贈王桂陽別詩·樹響浹山來

《贈王桂陽別詩·樹響浹山來》 南朝吳均詩作,別稱《贈王桂陽別詩三首其三》。王桂陽大概就是當時的桂陽郡太守王嶸,詩人吳均曾依附於他,然而似乎也未得到王的器重,似抱怨未能有人拔識自己於草莽之中,因而他終於辭別王桂陽而去,寫下了三首贈別的詩,這的是第三首,狀寫自己飄然而去及別後所見所感。

基本介紹

作品原文,作品鑑賞,作者簡介,

作品原文

樹響浹山來,猿聲繞岫急。旅帆風飄揚,行巾露沾濕。 
深浪闇蒹葭,濃雲沒城邑。不見別離人,獨有相思泣。

作品鑑賞

吳均今存的詩中以與友人贈答和贈別的詩為最多,也以這部分的詩成就最高,他長於將自己的離情別緒通過景物的描摹體現出來,語言明暢,意象豐蘊,成為情景交融的典範,這組《贈王桂陽別詩三首》就是頗為出色的作品。王桂陽大概就是當時的桂陽郡太守王嶸,詩人吳均曾依附於他,然而似乎也未得到王的器重,他曾有另一首《贈王桂陽》的詩,中雲“松生數寸時,遂為草所沒。未見籠雲心,誰知負霜骨”,似抱怨未能有人拔識自己於草莽之中,因而他終於辭別王桂陽而去,寫下了三首贈別的詩,第一首稱讚王桂陽品行高潔、聲名卓著,自己本有以此為託身之所——“願持鷦鷯羽,歲暮依梧桐。”第二首寫王桂陽送別自己的場境——“客子慘無歡,送別江之乾,白雲方渺渺,黃鳥尚關關。”選在這裡的是第三首,狀寫自己的飄然而去,及分別後的所見所感。 
詩人隻身離去,遠離了人聲喧囂的城市,而投進了大自然的懷抱。“樹響浹山來,猿聲繞岫急”二句就是寫山水景物,說明詩人已踏上征途,領略到了野外的荒寒寥落。清風時起,樹木發出陣陣響聲,還帶著山間的嵐氣和幽岑;猿聲悽厲,增人惆悵,前人本有“巴東三峽巫峽長,猿鳴三聲淚沾裳”的歌謠,而據此組詩中第二首的“糾紛巫山石,合沓洞庭瀾”的說法,可知詩人此去也在瀟湘洞庭、巫山巫峽之間,故猿聲就平添了詩人的離愁別恨,更何況猿聲繞山,急迫而哀婉,催人淚下。在這樹響猿鳴中兼程而行,因而有了下面兩句:“旅帆風飄揚,行巾露沾濕。”這兩句由山寫到了水,由景寫到了人。詩人駕著一葉扁舟,辭別了送行的朋友,揚帆隨風而去,衣襟上還留著晨露的痕跡。《詩經》上就有“厭浥行露,豈不夙夜,謂行多露”(《行露》)的句子,故露沾人衣,不僅說明行色匆匆,寒意侵人,而且也逗露出道途艱險,行人辛苦的況味。 
也許正是“蒹葭蒼蒼,白露為霜”的時節,因而詩人行舟時便見到了一望無際的蒹葭。“深浪闇蒹葭”一句極言浪深波闇,四顧蒼茫,一個“闇”字已暗示出詩人心境的黯淡憂傷,離別的情懷本已無聊,而那茫茫的蒹葭更令人生出“所謂伊人,在水一方”的悵惘,深不可測的波浪給一切蒙上了一層陰沉的色彩。“濃雲沒城邑”一句則進一步寫離人遠去,不堪回首的悲哀。“城邑”分明就是指餞別之所,現在已在暗雲籠罩之中,不復可見了,也說明自己的征帆已遠,回首江乾送別之地,已恍若隔世。所以此句雖是寫景,卻緊扣贈別的主題,並引出結二句:“不見別離人,獨有相思泣。”詩人的離恨隨著征帆遠去而愈加沉重,故友已如隔天涯,只留下天際孤帆伴著自己的相思與暗泣。最後這兩句達到了全詩的高潮,詩人的離情別恨,噴涌而出,明白暢達,淋漓痛快。全詩也便戛然而止了。 
前人評吳均的詩文“清拔有古氣”(《南史·吳均傳》),此詩的遣字造語確也堪當“清拔”二字。詩人筆下的山水景物既清迥幽冷,又挺拔奇恣,無塵俗粗鄙之氣,與綿遠悠長的離別之思渾然一體,給人以深刻的印象。吳均是摹山范水的能手,而且深得江南山水壯麗明艷之助,因而所作往往氣體高華,剛健清幽,而且注意鍛字鍊句,已開唐人近體的錘鍊之風,如“樹響浹山來”之“浹”字,氣韻生動,既寫出了山間風過林動的景象,又令人感受到山風的浹髓淪肌,可謂“句眼”。然整首詩的格調清深,由景物描繪而將恨別之意曲曲傳出,一氣流走,不以字廢句,以句廢篇,這正是六朝之詩較唐宋人詩的渾樸高妙之處。

作者簡介

吳均(469—520),字叔庠,吳興故鄣(今浙江安吉)人。家世寒賤,好學有俊才,南朝梁初為吳興主簿,公元507年(天監六年)建安王蕭偉引為記室,後遷奉朝請。為人有個性,人稱“古之狂者。”因私撰《齊春秋》被梁武帝免職,後奉詔撰《通史》,未及成書而卒。詩文多描繪山水景物,而文勝於詩,風格以清麗挺拔見長,世稱“吳均體”。事跡見《梁書》卷四九、《南史》卷七二本傳。原集二十卷已佚,明張溥輯有《吳朝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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