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田茂

藤田茂

藤田茂(ふじたしげる,1889年-1980年)日本陸軍中將,騎兵旅團長,1945年任59師團長中國歸還者聯絡會”首任會長。1956年6月經我國最高人民法院瀋陽特別軍事法庭審判,判徒刑18年。聽到判決,他痛哭流涕地說:“若論我的罪,判幾個死刑,也不能贖罪於萬一”。在獄中接受了良好的改造。1963年2月,被提前釋放回日本。回國以後,被選為中國歸還者聯絡會會長,積極開展日中友好、反戰和平運動。1965年、1972年兩次率領中國歸還者聯絡會代表團訪華時,都受到了周恩來總理接見。1980年因病去世。

基本介紹

  • 中文名:藤田茂
  • 外文名:ふじたしげる
  • 國籍:日本
  • 出生地:日本廣島縣
  • 出生日期:1889年9月17日
  • 逝世日期:1980年
  • 職業:軍人,戰犯
  • 畢業院校:日本陸軍士官學校
  • 主要成就:積極開展中日友好、反戰和平運動
  • 主要罪行:侵華日軍第59師團師團長,戰犯
生平介紹,侵華暴行,悔過罪行,自供提要,

生平介紹

1889年9月17日生於日本廣島縣,1911年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第二十三期畢業。授少尉軍銜,但沒能考上陸大。1935年任參謀總長閒院宮載仁親王侍從副武官。1938年3月到山西,任陸軍第二十師團的騎兵第28聯隊大佐聯隊長,所部騎兵聯隊共有440騎,在師團長牛島實常的指揮下,和中國第4 集團軍孫蔚如部在中條山對戰了兩年。1940年3月任騎兵15聯隊長,1941年7月任騎兵第二旅團長最後一任旅團長,9月晉升為少將。12月任騎兵旅團解散,改編為機械化部隊,他調味浦和聯隊區司令官。1944年3月,到河南任第12軍騎兵第4旅少將旅長。在司令官內山英太郎指揮下作為先鋒參加了豫中會戰。窮追中國軍隊進入豫西山地。1945年3月參加老河口攻略, 開始即被中美空軍混合團炸的人仰馬翻,後來又遭川軍125師汪匣峰部堅決抵抗,沒等戰役結束就調到山東任59師團長,1945年6月又奉命編入關東軍第34軍,該師團從濟南乘火車機動到朝鮮北部的鹹興構築陣地,8月末奉命向蘇軍投降。1950年7月被引渡給中國,關押在撫順戰犯管理所
他被釋放那年已是年屆花甲的老人,但他不辭勞累從日本北端的北海道到最南邊的九州進行全國巡迴演講,揭露和批判日本軍國主義的侵略罪行,並與在日本國內正在抬頭的軍國主義勢力進行了針鋒相對的鬥爭。為了推進日中友好事業,他率團先後5次訪問中國,拜會了周恩來總理等許多中國領導人。周恩來總理高度評價了他為中日友好做出的努力,並向他贈送了一套當時在中國流行的中山裝。1980年,藤田茂離開人世,享年90歲。臨終前,他把子女召到身邊,留下了這樣一段遺言: 他說:“我是中國人民的學生。到了九泉之下,我也忘不了中國老師給我的恩惠,也忘不了我為之奮鬥的日中友好事業。我死了後,一定給我穿上那件中山裝,這是最後的囑託。”

侵華暴行

自1938年起指揮所屬在中國山西省、河北省、山東省等地作戰,在上述地區實行“燒光、殺光、搶光”的三光政策。在1938年8月至1939年12月和1944年3月至1945年6月間,藤田茂曾以聯隊長、旅團長、師團長等身份向所屬下達命令:將俘虜在戰場上殺掉,算入戰果。並且常向其部下訓示:要以活人作靶子,對士兵進行“試膽訓練”。1945年5月至6月,在山東省蒙陰,益都,沂水等縣,藤田茂在指揮“秀嶺作戰”中,曾命令所屬將中國平民和被俘人員當作“刺殺活靶子”,一次就殺害100餘人。他還命令所屬強迫平民探踏地雷,縱容部下燒、殺、掠、搶,強姦中國婦女,其部隊所到之處,十室九空,居民無家可歸。

