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傳奇(麥可·科迪著小說)

基因傳奇(麥可·科迪著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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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卡特博士發明了一種先進的基因檢查儀。他的轟動性發明觸怒了秘密宗教團體“兄弟會”的虔誠信徒們,他們視此發明褻瀆了神明,於是派出女“傳道士”行刺湯姆。幾乎同時,湯姆發現愛女患上家族遺傳的怪底,惟有尋找到有天然治病能力的、帶有特殊基因的人的血清才能解救愛女,而這樣的人也正是“兄弟會”信徒苦苦等待、尋找多時的新救世主。“兄弟會”成員脅迫湯姆利

用基因檢查儀,務必找到與上帝耶穌擁有同樣基因的人……

基本介紹

  • 中文名稱:基因傳奇
  • 作者:麥可·科迪
  • 類型:科幻 懸疑
  • 是否出版:已出版
  • 出版日期:1999-10-1
  • 出版社:譯林出版社
中國讀者對科幻小說可能比較熟悉,但嚴格意義上說科幻小說就應歸屬於“幻想小說”(fantasy fiction),與此相區分的是更為常見的“科學小說”(scienc fiction),英國通俗小說《基因傳奇》正是一部科學小說。
上海學者黃祿善先生在他的專著《英美通俗小說概述》(一九九七年版)中對科學小說和幻想小說做了細緻的辨析:“科學小說不同於科學幻想小說。科學小說的主要特徵是根據科學原理與科學事實並在此基礎上加以適度的想像,而科幻小說雖然亦以一定的科學原理、事實為依據,但主人公創造的奇蹟很大程度上依靠巫術、超自然力量來完成。”(第223頁)“對於科學小說來說,它主要關心的是科學技術對我們未來世界產生的結果和影響……所關注的是科技進步對人類社會生活所產生的影響和結果。”(第224頁)在此基礎上黃先生給科學小說下了精確定義:“科學小說是在十九世紀下半葉發展的一種文學體裁。這種體裁的小說依據科學上某些新發現、新成果以及在這些基礎上所預見的,用想像方式描述人類利用這些發現與成果去完成某些奇蹟。描寫的內容具有高度的科學真實性並且符合科學發展規律。”(第224頁)
縱觀英美科學小說史,為中國讀者所熟悉的十九世紀英國小說有雪萊夫人的《弗蘭肯斯坦》,斯蒂文森的《化身博士》和威爾斯的《時間機器》,美國有愛德華·貝拉米的《回頭看》等,法國科幻大師儒勒·凡爾納的作品更是舉世聞名。這些作品或針砭時弊,想像未來,或反映科技可以造福人類也可帶來滅難的雙重特點。二十世紀的科學小說從題材到手法都有了相當大的改變,科學成分更加濃厚。二戰以後,人類科技發展突飛猛進。計算機、生物化學、電子通訊等高科技產業一日千里。六十年代之後,英美科技小說界在影視媒體的推波助瀾下掀起了“新浪潮”運動。作家不再僅僅關注星際探險和科技造福人類等舊話題,而是在深層次上探討科技發展對人類社會潛在的負面效應,涉及到科學與倫理道德等方面的問題。如今當歷史的車輪即將駛入二十一世紀之際,面對更高更新的科技浪潮,科學小說家們又該作何思考呢?由核子彈到核武器,由衛星升天到宇宙探測;從信息高速公路到“千年蟲”,從“複製人”到國際爭搶“基因”的風潮。科技術語和新概念層出不窮,以致於辭典需要不斷更新,年年都要評出幾大科技新聞,足見科學技術在當代社會已無孔不入,每一個社會“細胞”都與之息息相夫。這個科技大爆炸的時代給我們出了個新的“司芬克斯之謎”——人在這樣的時代中究竟是什麼?有什麼樣的地位?如何適應或改造這樣的時代以使我們生存得更好?這些都是關心人類前途命運的每一位讀者在讀了《基因傳奇》後不能不思考的問題。
