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呼愁

我的呼愁

本文通過對童年,少年時期記憶的讀取,在真實與虛構相互穿插下,以細膩的文字,為讀者描繪出了一幅幅生動的鄉村生活畫卷,書中人物形象鮮活,語言生動,字裡行間流露出的是對過往歲月及歲月中的人、事、物的沉澱、懷念,感情真摯,蘊藉豐富,可讀性強。

基本介紹

  • 書名:我的呼愁
  • 出版社:暨南大學出版社
  • 頁數:239頁
  • 開本:32
  • 品牌:暨南大學出版社
  • 作者:朵漁
  • 出版日期:2014年3月1日
  • 語種:簡體中文
  • ISBN:9787566809131
基本介紹,內容簡介,作者簡介,媒體推薦,圖書目錄,後記,序言,

基本介紹

內容簡介

本書是一部人物雜記、親情散文和成長小說合集,其中既有對故鄉人物的雜憶,對故鄉現狀的憂思,也有對童年生活的追憶等。體裁多樣,有短小的人物札記、隨筆化的親情散文,也有篇幅較長的成長小說,是一部詩性、紀實與望鄉的交響。其中大部分文章為作者近些年來在各大媒體的專欄精選,如《財經·LENS》上的人物專欄、《南方周末》上的時評專欄、《晶報》上的散文隨筆等。

作者簡介

朵漁:獨立詩人,專欄作家。1973年出生於山東,1994年畢業於北京師範大學中文系。現居天津,寫作詩歌、隨筆。曾獲華語傳媒年度詩人獎、柔剛詩歌獎、後天及奔騰詩歌獎、《詩刊》《詩選刊》《星星》等刊物的年度詩人獎等。著有《史間道》(天津人民出版社)、《追蝴蝶》(《詩歌與人》專刊)、《最後的黑暗》(北嶽文藝出版社)、《意義把我們弄煩了》(人民文學出版社)、《原鄉的詩神》(北京郵電大學出版社)《生活在細節中》(花城出版社)等詩集、評論集和文史隨筆集多部。

媒體推薦

四詩人尋找失落的精神家園
暨南大學出版社傾情推出“還鄉文叢”

近日,由詩人余叢主編、知名編輯杜小陸策劃出版的“還鄉文叢”第一輯已由暨南大學出版社正式推出。該文叢以“還鄉”為立意,找尋精神的棲居之地,第一輯首先推出的是當今極具代表性的四位中堅詩人的散文隨筆集,分別為朵漁的《我的呼愁》、育邦的《潛行者》、小引的《悲傷省》、周公度的《機器貓史話》。詩人們的非詩歌文本讓讀者得以全新的視角發現他們的精神世界,“還鄉文叢”第一輯便是這四位詩人的“另一副筆墨”。
“還鄉文叢”主編餘叢在總序中以蘇軾的一句“此心安處是吾鄉”點出這套文叢的主旨——詩人們的“精神還鄉”。所不同的是,朵漁的《我的呼愁》在精神還鄉之外,還有對本義的故鄉的深切回憶,這雙重含義的望鄉相互扭結和承載,形成渾融一片的鄉愁;育邦的《潛行者》則一面對西方文學進行孜孜不倦地採擷,一面又警惕知識對心靈的蒙塵,作者在書籍與冥想間默默踩踏出一條精神還鄉之徑;小引的《悲傷省》是以居住的城市為原點,輻射向紋理多樣的外鄉,且行且思,對比更迭;佛學學者周公度的《機器貓史話》又是以仿若禪語的簡潔,在還鄉途中拋灑下大量留白的種子在讀者心中落地開花。但詩人們在還鄉之旅上的真誠是相同的,他們為此在字裡行間傾注滿滿的懇切,並希望也能夠告慰那些願意閱讀的知己。
在以客群數量衡量創作高低、碼洋數量決定出版與否的時代,太多嚴肅文學作品和它們的作者被湮滅,而詩人是其中境況最為慘烈的一群。就這一背景而言,暨南大學出版社策劃出版“還鄉文叢”並首推詩人的四部專著可謂“偏向虎山行”的大膽之舉。“市場”與“評獎”是所有出版社都必須面對的現實,但在這兩者的夾縫中努力為已式微的嚴肅文學保留一席之地,便體現了一家出版社在氣格上的與眾不同。也許文學還原了出版者最初的夢想,而“還鄉文叢”的出版便是向初衷致敬,也便同樣具有著“精神還鄉”的意義。
(顧星環)