悔過罪行

日本戰敗後的第5年,即1950年7月下旬我們從蘇聯乘火車被押送到中國東北的撫順。每天,起床、吃飯、休息時間都是固定的。上午學習,下午室外活動,晚餐後自由娛樂。學習不是強迫的,可以看自己喜歡的書。我決定,為了不虛度時間,讀過去未曾讀過的政治經濟學方面的書。幸運的是,同伴中有優秀的老師,所以我大概理解了資本主義經濟、社會主義經濟和馬克思主義經濟學原理。我特別感興趣的是日本經濟發展歷史。我懂得了所有社會都是以經濟作為基礎而發展的道理。學習經濟學,特別是學習日本近代史時我的腦海里產生了巨大的疑問。用經濟學的眼光回過頭來看小時學過的日本歷史,不得不使人疑慮。對於滿洲事變、日中事變等,我怎么思考也理解不透。滿洲事變時,我任東京省教育軍官,因而對事變是比較清楚的。當時說法是中國軍隊破壞鐵路,日軍反擊,引發了滿洲事變。可是,從經濟角度分析,這不成為事變的原因。事變發生前,田中向天皇呈上的奏章中寫道:“日本的國防第一線是在中國的東北。因此,先占領東北而後征服中國是絕對必要的。”1927年,世界經濟陷入空前的大蕭條,日本經濟也不例外。因此,日本侵略滿洲是為了緩解國內的經濟矛盾。滿洲事變是因日本的侵略政策引起的。日中戰爭的導火線——盧溝橋事變也是有日本經濟背景,當時日本企圖用侵略手段發展國內經濟。單純從軍事上講,《日中條約》規定,日本為了保護旅中僑民,可在中國天津和北京各駐軍一個大隊。但到1937年初,駐天津和北京的兩個日軍大隊擴充為全副武裝的旅規模部隊。日本人民誰也不知道這一事實。這個旅的一個中隊於這一年的7月7日進行了夜間訓練。訓練是在當時中國軍隊中士氣較高的宋哲元部隊眼皮底下進行的。夜間訓練本身就是不慎重的行為。說是日軍反擊中國軍隊,可是日中戰爭已經開戰了。日軍明文規定軍事訓練時不允許帶實彈。日軍立即實施反擊,說明日軍訓練前已做好了作戰準備。這怎么能說是正義的戰爭呢?把這場戰爭宣傳美化成“聖戰”的目的是掠奪中國的資源和市場,說明日本軍國主義分子是有計畫地發動了侵華戰爭。通過學習經濟學和日本近代史,我清楚地看到了發動侵略戰爭的原因和戰爭的性質。學習過程中,我回顧自己的前半生,感到良心的譴責。經過多方面的學習,漸漸地省悟到我們的對華戰爭是一場徹頭徹尾的侵略戰爭。特別是不得不嘆服中國政府的人道主義和寬大政策。因此,我的思想漸漸發生了變化。我15歲就進入陸軍幼年學校,受崇拜天皇的軍國主義教育。能夠清除紮根於頭腦的軍國主義思想,絕對不是易事。學習後,聽了管理所長的演講,思想上產生了各種各樣的想法。因為心裡有矛盾,思想上理不出頭緒來。什麼是主義?為了日本,為了國家是什麼?為什麼戰爭?由於總是考慮這些問題,後來我竟得了神經衰弱症。我吃不好,睡不著。看守班長為我費了不少心。他弄來安眠藥給我吃,可我吃了藥無濟於事。一天,活動時間出外做體操時,我突然暈倒了。等醒來時,我發現自己躺在醫務室病床上。
1.我自幼接受軍國主義教育,後來爬到高級指揮官--師長的位子上來,從軍40年,在日本帝國主義軍隊里受盡了教育,後來又教育、指導、領導、命令別人,可以說是為日本帝國主義而奮鬥終生、鞠躬盡瘁了。戰爭剛結束的時候,我對戰爭的罪惡、日本帝國主義的罪惡沒有認識,所以,對於我在中國犯下的大量嚴重罪行,只認識到自己負有道德的責任,而沒有實行的責任。然而,在蘇聯關押期間,看到了各種文獻,特別是收到故鄉廣島的來信,知道了親人們慘死及市街慘狀以後,認識到戰爭是破壞行為,侵略戰爭是殘忍的、罪惡的,而且產生了反戰的意識。但是,還沒有深刻地認識到帝國主義的本質,甚至還繼續站在擁護帝國主義的立場上。這樣的認識狀態,在我來到中國的前4年間一直沒有變化。可是,從今年開始,聽到管理所所長李先生的講話,看了一些電影,受到了強烈的刺激,使我第一次產生了如夢初醒的感覺。我深深地為自己的過去而悔恨,決心向中國人民低頭認罪。然而,初期的決心和勇氣還是不大的,而且由於受帝國主義觀點的影響,認罪也只停留在表面上。在調查官的懇切的指導下,我漸漸地認識到現在這個程度。現在,在調查中,不僅存在著無根據的不誠實的供述,而且還表現出狡猾的迴避責任的態度,對一些重大的罪行還有沒認罪的情況存在著,這是令我深感慚愧的。我今後,要認真地反省和檢討自己的罪行,要儘快地完成自己的認罪實踐。
