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官屯村

呂官屯村

呂官屯村地處天津市靜海縣陳官屯鎮最南端,南距河北省界僅6公里。村落占地面積約4平方公里,人口總數1858人,擁有耕地面積3350畝。地處京杭大運河畔,有著悠久歷史文化,毗鄰104國道,交通便利。自2012年換屆選舉以來兩委班子黨支部書記王文生、村主任朱傑做出了巨大的努力,村主任朱傑放棄了風生水起的事業,投身於自己村莊建設,致力於生態鄉村、美麗村莊建設!樹立了呂官屯村石,建立了呂官屯牌坊、石獅子、功德碑;建成了呂官屯怡情園噴泉廣場、呂官屯人口文化廣場、呂官屯健身廣場、呂官屯老年活動中心、呂官屯兒童遊樂園;撰寫了《呂官屯史話》。

2017年11月,呂官屯村獲評第五屆全國文明村鎮

基本介紹

  • 中文名稱:呂官屯村
  • 外文名稱:lvguantun
  • 別名:呂長斗屯、向陽大隊
  • 行政區類別:村級行政機構
  • 所屬地區:天津市靜海縣陳官屯鎮
  • 下轄地區:呂官屯明德國小、呂官屯幼稚園
  • 電話區號:022
  • 郵政區碼:301608
  • 地理位置:北緯38°49',東經116°54'
  • 面積:4平方公里
  • 人口:1858人
  • 方言:北方方言
  • 氣候條件:北溫帶季風氣候
  • 著名景點:怡情園噴泉廣場、健身廣場、呂官屯明德國小、呂官屯幼稚園
  • 車牌代碼:津
  • 耕地面積:3350畝
  • 兩委班子:6人
  • 黨員人數:54名
  • 村民代表:30名
呂官屯概況,村名考略,歷史沿革,姓氏構成,民族構成,呂官屯之最,廟宇文化,小德張,呂官屯學校,幹部情況,在外常住人口,農業合作社,

呂官屯概況

呂官屯村地處天津市靜海縣陳官屯鎮最南端,南距河北省界僅6公里。村落占地面積約4平方公里,人口總數1858人,擁有耕地面積3350畝。地處京杭大運河畔,有著悠久歷史文化,毗鄰104國道,交通便利。自2012年換屆選舉以來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兩委班子黨支部書記王文生、村主任朱傑放棄風生水起的事業,投身於村莊建設,致力於生態鄉村、美麗村莊建設!任期中村莊分別被評為生態村莊、美麗鄉村;建立了呂官屯村石,呂官屯牌坊、石獅子、功德碑;建設了呂官屯怡情園噴泉廣場、呂官屯人口文化廣場、呂官屯健身廣場、呂官屯老年活動中心、呂官屯兒童遊樂園;撰寫了《呂官屯史話》。
天津市靜海縣陳官屯鎮呂官屯村
靜海縣呂官屯村書記王文生、村主任朱傑靜海縣呂官屯村書記王文生、村主任朱傑
呂官屯村怡情園噴泉廣場全景呂官屯村怡情園噴泉廣場全景
天津市靜海縣陳官屯鎮呂官屯村綜合服務站天津市靜海縣陳官屯鎮呂官屯村綜合服務站

村名考略

呂官屯村名的由來源於明朝首任軍屯長官的姓氏,這一點已被公認。同時,很多人也從傳說中得知,村名最初是以長官的全名命名的,而這位呂姓長官的名字卻有“呂長斗”和“呂崇斗”兩種說法,就是說最初的村名有可能是“呂長斗屯”,也有可能是“呂崇斗屯”,若找不到可資輔證的歷史資料,我們確定任何一種說法都難免形成主觀臆斷的偏頗。好在整理各家族簡史的過程中,我們發現了一條隱約的線索:來自山東萊州府平度州的朱氏家族,在其早年的族譜中載:某年某人由某地遷入“直隸天津府會川城南呂上滋屯”,經考證得知,這裡的“呂上滋屯”就是今天的呂官屯。然而查遍所有史志,呂官屯從來不曾有過“呂上滋屯”這樣一個稱謂,朱氏族譜中所以如此記載,完全是出於語音差別的一個誤記,山東口音與當地口音有著較大差異,朱氏族人初來,把“呂XX屯”誤聽成“呂上滋屯”,於是按照自己的耳音做下了如此記錄。這裡的“XX”指代的就是“長斗”或“崇斗”,讀一讀這兩個詞,“長斗”更接近“上滋”,尤其那個“長”字,很容易被聽成“上”,而“崇斗”與“上滋”的讀音相去甚遠,基本沒有混淆的可能。由此可見,最初的屯田長官應該是叫“呂長斗”這個名字的,那么呂官屯最初的村名也必是“呂長斗屯”無疑。
天津市靜海縣陳官屯鎮呂官屯村石背面天津市靜海縣陳官屯鎮呂官屯村石背面

歷史沿革

春秋時期,本地先屬燕國,後屬齊國,再屬趙國。秦贏政二十四年(前223),屬秦國鉅鹿郡上谷地。西漢至東晉,屬幽州刺史部渤海郡東平舒縣。南北朝時期,北魏太和十一年(487),屬北魏瀛洲章武郡平舒縣。隋、唐二代屬瀛洲河間郡魯成縣。五代時,後晉天福元年(982)石敬瑭割燕雲十六州給契丹,其中包括本地,屬南京道析津府寧州,治所在今青縣。後周顯德六年(959),周世宗收復十六州,本地屬滄州永安縣,縣城在今青縣。北宋時,先屬河北路滄州乾寧縣,後屬河北東路清州靖海縣。金朝,先屬河北東路清州會川縣,後屬河北東路清州靖海縣,治所在今靜海縣城。元朝,先屬濟寧府會川縣,後屬中書省河間路清州靖海縣。明洪武初年,屬京師河間府靜海縣(至此“靖海”改為“靜海”)清朝至民國時期,屬直隸靜海縣。新中國成立後,1949年10月,屬河北省天津專區靜海縣。1958年12月,屬河北省天津市靜海縣。1961年6月屬天津市靜海縣和河北天津地區靜海縣雙重領導。1967年1月,屬天津專區靜海縣。這一階段適值文化大革命初期,呂官屯曾一度改名向陽大隊。1973年8月以後,屬天津市(直轄市)靜海縣。
呂官屯區劃沿革,清朝以前無法考證。清代,呂官屯屬靜海縣唐官屯鎮所轄南路寨里口地練經營。民國時期,民國十二年(1923),黎元洪公布《縣自治法》,靜海劃分6個區,呂官屯屬第三區(區公所駐唐官屯)。民國十九年(1930),靜海縣劃分6個區,281個編鄉,呂官屯為第三區第24鄉。民國三十五年(1946),設唐官屯鎮呂官屯鄉,下轄19個保,157個甲。新中國成立後,1949年12月,靜海縣全縣劃分為12個區,呂官屯隸屬第七區(區政府駐唐官屯)。1950年8月1日,唐官屯改為第六區,呂官屯屬第六區。1954年5月,楊柳青鎮劃入靜海縣,第六區(唐官屯區)下轄8鄉1鎮,呂官屯升格為鄉級單位,下轄劉下道、劉上道、夏官屯、呂官屯、張官屯。1958年8月30日,全縣劃分8個人民公社,呂官屯鄉隸屬鋼龍人民公社(公社管理委員會在唐官屯),當時也稱呂官屯鄉為第二生產大隊,所轄731戶,3996人,12748畝耕地。1958年11月,青縣全部和大城一部併入靜海縣,呂官屯屬鋼龍公社第五管區。1960年,鋼龍公社重新劃分為5個管區,呂官屯升格為管區,下轄張官屯、呂官屯、劉上道、劉下道、張莊子、周莊子、矯莊子、胡莊子、高澤村、高官屯、佟莊子、王官屯12個生產大隊。1961年5月,靜海縣劃分24個人民公社,其中鋼龍公社劃分為唐官屯公社、陳官屯公社、西翟莊公社、大郝莊公社,呂官屯屬陳官屯公社。1983年1月,各人民公社的行政職能由鄉人民政府取代,呂官屯屬陳官屯鄉。1988年4月3日,陳官屯鄉改為鎮,呂官屯屬陳官屯鎮。

