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允奎

楊允奎

楊允奎,農業教育家和作物遺傳育種學家,利用細胞質雄性不育系配製玉米雜交種的開拓者。他倡導數量遺傳學在作物育種上套用,並提出簡化雙列雜交配合力估算方法;執教30載,培養了大批農業科技人才。

基本介紹

  • 中文名:楊允奎
  • 國籍:中國
  • 民族:漢族
  • 出生地:四川省安岳縣姚市鄉楊家林村(現四川省安岳縣姚市鎮尖山村)
  • 出生日期:1902年11月13日
  • 逝世日期:1970年9月14日
  • 畢業院校:美國俄亥俄州立大學
  • 主要成就:我國作物數量遺傳學科的拓荒者
    簡化配合力估算法
    實現玉米三系配套
    開展遺傳育種研究,取得多項成果
  • 代表作品:《數量遺傳與育種》、《小麥雜種性狀之遺傳研究》
  • :星曙
人物貢獻,人物簡歷,主要論著,紀念文選,人物信念,教育經歷,

人物貢獻

我國作物數量遺傳學科的拓荒者
楊允奎自幼勤奮好學,國小、中學成績優異。1921年考入清華學堂留美預備部,1928年獲庚子賠款資助入美國俄亥俄州立大學攻讀作物遺傳育種專業,1933年被授予博士學位。同年回國,應聘任河北省立農學院教授。1935年受任鴻雋之聘任國立四川大學農藝系教授至1937年。1936年應四川省建設廳廳長盧作孚之請,創辦四川省省稻麥試驗場,任場長,不久該場易名為四川省稻麥改進所,任所長。1938年該所併入新組建的四川省農業改進所,他任副所長。1941年初因經費匱乏,人際傾軋,難以開展工作,他憤然辭職在家養病。年末病情好轉後又回四川大學農藝系任教併兼系主任,主講遺傳學、作物育種學、生物統計學及田間設計等課程,同時開展了玉米小麥豌豆的遺傳育種研究工作,直到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1952年,任西南軍政委員會農業部四川農業試驗所所長。同年12月加入中國民主同盟。1955年任四川省農業廳廳長兼四川省農業科學院院長。1956年加入中國共產黨。1962年兼任四川農學院(現四川農業大學)院長,並創建數量遺傳實驗室,兼任室主任。1963年被評為一級教授。曾任第一、二屆四川省人大代表,第三屆全國人大代表,四川省科協副主席,省作物學會理事長,中國農學會理事,四川省農業科技鑑定委員會主任委員等職。1970年9月14日因病在成都逝世,骨灰安放在磨盤山烈士陵園。
開展遺傳育種研究,取得多項成果
1936年,楊允奎在主持四川省稻麥改進所工作期間,開展了遺傳育種研究。他根據1935年返川後的實際考察,發表了《四川省稻麥改進之途徑》的文章。此後,在全國稻麥改進所資助下,在四川盆地組織了大規模的水稻地方品種資源普查,根據52個縣的普查結果,彙編成《四川水稻品種檢定調查初步報告》,分上、中、下三篇。與此同時還對小麥、玉米、豌豆、油菜等大田作物的地方品種進行了調查研究。1938年在其學生、助手張連桂的合作下,撰寫了《玉蜀黍農家品種改良及推廣綱要之芻議》一文,論述了四川玉米農家品種適應性及其利用前景,並提出適應當時盆地間、套、連作的育種目標,即早熟、大粒和抗倒伏。這些基本情況的調查為後來開展玉米育種和栽培研究奠定了基礎。
