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俊傑(抗日老兵)

軍校:中央陸軍軍官學校第六分校第18期步兵科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劉俊傑
  • 部隊:200師599團
  • 地址:江蘇鎮江市丹徒區寶堰鎮丁角村
  • 長官:師長高吉人 團長郭琦
  • 軍校:中央陸軍軍官學校第六分校第18期
基本信息,抗戰經歷,

基本信息

江蘇鎮江200師抗日老兵
地址:江蘇鎮江市丹徒區寶堰鎮丁角村
部隊:200師599團
長官:師長高吉人 團長郭琦
軍校:中央陸軍軍官學校第六分校第18期步兵科
劉俊傑

抗戰經歷

1938年10月加入句容縣縣長張振翼領導的縣政府警衛隊,在鎮江縣,句容縣境內進行游擊戰
1940月考入中央陸軍軍官學校第六分校第18期步兵科
1942年畢業後任第五軍200師599團第一營少尉重機槍排長。
1944年參加滇西會戰,參加石門坎,張金山,龍陵,貢撒的戰鬥(身負重傷)
1945年任599團第一營上尉副營長
1949年回鄉務農,熱心參加新政權建設,擔任當地農村農會主任。後任教於丹陽縣行宮中學,反右時由於歷史問題受嚴重衝擊。
1978年歷史問題得到平反。
1991年落實政策按教師待遇退休。
現為江蘇省黃埔同學會會員。熱切希望祖國富強,兩岸統一。
劉俊傑
畹町外圍貢撒殲敵記
——摘自江蘇黃埔同學會內部刊物《黃埔校友憶抗戰》
劉俊傑
1944年12月,我200師已挺進畹町外圍回龍山之線。
我原是200師599團機一連中尉排長(黃埔十八期)。為了加強步兵的力量,營組建突擊排,我為排長,調上士班長謝雲卿為副排長,直接歸營部指揮。我排有戰士50多人。
12月4日傍晚,我營到達敵回龍山前沿貢撒。5日上午,營派第一連搜尋至敵陣前,敵人只打了幾槍,直到天黑不見動靜。
貢撒東西約有1000米,西高東低呈馬鞍形。滇緬公路在貢撒北麓。貢撒,回龍山是畹町屏障。敵軍在西山頭,有一個長約400米,寬200米的林間空地是擺依族人的居地,被侵占後把居民都趕走了。為了掃清射界,居民竹木結構小屋都已被拆除或燒毀。
5日黃昏,營長派我及第二連連長農國泰(黃埔十七期,廣西人)率一加強班做夜間火力偵察。貢撒北是陡坡,南坡較緩,我們從南坡搜尋前進。因是旱季,地上的枯枝爛葉又多,腳步再輕也會有嚓嚓之聲,我們花了兩個多小時才到達敵陣前。在步話器上用吹氣暗號與營部保持聯繫。樹木雜草太多,又是夜間,能見度極差。根據事先商定,把兵力分散隱蔽好,我們打出兩顆紅色信號彈,步槍機槍向敵陣地猛射,營指揮部也吹起了衝鋒號,槍聲殺聲響徹夜空。狡猾的敵人沉不住氣了,機槍步槍也向下狂射起來,經觀察基本弄清了敵人所有的火力配備。因山坡陡,死角度好隱蔽,我們無一傷亡,回到營部已是6日凌晨3時。
6日上午,營長召集班長以上幹部到營指揮部開會。首先由營長陶玉麟把上級的意圖及由我營奪取貢撒之任務向全營作了交代。陶營長說:“根據情報,估計守敵一個中隊有100多人,是由龍陵敗退下來的第五十六師團殘部。貢撒是據守回龍山敵人的前沿陣地,我營必須於明天(7日)攻取貢撒,全殲該敵。”接著由梁副營長根據5日晚偵察的敵火力配備情況,通過簡易沙盤較詳細地說明自己發現的9個縱橫交錯的火力點。經過大家的討論,一致認為北坡陡峭不利行動,南坡較緩易攀登,最好夜間派攻擊部隊運動到敵人的陣地前潛伏,於拂曉時向敵人突然發起猛攻,再從東山頭火力支援最易奏效。
又據當地居民稱,1942年敵人占領貢撒後就築有堅固的工事。接著營部命令:第二連(實際只剩90人)配屬營突擊排擔任主攻,於當天黃昏後從南坡運動到敵人的陣地前潛伏,7日拂曉攻占敵人的陣地。三連及小炮排在東山頭予以火力支援,通訊班派人歲二連行動。
