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磙

青石磙

清豐縣北三十里與南樂縣交界處,有一個村莊名叫 青石磙 。為啥取了個這樣古怪的村名?這裡頭有一個故事。明朝天啟年間,中原一帶遇了大旱,幾年收成不好,百姓受飢挨餓。為了謀生,人們都找生活門路。有的販運食鹽,有的弄些布匹賣,賺些錢來維持生命。村中谷氏居多,由山西大同遷至中原一帶。

基本介紹

  • 中文名:青石磙
  • 起因:中原一帶大旱
  • 地點:清豐縣北三十里與南樂縣交界
  • 分類:故事
  • 出現時間 :明朝天啟年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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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傍晚,有一個乾瘦如柴的老漢,用小獨輪車推著幾匹白布,拖著沉重的雙腳,艱難地往西趕路。看看太陽剩了一桿子高,老漢心想,天黑趕路,萬一有個好歹,後果不堪構想。抬頭望見前面有一村莊,打算在村里投宿。進了村,見村南邊有座客店,老漢摸著口袋裡的幾個銅子,捨不得住店,這老漢見店前有一青色大石磙,決定今晚與青石磙作伴。他想,一來店裡人多,形形色色,同石磙作伴,不會出事。二來雖然是秋後,天氣涼爽,石磙恁大,靠南邊也能擋風寒。想著,老漢從飯袋裡拿出糠菜團,吃罷,把車攀帶系在手脖上,把小車捆得十字八道的,放心地躺在破棉絮上睡下。奔走了一天累的很,一倒頭便睡著了。夜裡,老漢作起夢來了,夢中自己賣了布,買了糧,回到了家,全家老小都餓得肚皮貼著後脊樑,一見糧,喜淚直流。老漢一見,高興地笑出了聲,頭一歪,碰到石磙上醒了,原來是一夢。老漢看東方發白,一骨碌爬起來,覺得右手上很輕,睜眼一看,大吃一驚,小車與白布沒蹤影了,車攀帶被割半截,老漢頓時呆的像廟裡的泥胎。好大會兒,才 哇 地一聲哭出來,哭的那傷心勁兒,人聽了比揪心還難受。村里人和店家,忽一下圍上了,要不是人湊手拉的緊,老漢差點撞石磙死了。店主揉著眼,擠了進來,說:“這狗賊膽大包天,敢在我店前偷人家的東西。走,跟車印去。”說著,拉著老漢順路往西行。大夥跟著,跟車印約三四里路的光景,只見路邊扔著輛小車。老漢一看,正是自家的車,上面連根布絲都沒剩,老漢又傻了眼。店主說:“看來賊扔車,已扛布西逃。”天大亮,望見西邊沒別的印子,往東儘是他們一幫子人來時的雜跡。店主說:“我算沒法了。”老漢坐在地上大哭。人們勸他報官,讓縣裡查查。老漢想,事到如今,只得如此了。
此村屬南樂戶譜,離城二十五里。南樂知縣姓葉,名亭修,濮州葉莊人氏,上任不久。此人個頭不大,瘦得像猴,連朝靴沒三斗沉,卻有點本事。上任來,他查實情,解民冤,發放些銀谷,很得人心。這天葉知縣早餐後,在後堂同一個從家鄉來的叔伯哥談老家災情,忽聽大堂堂鼓 咚咚 響,他忙戴烏紗帽,換了官服升堂了。
撞鼓人正是丟布的老漢。老漢上得堂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直哭。嘴裡一個勁地說:“俺一家老少可沒法活了。”頭在地上直磕頭,葉知縣問了兩句,老漢不答話,弄的葉知縣莫名其妙。只好走下堂來,彎腰拍著老漢說:“你這老翁,有啥事,你說說,別光哭。”說著讓衙役給老漢個坐,又勸說了幾句,才止住哭聲。老漢先把自己的家鄉住址,姓什麼名誰,家鄉遇災講了一遍。又把生活困苦所迫,去山東曹州,買布如何丟失,怎樣和店家及村客追車印等說了個清楚。葉知縣聽了這無頭案,知現場已破,去看也無關緊要。他心中暗想,這災荒年,一個窮人家,經不起扳恁大差子。偷布人不管別人死活,真缺十六輩子德。這案子別說出在我境內,就是在別的地方,我姓葉的也得拉一把,葉知縣暗下決心,問:“你的白布被偷是真?”“難道我還騙縣大老爺。”“你那布有啥記號?”“有,每匹布都有十幾處 康記的印號。”“姓康的很多,算啥記號?”“大老爺不要動怒,俺那印號一眼就能認出。我這大年紀,頭次販布營生,怕給別人攪混,在那印記上按了小指印。”
葉亭修自言自語說:“一大堆白布,又沒插翅飛,真沒一人看見嗎?”有人見就好了,衙役也議論著。老漢看滿堂都為難,覺得失望,差點哭出聲來。
葉知縣聽到這裡,一拍驚堂木叫起來:“石磙!你大膽,你看見了盜布人不來報案,真可惱!今你犯在我手定叫你嘗嘗我的厲害。”一席話,別說老漢,就連三班衙役都裝進悶葫蘆了,老漢哭笑不得,說:“大老爺,那石磙,不是人,是塊大石頭。”“不管是什麼東西,傳我的話,就說石磙犯罪,大老爺要審—石—磙!”