楊允奎不僅重視地方品種資源的調查徵集,也十分注意引進國外優良品種的研究與套用。1936年,他從美國農業部B.Y.莫里森(Morrison)教授那裡得到一批原產路易斯安那州、德克薩斯州的優良玉米品種,如“可利”(Creole)“得克西”(Dexi)等;1944年6月,美國先鋒種子公司創建人、美國副總統華萊士訪華時,送給他一批玉米育種材料。這些引進品種或種質都在其後的玉米育種中發揮了作用。1941年秋,楊允奎應聘到國立四川大學農學院任教後,就有計畫地開展了小麥、玉米、豌豆的遺傳育種研究。他從調查農民生產經驗中得出,四川盆地內旱地間、套、連作多熟制是具有現實意義的種植制度。同時了解到以小農經濟為主體、貧窮落後的農村社會經濟技術條件,限制了某些先進技術的推廣。以玉米品種改良而論,當時歐美已在廣泛推廣效益高的雙交種,但他從當時四川農村實際出發,認為在農民貧困、缺乏技術人員、沒有健全的良種繁育推廣系統的條件下,配製綜合雜交種比雙交種更有實用價值。因為綜合種可由農民自行留種,不需要技術人員輔導制種。此外,他考慮到川中丘陵區實行間套作多熟制需要早熟豐產品種,便以“201”自交系(江油玉米/可用的雜種後代選育而成)為母本,用來自川中丘陵區地方品種自交分離或地方品種間雜交後代或地方品種與引進種“可利”雜交後代選育的9個優良自交係為父本,進行混合授粉,育成了秋玉米綜合雜交種“川大201”。該品種在成都東郊種植,春播生育期94天,秋播84天,其單產分別比當地主栽品種增產19%和40%。
楊允奎十分重視開展與育種實踐密切有關的理論研究。他認為,沒有理論指導的盲目實踐固然不可取,而脫離實際的理論研究更易使人誤入歧途。只有兩者緊密結合才有利於提高育種理論水平和育種效率。他結合玉米、小麥、豌豆育種工作開展一些性狀遺傳研究,發表了《玉米雜種優勢涉及株高與雌花期之研究》(載於美國《農藝學雜誌》上)等多篇有影響的論文。同時雜交育成小麥新品種“川大101”、豌豆新品種“川大紅花豌”(又稱紅早豌),建國前已在成都市郊推廣。此外,他還從地方豌豆品種“資中大白豌”中純系選育成“川大無須豌”。這些早期成果,對我國相對薄弱的豌豆育種來說,都是可貴的史料。
實現玉米三系配套,簡化配合力估算法
楊允奎是我國玉米雜種優勢利用的開拓者之一。他的博士學位論文《甜玉米偽澱粉與玉米生長勢之關係》就是以玉米為研究材料。1949年在四川大學農藝系任教時,他已育成一批早、中熟自交系,並且合成了早熟綜合雜交種“川大201”。50年代中期又選育出多果穗的優良自交系“可36”(可利品種自交分離系)、“D0039”(得克西品種與川中地方品種雜種後代分離系)等,並利用這批自交系配製成頂交種“金可”(金皇后/可36)、“門可”(門福5號/可36)等,在川西北丘陵山區推廣,獲得大面積增產,第一次在四川省開創了利用頂交種生產玉米的新局面。
50年代初期,我國一些科學家注意到美國種子公司廣泛利用玉米胞質雄性不育系配製雜交種是一省勞力、省投入、高效益的先進技術,但由於當時的國際環境,他們不可能直接自美國引進有關的育種材料。50年代中期,楊允奎通過曲折途徑獲得一批原產美國的商品雜交玉米種子。他憑藉專家所特有的敏感,推斷這些雜交種子可能含有雄性不育胞質因子,運用遺傳學的方法,有可能把它分離出來為我所用。1958年果然從“美國13”(U.S.13)雜種後代中發現少數分離不育株。楊允奎喜出望外,當即以優良自交系“可36”、“金57”,“門—5—2”等為父本進行測交,至1961年秋,終於實現了“三系”配套。他的辦法是一年種兩季,連續選株回交,結果在回交4代中獲得不育性穩定的不育系“可36甲”、“金57甲”等,並發現了強恢復力的自交系“0—14”。