姓氏構成

全村共有(按筆劃排列)于姓、馬姓、王姓、馮姓、盧姓、朱姓(山東平度籍)、朱姓(金陵彭城籍)、劉姓(治先族系)、劉姓(胡辛莊籍)、齊姓、楊姓(山東樂陵籍)、楊姓(楊小莊籍)、張姓(山東濟寧籍)、張姓(河北南皮籍)、張姓(山西籍)、張姓(萬春族系)、宋姓(桂森族系)、宋姓(山東單縣籍)、李姓(山西平陽籍)、李姓(河北乾符籍)、吳姓(山西洪洞籍)、吳姓(山東惠民籍)、辛姓、苗姓、周姓、邱姓、胡姓、侯姓、趙姓(河北南皮籍)、趙姓(河北保定籍)、高姓、徐姓、桑姓、常姓、曹姓35個姓氏組成。

民族構成

全村共有漢族、回族、壯族、土家族、朝鮮族5個民族構成。

呂官屯之最

最早遷入的家族
呂長斗作為官派屯田長官,自然是第一個踏上呂官屯的土地。與他同來的也有其他姓氏的人員及家族。根據傳說以及對墓葬情況的考察,至少於、劉兩家是與呂長斗同來呂官屯的。這兩家依然有後人生活在本邑,其中劉家戶口均在北京,而人又居住在靜海縣城,不過呂官屯尚有房產,偶爾回村探望。
最大的族姓
王姓是呂官屯最大的族姓。其始遷祖景善遷入呂官屯後,曾經八世單傳,到第九世始有分支,此後經十餘世繁衍,至今已擁有近千口之眾。
最早的木輪轎子車
清朝後期,王姓某家首先擁有木輪轎子車。
最早的小賣部
清朝末年,朱兆金家首先在大街上開辦日雜副食小賣部。
最早的電話
清末民初“德本堂”安裝第一步電話機。當時是從靜海縣衙拉了專線安裝的,一條線,僅供“德本堂”一家使用。
最早的汽燈
清末民初“德本堂”開始使用汽燈,當時有坐汽燈和吊汽燈兩種,坐汽燈方在賬房或管家的房間裡,吊汽燈掛在屋頂上,供工人晚上加班使用。汽燈所用燃料是美國進口的“美孚”牌煤油,時稱“洋油”。
最早的留聲機
清朝末年,小德張從宮中帶回一台有銅質喇叭的留聲機。那是呂官屯人第一次見到會說話的機器。
最早的播音員
呂官屯最早的播音員是周殿卿。約在抗日戰爭結束前後,由村政府派任。其播音設備是一隻手持的鐵皮話筒。村政府有任何事情要向村民傳達,周殿卿便手持話筒,一遍遍地巡村喊話。周殿卿自幼腿有殘疾,擔任此職,對他說來當不是個輕鬆差事。
最優秀的計算高手
生活於清末民初的王行卓精通《算經》,據說他只要用手測量一下物體,就能張嘴說出該物的重量,誤差僅在毫釐之間。不管多么複雜的帳目,他一過目,即可理得清清楚楚,絲毫不差,時人稱他“神算”。另外王行卓還精通《易經》,常常以《易經》之理推斷人間之事,切斷之必應,從不妄言。據說王斯璋、王處奇都曾師從此人。
最早的掛鐘
大約在清末民初,王處華家就擁有了掛鐘。
最早的座鐘
抗日戰爭以前呂官屯就有三家有了座鐘,他們是王斯璋、王斯佩、王鶴年,這三家的座鐘均為進口產品,鐘盤上的數字是羅馬字母。
最早的腳踏車
腳踏車最早出現在呂官屯約在抗日戰爭時期。都是擁有腳踏車的是王鶴年、李振東、李振甫、朱桂峰四人。腳踏車是日本產的。他們騎腳踏車到海邊販鹽,每人每次能帶回四五百斤粗鹽;這些偷運回來的鹽,大多通過地下渠道送到運河以西八路軍武工隊手裡。
最早的縫紉機
1934年李振東家購置第一台縫紉機,同時或稍後,朱桂岩家也購置了縫紉機。
最早的英語教學
1934年,東北軍某部輜重隊中隊長李發泉在呂官屯大力興辦新學,學校開設了英語課程,出任英語教師的是輜重隊的一位姓龐的文職軍官,呂官屯人稱其龐老師。
最早的體育冠軍
李發泉興辦的新學除英語外,還十分注重體育和音樂教學,在校內成立了鼓號隊和體育訓練隊。1935年,唐官屯舉辦地區運動會,呂官屯學校組隊參加。在那次運動會上,學生王處林獲長跑冠軍,並以2.6米的成績獲跨越式跳高第一名,贏得了獎狀和獎品,獎品是兩個銀墩兒。
最早的手錶
抗日戰爭時期李廣洲就戴上了手錶,成為呂官屯第一位戴手錶的人。
最早的無聲電影
抗日戰爭時期,呂官屯人第一次看到無聲電影。放映地點在南廟院內,當時火電還沒有通進村里,放映隊自帶了一台3.5馬力的發電機發電。放映員是充當鬼子走狗的警備隊成員,所放影片也是一部日本產的片子。
最早的礦石收音機
1954年,李廣堯第一個買來礦石收音機,時人稱之為“耳機子”。
最早的廣播
1955年,村里購置了第一台乾電池收音機,以此作為聲音來源,又將一隻鐵皮大喇叭對準收音機的揚聲器,將鐵皮喇叭放置於大隊部的牆頭上,經過擴大的聲音被送到外面,首次實現了對外廣播。當時管理收音機的人員喜歡挑選戲曲節目向外播送,很多好奇的村民就圍坐在大街上收聽。
最早入學的女學生
1949年春,第一位女教師張素珍調入呂官屯學校,自此呂官屯學校開始招收女生入學。第一屆入學的女生有馮慶敏、侯慶芝、王斯明、李惠珍、王素玲、李廣苓等。
最早種植西紅柿
解放初,王金甲首先在呂官屯引進種植了西紅柿。當時西紅柿的品種還比較原始,果實稍小、呈牛心型。人們稱之為“外國茄子”。
最早的膠皮大車
1950年,朱兆嶺家首先購置膠皮大車。
最早的大學生
20世紀50年代,李振福考入天津農業學院,成為呂官屯走出的第一位大學生。畢業後他被分配到河北雄縣工作,長期落戶在那裡。
最早的照相機
20世紀50年代,張繼光第一個擁有一台單鏡頭120型照相機。
最早的半導體收音機
1962年,朱鳳來首先購置單管半導體收音機。
最早的有聲電影
1962年,在呂官屯學校(北廟)院內,第一次放映有聲故事片《馬蘭花》和《戰上海》。
最早來呂官屯插隊的知青
1968年上海知識青年李驥,首先投奔其叔父李廣智、李廣敬,來呂官屯插隊。
最早考入靜海讀國中的人
1977年恢復高考後,靜海中學(後改為靜海第一中學)開始面向全縣招生,當時靜海中學還設有國中部,高中試招成功後,又進行國中試招。1979年呂官屯國小學生王衛蘭(女)考入靜海中學國中部縣重點班。
最早的電視機
1974年,呂官屯第一生產隊從北京買來“金星”牌12吋黑白電視機一台(上海產)。電視機是木殼電子管的,份量很重,耗電量也很大。
改革開放後最早的小賣部
1982年,李廣龍在其原理髮所的基礎上稍加改造,建成改革開放後呂官屯的第一家個體小賣部。
最早的私家農用機動車
生產隊剛剛解散,張建華即購進一台手扶拖拉機,用於農田耕作和跑運輸。1984年,他又購置了濰坊產的12型四輪拖拉機,專門販運雞飼料。
最早的私家小汽車
1984年李廣瑞購置了呂官屯第一輛天津大發汽車。
最長壽的人
截止到目前,呂官屯歷史上出現過兩位百歲以上老人。一是王行慎(字維謹1872~1972)享101壽;一是王斯璋(字玉瓚1913~2013)享101壽。
最早的博士
王處輝1982 年獲南開大學歷史學碩士學位, 1998 年獲南開大學經濟學博士學位。南開大學教授,博士生導師。中國社會學會社會思想專業委員會副會長兼秘書長。
最年輕的作家
2004年,胡昊甲發表27萬字的長篇科幻小說《拿什麼拯救你》,並於同年加入中國作家協會天津分會,時年17歲。成為天津市最年輕的作家,也是截止到目前呂官屯唯一的作家。且因此被收錄於《靜海縣誌》。

