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幼青文學作品全集長篇小說卷--歡城

《陸幼青文學作品全集長篇小說卷》是作者歡城寫的長篇小說。

基本介紹

  • 中文名:陸幼青文學作品全集長篇小說卷--歡城
  • 代表:生命的留言
  • 作者:歡城
  • 類型:小說
內容簡介,文章節選,

內容簡介

《生命的留言》的編輯過程中,編輯就曾一直要求我給陸幼青的書寫一個前言或後記什麼的,但我謝絕了。  我知道陸幼青的心思,他想要一本書,他一個人寫所有的文字的一本書。  寫作,當一個作家,對於他來說太重要了,那是他一生追求與夢想,我明白這一點。  所以,我不想把我的文字加入進去,我想讓他實現他的夢想,他要出一本書,一本純粹都是他寫的文字的書。  而這一次,在要出陸幼青的小說全集的時候我又收到了同樣的邀請,我還是想謝絕。不過這一次跟上一次不同,因為跟隨著這些文字的回憶太多太多,寫這些文字我很痛,會忍不住地又哭又笑,而我寧可是像從前那樣和陸幼青一起笑談往事,而不願讓一切成為追憶的。  但當這三十萬字的陸幼青的心血凝成的兩本書的煞型真真實實地放在我的面前時,我忍不住地又有許多話要說。  很多相知非常深的朋友都對我說過相同的話,時牧言,你為什麼會嫁給陸幼青,每一次我都笑笑說:“我也不知道,就這么糊裡糊塗地嫁了”  可能是單從外表,僅僅是身高來看也不是一般人眼中的般配吧,我的身高有1.66米,而他的身高才1.70米,可能他還虛報了0.05米。  我自己也真的不明白,記得我們在十三年前裝修新房時,徵得他的同意看他大學裡的日記,沒說過我的一句好話,氣得我坐在地上半天不肯起來幹活,所以這十幾年就一直對他說,上輩子我欠你的。  一直到他在《生命的留言》時里寫道:“都說中文系畢業的人有情結,叫“作家夢”這好像是因為大部分的人沒有成為作家才落下這個病根。  也許就因為這個情結我才嫁給了陸幼青吧。  在大學裡,陸幼青跟許多才華出眾的人比起來顯得沉默、但跟他談話會讓你感到他是一個幽默風趣、條理清晰、善解人意又讓人放心的對象,於是,我常常會跟他聊天,甚至將其他男孩子追求我的事都告訴他,讓他給我出個主意,當然,結果是可想而知的了。  到了大四寫畢業論文的階段,因為停了課,就有除了泡圖書館便是大家一起瘋玩的時間了。記得我們當時有六個同學(三男二女)老是聚在一起,晚自習後便去江蘇路一家私人開的咖啡館,店名就叫“維維咖啡屋”,我們掏出口袋裡所有的零花錢,喝著冰淇淋沙達、紅葡萄酒、有時甚至是很差的威士忌或白蘭地、也從不考慮明天怎么過。有一次一個女孩口袋裡有二十七元錢,原來打算去買一把吉它。然而一時高興,一晚上六個人把她的琴喝光了,那時候我們都認為自己很深沉很清高,擔心世俗的一切。  八十年代初的小咖啡館,有火車座和壁燈,還有一個很理解我們的三十歲左右的長得很男人氣的老闆,但從來都沒有看見他的老婆來過,客人都走後他便關了店堂里其他的燈,在火車座上躺下,留下我們幾個輕聲細語聊天天亮。  男孩們都抽菸,如果第二天我們幾個家在上海的女孩要回家,一定要從裡到外換了衣服再洗一個澡,要不然滿身的煙味非被爸媽趕出來不可。  那一段日子就在深深的留戀和嚮往及擔憂中很地過去了,“維維咖啡屋”成了我們生活中的浪漫一頁。

