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衛·北風盪天地

《精衛·北風盪天地》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精衛·北風盪天地
  • 作者:夏完淳
  • 創作年代:明代
作品原文,作品賞析,白話譯文,創作背景,銘記點評,

作品原文

精衛·北風盪天地
北風盪天地,有鳥鳴空林。
志長羽翼短,銜石隨浮沈。
崇山日以高,滄海日以深。
愧非補天匹,延頸振哀音。
辛苦徒自力,慷慨誰為心?
滔滔東逝波,勞勞成古今。

作品賞析

魚.聶明追名費鱉爨高,滄海日以深。愧非補天匹,延頸振哀音。辛苦徒自力,慷慨誰為心?滔滔東逝波,勞勞成古今。
志士也並非總是慷慨激昂的。在民族、家國遭遇巨大災難的時刻,他們往往會因身元回天之力,而陷於深深的痛苦之中。這首詩就是少年志士夏完淳壯心難酬的蒼涼悲歌。這悲歌又是借古代神話中最感人的形象之一——銜石填海的“精衛”鳥之口所唱出,故聲情愈加悲愴。
詩之開篇,詩人揮動蕭蕭巨毫,勾勒了一幅“北風盪天地”的荒古之景。這荒古沒有編年,茫茫天地間,只有獵獵北風的澎湃震盪。但是你聽:從萬木凋落的無邊“空林”中,突然響起了陣陣激昂的嗚叫。這嗚叫壓過風聲,直上高天,久久不絕!——那就是精衛鳥的憤切悲鳴。詩中用震盪天地的“北風”,烘托這小鳥的“空林”之鳴,入筆就造成了一個衰颯空闊的悲涼氛圍,使精衛鳥的出現格外引人注目。這隻由女娃精魂所化的小鳥,此刻正懷著溺死東海的不滅怨憤,從西山銜來枯枝、碎石,要把萬頃大海填平。“志長羽翼短”二句,描摹精衛鳥喙銜微石,追逐浪波,上下浮沉的填海景象,極有力地表現了它不屈不撓的復仇精神。羽翼的渺小和所負使命的如此巨大,形成了強烈反差,或許令人感到可嘆;但它那明知滄海難填,還勇敢堅毅、填海不止的精神,卻改變了一切——你從這小鳥的壯舉中所感受到的。不正是一種震撼身心的悲劇式的崇高嗎?

白話譯文
逐句全譯

精衛鳥的努力似乎未能取得成效:“崇山日以高,滄海日以深”——細微的枯枝、碎石,一投進大海,便立即被呼嘯的浪波吞沒了。高高的西山並未因精衛的銜石而虧缺,浩淼的滄海則反而日見其深。面對這一景象,連壯志萬丈的精衛鳥也深感痛苦了:它慚愧,因為自己畢竟比不上偉大的女媧,在“四極廢、九州裂”的危難時刻,有“煉五色石以補蒼天,斷鶩足以立四極”的神力;它悲傷,因為那奮鬥多年的復仇夙願,眼看仍將付諸東流。“愧非補天匹,延頸振哀音”二句,即以浩嘆之語,描述了精衛鳥一邊銜石填海,一邊振翅哀鳴的景象。而且不要忘記,這景象又始終在“北風盪天地”的蒼茫背景上所展開,那哀鳴之音自被吹送得更加悽厲和遼遠——你是否感覺到,連那茫茫“天地”,似乎都在為這小鳥的嗚叫肅然默哀,澎湃的“北風”,也不禁為之而悚然了么?
最後四旬是詩人所發的慨嘆:那從荒古世界傳來的悽厲的哀鳴,詩人分明也聽到了;不僅聽到,而且激起這少年志士熱淚涔涔。“辛苦徒自力,慷慨誰為心?”精衛鳥呵,你竟要憑藉自身的微薄之力,辛苦徒勞地填那滄海?你如此慷慨的復仇壯心,又是誰所賦予?多么教人憂傷呵——浩淼無涯的大海,就這樣推宕著滔滔浪波萬世東流!永無休止的歲月,就這樣在你的哀鳴聲中,更古成今!全詩在“滔滔東逝波,勞勞(惆悵憂傷貌)成古今”的嘯嘆聲中收結,但詩人對精衛鳥壯志未酬的悲憤之情,卻衝破結句,在詩外洶湧、奔騰,久久難平。
周嘯天主編,元明清名詩鑑賞,四川人民出版社,2001.08,第498頁
夏妻婆f然褒蹙摻一受