廟宇文化

從明永樂年間建村,到新中國成立的近六百年里,呂官屯人口最多的時候也就一千多人,算不上一個多大的村子;就這樣一個普通的村子裡,歷史上曾出現過五座廟宇。丈量解放前的舊村址,所有建築物基本集中在一個約0.5平方公里的範圍內,在這樣狹小的一個面積里出現五座廟宇,不能不算是一個奇觀。呂官屯的這五座廟宇分別是東面的藥王廟,西面的龍王廟,南面的關帝廟,北面的軒帝廟,中間的土地廟。呂官屯人習慣按方位的劃分把它們稱為東廟,西廟,南廟,北廟,只有中間的土地廟直喚其名,而不稱為“中廟”。
呂官屯的五座廟宇並非修建於同一時間,也並非出於相同的目的而修建。今人修廟大多為了開發旅遊,以賺取商業利潤為目的;古人修廟絕無盈利色彩,但依然有著不同的功利目的,供神就是為了求神,這一點毫無疑問。
按常理推測的話,呂官屯出現最早的應該是土地廟。雖然它的始建年代不詳,但根據本地民俗,不論誰家死了人,其親屬首先要到土地廟裡去“報廟”,其實就是給死者在陰間簽個到,生老病死是家家都必然經歷的事情。因為此廟在人們的日常生活起著不可或缺的作用,所以從呂官屯有人居住的時候,就應該有了此廟。和其他村的土地廟相比,呂官屯的土地廟有兩個明顯的特點:首先是它的規模,土地廟一般都矮小,一米左右者常見,最高不超過一米五,而呂官屯的土地廟則與普通民房同高,不但廟內有土地神像,廟門兩側也有兩尊泥塑神像。形成如此格局的原因是因為一次非常的事件,據說有一王姓人家,人丁不旺,好容易生一兒子,又不幸夭折,其父大怒,衝進土地廟,砸了神像,拆了廟宇。這樣對待神靈自然引起了村民的憤怒,王家無奈,只好出資重修土地廟,為贖其過,才有意把廟修的高大又寬敞,大概是為了不再發生這種砸神拆廟的事情,還特意在廟門兩側修了兩尊神仙,專司守護一職;其次是它的位置,別的村都是在村外找一僻靜的角落修建土地廟,唯獨呂官屯的土地廟是建在村子正中的,因為自明末清初就有一條官道直貫村子南北,後來村民建房又自然形成了一條東西相通的村路,兩條路相交於村子正中,老輩有種說法:有道路正對著村子或房宅犯一個“沖”字,不吉利,因此人們便把土地廟修建在村子中心的十字路口旁,以使其鎮村辟邪。
關於土地廟,在呂官屯還有一個很有趣的傳說:土地神本不是單身,有土地爺,還有土地奶奶——這一點從人們的喪葬習俗中可以得到印證,大凡村里死了人,開挖墓穴之前,先要燒一些紙錢祭奠土地,焚化這些紙錢時一定要寫上“土公土母”的尊稱,免得被其他神仙誤領去。然而凡是運河以東的土地廟裡,卻只有土地爺孤身而立;相反運河以西的土地廟裡除了土地爺,還有兩位土地奶奶相伴左右。為什麼會這樣呢?據說河東河西的土地爺經常坐在一起賭錢,一次河東的土地爺把錢輸光了,又押上老婆,結果老婆也輸給了人家。這樣河東的土地廟裡沒有土地奶奶,而河西的土地廟裡卻有兩位土地奶奶。
土地廟之外,呂官屯最早出現的應該是龍王廟。這裡我們先來分析修建龍王廟的目的,龍王是鎮水之神,大凡跟水有關的祈求自然要勞煩龍王,旱年求雨、水路平安、震懾洪澇,這都在龍王的管轄之內,那么呂官屯龍王廟的所求是什麼呢?我們這裡用排除法來分析一下,呂官屯緊靠大運河,解放前運河水從未出現過斷流,所以即使終年無雨也不會受到乾旱的威脅,可見其求雨的目的可以排除;再來看它有沒有祈求水路平安的目的呢?過去的運河確是運輸的交通要道,河面上船來船往,絡繹不絕;但運河進入河北境內尤其是過了滄州,水流變得相當平緩,水下更無暗礁險灘,而且運河連續出現彎曲之處,雖有大風,也難以形成大浪,所以不管遭遇多么惡劣的天氣,也很難造成對行船的威脅。可見,在這一段水域裡幾乎是無需祈求水路平安的,據我們所知,從滄州到天津,一百多公里的距離中,出現在運河岸邊的龍王廟僅呂官屯一處,這也從側面佐證了我們的推理。那么,剩下的就只有震懾洪澇這一目的了。
解放前的數百年里,運河的防汛形勢總是比較嚴峻的,尤其在清朝,除自然災害的頻發外,很多人為的因素也常常造成運河的泛濫成災。清朝一直沿用著明朝的漕運制度,南北運輸百分之九十以上要靠運河完成,一碰到緊急情況,水大則開閘放水,聽任農田蓄洪,沖毀房屋,傷斃人口,只保其航運暢通;再加上清朝河吏的腐敗,大量侵吞朝廷播發的修河護堤的銀兩,卻只一味地虛應故事,玩忽職守,進一步加重了運河的泛濫為害程度。大運河流經唐官屯後,在呂官屯村南拐了個彎,不知是因為拐彎太急,還是那裡築堤的土質太鬆軟,河水泛濫的時候,往往會先在那裡決口,至今呂官屯人還把那個地方稱作“南口子”,可見在歷史上運河洪災是給呂官屯帶來過較嚴重的災害的,因此人們有理由祈求龍王來幫忙震懾洪澇,這就是修建呂官屯龍王廟的目的。
