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齋直指方

《仁齋直指方》,26卷。南宋楊士瀛撰。書名“直指”出於楊氏自序“明白易曉之謂直,發蹤以示之謂指”。又名《仁齋直指》、《仁齋直指方論》、《(楊氏)直指方》、《楊(氏)仁齋直指方論》等。本書以論治內科雜病為主,兼論外科及婦科病證。卷一為“總論”,論述五臟所主、陰陽五行、榮衛氣血、脈病逆順等基礎理論;卷二為“證治提綱”,多為作者臨證經驗總結;卷三至卷十九論內科病證治;卷二十至卷二十一論五官病證治;卷二十二至卷二十四論外科病證治;卷二十五論諸蟲所傷;卷二十六論婦科證治及血證證治。本書將諸科病證分為72門,每門之下均先列“方論”,述生理病理、證候表現、疾病分類、治療法則,次列“證治”,條陳效方、各明其主治病證、方藥組成、藥物修制方法、服用注意事項等。本書內容廣博,選材精當,是現存較早的方論緊密結合的一部方劑學專著,充分體現了楊氏的學術思想,是其醫學理論與臨證實踐的結晶。

基本介紹

  • 書名(異名):《仁齋直指方》《仁齋直指方論》
  • 作者:楊士瀛
  • 成書年代:南宋
  • 歸屬類別:中醫典籍
流傳版本,作者簡介,書評、序言,內容簡介,影響評價,

流傳版本

現存南宋末年建安環溪書院刊本、明代朱崇正附遺黃鍍刻本、明代書林熊鹹初刻本,以及多種抄本,另有日本、朝鮮刻本。1949年後有排印本出版。

作者簡介

楊士瀛,南宋醫學家。字登父,號仁齋。三山(一作懷安,今福建省福州市)人。世業醫。因惡庸醫誤人,遂苦讀醫籍,精研脈法。景定元年(1260)著《仁齋小兒方論》(一名《嬰兒指要》),分門列症,論治析方。又本仲景、朱肱之書,撰《傷寒類書活人總括》七卷。據證定方,間附己見,編為歌括貫於各條之前。並以《脈訣》為本,參百家之言,撰成《醫學真經》一卷(1262年),訂誤擷精,簡要明了,多有新見,為時人所重。其脈學著作尚有《醫脈真經》(或疑即《醫學真經》)一卷、《仁齋直指方脈論》、《察脈總括》,書佚失考。景定五年復撰《仁齋直指方》二十六卷,主述內科雜病證治。摘諸家效方,參家傳經驗,辨證施方,示人規矩。書名“直指”,取“明白易曉之謂直;發蹤以示之謂指”。後世合《傷寒類書活人總括》、《仁齋小兒方論》、《仁齋直指方》為《楊仁齋著作三種》。另撰《醫學真詮》二十卷,今佚。

書評、序言

《仁齋直指》序
余始撰《活人總括》、《嬰兒指要》,俗皆以沽名譏。及《脈書》一行,於是斂肅而相告曰:誠不易也。誰肯傾囊竭廩,以徇人哉?余曰:爾亦知有天乎?天將寓其濟人利物之心,故資我以心通意曉之學。既得於天,還以事之,是蓋造物初心之所期也。或者隙光自耀,藏諸己而不溥諸人,政恐玉毀櫝中,草木俱腐矣。雖然人有四百四病,或出於前三冊之外者,可不原證擇方,揭為直指之捷徑乎!明白易曉之謂直,發蹤以示之謂指。剖前哲未言之蘊,摘諸家已效之方,濟以家傳,參之《肘後》,使讀者心目瞭然,對病識證,因證得藥,猶繩墨誠陳之不可欺,庶幾仁意周流,相續,非深願歟?余嘗慨而作曰:天之予人以是物,必使之有以用是物,有是物而不能用,非惟拂天,抑亦自棄其天者也。並書此為同志勉。
景定甲子良月朔 三山楊士瀛登父序

