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寒活人指掌圖

《傷寒活人指掌圖》,5卷。元代吳恕(蒙齋)撰於至元四年(1338年)。又名《傷寒圖歌活人指掌》。明代正統初年熊宗立將本書匯入李知先《傷寒類證活人書括》,厘為10卷,後又經陳長卿重編整理為5卷。書中闡發傷寒病之辨證、治法、方藥,有論、有圖、有歌。卷1為運氣、六經、傷寒、陰陽、熱病、溫病等基礎理論及名詞概念。卷2為傷寒問答四十六證歌。卷3為陰陽表里寒熱等辨證內容。卷4至5為藥評及239方註解、歌括。後附《傷寒補遺經驗良方》。

基本介紹

  • 書名(異名):《傷寒活人指掌圖》
  • 作者:吳恕(蒙齋)
  • 成書年代:元
  • 歸屬類別:中醫典籍
成書背景,流傳版本,作者簡介,內容簡介,

成書背景

吳氏重訂李知先《活人書括》,融會《傷寒論》《南陽活人書》等著作,並增輯圖表著成本書。

流傳版本

現存元刻本、明刻本及清康熙四十三年(1704)天蓋樓刻本。

作者簡介

吳恕,元代醫家。字如心,號蒙齋。錢塘(今浙江杭州)人。貧而博學,善治風疾。征至京師,授太醫院御醫。潛心研究《傷寒論》,,以仲景書深奧難明,遂撰《傷寒活人指掌圖》一書。

