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調二郎神·悶來無那

《轉調二郎神·悶來無那》是南宋詞人張孝祥所寫的一首懷人詞。上片主要寫自己,下片側重李氏。該詞由追憶曩昔歡娛更進而遙念李氏此時之孤寂痛苦,寫想像中的思婦獨處,本由已之處境所生,卻反憐惜他人,可見其愛之深,其思之切。該詩轉折運用“念”、“想”、“便”及“爭忍見”等領頭字句,讓層次分明,更增詞情之美。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轉調二郎神·悶來無那
  • 創作年代:南宋
  • 作品體裁:詞
  • 作者:張孝祥
  • 作品出處:《全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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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原文

轉調二郎神1
悶來無那2,暗數盡、殘更不寐。念楚館香車,吳溪蘭棹,多少愁雲恨水。陣陣迴風3吹雪霰4,更旅雁、一聲沙際。想靜擁孤衾,頻挑寒灺5,數行珠淚。
凝睇6。傍人笑我,終朝如醉。便錦織7回鸞,素傳8雙鯉,難寫衷腸密意。綠鬢9點霜,玉肌消雪,兩處十分憔悴。爭10忍見、舊時娟娟11素月,照人千里。

注釋譯文

詞句注釋

  1. 轉調二郎神:詞牌名。《二郎神》的別稱。原唐教坊曲。此調以柳永二郎神·炎光謝》為正體,雙調一百零四字,前段八句五仄韻,後段十句五仄韻。
  2. 無那:即無奈。蘭棹:以蘭木為棹。棹,長槳。
  3. 迴風:旋風。
  4. 霰(xiàn):小雪珠。
  5. 灺(xiè):燈燭灰燼。
  6. 凝睇(dì):注視。
  7. 錦織句:《晉書·列女傳》:“滔,將堅時為秦州刺史,被徙流沙。蘇氏思之,織錦為回文旋圈以贈滔,宛轉循環以讀之,詞甚悽惋。”鸞,傳說中的神鳥。
  8. 素傳句:漢樂府《飲馬長城窟行》:“客從遠方來,遺我雙鯉魚。呼兒烹鯉魚,中有尺素書。”素,白絹,用來寫信。雙鯉魚,古人寄信將信藏於木函中,函用刻為魚形的兩塊木板製成,一蓋一底,故稱。
  9. 綠鬢:形容頭髮鳥亮。
  10. 爭:怎。
  11. 娟娟:明媚美好貌。

白話譯文

夜已深人已靜,卻因無法排遣內心的煩悶而久久不能入睡。在無可奈何之際,只好默默數著漏點熬過長夜。原來,回憶著過去的美好往事。在痛苦的現實面前,美好的回憶只會增添憂愁。北風呼嘯,雪霰飛舞,在此風雪之夜,他飛向何方,靜靜的想著眷侶,燈燭灰燼,催淚下不止。
既然睡不著。於是想開了,別人都取笑我,早晚都喝醉了一樣。多年未見了,感情與日俱增,不要說遠隔千里,難通音訊,即便能捎上書信,有怎么能表達自己的千言萬語,又怎么能寄託自己的深深的愛呢? 她肯定頭髮灰白,人也消瘦,都未老先衰。怎么能忍者相見、以前明媚美好貌的明月,現在還照著你我之地。