內容簡介

楊氏在本書中剖析病源十分精細,而且在醫學理論上多有闡發創新,尤善於總結自己遣方用藥心得和運用家傳經驗。本書採摭既富,選擇亦精,內容頗切實際,對後世多有啟發。
1.精研覃思,闡發醫理
1.1氣為血帥,氣行血行 氣血同源,本書“血論”開篇即指出:“人具此陰陽,即有此血氣。氣,陽也;血,陰也。”楊氏以陰陽分彆氣血,表明氣血互相依存、相互為用的生理特點。“血榮氣衛論”篇中明確提出:“蓋氣者,血之帥也,氣行則血行,氣止則血止,氣溫則血滑,氣寒則血凝,氣有一息之不運,則血有一息之不行。”同時,卷五之“諸氣方論”篇進一步指出:“人以氣為主,一息不運則機緘窮,一毫不續則穹壤判”,“血脈之所以流行者,亦氣也”,從而明確了氣為血液循行的動力,對血起主導和統帥作用。
基於對氣血關係的認識,楊氏倡導“調氣為上,調血次之”。如“血榮氣衛論”篇中雲:“病出於血,調其氣猶可導達病原。於氣,區區調血何加焉?故人之一身,調氣為上,調血次之,是亦先陽後陰之意也。”在此原則下,楊氏亦主張因病制宜,“又不可不通其變也”。
1.2痰涎水飲,論治分明 隋唐以前,痰與飲無明顯區分,故丹波元堅曰:“蓋古方詳於飲而略於痰,後世詳於痰而略於飲,諸家唯楊仁齋書析二門,其他淄澠無別。”楊氏將痰涎、水飲與嘔吐三者共列為卷七,對後世區分痰與飲多有啟迪。
對於水飲所致諸疾,楊氏曰:“能以表里虛實訂之斯得矣。表有水者……青龍湯汗之而愈;里有水者……十棗湯下之而安。”並雲:“虛者以安腎圓為主,實者以青木香圓為主。”可見楊氏對水飲之區別表里虛實,方證明確。“痰涎方論”篇中指出:“療痰之法,理氣為上,和胃次之。”書中給出橘皮湯等14首治痰方劑,除常用化痰植物藥如南星、半夏、桔梗之外,還使用辰砂、白礬等礦物藥,為後世提供了寶貴經驗。
1.3重視脾胃,不落東垣 脾胃學說源於《內經》,成於金元。生活於南宋中晚期的楊士瀛,幾乎與當時深入闡發脾胃學說的金元四大家之一李東垣同時,也對有關脾胃理論進行了論述,並在其醫學實踐中加以發揮套用。本書開篇“五臟所主論”曰:“在天之濕,在地為土,在人為脾,惟脾則主濕。”“血榮氣衛論”篇雲:“人受谷氣於胃,胃為水谷之海,灌溉經絡,長養百骸,而五臟六腑皆取其氣。”“泄瀉方論”篇中又雲:“雖然脾胃合氣,以消水谷,水谷既分,安有所謂泄?”闡明了脾胃的生理功能,又強調了脾胃合氣的重要性。
楊氏認識到脾胃運化失常,五臟六腑失其所養,乃至疾病叢生,故“水飲方論”篇曰:“人惟脾土有虧,故平日所飲水漿不能傳化……往往因此而致病矣。”“中濕方論”篇中更明確:“況夫濕能傷脾,脾土一虧,百病根源發韌於此矣。”基於此,楊氏針對脾胃失調,詳辨其證,對證立方,據方施治。如“血榮氣衛論”篇中的和調胃氣法、“諸氣方論”篇中的益脾順氣法、“論崩中帶下”篇中的固衛厚脾法。
2.辨證問病,審證求因
2.1強調問診求因 楊氏尤重問診,針對當時一些患者“多秘所患以求診,以此驗醫者之能否”,以及醫者“亦不屑下問,孟浪一診,以自挾其所長”之時弊,特於卷一總論中設一專篇“問病論”加以強調。篇中以蘇軾為例,“至於有疾,必先盡告以所患而後診視,使醫者瞭然,知厥疾之所在”,同時告誡醫者:“問證以參脈,所謂醫者意也是爾。烏可舉一而廢一哉?”並在卷二首篇“得病有因”曰:“治病活法雖貴於辨受病之證,尤貴於問得病之因”,並連舉兩例說明問病的重要性。
2.2重視脈病逆順 楊氏重視脈診,“脈病逆順論”篇雲:“脈病逆順之不可不早辨也。蓋人有強弱盛衰之不等,而脈實應焉;脈有陰陽虛實之不同,而病實應焉。脈病形證相應而不相反,每萬舉而萬全,少有乖張,良工不能施其巧矣。”楊氏條陳縷析近百種症狀或疾病、五臟及奇經八脈的病變所出現的逆順變化,詳細論述脈與證複雜的臨床關係,尤其重視在疾病中脈象的變化,這對於疾病的診斷、治療及預後具有很強的指導意義。
