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學修

廖學修是佛岡縣湯塘鎮湯塘村人,系潖江三四十年代的知名文人。於1900年生於一個小商家庭,1946年仲春,由於經不起地方惡勢力對他進行黨同伐異的脅迫,於憂憤交加疾病纏身中辭世。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廖學修
  • 國籍:中國
  • 出生地佛岡縣湯塘鎮湯塘村
  • 出生日期:1900年
  • 逝世日期:1946年
  • 性別: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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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精神

廖學修去世已經40多年了,他生前那鍥而不捨的治學精神,敬業樂群的處世態度,不欺暗室的道德操守,清新雋永的寫作文采,還為熟悉他的人們所樂道。而據我個人的了解,其值得肯定的主要方面,尚有對文學革命、抗日愛國的積極貢獻。

人物生平

廖學修少年喪父,賴寡母含辛茹苦撫育長大。母系同治年間湯塘秀才之女,廖一生品學上的成就,是與其少年時得到賢母苦口婆心教育分不開的。 轉載請註明出處
他在受完啟蒙教育,則就讀於潖江名秀才周少歧門下,攻四書五經及古文,在周的滿門桃李中,他被稱高足。
1920年秋,清遠縣立師範講習所開辦,1922年春招考第二期新生,他束裝赴試。入學試要開考國文、數學兩科,而他對數學從無涉獵,只參加了國文科的考試。主考國文的是馮有易老師,他對廖學修的考卷評分最高,及口試,校長陳贊容見他舉止持重,談吐中矩而又向學心切,遂破格錄取。內容來自foganglao
他入學後,由於苦攻學業,每試輒列前茅,學屆期滿,則以品學兼優被鑑定為甲等畢業生之一。佛岡好,好佛岡
時有駐防清城的滇軍一團長,有閒常到講習所參觀學生作業,見廖學修的每次作文均文道超群,因而對廖另眼相看,露意要招他為幕僚,並於廖畢業前夕,親自徵詢意見。那時的師範畢業生,只靠自謀職業。同學們對離校後的茫茫前路,無不感慨叢生,見廖學修有此機緣,多為之羨慕,均說廖青雲有路,前程萬里。而廖學修卻因當時軍閥互相割據,政海軍壇,白雲蒼狗,而無意執筆從戎。
清遠師範講習所學制短僅一年,而他的思想認識卻從此得到迅速的開拓與提高,這與馮有易老師的薰陶、影響有重要關係。馮有易是一位愛國的文壇健者,早年僑居香港從事筆墨生涯,身處英帝國主義殖民統治的環境中,常有以深刻的筆觸,警辟的議論發表作品於報章以傾發共振華魂的願望。一次,易老師寫了一篇《黃白異同論》發表於某報,一紙風傳,閱者爭讀,社會輿論為之活躍起來,文章的大意是;“將一個雞蛋打開放在碗內,初只見蛋白包圍著蛋黃;如果用筷子把它打混;便會見黃不見白。”以此暗示占人口大多數的中國人如果能團結起來向極少數殖民者作堅決鬥爭,一定會把他們打垮的真理。這篇擲地作金石聲的雜文,對存有國家民族意識的港胞來說,確如暮鼓晨鐘;而在港英統治者看來,則似投槍匕首,捅向他們的要害,於是,便把這位運筆成風,名噪一時的馮有易驅逐出境。馮返回清遠原籍後,受聘於師範講習所任國文教員,常以這一事件和多年旅港感受對學生漫談,給大家灌輸了極為生動的反帝愛國思想。馮的學問情操,處處給廖學修以極深的感染。
廖學修在師範畢業後,教了兩年學塾,則為生計所迫,與友合股營商於從化良口圩。他雖身處市井,而手不釋卷的癖性有增無已,收入所得,除奉母贍家,都用於購置文史典籍及工具書,進行系統的自學,經過六年的“擠”和“鑽”,精學了古代漢語和二十四史,對清代的“南袁北紀”,民初的康梁諸子著作,尤多所揣摩。