圖書目錄

輯一
3媽媽,點燈
6母親的教誨
12父親在殺一隻羊
16他終於輸掉了最後一枚硬幣
20一家人在吃飯時討論的政治話題
23五個父親
28還差五分錢
34爬瓜
38迷藏
42抓小偷
45高音喇叭
47一坨屎
53一碗湯
56阿德
64老歌三首
71記憶練習
輯二
85表兄小寶的生與死
88那一年,我們去河灘看殺人
92戰鬥英雄白跑路
96草原啊月光啊戰馬
100五火上樹
104小巷裡的第歐根尼
108雨季來臨之前死去
112牛棚記
116一頭豬,兩隻羊
120紅旗家的兒女們
124我們的黃司令
128槍和愛情
132在一起,在一起
136夜晚的瘋國王
140王蝴,你還記得我嗎
144能人今喜
輯三
151在社會上
170親愛的舅舅你好
185樹袋鳥
200夕光照影
213附:“其實你的人生是被設計的”——朵漁訪談
233故鄉就是我們再也回不去的地方(代後記)

後記

故鄉就是我們再也回不去的地方(代後記)
朵漁

返身回視那道深淵……

讀帕慕克的《伊斯坦堡》,被他的“呼愁”感動。“呼愁”,土耳其語“憂傷”的意思。這漢語翻譯得真好,比憂傷更加憂傷,且多了一層歷史的悠長感。在帕慕克眼裡,這種呼愁“不是某個孤獨之人的憂傷,而是數百萬人共有的陰暗情緒”。準確地說,這是整座廢墟之都的憂傷,覆蓋在整個斜陽帝國一切殘留之物上的憂傷。當帕慕克穿行在那破敗、灰暗、沒落而又處處遺留著古老帝國殘磚斷瓦的街頭巷尾,他慨嘆道:“我出生的城市在它兩千年的歷史中從不曾如此貧窮、破敗、孤立。它對我而言一直是個廢墟之城,充滿帝國斜陽的憂傷。我一生不是對抗這種憂傷,就是(跟每個伊斯坦堡人一樣)讓它成為自己的憂傷。”在帕慕克的筆下,整個帝國的殘留物匯入他個人的生命里,滲入他的血液和生命,成為他個人的命運。
一切龐然大物的轟然倒塌,都會留下一堆使人憂傷不已的歷史廢墟,讓人憑弔、感嘆。克里米亞戰爭瓦解了偉大的奧斯曼帝國,使帕慕克的伊斯坦堡成為單調、灰暗的“呼愁”之城。“泥濘的公園、荒涼的空地、電線桿以及貼在廣場和水泥怪物牆上的廣告牌,這座城市就像我的靈魂,很快地成為一個空洞,非常空洞的地方。”相對於帕慕克那座偉大的城,我的“呼愁”則來自於一個帶著團隊精神餘溫的貧瘠的村莊。離開家鄉二十多年了,我對家鄉的很多記憶已漸漸模糊,但每次憶及,都憂傷不已。
我出生在70年代初期,和很多同齡人的記憶不同,我最初的記憶就是:吃。我記得我吃過榆樹皮、地瓜乾、槐花、榆錢、茅根、桑葚、癩葡萄、玉米稈、高粱秸、炸蟬蛹、烤螞蚱、燒麻雀……冬天是最艱難的歲月,因為土地封凍了,連田鼠也不再出來活動,需要靠一堆地瓜乾、蘿蔔和白菜挨過去。春天一到,土地復活,一些可以充飢的東西漸漸從土裡長了出來。我們脫掉棉褲,鑽進麥田裡,找吃的。夏天上樹,瓜果梨棗;秋天要奢侈一些,偷生產隊的玉米、黃豆,生一堆火,烤著吃;我記得還有一條人工河,河水清澈,水草茂密,我們跑去捉魚,摸蝦……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80年代初期。
我記得,那時候生產隊最大的產業是一座牛棚,黃牛、馬、騾子和拉磨的驢。那時候,公社的拖拉機站已經廢棄,巨大的銹紅的鐵疙瘩被扔在黃葉枯草間;一座被鳥巢占據的煙囪早已不冒煙,圍牆倒塌,廢料遍地,那是鄉村唯一的工廠……那時候,最愛聞的是汽油味,穿綠衣的郵遞員,騎著一個小電驢……最愛玩的是火和水,冬天玩火,夏天玩水。那時候,家裡唯一的工業品是一個汽水瓶子,唯一的玩具是一隻黑狗,我把它訓練成了全村最兇猛的狗……
這幾乎是一種無法選擇的命運,成為我身後的一道深淵。如今一切都已遠去,但不是變得更好了,而是更糟。新的“呼愁”出現了——河流變黑了,鳥巢變少了,煙囪一座座豎起,田地一片片圈起,殘垣斷壁中,住著老人和孩子……帕慕克尚有“如絲巾般閃爍微光的博斯普魯斯”可以守望,而我們卻成為失去傳統的人,失去鄉村的人,依然處在自己長長的“呼愁”里,走不出。