創作背景

無須再加解說,讀者即已明白:詩中的精衛鳥,其實就是少年志士夏完淳的自喻。在家國遭受著滄海橫流的陸沉之災時,他投入了抗清復明的悲壯事業。然而,正如精衛鳥的喙銜微石難填大海,詩人也預感到了復明大業的坎坷難成。深切的惆悵和憂傷,激發起詩人對荒古神話的奇幻之思,遂借精衛填海故事,唱出了這曲哀憤動人的悲歌。因為以神話入詠,詩人運筆也夭矯勁健:想落天外,筆馭萬頃,在無限廣大的天地之間,勾勒精衛填海的悲壯情景,境界奇幻而壯偉。即使是哀哀嘯嘆,也藉助“女媧補天”的神奇景象反襯,與滔滔滄海的逝波交相摩盪,表現出一種心事浩茫、橫亘“古今”的巨大悲憤感。正與小小的精衛鳥一樣,這首小詩所顯示的,不是渺小的哀怨,而是震撼人心的悲劇式“崇高”。
(潘嘯龍)秋夜感懷
登樓迷北望,沙草沒寒汀。月涌長江白,雲連大海青。征鴻非故國,橫笛起新亭。無限悲歌意,茫茫帝子靈。
一個孤清的身影,佇立在嘉定槎樓。陣陣夜風,吹得他衣袂飄拂。沒有人知道,這位秀目豎眉的少年,他就是與陳子龍、錢梅歃血為盟,倡謀反清的志士夏完淳,當然也不明白,他為何要在這衰颯的秋夜獨登此樓?
他只是默默無語地向北而望。目光黯然,分明已為盈眶的淚水所迷濛。循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叢叢衰草,在星光下瑟瑟而立,漸遠漸隱,消融在沙汀的無邊夜色中……這就是詩之開篇所描述的情景。“沙草”、“寒汀”,遙對著槎樓孤影,本已給畫面增添了許多清寂和寒意;再下一個“迷”字,以表現詩人“北望”時的主觀感覺,詩境便顯得愈加淒迷而蒼涼。

銘記點評

詩人“北望”中的,無疑還有遠在數百里外的“南都”金陵城。明初詩人高啟,當年曾以壯浪的筆墨,誇讚過它“大江來從萬山中,山勢盡與江流東。鐘山如龍獨西上,欲破巨浪乘長風”的雄奇氣象。三百年後,夏完淳在月涌大江之際北望故都,是否也還能想像它的開闊和雄峻:在大江的滾滾波濤之上,突然涌騰起一輪照耀世界的明月;青沉沉的夜雲,一直鋪展到浩瀚無垠的東海!詩人想像中的故國之都,就龍盤虎踞在如此空闊的天地間,顯得何其莊肅!
然而,那莊肅的古都,連同它所置身的空闊天地,早已為洶湧南侵的清兵所占據。詩人此刻,與其說是在北望中想像故都,不如說是在哀悼它的淪落了。那涌騰江上的明月,鋪展東天的夜雲,在詩人眼中也因此變得一片黯淡,失去了昔Et那璀璨、碧瑩的親切感。“月涌長江白,雲連大海青”二句,展現遼遠的天地之境,而著以“青”冷、慘“自”之色,不正使眼前之景,全蒙上了詩人獨登槎樓時,所油然而生的山河改色之悲么?
周嘯天主編,元明清名詩鑑賞,四川人民出版社,2001.08,第49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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