內容簡介

1.論外感熱病範疇
歷代有“四時傷寒”之說,仲景所論“傷寒”即一切外感熱病的總稱。《傷寒論·傷寒例》引載“陰陽大論”等相關內容,論述外感熱病發生、發展的一般規律、臨床表現、病因病機、治療原則等,將外感熱病劃分為傷寒、溫病、暑病、冬溫、寒疫、溫瘧、風溫、溫毒、溫疫等。
吳氏所論外感熱病包括風溫、疫癘、霍亂、中暑、濕病、溫病、發斑等。吳氏認為“熱病與傷寒一也”,熱病即傷寒。濕病有風濕、濕痹、濕溫之分。風濕為素有其濕,又中於風;濕痹為風寒濕三者合而為痹;濕溫為素有其濕,又中於暑。溫病有春溫、風溫、溫毒之分。春溫為春傷於寒,先因冬月傷寒,至夏至前發;風溫為初感春溫,發汗後,身猶灼熱,自汗喘息,嘿嘿欲眠,四肢不收;溫毒為冬時觸冒寒邪,至春初發病,初在表,或已發汗、吐下,表證未解,發為斑斕癮疹。吳氏還根據發病的時間區分,認為夏至前發病為溫病,夏至後發病則為傷寒熱病。吳氏對外感熱病的獨到見解,為後世傷寒與溫病的研究提供了參考。
1.1首創“腎傷寒”“壞傷寒”“兩感傷寒”之說 《傷寒論·傷寒例》載:“傷寒為病者,以其最盛殺厲之氣也。中而即病者,名曰傷寒;不即病,寒毒藏於肌膚,至春變為溫病,至夏變為暑病。暑病者熱極重於溫也。”
仲景所論外感熱病包括四時之氣和時行之氣。四時為病有傷寒、溫病、暑病。四時之氣,皆由冬時觸寒所致,屬非時行之氣也。而時行為病的有冬溫、寒疫。時行之氣為“春時應暖反大寒,夏時應熱而反大涼,秋時應涼而反大熱,冬時應寒而反大溫,此非其時而有其氣。”冬時感受溫邪為冬溫,春分至秋分感受暴寒為寒疫。
吳氏在此基礎上提出“腎傷寒”和“壞傷寒”的概念。認為疫癘為夏感寒,為非時暴寒,伏於少陰,因病邪伏於少陰,故名為腎傷寒,表現為脈微弱、咽痛、次必下利。認為“壞傷寒”屬不治之證:“傷寒,八九日不差,諸藥不效,名壞傷寒。”
吳氏認為,常病日傳一經,至六日傳足當愈。而兩感乃陰陽二經雙傳,日傳二經,為不治之證。他提出兩感傷寒,“一日傳太陽、少陰,膀胱與腎俱病”。膀胱與腎相表里,臨床表現為“頭疼身熱,煩滿而渴,其脈沉而大”。“二日傳陽明、太陰,胃與脾俱病”。胃與脾相表里,表現為“身熱鼻乾,妄言,不食,中滿不睡,其脈沉而長”。“三日傳少陽、厥陰,膽與肝俱病”。肝與膽相表里,表現為“耳聾,囊縮,厥逆,水漿不入口,其脈沉而弦”。三日傳遍,至六日再傳,不可救矣。
1.2闡釋“風溫”“濕溫” 吳氏在仲景對風溫論述的基礎上認為初感春溫,若汗不休,用漢防己發汗;若發汗後身猶灼熱,自汗喘息,嘿嘿欲眠,四肢不收,陽脈浮滑,陰脈濡弱,名為風溫。吳氏認為溫病有風溫、濕溫之分。溫病發於春夏。若傷濕而中暑,名曰濕溫,症見“兩脛逆冷,胸滿,頭目痛,妄言多汗,其脈陽濡而弱,陰小而急”,切不可發汗,汗之名重暍,必死。
2.注重辨證
2.1辨脈以推測預後 吳氏在仲景六經辨脈的理論基礎上,歸納了“四時脈”“六經脈”“殘賊脈”“同等脈”“微衰脫絕脈”“浮沉遲數脈”“時脈”等內容。
仲景以六經辨脈,《傷寒論·傷寒例》載“尺寸俱浮者,太陽受病也,當一二日發”;“尺寸俱長者,陽明受病,當二三日發”;“尺寸俱弦者,少陽受病,當三四日發”;“尺寸俱沉濡者,太陰受病,當四五日發”;“尺寸俱沉細者,少陰受病也,當五六日發”;“尺寸俱弦微者,厥陰受病,當六七日發”。吳氏在其基礎上解釋了時脈的說法,認為春脈弦,立夏脈洪大。立夏得洪大脈,是其本位,是其時脈。春時寒氣尚凜,陽不得發越,陽為陰所郁,且雜病以弦脈為陽,傷寒以弦為陰,故春脈弦。
吳氏繼承《平脈法》“弦緊浮滑沉澀,此六者,名曰殘賊”之說,分析殘賊脈的意義,認為弦脈主痛,純弦為死脈,中寒則脈緊,中風則脈浮,中暑脈滑,中濕脈澀;傷於陰則脈沉,傷於陽則脈浮。
吳氏注重以脈象推測疾病預後的方法,認為雜病以緩脈為陰弱,傷寒以緩脈為和緩。並據脈象判斷預後,認為傷寒以脈大為病進,緩為邪退,為欲愈之脈。且在“平脈法”基礎上提出死症的脈象:“脈瞥瞥如縈上肥者,陽氣微也;脈縈縈如蜘蛛絲者,陽氣衰也;脈綿綿如瀉漆之絕者,亡其血也;脈浮而洪,身汗如油,喘而不體,此為命絕。”
