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山書院

貴山書院

貴山書院創建於清朝雍正十三年(1735年),由貴州巡撫元展成奉朝廷令,用銀1000兩,在陽明書院原地重修,增建學舍50間,購買經史典籍給類書1000餘卷,還購買田土設定學田作生員生活來源。到了嘉慶二十年(1815年)貴州巡撫曾燠及後來同治八年(1869年)貴州巡撫曾璧光都曾重修。光緒皇帝想實行變法,下詔各省書院一律改設學堂,二十七年(1901年),貴山書院之名遂取消,1902年建立貴州大學堂,為現在的國家重點211工程高校貴州大學

基本介紹

  • 中文名:貴山書院
  • 創建於:清朝雍正十三年(1735年)
  • 詞性:名詞
  • 屬性 :書院
歷史沿革,書院學約,

歷史沿革

與過去的書院相比,貴山書院有了不少“改革”,一是校長(當時稱山長)是由地方官員提請皇帝任命,使書院逐漸向“官學”過度。二是教科書除《四書》、《五經》外,增設八股文為主。三是地方官員定期來書院講課,稱之為“官課”。不過,八股文的增設,使書院傳統的自由講學、生員互相討論、各抒己見的良好學風消失,束縛了生員的思想解放。而最有影響的還有當時全國著名學者如陳法、張甄陶、翟翔時、何泌等先後出任“校長”,樹立了專家學者治校的榜樣。更加值得一提的是,貴山書院培養了不少在那個時代的貴州文化名人和文化先賢,如“黔滇第一狀元”趙以炯、貴陽文化遺產———“是春谷”巨型摩崖石刻《洗心亭集》詩文的製作者謝庭董。
清末民初,在貴山書院遺址先後設立過貴州大學堂、貴州高等學堂、簡易師範學堂、礦業學堂等,可以說是貴陽學界的發祥之地。可惜後來校地被作它用。
2004年11月26日,有人在原貴山書院遺址(當時是郵電系統某工廠廠址)發現了六塊石碑,誤傳為是老地名六座碑的石碑並見諸報端。其實,那六塊石碑記載的正是貴山書院的“前世今生”。

