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八郎

小方八郎

小方八郎(1912—2001),生於長崎的高級飯館“共樂亭”家。這是一個身體羸弱的小個子,在徵兵檢查中,他因身體不合格,而被列為二類乙種兵,無法從軍。但他是個頭腦靈活的人,大大的腦袋和瘦小的身體雖不成比例,卻讓人一看就覺得很聰明。即使在幾十年後談起川島芳子,他頭腦里有關川島芳子的事情仍像昨天剛發生一樣清晰。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小方八郎
  • 出生地長崎
  • 出生日期:1912年
  • 逝世日期:2001年
生卒及身份,生平事跡,小方八郎與川島芳子,小方八郎人生結局,

生卒及身份

小方八郎(1912-2001),川島芳子秘書

生平事跡

誰是最貼近川島芳子的人?小方八郎。他是川島芳子的秘書,一個隱身幕後的執行者。每個大人物的身邊總是少不了一些看似無足輕重,實際卻舉足輕重的“小人物”,小方八郎就是這樣一個人。川島芳子是個有名的“人來瘋”,經常做事不顧後果,這是她性格果敢所產生的副效應,過於果敢時常就會陷於衝動。小方八郎則性情溫和考慮事情周全,川島芳子突發的靈感總要在這位秘書腦子裡斟酌再三,然後才付諸實施。對結果的監控也都在這位秘書的掌握中。
沒有一個人可以跟隨川島芳子很長時間,她是一個獨行者,從一處到另一處,她在不斷尋找能使自己發光的舞台,看不到機會就會立刻離開。她沒有長久的合作者,只有小方八郎一個忠實的跟隨者,許多鮮為人知的事情其來龍去脈只有小方八郎可以知道。所以川島芳子死後,他成了川島芳子問題的絕對權威。
有一個時期,他曾參加藤原義汗的演出團,同伏見直江、信子姊妹等人一起到中國巡迴演出。1927年以後,他開始在福岡市中州新開業的旅館“清流莊”工作。就在這裡,他被時常光顧的川島芳子看中,雇為秘書,從此以後一直陪伴川島芳子,金錢和身邊雜事全都由他打理。
在川島芳子最後的10年中,小方八郎是唯一一位始終陪伴在她身邊的人。川島芳子對他極為器重,也許是因為兩人身上有著某種共通的東西,川島芳子總是在特意地培養他。在給川島芳子給小方八郎的書信里還常常提到“你只要改掉一些軟弱的東西,是可以成為一個有作為的大人物的。”這種賞識是小方八郎肯不顧一切守候在川島芳子身旁的最大動力。而川島芳子在獄中的時候,大多數的信都是寫給他,她是川島芳子可以絕對信任的人。