明確了這樣一個目的,下面我們再來考證它的修建年代。據目前健在的90歲左右的老人回憶,還能清晰記起龍王廟殘存的廟台和兩間看廟的小屋,但並未見過廟宇。這說明,龍王廟至少已經毀壞了一百年;而廟宇毀壞的原因據說是因為河水不斷沖刷東岸,逐漸浸蝕廟宇的地基,終至廟基不穩而倒塌。這個理由講得通,試想,人們本是有求於龍王才給它修了廟,哪怕是用泥坯築起的,人們也要每年維修,只要在人力可及的情況下,絕不會在依舊有求於龍王的時候就因為疏於維護而令它的廟宇倒塌,也只有像河水沖刷這樣非人力可以阻止的情況發生,人們才會無可奈何地看著它倒掉。老人們為了證明流水奪地的說法成立,特意說明,他們當時見到的殘存廟基,今天至少又往靠河的方向移近二米多。這就又給我們提供了一個推理的依據,眾所周知,大運河至1964年開始出現斷流,後來即使間斷有水,水勢也是越來越弱,對堤岸的沖涮已是微乎其微。從那個時候往前推50年,正好是龍王廟倒塌的時候,由此可知,運河水每50年可以浸蝕掉二米多的土地;現在我們再從基本不受河水沖刷的直堤段看內河灘的寬度,大致可以確定當年修建龍王廟的地址至少在距離河畔十米之外的地方。要浸蝕掉這十米的土地,至少需要200年的時間。由100年前再上溯一個200年,恰好到了康熙晚年,查一查那時的歷史,僅在《天津縣誌》上有記載的特大洪水就分別在康熙七年、康熙二十四年、康熙三十五年、康熙三十九年發生過四次,而每次都淹城磚數級,最嚴重的康熙七年那次竟淹城磚十六級。由此可見那個時期運河的水患是十分嚴重的,呂官屯又有個逢洪必決的“南口子”,所以要修座龍王廟震懾洪澇也在情理之中。綜合以上的推論,我們基本可以確定呂官屯的龍王廟就修建於清康熙中晚期,距今約300餘年。
今天的呂官屯人已經沒有親眼見過龍王廟的了,但還有老人從他的父輩嘴裡聽說過龍王廟,所以還能描述個大概:廟宇僅有一間,長寬略大於普通民房,高有民房的一間半左右;東南北三面為實牆,西面僅在兩端有尺余短牆,以支撐挑起屋檐的過木,中間絕大部分鑲嵌活動木板,類似本地大戶人家的“板大門”,平時只取下一二塊木板,作為供人出入的門;需要的時候,則將所有木板取下,廟中神像直面河水,站在河裡的行船上即可看清廟裡的一切。這樣設計大概正是為了便於龍王對河妖洪孽的直接鎮壓。廟宇以青磚起基,牆壁用白灰罩面,屋頂為青瓦飛檐造型;南北牆壁的上方各留有一個直徑尺余的圓窗。廟宇周圍無院牆,廟門前擺一石案,石案之上置一雕有龍紋的石香爐。廟內只有正中供有香胎的龍王爺、龍王奶奶兩尊神像,其餘則是左右牆壁上墨畫的魚兵蝦將護法神。每年二月二是龍王廟的廟會日,逢此日,便有善男信女來上香祭拜龍王爺、龍王奶奶。
與龍王廟同時或稍後出現的應該是村東的藥王廟。據傳藥王廟為李家先人所建,不過呂官屯有有兩個李氏家族,一個是來自於黃驊乾符的李逢有李氏家族,一個是來自靜海獨流的李寬裔李氏家族,所以即使我們相信這個傳說,也要先搞清到底哪個李氏家族有修築此廟的可能。先看李逢有家族,李逢有原籍黃驊乾符,家中族人眾多,他是隻身來呂官屯給馮家做長工的。只因其東家馮德的兒子到外祖母家的菜園裡玩耍,不幸落井身亡,致馮家斷了子嗣;經人撮合,李逢有入贅馮家作了上門女婿,且改了姓名,後來他的兩個兒子也是一出生就隨馮姓。可誰都不會想到,馮德竟然老來得子,李逢有於是有了個比他的兒子小得多的小舅子。馮德作古後,到清同治二年,李逢有也因病故世。這時他的兩個兒子已經成家立業,他們的小舅提出與他們分家,他們才就此認祖歸宗,恢復了自己原本的李姓。這裡有個細節需要補充一下,當年馮德的兒子出事的那個菜園就在藥王廟(東廟)的後面。既然那個時候已經有了藥王廟,那么李逢有家族修廟的可能就根本不存在了。再來看李寬裔家族,據其族譜記載,李寬裔本以經商“就近產業”的緣故,才由獨流遷入呂官屯定居,從那個時候開始,其家族已在呂官屯繁衍十六世了。按常規的二十五年一世計算的話,李寬裔家族遷入呂官屯已有四百年左右,時間當在明末清初。有這樣長的一個發展時間,其始遷祖又是經商的身份,後輩中當不乏富有之人,所以傳說當真的話,李寬裔家族有修藥王廟的可能。
修藥王廟自然與醫藥疾病有關,或是族中有名醫,因崇拜醫祖而修建廟宇,便於晨昏祭拜;或是家中有病人,因許願還願的緣故而修廟宇;或是瘟疫流行,為鄉里祈福,修廟以鎮邪祟。但是查閱李氏族譜,以上各類情況均無記載;查清代全部《天津府志》《天津縣誌》《靜海縣誌》,有瘟疫流行的記錄共五條:崇禎十七年、順治元年(1644),是年天津發生瘟疫,“人染異病,十喪八九,親友不敢相吊。俗傳為探頭病,謂一探頭即可染病而死也”;乾隆五十一年(1786),“天津縣大疫”;乾隆五十六年(1791),“天津縣旱有蝗,大疫”;乾隆五十八年(1793),“天津縣大疫”;嘉慶十年(1805),“天津大疫,傳染數百里”。由此可以推測呂官屯藥王廟的修建目的應是為震懾邪祟的。
下面我們該來看看藥王廟的修建年代了。據李逢有家族族譜記載,李逢有是清嘉慶年間來呂官屯的,他在馮家做長工期間馮德的兒子在藥王廟後的菜園裡落井身亡。嘉慶在位是1796~1820年,那么我們至少可以肯定藥王廟的修建年代在1820年前。既然我們相信它是李寬裔家族所建的傳說,那它的始建年代當不會在清朝以前。我們已知清朝的五次瘟疫流行情況,第一次是在明崇禎最後一年和清順治第一年相交的1644年,史料的記載雖然十分簡單,但僅從“一探頭即可染病而死”的描述,就可以看出那次瘟疫流行的慘烈;不過那時候李寬裔最多剛剛來到呂官屯,他一個普通商人,不可能一進村什麼都不乾先去修座廟,所以這個時期基本可以排除。當李寬裔家族在呂官屯繁衍發展了一百多年後,早已家大業大,族人眾多了。這樣的一個家族,應該具備了修建一座普通廟宇的人力財力。歷史推進到乾隆五十一年時,又有了“大疫”的流行,而且從這個時候起,到嘉慶十年的二十年間,這種“大疫”竟頻繁爆發了四次,為了震懾邪祟而修建的藥王廟,應該是在這二十年的時間內出現的。今天七十歲以上的人還親眼見過東廟,它規模不大,不過三間普通民房的占地面積;建築材料也僅僅是普通的磚瓦木料。解放後因其破敗不堪、已經成了危房而被拆除。若我們推算的時間正確,藥王廟從修建到拆除,相隔一百五十多年。一座普通磚木結構的建築,經一百五十年的風雨侵蝕而成為危房,是符合事物發展的客觀規律的。
