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塵世溫暖的風景

《生命是塵世溫暖的風景》，作者葉春華，2009年出版，

這本散文集，是葉春華的心靈紀錄，。她在平常的事物中發現詩性，精微的細節里呈現出人性的光輝。

基本介紹

• 中文名：生命是塵世溫暖的風景
• 責任編輯：黑薇薇
• 作者：葉春華
• 裝幀設計：鐘婷婷

版權資訊

出版社：華藝出版社

印刷廠：北京瑞達方舟印務有限公司

字數：260千字

印張：20

版次：2009年9月北京第一版

書號：ISBN 978-7-80252-081-3

定價：29 .60元

中國版本圖書館CIP數據核字（2009）第167013號

編輯推薦

葉春華是一位真誠地面對生活的作家。她堅守著嚴肅而真誠的創作風格。她的散文是深入現實的，是具體而引人深思的。這源於春華對生命本真的悲憫情懷。她以自然樸素的表達方式，平淡中見真情的藝術風格進行創和，這使她的文字有著豐富的內涵與獨特的生命體驗，透露出天然的韻致，用語言與敏感的心靈構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文字世界。

這本散文集，是葉春華的心靈紀錄，一種對生命歷程的片段式的展現和描摹。她在平常的事物中發現詩性，精微的細節里呈現出人性的光輝。葉春華的文字有一種成熟人生的豐富感悟，以及她對世事的洞徹和通達，對美好事物由衷的讚頌、對生活無悔的熱愛，從而讓讀者與其一起在她的文字中分享人生的種種境遇。

作者簡介

葉春華：女，山東省莘縣人。當代散文家。現供職於莘縣教育局。代表作有散文集《生命是塵世溫暖的風景》。

作品目錄

序 溫暖與綿長 朱千華

第一輯： 時世洪荒里，聽到一聲雨落

如夢令 聽雨

春夜聽雨

被比喻的一個秋季

紅蓋頭

春月

穿越生命的聲音——口琴

花落塵埃

煎藥熏月時

樓板

樓房記趣

雨飄家園

落葉，秋季永恆的風景

櫻花

櫻花傷

月亮 月亮

走！上樓去

第二輯：魚對水說，你永遠也看不到我的眼淚

一剪梅

秋水文章不染塵

等著等著花就落了

印記

相約元宵節

無題

一個詞語的記憶

有一種善良，比傷害綿長

無法逃避的母愛

生死契闊

一聲爹 一聲娘

第三輯：溫暖，來自生命的荒涼

蝶戀花 送遠行人

是什麼讓我如此憂傷

暗傷

痛疼

文字與醜陋無關

在文字中美麗

我的“英雄時代”