1962年春,他在國內首先報導了《利用玉米雄性不育特性製造雜種的研究》結果。在1958—1962年期間,他和助手們以5年種10季的加速度,完成了利用雄性不育系配製雜交種所必需的基本研究,為我國玉米生產上利用該項技術邁出了可貴的第一步。同時在理論上揭示:“雄性不育的特性,不僅受細胞質的影響,而且受細胞核與細胞質間的相互影響,視個體整個遺傳組成的不同而有差別,這些差別又因玉米生長發育的環境條件不同而再有相異的表現”、“雄性不育與恢復特性的遺傳方式,呈“劑量效應的現象”。這對玉米乃至其它作物雄性不育的研究和利用,至今猶有啟迪和指導作用。
1962年,楊允奎的科研基地轉移到位於雅安的四川農學院。為檢驗前一階段所獲的研究結果,他繼續開展了玉米自交系選育和雙交種、三交種的組配工作。在1963—1966年這一短暫的時間裡取得了比較豐富的結果。他指出:果穗數、百粒重沒有顯著的雜種優勢,而產量、株高、果穗長在雜交組合中呈顯著優勢的頗多,抽絲期也呈現有雜種優勢;雜種優勢值因年度不同而有差異,在同年度內也因播種遲早而異,早春播較晚夏播者為大。就其涉及的各種遺傳因素效應值而論,顯性效應最大,居首位,次為上位性效應,再次為加性效應;在年度間,前兩者又較後者變異大。可見玉米雜種優勢是比較複雜的遺傳現象,其構成分量有多種而不是單一的。在這段時間裡,他利用從馬利共和國引進的早熟、矮稈、大穗品種進行自交分離,育成了極早熟的自交系“馬里1”、“馬里2”、“馬里3”,並組配了四川省首批雙交、三交雜種,如“雙交1號”,“雙交4號”、“雙交7號”、“矮雙苞”、“矮三交”等,在雅安、溫江、樂山地區的山區縣大面積推廣,發揮了顯著增產效果。他又一次為四川省玉米生產上大面積使用雙交種、三交種打開了局面。
楊允奎是我國最早從事數量遺傳學研究的學者之一。在他的參與建議下,數量遺傳研究正式列入《1956—1967年全國科學發展規劃》。1962年,農業部批准他在四川農學院建立數量遺傳實驗室。他呼籲高等學校發揚學科比較齊全的優勢,逐步把數量遺傳學研究普及套用於各種作物和動物育種之中。他本人更是積極採用多種辦法,在中青年教師和高年級學生中傳授數量遺傳學理論和方法,並於1965年招收研究生,為國家培養中青年數量遺傳教學、科研隊伍。與此同時,他最早以玉米(代表異花授粉作物)、豌豆(代表自花授粉作物)為對象,結合育種實踐,開展數量遺傳學研究,取得了玉米主要經濟性狀遺傳力和配合力的第一批數據。“文化大革命”中這項研究被迫中斷,一些珍貴的科研資料,特別是豌豆的大部分資料散失。這對於年逾花甲的楊允奎來說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後來我們在清理他身後遺物時竟然發現《玉米自交數量性狀遺傳研究初步報告》和《數量遺傳與育種》這兩篇遺稿,無不感慨萬千,為他身處逆境不氣餒,孜孜不倦為科研的頑強精神所感動。他在《玉米自交係數量性狀遺傳研究初步報告》的示例中,創造性地提出了雙列雜交配合力的簡便估算方法。這個方法比通常採用的格列芬估算法簡便得多,而且實用有效。現在這個簡便估算法已編入國內高校作物遺傳育種學教材和《玉米遺傳學》之中。《數量遺傳與育種》一稿5萬字,是國內最早系統介紹數量遺傳學原理和方法的一部專著,也是他嘔心瀝血從事數量遺傳學研究與育種實踐相結合的心得體會。他告誡後人:數量遺傳研究要與育種實踐相結合,才有可能較快取得成果,為生產服務。
良師遠去,風範猶存
