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蜀文字

巴蜀文字指鑄刻在戰國時代巴蜀銅器上的一些圖像和符號,這些圖像和符號與純粹用於器物裝潢的紋飾不同,具有原始圖像表意文字的一些外部特徵。

基本介紹

  • 中文名稱:巴蜀文字
  • 出土地點:四川
  • 館藏地點:宜賓博物館
  • 所屬年代:戰國
概覽,巴蜀符號,巴蜀文字材料,銅戈,銅矛,銅劍,銅鉞,巴蜀文化墓葬,巴蜀文字界定,古印文的整理,

概覽

巴和蜀是距今2000多年前的兩個古老的部族和王國,戰國時代其活動中心主要在今四川省境內,公元前316年先後為秦國所滅。
巴蜀文字
巴蜀文字在地下湮埋了幾千年,一直不為世人所知,直到20世紀20年代,隨著巴蜀銅器在四川出土,才為今人所發現。解放後,四川地區考古工作不斷發展,巴蜀銅器在四川大量出土,有的銅器紋飾與成都白馬寺相同,最為典型的即是所謂手心紋。這一發現,引起科學術界的高度重視。

巴蜀符號

巴蜀符號,又稱巴蜀圖語或者巴蜀圖形文字,是在中國四川省出土的戰國至西漢初期的文物上,發現的150個不同圖符,統稱“巴蜀符號”。它們多數是實物圖像,既沒有動詞、形容詞、和連線詞,也沒有數目字,這還不能構成文句,只是看圖解寓意的符號,既和甲骨文、古彝文不同,也與後來的巴蜀文字不一樣,是目前國內惟一一種未被破譯的公元前古代文字。我國學者錢玉趾認為這些圖符可能是2400多年前的一種拼音文字。也有人推測“巴蜀符號”可能和金文一樣,屬於四川遠古時代遺留下來的象形文字,但無人可解讀。
巴蜀符號是指古巴蜀土著民族鑄印或刻劃在器物(主要是銅器,也有少數漆器、陶器)或印章上的一種定型化的象形文字,是古巴蜀文化體系的一種表現。巴蜀地區發現的古文字可分為兩種:一種是圖像性的符號,即手掌、花蒂、水波、房屋、人頭和虎、鳥蟬等;另外是一種文字性的符號,少數與中原文字一致,多數迄今未能釋讀。“巴蜀符號”即是指前者,而“巴蜀文字”則是在“巴蜀符號”的基礎上發展而成的,所以,“巴蜀符號”比“巴蜀文字”更加古老。
許許多多的巴蜀符號中,面具紋、神樹紋、眼形器紋、手形紋、心形紋、璋形紋、戈形紋等,仍然帶有薩滿教的原始巫術色彩,這些符號不能一個符號、一個圖形地宣讀,只有當這些圖形符號構成一組特定的“符號”時,它們才有意義,並且這種意義只有當事人才能解釋,這些莫名其妙的解釋為“巴蜀符號”又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巴蜀文字材料

早在1942年,衛聚賢先生在《說文月刊》3卷7期上,以《巴蜀文化》為題,公布了所收集的巴蜀銅器上h類48種紋飾符號。於是巴蜀文字的材料,便正式在學術界面世。但是,其中也混進了一些鷹品。20世紀50年代以來,隨著四川考古工作的深入,所發現的巴蜀文字材料日益增多。及時地將那些零星分散的材料整理出來,以供研究者參考,客觀上就成為一項迫切需要。
到了1978年4月,四川省博物館劉瑛女士,毅然擔負起這項重任,利用她便於收集的條件和善於畫圖的特長,刻繪出《巴蜀銅器紋飾圖案》油印本,初步集中了一批較為重要的巴蜀文字和紋飾圖案資料。1983年,她將這一成果加以補充完善,以《巴蜀銅器紋飾圖案》和《巴蜀兵器及其紋飾符號》為題,正式刊登在《文物資料叢刊》第7輯上,成為巴蜀史學者們引用最多的文獻資料之一。
最初發現的巴蜀文字,多集中在各類兵器上面。出現較多的是一些圖像文字,而少量方塊文字則僅存於若干長鬍戈上。劉女士《巴蜀兵器及其紋飾符號》指出:四川地區東起巫山、萬縣,西至蘆山、石棉,北抵廣元,南達犍為、宜賓,皆有巴蜀兵器出土,尤為成都附近各縣出土為多。時代上起商周,下至西漢。從考古角度看,這些兵器,都具有鮮明的地方特點。文中將巴蜀兵器歸納為戈、矛、劍、錢等四類。

