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衛叫賣

天津衛叫賣

老天津衛叫賣俗稱吆喝聲,是天津衛特有的民俗文化。舊時天津衛社會底層的小商小販基於天津衛老城廂胡同以及河岸等獨特的居住形式,為招攬生意、推銷商品和出賣手藝的需要,在街頭巷尾之間自發口頭創唱的一種帶有一定韻律和別樣情感的叫賣調,從語言、韻律、內容和反映的民俗風情上都具有強烈的津味特徵。

基本介紹

  • 中文名稱:天津衛叫賣
  • 地理標誌:人們為推銷商品而形成的一種文化形式
  • 批准時間:2009年
  • 非遺級別:區、紅橋區非物質文化遺產
  • 特    點:津味民俗文化
  • 別    稱:吆喝聲
目錄
1、簡介
2、溯源
3、特點
4、王和平:津味兒吆喝讓我著迷
5、“吆喝大王”後繼有人
6、天津衛“叫賣王”1300種吆喝張口就來
7、圖說1300多段津味叫賣:
8、文化保護工程:
9、津味叫賣詞例:
1、簡介:
老天津衛叫賣是舊時天津從商活動的人們,在胡同、街巷等為推銷商品和提供有償服務而形成的一種民俗文化。高亢的吆喝、婉轉的叫賣調,字正腔圓,有韻有轍,悠揚悅耳,好懂耐聽,是老天津衛風土人情的體現,也是天津衛民間文化的一種特色形式。尤其是天津老城廂及周邊胡同中的百姓生活,是叫賣產生的土壤和環境。
在天津民間的一些文化演出中,老天津衛叫賣已經成為一種鮮活、獨特的表演形式,並吸引了眾多熱衷於老天津叫賣的老藝人、挖掘和研究者,廣泛開展傳承保護和展示活動,使老天津衛叫賣聲又重新原汁原味地展現在人們的生活中。
老天津衛舊時叫賣用響器老天津衛舊時叫賣用響器
2、溯源:
老天津叫賣在明代已有記載,至晚清和民國發展至鼎盛時期,老天津五行八作均積累了眾多的叫賣調(和與之相配合的響器)。解放後,隨著國營和集體經濟成分對個體商販的吸收和改造,老天津衛叫賣幾乎趨於絕跡。
20世紀80年代以後,作為一種瀕臨滅絕的民間藝術形式,老天津衛叫賣逐漸得到發掘和恢復,出現了王利永、韓東、王和平、王寶家等民間叫賣藝人和研究者。目前,老天津衛叫賣被正式列入天津市和平區和紅橋區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名錄。
3、特點:
就是叫賣情景就是叫賣情景
老天津從侯家後、北大關、估衣街的商業繁榮,到大街小巷的各種吆喝,構成了厚重的天津叫賣文化。作為一種民俗文化,老天津衛叫賣突出了津味的特點。 天津衛的吆喝多直接表意,其中不乏纏綿的韻味,不失這個城市的幽默氣質。吆喝出來的叫賣聲一氣呵成,幽默、詼諧、好懂、耐聽,廣受市民歡迎。
除了商販的吆喝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輔助形式,就是利用響器招攬顧客。舊時,老城內外胡同眾多,走街串巷的商販們穿梭其中,形形色色的吆喝和叫賣響器給人留下印象深刻,平添許多樂趣。聽見聲音就能知道是賣什麼的商販。
◇用耳朵一聽 就知道賣嘛
吆喝是最原始的廣告,是城市叫賣文化的主要表現形式,作為吆喝的輔助響器,人們送給它一個響亮的名字,統稱為“報君知”。種類繁多的報君知,在長期的商業活動中,被百姓所熟知,並約定俗成地被百姓認同為不同行業的標誌。同樣是木梆聲,百姓們憑著聲音和節奏,很容易分出哪個是賣豆腐,哪個是賣元宵的。同樣是搖鈴聲,人們會聽出哪個是鞝鞋的,哪個是倒髒土的。絕不會錯,這就是老天津衛叫賣文化的奧妙所在。
