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大地的沉思:解讀茅盾經典

山河大地的沉思:解讀茅盾經典

這是一套名家視角叢書。由2l世紀中國著名學府和研究機構的專家學者解讀20世紀中國文學經典名著。叢書以教育部最新語文課程標準為依據,將經常入選中學課本,又能代表中國現代文學成就的10位大師級作家作為介紹對象,其作品篇目的選擇、書前導言及篇末的解讀文章,反映了上世紀90年代以來國內學術界最新研究水平,並且貼近青少年讀者的砍賞口味,好讀、耐看、有吸引力,充分體現了權威性、當代性、青年性、知識性和新鮮活潑的編選風格。叢書既是廣大文學愛好者的良師益友,也是青少年學生課外閱讀的最佳選擇。

基本介紹

  • 書名:山河大地的沉思:解讀茅盾經典
  • 出版社:花山文藝出版社
  • 頁數:208頁
  • ISBN:7806736638
  • 作者:程光煒
  • 出版日期:2005年6月1日
  • 開本:16
  • 品牌:北京環宇宏基
基本介紹,內容簡介,作者簡介,圖書目錄,文摘,序言,

基本介紹

內容簡介

他是一位正直、誠懇、熱情的作家,也是一位出色的翻譯家,並且,他還是現代文學史上少數幾位由評論家兼翻譯家轉入創作、並獲得成功的人之一……而我們在這裡向大家介紹的,就是解讀作為優秀作家的茅盾的部分經典作品!

作者簡介

茅盾本名沈德鴻,字雁冰,1896年7月4日生於浙江桐鄉縣烏鎮。這個太湖南部的魚米之鄉,是近代以來中國農業最為發達之區,它緊鄰著現代化的上海,又是人文薈萃的地方,這造成了茅盾勇於面向世界的開放的文化心態,以及精緻入微的筆風。他十歲喪父。許多中國作家、政治家的“第一教師”是寡母,茅盾即由其母撫養長大。從北京大學預科讀畢,無力升學,入上海商務印書館工作,改革老牌的《小說月報》,成為文學研究會的首席評論家,就在這時候。接著他參與了上海共產主義小組,籌建中國共產黨,下廣州參加國民黨第二次代表大會,任過國民黨中央宣傳部的秘書,宣傳部的代部長是毛澤東。國共合作破裂之後,自武漢流亡上海、日本,開始寫作《幻滅》、《動搖》、《追求》和《虹》,遂拿起小說家的筆。這段上層政治鬥爭的經歷鑄成他的時代概括力和文學的全社會視野,早期作品的題材也多取於此。左聯期間他寫出了《子夜》、《林家鋪子》、《春蠶》。抗戰時期,輾轉於香港、新疆、延安、重慶、桂林等地,發表了《腐蝕》和《霜葉紅似二月花》、《鍛鍊》等。文藝界為他慶了五十壽,他的聲名日隆。建國之後,他歷任文聯副主席、文化部長、作協主席,並任全國政協副主席,他已很難分身創作。到了“史無前例”的日月,挨批靠邊,稍稍平穩便秘密寫作《霜葉紅似二月花》的“續稿”和回憶錄《我走過的道路》。1981年辭世。

圖書目錄

在大地山河之間程光煒1
散文
南行通信(一) 2
雲少爺與草帽9
櫻花14
我的中學生時代及其後19
秋的公園26
風景談31
白楊禮讚39
蘭州雜碎44
舊書鋪52
大地山河58
憶冼星海63
小說
創造一70
林家鋪子93
春蠶125
幻滅144
虹(節選)171
子夜(節選)188