吳氏據病位辨脈,提出:“諸浮為在表為陽,諸沉為在里為陰,諸遲為在髒為寒,諸數為在腑為熱。”吳氏引《左傳》“三折肱知為良醫”之說,提出“死生系反掌之間,脈藥可折肱而治”。以告誡後人治療疾病時,須詳辨脈象,謹慎用藥。
2.2注重運氣 運氣學說是古代研究疾病與氣候變化關係的學說,認為一年之中,春風、夏熱、長夏濕、秋燥、冬寒。這種四季氣候的變化與外感熱病的發生、發展密切相關。吳氏十分重視五運六氣對疾病發生、發展的影響,冠運氣學說於《傷寒活人指掌圖》之首。八十九圖中,以“司天在泉,運氣主客”為首,並引“治傷寒不知運氣如涉海問津,不識經絡如觸途冥行”之說。五運六氣有常有變,運氣失常,六氣之變,可以使人體受邪致病。吳氏指出:“六氣之行,各居六十日有奇,以其時而化其氣,過猶不及,病乃生焉。”基於此,吳氏提出“太陽寒水,治宜甘熱;陽明燥金,治宜苦溫;少陽相火,治宜鹹寒;厥陰風木,治宜辛涼”的治病大法,充分體現吳氏對運氣學說的重視和對仲景學說的推崇。
2.3辨陰厥陽厥 對於厥證的認識,歷代醫家觀點不一。成無己將厥分陽厥與寒厥,認為陽厥為里有熱,熱深厥深;寒厥為陰盛陽越,屬外熱里寒。陽厥治用白虎湯,陰厥用四逆湯。成無己《註解傷寒論》指出:“厥者冷也,甚於四逆也。”成氏主張厥分陽厥和寒厥;吳恕、劉河間、王好古和王珪等都主張厥分陰陽;李東垣、滑壽主張以寒熱論厥。
吳氏認為厥甚於四逆:“厥者,至也,手足至冷甚於四逆也。此陰陽隔絕,致陽氣伏逆,陰氣獨勝。”是故“厥有二端,治非一類”。厥可根據發厥前的症狀分為陰厥、陽厥。陰厥為陰氣獨勝,表現為未厥前下利不渴,無熱證,而後發厥,脈沉細。治療用附子、姜、桂一類溫之,如四逆湯、建中湯、真武湯等。陽厥為陽氣伏逆。表現為未厥前大便秘,小便赤,煩渴,譫語,後發厥,脈滑而沉。治用芒硝、大黃之類泄熱攻下,如大柴胡湯、大承氣湯、小承氣湯。
2.4辨發熱 對六經病發熱,吳氏總結認為,太陽病發熱有中風、中寒之別。中風發熱,乃太陽國中風邪,隨而發熱;中寒發熱,乃太陽國中寒邪,先憎寒微栗,而後發熱。陽明病發熱,不惡寒,而但身熱。少陽病發熱,症見身熱,或往來寒熱,則熱在半表半里矣。三陰病無身熱,惟少陰有熱。
吳氏認為可根據“翕翕發熱”與“蒸蒸發熱”的具體表現,判斷熱在外還是在內。認為“翕翕發熱”如“合羽所覆”,屬熱在外;“蒸蒸發熱”如熏蒸之蒸,屬熱在內。
吳氏提出熱證有四種不治的情況:“脈陰陽俱虛,熱不止者,死;發熱,脈躁盛,重表之,無汗者,死;大汗後,發熱愈盛者,死;發熱,下利,厥逆,煩躁不得臥者,死。”
3.外感熱病證治
3.1六經病證治 吳氏認為太陽證有中風發熱與中寒發熱的不同。中風發熱,風傷衛,症見發熱汗出惡風。因風屬陽,且風性解散,故太陽國中風邪,則隨而發熱,治用桂枝之類,解肌發表。中寒發熱,寒傷榮,症見發熱無汗惡寒。因寒屬陰,且寒性勁急,怫結於經,故太陽中寒,先憎寒微栗,而後發熱,治用麻黃以發散。
陽明發熱,或伴目痛、鼻乾不得臥。若表證已罷,身熱不惡寒,此為邪入腑,可用大承氣湯急下;若大便不秘,宜白虎湯和解;少陽發熱,宜小柴胡湯之類和解之;少陰發熱,手足不逆冷,反發熱屬可治之症。若脈不至者,灸少陰七壯。若脈沉者,用麻黃附子細辛湯。吳氏還強調:“三陰無身熱,惟少陰則有熱,是未離於表,故用麻黃細辛附子藥,發散溫中也。”吳氏還強調六經病的治療不可拘泥於此,宜“數變以曲全生意,或可方而或可圓”。可見吳氏治病善於變通,治法豐富。
吳氏認為少陰病、陽明病為重證,病勢已迫,當急下或急溫。少陰病邪熱內炎,腎水將竭,故當急下;若腹脹不大便,亦當急下。陽明病汗多熱盛,當急下以存津液,腹滿痛為土實,當急下;若見目睛不和,證危重,亦當急下。
少陰病見脈沉,當以四逆湯急溫之;少陰膈上有寒飲,乾嘔,不可吐,以四逆湯急溫。
3.2風溫、濕溫證治 風溫發熱,是風與溫相合,宜小柴胡湯祛風解溫。若發汗則譫言,溫針則耳聾難言,下之則小便難,吐之則大便利,故用葳蕤湯、知母葛根湯、漢防己湯治之。若發熱而渴,不惡寒,為溫病,治宜解肌湯。
3. 3中暑證治 吳氏提出中暑有四候:自汗,煩渴,脈虛,面垢。但不惡寒,不身痛,為中暍。若中暍雖見手足冷、脈虛,但不可用熱藥,當以清暑之劑,及利小便為佳。吳氏認為霍亂與中暑相類,多因天暑地沸,陰陽揮霍撩亂而成,中暑、霍亂症見自汗、內熱、渴甚者,治宜白虎湯、香薷散、小柴胡湯。