我是如何滾出故鄉的

我時常構想:假如我沒有考上大學,那么我現在在乾什麼?喔,這一構想實在太殘酷了。如果沒考上大學,我大概也不可能走出那片村莊,不可能讀書、寫作,不可能完成自我的啟蒙和自救;我也許會走出村莊,進入都市,像大部分打工者一樣,處在掙扎的境地,從一道深淵跌入另一道深淵……事實上高考對於我一直是一個噩夢,直到幾年前,我還時常被這噩夢驚醒。夢的內容幾乎是一致的:坐在大學的教室里,突然被宣布沒考上,然後是頭腦一片空白……為什麼對高考如此“刻骨銘心”?實在是因為在專制制度的安排下,我們改變自己命運的途徑太少了,而“高考”作為唯一的“窄門”,唯一通往生命上升之途,被我們寄寓了太多的厚望。作為社會最底層的一員,在教育資源嚴重分配不公的情況下,要想闖過那道命運的窄門,將是怎樣的幸運,其中又夾雜著多少的不幸!
我接受的是中國鄉村最普通的學校教育,而且還成了不幸中的幸運兒。我不僅闖過了高考的窄門,並且由此改變了生命的軌跡。而我的大部分兒時的夥伴則沒有這么幸運,他們被一道道門所阻攔,絕大部分倒在國小畢業線上,一小部分熬到了中學,如此一層層篩選,我成了唯一的“漏網之魚”。如今,大部分“光榮”的畢業生們仍處在社會的底層,或外出打工,或在家務農,重複著他們父輩的命運。
當我從村中那所國小校開始,經過層層肉搏,滾出故鄉後,就很少回鄉下了。最近每次回去,都覺得慚愧不已、悲哀不已。像我這樣中舉般滾出鄉村的,實在算是祖墳上冒了青煙,幸運之極。其他的同齡人,也大多走出了鄉村,但他們是另一種軌跡:打工。打工者,大多是一個人出去,而家依然在鄉村,根依然在鄉村。往往是過年時回來一趟,播下顆種子,再出去謀生路。那種子生根、發芽,而父母已不在身邊。現在的鄉村,幾乎就是兒童和老人的世界。每次看到那些光腚遊戲的孩子、那些彎腰駝背的白髮老人,心中就會有隱痛。誰來教育這些孩子?誰來傳承鄉村文明?面對1914—1918戰後一代的德國人,本雅明曾慨嘆,那些在壁爐前為子孫們講故事的人徹底消失了,“哪兒還有正經能講故事的人?哪兒還有臨終者可信的話,那種像戒指一樣代代相傳的話?”本雅明痛感一代人經驗的貧乏,並稱之為一種“新的無教養”。如本雅明所說的那“在壁爐前講故事的絮叨者”,如今又在哪裡?是那些留守鄉村的祖父祖母們嗎?他們終日勞碌、奔波與蒙昧,又如何充當一個“講故事者”?於是,我們這裡的“新的無教養”出現了,新的“經驗的貧乏”出現了。“我們變得貧乏了。人類遺產被我們一件件交了出去,常常只以百分之一的價值押在當鋪,只為了換取‘現實’這一小塊銅板”。
為了一小塊銅板,那些鄉村的打工者甚至抵押上了自己的後代——這唯一的改變命運的窄門也被迫關閉了。而作為從鄉村出去的知識分子,我的責任與承擔又在哪裡呢?我甚至很少回到鄉下!在空虛的鄉村,我成了一個新的“抽取者”,只有抽取,沒有回報。