楊允奎在四川從事教育、科學研究、生產領導工作30餘載,受業學生數以千計。他那起居簡樸、治學嚴謹、為政清廉、業績卓著的崇高形象,給人們留下深刻的記憶。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後,他雖肩負四川省農業廳廳長、省農科院院長、四川農學院院長三大重任,依然過著“粗茶淡飯布衣裳”的生活,沒有官架子,保持著人民幹部的公僕本色。他十分關注對現實生產中的經驗教訓和傳統農業技術的科學總結。在1957—1962年間,曾親自撰寫發表了許多有針對性的文章,如《關於小麥、水稻的密植與施肥》、《增加夏熟作物的比重》、《論四川省水稻、小麥、玉米育種的基本目標》、《論四川省糧食作物傳統栽培經驗對自然條件之適應》等,對克服“大躍進”期間農業技術推廣工作的盲目性,調整作物生產結構,端正作物育種方向,正確評價和利用地方品種,合理繼承傳統農業技術等方面,都起了直接指導作用。作為領導幹部,他總是兢兢業業地工作,唯恐有瀆職守,尤其在任用幹部和延聘教師上,始終堅持德才兼備標準,從不徇私情。一位與他過從甚密,私交很深,從事工作多年的學生,在患病時,他與夫人曾深夜掌燈在田野中為之尋采中草藥,但當這位教師要求延聘自己為農藝系專任講師時,他按該同志的實際業務水平,只同意聘為兼任講師。1963年,楊允奎被評聘為一級教授後,認為人民給自己的報酬太多了,便堅持將晉升之工資全部作為黨費交還給人民。
作為學者和教育家的楊允奎,治學嚴謹,注重實踐,注意提高理論素養,倡導民主學風。在科研工作中,從課題總體設計、田間布置、播種、管理、收穫、直至考種,都要事必躬親。1948年,正直玉米抽穗揚花時節,他患眼疾不能親自到田間套袋授粉。為了保證做好這項工作,他向兩位助手詳細交待後,不顧結膜炎的痛苦,撐著陽傘來到田間,看著助手們操作,直到他感到放心為止。他常說:“什麼是科學?科學就是一絲不苟,馬馬虎虎不是科學。”他對技術操作如此嚴肅認真的態度,至今仍被大家傳為美談。1969年夏季,他已屆67歲高齡,為儘快解決雅安山區玉米生產良種化問題,還親赴寶興縣高山區現場考察。該縣領導考慮到他年事已高,提出希望他不要去,保證向他詳細匯報。可是,他不顧天雨路滑,仍然堅持前往考察。
他刻苦讀書,不斷提高理論素養。為了追蹤科技發展的前沿和生長點,總是千方百計擠時間自學。直到60年代中期,他仍堅持每日凌晨5—7時閱讀有關科技文獻。他經常對初學者說:“讀書貴在精而不在多,食而不化者是得不到科學營養的。”他要求讀重要經典著作,系統掌握其內容,深刻理解其精髓,然後再廣泛閱讀,擴大知識面。他反對一覽而過的讀書方法,並風趣地說:“我的治學方法,就是一個‘笨’字。”實際上,這裡面包涵著循序漸進、刻苦鑽研、獨立思考、實踐檢驗等層次的學習勞動在內,正是他治學經驗的總結。
他提倡民主學風,反對學術上的門戶之見。他是一位令人敬畏的嚴師,但在進行學術討論時,卻是青年教師和學生的忘年益友。他撰寫的論文總要請一些青年教師提意見。有一位剛畢業的年輕助教,在實踐過程中發現楊允奎提出的研究方案有個環節不太符合實際,於是向他提出修改原方案的建議,他聽後不僅欣然同意,並鼓勵那位助教說:“你做得對,從事科學研究工作,就是要不唯上、不唯書,要面對實際,善於獨立思考。”這是多么嚴謹的科學態度啊!
良師遠去,風範猶存。楊允奎從一個愛國主義者轉變成一個共產主義戰士,始終不渝地忠於人民事業,忠於社會主義。他那奮力拚搏、無私奉獻的精神風貌,永遠是我們學習的榜樣。