賣針頭線腦、百貨絲線的商販手裡都會搖一個“撥浪鼓”,那鼓面是葫蘆形下大上小,搖動時被鼓墜敲出的鼓聲渾厚動聽,能傳很遠。當時使用“撥浪鼓”的買賣人還不僅是賣百貨的,串胡同賣梳頭油黏刨花的商販也使用“撥浪鼓”,不過這個“撥浪鼓”的上面,小鼓被鐋鑼取代。搖動時鑼鼓齊鳴,聲音更好聽。此外賣木炭的商販也搖“撥浪鼓”,但這個鼓只有一面大鼓,搖動時,鼓聲深沉厚重,就像男低音的歌聲,能從胡同深處聽到回聲。
有一種非常動聽悅耳的響器,給人們留下的印象最深刻,那就是剃頭師傅使用的“喚頭”。“喚頭”是用精鋼打制的一個大音叉,用一根鐵棒撥動,能發出穿石裂帛的聲音,呼喚著人們出來剃頭。剃頭師傅都十分愛惜“喚頭”,輕易不會讓外人撥動。其實是有原因的,那精鋼打制的“喚頭”很“嬌氣”,不小心磕了碰了,會影響“喚頭”的音質。若出現音啞,就得把“喚頭”送到鐵匠鋪修理了,修起來也簡單,只需要用鐵錘照著“喚頭”根部來一錘,就能恢復原先的好音質。看起來容易,若遇到“二把刀”鐵匠,敲擊的地方不準確,則很有可能就直接報廢了。據剃頭師傅講,使用“喚頭”時的規矩很多,最主要的是“三不打”:即過橋不打,怕驚了龍王;遇廟不打,怕冒犯神明;過剃頭棚不打,怕打擾同行。人們把傳統服務業稱為“五子”行業(廚子、戲子、窯子、澡堂子、剃頭挑子),這其中剃頭挑子是最年輕的,自打清朝入關起,不過才三百多年,卻留下了“剃頭挑子一頭熱”等歇後語,足見這個行業對百姓生活的重要性。剃頭挑子從剃頭梳辮兒起,到坐商開設的理髮店,再到如今遍地的美容美髮廳,我們能看到隨著時代的變化,剃頭行業的變化。
◇藥糖洋片 最討小孩愛
對孩子們有吸引力的還是拉洋片的鑼鼓聲。倚牆而立的洋片箱上面裝有一組鑼鼓,一隻手就可以操作。拉動“機關”,鑼鼓便發出“令狂令狂”的節奏。隨著那銅鑼的伴奏,拉洋片人高聲吟唱起來,吸引著孩子們趴在鏡頭前看個究竟,花二分錢就能看上四五分鐘。洋片的內容基本有兩類,一類是西湖風景,一類是“時事掌故”,如“火燒望海樓”“八國聯軍進北京”等。
當然孩子們最感興趣的還是吹嗩吶賣藥糖和敲鐋鑼吹糖人的商販。藥糖是天津的土特產,當年南市王寶三就是天津賣藥糖的第一人。在熬糖時加入砂仁、豆蔻、鮮姜、薄荷等中草藥,做好的糖塊兼具保健功能,深受老城百姓的歡迎。叫賣時,商販要一連串唱出藥糖的功能和成分,合轍押韻,常常能引起圍觀人群的喝彩聲。吹糖人的敲擊鐋鑼,便會把胡同里的孩子們聚攏到攤前。只見他從糖盆里挖出一塊麥芽糖,用沾了麵粉的手指把糖包成一個空泡,用手向兩側拉長。一個氣泡變成兩個氣泡,用牙咬斷細部,叼住一個氣泡用力吹脹,用手在氣泡上抻出耳朵、尖嘴、四爪,一個活生生的小老鼠就吹成了。孩子們免不了跑回家伸手要錢,那吹糖人的鐋鑼一陣緊一陣松,就像“催命符”一樣,把要了錢的孩子們又聚攏到攤前。
◇“報君知”如今難再聞
老城內外的磨刀師傅儘管都吆喝“磨剪子來,搶菜刀”,但他們使用的輔助響器不盡相同,有吹銅號的,有吹喇叭的,也有晃鐵頁子和驚閨板的。他們肩扛板凳,板凳上綁著磨刀石,穿行在大街小巷。磨刀人也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在胡同里磨完刀,不能拿著刀去送還顧主,得在原地吆喝幾聲或吹幾聲銅號,這意思就是告訴顧主“刀或剪子磨好了,請出來結賬”。
那年月人們迷信,算卦行業也比較興盛,因此走街串巷的算卦先生很多,算卦先生因需用一手持馬竿探路,所以他們招攬生意的響器是單手可以擊打的小鐋鑼,鑼錘和木柄連在一起,輕輕轉動手腕,即可敲響鐋鑼。還有一種雙手持響木的算卦人,他們也吆喝“算靈卦”,但用手中的響木擊打發聲,一次三下,聲音清脆,能傳很遠。還有一種手托鳥籠的算命先生,採用 “黃雀叼簽”的形式,給人算命。人們心裡都知道算命是騙人的,但是急於尋求安慰的人們總希望從算卦人口中得到些慰藉,從而使這個古老的行業生生不息、代代相傳,難以滅絕。
