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人擁楫歌

《越人歌》是《越人擁楫歌》的簡稱,著錄於漢代劉向《說苑》卷十一《善說篇》,其是公元前528年,拿槳的越人為游湖的楚國王子鄂君子皙唱的歌。

基本介紹

  • 中文名:越人擁楫歌
  • 來源:漢代《說苑》卷十一《善說篇》
  • 演唱:公元前528年,拿槳的越人
越人擁楫歌
《越人歌》是《越人擁楫歌》的簡稱,著錄於漢代劉向《說苑》卷十一《善說篇》,跟《詩經》完全沒有關係,它是公元前528年,拿槳的越人為游湖的楚國王子鄂君子皙唱的歌。《善說篇》中還用漢字記錄了它的古越語發音:
濫兮抃草濫予昌枑澤予昌州州〈飠甚〉州焉乎秦胥胥縵予乎昭澶秦逾滲惿隨河湖。
《越人歌》原文用漢字記音有三十二字,而楚譯人把它譯成楚辭的形式後,用了五十四個字,竟多了二十二字;可見兩者不是一種語言,所以不能字字對譯。因為雙方歌式也不同,楚譯人為了使譯文合於楚辭歌式,其中還包含有一些只為湊韻而添加的起興式游辭。所以這一段如同天書的漢字記音也就成了一個千古之謎,很多人都在猜測它的原義。
破譯《越人歌》實際上有幾個難題。首先要解決的是用來記音的漢字在當時的發音,也是就漢字的上古音。其次是每個字的上古音對應古越語的什麼意思。最後,串聯成句的翻譯應當與《善說篇》的楚辭翻譯能對應得上。
由於民族學者推測古越族屬南島語族或侗台語族,1953年日本學者泉井久之助將《越人歌》試用占語進行對比,1981年韋慶穩教授提出與壯語比較,做了很多嘗試,但都存在很多問題。
1991年,鄭張尚芳的《越人歌的解讀》以英文發表於法國高等社會科學院《東方語言學報》(CLOA)22卷2號,後來經孫琳、石鋒翻譯成漢語發表於《語言研究論叢》(語文出版社1997)。鄭張尚芳把漢字依古音用侗台語裡文字形式較古的泰文為主進行譯解,分原文為五句(左欄為原文,右為泰文譯意):
濫兮抃草濫 夜晚哎、歡樂相會的夜晚,
予昌枑澤、予昌州  我好害羞,我善搖船,
州〈飠甚〉州焉乎、秦胥胥 搖船渡越、搖船悠悠啊,高興喜歡!
縵予乎、昭澶秦逾 鄙陋的我啊、王子殿下竟高興結識,
滲惿隨河湖 隱藏心裡在不斷思戀哪!
這個譯解用的是鄭張尚芳的古音擬音系統,所對泰文是個內部統一的音韻系統,對音條例很規則,只在個別音類出現變異的例子才引證同語族語言中同樣變異的語例。對原譯四層意思尤其是“蒙羞被好”、“心幾頑而不絕兮得知王子”(自羞鄙陋而王子不以此見絕)的感激之情都有了相對應的交代。(只有“山有木兮木有枝”一句當是楚國譯人為滿足楚辭韻例湊足六句而添加的襯韻句,以“枝”諧“知”而已,故泉井氏、韋氏也都沒有把此句考慮在內)。鄭張尚芳的對譯得到我國台語研究大師邢公畹先生及國外兩位泰文專家的肯定,由此可以確定越人歌是用一種古台語寫作的。
下面我們來舉例說明一下對譯。
第一句:濫兮抃草濫——夜晚哎、歡樂相會的夜晚
濫,古音Hgraamh:泰文g1am’夜晚,黑暗
兮,古音Hee:泰文 Hee哎
抃,古音brons:泰文blxxn歡欣、陶醉(x代後高半元音,相當拼音 e)
草,古音tshuu:泰文cx’,遇見、相會
濫,古音Hgraamh:泰文g1am’夜晚
下面我們進一步省略音標來說明。
第二句:予昌枑澤、予昌州—— 我好害羞,我善搖船
予la:泰文ra我們,我
昌thjaang:泰文djaangh很會、多么
枑澤gaah-draag:泰文kra’-’daak害羞,難為情
州tju:泰文ceeu搖船
第三句:州〈飠甚〉州焉乎、秦胥胥——搖船渡越、搖船悠悠啊,高興喜歡
州:搖船
〈飠甚〉 khaam’:泰文khaam’渡越
州:搖船
焉jen:泰文jxxnh久久
乎Ha:泰文Ha啊
秦dzin:泰文djnh愉快
胥胥sa:泰文sa’滿意、稱心
第四句:縵予乎、昭澶秦逾—— 鄙陋的我啊、王子殿下竟高興結識
縵moonh:泰文moom污穢
予:我
乎:啊
昭tjau:泰文cau’王子,主、君
澶daanh:泰文daanh閣下
秦:高興的
逾lo:泰文ruu’知悉、曉
第五句:滲惿隨河湖——隱藏心裡在不斷思戀哪
滲sr mh:泰文zumh隱藏
惿dje’:泰文ca 心
隨ljoi:泰文raih始終不斷
河gaai:泰文graih思慕
湖gaa:泰文ga’ 哇[語助詞]
可以注意的是原語中有許多與漢語是同源的:“兮、乎、予”幾乎都同音同義。“州”也就是“舟”,但用為動詞。“逾”也就是“喻” (“家喻戶曉”的“喻”)。“昭:主”、“抃:忭”、“草:遭”、“昌;匠”、“秦;親”、“惿:志”、“澶:殿”、“濫:暗陰”等分別音義相關。譯“心”專選一個心旁的罕用字“惿”,也似乎有點特別用心。以“昭”對“主”也是後世“詔”對“主”的先聲。從此歌譯解看,既證明越人操一種侗台語,又證明它的許多語詞也是與漢語同根的。
此一譯文在韻律上是二與四句、三與五句各自相葉,第一句是“濫”字首尾循環.“草”葉第二第四句(“草”古幽部,與“州”葉、侯部“逾”亦韻近)。本譯文雖與韋譯同用台語比較,但因古音擬音見解不同,故只“濫”字的夜晚義同韋氏。
泰文 raa 表“我們倆、我”,同源的呂語 hra、白泰語 ha則都表“我”(李方桂1977)。
泰文 sa “稱心”對“胥”字,此詞也見於“姑胥”即吳王在其都城郊外山間的夏宮之名(也譯為“姑蘇”),同樣有“稱心之地”的含義。“秦胥胥”跟“州〈飠甚〉州焉”一樣,是台語裡常見的、使用重疊手法的詞語修辭變化方式。
根據以上的解讀,最後將《越人歌》全文今譯與古譯對照如下:
濫兮抃草濫(夜晚哎、歡樂相會夜晚)
今夕何夕兮,
予昌枑澤、予昌州(我多害羞,我多能搖船)
(蒙羞被好) 搴舟中流。
州〈飠甚〉州焉乎、秦胥胥(搖船渡越、搖船悠悠啊,高興喜歡)
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
縵予乎、昭澶秦逾(鄙陋的我啊、蒙王子殿下高興結識)
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心幾頑而不絕兮,得知王子。
滲惿隨河湖(隱藏心裡在不斷思戀)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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