我們受命後回到二連陣地,由連長傳達營部命令:當面之敵,是由龍陵敗下來的五十六師團殘部,已被我軍打得如驚弓之鳥,十分狼狽,士氣低落。特別是他們的退路八莫,南坎已為我駐印遠征軍截斷,我軍已完全掌握的制空權,敵人雖有大炮也不敢使用,這是大家親眼所見的,所以我們可以放心大膽的攻擊。
二連配屬營突擊排擔任主攻,於6日黃昏由南坡繞道敵陣前潛伏,7日拂曉攻占敵陣,全殲該敵。三連及炮排在東山頭以火力支援我們。
在行動開始之前,我對大家說:“弟兄們,不要忘記我們是殲敵崑崙關,遠征緬甸,戰同古,克棠吉,揚威異域的二00師戰士,現在是我們報國的時候了。大家要勇往直前,全殲該敵,不讓一個敵人漏網!”戰士們熱烈鼓掌,士氣極旺盛。我接著說:“大家都知道,日本鬼子是十分頑強的,我們千萬不可掉以輕心。看來是細小的事情卻是十分重要的,如武器是否有故障,彈藥是否按規定帶足,水壺是否裝滿了水,防毒面具,急救包是否都帶上等等。明天戰鬥一打響,我們就不能全靠後方補充,那是十分困難的。你們都是身經幾十仗的戰士,是很清楚的。”戰士們又是一陣熱烈的鼓掌。
6日傍晚臨出發前,營長,副營長都到陣地上來看望我們。營長說:“你們自參戰以來都是攻必克,守必固,從未打過一次敗仗。請你們不要忘記,我們是有光榮傳統的二00師的戰士,明天要不惜一切代價拿下貢撒,全殲該敵!祝你們明天馬到成功!”
二連連長又對大家說:“12月6日已是隆冬季節,如在北國,早已是大雪紛飛千里冰封了。而這裡樹木依然鬱鬱蔥蔥猶如陽春三月,沒有一點寒氣,天氣對我們的潛伏也是十分有利的。”同時向大家宣布了潛伏紀律:嚴禁吸菸和發出亮光;不準交頭接耳和咳嗽;潛行時寧可慢一點,不準發出半點響聲;萬一給敵人發覺,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準還擊;各排的班長立即檢查士兵們身上是否有發出響聲的東西,並且要立即糾正;現在就要把到達地點後擔任警戒的人預先安排好;到達潛伏地點後,除擔任警戒的弟兄,其他人應當就地休息以保持充沛的精力。
7日凌晨1時,我們順利到達潛伏地。7日拂曉,我軍的炮轟一停,農國泰連長打出兩顆紅色信號彈,戰士們一躍而起,端著明晃晃的刺刀,像猛虎下山一樣沖向敵陣。到達敵陣後發現許多低矮帶刺鐵絲網。敵人居高臨下,子彈,手榴彈雨點般打來,塵土飛揚,硝煙瀰漫,我們集中火力還擊。不過敵人陣地內工事,障礙物已被我們的炮彈炸的七零八落,謝排長率第一班及第二連高排長在火力掩護下,冒著彈雨從幾個缺口迅速突入敵人陣地。我軍傷亡不少,戰士們沒有一個畏縮不前的,踏著戰友的血跡向敵人猛打猛攻。我乘有利時機率二班,三班交替著迅速沖入,立即擴大戰果,命令全排占領有利地形,利用已奪敵堡及交通壕,集中火力打一點,支援高排長他們。我排及二連都已各奪兩三個敵堡。
這是天已大亮,敵人擲彈筒的火力鋪天蓋地地打來。嗆人的硝煙,飛揚的塵土,十步之外看不清。我們事先未估計到敵人有如此強大的擲彈筒火力,彼此已呈膠著狀態,我火炮已無能力支援我們。
突然,我右手拇指為子彈擊斷。我忍著劇痛咬開急救包,吞下止痛片包紮後繼續指揮戰鬥。忽有十多名敵兵從被擊毀的掩體沿著殘缺的交通壕向主堡撤退。副排長謝雲卿距敵只有五六十米,他大喊:“不要讓鬼子跑掉!”一陣猛射打到四五個,又率八九名戰士猛追過去。我見敵兵手一揚打一個手榴彈,連忙高叫:“手榴彈,臥倒!”語音未落已在謝的左前方爆炸,謝頭部中彈撲倒在地,鮮血噴出足有丈余而壯烈殉國。9名戰士兩死一傷。啊!多么英勇可敬的謝排長和戰士,為保衛祖國流盡了最後一滴血,直到今天想起他率部首先沖入敵陣的大無畏氣概和犧牲時的情景,我心中仍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