小方八郎與川島芳子

在川島芳子眼中,小方八郎是一個和她行性格互補的人,“我總是脾氣暴躁,時常還無端的發脾氣,打罵下面的人。而小方八郎卻是與我相反,他總是一臉謙恭的笑容,對所有的人都很友善。即使我有時對他又打又罵,他卻還能保持很好的涵養。我相信他並不是克制自己的情緒才能做到那樣的,而是他的性情本來就是如此。”如果說川島芳子是性格乖戾的代表的話,小方八郎就是一個勤勉本分的好榜樣。這樣的兩個人走到一起,一種無言的默契自然建立起來。
兩人第一次見面,還是川島芳子的惡作劇造成的。那天,她剛來到清流莊,老闆就頭痛起來,他已經充分領教過這個王女有多么難纏。每次川島芳子閒來無事,就會跑來他的旅館,拿旅館的人開涮。有一次,川島芳子剛在房間裡待了一小會,就高聲喊了起來:“老闆!老闆!怎么回事?我的鑽石手錶忽然不見了!這個房間我一直都沒出,一定是有人拿了。快去給我找來!”川島芳子這樣無理取鬧老闆已經見識過很多次了,但是又拿她沒辦法,誰叫人家是貴族呢,找吧!所有的人一起上陣,把川島芳子的房間翻了個遍,而川島芳子看著大家火燎火急地折騰,卻笑嘻嘻地站在一邊旁觀。好不容易找到了一隻帶鎖的黑匣子,老闆硬著頭皮向川島芳子要鑰匙,川島芳子眼睛一瞪:“丟了!”老闆立馬明白,手錶就在這隻匣子裡,川島芳子只不過又在拿他們好玩。“那我們把鎖砸了吧,我給你賠個新鎖好了。”老闆低聲下氣地說。“你敢!我的匣子你也敢砸!你瘋了嗎!”看著店老闆被逼成那個窘樣,川島芳子興致更高了。老闆急得一籌莫展,只能一個人在房裡唉聲嘆氣,心想這次又要倒霉了。這時小方八郎來到老闆面前:“老闆把匣子給我吧,我有辦法搞清楚手錶在不在裡面。”過了一會,小方八郎就帶著這隻匣子到了川島芳子的房間:“芳子小姐,你的手錶就在這個匣子裡,我們已經找到了。”“喔,你怎么知道呢?”川島芳子看著這個瘦小的夥計一臉的不相信。這時小方八郎從口袋裡拿出一張x光照片來,照片上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一隻手錶的輪廓。川島芳子哈哈大笑起來,拍著小方八郎說:“好,好!聰明!腦袋大的人就是聰明!在這裡幹活不合適你,我那裡正缺一個秘書,你以後跟著我做我的秘書好了!”
剛來到川島芳子身邊的小方八郎也不是立刻就適應了新環境,他怪異的新主人實在跟其他人有太多的差別,首先一點就是要倒時間,川島芳子的作息表與別人都是相反的。剛來的小方八郎總是凌晨四五點鐘就被吵吵嚷嚷的川島芳子喊起來,睡眼朦朧中開始工作,而大白天的時候公館裡卻是安安靜靜的。其次就是要忍耐川島芳子的臭脾氣。川島芳子不是對什麼不滿就罵什麼,而是有一種奇怪的訓人癖。每當喝了一點酒,受到酒精刺激的大腦就會迅速地興奮起來,而一旦她興奮起來就會找人訓話。剛來的時候,小方八郎隔三岔五就被抓去訓話,每次訓話都是這樣開頭:“你,就是你!你到底都做了些什麼?你什麼也沒幹,對於國家,對於民族,你什麼都不是……”。在旅館裡當過職員的小方八郎,開始真以為自己做錯了事,一個勁地點頭道歉:“嗨依!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川島芳子被他這副模樣逗得哈哈大笑,繼而更加滔滔不絕地訓話,直到精神不濟昏昏睡去。幾次以後,小方八郎開始明白,川島芳子的訓話只不過是醉酒的胡話,沒必要當真。可是一旦看到小方八郎變得不怎么“情真意切”,川島芳子就會很委屈地痛哭起來,一邊還大罵小方八郎。弄得小方八郎左右為難,不得不又裝出一副很“委屈”的樣子接受訓話,直到川島芳子又昏昏睡去。
習慣了川島芳子的種種怪僻後,小方八郎開始成為終日不離她左右的人。川島芳子把這個聰明而善解人意的秘書當做真正知心的人,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總是和他商量,雖然有時候還是禁不住耍性子要拿他開開玩笑,可是更多的時候她的喜怒哀愁都可以與小方八郎分享。在後來給小方八郎的信里,川島芳子寫道:“你是最了解我脾氣的人了……最了解你的優點和缺點的人是我。你孝敬母親之心是偉大的。”互相的了解和信任,使得川島芳子和小方八郎對待彼此都非常坦誠。
日本投降後,小方八郎曾極力勸諫川島芳子回到日本,可是倔強的川島芳子認為自己是安全的,沒有必要躲到日本去,並且一如往常任性地諷刺小方八郎:“你是不是害怕了,呵呵,小方啊,你就是這點不好,太怯懦也太膽小!你要是害怕的話,就一個人逃回日本吧。”小方八郎聽完這些早已習以為常的譏諷話語,一點也不生氣,只是堅定地看著川島芳子:“我還是認為小姐回到日本才是最保險的方法,但是如果小姐不願回去的話,小方將一直陪在小姐身邊。”