2.回顧自己過去的罪惡生涯,我是從當少尉後的第二年開始侵略中國的。除了中尉軍銜之外,得到過所有的軍銜。特別是在“七·七事變”以後,作為高級指揮官,我站到了帝國主義領導者的立場上。在我的命令下,很多官兵俯首貼耳地犯下了嚴重的罪行。特別是我所參與的殺害中國人民的數字,已經達到萬人以上。對人來說,生命是其最寶貴的東西。對於如此寶貴的生命,我卻毫無顧慮地、毫不躊躇地、以一種吃飯喝茶般的平常心態奪取了上萬人的生命,並以此來博取個人的榮華富貴。這種罪行本身,就是帝國主義的真正本質。最近,我每天晚上都收聽關於美國兵在日本的暴行的廣播。還看過美帝國主義在日本實施暴行的紀錄影片。這使我產生了對美帝國主義的深刻的憎恨與憤怒。然而,這種情況,不正是與我們在中國犯下的罪行很相似嗎!特別是被我奪去了生命的1萬人的親朋好友,對我不是也懷著同樣深刻的憎恨與憤怒嗎!今天,無論我如何悔恨,無論我怎樣做,那1萬條生命再也不能復活了!現在,只有對過去犯下的一切罪行都低頭承認,並真正地表示謝罪,才是我應該做的。我發誓,一定要努力提高勇氣,向認罪的道路邁進。
3.我過去犯下的嚴重罪行之一就是表現出我的本質的帝國主義思想。這就是以刺殺俘虜作為新兵教育訓練的手段,提高士兵的素質,強化他們的侵略行動。這是由於我頭腦中的強烈的民族優越感作怪而形成的重大罪惡的典型事例。我要求手下的各級指揮官都要把刺殺俘虜當作新兵教育的必修科目。我在擔任第59師師長的時候,在濟南利用屠殺600名以上的俘虜來教育新兵。這是我犯下的重大罪行。這種作法,對於剛剛入伍的新兵說來,只能進一步麻痹他們的良心,使他們成為帝國主義忠實的鷹犬。可以說,這是帝國主義的極為嚴重的一種犯罪行為。
4.我從“七·七事變”以後就從事徹頭徹尾的鎮壓共產黨軍的活動。這些行動,對於新中國說來,是我犯下了雙重罪行。由於這些鎮壓共產黨軍的行為,有許許多多年輕有為的戰士被殺害了。這些進步人士如果現在還在世,作為新中國發展的中流砥柱,一定會有巨大貢獻的。所以,這是一個重大的損失。然而,對於犯下了如此嚴重罪行的戰犯們,中國人民和中國政府向我們指出了新生的道路,還用他們的真理來教育我們提高思想認識。對於這些,我們是衷心感謝的。可是,迄今為止,我辜負了大家對我的期待,在認罪方面,還有一些重大的罪行沒有認識到位,還沒有徹底暴露帝國主義的醜惡本質。這是我今後必須認真努力 加以改正的,一定用徹底認罪來報答中國人民。
5.對中國人民,我在精神上和物質上都犯下了重大的罪行。我毫無理由地殺害無辜的中國人民,破壞和平的家庭,放火燒毀幾代人居住的房屋,掠奪農民用血汗換來的糧食,使良田變成荒地,使村莊變成廢墟,還公然違反國際法,使用毒瓦斯,發射細菌彈……這些暴行,都是帝國主義的侵略行為。我已經深深地認識到 這些罪行的嚴重性,以及我作為領導者所應負的重大罪責。今後,我一定進一步提高認識,不僅自己徹底認罪,也要檢舉他人的罪行,總之是要向全世界人民暴露日本帝國主義的罪行。這樣做,也是對反對戰爭、維護和平的人**動的支持,也是對日本民族獨立運動的支援。
最後,我還要鄭重地宣布,對於促使我犯下如此嚴重罪行的裕仁我表示衷心的憎恨,並要與他鬥爭到底