“五四”時期,我國掀起了大規模的新文化運動,提出了“反對文言文,提倡白話文”的口號。這對當時廣大的慣於使用文言文的人是個很大的衝擊,不少文人對此展開了論戰。
廖學修十載芸窗,與文言文結下不解之緣。他面對洶湧澎湃的文學新潮,不固步自封,盲目排斥;而是敏於接受新鮮事物,常年訂閱有關新文化運動的書刊,以擴大自己的文學視野。他汲取新文學之長,彌補舊文學之短,讀寫並重,勤於練筆,作品善於用舊瓶載新酒,文筆凝練、流暢,自成一體。 轉載請註明出處
1932年春夏間,他的成名之作《抗日風雲錄》和《對覺非君拒閱白話文之質疑》相繼發表於當時的《清遠民意日報》。
《抗日風雲錄》是一篇由近二十首七絕構成的鏗鏘激越、可誦性很強的愛國組詩,一事一詠,脈絡分明,它既有對日本明治維新以後蓄意滅亡中國之狂妄野心的揭露,復有對抗日悲觀投降派的譴責,還有對侵滬日軍司令白川大將在啟釁前夕揚言“解決華軍八小時”囂張嘴臉的刻劃。而重點則是對十九路軍為維護祖國尊嚴,英勇守土殺敵,功昭日月,氣壯山河的熱情歌頌和高度讚揚。
《對覺非君拒閱白話文之質疑》是篇駁論文章。先是,《清遠民意日報》登載署名覺非的短文,作者以國文主考師的口吻說,近期評閱的國文試卷有使用白話文者,滿紙的、了、呢、嗎,不知所云,為了維護國粹,指定今後考生在應考作文時,必須沿用文言文,否則不予評閱雲。《對覺非君拒閱白話文之質疑》便是針對此文而發。它以“評價文章首重思想內容和表達能力,而不應拘泥於是否使用文言文”為論點,例舉那膾炙人口的古典名著,不少是用白話體裁,而那晦澀艱深,佶屈聱牙的古代作品,反而“曲高和寡”為論據,論述文學革命為文學發展的必然產物。白話文所寫的內容易為讀者所理解,初學作文也易上手。提倡白話文是促進我國文化教育發展的時代潮流。的、了、呢、嗎與之、乎、者、也同屬語助詞,各有恰當用法。指出“抱殘守缺,不合時宜,”勸作者“釋躁平矜,改弦易轍”。全文八百餘字,用筆如披蕉剝繭,層層深入;措詞則委婉有致,情調動人。民意報副刊以顯著位置發表此文後,編者函告廖學修說,“拒閱白話文”作者系十年前在清遠師範講習所接替馮有易教國文課的老秀才朱雲章,朱老看過《質疑》一文後,默然無語者竟日,讀者中有知道你們過去師生關係的,不免有“雛鳳清於老鳳聲”之感雲。
1932年,潖江區立龍山國小開辦。該校的主要締造人、校長吳概涵與廖系師範時摯友。吳從民意報了解到廖的行狀,即揮函致廖,預聘為翌年龍山國小教務主任。1934年春,吳病逝,清遠縣長委廖代理校長,以教績見稱於各鄉。
當時,潖江的當權者,以地域、宗族為基點,形成兩個小圈子,彼此對校長一缺,互爭染指。廖學修卻在教言教,信尚“君子不黨”,不願周旋於派系之間,於1936年慨然辭職。
次年,他為了便於侍奉老病慈母,受僱於湯塘圩某店為司理。秋初,興禮、聯衛兩鄉(今湯塘鎮前身)鄉界懸案再起糾紛,雙方爭而不決,訟於潖江區署,區長許乃澄親偕兩造勘察,當場用三言兩語把界線劃定下來。這么一來,興禮鄉便要割劃出一部分人口與田地,因而全鄉譁然,雙方進行激烈的爭論。年少氣盛的許乃澄勃然作色說:“我是四分之一縣長,代表縣上判決此案,誰敢反對?問題就這樣解決。”事後,興禮鄉群情激憤,聲言寧為玉碎,不作瓦全,要鄉長繼續申訴。鄉長周泰文面對上下壓力,一籌莫展,乃懇廖代擬一呈文,請縣長再派員復辦。廖沉思有頃,即揮毫疾書,而呈文的主題,卻另闢蹊徑。
文中有句說“兩鄉各聚族而居,犬牙交錯,鄉界之爭,由來已久,屬地屬人,莫衷一是。歷任有司,本息事寧人之旨,都以尊重歷史為原則……乘新官上任,平起波瀾,司馬昭之心,路人皆見……許區長只憑登高而左右望,則曰某地劃歸某某鄉,置各種因素於不顧,如此處理問題,何其輕率乃爾!事之不合情理者,壓迫力愈大,則反抗力愈強。今群情騷然,若一意孤行,後果何堪構想!當茲日寇侵華,全面抗戰伊始,國家民族之危亡,繫於千鈞一髮,地方機關,所負動員民眾以救亡圖存之事端何限?……此事足以瓦解兩鄉團結抗日之心,轉移共同禦侮之力……許區長豈非緩急不分,本末倒置……請飭即收回成命,以息爭端而利抗戰。”文發僅五日,鄉長便接到了縣長余棨謀“此案緩辦,已飭收回成命”的批覆。