人物簡歷

1902年11月13日 生於四川省安岳縣姚市鄉。
1914—1921年 在安岳縣姚市鄉國小高小、安岳中學讀書。
1921—1928年 在清華學堂留美預備部學習。
1928—1933年 在美國俄亥俄州立大學學習,獲博士學位。
1933—1935年 任河北省立農學院教授。
1935—1937年 任國立四川大學農藝系教授兼系主任。
1936—1941年 任四川省稻麥試驗場場長,稻麥改進所所長,四川省農業改進所副所長。
1941—1950年 任國立四川大學農藝系教授兼系主任。
1950—1962年 歷任四川農業實驗所所長,四川省農業科研所所長,四川省農業廳廳長兼省農業科學院院長,四川農學院院長,數量遺傳室室主任。
1970年9月14日 病逝於四川成都。

主要論著

1 楊允奎.甜玉米偽澱粉與玉米生長勢之關係(英文).博士論文集,美國俄亥俄州立大學出版社.1933.
2 楊允奎.對於離均差法新公式之建議.河北農學院學報,1935.
3 楊允奎.內江、簡陽甘蔗及糖業調查(一、二、三).國立四川大學周報4(21—24),1936.
4 楊允奎.四川稻麥改進之途徑.四川省建設廳,建設周訊,1937.
5 楊允奎.玉蜀黍農家品種改良及推廣綱要之芻議.中華農學會21屆年會宣讀論文,1938.
6 楊允奎.雜種優勢各家臆說.四川大學農學院,新農林,1942.
7 楊允奎.小麥雜種性狀之遺傳研究.四川大學農學院,新農林,1945.
8 楊允奎.遺傳原理述要(講義).四川大學農藝系,1946.
9 楊允奎.楊(開渠)先生任教十周年.中央日報,1946,5,26(第四版).
10 楊允奎.川大玉米試驗報告——綜合品種之育成.四川大學農學季刊,1949.
11 楊允奎.套用間接法測算遺傳中之交換值.中華農學會報,1949.
12 楊允奎.玉米雜種優勢涉及株高與雌花期之研究(英文).美國農藝學雜誌,1949.
13 楊允奎.豌豆開花習性的研究.農業學報,1950.
14 楊允奎.幾年來四川省農業生產的巨大成就.四川農業,1957.
15 楊允奎.關於小麥、水稻的密植與施肥.四川農業,1959.
16 楊允奎.增加夏熟作物的比重.四川農業,1959,(10).
17 楊允奎.原子能在農業上的套用.四川農業,1959,(11).
18 楊允奎.論四川省水稻、小麥、玉米育種的基本目標.四川農業,1960,(2).
19 楊允奎.利用玉米雄性不育特性製造雜種的研究.作物學報,1962,1(1):35—42.
20 楊允奎.論四川地方品種與自然條件的關係.中國農業科學,1962,(3):16—17.
21 楊允奎.論四川糧食作物傳統栽培經驗對自然條件之適應.中國農業科學,1962,(9):1—4.
22 楊允奎.利用雄性不育特性製造玉米雜交種的研究續報.作物學報,1963,2(3),297—302.
23 楊允奎.數量遺傳與育種(專著遺稿).1967—1968.
24 楊允奎.玉米制種講義.(油印本)1967.
25 楊允奎.玉米果穗數量遺傳的初步研究.遺傳,1979,(2).
26 楊允奎.玉米自交係數量性狀遺傳研究初步報告.四川農學院學報.1983.1(1).

紀念文選

自強不息遵古訓,厚德載物懷民生。
科教興國垂典範,人能弘道道弘人。
西江月
追蹤遺傳育種,巡迴課堂田間。畢生辛勞多貢獻,吾師功德圓滿。
授徒科研理政,嚴謹務實清廉。亮節高風譽杏壇,遺範桃李同沾。
浪淘沙
俯仰為興農,僕僕匆匆。雨打風吹也從容。三尺講台萬頃地,盡攬胸中。
心繫眾與公,懿德恢弘。一代師魂貫蒼穹。楊門弟子三生幸,長沐薰風。
楊允奎教授是我國作物數量遺傳學科的奠基者和創始人之一,也是著名的玉米育種專家。他為我國、尤其是為我省的農作物生產和研究貢獻了畢生精力。他剛直不阿、襟懷坦蕩的高尚人格,熱愛祖國、獻身事業的崇高精神和大力扶持青年、提攜後進的高尚品質,已成為我們寶貴的精神財富。他功高不自傲、位高不自居、名高不自恃的高風亮節,為後人樹立了一個知識分子的光輝榜樣。