隨著歷史的進程和城市的大規模改造,天津百姓的居住狀態和購物方式發生了極大的改變,城市裡各種吆喝和各種“報君知”已變成了“城市的記憶”。偶爾在大街上聽到一聲吆喝,也是小喇叭里傳出“廢品的賣,有冰櫃電腦的賣。”舊時那些熟悉而親切的響器聲再也聽不到了。
4、王和平:津味兒吆喝讓我著迷:
王和平說:“每一座城市都會留下自己的歷史背影,每一個街區都有獨特的歷史胎記。我對於天津衛的記憶之深,很多時候來自於市井裡的各種吆喝聲。50多年前的吆喝就像唱小曲兒一樣。可現在要再想它,只有到茶館去聽相聲了。”
出於對民俗文化的熱愛和一種文化使命感,幾年來,民俗專家王和平開始對老天津衛的這些歷史聲音,進行系統總結、整理和保存。2009年,王和平的“津味兒吆喝”被列入天津市和平區非物質文化遺產範疇。
◇津味兒吆喝的獨特風情:
王賀平先生王賀平先生
在王和平眼裡,吆喝是一種民俗文化,包含著勞動者創造的成分,也包含著創作者的個性。王和平說:“有時候,通過天津衛的吆喝,可以明確地知道所賣的貨物。比如,賣切糕的吆喝‘江米小棗兒地──(省略了切糕)’;賣鯉魚(天津人叫拐子)的吆喝‘熬(念鬧/平聲)去(念且),熬去——’意喻大魚,如果是‘貼餑餑去吧——’,那肯定是小魚兒了。也有的吆喝富於音調變化,如前半較緩、後半急促的‘硬面兒──餑餑!’。還有的乾脆就是一個字,後面帶一個拖腔,比如賣糖堆兒的‘墩兒呃──’,還有前面多後面少的,比如賣包子的‘肉——包兒’,一聽就知道肉多面少。”
有一些叫賣,是賣貨人揚起聲音來叫賣,而有一些,則是以物器發出的聲響來招徠主顧。對於王和平而言,這也是一種“吆喝”。“比如,算卦的敲小鏜鑼,賣小百貨的搖撥浪鼓兒、賣豆腐的敲梆子招徠顧客。賣耗子藥的用一副竹板,邊走邊一下一下的打出‘呱呱’的聲音。有一種磨剪子的晃鐵葉子,嘩啦嘩啦山響。還有一種磨剪子戧菜刀的,用一個銅喇叭吹出‘嘟……啦’的號聲。最動聽的是剃頭匠那把鐵質的大音叉,手中的鐵棒磁啦一聲划過,聲音嗡嗡地響,俗稱‘喚頭’。”講述這些,王和平信手拈來,“這類以一些器物發出的聲音,代替口頭的吆喝的,節奏快慢各異,音調高低不一,也讓人十分著迷。”
另外,還有一些吆喝,在其他地方並不多見,體現著天津衛人的一份幽默和智慧。“舊時天津衛里的布鋪為了銷售更多布匹,會將整匹布扯成零頭兒,讓夥計在門口叫賣。夥計們施展吆喝、叫賣的本領,誇大布頭的成色,以招攬顧客。相聲《賣布頭》,實際就是藝人們受其感染,而創作出的藝術作品。作品中的那些吆喝都是實實在在來源於生活。老天津衛賣布頭兒有兩種,一種是背包袱串胡同的,一種是街上擺攤的。串胡同的一般吆喝‘買來花條布來——做里兒做面兒的,什錦白的,做褲褂去吧——。’在市場裡擺攤的則是另外一種吆喝方法‘瞧瞧這塊吧,真正禮服呢真色不掉,買到家裡做褲褂兒去吧——’。”
◇老天津衛的吆喝風景:
磨剪子磨刀磨剪子磨刀
天津人把“吆喝”往往念成“吆貨(平音)”,確實,吆喝的就是自己的貨物。賣貨物是一項職業,吆喝貨物,也有規定動作。王和平說:“手心沖前,用大拇指和食指一攏,扣在耳朵後面,然後再開始吆喝。這裡有兩層意思。一個就是攏音,聲音向一個方向傳播,不往後面跑。第二個意思就是向路人打個招呼,比如有老人家帶著孫子在胡同里玩,比如旁邊有過路的行人,你冷不丁一喊嚇人家一跳,但你要一捂耳朵呢,人家見了,就明白你要吆喝了。我蒐集的吆喝實際上出於和平區南市這一塊兒,過去,這塊兒屬於老城裡。老城裡的人說的天津話才是最純正的天津話,有土得掉渣的天津味道。這裡的吆喝,我覺得是真正代表了老天津衛的聲音。”