第二天,公差、衙役按知縣吩咐,四軲轆大車套了三匹大馬,硬是把大青石磙拉到縣城裡。一路上,衙役逢人就說石磙犯了王法,三天后,縣太爺要審石磙,怎么個審法,連衙役也說不清,別說向老百姓解釋了!況且知縣有令,只準講石磙犯罪,具體細節不提。
“審石磙,新任縣太爺不知要耍啥把戲。”人們私下議論。
一傳十,十傳百,幾天時間,整個縣沒有一個不知道縣太爺要審石磙,臨近的清豐、內黃、大名、范縣也有不少人知道。這天一早,人就向縣城擁去,要看熱鬧。
南樂縣有名的十二牌坊、八大槐,百姓都沒有顧得上細看,一直擁到城東南角文廟右側的“一簣”山下。
土坡上,葦席扎了個棚子,算公審大堂。堂上擺了几案,案上文房四寶齊備,案頭插木箋的筒子上描了金的“南樂知縣事”五字清楚顯眼。後牆壁上懸著一口寶劍,閃閃發光。衙役兩廂,挽了袖子,手持黃、紅兩色殺威棍,怒目橫眼。堂前,被告席上,石磙被鐵鏈十字捆著,木牌上寫著“罪犯石磙”四個字。
晌午時分,葉知縣升堂。人們一看,這縣太爺,七品烏紗罩著個尖嘴窄額的長臉,大紅官衣,裹著個猿臂蜂腰的小身材。有人就說開了:“哼,審石磙,不審石磙,看耍猴吧。”那葉知縣落坐,命原告上堂,衙役把老漢帶到堂上,跪下,那老漢經葉亭修暗地裡吩咐,也不慌張,把丟布的情況講了一遍,又把狀紙呈上。葉知縣認真看了一遍,打著官腔道:“罪犯石磙聽了,是誰偷了老漢的白布?你親眼看見,拒不報案。本縣將你鎖拿歸案,今天你若從實招來,本官不追究前行,快快招來。”
好半天,石磙沒有答話。“你到底招不招?”驚堂木“啪”的一聲。還是沒有回答。“看來不動大刑,難以招供,兩廂聽了。給我重打四十!”衙役吆喝一聲,上去兩根大棍,一五,一十……就是四十棍。
“奶奶的,今個砸你個四八三十二瓣,看你招不招,給我狠狠拉下去揍他個熊!”葉知縣一急,土話出來了,衙役上去四個大漢,穿了繩子就要抬石磙下堂去打,可沒抬動。又上去兩個,“ 喀嚓” 一聲把槓子折斷了,兩個衙役同時摔了個屁股蹲,台下觀眾哄堂大笑。
來看審石磙的人,壓根就不信石磙會說話,只不過看熱鬧罷了。觀眾正要看縣太爺親自演的這齣戲如何收場,見縣太爺讓抬磙下堂,以為這樣湊坡下驢。又見抬磙的衙役齧牙咧嘴,並折了槓子摔了人,都禁不住笑了起來。這一笑招來麻煩,葉知縣桌子一拍,跳到椅子上大喝道:“大膽刁民,本縣正審案,你們敢在下面起鬨,恥笑老爺?衙役們,把城門給我鎖了,都不許出城,每人罰三尺白布!身上帶著白布的放出去,沒有布的到文廟大殿去報名登記。本縣派人通知家人,送布領人。三天為限,五天不來,南監那小黑屋子裡留人,退堂。”
這下苦了,黑壓壓的幾千人沒有一個不罵的。這個說:“那老頭準是縣太爺什麼拐彎親戚,白布被偷,賠了本,縣官無能審不出來,生出個這缺德的法子,讓大家湊錢給他。”那個講:“縣太爺乾爹死了,急著用白布當孝衣。”大家看四路都有官兵把守,沒法,只得在文廟大殿登記家鄉居住,姓氏名字,讓人往家捎信,買白布贖人。