3.4類傷寒證治 吳氏提出四種類傷寒的病證:腳氣,痰證,傷食,虛煩。吳氏比較了類傷寒和傷寒的不同,指出傷寒傳足不傳手,所以寒濕之氣,蒸於足則為腳氣,症見頭疼身熱、肢節痛、大便秘或嘔,但初病時起於腳膝,屈弱不能移動為異。
痰證憎寒壯熱,惡風自汗,胸滿,氣上沖咽不得息,但頭不疼,項不強。
傷食亦頭疼,身熱惡寒,但左手關前,人迎之位,其脈平和,右手關前、氣口之位,其脈緊盛,知為傷食。
諸虛煩熱,與傷寒相似,但不惡寒,不頭疼,身不痛。
4.酌古準今度量藥物
《傷寒活人指掌圖·酌準料例》篇載:‘傷寒方內所載衡量皆依漢制,與今之輕重淺深不同者,蓋隨時更變也。若古方大陷胸湯,大黃六兩,芒硝一升,甘遂二錢,水六升,煮取二升,分二服。以今用之,無乃太甚乎?若以漢之五銖錢秤較,加以二倍頗與今數合。後世以古之三兩為今之一兩,則仿佛也。若桂枝湯,用桂枝、芍藥、生薑各三兩,即今之一兩。甘草二兩,即今之六錢二字半。水七升,即今之二升三合半,庶可適中。如大陷胸湯,雖三之取一,亦似不倫。蓋歷年浸遠,傳寫乖訛,或分兩少而水數多,或水數多而分兩少,輕重不等,器量頗殊。卻當視病淺深,察藥柔峻,以意斟量,不可偏執,若此甚眾,不能枚舉。”
上述文字比較了東漢與宋元藥物劑量的比例,是考證東漢與宋元藥物劑量的重要資料。吳氏不僅提出秤有銖秤、字秤之分,還記載了自宋代(或唐、五代)已經運用而不見於史書的“字稱”及升與盞的換算關係。“銖秤以六銖為一分,四分為一兩。字秤以四字為一錢,十錢為一兩。若升合者,古方謂一升,準今之一大白盞也。一合二合從此酌量之。後之雜方謂水一盞者,準今一中盞”。要求酌古準今,靈活套用。
《傷寒活人指掌圖》中的方劑,對藥物劑量記載詳備,所載單位有“盞、兩、錢、字、升、合”。吳氏認為《傷寒論》所載藥物劑量,皆依照漢代的度量衡制度,與當時不同,理應隨時更變。
吳氏還認為用藥當“視病淺深,察藥柔峻,以意斟量,不可偏執”。劑量的多少不僅僅取決於書中的記載,還應考慮多種因素,如病情的深淺、藥物的藥性等。吳氏認為《南陽活人書》所載湯劑偏小“每服並抄五錢匕,恐劑小病大者不能的中”,當稍加增損,所投切當,以效為期。
5.靈活化裁仲景方
吳氏在《傷寒論》方的基礎上“采《外台》《千金》《聖惠》等方,補而完之。今除仲景正方外,並於南陽等書,擇可用者,兼而充之”。
《傷寒活人指掌圖》載方240首,其中2首缺失。除仲景《傷寒論》方劑以外,新增方劑164首。其中有以《傷寒論》方為基礎加減的方劑,如陽旦湯、桂枝石膏湯、麻黃知母石膏湯、麻黃葛根湯、葛根橘皮湯、小青龍去麻黃加杏子湯、小柴胡去半夏加人參瓜蔞湯等;有《局方》中所載的五積散、五苓散、消暑丸、香薷湯、香薷散、敗毒散、小續命湯等。
吳氏變通《傷寒論》中所載方,如在桂枝湯方基礎上,衍生出陽旦湯以治太陽中風證,桂枝葛根湯、桂枝栝樓乾葛湯治“柔痓”,夏至後用桂枝石膏湯、桂枝加知母石膏升麻湯治熱病等。在麻黃湯基礎上,衍生出麻黃葛根湯、麻黃知母石膏湯,以治太陽無汗,惡寒發熱;用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治風濕相搏,一身盡痛或火逆證。
同時還對《傷寒論》所載方進行化裁,創葛根橘皮湯、小青龍去麻黃加茯苓湯、小柴胡去黃芩加茯苓湯、小柴胡加五味子湯、黃連龍骨湯等。
除《傷寒論》中所載方外,吳氏還精通仲景《金匱要略》,例如用百合知母湯、百合地黃湯、百合洗方治百合病。可見,吳氏不但精通外感傷寒病的治療,對於雜病亦頗有研究,首推仲景。
吳氏於本書還補充了外治法(如蒸、熏、熨、艾灸、嗅、水漬、溫粉等)內容。在《傷寒論》基礎上,增加了針灸治療的內容,如治療婦女熱入血室時,可灸期門,並刺期門;治療結胸可灸臍中;治藏結,宜灸關元,並刺關元;治汗多不止,宜溫粉;若不得汗,宜用蒸法;治陰毒可薰、蔥熨臍下、艾灸臍下;治陽毒可水漬法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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