王和平回憶,50多前,天津衛的吆喝聲還很多,充滿了他整個童年的記憶。他說:“記得那時天津衛的胡同里,一年四季不論颳風下雨,大早起就是一陣接一陣的叫賣聲。賣青菜的呼喚買主‘買茄子黃瓜火柿(四)子,賣鮮韭菜去咧咧——’。賣年糕的‘江米小棗地啊——’。叮叮噹噹的小爐匠喊著‘焊銅器,焊錫器——’。木匠則是粗獷的聲音‘零活兒——’。背褡褳走街串巷打小鼓的吆喝著‘有老懷表地賣——有老玉器地賣——’……一年四季中賣不一樣的貨物,一月賣元宵,二月賣活蝦,三月賣鮮雞蛋,四月賣新杏,五月賣粽子,六月賣蜜桃,七月賣葡萄和棗,八月賣西瓜,九月賣螃蟹,十月賣柿子,十一月賣蘿蔔,十二月賣糖堆兒、烤山芋。這裡的妙處在於:一年的季節有不同的吆喝聲,季節感非常明顯。你聽到門外一聲叫賣,就知道某一季節已來臨了。一天之中,從早到晚,賣報紙的、賣青菜的、賣大小金魚的,賣硬面餑餑的、賣水產的、修理木器、箍筲的、修理銅器錫器的、收廢品的、賣冰棍的、賣蕎麥皮的……,吆喝聲起伏,叫賣聲不絕。到了晚上也會很精彩,賣芭蘭花晚香玉的、賣金橘青果的、賣臭豆腐辣豆腐的、賣芽烏豆的、賣青蘿蔔的、賣大糖堆兒的……。”
◇現代吆喝“走味兒了”:
吆喝,是王和平兒時的情結。現在,整理記錄著津味兒吆喝,已成為王和平的一項工作。
兒時的王和平,已經學了許多的吆喝。然而,真正的系統蒐集、整理這些吆喝,是王和平近兩年來開始的事情,“吆喝,是我的一個愛好。但是到後來,我意識到它的瀕危。隨著時代的發展,津味吆喝越來越淡出我們現代的生活,對這些吆喝有印象的人越來越少了。我就想著做一些蒐集、整理工作。我採訪了很多老人們,聽他們回憶、模仿,並整理成文字、音像資料。算是一份民俗資料吧,也是留下老天津衛的聲音。”
隨著社會的發展,城市中走街串戶的小商小販越來越少,不再有此起彼伏、聲調各異、富有鄉情的吆喝聲。“津味兒吆喝”何去何從?王和平說,下里巴人的吆喝與陽春白雪的藝術間隔並不遠,“吆喝‘換大米’的小品,曾火過一把。一些影視劇中很多市井情節都需要吆喝聲襯托當時社會背景,這些紀實性比較強的影視劇中,原汁原味的吆喝聲讓作品更添了靈性。”
著迷於傳統的“津味兒吆喝”,王和平對現代的“吆喝”也有關注,只不過,現代的吆喝都“走味兒了”。“電視裡,歌星、笑星、影視明星等做的廣告,實際就是對億萬觀眾在‘吆喝’,‘用了×××他好我也好’、‘用了×××真的好舒服’、‘××××誰穿誰精神’、‘×××實惠看得見,每天不到一塊錢’。市井裡的小商販也有吆喝‘收藥,收藥,收藥’、‘有電視機、電冰櫃、電腦、洗衣機我買’、‘二斤,二斤,新到的皮皮蝦,十五二斤!’……都走味兒了!我曾經訪問過幾位老先生,他們說,如今的吆喝很直白,根本就沒那味兒了。50多年前的吆喝就像唱小曲兒一樣。可現在要再想它,只有到茶館去聽相聲了。”
5、“吆喝大王”後繼有人:
王永利父子演藝老叫賣王永利父子演藝老叫賣
每當提及失傳的吆喝,總有人能想起天津的“吆喝大王”王利永,今年61歲的他不僅傳承了三四百段吆喝,更是將這項表演發揚成為了一項“絕技”,每每表演,這位醉心於叫賣藝術的失明老者總會贏得觀眾的滿堂喝彩。
民俗藝術表演者、非遺傳承人、老南市活百科,學藝幾十年的王利永如今有了很多稱號,但是對他而言,傳承藝術才是他此生最大的事情。在王利永傾盡全力展現原聲態的市井百態時,他的長子王寶家一直從旁協助父親表演。18歲的他雖然年紀尚小,但對學吆喝的熱情卻比任何人都高漲,掌握的傳統段子至今已有200多種。為了這門絕技,王寶家放棄了很多,但對於這個“90後”的孩子來說,學習這些土得掉渣的老吆喝,不但充滿趣味,而且意義非凡。