銅戈

據馮漢驥先生的研究,分為:
1.1 式戈為長援、無胡,鋒向下略彎,方內,內上的穿呈尖桃形。一般援部和內上均有紋飾。其中成都交通巷出土銅戈內上淺雕一蠶紋;1976年綿竹出土銅戈援部鑄有虎頭 。
1.2 式與i式略同,但戈本與內之間有長條形平闌。
1.3 式戈援作尖銳三角形,無胡,方內。其中館藏一件援身兩面皆淺雕一鷹;另一件內上近闌處有三字銘文(即《金石索》夔戈)。
1.4 式戈援部狹長而直,後部特寬,有脊,刃作弧形。其中1979年成都交通巷出土銅戈援部雕一龍形;20世紀50年代成都自馬寺出土銅戈內上有巴蜀圖像文字(中間 形如骨刀,右為三個三角形連作弧形,左為六角星及日符。
1.5 式則為有胡戈,又可分為中胡、長鬍等4型;援部多雕有龍、虎形紋。這種類型的銅戈上,多出現巴蜀文字。其中巴縣冬筍壩、廣元寶輪院、成都羊子山34號墓出土的2型戈以及館藏3型戈,內上皆有圖像文字;峨眉符溪出土的4型戈,從援本至胡雕有龍紋,援的上部則有圖像文字。新都、郫縣的2型戈,胡上有類似彝文字母的一行巴蜀方塊文字;郫縣獨柏樹、萬縣新田的3型戈,胡上也有一行方塊文字,但筆畫要稍稍繁複一些,近似古漢字 。

銅矛

多有弓形耳系,分為:
2.1 式矛為長骸,骸與葉長大致相等,骹部兩面多施以圖像文字。1976年新津出土的矛,骹部一面為虎紋、花蒂、三個人頭串;一面為手文與漢字“王”的組合、蜂紋與折線組合,及鉤狀、器狀圖像。1979年廣漢文化館收集的一件,骹部一面為虎、星、獸面,一面為水草、鹿、心手文、雙摺線與植物符號組合等。
2.2 式矛為短骸,圖像文字仍在骹部兩面。峨眉符溪出土的一件,骹部一面為蛙紋、七角星、雙髻佩劍立人、手文、心文及一組組合圖案。

銅劍

多呈扁莖的柳葉形,分為:
3.1,3.2 式劍無格,莖端有穿孔,劍基多淺刻圖像文字。其中一件犍為出土的劍,一面為虎紋,一面為月、星、飛鳥、手文。
3.3 式劍有格,圖像文字亦在劍基。巴縣冬筍壩出土的一件,刻有帶翼立人,雙手處各有一方形圖符;其下有帶矩形框的雲形符號。

銅鉞

4.1 式鉞身呈橢圓形 ,折腰,近肩處多刻有簡單圖符。
4.2 式鉞為直腰,弧刃,圖符多刻於近肩處。
4.3 式鉞有聳肩。
為了便於研究,劉女士將兵器上的巴蜀文字分解成180個圖符,分列於17目,集中在一張圖上。這對於釋讀巴蜀文字,無疑是很有參考價值的工作。
《巴蜀銅器紋飾圖錄》一文,以討論器物上的紋飾圖案主, 附帶涉及巴蜀文字。其中提到1965年成都百花 潭出土的“符號紋盉”(當作鍪),蓋上有一圈紋飾,其間夾有兩組圖像文字,相對排列;內圈還有一組圖像文字;各組皆由兩個圖符構成。劉女士將許多銅器紋飾圖案加以分解,列在一張圖上,圖中6、7和8就是百花潭鍪蓋上的圖像文字。1980年新都馬家場戰國大墓出土一批器物,上面多刻有同一圖符,圖中18就是這個巴蜀文字。1950年新津出土的雲紋銅鍅圈足上的圖像文字,則列於圖中24。此外,還有兩件匙形銅帶鉤上,也有圖像文字的組合。近年出土的大量巴蜀文字印章,亦集中繪在一張圖上;其中以圓印、陰刻者居多。值得注意的是,那些印文 當中,漢字“王”屢見不鮮。