縣太爺要布贖人的訊息傳開了,有哭的、有罵的、有笑的,市場的白布價格上升,搶購一空。
文廟大院,葉知縣親自坐陣收布,那老漢在一旁眼睜睜瞅著。結果,凡老人認定的都連人帶布一齊留下,其他都放回。三天過後,除留下的幾十家被扣留外,全都走光。葉知縣在大殿升堂,下面跪著男女一大片,葉知縣拍著案頭的白布問:“你們這些白布是偷還是搶的?”
“啟稟大老爺,小民的白布實在是買來的,不是偷與搶的。”堂下大亂,都搶著說。“不要吵,一個個招來。從那裡買的,賣布人是誰,從實招來。”葉亭修問。
一個大膽後生說:“大老爺容稟。俺的白布是從縣東東八里橋買來的。賣布人是個瘦猴子,腰彎的像只大蝦,啥名不知。”他說完,大家見知縣末生氣,就大膽了,一個個都說了買布的事情。雖然買布地點不相同,但賣布人卻同是一人。其中一壯年人說:“我認識這個人,外號 蝦呆腰 ,平時吃喝嫖賭俱全,城東十五里舖人氏。”
葉知縣聽得明白,心中高興,急忙走下堂來,讓大家起來,打躬道:“諸位父老受驚了,此案多虧你們幫助,白布還與大家,另外每人賞十兩銀子,下堂去吧。”眾人聽了,叩謝不止,領了白布、銀兩而去。
葉知縣當下命衙役:“四下打探,捉拿蝦呆腰歸案。”去不多時把 蝦呆腰 提上堂來。葉知縣打量此人,只見他兩道鼠眼溜溜亂轉,猴腮癟癟無肉,四肢乾細如棍,蝦腰彎曲如弓。葉知縣早就明白了七八分,驚堂木一拍,厲聲問道:“你可知罪嗎?”“小人不知罪。”“好你個熊東西,你偷了老漢白布,還不招來?人非草木,不動皮肉怎肯招來,大刑伺候。”
眾衙役棍棒齊舉,嚇壞了 蝦呆腰 。心想:招了吧,免得皮肉受苦,不然一頓板子,還不見閻王爺?想到此,就忙叩頭: 老爺慢打,小人招來就是。
原來,那店家是 蝦呆腰 的姐夫,那天 是呆腰 賭光輸淨找他姐夫店裡借錢,店家知道錢出去就回不來,不願給他。夜裡店家發現老漢睡在店外,帶有幾匹白布,就對 蝦呆腰 說了,讓他偷去賣掉,答應不分他的銀兩。 蝦呆腰 見財起意,半夜動手。後來就愁無法出手,恰巧,葉知縣審石磙,抓了人,要用布贖人。一時見白布緊張,他趁機將白布推銷出去,本想萬無一失,不料落入圈套。
葉知縣盤問清白,讓 蝦呆腰 畫了供,釘了木架入監。又派人把店家捉來,問了罪,罰了銀子,然後把白布退還原主。老漢原白布依舊歸他,另外把罰店家款如數給了他,打發起程,老漢連叩了十幾個晌頭,口呼“葉青天”謝恩而去。
從那以後,這個村子改名 青石磙 。葉亭修 審石磙 的故事至今被傳為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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