◇父親一生學藝 他才剛剛起步:
在王寶家的記憶中,父親王利永一生都在和各種叫賣的吆喝段子打交道,雖然舊時繁華的老南市已經面目一新,但在王寶家的記憶中,淳樸的老街巷中總會迴響著各種小商販的吆喝聲。而這些吆喝聲,主要來自父親的表演。由於王利永自小生長在南市,又曾經在戲園子裡幫人打下手,聽戲和學吆喝就成了他閒暇時最喜歡做的事情。因為勤勞肯乾,王利永結識了恩師,並開始了對傳統老吆喝的學習。至今,王利永已經將400多段來自全國各地的吆喝名段熟記於心。回憶過往,恩師早已去世多年,傳承老吆喝的重任,只能落在他和兒子王寶家的肩上。
從五六歲開始,王寶家就跟隨父親學習吆喝,說起自己的學藝之路,王寶家表示,比起父親一生學藝,自己只能算是剛剛起步。講門道,王寶家有模有樣,他說學吆喝也講究抑揚頓挫,不比任何曲藝項目容易。平日裡,人們常常會經由相聲、戲曲、大鼓書里聽到各色的吆喝唱段,但在他聽來,比起父親的表演,部分演繹了的叫賣段子並不能精準地反映舊時小販的叫賣場景,有些更像是一種模仿,大部分演出都是片段,很少展現全部。所以,吆喝和相聲曲藝還是有著根本的區別,如果專程去欣賞吆喝表演,其實會發現別有一番風味在其中。
◇最純正的吆喝 其實土得掉渣:
王寶家是“90後”,愛用手機,愛上網,但在他的生活中,每天都離不開對吆喝的學習和反覆練習。對這么一個年輕的孩子來說,原汁原味的吆喝唱段其實很土,有時候要用倒口的方式表演,其間不僅要模仿郊縣以及外地商販的口音,連裝束也要做到“土裡土氣”。對此,王寶家笑著表示,他並不在意這種“土”,因為表演是一種重返過去的過程,在呈現舊時代小貨郎的形象時,哪怕露出絲毫的新潮,都將成為演出的一大敗筆。王寶家說,家裡幾乎到處都是父親收集來的道具,例如白銅鈴、打著鋦子的瓷碗、油燈碗、水瓢,又或者是土氣的棉襖和氈帽,這些都是王寶家和父親表演時必不可少的舞台道具。
說起吆喝段子裡的“土”和“怯”,王寶家覺得這才是老吆喝的精髓,相比現代的售賣方式,這些老物件顯得過時、不合時宜,但從另一個角度去看,寶貴而純粹的天津記憶正是蘊藏在這些舊物之中,倘若沒了這股子土氣,吆喝叫賣的魅力也就蕩然無存了。
◇為了學習吆喝 他放棄了就業:
講述學習吆喝的酸甜苦辣時,王寶家的父親王利永突然提到了兒子成年的這件事情。如今,王寶家已經18歲零3個月了,在他高中畢業前,北京電影學院和一些公司都曾經為他提供了一些普通的就職崗位。但是,在上班的過程中,王寶家總會因為各種表演頻頻離開,時常分散精力的他錯過了一次又一次的就業機會。王利永說這番話的時候,總會讓人誤以為他對兒子未來的就業感到擔憂,而在王寶家的解釋之下,眾人才明白,事實上,王利永更希望兒子能一心學好吆喝,“寧可丟了工作,也要保全吆喝!”王寶家說,從耍猴、賣菜、拉洋片、打家具到難度較大的賣藥糖、拔龍糖、賣窗花,他一直在學習吆喝的路上苦苦前行,雖然也曾因為就業而糾結過,但目睹父親為了保留這些珍貴的記憶付出一切,他還是咬牙堅持了下來。
父親學藝幾十年,其中辛苦不必多言,但父親的堅持卻讓王寶家最為感動。幾百套的吆喝,字句、腔調到形體表演都需樣樣到位,父親為了不讓記憶流失,不惜十年背一本唱段,有些則是五六年就重新背一遍,這一點一滴都讓從旁學習的王寶家倍受鼓舞。
◇400多個段子 一半來自天津:
說到父親掌握的400多個吆喝段子,王寶家表示,事實上,其中一半的段子都是天津衛的老吆喝,剩下的段子有些是北京的,有些來自河北省。當年的老南市,就充斥著各種鄉音的叫賣,給生活在此處的人留下了深刻的記憶。如今,在觀看王利永父子表演的觀眾中,有些是為了感受當年叫賣的獨特韻味,有些則是尋找兒時寶貴的記憶。於是,在王寶家的印象中,喝彩聲時刻都會響起,但也有些場面讓眾人感動流淚。他說,父親傾盡全力學藝,但一直沒有指著吆喝吃飯生活,人到晚年被譽為“吆喝大王”,當數他一生最大的成就。