霸王別姬

糖醋裡脊

紅燒肉

第四輯：前世五百年的回眸，才換來今生擦肩而過

古風 無題

生命的另一種形式

手掌上的幸福

不要問還走多遠

誰在逃避人生

沒有翅膀想飛的人

心靈，披一件袈裟

飲茶參禪悟人生

愛恨都不容易

第五輯：打開時光的門，故鄉依然一片金黃

鷓鴣天

那些沉默不語的莊稼們

玉米

黃豆

紅薯

棉花

高粱

一個村莊的痛疼

露天電影

磨剪子嘞 戧菜刀餵

青衫 白袖 驚堂木

桃花深處有人家

老來難

第六輯：走到哪裡，你都是你的唯一

南柯子

行走或者停留

靈動的魚山

風雨橋的夜晚

2007年·7月4日·中午

登上長城

黃昏下的十字坡

遠去歲月的一縷煙——哀憐潘金蓮

黃昏，我是這么過的

走在春天的路上

第七輯：世態炎涼，本來不值一說

風棲梧 ――梁祝

閒讀金瓶梅

金瓶梅人物之一：幫閒的底色——常峙節

金瓶梅人物之二：幫閒的本色——應伯爵

金瓶梅人物之三：在不堪中微笑的男人——韓道國

金瓶梅人物之四：官場炎涼的縮影—吳典恩

金瓶梅人物之五：這個男人臉紅了——書童

金瓶梅人物之六：武大郎，你委屈什麼

金瓶梅人物之七：在夾縫中呼吸的人——來旺

金瓶梅人物之八：喜得冤家將離眼——蔣竹山

金瓶梅人物之九：濕軟似花，溫潤如玉——孟玉樓

金瓶梅人物之十：誰在牽掛著你——迎兒

評論 生命是塵世溫暖的風景——楊獻平

作品序言

溫暖與綿長

—— 葉春華散文集 《生命是塵世溫暖的風景》序

作者：朱千華

很多年前，我為生計奔波魯西，在一個叫大張家鎮的地方迷了路。正是三九寒冬，風凜冽，那些傾斜扭曲的槐樹在尖叫。我不停地走，天色將晚，前面出現一塊石碑，走近看，上面寫三個字：馬陵道，我驚出一身冷汗。我正行走在二千三百多年前的馬陵道古戰場。

後來我順著乾涸的河道走出馬陵村。天已黑，在饑寒交迫中，我到達一座小縣城。看到滿城燈火，心頭不由一熱，所有的冰冷開始融化。小城燈光不甚明亮，卻溫暖在心。

很多年過去。我記住了魯西大地上的那個小城。甚至，我還記得那熱氣騰騰的胡辣湯和香酥可口的呱嗒。那個溫暖的小城，叫莘縣。

莘縣女作家葉春華的文稿，厚厚一疊在我手上。我問她，很多年前在莘縣的那個晚上，給我洗去一路風塵給我胡辣湯喝的那個女人是你么？當然是句玩笑話，但我心裡一直在懷念。我很認真地讀春華的文字，希冀通過她的文字來讓我找到那個魯西的冬夜與一個旅人的溫暖。

葉春華是詩人，寫過很多詩。詩人的文字、敘述與表達，均與常人迥異。春華的文字如靜水深流。這部書稿中，我看不到安逸與濕冷，雖然文中也有些許淡淡的傷感，甚至還有疼痛與醜陋，但我更多地看到一絲執著與光亮，一種可貴的溫暖與關懷。在人生的憂鬱與絕望之際——

我慢慢嘗試體會一種生之快樂。看到一樣苦難的生靈在道路上掙扎、倒下，我多想緊走幾步，去攙扶他們搖擺的身體。可是，笨拙緩慢的腳步使我無能為力。我在拚命的狂奔中，看著他們慢慢倒下去，看著他們漸漸化為塵埃，在明亮的早晨，詩意的黃昏或憂鬱的雨天，他們拍打著他們的黑色的蝴蝶，在荒涼的曠野里飄散。

這是一種關愛溫暖的姿態，是魯西大地上長成的原汁原味的文字。沒有哲學，沒有矯情。這是細膩回溯的瞬間，作者沉潛到生活底部，發現了生活中許多被遮掩的隱秘角落。那是埋藏著善良與純潔的雪地，在每年寒冷的冬季，開始水乳交融，等待春天。

大氣，樸素，平和。春華一直在走自己的路。大氣，清新，也不乏苦難意識。在她的文字里，沒有特殊人物，很多都是最底層的百姓。她的視角選得好，她擁有自己的魯西村莊。那是個詩意與困苦所在，並且裝滿現實的喜怒哀樂。春華有時俯瞰他們，有時走進村莊。她可以很輕鬆地從中抽出一縷詩意與溫暖。

春華用溫暖的文字，寫出人生的悲涼，這種悲涼布滿灰色的冷靜。那些樸素，善良，棉花一樣質樸的百姓，孩童純真的眼睛，老人滿臉刻劃的皺紋，他們高粱一樣，恭敬地默守著魯西大地。多么讓人百感交集的人間。

莘縣也是《水滸傳》《金瓶梅》的故鄉。這裡每方土地都有一種深厚的文化底蘊。春華的《金瓶梅》人物系列，用現代人文視角，帶給我們全新的審美閱讀。這些成熟典雅的文字，讓我想到魯西黃牛。那可是天下名貴之牛啊！莘縣北街的醬牛肉，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嘗到的。

現在仍然是冬夜。孤寂里，我感到我又一次來到那個魯西小縣城。我在街邊小鋪里圍爐坐下，這裡一片暖洋洋的，我品嘗到了一枚成熟的果實。一時間，春暖花開。蘆筍、草菇、烏棗、雕花葫蘆……在我眼前紛至沓來。當然還有魯西黃牛。

