那裡哭吊,剛哭了十幾聲,就被人簇擁著回到殿中。高儼有四個遺腹男孩,後來都被囚禁而死。
冬,十月,罷京畿府,入領軍。
冬季,十月,撤銷京畿府,將京畿兵歸領軍統率。
(21)壬午,周冀公通卒。
(21)壬午(初八),北周冀公宇文通去世。
(22)甲申,上享太廟。
(22)甲申(初十),陳宣帝到太廟祭祀祖先。
(23)乙未,周遣右武伯谷會琨等聘於齊。
(23)乙未(十一日),北周派右武伯谷會琨等人到北齊聘問。
(24)齊胡太后出入不節,與沙門統曇獻通,諸僧至有戲呼曇獻為太上皇者。齊主聞太后不謹而未之信,後朝太后,見二尼,悅而召之,乃男子也。於是曇獻事亦發,皆伏誅。
(24)北齊胡太后進進出出沒有節制,和主管僧人的曇獻私通,僧人甚至戲稱曇獻為太上皇。北齊後主聽說胡太后行為不檢點而沒有相信,後來有一次去朝見太后時,看到有兩個尼姑在旁邊,因為喜愛而把她們召來,原來都是男子假扮的。於是曇獻的事情被暴露,這些人都被處死。
己亥,帝自晉陽奉太后還鄴,至紫陌,遇大風。舍人魏僧伽習風角,奏言:“即時當有暴逆事。”帝詐云:“鄴中有變”,彎己纏,馳入南城,遣宦者鄧長幽太后於北宮,仍敕內外諸親皆不得與胡太后相見。太后或為帝設食,帝亦不敢嘗。
己亥(十五日),北齊後主從晉陽奉太后回鄴城,到達效外,遇到大風。舍人魏僧伽懂得測天觀象預卜吉凶,上奏說:“立即會有暴亂叛逆的事情發生。”後主謊稱“鄴城中有變”,於是拉足弓弦繃緊弓梢,疾走進入鄴都的南城,派太監鄧長將太后幽禁在北宮,下令朝廷內外的所有親屬不能去見胡太后。太后有時為後主準備了食物,後主也不敢嘗。
(25)庚戌,齊遣侍中赫連子悅聘於周。
(25)庚戌(二十六日),北齊派侍中赫連子悅到北周聘問。
(26)十一月,丁巳,周主如散關。
(26)十一月,丁巳(十三日),北周國主去散關。(27)丙寅,齊以徐州行台廣寧王孝珩錄尚書事;庚午,又以為司徒。癸酉,以斛律光為左丞相。
(27)丙寅(二十二日),北齊任命徐州行台廣寧王高孝珩為錄尚書事;庚午(二十六日),又任命他為司徒。癸酉(二十九日),任命斛律光為左丞相。
(28)十二月,己丑,周主還長安。
(28)十二月,己丑(十六日),北周國主回長安。
(29)壬辰,邵陵公章昭達卒。
(29)壬辰(十九日),陳朝的邵陵公章昭達去世。
(30)是歲,梁華皎將如周,過襄陽,說衛公直曰:“梁主既失江南諸郡,民少國貧;朝廷興亡繼絕,理宜資贍,望借數州以資梁國。”直然之,遣使言狀,周主詔以基、平、三州與之。
(30)這一年,後梁的華皎將去北周,經過襄陽時,對衛公宇文直說:“梁主已經失去江南的一些郡,百姓少而國家貧窮;朝廷的興亡繼絕,理應加以資助,希望能借幾個州的地方幫助梁國。”衛公宇文直表示贊同,派使者向朝廷說明情況,北周國主下詔將基、平、三個州給予後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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