第三個出現的是村南的關帝廟。據說關帝廟為王姓族人所建,而且多數人認為王姓剛剛遷入呂官屯就修建了關帝廟。因為沒有確鑿的史料可查,我們可以認為長期流傳於民間的傳說不是空穴來風,應該是由王姓族人修建了關帝廟。不過,對修建關帝廟的時間卻有必要做個推敲。據王氏族譜載,王氏一族於“明永樂二年(1404)軍事屯墾於呂官屯,自此則永久定居此邑”。可見王姓遷來呂官屯已有六百年的時間了。不過從王氏族譜中我們還看到了另外一個訊息:自王姓始遷祖算起,曾經歷八代單傳,到第九代才有了分支。就是說王姓來呂官屯的前八世,都是單門獨戶的一家人。在自給自足的小農社會裡,憑一家一戶的力量修建一座廟宇,若不是出奇富有,基本上是沒有可能的。由此可以推斷,在王姓始來的前八世是不會修建關帝廟的。查王氏族譜可知,到其九世祖自成出生時,已是清康熙十六年(1677)。從王姓始遷呂官屯算起,到這時已經歷了二百七十多年。現在基本可以斷定,呂官屯的關帝廟不會出現在這二百七十年里。
那么關帝廟到底是什麼時候修建的呢?從建築的新舊程度看,同樣普通磚木結構的廟宇,關帝廟遠遠沒有藥王廟那樣的破損程度,解放前它還十分完好,解放後第七生產隊用它做了馬號(生產隊隊部),生產隊解散後,馬號失去了存在的意義,它才被徹底扒掉,那塊地基被分作了房基地。單憑這一點,按常理推測它就應該比藥王廟修建的時間晚。
現在我們只要粗略地查閱一下歷史就可以看出,關公從“當時義勇傾三國”的蜀漢名將,到“萬古祠堂遍九州”的神化、聖化偶像,是中國封建社會進入後期以來,社會各界對關公不斷美化、聖化和神化的結果。從宋朝開始,直到清朝,神化、聖化關羽的浪潮一浪高過一浪,至清朝的中晚期達到頂峰。據有關史料載,到清朝後期,在中國大地上已到了“縣縣有文廟,村村有武廟”的程度,這裡的“文廟”指的是孔子廟,而“武廟”指的就是關帝廟。一個縣裡就有一座孔廟,數量已經相當可觀;而關帝廟則是村村都有,數量不知又超過了孔廟的多少倍,其普及程度可想而知。呂官屯的關帝廟應該也是這個時候出現的。
按清朝歷史階段習慣的劃分,清朝後期應該指的是嘉慶以後。從與藥王廟新舊程度的對比中也可以看出,我們把關帝廟的修建年代確定在嘉慶以後也是合乎情理的。
最晚出現在呂官屯的是軒帝廟(北廟)。它以小德張一人之財力物力修建於清光緒年間。在呂官屯此廟規模最大,分前中後三殿,東西配殿六處,殿後僧房三排,建築占地三畝余,廟外尚有幾十畝土地劃歸廟產。北廟以中殿為正殿,所供軒帝木雕成型,做工不但精細,而且非常巧妙,內嵌機關,按動機關,軒帝即可雙腿站立,雙臂平伸。這座神像是由呂官屯著名的木匠侯慎輿與其子侯紹堯共同完成的。軒帝著綢緞袍服,平日所著袍服為紅色,逢初一十五則換著明黃色袍服,所設機關正是為了換衣方便。其餘各殿所供鬥神、雷公電母、羅漢、護法等諸神均為香胎。北廟最特殊的地方是那塊高懸於廟門之上的匾額,整塊的花梨木板雕刻著“金界垂福”四個金色大字,那是慈禧太后親筆所題,由此也可以看出小德張在宮中所受恩寵的程度之深。這塊匾額在解放後“破四舊”的運動中被摘下,據說被一老先生收藏,經歷了數十年的歷史變遷,現在已難覓其蹤影,呂官屯的很多村民至今對此深感惋惜。
軒帝廟開光時小德張專程從宮裡請假回來,廟前搭了戲台,請來了天津的戲班來唱戲。從呂官屯村北直到張官屯的錢家墳地都辟出了場子,周圍各地的買賣人都趕來,在此擺開攤案,招徠生意。那場戲一唱就是七天,每天早晚各一場。呂官屯幾乎家家戶戶都來了客人,那是專來看戲的。為此小德張還給每家發了一袋面、一斤茶,供人們招待客人用。
在呂官屯,數北廟的香火最盛,那裡不但有僧侶常住,還有村里派的人專職看守、打掃。每年的農曆三月三是北廟的廟會,那一天,方圓數十里內的人們都往這裡聚集,在呂官屯有親戚的人,也有提前十幾天就來住等的,有的出嫁到外地的婦女,正月初二回到娘家,一直住到過了三月三廟會再回婆家去。廟會上什麼樣的人都有,有燒香拜佛的,有算卦求籤的,有唱戲說書的,更多的是那些叫賣的小販,所有可以流通的商品,這裡一應俱全,各路手藝人也向這裡聚集,拔牙鑲牙的,打耳孔配耳環的,補鍋鋦盆的,磨剪子戧菜刀的,應有盡有。廟會啟蒙了呂官屯人的經商意識,一定程度上帶活了呂官屯的經濟。
小德張修建軒帝廟的目的很明確,就是為了還願。據說他剛剛進宮,他的母親就替他許了願:若有飛黃騰達日,定要建廟塑金身。慈禧西逃後,小德張在宮裡的身份日益顯赫,可以算得上飛黃騰達了,所以他要來建廟還願。至於他為什麼一定要修一座軒帝廟,這就是誰也無法說清的一個謎了。
早在關帝廟香火旺盛的時候,經小德張同意,那裡就辟出了一排僧房做了學校。到抗日戰爭勝利後,滄州的土匪武裝高洪基被國民黨收編為新二軍,駐紮唐官屯,管轄包括呂官屯在內的周圍村莊。不知什麼原因,這支匪性難改的隊伍竟衝進軒帝廟,砸了裡面的神像。1952年,又因修建燒窯盆大橋而拆了廟中大殿,石料木料都被運去作了建橋材料。至此軒帝廟便徹底失去了廟的意義,它倖存下來的幾排僧房則完全歸學校所有。1995年,呂官屯國小搬入新校,這些曾經作為軒帝廟僧房、學校教師的建築,一律賣歸私人所有。
呂官屯的廟宇不可謂不多,它們對呂官屯人的影響不可謂不大;現在這些廟宇無一倖存,但它們將永遠留在呂官屯的記憶里,它們對呂官屯的人文影響也將一直持續下去。