（本文發表於2008年12月17日《桂林晚報》、2010年4月15日《聊城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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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千華：當代著名散文家。出版的作品集有《水流花開：南方草木札記》、《嶺南田野筆記》、《雨打芭蕉落閒庭：嶺南畫舫錄》等。）

作品選讀

是什麼讓我如此憂傷

葉春華

同事應該都回家了吧，透過南窗潔淨的玻璃，望見桔黃的雲彩渲染一份暖意沖淡了冬日的寒氣。一縷薄薄慵懶的煙霧在實驗國小西樓角縹緲，使整個黃昏有了一份詩意。我這樣懶洋洋地向你們描繪的時候，你們也會感覺到一份優美的意境吧。我的桌前衝著一杯茶，裊裊而升的水氣使整個畫面更有了一份優雅。茶一定是鐵觀音，我其實聞不出茶的香淡，就像我無法辨別出酒的優劣，可是我喜歡喝鐵觀音，是因為我喜歡這個名字，想到這個名字我就覺得自己有一種被拯救感。其實，誰能拯救我？我還想拯救誰？

對於佛的認識，我一直覺得自己是有慧根的，有時怕自己認真起來就會真的出家，像“獨臥青燈古佛旁”的惜春，在冷漠中打量著愛恨的人生，我不喜惜春有點冷酷的脾氣，卻喜歡妙玉手卷經文，在孤望中留戀著纏綿的紅塵。信佛的最高境界就是無佛，無論達到什麼境界都是有缺陷的，真正的佛，就是胸腔里包容萬物的一顆心，可有誰的心如此寬大？菩薩、觀音也是斤斤計較的。另一方面來說呢，斤斤計較的神仙們有了人性弱點，才使這些神仙有了人情味。

我也喜歡喝酒（雖然酒量差得令自己泄氣），感覺醉酒的女人多了一份自然的嫵媚，易引起男人的愛憐。嫵媚是一種氣質，一份心情，一種自然的成熟的富有誘惑力的女人氣。古代一位獨自守著天黑的女人是喜歡喝酒的，在嬌媚的靈動的回眸中，在淒冷的竹簾下，杯中的酒干了，化成了淚溶進了揮揮灑灑的詩句，綿綿流徜到至今，還在誘惑我們的眼淚。喜歡詩詞里醞釀的那份酒韻，有了乾淨的坦率的豪情。女人的豪情也不能輕易表露的，在如今多疑、無聊、變質的社會裡會讓人猜測為同性戀或者變態，比如有點豪情的超級女聲的李宇春，被娛樂記者無限地扭曲著。在如此風行的環境裡，怎不使人覺得憋氣，尤其像我們這一群七十年代出生的人，紅旗的鮮艷渲染了我們最初的一眼，在前輩貧困清高的光環下牽引著我們無所適從的手指，無法適應眼前的繁華、頹廢、浮躁。

時光在緩緩流暢，自指尖、眉睫、發梢及唇沿。它們悠閒走過的，我的肌膚留下歲月刻畫的痕跡，皮膚鬆弛了，皺紋就出來了。唯一值得慶幸的身體上的心理上的疤痕也慢慢地抹平。桌子上的照片竭力抓住失去的時光，不知換來的是對比鮮明的絕望。時光是自信的、平靜的、無情的或許包含著冷漠，有時讓你痛苦難捱，時而觸目驚心。三十幾年的時光就這樣去了，我們留住了什麼抓住了什麼。還有一句無意想起一句令人尷尬的話：活著究竟為了什麼？怎么活著人生才更有意義？說到這句話，我以為自己會臉紅，結果流淚了。我都不知道我還會流淚，為了一種不可名狀的情緒，為了自己認為會臉紅的詞語。