巴蜀文化墓葬

羅君將晚期巴蜀文化墓葬分為5期:
i期:包括成都百花潭中學10號墓;青羊小區四、五、六工區4座船棺;羅家碾兩座土坑墓。其時代不晚於春秋戰國之際,而亦有更早的可能。
ii期:前段有大邑五龍機磚廠4號墓船棺;後段有犍為金井萬年二隊兩座土坑墓;新都馬家大型木停船棺墓;蒲江東北一大隊兩座船棺、城東一座船棺;彭縣太平 二大隊一座船棺。其時代約自戰國早期至中期(公元前450年至前350年)。
iii期:包括巴縣冬筍壩4、5、7、10、11、18、41號船棺;大邑五龍機磚廠l、2、3號土坑墓;成都青羊宮側土坑墓;成都無機校土坑墓;成都棗子巷省政協院土坑墓;成都南郊土坑墓;綿竹清道三隊船棺;瞿唐峽盔甲洞崖墓。其時代約為戰國中、晚期之際,秦滅巴蜀之前(公元前350年至前316年)。
iv期:發現的墓葬最多。船棺有巴縣冬筍壩2、3、s、9、12、14、16、35、42、43、49、50、51、84號墓;郫縣晨光、紅光各一座;土坑墓有涪陵小田溪7座;成都聖人燈十隊2座;犍為金井萬年二隊1、2、3、4號墓及菜地一座;犍為五聯五一大隊1、2、4、6、7號墓;成都羊子山172號墓;滎經烈太一座;蘆山清仁一座;珙縣合作貓兒溝一座;巴縣冬筍壩l、6、31、32、33、34、36、37、39、46、48、52、53、54、55、56、57、58、59、60、61、65、68、73、76、78、85號墓;廣元寶輪院2、4、7、9、10、13號墓;成都洪家包216、217、221、222、223、225、226號墓;湖北荊門漳河車橋一座。其時代自秦滅巴蜀至秦末。
v期:包括越西華陽村2墓;涪陵點易三隊2墓;綿竹清道糧站木版墓;綿陽東方絕緣材料廠木版墓;大邑五龍土坑墓;犍為五聯五一大隊十一隊3、5號墓;重慶長航療養院2墓;巫溪荊竹壩崖墓;奉節風箱峽崖墓;珙縣沐灘鄉新民村塘子1墓;成都石羊木槨墓;陝西 紫陽白馬石8墓。其時代自秦末至西漢初。