社會對傳統文化的重視,國家對民族文化的搶救,堅定了他為“津味吆喝”申請非遺的決心。一年前,王利永的“津味吆喝”成為和平區的非物質文化遺產,這讓父子倆特別開心,為了讓這項寶貴的文化遺產為眾人所知,他們眼下還在努力,希望能將吆喝申請為國家級的非物質文化遺產。
6、天津衛“叫賣王”1300種吆喝張口就來:
叫賣王韓東先生叫賣王韓東先生
“什錦餡的大麻花、杏仁茶哩個真好喝……”家住紅橋區利民里大樓、今年60歲的韓冬大爺一亮嗓子就吸引人,1300種叫賣絕活兒他張口就來,原汁原味地再現老天津衛叫賣民俗。
◇打小兒就對叫賣有興趣:
“嘎嘣嘎嘣脆、嘎嘣嘎嘣甜,嘎嘣嘎嘣不脆不甜不要錢。”這是咱天津大麻花當時街頭的叫賣;“買破鞋、爛襪子、趿拉趿拉吧。”這是舊時舊貨市場的叫賣;“杏仁茶哩個真好喝,青絲玫瑰白糖擱得多,快來哩個買來嗨呀,不買我就走啦,桂花味的。”這是賣杏仁茶的叫賣。手拿揚琴伴奏,韓大爺叫賣起來勁頭十足。
據韓大爺介紹,從記事起他就十分喜歡聽商販們的各種叫賣聲。“那時,我把叫賣聲當表使,聽到杏仁茶的叫賣聲,我就吃早飯準備去上學,等到賣炸魚、炸蝦的聲音響起,基本上就是中午12點了,賣臭豆腐的一般是晚上6點左右吆喝,而賣夜壺的不管是晚上10點還是11點,都會喊完了才收攤。”
市場“偷聽”學吆喝:
韓大爺說,從兒時起,他就喜歡模仿這些聲音,經過40年的學習和資料收集,如今,他已經掌握了1300種天津衛叫賣的“正版”。韓大爺說,他為尋得一個叫賣的“正版”,經常利用休息時間四處奔走下鄉採風,彈棉花師傅、小爐匠、賣金魚的商販等都曾是他的師傅。他還經常去市場上“偷聽”,學習各種叫賣。
韓大爺自己在家有一個叫賣“工作室”,室內有大量的民俗書籍、歷史書籍和幾件樂器。他說,一直以來自己有一套總結原則,“就是聽到最少3次相同的叫賣聲後,才能列入我的記錄本。”
◇讓口傳文化變成圖畫:
韓大爺說:“叫賣是一種文化,反映的是民聲、民情、民意,是百姓生活原始風貌的再現。”專家介紹,作為一種純口傳文化,叫賣很難用文字記載下來。為了不讓津味兒叫賣聲失傳,韓大爺計畫將叫賣變成圖畫出書,變得更直觀。目前老人正在編輯《老天津三百六十行隱語·行話》的書籍。
◇一聲吆喝一段記憶:“叫賣王”巧繪津沽市井圖:
“歇歇腿兒,解解乏,燒餅餜子熱麵茶;不用筷子不用勺兒,一喝到底不沾瓢兒!”聽著這段上世紀50年代流傳在三岔河口的市井叫賣聲,看著一幅幅手繪配圖,想必能勾起不少老天津衛兒時的記憶。為了傳承這些津沽市井文化,祖居紅橋區,號稱“叫賣王”的韓冬老人在50多年的時間裡掌握了1300多段老叫賣的內容、腔調,並為每段都繪製了配圖,生動鮮活的畫面再現了當時的繁榮景象,也飽含了老人對鄉土的眷戀。
韓冬老人告訴記者,為了掌握最地道的叫賣腔,從上世紀七八十年代開始就自帶著錄音機遍訪了近百個縣市,幾十年間已學會了1300多段老叫賣聲,還為每段叫賣繪製了惟妙惟肖的配圖。
韓冬拿出一張叫賣黃米麵的配圖,圖畫中,兩個盛貨的笸籮,幾個人圍在四周,一位中年婦女手持扁擔,正張著嘴說著什麼,像是在介紹她的黃米麵,幾人有說有笑。看著這生動形象的圖畫,再聽著韓冬原汁原味的叫賣腔調,使人仿佛置身當年市井,感受著當時濃郁的市井商業氛圍。
韓冬老人已繪製了1300多幅配圖,一幅圖一個場景,一幅圖一個故事,目前已被紅橋區列為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韓冬說:“這些老叫賣是一個時代的縮影,我希望把它們保留下來。”