其實，眼淚更是因為耳邊纏繞著《枉凝眉》這首憂傷的曲子吧？二胡本身是傷感的，就是在喜悅地旋律里也摻雜著人生低調的背景：一生就這樣拉過來拉過去，笑過了哭過了曲子盡了，人也就老了。此時此刻在無人的冬夜裡，北風呼呼的吹著，院子裡高大的白楊樹發出龍嘯一樣的低嗚，整個世界都沉浸在悲哀之中。自己在恍惚的意念里，萬里迢迢來到渴望中的美好世間，卻沒有意料到所接受的現實是這樣令人措手不及。變老的過程是有點無奈的，痛苦的是自己再也無法欺騙自己。更為可怕的一點一點的老去，連痛苦都有點淡漠。曲子還在繼續，人生還在繼續，自己究竟能走到哪去？人生能走到哪裡去？

如今想起過去，總有點隔世的感覺，恍若一夢。曾經那樣激情昂揚的是自己嗎？昨天無疑翻看十幾年前的日子，滿篇滿紙的“為人民服務”格言，把所有的歲月燃燒的遍體鱗傷，灼痛了幾近麻木的心。來不及嘲笑青春，再也沒有資格嘲笑青春。青春哪怕是糊塗盲目矯情的，也比得起如今的消極。那時候為了一種信仰，甘心拋去自己的所有。二十年前一個冬季的前三天，是我入團的日子，那一天是我十三歲的生日，我在自己的淚眼朦朧中鄭重地許下自己的誓言：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高尚的人。旋轉的眼淚如今流下來，打濕了手背，也打濕了灰色的鍵盤。在淚眼朦朧中看望著過去的自己：無私、熱情、善良、勇敢、快樂。有一篇讓我記住了好久的散文，還曾經工工整整地抄寫寫在筆記上，向來手懶的我所抄最長的篇幅：是誰改變了親愛的你。是啊，是誰改變了我，變成了今天這樣的自己？當初在相當封閉偏僻的小村里獨自堅持自己的信仰，對所有俗氣的物質與得失毫不計較，自己要成為自己的英雄，那是從前。自己的英雄如今也成了憂傷的背影，在發黃的日記里沉默不語。

《枉凝眉》在連續，好心情也會被這樣哀傷的旋律弄傷。何況，自己沉迷了其中幾年，至今還在悲歡離合的故事裡留戀不捨。林妹妹還在桃花下哀哀欲哭么？其實作為一個女人，舊社會那樣不講人情的社會，有一個男人這樣呵護自己愛憐自己，還不是幾世修來的福分么。話說回來，知道愛情如此苦，何必愛上一個人呢？在自己新填寫的《鷓鴣天 林黛玉》，思想跟從前就有了許多變化，也許投入的太苦，也收穫了一點生活的智慧。

悲望殘紅飛滿天，　題卷舊帕勝書箋。花前妙句同嘲戲，下痴詞獨愴然。花濺淚，葉輕旋，香墳冷落有誰憐？今生含恨綿綿去，來世休提木石緣。

今生的折磨已經歷，來生還要再續，那該有多累？

青春的愛戀是天然去雕飾的，不講任何條件的愛是潔淨的，像冬日的月。此時，我的窗外就掛著一輪明月，在北風裡更包含著寒氣。這種寒氣是正氣的，令人凜然起敬。忽然感覺到這個意識有點似曾相識時，我才意識到自己還在活著的一部分。

下午接到一個的電話。曾經為了這個背影痛不欲生了許多年，為了虛緲的誓言在肌膚上刻下血淋淋的印記。才不久還看到胳膊上清晰的傷疤，痛徹的疤痕像一把刀，在心裡生了銹。心裡藏刀的感覺並不好受，有誰知道心裡藏刀的痛苦？隱隱切割了十幾年，看不到一點傷口。《紅樓夢》里的齡官，在花枝下一筆一划刻著的“薔”字，在我有一天突然碰到時，一時懵在那裡，連痴情都能找到複製的理由嗎？沒有任何肌膚相親的痴愛就這樣結束了它的生命。我以為會在我今生的歷程中，在夢中絢麗，哪怕是意念中淨化著那份牽掛與沉澱。但是，在某一天，一次短短的會面時，十幾年的自己在意念造就的對一份情感的城堡轟然倒塌。

一直在設計中珍愛著那份情感，直到對方含糊其詞地陳述著不曾停止的思念以及冷不丁一句“我們還能繼續嗎？我們還可以重溫舊夢嗎？”，在呆痴的一瞬間我忽然哈哈笑了，終於解下了我心裡的桎梏。不愛上一個人，原來是如此簡單，走近了看明白了就知道自己愛與不愛了。

