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別(止庵作品《惜別》)

惜別(止庵作品《惜別》)

夫物芸芸,各復歸其根

念念追憶,惜別在遠道

止庵直書生死之作,身歷至親的離去,沉澱三年後,首次以散文的形式,將對生死的感悟與思考誠懇地訴諸筆下。不再是單寫他人之事,而是叩問眾人都要面對的生死課題。

感懷淡遠綿長的親情離別,以清淡沉靜、哀而不傷的文筆,記錄相隔不相絕的平淡親情。“我們面對死者,有如坐在海灘上守望退潮,沒有必要急急轉身而去。”止庵的文字乾淨超脫,細節的擷取不落窠臼,富於溫度,讀來動情而不濫情。

基本介紹

  • 書名:惜別
  • 作者:止庵
  • ISBN:978-7-208-12275-8
  • 頁數:324頁
  • 定價:45.00元
  • 出版社:世紀文景/上海人民出版社
  • 出版時間:2014.8
  • 裝幀:精裝
  • 開本:32開 140*203  
內容介紹,作者簡介,作品目錄,內文選摘,

內容介紹

《惜別》是止庵在母親故世三年後,經歷涓滴沉澱,凝練而成的生死體悟。
全書共有六部分,以母親的離去為起點,片斷式地向回追溯。母親生前的日記和書信,與作者的回憶和思考兩相交替,形成兩種對立卻彼此依存的書寫狀態。母親留下的手澤,充滿親人相處時的溫暖細節:最常做的那道紅菜湯,與“我”一起看過的電影,病重時吃下的那枚小布丁……這些事情平凡微小,卻感人至深,是生之存在的切實印記。
由此,止庵在眾多生死論說中上下求索,呈現出從死看生的獨特角度:死是一個人的終局,令故去者成為一種“曾經存在”;死也是眾人的終局,令所有生者成為中途正在逝去的“在死者”。作如是觀,我們可以獲得另外一種眼光,由他及己,重新思索我們每個人都要面對的生死大問。

作者簡介

止庵,隨筆、傳記作家,出版有《周作人傳》、《樗下讀莊》、《神奇的現實》等二十餘種著作。做過醫生,當過出版社副總編輯,如今是自由恬淡的筆耕者、讀書人。
《莊子·德充符》中有雲“人莫鑒於流水而鑒於止水,惟止能止眾止”,止庵之名便源於此。“‘止’是時時告誡自己要清醒,不囂張,悠著點;‘庵’是我想像中讀書的所在之處——荒涼里那么一個小草棚子而已。”
止庵行文清淡如茶,無喧譁矯飾,落實細節處見其幽微,情感留白處恰當自然,耐人尋味,卻不故作高深。止庵的書寫帶我們重觀文字的乾淨面貌,它立意在尋常日子裡,但並不困囿於此,而是直擊人心深處的感喟和追問。

作品目錄

第一部分 存在與不存在
第二部分 曾經存在
第三部分 在死者
第四部分 不存在之後的存在
附 記夢
第五部分 向死而生
第六部分 留影

內文選摘

我曾經在一篇文章里提到“生離死別”這句成語。漢無名氏《為焦仲卿妻作》: “生人作死別,恨恨那可論。 ”乃以“死別”形容“生離” ,然而這也只是形容而已,二者不能混為一談。
我在父親去世後寫過下面這段話:父親去世給我的真實感覺並不是我送走了他,而是我們一起走了很長的一段路,他送我到一個地方—那也就是他在這世界上的最後時刻—然後他站住了,而我越走越遠,漸漸看不見他了。
我的母親也去世了。
父親九十歲冥誕那天,我住在日本高野山一處“宿坊”里。夜晚寂寥,浮想聯翩:父親活到現在剛滿九十歲,而他去世已經十八年了。十八年是多么漫長,這十八年里發生了多少事情,十八年前去世的父親離我多么遙遠—遙遠到我已經接受了他去世的這個事實。父親在我心中,已經與籠統的、一般的“死”聯繫起來。這也就意味著,對我來說父親真的是一位故人了。雖然回憶起他,音容笑貌仍然浮現眼前。相比之下,母親的死給我的感覺仍然是單獨的“死” ,是“這個人”的“死” ,我仍然在體會已經不存在了的她的感受、想法和心境,我還沒有離開“她的世界” 。回過頭去,我還看得見她。
有一次去看話劇,忽然悟到:父親去世,我的人生第一幕結束了;母親去世,我的人生第二幕結束了;那么現在是第三幕,也就是最後一幕了。父母都不在了,對我來說,我出生之前的歲月好像盡皆歸諸虛無,很多歷史的、背景的、親緣的關係隨之消失。當父母之一活著時,我還感覺不到這一點。
這念頭使我悲哀—為父母,也為自己。
那個夜裡,接著大哥報告母親病危的電話,我和兩個姐姐趕到醫院。走進病房,看見母親在病床上大聲捯氣,我想到莊子》講的“竭澤之魚”:“吾失我常與,我無所處,吾得斗升之水然活耳 ”、“泉涸,魚相與處於陸,相呴以濕,相濡以沫”—可是母親得不到那個“相與”者了,她獨自抵抗不了死亡。呼吸、血壓、心跳相繼衰竭。我一直握著她的手,她的體溫倏忽喪失,手變涼了。我再也沒有母親了。
這是我平生唯一一次親歷一個人從生到死。後來我讀內山完造作《臨終前的魯迅先生》 ,其中寫道:“先生的額頭摸上去還是溫熱的,手也是暖的,可是已經沒有了呼吸,脈搏也停止了跳動。我一隻手握著先生的手,另一隻手輕輕地搭在了先生的額頭上。漸漸地,我感覺到手下的溫暖慢慢地退去了。”不知是否人各有異,但我母親的確不是這樣的死法。
母親死在二○一○年十一月二十二日三點四十四分。11-22-3-44。像是一首素樸極了的曲子,飄逝而去。
兩天之後,我們護送母親的遺體去殯儀館火化。
遺體火化之後有個“揀骨”儀式,每位親屬用夾子將一塊骨灰放進骨灰盒的絲袋裡。我的外甥沒夾住,骨灰掉在不鏽鋼盤子裡了,啪嗒一聲。在白色的骨灰里,有一大塊黑色的東西,那是個人工股骨頭,是母親一年前骨折做手術時植入的。不知道它原來就是這種顏色,還是被燒焦了。看見它,比看見母親的骨灰更讓我受到震撼。原本這是不可能看到的,看到它只能是在母親死後,甚至是從這世界上消失之後。沒有比這更讓我確認母親的死了。看見這個東西,還讓人感到是暴露了死者非常隱諱的秘密。殯葬工邊用鋁勺將骨灰壓碎,邊說,這人工股骨頭不要了罷,我們會深埋處理的。
葬禮—向死者告別。實際上所告別的那個對象已經走了。只要活著,就還是“我們”;死則是死者一個人的事。
世上什麼事情都沒有結論,唯獨死亡是結論。然而死亡本身也許還需要一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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