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時許,當他到達三喜村就發現,雖然災害發生了近8 個小時,但村里只撤走了少數人,多數人都沒動。他趕忙召集村組幹部,實行劃片包乾,逐戶檢查,以最快速度動員民眾撤離。 “民眾撤了村組幹部才能撤,組幹部撤了村幹部才能撤”——他給村組幹部下了死命令,而他自己則最後撤。沿著公路喊話、挨家挨戶動員,哪裡有問題、哪裡阻力大,張建國就出現在哪裡。 在滿是撤離人流的鄉間小道旁,一名從
高橋鎮撤下來的年輕婦女,由於極度慌亂,懷裡的孩子被摔得滿臉是血———她已疲憊不堪,無力再走。張建國巡查發現後,馬上將她扶起,攔下一輛早已擠滿人的救助車,高聲向車上喊:“年輕點的下來一個,讓這母子倆先走!”話音剛落,車上跳下一人,婦女含淚上車,而張建國又轉向了其他地方。 “決不讓一個民眾留在污染區。”張建國憑著這樣的信念,一遍一遍地在村里清查、搜尋…… “只要能走得動、看得到,我就得往前站” 手背上輸液留下的點點紫斑依然清晰,褲腿、鞋上滿是泥漿……眼前的張建國已三天三夜沒合眼,整個人全撲到了災區民眾家畜等財產的理賠工作上。 兩次病倒住院,又兩次偷偷溜出,張建國說:“只要能走得動、看得到,我就得往前站。” 24日上午9 時許,三喜村涼風埡一帶的硫化氫濃度指標已達24ppm.張建國的雙眼如針扎般的劇痛,嗓子也火燒火燎。他明白,自己已經中毒。“山區溝多,溝里最容易沉積毒氣,那裡的村民撤慢了最危險。”想到這些,張建國顧不上漸濃的毒氣,一頭扎進了溝溝壑壑里。 15時許,樹上的鳥雀開始不時墜落,牆上的石灰都變了顏色,人員傷亡的訊息不斷傳來。監測儀器顯示,硫化氫濃度已達48ppm ,超過了45ppm 的生命極限值。此時的張建國已在污染區內連續奔波了近9 個小時,開始出現視力模糊、胸悶、嘔吐等明顯的中毒症狀。可當看到同行的民兵
張平眼睛又紅又腫,他卻沉下臉來,命令張平馬上撤,上醫院治療。小伙子不忍心走,沒動,張建國連說帶拉把他往救助車上拽,自己又掉頭往村里走…… “5 點鐘的時候,我看見張建國雙眼紅腫,眼淚直流,就讓他多注意,他說沒啥子問題。”正壩鎮黨委書記譚曉均記憶猶新。可僅3 個多小時後,這位鐵打的漢子卻雙目暫時失明、神志不清,再也站不穩了———張建國被緊急送往
敦好鎮計生服務站救治。 然而,他的病情嚴重程度顯然超出預料———張建國不得不再急轉縣醫院。就在被架上計程車時,迷迷糊糊的張建國竟聽到有兩位受傷民眾也在等車去縣醫院,他一下子清醒過來:“把我放下來,讓他們先走!”等到再找到車送至縣醫院時,已是25日零時。經檢查,張建國被診斷為原料性天然氣中毒:化學性結膜炎、化學性喉炎、支氣管肺炎、反應性高血壓、中毒性腦病、
中毒性心肌炎。 “三喜村有沒有人死亡,損失大不大?”25日下午4 時,張建國清醒過來第一句話關心的還是災民。即便住院期間,張建國也“耐不住寂寞”,不時去看望轉到縣城安置點的受災民眾。 29日,得知災民們按照縣裡的部署已陸續返鄉後,醫院裡的張建國終於躺不住了:三喜的村民都平安回來了嗎?生產生活受到什麼影響?於是,他瞞著醫生,偷偷溜出了院,趕往三喜村慰問調查。不久,因為身子太虛,他又昏倒在辦公室,不得不再次住院。可沒過幾天,他又偷偷溜出院…… 張建國的苦心沒有白費。在他和其他幹部的奮力施救下,1300多名三喜村民全部安全撤離,無一人死亡,災後安置、重建工作井然有序。 “民眾的主心骨、脊樑柱”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在廣大村民看來,災難中張建國把生的希望帶給別人、把死的危險留給自己,是這位紀檢
書記優秀品質、崇高氣節的慣性使然。 “不管組織上安排什麼工作,他從不講價錢。”作為同事,譚曉均對張建國的評價切中肯綮。 事實的確如此。作為正壩鎮人口最多、環境最複雜、工作難度最大的村的駐村幹部,張建國牽掛三喜村的每一個村民、每一件小事。 三喜的村民不會忘記,是張書記解決了拖了十幾年的土地糾紛和財務問題;三喜的村民不會忘記,是張書記幫他們找到了黑木耳種植的致富捷徑;三喜的村民不會忘記…… 對民眾深懷愛心,但對原則問題,張建國卻從不含糊。1998年,
敦好鎮中學校長將業務活動中返回的手續費作為獎金髮放給校領導班子成員。校長認為這不是個人行為,而且他與張建國私交不錯,不會被查處。結果,張建國發現後,果斷對其進行了處理,並清退了私分的手續費。 正因為此,張建國三次榮獲縣紀檢監察系統“十佳”先進個人。 在妻子廖清碧的眼裡,張建國是個十足的“工作狂”:“一周回家一次,家裡的事他沒時間管。”的確,兒子考大學時,他沒在家;妻子患膽結石開刀,他也沒在身邊。“我理解他,他有他的難處。”廖清碧望著張建國,呵呵地笑。 中央領導同志到醫院看望他時說:“民眾最困難的時候,就是最需要我們基層組織的時候。你們就是民眾的主心骨、脊梁骨。” 日前,中央紀委作出決定,授予張建國“全國優秀紀檢幹部”榮譽稱號,號召全國紀檢監察幹部向他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