7、圖說1300多段津味叫賣:
很多研究民俗吆喝的藝人是為了舞台表演,而韓冬心心念念的是文學創作。目前,他將自己記憶中的老天津叫賣場景一一畫出,搭配上自己精心收集整理的1300多段叫賣吆喝,組成了一個圖文並茂的民俗系列《遠去的聲音》。
◇三代人收集《三岔河口漁歌》:
目前,韓冬還有十個天津民俗項目有望申報非物質文化遺產,其中《三岔河口漁歌》的收集整理工作延續時間最長,和他的家族淵源也最為深遠。“我小的時候還能聽到的漁歌,如今幾乎已經絕跡了。再進行收集的時候,我就圍著三岔河口周邊走一走,拜訪一些當年的老鄰居,聽他們轉述一些漁歌號子的片段。”如今,韓冬共收錄有三岔河口漁人歌謠、小調、開船儀式等民謠類韻文俚曲一百二十多段,包括三十多種已近失傳的曲譜。這樣珍貴的歷史資料,並非他一人獨力完成,而是全家三代人接力式收集的成果。
“我家以前在老大胡同商場經營紙莊,當時紙莊是有出版任務的。從我祖父那一代就有個心愿,要將三岔河口的民謠漁歌蒐集齊全,然而當時的漁民生活不穩定,收集整理工作舉步維艱。因為收集到的段落數量有限,就始終沒有機會結集出版。我父親對音樂有很濃厚的興趣,也曾經記錄了一些他聽到的漁歌民謠,後來也交給我保管。家中不便保存資料的時候,我就把這些資料鎖在學校的柜子里,居然有幸留存至今。”家庭影響為他奠定了良好的音樂基礎,很多散佚的漁歌民謠他一聽就會,還能將曲譜記錄下來,成為珍貴的民俗文化資料。
◇循著聲音愛上天津衛:
賣藥糖賣藥糖
四十餘年的風風雨雨、時代變遷並沒有給從小生長於三岔河口的韓冬帶來生活方式上的太多變化。如今,他仍然每天三次沿著三岔河口散步、沉思,下午走訪那些還能講述老天津衛生活的老鄰居們,晚上則要把一天的所得所想都寫下來,直到深夜三點才休息。歲月悄然流逝,當年的青蔥少年如今也已鬢髮蒼蒼,曾經走訪過的一些手藝人先後駕鶴西去。時間沒能改變的是老人一如既往的對傳統民間文化的深厚感情,沒能改變的是對天津這方熱土的深深依戀。
韓冬說,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若想要看清一個民族,要從百姓生活的一點一滴看起,同理,若是想要知道一個地方的地域文化、地域精神,則要從市井入手。他去楊柳青採風時,將一些小生意人請到了朋友家的炕頭上,和他們懇切交談。這些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小生意人給了韓冬莫大的觸動,他們沒有豐厚的物質生活,需要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然而他們卻對未來充滿著昂揚而樂觀的情愫。他們不以職業衡量個人得失,在生活的磨礪中發現人生的樂趣。“天津人有北方人特有的大氣、豁達的生活態度,又樂於接受各種新鮮事物,因此形成了一種開放、隨意的性格”在老天津衛人的記憶中,走街串巷、直衝霄漢的叫賣聲或許正是這種豁達心態的最好寫照。
63歲的韓冬老人,生於海河岸邊,長於津沽市井,至今仍然居住在金剛橋附近的老房子裡。老人年輕時曾是話劇演員,也曾撰寫過多部暢銷小說,而如今他潛心收集、歸納、整理的是即將消失在三岔河口的“天津聲音”。除已經名列區級非遺項目的“津味老吆喝”,他還準備將老天津衛的“新春民謠”、“喜慶婚歌”、“老童謠”、“老城廂民謠”、“民間鼓曲”、“三岔河口漁歌”、“三岔河口民謠”、“天津大數子”、“衛派太平歌詞”等“遠去的聲音”共同申報非物質文化遺產。
8、文化保護工程:
