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層寶塔

《七層寶塔》是由朱輝創作的短篇小說,首發於雜誌《鐘山》 2017年第4期。

小說以熨帖親切的精妙語言和七層寶塔般的精巧結構,講述了進城後的唐老爹與樓上的年輕阿虎夫妻之間的種種衝突。從兩代人不同的價值觀念與行為方式的摩擦中,書寫了鄉土中國城市化轉型中出現的新現象和新問題,以及作家對這些問題的深切憂思和深入思考。

2018年8月11日,《七層寶塔》獲得第七屆魯迅文學獎短篇小說獎。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七層寶塔
  • 作品出處:《鐘山》
  • 文學體裁:短篇小說
  • 作者:朱輝
  • 發表時間:2017年
  • 字數:約1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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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七層寶塔》講述了進城後的唐老爹與樓上的年輕阿虎夫妻之間的種種衝突,從兩代人不同的價值觀念與行為方式的摩擦中,書寫了鄉村變為城鎮、農民成為新城市人之後,城鎮社會出現的新現象和新問題,譬如生活方式和觀念的變化,傳統倫理道德、人倫民俗的衰退,現代社會平等化的人際關係對傳統宗族觀念的衝擊等等。

創作背景

《七層寶塔》的創作源於朱輝的一次“深扎”活動,新農村建設中的種種變化給他帶來了觸動。村莊豎起來了,成了樓房,熱鬧的市民廣場,看起來與城市的其他樓盤並無區別。但朱輝注意到,廣場上的居民在穿著、談吐、動作上有一些特別,說白了就是農民的特徵,他們目前還是農民。當時朱輝心中一凜,覺得可以寫個東西,這就是發表於《鐘山》2017年第4期的《七層寶塔》。

人物介紹

唐老爹
唐老爹不啻為鄉村文明的化身,多年來形成的生活節律被搬遷所打亂,身心皆無法安頓,而唯一能讓他保留鄉村記憶的寶塔一步步遭人暗算,終至從土地上消失,致使他的精神支柱徹底坍塌,說明城市化並非他所需所願。唐老爹原來的房子建在風水寶地上,獨門獨院,與山水林田構成和諧的關係,還有寺廟和寶塔給予精神的安妥,是農耕文明典型的居住方式。可是如今,在豎起來的村子裡,他卻要在晚輩的天花板底下討生活,且一天到晚不得安寧。可見,城市化是強加給他的。城市化的到來使得他在原有生活秩序中的精神地位突然懸空,但直接造成他身心嚴重不適最後徹底失重的則是與孫子輩的年輕人阿虎的糾紛。
阿虎
阿虎是唐老爹孫子輩的年輕人,阿虎和妻子住進了現代化樓房,完全不具備城市人應有的文明生活習慣。由於年輕一代不文明,未出五服的祖孫兩代才在日常生活中起了摩擦,發展到晚輩竟然無視道德倫理,做出損害他人利益的醜事,還要對長輩惡語相加。阿虎的不文明,不僅體現在只顧自己而罔顧長輩的生活權利,更表現在為了發財致富而無視鄉規國法,盜掘文物,以致毀了一方的文化命脈。阿虎的所作所為少善近惡,與他從小頑皮的生性有關,但現代化建設以經濟主義當先,忽視人的道德建設也負有責任。

藝術鑑賞

主題思想

《七層寶塔》讓讀者看到了鄉村文明在現代化建設過程中被擠兌的悲劇命運,它以曾經維護鄉村生活秩序的唐老爹在進城後遭到孫輩忤逆和他所眷戀的寶塔終被拆掉而被氣得幾乎喪命的故事,呈現出鄉村文明式微的現實,並揭示了造成鄉村文明行將消亡的原因。從唐老爹與阿虎搬進新村後就樓上樓下糾紛不斷,可以看出,不同世代的農村人,對鄉村的現代化都沒有做好準備。新村建設讓村民搬離世世代代居住的老宅,將他們看慣了的土地平整得面目全非,違背了自然規律,這樣的城市化對於鄉村和鄉村人來說難道是合乎倫理的嗎?《七層寶塔》因提出這樣的問題而具有重要的思想價值。