人物信念

為國立志
楊允奎從小勤奮好學,每晚母親紡線到深夜,他也讀書到深夜。1921年,品學兼優的他考上了北京清華學堂留美預備部,1928年獲“庚子賠款”資助留美。
楊允奎從小便為祖國的貧窮落後痛心,因此他為國求學的目的十分明確。最初他想學醫,以治病救人,但後來有人勸他:“在今日之中國,請得起醫生的還是少數的有錢人,廣大的中國人吃飯穿衣都有問題,還是學農吧!”這話對他震動很大,家鄉農民們一年到頭辛勤勞作,但仍食不果腹的景象深深地印在他的腦子裡,經過深思熟慮後,他改變了初衷,進入俄亥俄州立大學農學系學習。
俄亥俄州立大學優越的學習條件使他欣喜若狂,他大部分時間都泡在圖書館和實驗室里,但在玉米生長季節,他常開著一輛舊車不遠千里到美國玉米帶實地考察,老師們非常喜歡這個來自東方聰慧勤奮的青年。因此,1932年當他獲得博士學位後,他的導師盡力挽留他在美國從事科研和教學工作。但楊允奎婉謝了導師的好意,懷抱為國興農之志,毅然回到貧窮的祖國。
科研報國
楊允奎是抱著發展農業生產、提高玉米產量的宏圖大願回國的。1937年他應四川省建設廳廳長盧作孚之請,創辦四川稻麥試驗場(後改稱稻麥改進所)。在創辦四川稻麥試驗場後,他著手的第一件事就是率領科技人員進行大規模的糧食作物地方品種資源普查。這位吃過“洋麵包”的教授和其他人員一樣,跋山涉水,歷經數月,吃乾糧,住農家,考察了52個縣的農村,獲得了極為豐富的資料和數據,這為他合理利用地方資源和改良作物品種提供了依據,也為他以後領導四川農業生產創造了條件。
此時,以利用雜種優勢培育的玉米雜交種在美國誕生了。楊允奎是我國雜交玉米育種事業的奠基人之一,早在美國留學期間,他就開始這方面的研究,回國後他利用與美國農業部蒙里森教授以及他在美國的同窗好友,後成為美副總統的華萊士的關係,得到一些美國優良的玉米品種,用來和四川當地的品種進行雜交,開始培育自交系。到1945年,楊允奎及其同事先後培育出五十多個玉米雙交、頂交優良組合,增產幅度都在10—25%。玉米的大幅度增產,為當時的抗戰提供了有力的糧食支持。
抗戰勝利後,楊允奎更是精神振奮,他致力培育高產、優質、適應性強的玉米綜合種,將9個優良自交系混合授粉,育成6個綜合品種。其中的川大201直到50年代仍是四川部分地區的玉米當家品種。他從美國雜交種分離出來的優良自交系可—36、D—0039和金2都是玉米育種的寶貴原始材料。
新中國的成立,使楊允奎與其他科學家一樣,感到熱血沸騰!已經步入中年的他,煥發出生命的朝氣,全身心地投入到鐘愛的事業中。在他的主持下,40年代先後育成玉米雜交種川農56—1號,頂交種金可和門可等,第一次在四川省開創了利用頂交種生產玉米的新局面。60年代,又結合數量遺傳學研究,選育了雙交1號、雙交4號、雙交7號、矮雙苞、矮三交等,為大面積推廣玉米雜種開闢了道路。
楊允奎還是我國最早從事農作物數量遺傳學研究的人員之一。他根據國際上數量遺傳研究的進展狀況指出,數量遺傳學必須同育種相結合,才會有更大的發展。他自己率先在玉米育種中加以運用,取得了玉米主要經濟性狀遺傳和配合力的第一批數據。在他的積極倡導下,農作物數量遺傳研究正式列入全國科學發展規劃。經農業部批准,1962年在四川農學院正式創立我國第一個農作物數量遺傳實驗室。
當他的事業蒸蒸日上之際,“文革”動亂使他的宏願化成泡影。他蒙受了莫須有的罪名,但年逾花甲的他仍念念不忘自己的事業,白天“交待問題”,晚上躲在“牛棚”伏案寫作,後終因查不出任何證據而被“解放”。他剛獲得自由即要求恢復玉米科研,併到寶興山區作玉米生產及品種考察推廣工作。調查中他起早貪黑,跋山涉水,以體弱多病之軀步履蹣跚地踏遍了寶興縣的山區平壩。他發現寶興山區有一個農家玉米品種“二早子”,各方面性狀表現很好,就選它作原始材料配製頂交種,以解決山區玉米的適應性能問題。經培育的頂交種長勢茁壯,可望獲取高產,但楊允奎卻突發急病住進了醫院,在病榻上他一再叮囑“要好好管理,我病好後去收穫考種。”然而壯志未酬,他沒能親眼看到辛勤培育的良種大面積推廣就與世長辭了。
先生駕鶴而去,留下未竟事業。他的助手在清理其遺物時竟還發現《玉米自交數量性狀遺傳研究初步報告》和《數量遺傳與育種》兩篇遺著,不禁對楊老先生身處逆境不氣餒,孜孜不倦為科研的頑強精神感慨萬千。
只唯實不唯上
楊允奎一生剛直不阿,人格高尚。他是一位只唯實、不唯上的正直科學家。
30年代中後期,楊允奎主持稻麥改進所工作時,有次省府下了一道“訓令”,楊允奎認為不合實際,便叫人退回去。後來有人告訴他,省府的“訓令”帶有命令性,不能由下級退回,楊允奎聽後也一笑置之。
“大躍進”時,楊允奎對當時違背規律的做法很有看法。一次他因公出差,順路回家,時值仲秋,社員在田裡栽晚稻,他立即招呼鄉親:“起來歇歇,白露都過了,栽上也沒收成。”社員回答說:“這是上面布置的,不種不行!”楊允奎立即返回縣城,向縣裡領導說明情況,隨後給社裡調去了一批紅苕作種,使很多鄉親度過了災荒。
他提倡學術民主,拒斥門戶偏見,經常告誡:學術上的問題最好讓實踐判斷正誤。楊允奎是從事孟德爾摩爾根遺傳學研究的,50年代初全國掀起對摩爾根遺傳學的批判,但楊允奎仍是堅持介紹摩爾根遺傳學的科學道理和實踐意義,同時也客觀地介紹米丘林遺傳學原理方法,提出其中尚待實踐的地方。
他本人也非常看重青年教師和學生的意見,從不因自己是大專家而獨斷專行。有一次,一位剛畢業的年輕助教,在實踐過程中發現先生提出的研究方案的一個環節不太符合實際,於是向他提出修改方案的建議,他欣然同意,並鼓勵那位助教:“你做得對,從事科學研究工作,就是要不唯上,不唯書,要面對實際,善於獨立思考。”
楊允奎以嚴格按科學規律辦事的精神,在強權面前不違背一名科學家良知的高尚人格,為後人樹立起一塊豐碑。