文摘

秋的公園
上海的秋的公園有它特殊的意義;它是都市式高速度戀愛的舊戰場!
淡青色的天空。幾抹白雲,瓷磚似的發亮。洋梧桐雕葉了,草茵泛黃。夏季里戀愛速成科的都市摩登男女雙雙來此憑弔他們那戀愛的舊戰場。秋光快老了,情人們的心田也染著這蒼涼的秋光!他們仍然攜手雙雙,然而已不過是憑弔舊戰場罷了!
春是萌芽,夏是蓬勃,秋是結實;然而也就是衰落!感情意識上頹廢沒落的都市摩登男女跳不出這甜酸苦辣的天羅地網。
常試欲找出上海的公園在戀愛課堂以外的意義或價值來。不幸是屢次失敗。公園是賣門票的,而衣衫不整齊的人們且被拒絕“買”票。短衫朋友即使持有長期遊園券,也被拒絕進去,因為照章不能冒用。所以除了外國婦孺(他們是需要呼吸新鮮的空氣的),中國人的遊園長客便是摩登男女,公園是他們戀愛課堂之一(或者可以說是他們的戶外戀愛課堂,他們還有許多戶內戀愛課堂,例如電影院),正像“大世界”之類的遊戲場是上海另一班男女的戀愛課堂。
一般的上海小市民似乎並不感到新鮮空氣,綠草,樹蔭,鳥啼……等等的自然界景物的需要。他們也有偶然去游公園的,這才是真正的“遊園”;匆匆地到處兜一個圈子,動物園去看一下,呀。連老虎獅子都沒有,掃興!他們就匆匆地走了。每天午後可以看到的在草茵上款款散步,在樹蔭椅上綿綿絮語的長客,我敢說什九是戀愛中的俊侶,幾乎沒有例外。
春是萌芽,夏是蓬勃,秋是結實,也就是衰落的前奏曲;過了秋,公園中將少見那些俊侶的遊蹤了,漸漸地漸漸地沒有了。
然則明年春草再發的時候,夏綠再濃的時候呢?
自然摩登男女雙雙的倩影又將平添公園的熱鬧,可已經不是(而且在某一意義上幾乎完全不是)去年的人兒了。去年的人兒或者已經情變,或者已經生了孩子,公園對於他們失了意義了。經過了情變的男或女自然仍得來,可已不是“舊”的繼續而是“新”的開始;他們的心情又已不同。很美滿而生了孩子的,也許仍得來來,可已不是去年那個味兒了。
只有一年之秋的公園是上海摩登男女值得徘徊依戀的地方。他們中間的戀情也許有的已在低落,也許有的已到濃極而將老,可是他們攜手雙雙這時間,確是他們生活之波的惟一的激盪。他們是百分之百的憑弔戀愛的舊戰場!
這是都市式高速度戀愛必然的過程,為戀愛而戀愛者必然的過程;感傷主義詩人們的絕妙詩材!上海的摩登男女呀,祝福你們,珍重,珍重,珍重這剎那千金的秋光!感傷主義的詩人們呀!努力,努力,努力歌詠這感情之波動罷!
因為這樣的詩材,將來就要沒有;這樣的風光不會久長!
一九三二年十一月八日。P26-27