文章節選

紅磨坊的門廳部分是蔡明達親自設計的。  當年他向家人展示了那方面的才能之後,就被父親急急忙忙地送到美國去留學了,專業都替他選好了,耶魯大學的土木工程系。但蔡明達在美國卻研究起中國人的風水,他拿學位的那篇論文就是用風水學說把美國人引以自豪的帝國大廈說得一錢不值,而且把論文答辯會開成個人演唱會,結果把美國人馴得服服貼貼的。  他對設計院拿出來的圖紙只看了一眼就把它扔進了粉碎機,然後對著施工隊就比劃開了。  紅磨坊的大門正對著門前兩個小馬路的交匯點,據說這是一個不容易進財的格局,蔡明達讓人把馬路當中掘開,在那裡埋了一塊足足有四米高的石碑,上面是五個隸書大字:"泰山石敢當"。  為了這事,紅磨坊向路政部門支付了一筆不小的罰款,也為上海今後的考古事業留了一點活乾。  門廳的設計也是與眾不同的,用了不少閃閃發亮的金屬材料,但對此的真正緣由,蔡明達卻笑而不語。  對於大部分到紅磨坊來玩的外行來說,更吸引他們的注意力的是進門就能看見的那幅碩大無朋的壁畫,照亮這幅壁畫用了六十盞燈。壁畫是現代風格的,內容卻是取自佛教中歡喜佛的一些故事。這畫從紅磨坊動土的那一天就開始畫了,但卻是這兒最晚收工的項目。在紅磨坊萬事俱備等著開張的那幾天裡,畫家們仍在夜以繼日地替這畫中大大小小上百口人"穿"上衣服,原先他們是光著身子的,有領導看了說刺眼。  在紅磨坊門口的花壇里樹著的一個大燈箱卻是華為的傑作,3M的燈箱布上寫著一句口氣很大的廣告語:"今夜娛樂終點"。  每個字都有四張桌子般大小,隔著老遠就能看見,蔡明達曾對此評價說"霸氣太盛",但還是讓它留在那裡了。  總體來說,紅磨坊的門廳部分的設計還是頗為成功的,初次到這兒來的客人很少有不被那種氣派和豪華感動的,不管是請人的還是被請的,都覺得很有面子。這附近的居民對紅磨坊也很感激,在剛剛過去的那個夏天,他們除了可以在乘涼的時候借著燈光打打牌,而且意外地發覺家裡幾乎沒有蚊子啊飛蟲什麼的,蟲子們都被紅磨坊亮得要命的燈光勾引過去了。  紅磨坊的底樓是潮音閣餐廳。  潮音閣在這一帶算是最大的,當初很多人擔心會不會大過了頭,到時候空空蕩蕩的反而不美,但華為堅持要一個這么大的餐廳。這些年的經驗告訴他,在中國搞娛樂業,吃的如果不好,其餘一切就免談啦。  潮音閣供應的當然是潮州菜,連餐廳布置都有很濃烈的潮汕風味,紅色占了頗大的比重。這會兒背景音樂放的是古箏曲,是潮洲箏派的看家曲目《錦上添花》,但配器上有所改變,聽上去一股喜氣洋洋的勁頭,像是有人在這兒結婚似地。  其實這年頭比結婚更有趣的事情多得是。  在潮音閣最大的包房裡,中惠公司上海分公司的第二十三次董事會已近尾聲了。  董事會是從五點鐘才開始的,但沒人作好挨餓的準備。誰都知道這些程式是走過場而已,要緊的東西早就在無數次竊竊私語中決定了。  這是中惠上海公司第一次在境內召開董事會。  中惠公司是一家全國性的大公司,總部在北京,約有近三十家分公司散布在全國各地,其中香港和澳門各有兩家。  這三十家公司的經營範圍大得出乎一般人的想像,在生意圈子裡有這樣一種說法是很有代表性的:與中惠合作,就是與銀行攀親。  中惠的資金充裕,而且由於與福利民政一類的事頗多聯繫,所以還是免稅的。  以往每半年一次的董事會多半在香港澳門等地舉行,這次卻破天荒地放在這裡舉行,與會的人都知道其中的原因,每年兩次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地出遊已在各個方面引起頗多的議論,但在這裡開會卻是誰也說不了什麼。  中惠公司是紅磨坊的大股東。  這間雅音閣足有一般酒店包房三四個大,裝修極其考究,全套明式紅木家俱,牆上掛了些字畫什麼的,有人估算過這間包房的布置費用不下一百萬,因為這裡的大部分東西都是真正的明朝貨。租用這樣一間包房每晚的花銷是兩萬元,菜餚已在其中,但酒水另計。紅磨坊開業以來,這個廳被租出去幾次,但大部分時間都空著。  