創作背景

該詞具體創作年份未知。根據詞意,可以推斷,此詞寫於長沙送走同之之後不久,同時首詩是為懷念李氏而作,

作品鑑賞

整體賞析

詞以直抒胸臆開句。一個“悶”字,點明此時心情,統攝全篇。“無那(nuò)”,猶無可奈何也。“暗數盡”句,一夜之淒迷境況如猶在眼前。“念楚館香車”句,回憶當年愛情生活,寫出“悶”之根源。楚館、吳溪,指江南昔日曾游之處。香車蘭棹,賞心樂目,皆與李氏共之。然而好景不長。少年的風流韻事,轉眼都成為愁雲恨水。他們由於社會環境所迫,不得不分居兩地。“雖富貴,忍棄平生荊布!”(《念奴嬌》)可見孝祥當時矛盾和痛苦的心情。“多少愁雲恨水!”乃是詞人十幾年來鬱結心中的愁悶和悔恨的傾吐。多少辛酸往事,只有兩心暗知,如此點到即止,正說明其不堪回首,難以盡言。“陣陣迴風”兩句,描寫自己當前處境之淒涼。時近嚴冬,寒夜蕭條,但聞朔風吹霰,呼嘯迴旋;旅雁宵驚,哀鳴沙際。兩句看似寫景,實則以景襯情。孝祥起知潭州,原非所願。曾奏請“於江淮間易一小郡”。他自比為南來的北雁,從一“旅”字可略見其當日心情。如此風雪之夜,由追憶曩昔歡娛更進而遙念李氏此時之孤寂痛苦:“想靜擁孤衾,頻挑寒灺(xiè,燈花、燭燼),數行珠淚”,一句話,也是“孤燈挑盡未成眠”吧.寫想像中的思婦獨處,本由已之處境所生,卻反憐惜他人,可見其愛之深,其思之切。
詞的下片,開始轉用思婦口吻。“凝睇”二字,承上啟下,與“傍人笑我,終朝如醉”互為照應,其意味與柳永的“故人千里,竟日空凝睇”(《訴衷情近》)基本相同。“便錦織回鸞”句,用竇滔妻織錦為迴文詩以寄其夫的故事,易“文”為“鸞”,取其與下句“鯉”字對仗更工;鸞鳳一類字,尤常用於情人之間。從用典上也可證明此詞確係懷念李氏之作。“素傳雙鯉”,源出古樂府《飲馬長城窟行》,本是常用典,在這裡卻有言外之意。孝祥與李氏為避外人閒話,諒少有書信往來。著一個“便”字,已道出其中苦衷,此時即便能這么做,也無法盡“衷腸密意”了,因為,這畢竟是積累了十幾年感情上的欠債!接著,詞人又合寫雙方:一個是“綠鬢點霜”,一個是“玉肌消雪”,彼此都才三十幾歲,年未老而人先衰。這正是感情長期受折磨所產生的必然結果。“十分”,見憔悴程度之深,語帶隱痛。最後說“爭忍見、舊時娟娟素月,照人千里”,乍看像是寫月,與雪夜情景相背,倘理解作者此時激情馳騁,不受時間空間的局限,則又覺得在情理之中。處此風雪寒宵,自會令人悶損。若在月明之夜,又當如何呢。“美人邁兮音塵闕,隔千里兮共明月”(謝莊《月賦》),見月如見人,還是不能聊以自慰的。舊時明月相照,無論在楚館,還是吳溪,月好人亦好。此時卻不同了,月兒依舊,而人已兩鬢斑白,玉肌消損,無復有樂。觸景生情,倍添離恨。寫月亦即寫人,“娟娟素月”,是李氏少年風采的再現,而此時山川遠隔,又怎忍見此時月色,千里相照呢?全詞如此作結,自然是情思飄逸,有悠然不盡之妙。反覆吟唱此詞,深覺作者神馳千里,而筆觸甚細。
詩人高展藝術想像的翅膀,在廣闊的時空背景上自由飛翔。去懸揣對方心理,構想不同環境下的人物心態,都能曲盡其妙。在章法上,上片主要寫自己,下片側重李氏。但每片中又曾涉及雙方,或單寫,或並列。把情與景、人與事,往日與當前、追憶與構想等等,組織融合起來。轉折較大處便運用“念”、“想”、“便”及“爭忍見”等領頭字句,層次分明,更增詞情靈活之美。還有一點應該指出,即作者在懷念李氏其他幾首詞中,多有重圓、再見的希望。不僅早期的兩首《木蘭花慢》里有“鸞鑑分收”、“斷魂雙鶩南州”及“擬把菱花一半,試尋高價皇州”等句;比這首詞早幾個月寫的《雨中花慢》還說:“猶自待、青鸞傳信,烏鵲成橋”。只有此首不再提及,可能作者已經感覺到那些都是不切實際的想法。“天涯地角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處”(晏殊《玉樓春》詞句)。

名家點評

詞學家宛敏灝、周家群:反覆吟誦此詞,深覺作者神馳千里,而筆觸甚細。( 《宋詞鑑賞辭典 》)

作者簡介

張孝祥(1132一1170),字安國,生於鄞縣(今浙江寧波),移居歷陽(今安徽和縣)。高宗紹興二十四年(1154年)舉進士第一。孝宗朝,歷任中書舍人、直學士院。在建康留守任內,因力主張浚北伐而罷職。又因上疏言岳飛之冤而下獄。詩文均有名於當世,謝堯仁為其《於湖居士文集》作序說:“自渡江以來,將近百年,唯先生文章翰墨,為當代獨步。”在詞壇上與張元斡並稱,其《於湖詞》中有長調《六州歌頭》(長淮望斷)、《水調歌頭》(雪洗虜塵淨)等愛國名篇。然風格亦多樣,陳應行說:“讀之泠然洒然,真非煙火食人辭語。予雖不及識荊,然其蕭散出塵之姿,自在如神之筆,邁往凌雲之氣,猶可以想見也。”(見《於湖詞序》)其詞上追蘇東坡,下開辛稼軒,是一位承上啟下的豪放派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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