英國作家麥可·科迪的這部科學小說以波士頓一家生物基因實驗室和中東地區的一個基督教原教旨主義組織的“聖地”為主要空間背景,以想像中的二○○二年為時間背景,集中展現了科技與宗教的矛盾衝突,探討了科技與人文、科技與信仰之間的關係,戲劇性地編織了一幅構思巧妙、寓意深刻且人物刻畫鮮明的未來畫卷。小說以當今發達的基因生物工程為現實基礎,想像加工既大膽又合理,是嚴格意義上的科學小說。它所構想的故事或許就是幾年以後在世界上任何一個已開發國家可能上演的事實。與其說是一種想像,不如說就是一則預言,同時也是寓言。
在這部小說中,基因學家湯姆·卡特和計算機專家賈斯明代表尖端高科技的世界,而神父伊齊基爾、伯納德和殺手瑪麗亞則代表了偏激的宗教世界;一個在陽光下,在高樓大廈里,一個則生活在荒漠的黑洞之中;前者咄咄逼人、生機勃勃,後者神秘莫測,陰森恐怖。兩極的碰撞之中包含著微妙的“交流”,有無情的鬥爭也有不算骯髒的交易。這對核心矛盾是全篇小說的中心內容,衍生出兩條交替行進的線索:湯姆和他的天才實驗室的成員一直在努力尋找可以對抗癌症的完美基因以拯救失去了母親的小霍利;原教旨主義的兄弟會組織則一心想尋覓到二次降臨到人世間的基督。作者巧妙地將二者結合在一起:用最尖端的科技方法來尋找宗教中的基督基因,從而進一步尋找到新基督的下落。這不僅是小說家的一種藝術加工,也是不容忽視的一種可能:科技已被宗教有神論者多次用作上帝說的例證,麥可·科迪實際上指出了一種將科技與宗教結盟的可能性。一方面科技愈發達,人的異化愈明顯,主體存在的危機愈嚴重,人類的精神支柱面臨崩潰;另一方面宗教界也圖謀變革,適應高科技社會的發展,從而維持有神論的延續。
於是在作家的筆下,科技精英和宗教激進分子走到了一處,前者不能不震撼於發現耶穌身上的特殊基因的神奇性,後者則必須重新審視被自己視為洪水猛獸一般的科技。當然並非所有人都贊同這種短暫的聯盟:賈斯明作為一個正直的基督信徒,內心之中難免有褻瀆上帝的自責,而瑪麗亞身為宗教組織的殺手更是對這種妥協咬牙切齒。但事實是,的確存在完美的上帝基因和活著的轉世基督。兇手瑪麗亞被鑑定為攜帶基督的基因後,所有的人都震驚了,包括我們的讀者。這裡不僅有女權主義的基督觀的展現,從小說結構上說這一幕堪稱意想不到的妙筆,既是全篇的高潮,又是科技與宗教的鬥爭契合點,一個完美的悲劇式衝突呈現在我們面前。湯姆、賈斯明、伊齊基爾和瑪麗亞等人一齊陷入心理困境,哈姆萊特式的考問與抉擇凸顯於決定命運的時刻。感情與理智的碰撞足以令人黯然神傷。仇敵與恩人,殺手與基督,恨與愛,信仰與直覺無一例外地交織成冷酷的現實。誰又能斷言這不是人類下個世紀將面臨的現實呢?
兇手瑪麗亞自小在修道院陰暗環境中成長,歷盡磨難,鍛造了她“簡·愛”般不屈不撓的個性和敢於反抗、敢作敢當的性格。明珠暗投的她被迫走上殺手之路,直到拒絕為湯姆的女兒治病,一生注定了缺少“愛”,缺少完美人性中至關重要的“基因”。儘管她天生帶有基督的神奇基因,卻在無人道的社會現實中後天地喪失了“愛”的能力,作者用這個當代基督的悲劇故事告訴了讀者很多科技以外的意義。她能夠面對真誠的湯姆,用否定的回答獲取行使“上帝的權力”時的快感,即始終不懂得聖經中“驕傲先於墮落降臨到我們身上。”的寓言,直至最後才從湯姆寫有“給予比索取更能得到保佑。”的紙條上得到“頓悟”,基督的真正本質在於“愛”和“犧牲”。丟失了“愛、信、望”(基督教三教義)中的“愛”之因素,瑪麗亞終究成不了真正的基督。湯姆給自己注射了“上帝的基因”後成功地救活了霍利,也贏得了“愛”,因此成了隱喻中真正的基督。小說的結尾瑪麗亞的屍首已化為灰燼,作者並沒有點明她究竟有沒有復活,留給我們思考的是:即便真的有二次降臨的基督,他或她應該具備什麼樣的品德和能力呢?有神論者會由衷地讚嘆上帝之偉大,使基督信徒們又經歷了一番“愛的教育”,而小說中科技成分絲毫不損害宗教的精神,充分顯示了作者構思的巧妙,矛盾衝突中沒有些微的破綻。小說以湯姆痛失愛妻為序幕,以湯姆拯救霍利趨向終結,正義戰勝了邪惡,愛戰勝了恨,但現實生活中科學與宗教的無盡糾葛將遠不能結束。兩條線索錯落有致,讀者讀罷全文,不能不承認科技可以創造奇蹟,創造生命,但人性中的善良溫情的主脈應是推動科技健康發展的關鍵所在。