中惠公司也要求它空著。  一般而言,目前投資娛樂業不算是個很好的方向,但中惠還是投了,二千萬一下子投了進去,而且手續完備,契約詳細而無漏洞。但中惠高層員工都知道這筆投資是怎么回事,這是一隻生蛋的雞,只不過生的蛋是自已吃的,從來不賣。作為一家大公司,中惠公司每年的迎來送往的招待費用高得很,公司高層人士家裡的廚房幾個月沒有油煙味也是常事,但近些時候,把這一大筆費用直接掛在帳上也不太容易,說閒話的人越來越多。投資娛樂業倒是中惠營業範圍之內的事,每年的回報也是一筆不小的數字,只是誰都沒想過要把這筆錢拿回來,反正紅磨坊從吃到玩一應俱全,招待費用可以從投資回報中扣除,像今天晚上這二十萬元的預算就是。只是在年終總結的時候少不了要加上一句:目前娛樂業遇到暫時困難,投資回報率尚不盡人意。  蔡明達做事也算漂亮,得了中惠的好處心中也十分領情,中惠的人過來總是能得到最好的招待,幾乎每個樓面都有象雅音閣這樣專門留給中惠的包間,平時絕不開放。  中惠公司董事會成員只夠湊滿一桌,偌大的包房因此顯得空空蕩蕩的,董事們這會兒正在邊吃邊聊。  "還是在這開會好,"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指了指桌面上的菜,話題卻沒有轉到吃的上面。"上次要去泰國開會,請假可不容易,我老頭子尚且如此,你們這些小伙子不知要撒多大的謊才行。"  眾人轟然大笑,說話的人是董事會最年長的成員,中惠公司的財務總監孫孟生,是屬於那種成了精的人物,今天的議題絕大部分都已完成,正是該放鬆一下的時候。  其實,董事會裡已無還可稱作小伙子的人,但在這種清一色的男性聚會時,這種說法還是很受歡迎。  "這個自然,俊臣兄當過兩年工會主席,最知別人的家裡事。"一個叫韓正的董事笑著端起酒杯向今天董事會的主角:中惠上海公司的董事長周俊臣敬酒。  "你是不是因為當過偵察排長才開投資諮詢公司的?"周俊臣滿面春風,語帶機鋒,他是那種典型的成功人士,哪怕你不會看相,你也能看出這個人非富即貴。  眾人又一次大笑,氣氛更加熱烈。  酒過幾巡,有人大聲地問:"今晚有什麼節目?"  周俊臣笑著大聲說道:"先自由活動,十二點鐘到這裡集合,那個時候董事會的決議肯定列印好了,請大家簽字。"  有人咕噥了一句:"就不能再晚一點集合?"  所有人都大聲地笑了起來。  孫孟生倚老賣老地說:"小子,今兒可不是夏令營。"  華為走進潮音閣的時候微微皺了皺眉。  潮音閣的生意看上去好極了,華為大致估計了一下,至少有近五百人已經在這裡吃上了,門口還不停有客人來。餐廳領班正忙著帶人在原先不放桌子的地方加桌,走道啊,牆邊啊這會兒全用上了。  華為這時到餐廳來是因為簡妮剛才通知他,那個新聞記者已經到了,簡妮直接把他請進了餐廳。他在擺得擁擠不堪的桌子間穿行,一邊留意客人桌上的菜,他注意到一點:今晚點這裡有名的"神仙跳"邊爐的人可真不少,蛇啊、甲魚啊,真是香氣撲鼻。  讓他皺眉的正是這好聞的香味,他可是個內行,一聞便知這香味來自於湯料里的罌粟殼,這種香味是難以抗拒的。他早就知道廚師們在偷偷地用,但今晚的味道格外濃烈,他決定待會去找一下廚師長,過問一下這件事。  簡妮坐在靠近牆角的一張小桌子旁,正在向他招手。  華為聽到自已在心裡暗暗為簡妮喝了一聲采。  簡妮今晚打扮得十分動人,一身質地非常好的藕色羊毛長裙,纖塵不染,頭髮盤得也極有韻味,再配上那清秀如水的長相,非常惹人注目。華為一直固執地認為,衡量一個女人是否聰明只要看她如何打扮自已就行了。  簡妮的聰明是華為早就知道的,眼下對這個記者的處置又是一例,周到的禮數,耐心的傾聽,搞清對方的來路,然後把這些都不著痕跡地交給自已的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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