兩人的親密關係使得一些人開始傳言他們是否過於曖昧了。對於這樣的流言蜚語,川島芳子充耳不聞,一點也不放在心上,不過她不知道小方八郎到底會怎么想。在牢里給小方八郎寫的信中,一向大大咧咧的川島芳子突然很細心地向小方八郎詢問起這件事來:“小方,有人說你是我的情夫,我覺得你是應該感到榮幸的……雖然我們的關係像姐姐和弟弟一樣,但是別人的看法總是有荒唐的時候。你把我當做一個脾氣不好的姐姐就好了。”
小方八郎一直忠誠地陪伴川島芳子到最後一刻。那天川島芳子被逮捕的時候,他是唯一站出來想保護她的人,“你們這些中國人不懂禮貌,事先不通知就闖進女人的臥室,而且不讓人換衣服,穿著睡衣把人帶走。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嚷嚷著。幾個特工把他一把推到一邊,他又站出來喊著:“我既不想妨礙你們執行公務,也不想進行抵抗。可是,我決不允許給一位生病的婦女帶上手銬,並且連衣服都不讓換,就強行帶走!”一向溫順的小方八郎,此時竟然大膽對帶槍的特務進行了挑戰。當兩人被套上黑口袋之前,川島芳子還頑皮地向小方八郎眨了眨眼睛。小方八郎後來回憶說:“我知道她就是不想認輸,這是她的個性,即使我此前的預測是正確的,她也不想就此承認自己估計錯誤了。”
被捕後,川島芳子和小方八郎都被關押在孫連仲的第十一戰區長官司令部的庫房內。夜裡,川島芳子側耳傾聽,可以斷斷續續地聽到隔壁傳來的小方八郎的聲音:“我是日本人,在戰敗的今天,我已下決心,不管什麼樣的痛苦我都領受,如果想殺,那就殺好了。但是金璧輝小姐是個女子。她生在中國,而且還身患疾病。因此,請多多關照她……”在聽到這些話語時,川島芳子的淚水沿著臉頰一直滾落到地面上。這是她一生中為數不多的落淚,在黑暗中川島芳子默默地念叨著:“小方啊,你是我最親的人啊,我的任性不僅把自己置於這艱難的境地,而且還要害了你。我一定不會把自己的責任推卸掉的,你應該得到忠誠所應得的犒賞。”
審訊一開始,川島芳子就極力為小方八郎開脫;“小方八郎只不過是個掛名的秘書,實際上他是我的一個忠實的貼身傭人,一切都是按我的命令行事。”小方八郎剛想說些什麼,川島芳子卻搶先大聲說:“你不要吭聲!不準你亂說!日本人就要像個日本人的樣子!你為什麼不能光明正大地申訴自己的無罪!你為什麼不明確地說你的行動是按我的命令做的!”連法官也對這樣主僕的相互忠誠所打動,並沒有阻止這明白無誤的串供。川島芳子接著對小方八郎說:“你是日本出生的日本人。假如你為我而犧牲,他們也絕不會明天就把我釋放了。你為我擔心,我非常榮幸,但是,你必須聲明自己無罪,儘快擺脫牢獄生活。如果不這樣做,那只能增加我的痛苦。在你的祖國,你有朝夕向神靈祈禱求你平安回去的老母。請你不要為我擔心,我殷切盼望你早日回國。”
故此,小方八郎於1947年3月獲釋,不久即回到日本。川島芳子並不知道此事。直到有一天,有人以小方八郎的名義送來了一包東西,裡面裝有襪子、牙膏、毛巾、肥皂、牛肉干和糖塊等。川島芳子根據送來的東西,判斷小方八郎已被釋放。她捧著這些東西,激動得渾身發抖,泣不成聲。自從入獄以來,幾乎沒有親人再來探望她,大家都像躲避瘟疫一樣躲開她,反倒是有幾個陌生的人給了她一些資助。終於有人還在惦記著自己,已經在精神上接近崩潰的川島芳子,仿佛又看到了生存的希望。
得知小方已經回到長崎,川島芳子開始跟他頻繁地通信,把所有給自己洗脫罪行的使命全都交與他。小方八郎盡了全力四處奔波,最後卻是無能為力。這讓他感到萬分內疚,在給川島浪速的信中,他寫到:“因晚輩無能,無顏會見老先生。作為芳子部下,壯志未酬,深感懊悔,良心譴責……實在是對不起老先生,我沒有任何理由請求原諒,你願怎樣罵我就罵吧,你願怎樣斥責我就斥責我吧!只有這樣我的心才能得到一點安慰。”

小方八郎人生結局

幾十年後,小方八郎已經從戰爭的澎湃激情中走了出來,成了一個古工藝美術館“長崎屋”的店長,白髮蒼蒼但滿臉紅潤、身材魁梧。再次回顧過去,他所想到的不光只是川島芳子的個人悲哀,而更加看到中日本之間戰爭才是川島芳子悲劇的源頭。“我一直在做著芳子小姐要求我做的,‘做一個好人,正直,心地純潔善良’,戰爭才是一切邪惡的根源,芳子小姐這樣聰明的人本可以做很多貢獻的,只是戰爭毀掉了她。” 2001年,小方八郎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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