小德張

小德張(1876~1957),原名祥齋,字雲亭;入宮後用過小德張、張蘭德、張恆泰等名字,而最終以“小德張”之名傳世。
小德張的家世目前僅可追述到其父母輩,不少資料記載其父以打魚為生,事實上以南運河這樣窄小的水域是根本養不起專職的打魚人的,從其後人及呂官屯老輩人的追憶中可知,張家當時只有很少的一點土地,閒時居多,所以更多的時候是劃一條小船,往來於運河之上,為別人跑些短途運輸,得些收入補貼家用,即有船當然偶有打魚的時候,但絕不是以此為生。
小德張“淨身”的原因,說法比較統一:12歲那年的大年初一,他和哥哥張月峰去給嫁在本村的姑奶奶拜年,未進門,先見門前有一套很漂亮的馬車,車轅上那桿繫著紅纓的馬鞭吸引了這位少年,禁不住好奇心的驅使,他上前摸了摸鞭桿。這一輕輕的舉動立刻遭到了馬車主人的呵斥:“窮小子走開!摸壞了賠得起嗎?你家一輩子也買不起這樣的馬車!”這句話深深刺痛了小德張,他一口氣跑回家,進門就問母親:乾什麼能賺錢,能賺大錢?母親被他糾纏得沒辦法,隨口說了句:“割‘老公’,進皇宮去伺候皇上皇后。”不經意的一句話,卻深深印到小德張的心裡,第二天,他便一個人悄悄躲進廂房,拿一把鐮刀,自己動手割了“老公”。痛苦的喊聲驚動了他的父母,可等父母急匆匆跑進廂房的時候,他已經完成了決定他另類人生的那一刀。木已成舟,他的父母只好請來專職的“割官”,重新為他手術。按大清的規定:男童“淨身”後,即自動成為皇差身份,其所在縣有義務向宮中推薦,並護送其進入京城,因此張家理所當然地從縣衙領到了50兩白銀,後來也的確是用這些銀兩作盤纏,把少年張祥齋送進京城的。然而,關於太監的使用,清朝又有著另一個嚴格的規定:宮裡的太監必須是出一個進一個,就是說,只在太監有退休出宮或因死亡減員的情況下,才可以有新的太監補充進來;否則儘管朝廷承認了你的皇差身份,也只能在宮外候著。據小德張後來對其家人回憶,當時他家的一位鄰居認識京城一裕姓旗人,正是託了這位鄰居的關係,少年張祥齋在家養好傷後,就住進了那個裕姓的旗人家庭。講好是去給人家做家僕,主家每月支付二兩碎銀作籌資。在每日為主家帶孩子、做雜活的過程中,張祥齋憑著自己的聰明勤快和細心周到,很快就贏得了主人的歡喜,老夫妻誠心誠意地認他作了乾兒子,並有意把他長期留在家中;可張祥齋狠心自殘的目的是要謀個大富大貴,讓自己的家人也跟著揚眉吐氣,所以他執意要進宮裡去做太監。恰在此時,宮裡有個名叫“德子”的太監病死了,他的乾爹花了50兩銀子,托人打點,買下“小德張”這個宮號,他才算有了合法的太監身份,才可以如願以償地走進宮裡去當皇差。那一年是光緒十七年(1891),他還不到15歲。呂官屯一直有個說法,認為“小德張”這個名字是他進宮後有關的管事人給他取的,而事實上這是他在進宮前花銀子買來的,有了這個名字,他才有了進宮的“準入證”。從進京到進宮,小德張在裕家住了兩年,裕家老夫妻幾乎把他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兒子看待,後來為他進宮又慷慨地拿出50兩巨資。小德張也是知恩圖報的人,他在宮中步步升遷的同時,也常常回來看望乾爹乾娘,而且每次都帶著不菲的禮品,走時還要留下許多銀子。這樣堅持了許多年,直到小德張升了大總管,將他的母親接到京城去住。張母一直生活在農村,又是在貧寒的日子裡熬過來的人,看著總是兒子將大把的銀子送給裕家,心裡不是滋味,言語間常常露出不滿。小德張一邊要報答裕家的恩情,一邊又怕惹得母親不高興,便悄悄帶了一筆巨銀來到裕家,裕家見他突然帶這么多銀子前來,不知是何緣故,小德張也不隱瞞,坦誠地說出自己的困境,贏得了裕家老人的同情。自那以後,他便不再到裕家去。這些都是後話。
紫禁城,那是個龍潭虎穴般的地方,多少太監日復一日地做著掃地、刷便桶的低下的工作,卻一生也沒見過皇帝、皇后一面;多少太監因為說錯一句話、走錯一步路,便被立斃扙下!更多的則是哪些終日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戰戰兢兢地往來於皇宮大院,晚年被逐出宮門,最終孤苦伶仃地死去的千百個太監們。當初,他們哪一個不是懷揣著發財夢、一步一個血腳印地走進這森嚴的皇宮裡來的?而小德張無疑是幸運的,他的這份幸運來源於他的聰明機智,更來源於他對榮華富貴、出人頭地的那份百折不撓的執著和追求。剛剛進宮,小德張被分到茶坊,拜一位有些身份的太監哈哈李為師。身體的殘缺,自然給每一個太監都帶來了變態的性格,這哈哈李更是性情乖戾,剛愎自用,為人歹毒,小德張做他的徒弟當然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儘管他盡了最大的努力,每日提心弔膽、如履薄冰地去做好每一件事情,哈哈李還是照樣可以找出無數個理由打他,輕則拳腳相加,重則棍棒伺候,小德張身上是新傷接著陳傷,頭上是大包套著小包。近一年的時間裡,小德張乾的是牛馬活,吃的是豬狗飯,那是他生命中最黑暗的時刻。然而他並沒有灰心喪氣,也沒有一味地忍氣吞聲、逆來順受,而是憑著自己的聰明機智,與哈哈李巧妙周旋,最後甚至不得不以裝瘋賣傻的方法來對付他。一次哈哈李買了半斤茶葉,交給小德張給他沏茶,小德張把半斤茶葉一下都泡進茶壺裡,端給了哈哈李;哈哈李罵他,他就笑嘻嘻地還嘴;哈哈李打他,他依舊笑嘻嘻地繞著桌子跑。這使哈哈李常常感到頭疼難纏,懷疑他得了“撞客”(癔症),恐長期留他在茶坊里,將來會惹出大禍。他於是決心要儘快把小德張打發走,而且一定要找一個最苦最累的事情讓小德張去做,以解自己的心頭之恨。終於有了機會,哈哈李把小德張調進了所有太監都望而生畏的南府昇平戲班,然而他做夢也不會想到,這裡竟成了小德張平步青雲的第一級階梯。