從鄉村到城市的路有多遠

在前兩年召開的“兩會”上,有政協委員表示“不鼓勵農村孩子讀書”,理由是現在讀大學費用太高,農村孩子出來讀書往往會使整個家庭返貧;再加上沒有家庭背景和人脈資源,因此很難找到工作;即便勉強留在了城裡,還要面臨買房難、結婚難,“人生中有這么多難,不是悲劇是什麼?”
該委員這番建立在“出身論”基礎上的糊塗建言,也並非全無道理。事實上,一個人的出身對人一生的影響是巨大的。《史記·高祖本紀》說劉邦其母“嘗息大澤之陂。夢與神遇……已而有身,遂產高祖”。而項羽就差遠了,“少時,學書不成,卻學劍,又不成”,看來本非“真命天子”。這當然都是“祛魅”前的春秋筆法,僅供一哂。近讀楊聯升先生解讀《侈靡論》,講到一個“倒吃甘蔗”的故事。故事引自《世說新語》“排調”篇:“顧長康啖甘蔗,先食尾。問所以,云:‘漸至佳境。’”顧長康即東晉名畫家顧愷之。說當顧愷之吃甘蔗的時候,通常由尾部向中間嚼起,最後“漸入佳境”。楊先生將其解讀為一個用來貶斥奢侈與浮華的心理方面的個人事件,“提高一個人的生活水準是很容易的,而降低則甚痛苦,所謂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我倒聯想到一個人的出身問題。大凡出身貧寒,童年時衣食匱乏者,長大後吃好東西時常會戰戰兢兢,倍加珍惜。吃蘋果先從青的一面吃起,吃飯把肉留在碗底最後享用。此是經驗之談。本人出身貧寒,兄弟又多,常覺食物匱乏,每得美食,貓狗護食一般,銜至一邊,由苦至甘,慢慢享用。此等上不得台面的獨食方式,至今猶保留著,常遭人嘲笑。我只能以“出身論”搪塞,找不到更好的理由。
不承認“出身”對一個人的巨大影響,也是不客觀的。出身代表一個人的成長背景,尤其是在我們這個城鄉二元結構的國家,出身的影響更加明顯。出身農家,很多機會、資源、背景均與城裡人相差霄壤,一個農村孩子首先想的是如何變作一個“城裡人”,這是第一步。再往前,成家、生子、供房子,每一步都不輕鬆。而在這個新“城裡人”的背後,還有一大堆鄉下窮親戚需要照顧。巴爾扎克說三百年才能造就一個貴族,在我們這裡,要成為一個真正的“城裡人”,三百年太久,但也絕非一朝一夕。

關於這本書里的這些文字

這裡所集的這些文字,大多與童年和故鄉有關。有幾篇曾收在北郵版隨筆集《原鄉的詩神》里,這裡拆借幾篇,以使本書稍顯完整。文字拉雜,風格不一,有些甚至寫於二十年前,大概也是我最早的習作了,幼稚不堪自然難免。如今重新掃作一堆,敝帚自珍之,實在是覺得還有一點天真在,還有一點時光的印記在。這些文字不儘是紀實與回憶,有不少篇什是當年學習小說的練筆之作,真實與虛構穿插其間。在此稍作說明,心中仍不免惶惶然。

2013年9月

序言

總 序
余 叢/文

蘇軾說,此心安處是吾鄉。還鄉是喜悅的,是懇切的,但也僅僅是一種願力。
我們撿拾的是內心。如何寫?寫什麼?在此都順應了內心,那也是精神還鄉唯一的去處。

還鄉是一個夢,是鄉愁,是永無止境的抵達。我們寄望於懷舊、後退,甚至是保守的;我們寄生於鄉土、故里,甚至是故步自封的。
不是我們流離失所,而是我們還鄉之鄉已經淪陷。靈魂向何處安頓,沒有精神的還鄉,就永遠處於流離失所的狀態。德國哲學家阿多諾說:“對於一個不再有故鄉的人來說,寫作成為居住之地。”

還鄉者在路上,在返程的途中;還鄉者是過客、旅人,是不合流俗的邊緣人和問津者。在漂泊不定的異鄉,還鄉是我們的憂傷藝術。對於過去難以釋懷,對於現在彷徨四顧,對未來又充滿希冀。但是故鄉在遠方,於我們而言,始終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還鄉文叢”是立意,是重塑,而非局限;是敞開的,融合的,也是繁殖的。哪怕僅僅是文字上的還鄉,雖然它無法抵達,但或許能安放我們的心靈。
一方故土,是源頭,是離散的地方……卻又在等候著還鄉者的歸來。

2013年10月22日
  

相關詞條

熱門詞條

聯絡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