巴蜀文字界定

i期:銅器上,已有少量圖像文字存在。如成都百花潭銅壺上的“心文”,即為後世所繼承。
ii期:巴蜀文字,主要反映在印章上。11期前段的大邑五龍4號墓出土石印,印文簡單,呈現原始特徵。11期後段則出現銅印 。如新都馬家大墓出土的方印和圓印,在巴蜀印章中都是最大的一種,蒲江東北2號墓出土的方印也比較大。印無界格,似是這一時期的特徵。圖像文字中的波紋線,亦為後世所襲用,但此期的波紋錢,一個字里筆畫只有兩道。
iii期:圖像文字便豐富起來。新出回形文、u形文、手文、魚文、鷹爪文等。方印和圖像文字,則由蜀地漸入巴地。此期圖像文字中的波紋線,筆畫增多至三道。
iv期:文字資料驟增,其數量可占到全部文字資料的62%左右。此期印章中方印、圓印、半通印並行;方印與半通印還出現了界格;並且有巴蜀文字印與漢字印同出一墓的現象。在涪陵還發現了圓形陶印。在銅器上,出現了許多筆畫很細的刻畫文字。
v期:巴蜀文字資料,基本上只見於蜀地,巴地未見。在鍵為五聯土坑墓中,首先出現了琉璃 印章。
羅君這些分期論述,無疑有較多的啟發性,從中可以看出巴蜀文字由少到多、由簡單到複雜,而後迅速消亡的過程。他說,學術界長期以為巴蜀文字創自巴人,其印文是模仿漢字印;現在不必多論,便知其誤。巴縣冬筍壩50號墓出土印章6鈕,其中漢字印有2鈕,另4鈕為巴蜀文字;滎經烈太一墓出印8鈕,其中漢字印1鈕,另7鈕為巴蜀文字,一墓中出土二、三鈕印章者更是普遍。由此可知,這些印章的性質,不可能僅代表族徽或圖騰。文字中常見圖符的分布範圍,實已越出了巴和蜀的地理界線,甚至還見於南方其他地區。如印文“王”字,兩廣青銅器 上亦較多見,錠形符號還見於湖北隨縣曾侯乙墓甲冑上。羅君認為,蜀中天師道符篆的基本組合形式,直接起源於巴蜀符號,或者說是巴蜀符號的漢語化。巴蜀印文和兵器銘識,也許與符篆一樣,起著企求吉祥、辟邪除禍的作用。不過,羅君相信:巴蜀王國使用的是巴蜀文字,雖然漢字在秦滅巴蜀以前就可能傳入,但巴蜀王國不會使用中原 文字;所以,他對滎經曾家溝戰國墓出土漆器上的“王邦”、“成亭”等銘文發生懷疑,以為時代或許沒有那么早,又可能墓主是楚國移民,受到一定的巴蜀文化影響之故。

古印文的整理

1998年,四川省文物局高文 研究員等輯錄了戰國巴蜀銅印122件,秦印6件,正式出版《巴蜀銅印》一書,這是對巴蜀印文的一次集中整理,很有學術價值。書中不但拓出印文,還一一刊出了印章的照片,每件印章的下面,並註明時代、形狀、規格、出處等詳細資訊,為巴蜀文字研究提供了可靠的依據。此書前言指出:對於巴蜀古印,過去研究者很少涉及,只有少數幾方巴蜀古印收入譜錄,如龔心釗《瞻麓齋古印征》、《賓虹草堂 藏古璽印》等。
桐城姚石倩曾在成都編有《渴齋藏印》,為宜賓博物館周植桑所珍藏。其中有不少未曾發表過的巴蜀古印,書中首次收錄並加以公布。前言還說,巴蜀印文可能是帶有巫術色彩的吉祥圖語;有些可能是氏族徽號。巴蜀銅印中除巴蜀符號印外,還有一些漢字印,所刻如“富貴”、“中仁”、“敬事”、“萬歲”、“可行”、“百”、“高”、“王子”等語,多為戰國秦漢所流行。總之,此書印刷精良,印文清晰,彌足珍貴 。
不過,巴蜀文字資料的系統整理、正式公布,迄今還嫌太少。許多材料僅分散見於各種文物考古報刊,多數照片模糊,圖形過小,字跡不清,繪製不善;這對於研究者來說,真是過於苛刻了。衛先生、劉女士和羅、高等君付出了很大努力,功不可沒,但個人的條件畢竟有限;而且文字資料目前還在不斷出土,有價值的新材料仍在湧現之中。例如宣漢羅家壩最近發現的巴王墓,出土一件圓形銅印;2003年6月29日《成都晚報》15版刊印了它的照片,比較清楚。這一材料十分重要。因此,筆者建議:應當建立專門的巴蜀文字收集整理組織,及時公布正規的文字資料,以供學者研究。
1928年顧頡剛先生在《閩歌甲集序》中說過:“殷墟貞卜的甲骨,若羅振玉先生買到之後只供自己的賞玩,或者要待自己的研究完成之後再行發表,那么,這些東西便至今不能為人所知,有了同沒有一樣。惟其他肯儘量地印,供給別人研究的利便,所以會得造成一個新風氣,在文字學和史學上開出一個新天地。”如今,巴蜀文字也像年發現殷墟甲骨文 一樣,需要更多的羅振玉先生,為這項工作奠定堅實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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