走進南府戲班,小德張找到了施展的舞台。在這裡他劈腿倒立吊嗓子,武功文戲樣樣都做足了功夫,絕頂的聰明加上百倍的努力,十年磨一劍,只為了一朝露鋒芒。機會是留給有心人的。一次,慈禧點了武戲《盜仙草》,飾演白蛇的是個名叫小福的太監,他踩著“蹻”打出手時,踢槍時用力過大,眼看那槍就要掉在台上,這時飾演鹿童的小德張一個跟頭翻過去,用雙頭蛇把槍挑了起來。慈禧見他救場機靈,當時就大加讚賞,誇他差當得好,賞了全班五百兩銀子。精明的小德張看出了慈禧對京戲的嗜好,便在上面下足了功夫,到他19歲的那一年,有一天慈禧到南府戲班點了一出《岳家莊》,這齣戲的主演恰恰是小德張,他於是得到了一飛沖天的機會。因為早有《盜仙草》那出戲救場的印象,慈禧格外注意了這個武功唱功都好且又年輕俊俏的小太監,見他唱念作打、一招一式全然不輸那些外請的名角,便愈發對他刮目相看。此後她每來看戲,一定要點小德張的段子;小德張也愈加刻苦地練功,用心地演出,日益博得慈禧的喜歡。後來慈禧幾次傳小德張問話,小德張每次都答的機智得體,這令慈禧更加喜歡上了他。到22歲的那一年,小德張被提為後宮回事,在慈禧身邊走動。他由此接觸到了大清權力核心中的核心人物,自幼那榮華富貴的夢想,入宮後那飛黃騰達的期盼,而今終於找到了可能實現的路徑。從1891年入宮,到1895年短短的三年多時間裡,小德張由茶坊小太監到敬事房打更,到回事,到御前近侍,到御前首領兼管南府戲班總提調,連升五級,可謂平步青雲。
清末的“後黨”和“帝黨”一直在明爭暗鬥,而占上風的一直是“後黨”一方。小德張能夠被慈禧看中,行走其左右,並最終走進“後黨”的行列,無疑是占了天時地利的先機。當時的光緒皇帝所批每一分奏摺、所發的每一道詔書都必須送來由慈禧過目,經慈禧批示後方可生效,而從光緒的中和殿到慈禧的慈寧宮之間來回傳送這些東西的正是小德張。因為慈禧和光緒各懷心事,所以小德張不論出現在誰的面前,都會被問到對方的情況,有時問得直截了當,有時問得旁敲側擊,但無論如何,小德張總會給出最得體的答覆,既討得問話人的喜歡,又不帶明顯的獻媚與偏袒的色彩。權衡雙方,光緒明顯處於劣勢的地位,但小德張並沒有因為自己是慈禧身邊的人而稍有半點造次,他要給自己留後路,慈禧已是垂垂暮年,而光緒還年輕,自己也年輕,一旦慈禧歸天,光緒是不會任由昔日的“後黨”們逍遙自在的,因此在幾次危機的關頭,他都或明或暗地給了光緒力所能及的幫助,尤其是在“戊戌變法”失敗後,光緒被圈禁於高牆之內,幾乎與外界完全隔絕,每天吃的也只是些冷飯冷盤,能夠接觸到光緒的只有很少的幾個人,而小德張恰恰是其中之一,他不但常常變著法給光緒搞些可口的飯菜,在光緒最寂寞的時候,他甚至煞費苦心地安排光緒和珍妃的姐姐瑾妃見了一面,這使光緒感到了些許的溫暖,也使他成了光緒眼中唯一不被討厭的“後黨”人物。在大清權利巔峰的兩個人物之間走鋼絲,小德張表現了他爐火純青的技藝。
當光緒先慈禧7個小時駕崩後,慈禧匆匆封了自己娘家侄女為新的太后,然後便也無可奈何地駕鶴而去了。慈禧一死,李蓮英隨後便走出了宮門,大總管的寶座虛位以待,這令小德張怦然心動,僅僅一步之遙,可小德張清醒地意識到,就在這一步間尚不知還有多少機關埋伏,他必須百倍謹慎地邁出這一步,以免功虧一簣,甚至身敗名裂。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隆裕,並在關鍵時刻幫助她戰勝了瑜妃、珣妃、瑨妃這三位同樣有資格登上太后寶座的貴妃,穩穩噹噹地掌握了太后的玉璽。
隆裕太后一直仰仗慈禧的勢力在宮中站穩腳跟,她自然沒有慈禧的心胸,更沒有慈禧的權謀,她一手提拔小德張做了宮內大總管,並且把他當成了自己的靠山。這裡有一個稱謂需要稍作說明,人們一般都錯誤地把小德張這個大總管叫做“四十八處大總管”,甚至在溥儀所作《我的前半生》一書中也是這個說法,而事實上正確的說法應該是“四司八處”。所謂“四司”是指“茶(茶坊)、膳(御膳房)、藥(藥坊)、司(司坊)”四個司;“八處”是指“佛(佛堂)、殿(殿上)、散(散差)、上(上邊,最高至太后宮)、下(下邊,宮內品級最低的小夥計、小太監)、花(花園)、吉(吉林佑,皇太后念佛、誦經的私人佛堂)、魚(魚屋子、養魚池)”這四司八處實際上已經包括了後宮大小巨細的一切事務,各司各處都有自己首領太監,而所有首領太監又統統歸小德張一人領導,就是說,小德張才是後宮真正的主人。豈止後宮,發展到最後,小德張甚至可以操控整個紫禁城,在歷史的轉折關頭,是他左右了大清帝國的命運。在慈禧面前尚且從容的小德張,在隆裕面前愈發遊刃有餘了,他終於在自己的領域裡站到了巔峰之上,他可以放開手腳實現自己少年時期的夢想了。小德張先是借隆裕太后之手,一次將近千名太監逐出宮,為自己掃清了道路,又在每個后妃身邊安插了親信,穩固了自己的根基。他不但獨攬了後宮的大權,甚至在很多重大的問題上左右了隆裕的意志。宣統皇帝溥儀登基時只有3歲,這自然又形成了太后專政的權力格局,小德張能夠左右隆裕,實際上就等於左右了整個大清王朝,從這層意義上講,大清的歷史有幾筆是用小德張的手寫上去的。其中最濃墨重彩的一筆當算是清帝的退位了,宣統三年“辛亥革命”爆發,各地紛紛獨立,袁世凱為了竊取勝利果實,找到小德張,通過小德張之口,對隆裕太后施壓利誘,迫使清帝溥儀於1912年2月12日向全國宣布了退位詔書。小德張的權術和權勢可見一斑。清帝退位是歷史的必然,但以怎樣的方式退位,選擇什麼樣的時機退位,卻完全取決於小德張一人,單從這一點看,小德張是起到了顛覆歷史的作用的。
