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馬客吟歌辭

《幽州馬客吟歌辭》為北朝樂府民歌篇名,是當時北方民族在馬背上演奏的一種軍樂,屬於樂府詩中的鼓角橫吹曲。全篇共五首,第一首抒發社會底層人士對不平現實的憤懣,其餘四首敘寫男女燕遊、及時行樂的情景。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幽州馬客吟歌辭
  • 創作年代:南北朝
  • 作品出處:《樂府詩集》
  • 文學體裁:民歌
  • 作者:無名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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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原文

幽州馬客吟歌辭
其一
快馬常苦瘦,剿兒常苦貧。黃禾起羸馬有錢始作人。
其二
熒熒帳中燭,燭滅不久停。盛時不作樂,春花不重生
其三
南山自言高,只與北山齊。女兒自言好,故入郎君懷。
其四
郎著紫袴褶,女著彩裌裙。男女共燕遊,黃花生後園。
其五
黃花鬱金色,綠蛇銜珠丹。辭謝床上女,還我十指環。

注釋譯文

作品注釋

①《幽州馬客吟》:“幽州馬客吟”本是北朝遊牧民族在馬上演奏的一種軍樂,為《梁鼓角橫吹曲》之一。據《藝文類聚》卷十九引《陳武別傳》:休屠(匈奴別支)族人陳武,曾於邊境學唱《幽州馬客吟》等曲。則此曲在西晉前後,當已出現。幽州:今河北一帶。
②剿(jiǎo)兒:勞苦人民。剿:勞。
③黃禾:成熟了的穀子,指糧食。
④起羸(léi)馬:把瘦馬餵起膘。羸:瘦弱
⑤熒熒:明亮的樣子。這兩句說燭滅後不久又點上。表示夜遊之久。
⑥“盛時”二句:意謂春天一過,花不重生,所以要及時行樂。
⑦袴(kù)褶(xí):騎馬時所穿的褲子。袴:同“褲”。
⑧彩裌(jiá)裙:彩色的袷裙。
⑨綠蛇:民俗多以魚戲水隱言性事(詳見聞一多《魚》),又以蛇鑽洞寓示。梢蛇隱言男陰,烏梢蛇後部黑色。“綠”可指黑,如形容婦女頭髮為“綠蟲”、言茶為“綠蟻”等詞即此。所以“綠蛇”即烏梢蛇的隱喻。
⑩珠丹:“珠丹”即丹珠,隱言女陰。

作品譯文

其一
那勞累的馬兒都累瘦弱了,那些勞苦人民常常受窮。只有好的馬料才能使瘦弱的馬重新振作起來,有了錢就能過人上人的好生活了。
其二
帳中燭火熒熒,燈火熄滅也沒有停下。要及時行樂,春天一過,花就不會重生了。
其三
南山自認高聳,只有北山可以與其齊平。女子自說自己好,所以倒入男兒懷裡。
其四
男的穿著紫袴騎馬褲,女子穿著彩色袷裙。男女兩人一起燕燕于飛,在花園中攜手遊玩。
其五
路邊的黃花是鬱金色的,綠蛇銜於珠丹,房事逍遙。辭謝了床上妖嬈的女子,請還我十指環。

創作背景

北朝,民族壓迫和階級壓迫都極為嚴重,貧富懸殊,廣大勞苦人民終身勞累,不得溫飽,少數統治者卻不勞而獲,過著驕奢淫逸的生活,這就不能不激起廣大民眾的憤懣和反抗。此詩就正是北朝的勞苦人民對貧富不均的社會現象所發出的不平之鳴。