序言

在山河大地之間
程光煒
茅盾(1896—1981)是我國著名的現代作家,他的長篇小說創作,在中國現代小說史上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他原名沈德鴻,字雁冰,浙江省桐鄉縣烏鎮人。1913年,茅盾考入北京大學預科,後因家境困難輟學,1916年進商務印書館做編輯。茅盾最初是在文學評論和外國文學翻譯上展露自己的才華的,1920年接編《小說月報》後,他發表了《新舊文學評議之評議》、《現在文學家的責任是什麼》等大量批評文字和翻譯作品。1921年,他與鄭振鐸、周作人等發起成立文學研究會,並提出了“文學是為表現人生而作的”鮮明主張。三十年代、四十年代,在時代的動盪中,茅盾的足跡遍布全國各地,曾在武漢、香港、桂林、新疆、延安和重慶等地留居,寫下了諸多名噪一時的文學作品。茅盾是現代文學史上少數幾位由評論家兼翻譯家轉入創作、並獲得成功的人之一。
茅盾是1927年開始小說創作的,他一出手,就顯示了卓越的藝術才能和大家風範。五四時期,魯迅創造了新文學中、短篇小說創作的高峰。但很長一段時間內,長篇小說領域一直沒有成熟的作家出現,直到《蝕》三部曲和《虹》的問世,這種貧乏的局面才告結束。文學史家夏志清認為,茅盾的創作顯示了“小說巨匠”的氣象,標誌著新文學長篇小說創作時代的到來(《中國現代小說史》)著名學者錢理群等人也指出,他的小說注重題材和主題的時代性和重大性,自覺地追求“巨大的思想深度”與“廣闊的歷史內容”,反映出時代的全貌和作品史詩性的藝術品格(《中國現代文學三十年》)。這些評論,反映了人們對茅盾文學地位和藝術貢獻的真實看法。從193l到1948的十七年問,他先後創作的長篇小說還有:《子夜》(1931)、《第一階段的故事》(1939)、《腐蝕》(1941)、《霜葉紅似二月花》(1942)和《鍛鍊》(1948)。其中,有的作品因為戰爭關係僅寫了一部分,有的作品則全部寫完。在長篇小說之外,作者還創作了不少中、短篇小說,例如,為人稱道的《春蠶》、《林家鋪子》、《早春二月》等。同時,寫於不同時期的散文名篇《白楊禮讚》、《風景談》、《蘭州雜碎》等,也進入了幾代讀者的視野。一般認為,在茅盾的小說中,最具代表性的是早期的《蝕》、《虹》和後來的《子夜》。這些小說,以觀察深刻、畫面廣闊、敘事結構宏大見長,它們以準確、生動和豐富的藝術手段,展現了中國社會二十至四十年代曲折而複雜的歷史長卷。有人甚至認為,茅盾為我們提供了一部二十世紀上半時段中國社會的編年史。
茅盾的小說,主要是圍繞著上海、武漢和四川幾個“中心”而展開的。他最成功的一批小說,可以說都與這幾座城市和省份關係密切。例如,《蝕》三部曲里的《幻滅》、《動搖》和《追求》描寫的是大革命時期武漢周邊地區的各色生活,從各地聚集這裡的革命青年是如何在時代風暴之中和之外選擇人生的道路的,由於各自的“背景”不同,九江、上海便成為作品“側寫”的內容。《子夜》寫的是,在三十年代上海社會現代化過程中,新興民族資本家與西方勢力、官僚資本家以及城鄉工人農民之間的矛盾,全方位地展現了“大上海”這一時期的社會景觀,不同社會階層的心理情緒和生存狀況。在我看來,如果要了解三十年代的上海,進而了解當時中國社會某一重要方面的變化,《子夜》應該列入“必讀書”之中。當然,怎樣把握這部小說的思想價值和審美意義,還須更多接觸本時期中國文學的基本走向、情感、展開方式和文人生態等等,不能避開這些綜合因素來簡單臧否它的實際成就。比較起來,寫於日本的長篇小說的《虹》更帶一點“想像”的色彩,但明眼人可以看出,其中還夾雜些法國自然主義小說的某些技巧和理體驗。不過,“四川”和“上海”兩地的特徵仍然成為吸引讀者的不可或缺的因素。主人公梅行素(取五四時流行的“我行我素”的個人主義之意),原為成都一小康人家的女兒,父親是一家店鋪的老闆,而她正在一所學校讀書。雖然當時成都風氣閉塞,但在五四思潮的衝擊下,梅小姐依然呼吸到了從北京、上海等中心城市傳來的自由空氣,不再滿足於那裡死水一潭的生活。恰在這時,父親因為貪婪柳姓表哥的錢財,強迫她與心儀的男友分手,雖然幾經反抗,梅行素最後被迫屈從。然而,更令她不堪忍受的不僅僅是包辦婚姻,而是丈夫玩世不恭與及時行樂的荒誕態度。梅行素離家出走後,一度在貌似“開明”的軍閥牛師長家做家庭教師,為他的妻妾們授課,但日子一久,她終於發現,自己不過是這位“開明之士”的下一個目標而已。最後,像千萬個新青年一樣,梅小姐終於決定離開沉悶的四川,到遠方的上海去尋找新的光明。在小說中,她穿過激浪洶湧的三峽奔赴上海的身姿和果敢的行動,成為當時無數個有為的四川青年在大時代重新選擇人生道路的一個形象的縮影。如同茅盾其它幾部重要小說一樣,《虹》令人難忘的還有它對四川山川地貌、風俗人情和人生百態繪聲繪色的描寫。作家運用他線條清晰和生動的彩筆,描繪了成都鋪滿青石板的街肆、市民社會紛繁的生活,瀘州從上層社會到下層百姓的生動心態,這些,實際為有心的讀者留下了一幅二十年代四川城鄉的“清明上河圖”。它的意義,似乎已不止是文學的審美性,也包括了特殊的文化價值。