少年苦難生活的經歷以及被富人羞辱的難堪記憶,使小德張始終把對榮華富貴的追求做為自己人生的首選目標,多少年含辛茹苦,多少年戰戰兢兢,無一不是為這一目標所付出的代價。做了大總管後,他可以放開手腳去實現自己的目標了。除了為慈禧辦喪事、給皇宮修佛殿、廟宇的途徑聚斂大批錢財,小德張還毫無顧忌地收受了大批官員的賄賂,溥儀的父親載灃要見一次隆裕太后,就向小德張行賄20萬兩銀子,袁世凱為了達到出任內閣總理的目的,對小德張行賄一次就達50萬兩之巨,而趁各種機會假以各種口實,拿走宮中珍寶更是不計其數。隆裕太后唯小德張馬首是瞻,連字畫古玩的真假優劣,也只信小德張的,只要小德張說這個東西好,隆裕立即就把它視為珍寶收藏;小德張說這東西孬,隆裕就將它棄之如蔽履。一次隆裕要往牆上掛一幅名為《實父仇英海天旭日圖》的畫,小德張提前在一處量好了尺寸,正可以掛下哪副畫,正要掛時,隆裕來了,她說那地方掛不開,小德張買個乖子要和她打賭,說:“若是掛得下,就請老佛爺把這幅畫賞了奴才。”隆裕應了。結果她當然輸了;然而她轉念一想:既然張大總管看上了這幅畫,就說明這幅畫一定不錯。於是她耍賴不給,要小德張自己到其他畫裡去隨意挑選一張。這幾乎成了規律,凡是小德張開口要的,隆裕就認定那是好東西,一定要自己留下,然後讓小德張去選一件別的作為補償。小德張何等精明,看透了隆裕的心理,他輕易就想出了對策,明明心裡想要東,嘴上卻偏偏說西,結果是隆裕留下了次的,小德張拿走了好的。其實明著向隆裕要點東西,不過是小德張心情好的時候逗隆裕玩玩,他手中掌握著宮中的至高財權,想拿點什麼東西,簡直比探囊取物還要方便。慈禧有珠履一雙,這雙鞋子甚為名貴,四周都嵌以巨珠,顆粒都相當大。據說造這雙珠履時,花費了白銀70萬兩,慈禧死後,小德張就把這雙珠履據為己有了,在清朝滅亡之後,他將這雙珠履脫售,標價50萬元,後被一英國商人以32萬元成交。
有了花不盡的金錢,小德張在京津兩地廣置產業,除了一棟棟的豪宅外,他還有好幾處規模宏大的綢緞莊。在老家呂官屯,他也以不同的方式展現了無限的風光。騰達以後的小德張有兩次榮歸故里的經歷,第一次是回家修廟,那是他“淨身”時許下的願:自己若有出人頭地的一天,定要回來修廟宇,塑金身。現在他果然回來了,而且是帶著老佛爺慈禧親筆所書的廟宇匾額回來的,呂官屯的老輩人們至今清楚地記得匾額的四個漆金大字——金界垂福。為了表示不忘鄉親,小德張此次回鄉,分發給每家一袋白面,一盒宮中的點心,二斤上好的茶葉。第二次回家是護送他母親的靈柩,小德張母親去世是1928年,那時清朝已經滅亡了十幾年,小德張早就在天津的租界裡做了寓公,不過他大內總管的餘威尚在,他的母親在天津去世,自然要在天津辦喪事。這次喪事請的是“大事全”賃貨鋪的經理魏子文和天興壽材廠的經理李錫三為總理事,準備的所有燒活都是真材實料。燒倒頭車馬中的八抬大轎是真正的綠呢轎圍,藍呢馬車、頂馬、跟馬都精美無比,車夫、轎夫、跟班等都按著人數糊制,身上的衣服全是真正的綢緞,一把火在府門前燒了,這才是頭一批。從此後,僧、道、喇嘛、尼姑每日奉經不絕,門前弔客不斷,進進出出的有前清遺老遺少,也有民國官員。府中開的是流水席招待吊官,跟著混吃混喝的當然也不少。到了出殯這天,他請來清朝最後一個武狀元武國棟祭門,前北洋政府總理高凌蔚點主,送殯的隊伍中是亭、幡、傘蓋、神匾、神轎、銜牌、執事、雪柳齊備,外加十三棚經,送葬的親友排了有幾里長,前面引魂幡已經走過旭街(今和平路)到了北車站(天津北站),這邊64人的大槓才剛剛上肩。那天小德張的總管房玉林走門路弄來專為慈禧太后出殯在德國訂製的藍鋼包車,好運送靈柩回老家呂官屯,當時的天津警備司令傅作義也給派出一個連的士兵隨行護送。這一場喪事排場之大,在當時的天津無人能比。
小德張在呂官屯修的廟是元帝廟,依照地理方位,呂官屯的人們稱之為北廟,因其規模較大,廟宇僧房眾多,後來被改作了學校,一直沿用到上世紀90年代。此外小德張還仿照清陵模式在呂官屯修築了張家墓地,所有墳墓均以青磚築成直徑六米高六米的圓形墳丘,樣子酷似清陵中的王爺、妃子墓,墓地旁建有看墓人居住的房屋,僱傭專門的看墓人看守。張家墓地在呂官屯共有三處,村子正東的一處有兩座磚墳,葬得是張家先祖,這一處修建較早,還不是特別講究,墓中的隨葬品也不是太多、太貴重。村子東南的一處有三座磚墳,葬的是小德張的祖父母、父母,這裡的墳墓建築雖和村東一處相同,但整個墓區的設施卻要豪華得多了,周圍是青磚砌成的花牆,走進墓門是一條漢白玉石鋪成的甬道,甬道的盡頭是一片寬敞的平台,平台上放置巨大的漢白玉供桌,供桌上有漢白玉雕成的香爐;墓中的隨葬品不但珍貴,而且數量很多,尤其在小德張母親的墓中,據說有幾件堪稱珍寶,因此還不止一次引來盜墓人(另文詳述)。第三處在村子正南,那是小德張列給自己的墓地,不過因為世事的變遷最終沒有修成,倒是他預先在那裡栽種的松林成了呂官屯獨特的一景(另文詳述)。小德張還在呂官屯創立“德本堂”,專做醃製買賣,由其在家的兄弟經營,帶動了呂官屯當時的經濟發展。此外他還在呂官屯周邊的唐官屯、劉上道村、紀莊子等村大量購置土地、房產,影響波及方圓數十里。
解放後小德張依然安度晚年,並沒有受到多大觸動。1957年,他病逝於天津的寓所,終年八十一歲。

呂官屯學校

1909年建校。105年來這裡培養出無數優秀人才。目前呂官屯擁有博士生8人(占總人口比例0.43%),碩士生19人(占總人口比例1.02%),本科學歷300餘人(占總人口比例16%),專科學歷200餘人(占總人口比例10.8%),專科以上學歷占總人口比例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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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部情況

廳級幹部7人,縣級幹部3人,處級幹部23人,科級幹部34人。

在外常住人口

呂官屯在外常住人口1617人,覆蓋全國23個省市自治區。

農業合作社

合作方式:土地流轉
土地面積:2500畝
作物特色:甜瓜
大棚產品:甜瓜、黃瓜
天津市靜海縣呂官屯村中天高科產業園天津市靜海縣呂官屯村中天高科產業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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