教育經歷

精心育人
在生活上,楊允奎非常關心年輕人。有一次一位助手突然患病,楊允奎聽說後非常著急,積極為他尋醫問藥,後來聽說某種草藥對此病有特效,時已深夜,他不辭辛勞手持電筒到田野里去尋找,並親自把藥送到病人家中,一再囑咐立即服用。
但是在工作中,他一貫按嚴肅的工作態度、嚴格的工作要求和嚴密的工作方法這“三嚴”作風來培養學生,他自己更是身體力行。
一次一位年輕的助手在玉米種還未完全乾時就脫粒,這很容易影響發芽,楊允奎發現後,當即嚴肅指出,他說:“什麼是科學?科學就是一絲不苟,馬馬虎虎不是科學。”他還說:“搞科學就是老老實實做學問,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反覆試驗。”他曾風趣地說:“我的治學方法,就是一個‘笨’字。”實際上,這裡包含著循序漸進、刻苦鑽研、獨立思考、實踐檢驗等內容。
楊允奎極為重視學術梯隊建設,他認為事業要發展,必須後繼有人,因此他在學校有意識地將留在身邊工作稍久的助手和那些剛留下來的更年輕的助教組合成一支結構合理、老中青相結合的學術梯隊。楊允奎曾說過“得天下英才而教之,不亦樂乎!”他熱愛學生、熱愛教育之心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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