從這個意義上說,湯姆作為一名科學家經歷了一次人文主義的洗禮,一次人性的教育,而瑪麗亞只能在臨死前絕望地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拒絕寬容是當今人類生存的致命缺陷,從種族歧視到宗教排外,從文化上的後殖民主義到政治上的霸權主義,都體現了拒絕理解、排斥平等交流的專斷思想。自負必然自大,自傲必然不民主,任何與異己間的平等商討成為泡影,走進死胡同的後果只能害人害已。所以法蘭克福學派的第二代領袖哈貝馬斯在批判現代資本主義社會時指出“消除人的異化,改善社會狀況的惟一途徑在於‘重建交往理性’”,“在生活領域必然採取各種形式和手段對‘生活世界的殖民化’,人際交往結構的破壞、日常生活的貧乏化提出強烈抗議”,“生活世界應當……在人與人相互理解、相互同情、相互支援的基礎上按照自助和互助的形式重新組織起來。”(章國鋒《二十世紀西方文論研究》第228頁)。這意味著放棄權力與暴力,提倡平等、寬容、民主與友愛。上個世紀資本主義大革命時代的理想,在後工業化社會的科技時代似乎並未過時,人類離自由解放的境界還很遠很遠。
應該說,科技在這篇科學小說中扮演著正面的角色,連兄弟會宗教組織也出現了赫利克特之類的相信科技的教徒。伊齊基爾不禁感嘆,當今世界相信上帝並願意為之獻身的人越來越少,這從另一側面顯現出科技的強大力量,對抗是危險的,只有平等地交流和相互認識才是出路,所以像賈斯明這樣的天才電腦“黑客”居然是一個蘊信仰於心靈深處的基督教徒。人類要生存,不能沒有科技,也不能沒有信仰。沒有了科技就喪失了賴以生存的物質世界;沒有了信仰,也就喪失了終極關懷,人也就無法如海德格爾所說“詩意地棲居”於大地之上。傳說中的基督誕生以來,兩個千年即將成為歷史,不知下一個千年人類將面臨著何種挑戰和怎樣的進化,這些大概都是科學小說家和廣大讀者一致思考的話題吧。
這篇小說語言優美,生動活潑而富於變化。細心的讀者或許會發現作者描寫宗教和科技兩個世界時運用了兩種不同的語言風格:前者冷靜中透著懷舊的氣息,如伊齊基爾對周圍景物的感觸;後者則顯現出快節奏和現代的氣息,有著美國式的幽默。前者抒情中夾雜著絲絲無可挽回的憂傷,宛如夕陽西下;後者則以直陳白話居多,行雲流水中不變的是都市的迷茫與喧囂。兩者之間其實有一種隱秘的“對話”,這與前面提及的小說的中心內容有著技巧上的契合和統一。小說風格的充分表達與譯者語言之流暢有直接的關係,應該說這是一部相當優秀的中譯本。
談到翻譯,中國對域外科學小說的譯介大概可以上溯到上世紀末本世紀初。一八九四年上海廣學會出版了美國作家愛德華·貝拉米的《回顧,2000-1887》的中譯本,書中表達了衷心擁護科技進步,以機器征服自然的信念,體現了藉助人力的龐大經濟體系使電子化和自動化的二○○○年的模範世界充滿安全和富足的理想。這部小說仍應屬於幻想小說類,但已有相當多的科學成分。一九○○年世文社出版的凡爾納《環遊地球八十日》正式吹響了中國譯介科學小說的號角。近一個世紀以來,中國漢譯的科學小說加上幻想小說可以說不計其數,其中佳作自然不少。麥可·科迪的這本《基因傳奇》應是一本質量上乘的科學小說和譯作,祝願譯林出版社今後能有更多更好的科學小說的譯作問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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