自供提要

據藤田茂1954年8月筆供,他1889年生於日本廣島縣。1938年8月到中國山西參加侵華戰爭,任陸軍騎兵第28聯隊大佐聯隊長。1945年3月任第43軍第59師團中將師團長。1945年8月在朝鮮鹹興被俘。
重要罪行有:
1938年8月,在山西河津逮捕住民6名,“訊問這些被逮捕的人民時使用拷問、毆打等方法手段且殺害了”。
1938年11月,在山西運城東北40公里的三路李村,“搜尋屠殺了多數三路李村住民”。
1939年1月中旬,在山西安邑縣張良村,“對軍官全體教育說‘為使兵習慣於戰場,殺人是快的方法,就是試膽。對此使用俘虜比較好’ 。‘刺殺比槍殺有效果’”。4月,在夏縣,“我命令第1中隊長……讓部下的9名兵刺殺了俘虜”9名。8月15日,在山西澤州,“我讓把8名俘虜交給第1中隊,把9名交給第2中隊作為教育材料刺殺了”。
1944年3月—1945年4月,任騎兵第4旅團長期間,“瓦斯彈:使用74發(綠彈)”。
1944年4月10日, “我在歸德旅團司令部,召集各隊長,命令”“使用瓦斯彈的許可權給予聯隊長,在此作戰期間,騎炮1門攜帶20發瓦斯彈,聯隊炮1門攜帶10發瓦斯彈”,“俘虜儘量在戰場殺害,算入‘戰果’”。
1944年5月2日,在河南許昌西南10公里的黃旗衛村,“刺殺俘虜4名”。
1944年5月21日,在河南洛陽,“擊斃中國人民12名(1名是婦女)”。
1944年10月26日,在河南太康附近,“拷問殺害中國人民6名”。12月16日,在黃河北左岸歸德北方地區,“拷問殺害中國人民11名”。
1945年3月27日,“在竹林橋北200米的鄧縣——老河口道上的約50戶村莊,把合住民,連老人、婦女、小孩,……屠殺了這些住民”。同日,“在馬屈山攻擊使用了瓦斯彈”。
1945年5月9日,在山東沂水西北25公里的石橋“殺害很多中國人民”,“放火,全部燒毀石橋村”。同月“作戰期間,使令防疫給水班使用霍亂菌,實施了細菌戰”。攻擊在豪山的八路軍時,“使用了瓦斯彈、瓦斯筒”。“為了預防遭受八路軍所埋設的地雷之害,則稱謂領路,使十幾名人民先行的事實是使令實地趟地雷了”。
1945年6月,“在濟南的虐殺俘虜”,“把使用於陣地構築的濟南俘虜收容所600名以上的俘虜,在6月15日以後使用於教育刺殺了”。
“停戰後的處理。(1945年)8月17日召集各大隊長命令如左:1.銷毀各種檔案(消滅日本帝國主義的罪行,尤其湮滅對共產黨彈壓的證據),2.埋沒特種彈(瓦斯彈、燒夷彈、發煙彈、曳火彈、及一部分信管),3.銷毀防毒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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