儋耳夜書

儋耳夜書

蘇軾(1037-1101),北宋文學家、書畫家。字子瞻,又字和仲,號東坡居士。漢族,眉州眉山(今屬四川)人。與父蘇洵,弟蘇轍合稱三蘇。他在文學藝術方面堪稱全才。是唐宋八大家之一。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儋耳夜書
  • 創作年代:北宋
  • 作品出處:《東坡志林·卷一·記游》
  • 文學體裁:遊記
  • 作者:蘇軾
讀音,作者簡介,出處,原文,譯文,注釋,賞析,評價,背景,

讀音

dāněr yè shū

作者簡介

蘇軾(1037-1101),北宋文學家、書畫家。字子瞻,又字和仲,號東坡居士。漢族,眉州眉山(今屬四川)人。與父蘇洵,弟蘇轍合稱三蘇。他在文學藝術方面堪稱全才。其文汪洋恣肆,明白暢達,與歐陽修並稱歐蘇,為唐宋八大家之一;詩清新豪健,善用誇張比喻,在藝術表現方面獨具風格,與黃庭堅並稱蘇黃;詞開豪放一派,對後代很有影響,與辛棄疾並稱蘇辛;書法擅長行書、楷書,能自創新意,用筆豐腴跌宕,有天真爛漫之趣,與黃庭堅、米芾蔡襄並稱宋四家;畫學文同,喜作枯木怪石,論畫主張神似。詩文有《東坡七集》等,詞有《東坡樂府》。

出處

東坡志林·卷一·記游》

原文

己卯上元,余在儋耳。有老書生數人來過,曰:“良月佳夜,先生能一出乎?”予欣然從之。步城西,入僧舍,歷小巷,民夷雜揉屠酤紛然,歸舍已三鼓矣。舍中掩關熟寢,已再鼾矣。放杖而笑,孰為得失?問先生何笑,蓋自笑也;然亦笑韓退之,釣魚無得,更欲遠去,不知釣者未必得大魚也。

譯文

己卯年(古人用天干地支紀年)元宵節,我當時在儋耳(海南一地名),有幾個老書生來拜訪我,說:“這么好的月夜,先生能不能出去遊玩一趟?”我高興地答應了。走出城西門,進入和尚寺廟,走過小巷,漢人、少數民族混雜,各種店鋪商販很多,回到住處已經半夜了。僕人關門熟睡,已經一覺醒來又睡去了。(我)放下拐杖大笑,誰有所得誰有所失?問我為什麼笑,大概是自己笑自己吧;但是也笑(韓愈)釣不上魚來,打算到更遠的地方去。其實不知道凡是釣魚的人,未必都能釣得上來大魚。

注釋

①儋耳:今海南省儋縣,蘇軾於1097年被貶至此。文章寫於己卯(1099)年,是他謫居儋耳第三年。
②民夷:民,漢族;夷,當地土著,少數民族。
屠酤:屠,屠戶;酤,賣酒者;這裡泛指各種店鋪商販。
三鼓:三更,即半夜,今23點至1點。
⑤再鼾:一覺醒來又睡去,形容睡過一段時間。
⑥韓退之:韓愈曾寫詩述其釣魚釣不著大魚,埋怨水太淺,要另覓垂釣佳處,暗指自己境遇不好,不得志。
⑦予:我。
⑧從:聽從。
⑨歷:經過,越過。
⑩然:......的樣子。
⑪舍:房舍,住宅。

賞析

《儋耳夜書》是一篇記游短文,文章選自《東坡志林》。
宋哲宗元符二年(1099年),蘇軾在儋州作儋州別駕。正月十五上元燈節,蘇軾應幾個老年書生之邀一起游賞燈市,興盡而歸卻進不了門,自己不以為若反釋然而笑。這一個“笑”字正是我們賞析這篇文章的文眼。蘇軾笑什麼呢?笑自己月下賞燈之樂,笑夜遊興盡而門之樂,笑憎耳民生殷富;也笑韓退之老先生不懂釣魚真味……

評價

此文字數不多,敘事簡明生動意趣盎然。正顯示出蘇軾後期老練淳熟,恬淡灑脫的支風。
一個人生活在大千世界裡,不可能事事順心。生活中的雞毛蒜皮,人事上的磕磕絆絆,追求中的成功失敗,生命里的榮辱毀譽,難免會在我們的心靈上刻下道道疤痕留下陣陣創痛,如果我們去計較去糾纏,我們就會自我苛刻性情浮躁怨天尤人。這時我們如能像儋州時的蘇軾一樣擁有一顆平常心,擁有一種淡泊的情懷,非為魚只為釣,耶我們就能泰然而對塵世,我們就能享受到生活的樂趣。人生短暫,世事滄桑,人不能勉強自己,人不能苛求自己。人如果能達到取捨有度進退自如,那我們的生活就會高一個檔次,我們的生活就會進人另一種境界。

背景

蘇軾於紹聖初年再一次因為文譏斥先鑰遠謫惠州儋州。惠州在今天的廣東,儋州在今天的海南。年齡越來越大,官越作越小,貶謫越走越遠。宋朝的海南可不能跟今天的經濟特區相比,當時應該是荒蠻偏僻的地方,甚至還不能與蘇軾因“烏台詩案”被貶的黃州相比,蘇軾來到這裡過的是遠謫流放的生活,心中應該有很多的憂憤怨恨吧。恰恰相反,此時蘇軾躁動的心已經平靜下來,他與幾個可能同是被遠謫流放的老年書生交住,與市井之中殺豬賣酒之人交往,與僧侶夷人交往,並於上元佳節遊樂儋耳市井,享受歡燈賞月之樂,這該有何等悠然閒適的心境?我們可以看出,遠謫儋耳的蘇東坡已不是“烏台詩案”之後待罪黃州的蘇東坡,那時在黃州,空氣中處處充斥著貶謫的怨憤,生活中處處閃動著“條子”的眼睛。蘇軾過著沒事少出門,無由不往來的生活。人事變遷,世態炎涼,天才詩人蘇東坡如風浪中的孤舟,常有傾覆之忱。於是他避開世個目光,寄情山水沉迷詩酒。“醉里狂言醒可怕”,喝醉酒了,於是借酒發泄胡說一通,發泄心中積鬱以消胸中塊壘,醒來又後怕失言。這在詩人該是何籌壓抑的事?一個人如果長期處在這種孤獨壓抑寂寞之中,你還能笑得出?
遠謫儋耳的蘇軾已是另外一種心境,被貶謫之處應該是最偏遠最荒僻的了。人又到了齒落頭白的年紀,還有什麼追求?還有什麼顧慮?於是蘇軾與市井之人來往,在市井之中穿梭,在月夜燈市遊樂。興盡而歸,舒心而笑,笑得還如此自在如此坦蕩。顯然,此時的蘇軾已擺脫“十年生死兩茫茫”的憂鬱,沒有了“小軒窗正梳妝”的纏綿,拋棄了“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的豪情。此時的蘇軾已經放棄了無妄追求,放棄了自我苛刻,遠離了浮躁狂傲。此時的蘇軾正以一顆清靜心看世界,以一顆歡喜心過生活。正因為這顆平常心,蘇軾才能身處逆境不以為悲,反為之笑。正因以這顆平常心,蘇軾才譏笑韓退之只為大魚不為釣。
《儋耳夜書》中正揭示出了晚年蘇軾的生活態度和生存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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