訊息不脛而馳,人們嘆服他寫的公文,作用遠超千百鄉人的磨拳擦掌。從此,他即被牽著鼻子涉理鄉政,掙而不脫。
1939年,日寇壓境,湯塘地當清從佛交通樞紐,鄉公所要應付駐軍的事件特別多,不少問題是憑他的一紙公文迎刃而解。其中有兩宗是比較典型的:
1939年夏間,駐軍一副團長神色嚴峻地尋找鄉長馮位鈐,一見面即拍案厲聲說,昨天在黃花河畔發現一士兵浮屍,斷定系被土人謀害,現限三天破案,否則押解軍法處處理。言罷則不容分說,昂首而去。馮位鈐登時給這突如其來的晴天霹靂,嚇得不知所措,幸賴廖學修速為其寫了公文寄給該團黃團長才使案件不了了之。
廖學修有一堂兄名學文,向在廣州乾苦力,日寇陷城後,傾所積經小商,微有所獲,1939年秋間,率家歸故里。此人雖文化水平較低,而天生一副好口才,常虛構故事,有板有眼,非常動聽地在眾人場合中演說,引得人們側耳而聽,他回鄉里後,不知形格勢禁,不時繪聲繪形對人講述淪陷後的廣州情態。有捕風捉影者以他犯漢奸嫌疑密告於防軍,橫遭拘捕嚴訊。那時,人們對漢奸恨之入骨,對即使因涉嫌而受拘訊者,也如對麻瘋患者一樣,六親不想過問。學文被扣十餘天,鄉、保長皆不敢擔保,旦夕將被判決,命且不測。幸廖學修不避在案人是堂弟身份之嫌,上書李友莊團長曆陳其冤,而迅蒙釋放。
有人問他,何以這么棘手的難題能靠三幾十行公文即告解決?他說:“無他,我看準兩樁假案的特點,落筆時不離擁軍抗日,鋤奸救國的前提,委婉地陳情說理,寫好後設身作受理此案者審閱幾遍,要求也能產生共鳴情緒。那么,主事者自不會剛愎自用。”
1940年春,廣東省政府視察員張福錫奉李漢魂命巡視從化、新豐等縣,路過湯塘,在鄉公所見到副鄉長廖學修的名表,即定址往訪。張與廖學修系昔年師範手足之交,久別重逢,特地留宿兩夜以敘闊別之情。敘舊中張驚訝他何以甘蠖屈於一副鄉長,並為人傭!說現省府某單位亟欲覓一文字工作者,願力薦以展所長。他對老同學的隆情盛意,一片心猿,終以家累拖纏,未能遠作征人。
1940年,廖學修與友人合資在刀排壩辟種果園,並自辦國文補習班,招遠道就讀學生20餘人,過著晨昏耕果耘草,日授詩書的生涯。正當弦歌琅琅,桃李爭榮,不料於翌年農曆四月初二日驟降一場百年罕見的大水,刀排壩瞬成澤國,頓時波濤洶湧,眾人紛紛奪船而避,不料滿載逃災者的渡船,航次下刀排竟為巨浪所覆,當場遇難30餘人,中有學生7位,廖學修本人以步履艱難未及上船,困蹲閣上才倖免滅頂。然這一慘劇,已使他心頭多年存在難以消除的愴痛。 轉載請註明出處
1943年秋,駐軍187師561團舉辦“軍官讀書會”。團長蘇冠英親自敦聘廖教授國文課,他欣然應命。開學後的第一課,他為全體學員講授文天祥的《正氣歌》,蘇團長與各級軍官50餘人一起聽課。他用了兩個多鐘頭精彩地講完此文,贏得了滿堂掌聲。此後,他選講了岳飛的《滿江紅》以及《左傳》《史記》等有關軍事性文章,都有良好的反響。
蘇冠英熱情地徵求他到團里任幕僚,並許配大馬一匹以供坐用。他因體弱不適於軍旅生活婉辭。冬初,盤踞從化南部的日寇向北蠢動,蘇團奉命出擊。移營前,派副團長黃遠謀向他親贈雙酒只雞以致意,地方人士引為軍民關係的美談。

人物作品

他生前作品盈屜,有套用文、議論文、遊記、日記、小說、詩歌、對聯等,惜手稿盡失,其中有部分曾登報刊的,亦無法再找,現尚可見全貌的,只有倖存於從化良口分水亭的一篇序文,一副碑聯和三首題壁詩。近年,筆者於春雨霏霏中乘車前往原址錄抄(原作如後)。此外,還有筆者憶起的居室聯二副(一併憶錄附後)。
俗語說:“文如其人”,讀者大概可在玩味他的遺作之餘,想見其氣質和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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