書院學約

陳法
一、為學須當先明義理
為學先明義理。義理人心所固有,只為昏昧喪失。聖人千言萬語,無非欲人
明善復初;今只視為語言文字,為博取浮名之具。仁義禮智,竟若吾胸中未曾有此;日讀聖賢之書,竟若生平未曾聞此語。聖人教人審富貴,安貧賤,不恥惡衣惡食,學不乾祿,是要先去利祿之見,然後可以為學。今卻為此而學,是念頭已相背馳,卻又將聖賢所謂“務實行,不務虛名;修天爵,不要人爵”等語,裝成一套好話,即以為乾進之資,聖人在天之靈,真是無處申此一段冤抑也。
夫言,心之聲也。當即執筆為文,談忠孝節義,辯天人理欲,津津有味,鑿鑿不爽;乃存心行事如出二人,一旦臨小利害,便立腳不住,咄咄怪事!且今為誑語以欺人,有時覺悟,不勝愧悔。今為文,言行不相顧,視為固然,恬不為怪,此則俗學之弊深中人心也。
今要將平日所讀聖賢之書,另換一個意思細讀,看他說些甚么;如耳提面命,自己虛心領受,句句體貼到身心上來,從容潛玩,惕然警省自覺,另有一番滋味。如此,則尊聞行知,便日進於高明光大,人品學問文章一齊長進。
二、義理即日用事物當行之理
所謂義理者,非元妙也,只日用事物當行之理耳。前賢欲人體之於身心,故
不殫丁寧反覆;《近思錄》《性理精義》所載讀書之法,致知力行之方,操存涵養之要,無一字一句不是分明指示真訣,毋庸贅述。惟在諸生讀書之入乎耳,存乎心,體之身;若又只當語言文字看過,亦復何益?
泰山孫明復有詩云:“人亦天地一物耳,飢時渴飲無休時;若非道義充其腹,何異鳥獸安鬚眉?”此正人禽之界,且是人生立身行己,舍此更無別法。
《書》曰:“惠迪吉,從逆凶。”周子曰:“君子修之吉,小人悖之凶。”《洪範》以“攸好德”為五福之一。心安理順處,便是福。作德,心逸日休,以之為己,則順而祥;以之為人,則公而溥,無入而不自得,福莫大焉!反是,則心勞日拙。周子曰:“邪動,辱也甚焉!害也。”呂成公曰:“仁義之外無坦途,舉皆荊棘。”則亦何苦舍天理之安,而即人慾之危乎?
三、為學不只是讀書
為學,亦不只是讀書;如以為讀書而已,則開卷是學,掩卷即非學耶?朱子
謂“不可分良心、日用為兩件事。”今亦不可分讀書、日用為兩件事。
一言之失,非學也;一事之失,非學也。人不自檢點,一任氣質用事,便不見得自己不是。試留心檢點,方知過端不少,要時時提醒此心,涵養久之,則氣質可變化矣。
四、《大學》規模宏遠
《大學》規模宏遠,首舉“格致”,蓋義理精微,非積累之多不能貫通。若眼前是非得失,即途人亦知之,何況學者?惟是,一念天理之發,轉念即為嗜欲,昏蔽因循,苟且之念隨之而生,故明之而明昧之。《中庸》言“致曲”。《孟子》言“無為其所不為,無欲其所不欲”。張子謂“正心之始,當以心為嚴師。”朱子謂“因其所發,而遂明之。”皆是日用緊切功夫。
五、讀書先須收斂身心
讀書,先須收斂身心,心不妄動,乃能涵蓄義理,有安頓處。惟是,此心之靈,非可強制。程子曰:“制之於外,以安其內。”若於視聽言動之際,刻刻收斂,不教任意輕肆,則不勞強制,此心自漸寧一。以之觀理,自能悅心研慮;以之處事,自能隨事觀理,不致氣質用事。工夫若無間斷,當有日進無疆之益矣。
六、讀書應循序而有常致
讀書,先讀《近思錄》、《性理精義》,乃見義理根源,並知聖賢言語於吾身有切實受用處。朱《注》一字不可遺。朱子自謂“一生精力無一閒字”。“閒字”皆緊要字,內注訓詁本文,外注多引程子及諸家議論,文字皆與《正義》相發明。今乃大肆刪削,罪過不小。
或問:“語類及諸家之說?”篡要抄讀,以次漸及諸經子史,畢一書,再進一書,循序而有常致,一而不懈,皆可漸次貫通;農工商賈,皆習一業以終其身。
七、讀書在明義理,不惟博取科名
讀書,但為博科名以為溫飽之計,只是信命不過;不知有幸不幸焉。若以貧為慮,莫若治生。許魯齋曰:“學者以治生為急。”治生,乃本分內事,與為學不相妨;不治生,則饑寒所迫,便立腳不住。古人貧賤時,耕稼陶漁,版築負販,不恥為之,此自食其力,非辱身賤行也。
程子云:“但營衣食卻無害,惟利祿之誘最害人。”如有附郭之田,自可力耕而食;不然,昂藏七尺之軀,竭其聰明才力,便精一長一技,皆可自贍,何致假聖賢義理之學為溫飽計乎?
八、其學也為已,其仕也為人
讀書欲博科名,漸希祿仕,以為救貧之計,亦自知迂矣;然而所志在是,以此為榮,故讀時文則興致勃發,讀古文則倦而思臥。貴遊子弟,豐厚之家,其志亦不外此。得之而趾高氣揚,不得則垂頭喪氣,固由所見之鄙,亦因溺於流俗。
束髮授書,父兄望之以此,但得一第,便以為成材。師長祝以此,講解時文,之外別無他說。自少至老,只知讀書是為科名,不知聖人千言萬語,未嘗一言及此,開口便說“在明明德”,深斥患得患失之鄙夫,而以求富貴利達者為可羞可泣。非不近人情也,蓋以學者先嚴義理之辯易,每言志行正也,必先將富貴利達念頭一齊放下,然後心地光明俊偉,可與入堯舜之道。