作品鑑賞

原文賞析

每首運用比興,尤其第一首能打破常規,並非一般的先比後賦,這在北朝民歌中較為少見。
“快馬常苦瘦,剿兒常苦貧。“詩以馬開篇入筆,寫日行千里、夜走八百的快馬卻常常是皮包骨頭、瘦弱不堪。與之相應,一生勞苦的勞動者,也常常是缺吃少穿,貧因不堪。這裡吟誦了兩種司空常見的社會生活現象,作者引而未發,讓聽者自已去思索其中原因。對快馬而言,它的“常瘦”是因為它是快馬,它腳力強勁、能幹,是公認的好馬,就得出大力、流大汗、任人使喚,而人人樂用,它須終生勞作,不得休息,負荷超重,吃不上充足的飼料,只能被累瘦餓瘦。對於“剿兒”來說,他的“常貧”是因為他投錯了娘胎,只能作“剿兒”。他是“剿兒”,就低人幾等,受人奴役,被人欺壓,就須終年勞累,就得歲歲貧困。這就是他的命運,是不平等的黑暗社會給他畫出的人生軌跡。在等級森嚴的階級社會裡,被剝削階級奴役壓榨的貧苦勞動人民,縱然有天大的本領也無法擺脫貧苦的命運,他們只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作者清醒地看到了這一嚴酷的社會現實,發為歌辭,語似平淡,而憤慨實深。這裡馬苦於瘦正是人苦於貧,勞苦人民就跟快馬一樣。“快馬常苦瘦”一句是有寓意的起興,對下文起到了聯想和烘托的巧妙作用,“剿兒常苦貧”一句是前兩句的重心。
“黃禾起羸馬有錢始作人。”綜觀全歌,首兩句雖然已經含蘊了豐富的社會生活內容,揭示了社會的不平和黑暗,相對於後兩句來說,仍主要起一個鋪墊的作用。“黃禾起羸馬,有錢始作人。”好飼料能肥瘦馬,有了錢才能體面地活著,做一個體面的人,或者說有錢的人才能過人的生活。不僅以馬比人,還以人比人,一語破的,實是一種閱歷之談。“剿兒”常貧,蓋因無錢,沒錢就過不上真正“人”的生活,沒錢也不能算是做了“人”一一被人看得起、能夠體面地生活,不再常貧的人。“剿兒”們對此也有清醒的認識,所以他心中憤然而不平。他憤慨唯有有錢的人能過著“人”的生活,而貧者終身勞苦仍不免於貧,永遠過不上真正的“人”的生活。
後四首意脈相連,敘寫男女燕好、及時行樂胡情景。第二曲寫女子愛上了這個下層的貧民男子。“自言好”即女子自己之意,“入郎君懷”表現女子的熱烈與大膽。第三曲寫與男子同游。 第四曲以男子口吻來寫與女子辭別,雖在語辭風格上不免具有南朝風味,但仍可從中窺見北朝男女在戀愛中的大膽直爽。北地的風俗和草原民族略帶野性的言行及其純樸、率真的個性表現,構成了北朝民歌中歌詠男女婚戀主題曲的獨特魅力。這就是不論出自男子、女子之口的表述,總是大膽的、直截了當的,有什麼心思,皆一吐為快,毫無南人的忸怩之態、纏綿之狀。民歌文本的深刻題旨和北方女子對婚戀觀的大膽表露是非常明顯、震撼人心的。
從藝術性上看,這首歌辭的突出之處是比興手法的巧妙運用。歌中的喻體“馬”用得貼切,先言快馬常瘦,反襯剿兒常貧,又言黃禾肥馬,來比有錢作人。這樣比興起到了寓意、象徵、聯想、烘托氣氛等作用,與整首歌辭水乳交融,增強了藝術的表現力和感染力。再者,歌辭雖平淡質樸,然擲地作金石之聲,音調悲苦,多蒼涼之氣,撼人心魄。

名家點評

明代·胡震亨《李詩通》注曰:“梁鼓角橫吹曲本詞言剿兒苦貧,又言男女燕遊,太白依題立義,敘邊塞逐虜之事。”
北京大學博士生導師葛曉音《八代詩史》:”少數民族原始樸野的生活習俗造成了北方女子粗朴天真的性格。她們不受封建禮教的拘束,催母嫁女是如此急不可耐,表白愛情也同樣大膽主動:南山自言高,只與北山齊。女兒自言好,故入郎君懷。只要自以為與意中人般配,就可以自動投入郎君懷抱,將北朝女子的豪放大膽體現胡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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