謝副排長是湖南新化縣桃花鋪人。1946年底,我部由滇北調防,宿營桃花鋪開豆腐店的房主家,與房東談心,竟是雲卿的胞兄,其老母尚健在。我即告知雲卿在滇西壯烈殉國的詳細經過,母子痛哭不已,我也萬分傷感。我立即報告營長巨雲龍,巨原是謝的連長,當晚我們籌集了一些錢給其母子以示慰問。聊以告慰英雄的在天之靈,也了卻我的一樁心事。
由於我軍的英勇戰鬥,貢撒的碉堡被一鼓作氣攻下9個,僅剩下1個主堡及周圍為數不少的散兵,堡內有3挺機槍時時向我們射擊,一時難以攻下。農連長派傳令兵告訴我,營長嚴令:要不惜一切代價立即攻克貢撒,否則要我們連,排長提頭見,並說團火箭炮已經到達,要我以火力支援他們主攻堡壘。
我三班長楊古樂已陣亡,一班長顧文湘左臂受傷,包紮後要他下去,他竟說:“你不是也受傷了嗎?我們下去誰來指揮?”不肯下火線,多么可敬的戰士啊!其他戰士聽他這么一說,士氣大增,我也極為振奮,立即重新布置,命令二班長李南才二班,三班集中火力支援二連,把敵人的注意力引向我們以減輕二連的壓力。二連在連長的率領下已躍進到距敵堡不足百米的交通壕內,不幸農連長的兩腿負重傷倒在血泊之中,杜排長光榮犧牲。二連由高排長指揮繼續戰鬥,我火箭炮已占領有利地形,連發兩彈,敵堡被掀了個底朝天。眾多的敵人散兵任在頑強抵抗,不肯投降。
我想起衝鋒鎗彈夾已空,正側身裝彈,敵人的擲彈筒又鋪天蓋地打來。我的右大腿像給鐵槌猛擊一下,彈片洞穿了大腿,左肩,右腿均為彈片擦傷,血流如注,右腿如千斤重抬不起來,嗆人的硝煙使人窒息。
看看陣地上戰士們死的死傷的傷,顧班長就倒在我腳下不遠處,胸口拳頭大的一個洞,血流了一大片。這箇中原大漢跟我三四年,朝夕相處親如兄弟,想起往事歷歷在目。1942年我患重病(傷寒),如果不是幾位班長細心護理,恐早已不在人世了。今天兩位班長血灑沙場,為祖國英勇捐軀,相處數年的戰士死亡過半,我一陣心酸愴然淚下。我只知道兩位班長都是河南許昌人,卻不知是何鄉何村,他們都是參加過崑崙關殲敵大戰,遠征緬甸同古,攻克棠吉的英雄。顧班長30歲,比我大6歲,至今他們的家人尚不知其為保衛祖國而埋骨異鄉人。
我傷口的血仍在流,庫管上的血由紅而紫而變黑,傷口揪心裂肺地疼,神智漸趨昏迷。我努力克制,迷迷糊糊的向坡下滑行。本能的用手摸摸槍,手槍尚別在腰間,衝鋒鎗卻沒了。人在槍在,軍人丟了槍意味著什麼我是清楚的。不行,死也要找到槍!抬頭看見槍就在40米外。我以兩肘著地向槍爬過去,傷口似刀絞,眼冒金星,黃豆般的汗珠直往下滴。抓到了槍卻無法背,原來皮帶給彈片削斷了,我撕下布條把槍套在頸下艱難的向下滑行。
陣地上槍聲爆炸聲仍和劇烈,戰士們正在高排長等指揮下消滅敵人。我因流血過多實在無法支持,眼睛一黑昏迷了過去。
待我醒來時已不知是什麼時候,抬起頭想看一下手錶又看不清,又看不見太陽,才知道是順北坡滑了下來,衣服撕爛,體無完膚。天已漸漸黑下來,我全身麻木,想挪半步也難。抬起頭看到山上亮光,聽到有我們的人說話,心想:我不能白白地死在這裡,應當讓人知道我還活著。但張不開口舌,有不能走半步。忽然間手觸及鋼盔,我艱難的從頸項上取下掛在小樹枝上,用左手拿彈夾拚命敲打。真靈,我聽出是營長的口音說:“趙排長,山下為什麼有響聲,你帶幾個人下去看看。”趙是小炮排排長,山東掖縣人,趙等4人分散著向我走來:“什麼人?不說話開槍啦!”我敲的更急更響。他們近前認出是我,趙驚呼:“我的老天!你還在這裡,陣地上死的傷的都找到了,就是沒有找到你,營長還對我們發脾氣,一定要找到你呢。”我手指口不能說話。趙見我臉色慘白,兩目無神極為痛苦,立即派一名戰士回山頭向營長詳細報告,10分鐘後擔架把我團衛生隊清洗包紮。
8日天亮,團長郭琦,營長陶玉麟,機一連長朱繼武都來看望,所有受傷官兵慰勉有加,並知貢撒之敵被全殲,只有極少數逃脫。他們要我到後方安心養傷,早日康復歸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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