若渾身在利慾中,便將天理良心消融殆盡。平居,錙銖必較,損人利己,甚至同室操戈,得一官一職,惟飽私囊。平生大欲取償於此,豈有一念與窮民痛癢相關?國家亦安利此等人而用之?
然則,今日書院之設,君恩亦優渥矣,將以養育英才,以為異日之用,非豢庸流也。諸生今日讀書,惟在收斂身心,尋味聖賢格言至論,將義理浸灌胸中,漸漸滌除自私自利之見, 不汩沒於流俗,庶幾浩然有以自得,介然有以自立,異日當官,自能有所樹立。陳白沙云:“其學也為己,其仕也為人。”為人其仕也,為己斷不爽矣。
九、土為俗,不可醫
士為俗,不可醫。所謂“俗”者,即夫子所謂“鄙夫”也。朱子特引許昌靳裁之之語於此《章注》內,為戒之意深矣。
今日讀書,正要打破這個關頭,除去“患”字病根;不然,雖終日讀書,只成就一個庸俗見識,完全一個庸俗志願,豈不可嘆?然要除去此個病根,莫苦熟讀《孟子》七篇。之中,反覆譬曉,開拓人心胸,啟發人志意,不啻暮鼓晨鐘。余嘗謂:士子每日清晨,將《孟子》“牛山之木”、“魚我所欲”二章朗誦一過,旬日之間,必有介然獨覺其進者;從此為豪傑之士,不難矣。若讀書不勉為豪傑,將流為小人之尤而不自知,可不懼乎?
十、窮經將以致用
程子曰:“窮經將以致用也。”科舉之制所求於士子者,體用備矣,蓋假文以覘其實,非但以其文也。重之以書院之設,上諭以為興賢育才,非以其文之不工而聚而教之也。國家亦安用此無用之虛文乎?
夫所謂“致用”者,何也?家之孝子悌弟,國之良臣,平日嚴一介之取與,異日必為廉吏;平日知內外輕重之辨,異日必重廉恥而輕爵祿;平居知吾不忍人之心所當體驗擴充,異日必能愛民如子。
若夫古今利害得失之故,何一不關民生利弊?博考而深究之,皆致用之資也。天下無無用之體,惟塗飾“無用”之虛文,則直一無所用耳。
十一、學有根柢,則文為有用
學有根柢,則文為有用之文。義理之文於經濟發之,經濟之文於策問發之,此上之人所為於科舉求人才也,然而難矣。即如時文以常人說聖賢分上事,非諸經傳及先儒理學之書融會貫通,下筆安得有是處?
今諸生艷心科名,求速化之術,經傳束之高閣,唇焦舌敝,日夜揣摩時文,而根柢淺薄,時文終不能佳,科名亦終不可得。流光荏苒,老大徒悲,此兩失之道也。若 心實學,本深而末茂,實大而聲宏,將卓然自成一家之文,取弟其餘事耳。
惟是,理可兼得,心不可分營。程子云:“不怕妨工,只怕奪志。”朱子云:“才以得失為念,理會文字意思,便別。”故讀書時,只專心理會聖賢義理,不可道將來作時文用;若只以為時文用,便成剽竊之學,理會義理必不透徹,文亦斷不能佳。此正義利關頭“為己為人”之別。宋人詩云:“從來剽竊為場屋,直是無由識古書;屈指幾能官顯達,到頭剩得腹空虛。”可嘆也!
十二、讀書要有感發興起之處
讀書,最要有感發興起處。每日將《國小》中嘉言善行看一兩段,《孟子》理會一兩章,不是說從前未曾讀過,正恐飯從背脊樑上過了。如讀《孟子》,不但言心性,言擴充,深切至到之言,切當實理會。如論“齊宣王不忍一牛之死”,即思我亦有此不忍之心未曾擴充得;論“與民同之”數章,便思是“強”、“恕”而行之學,即一介之士,豈可知有己而不知有人?如此,即論政治,亦何往非論學也。
又如:言浩然之氣,便思於心得其正時識取;論妾婦可羞,便思立定腳跟做人。長呤朗誦,是增長多少志氣。又如:論舜之孝,號泣怨慕,至如窮人之無歸,象憂亦憂,象喜亦喜。程子又發明之曰“人情天理,於是為至。”便思古聖人處人倫之變尚且如此,我今安常處順,何曾於父母兄弟間盡得分毫道理?則孝友之心油然而生。
世俗恃愛而驕,因利起釁,一種不堪,肺腑自然冰消霧釋。讀書直須如此感發,方為有益。善讀者,推類以盡其餘可也。
十三、讀書先須打掃心地乾淨
聖賢義理,絕非卑鄙齷齪人所能領會。故讀書先須打掃心地乾淨,決不為利慾昏蔽,然後,清明之志與聖賢氣味,相近於聖賢所言,方看得人從此從容涵泳,便自有得處;由其自得發為文章,自然見地高遠,理致親切。彼口耳剽竊之學,更從何處捉摸?
十四、學者先器識而後文藝
學者,先器識而後文藝,然文藝亦可覘其器識。其人頹惰者,文亦散漫;勤敏者,文亦緊煉;粗浮者,文亦粗浮;沉靜者,文亦靜細;拘促者,文亦拘促;開爽者,文亦開爽;氣質變化,文亦變化。端人正士之文,亦一望而知,氣象自不同。若見地,則隨所學而長,是做人又作文之根本矣。
初為《學約》,但隨手寫出,以示諸生,極知迂闊,雅不欲付之剞厥。但念義理,人心所同具,豈無有志之士聞吾言而感奮興起者乎?且欲俾同志之士時備觀覽,故不忍棄也。
乾隆甲戌(1754)天中節後二日定齋記
(文章引自:貴州人民出版社《黔南叢書》第二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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