愛情這個話題考慮是很費神的，何況自己已經過了那個年齡，也沒有了那樣的體會。過多的人看好愛情會在婚姻中死亡，夫妻間會在相濡以沫中把愛情化為親情。我是在婚姻慢慢變老中體會到什麼是真正的愛情，摻和著油鹽醬醋的愛情也許有點俗氣甚至單調。踏實才會讓人心安，“歲月靜好，生活安穩”的就是這樣俗氣可靠的吧。就像我提筆填寫詞的時候，神色里也有著古典女子的優雅，在我嘻嘻哈哈跟著老公賣包子或者大哭大笑時，不亞於世間任何俗氣的女子，誰會想到我是骨子裡傾向超凡脫俗的女人？日子就是這樣過，隨遇而安是最好的吧。無論經歷了什麼痛苦的磨難，早已被歲月清洗乾淨，捫心自問自己無法消除的憂傷不是生活本身的苦難，也不是自己那一點可憐的傷痛。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憂傷，以至幾次想在絕望中放棄生命，像海子，在春暖花開的夢裡保持著自己的青春不老的形象。想起一個個熟悉或者難忘的人，在用一種背離的方式拒絕生活，悲傷的同時也有一種共鳴，有時生活不足讓我們留戀，哪怕只是一時的感慨。在我們懷著一顆無限美好的心，喜滋滋地來到這個世界，迎接我們的是什麼？僅僅是個人生活不如意是我們變得如此軟弱么？現實生活中一個個令人感慨難過的事例，生活中一件件無法逃避的苦難的情景，時時折磨著憂慮的心。記得在一個雜誌讀了這樣一個事例，一個年輕活潑的女孩子去外地看她的男朋友，在列車上被三個流氓歹徒輪姦，列車的男女包括駕駛員無人敢言。讀到這樣事件，我的心痛得直哆嗦，無法想像當時的情景在一個軟弱女子哀求下的冷漠與殘忍。如果我的憂傷需要理由，生活中種種這樣的事例應該是我厭倦人生的理由。有人會在遺憾中嘆息我的思維，比如我一直嚮往紅色年代那種氣氛，人與人之間坦城相待，生活哪怕是貧困的，精神上卻是那樣鬥志昂揚。沒有貧富的嚴重區別，在意念中嚮往一種人人平等、生活美滿的理想生活。無論是農村還是城市，人與人之間沒有大的猜忌，我至今還記得我們一家從一個公社離開的情景：滿院子的人相送，大人與孩子哭成一片。車遠去了，送別的人還站在那裡揮手。如今，不但城市中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緊張，就是農村也失去了它的質樸。我沒有愚笨到非要農村保持過去的原貌，才標誌著農村的原態，而是現代生活的侵蝕，使農村失去了原來的味道。村裡的人看到我，抱怨著村人之間人與人關係的緊張，聽得我心很是悲哀，都是過於重視物質上的享受，把人訓練成惟我獨尊的“魔”。

說到這樣的憂傷，也許會讓人嗤笑的。在他們不解與嘲笑里，我還是無法拯救自己。是的，一個連自己都無法拯救的人，又有什麼資格憂慮自身以外的人事。這樣勸自己的時候，更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慚愧。我先生卻看透我的病根，說我是心理上有障礙，否則，怎么會把與自己無關的事情和自己根本不能辦到的事情如此看重地放在心上，不是毛病么？世界上不公平比這殘忍的事情多了，你能挽救什麼？一代又一代的人不是一樣活著帶勁么。

憂傷的《枉凝眉》還在繼續，悲傷難捨的愛恨也會糾纏下去．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夠走出去，也許其他的人事都是無關重要的，自己本身的陷阱才是致命的。想到那些為我痛苦而擔憂的親人和朋友，我給他們帶來擔心又何以不使他們憂傷？其實，我懂，我什麼都懂，就是無法勸慰自己。

月亮升起來了，茶水早就涼了。靜靜地把玩著杯子,看著杯中的涼茶，想到“人走茶涼”這樣的俗話，人就是最現實的，面對了，接受了，也就對生活適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