2.3突出究源條析 “心疼方論”篇中楊氏指出:“紫之奪朱,相去一間耳,而毫釐疑似,實霄壤焉。”“水飲方論”篇又雲:“據病驗證,可不究其病之原乎?”楊氏重視深究病源,對病證則常採用分類條析的方式,既系統又明確,為因證施治奠定基礎。如“泄瀉方論”篇論述泄瀉諸證雲:“挾風者……傷暑者……傷濕者……冷則腸鳴肚冷而手足清;熱則煩燥肚熱而手足溫;冷熱不調者。”並在隨後再次強調:“治法當究其感受之源,然後為之固實。”楊氏之究源條析,分類詳辨,目的是“決之對病之劑”。
值得一提的是,楊氏在本書卷二十二之“發癌方論”篇中明確記載了癌症的特徵,較之《衛濟寶書》(該書將“癌、癝、疽、痼、癰”共稱“癰疽五發”)所載有本質區別,且楊氏對癌的病理形態特徵也有了初步的認識,對癌的病因亦首次提出了毒的概念,為後世苦寒解毒法治療癌症提供了理論依據。
3.廣擷名方,參以己效
3.1師法仲景,靈活化裁 楊氏十分推崇張仲景學說,深得其精髓,對臨床各科病證多以張仲景方藥為施治準則。據統計,書中所列46種內科病證中,37種運用了經方。楊氏在臨證時常靈活運用,不完全囿於張仲景原方。如《傷寒論》中的人參理中湯,楊氏根據其主治寒嘔腹痛、中寒霍亂的特點,以其治療因脾胃虛寒所致的多種病證,如“肺胃俱寒咳嗽”、“寒濕眩運”等,既宗張仲景原意,又能隨機通變。
同時,楊氏在利用經方時也常進行靈活化裁。如用於治療腎陽虛衰、水氣內停的玄武湯,楊氏加溫肺化飲斂氣之細辛、生乾薑、五味子等,以治年高氣弱久嗽之證,體現其尊經而又靈活的特點。
3.2廣擷名方,對證施用 楊氏善於學習前賢經驗,然並不限於張仲景一家。書中除收載經方外,還引用《千金方》、《聖惠方》等多種方書,其所論述的40多個病證,幾乎都選擇了前賢醫方並用諸臨床。如“諸風證治”篇中選用廬江劉寶的歸荊湯治療“風痓昏迷,吐沫抽掣,背脊強直、產後中痓”,因效驗良好,楊氏稱為“治痓良方”。
楊氏選用時方亦非照本宣科,如出自《太平惠民和劑局方》的四君子湯。楊氏在卷十六之“五疸證治”篇中,以之加黃芪、白芍藥、白扁豆,為加劑四君子湯,治療色疸。再如“薑茶治痢法”篇中,楊氏引用蘇東坡為名相文彥博治腹瀉之法,為後世李時珍讚賞並載入《本草綱目》中。可見,楊氏遣方用藥,只要對證、有效,不分經方、時方皆廣為採擷,且不拘泥原方,臨床為己所用。
3.3注重總結,參以己效 除經方、時方外,楊氏在書中以大量篇幅載錄自家臨證經驗。卷二證治提綱共53篇,絕大部分為其臨證用藥經驗。如“柴胡退熱不及黃芩”、“腎熱用五苓散”、“酒家有病勿用溫藥”等,僅從篇名即可看出是楊氏之經驗總結。
再以“治痢”為例,卷二有“治痢要訣”“簡徑治痢”“薑茶治痢法”“禁口痢”等篇。“治痢要訣”篇中楊氏曰:“痢出於積滯。積,物積也;滯,氣滯也”,雖然皆以通利,但要加以區分。對於物積“用巴豆、大黃輩”,而氣滯“用枳殼、桔梗、青皮、蓬術輩”,並告知“二者兼濟,必能收功。其間佐以黃連阿膠丸,效驗尤著”。“簡徑治痢”篇中,楊氏又雲“蜜最治痢”。對於禁口痢,楊氏認為:“下痢禁口不食……惟真料參苓白朮散加石菖蒲末,以道地粳米飲乘熱調下”或“用人參、茯苓、石蓮子肉入些菖蒲與之”,“胸次一開,自然思食”,足見楊氏注重經驗總結,考究臨床用藥。

影響評價

本書是我國現存較早的方論緊密結合的醫著之一,對後世有較大參考價值,並流傳至朝鮮、日本,產生了較大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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