藝術特色

表現形式
在《七層寶塔》里,鄉村文明遭到時代變革的否定是以代際衝突的形式表現出來的,小說與為農村變革推波助瀾的寫作不同,它不是用小說敘事去呼應時代主流話語,而是透過生活表象察看鄉村變革中人的精神情狀,從而在社會轉型中思考鄉村文明的命運,提出現代化進程中值得反思的問題。顯然,作者對長期支撐農業社會的文化傳統沒有採取輕慢的態度,更沒有對它遭受衝擊後的落寞加以嘲諷,相反通過人物刻畫對背時了的鄉村文明給予了溫情的觀照;與此同時,小說對背棄傳統文明而又欠缺現代文明的行為進行了不溫不火的暴露。
朱輝在《七層寶塔》中沒有表現像魯迅雜文《論雷峰塔的倒掉》中憤世嫉俗的慨然,相反,他倒似乎寫滿了同情和不安,尤其在那看似平淡的敘述中所深藏的濃郁悲哀,不能不讓人生髮出種種無奈又悽然的嘆息。
象徵意味
朱輝的小說往往帶有很強的象徵意味,《七層寶塔》延續了這一風格。“塔”是印度梵語的譯音,本義是墳墓,是古代印度高僧圓寂後用來埋放骨灰的地方。漢代,隨著佛教傳入中國,寶塔成為重要的有著特定形式和美學風格的傳統建築形式。從表面上看,小說借寶塔的倒掉,暗喻了鄉土文明的式微和消亡,以及現代社會精神信仰的淪喪和塌方,但如果僅僅停留在這個層面理解這篇小說,雖然正確無誤,其所蘊含的豐富性則失去了光彩。
在現實的日常生活中,寶塔是一個孤零零的存在,他代表了唐老爹一代人心中激盪著的無盡孤獨和憂愁,“寶塔一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直立千年的寶塔沒了,唐老爹的腿軟了”。然而,於阿虎這代人來說,寶塔的存在與否,意義並不大,“阿虎關心的是門面,不是寶塔”。唐老爹的生活理想與阿虎的現實理想是兩個不一樣的東西,這兩者是衝突的,但無對錯之分。朱輝借寶塔暗喻所指,自然地透露出一種象徵意義,但其最可貴之處並不在此,而在於小說並沒有喧賓奪主地嵌入一種主觀的思想表達,相反,他在模糊的美學薰染中把這種“理想”的衝突儘量消弭在冷暖交織的人性複雜中。
人物刻畫
在小說《七層寶塔》中,阿虎就是一個“破壞者”。毒死唐老爹家養的雞,把自家當倉庫擺放炮仗和焰火,盜掘寶塔,阿虎的確是有些虎頭虎腦,蠻不講理,毫無畏懼,甚至是大逆不道了。但就是這樣一個看似十足的“壞人”,在唐老爹命懸一線的關鍵時刻,挺身而出,救人於水火。朱輝《紅口白牙》中遭遇的嚴重生活危機和精神困境,在《七層寶塔》中得到了更深沉的渲染。在阿虎身上,體現出了魯迅所說的盜寇的、奴才的和革新的三種“破壞者”的混雜麵向。
朱輝筆下的“阿虎”與“阿Q”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這兩個人物當然有著天壤之別的藝術氣質和時代意義,但他們所表現出來的性格特性也存在一定的內在滲透和相互映射。從故事背景來看,一個是發生在辛亥革命前後中國社會動盪之際,一個發生在城鄉轉型中國社會變化之時。兩人本質上都是農民出身,都沒有固定的職業;不同的是,一個從不正視現實,是一個失敗者;一個一切從實用主義出發,快速適應著新的時代,是一定意義上的“成功者”。從人物塑造來看,阿Q自尊自大,既油滑狡黠,又質樸愚蠢,一套精神勝利法直接透視了國人的靈魂世界,阿虎無畏無懼,既自私自利,又善良上進,對於傳統的漠視映射了當下人們的精神困境。當年的阿Q,為生計進了城,走上了“革命者”的道路;今天的阿虎,離開土地,為生計乾起了雞飛狗跳的營生,踏上了“破壞者”的征程。兩相對比,實在令人莞爾。從小說敘事來看,魯迅始終是冷眼旁觀的,他對於阿Q精神世界的探測是含淚的苦笑,阿Q的死亡是一場必然的人性葬禮,但這死亡也是無意義的,因為對於活著的人來說,最大的遺憾竟是:“他們白跟一趟了。”朱輝卻終是菩薩心腸,阿虎的種種不敬和不堪在他的筆下不過是輕輕搖曳的人性短板,他從不忍心給他的人物致命一擊,相反,往往於峰迴路轉中打撈生命的光華,於是,在唐老爹生命垂危之際,阿虎的形象一下被豐富了起來。

作品影響

榮譽表彰
2017年,《七層寶塔》入選2017年度《中國小說排行榜》。
2018年8月11日,第七屆魯迅文學獎揭曉,浙江作家黃詠梅的作品《七層寶塔》獲短篇小說獎。

作品評價

第七屆魯迅文學獎短篇小說獎評獎委員會副主任魯敏:朱輝的《七層寶塔》投筆鄉村大地,關切新農村建設中的鄉村倫理變遷與鄰里道德守望。

作者簡介

朱輝,出生於興化市戴窯鎮,《雨花》雜誌主編。他以小說創作為主,主要作品有:長篇小說《我的表情》《牛角梳》《白駒》,小說集《紅口白牙》《我離你一箭之遙》,中短篇小說《七層寶塔》《絕對星等》《暗紅與枯白》《和辛夷在一起的星期三》等。曾獲第一、二、三、四、六屆江蘇省紫金山文學獎,第五屆汪曾祺文學獎,第四屆“金短篇”小說獎等。
朱輝朱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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