在“都市性”、“革命性”和“文化性”之外,茅盾小說的另一個特點,是它對大革命時代青年女性的成功塑造。不妨說,在中國現代文學史上,還沒有一個作家這么集中地描繪過時代女性的群像,也沒有一個作家能夠如茅盾這樣挖掘出如此豐富的心理內容和狀繪出千姿百態來。前面說過,茅盾的主要作品跨越了二十世紀上半葉的整個時期,但是它的“支點”,卻是由“五四”、“大革命”、“抗戰”等一系列重要事件組成的。他曾表示,他的文學創作感興趣的是“時代”的“重大題材”,他的目的是為了替自己的歷史留下“忠實的記錄”。而在這些“大事件”中,青年女性又是最能反映時代變化、情感方式和精神矛盾的一個敏感的載體,所以,她們能夠進入茅盾文學創作的中心視域,就不讓人感到奇怪了。例如,《幻滅》中的慧小姐和靜小姐,即集中了大革命時期很多嚮往革命的青年女性的精神風貌和心理特徵,熱情、幻想、虛榮、脆弱、喜歡冒險、追求有刺激的行動,等等。“戀愛”是構成她們生活和事業的一個“主軸”,而“革命”在一定意義上則成了渲染其浪漫主義色彩的四周的氛圍,姑且可稱之為“時代氣氛”罷。在作品中,靜小姐原是來自湖南鄉下一個舊式家庭的女學生,她在上海讀書,是抱著樸素的動機的。但是,在感情上相當“成熟”的慧小姐的出現,卻傾斜了她生活的天平,把她拋人“愛情遊戲”的活劇當中。她先輕信抱素,失去了少女的貞潔,經受這一打擊後,她放棄學業投身革命,到九江做了一名戰地醫院的護士,並結識了熱情如火的新式軍官強猛。到廬山上時,靜已由一個天真的愛情幻想主義者,變成了一個頹廢主義者。值得注意的是,靜走的正是慧曾經走過的那條路:從愛情的渴求到幻滅。而慧的“昨天”,變成了靜的“今天”,一代青年女性按照歷史的邏輯完成了她們人生的尋找和追求。這一“結果”,對我們了解大革命時代的生活,有特殊的參照意義。需要指出的是,茅盾對這些時代女性心理活動的細緻刻畫,甚至超出了作品的思想價值,如《幻滅》中的慧、靜,《動搖》中的孫舞陽等,不少經典片斷,不僅為五四前後的小說所少有,在此之後的文學作品中,也是難以做到如此的豐富、細膩和微妙的。可以說,茅盾大大提升了青年女性形象在現代文學中的審美價值,使她們成為最為難忘的藝術形象之一。
如前所述,文學批評和翻譯在茅盾整個文學創作中占有相當的比重,因篇幅所限,本書沒有選人。但是,選了一定篇幅的散文。過去,凡提到茅盾為數不少的散文,一般人很容易想到《白楊禮讚》,然而,通過這些篇目我們發現,作家一些並不亞於前者,某種程度上甚至“質地’’更好的散文,一直被時間所“掩埋”,沒有發出它們必要的光芒。例如《大地山河》、《蘭州雜碎》,以及早期寫於上海的諸多頗有靈性的作品等等。這些散文,讓我們感到了另一個茅盾的存在:他在現實的、重大的題材以外,原來對大自然的細微景象也如此敏感;他的情懷原來竟這樣奔放、開闊,甚至有一點“放縱”的意味了;他原來,也如此關注某些弱小的生命形態,並給予它們深入的關切和重視,即使是一些被視為“野蠻”、“落後”的東西也不例外;他還有一點“抽象”的感受,這在他的小說中是很少見到和難得的。總之,茅盾的散文變成了作家整個作品世界中的“另類”的文本。在篩選、掂量和淘汰的過程中,這些散文幾次都令我“篩”不釋手,數次捨棄又數次收回,坦率地說,它們甚至比我選那些通常被認為是他的“名作”的作品,更能引起心靈上的激動和感應。確實,一個作家的“作品”是要經過幾代編選者的篩選、辨別和認知,才逐漸露出真正的價值的——而有些作品隨著時間的推移、歷史的轉變,則無形中在降低地位,逐步從研究者的視野中“淡出”。其實,這不奇怪,因為,中國現代文學如果從源頭算起,距我們畢竟只有不到一百年的時間,而一部中國古代文學史,離現在至少也有兩百年以上的時間了。今天的古典文學選本,之所以比較被文學大眾認可,具有一定的“經典性”,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它們經受了時間的考驗。因此,在我看來,“時間’’這把歷史的尺子,不僅適用於茅盾的小說、批評和翻譯作品,也適用於其他著名作家的作品。因為,“發現”從來都是文學作品編選者不容推卸的使命,也是他們從事這一工作的根據之一。
茅盾的作品在分析上是有一定難度的,這不是因為他思想複雜,而是需要在如何掌握評價“分寸”上下一番功夫。二十世紀九十年代以前,文學史一直是把他置於“魯、郭、茅、巴、老、曹”這樣一個很高的序列中的,把他作為一位“大家”看待。但是之後,人們對他的評價有所下降、甚至有所苛求。我想這不外是這么一些原因:一是茅盾的文學創作一向是與“政治”(換句話說,就是“重大題材”)關係密切的,而隨著社會結構的調整,人們的歷史視野發生了變化,這就對作家作品肯定的某些現象產生了質疑。二是因為,他的一些小說中確實有“主題先行”的因素,有些概念化的成分,因此很容易被“放大”為茅盾整個創作存在的問題。雖然有些見解是不全面的,但它作為一個時期的“潮流”,必然會對茅盾研究造成一定的影響。在我看來,這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因為,事實上凡是“重要”的作家都是複雜的,這種“複雜”,有可能是來自他的思想,有可能來自他作品的文本,也有可能來自他與時代的某種特殊的關係。但是,正因為複雜,才具有“解讀”的意義,他才可能成為一個文學史的高度,拓展了我們文學閱讀的視野,給人“一覽眾山小”的賞心悅目的藝術感受。
2002.9.30北京望都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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