◇民間聲音---留住聲音 留住記憶:
2009年5月16日,天津文博學會民間收藏專業委員會在天津市南開區圖書館舉辦了《城市記憶——重溫天津叫賣聲》專題講座。有不少收藏愛好者帶來了自己收藏的叫賣響器,悠揚、蒼涼的叫賣聲,久久迴蕩在會場的上空。在這眾多擁躉中,和平區的王和平與紅橋區的韓冬先生是其中最突出的兩位,他們促成了紅橋區與和平區聯手將“老天津叫賣”申報市級非物質文化遺產。 
◇改造計畫---重現估衣街難再續:
今年5月,有著600年歷史的估衣街開始進行提升改造。紅橋區相關負責人曾表示:改造後的估衣街將主打“叫賣特色”,恢復1300種原汁原味的津門叫賣聲,將在估衣街內開闢一個小場所,設專門點位,讓市民感受特色叫賣。然而,自7月份估衣街開街納客後,卻一直不聞叫賣聲音,記者幾次去估衣街尋找叫賣點位,也始終不見蹤影。昨日,在接受記者採訪時,紅橋區經貿委商業科相關負責人表示,考慮到這位愛好者已經年過六旬,身體狀況不太好,所以這個機會暫時未能實現。不過這位負責人表示,隨著估衣街的進一步規範,他們將與有關方面進行協調,爭取讓市民早日在估衣街上聽到昔日的叫賣聲。
◇申遺工作---慘遭除名 瀕臨滅絕:
日前,天津市第二批非物質文化遺產名單公布,與此前9月份的入選項目相比,在最終確定的新一批非物質文化遺產名單中,一些先前進入公示的項目被去掉了,這其中就包括民俗類的“老天津叫賣”。對此,市文化局社會文化處的相關負責人告訴記者,在對公示項目進行論證的過程中,專家們認為“老天津叫賣”都瀕臨絕跡,本市只有和平區、紅橋區的個別市民對其有掌握。而且隨著時代的發展和社會的進步,叫賣文化也不會再出現在人們的日常生活中,它已被新的方式所取代,鑒於這些情況,專家認為,“老天津叫賣”不具備非遺的意義,所以在最終的名單中被刪除。
◇保護者說---將會繼續堅持下去:
王和平先生對記者表示,他將繼續對叫賣文化進行研究和蒐集,讓“老天津叫賣”在民間保存一份生機。而和平區文化局的非遺工作人員張淑珍則告訴記者:“‘老天津叫賣’在現實生活中的消失不可避免,我們對它進行申遺和保護不是要讓現在的人們去重新使用它,而是通過記錄和收集留下一份資料,保存它曾經存在的意義。對於它的申遺和保護工作,我們還將進一步完善和努力,我們要為天津人留下這份親切的、凝結在心中的記憶。”“什錦餡的大麻花、糖堆、杏仁茶……”“大發財源的糕乾哎……”流傳於老天津幾百年的叫賣文化,隨著社會的發展和商品經濟的繁榮慢慢絕跡。今年起,本市的民俗專家及文化遺產保護的志願者開始呼籲對天津的叫賣文化進行珍藏和保護,可就在剛剛看到一絲生機時,又重新陷入迷茫。
9、津味叫賣詞例:
舊時老天津衛叫賣舊時老天津衛叫賣
賣燒餅餜子:
我把筒子搖三搖,抽根兒簽子您仔細瞧,三號簽,三月三,王蟬老祖下了高山,下山不為別的事兒,要救徒弟薛丁山您拿套燒餅,不賠不賺……
賣煎年糕:
哎、咳、呀,過油煎呀,撒蜜汁兒呀,蘸白糖呀,誰不知呀,煎年糕呀,真好吃呀!
賣鼠藥:
耗子藥、耗子藥,一毛錢一大包,一毛錢不算多,一死耗子一大窩,耗子的爹,耗子的娘,耗子的姥姥活不長。
杏仁茶:
杏仁茶哩個真好喝,青絲玫瑰白糖擱得多,快來哩個買來嗨呀,不買我就走啦,桂花味的。
賣麻花:
花哩虎的大麻花,什錦餡的大麻花。
賣大米花:
大米花是甜的,快找 媽要錢去,媽媽不給錢拽 大腿。
賣棗卷:
賣棗捲兒,糖面座兒,白糖大發糕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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