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海天(中國第三代科幻作者)

潘海天(中國第三代科幻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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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海天,畢業於清華大學建築系,建築設計師、中國第三代科幻作者中的佼佼者,代表作為《克隆之城》、《偃師傳說》、《大角快跑》等,多次獲得銀河獎。同時也是著名奇幻小說作家,九州系列作者之一。他的作品中絕無男作者那種生澀的敘事手法,也不像女作者那樣單純抒情感傷,他的文章總是充滿新意,情趣盎然。潘海天的軟科幻其精彩的文風在當前軟科幻作者中獨樹一幟,口碑極佳。

基本介紹

  • 中文名:潘海天
  • 國籍:中國
  • 民族:漢族
  • 出生地:福建
  • 出生日期:1975年 3月23日
  • 職業:作家、設計師
  • 畢業院校:清華大學
  • 代表作品:《克隆之城》《偃師傳說》《大角快跑》
簡要介紹,主要作品,代表作品,潘海天的發言,作品特點,優美的小說,作品及獲獎,獲獎情況,《克隆之城》,《黑暗中歸來》,《星星的階梯——猴王哈努曼》,《餓塔》,《偃師傳說》,《大角,快跑》,作品的精神,獲獎詳情,尋找想像力,幻想小說的出世意義,幻想小說的入世意義,

簡要介紹

出生年份:1975年 3月23日
潘海天潘海天
星座:牡羊
星闕:越闕
血型:不知道
身高:177
籍貫:福建
民族:漢
愛好:犯懶
特長:犯懶
信仰:反正不會是馬克思
履歷:潘海天是這么一種人,你讓他去看蘿蔔田的時候他就想去種西瓜,你讓他去種西瓜的時候他又想去砍甘蔗,所以他的工作經歷太複雜,我們還是不要用這種複雜的東西來擾亂讀者的視神經了。
最喜歡的城市:鼓浪嶼
最喜歡的食物:胡辣湯
最喜歡的服裝:卡不其諾
最喜歡的運動:睡覺
最喜歡的季節:春天
最喜歡的書籍:一年一變
最喜歡的作者:布爾加科夫
最喜歡的電影:《搏擊俱樂部》,它講述了永存男人心中的憤怒;《燃情歲月》,它講述了永存男人心中的飄離;《離開拉斯維加斯》,它講述了永存男人心中的頹廢。
座右銘:一部分人先瘋起來。
自我評點:要是這小子不懶以及更有耐心,他的成就會更大。
給讀者的一句話:原來你就是讀者呀?天哪,我好崇拜你啊,給我簽個字吧!

主要作品

科幻小說:1996《克隆之城》、1998《偃師傳說》、1999《黑暗中歸來》、2001《大角快跑》、2004《餓塔》
潘海天作品《九州鐵浮圖》潘海天作品《九州鐵浮圖》
奇幻小說:2003《九州·鐵浮圖》、2005《九州·白雀神龜》、2007《死者夜談》 《春天的豬的故事》
《桶蓋俠》《九州鐵浮圖》
作品獲獎情況:四次銀河獎,一次提名獎,福建省21世紀住宅競賽獎

代表作品

《永遠的三國》
《未來締造者》
《未來愛情故事》
《餓塔:怪獸與拯救》
《命運注定的空間》
《倦了世界的歌》
《白星的黑暗面》
《魔水罐》
《克隆之城》
《偃師傳說》
《孑然數身》
《黑暗中歸來》
《星星的階梯——猴王哈努曼》
《我們腳下的土地》
《永生的島嶼》
《九州·風起雲落》系列
《死者夜談》
《航海世紀·天工海魂》

潘海天的發言

中國科幻界,潘海天旗幟鮮明地為“軟科幻”大聲發言,這位中國第三代科幻作家中的佼佼者在一篇名為《你的科幻世界是什麼》的文章中坦率地直陳:“每個軟科幻愛好者都是一個理想主義者,相對於外部的現實世界,我們更期待在心中建立起一個自己的世界,相近的就熱愛它,不相近的就欣賞它(僅僅是欣賞)……”。他喜歡小庫特·馮尼格與R·布拉德伯里等非硬核科幻大師的作品,認為他們的作品“首先都是小說而不是科普讀物”,他尤其欣賞布拉德伯里的作品,他說:“他的世界中有戰爭,有痛苦,也有希望……無論在(布拉德伯里的)哪部作品裡,那種淡淡的悲傷和詩意般的憂鬱總是緊緊地包融著你,這是一個讓人傷感的世界。”事實上,潘海天正秉承了布拉德伯里式的清淡悲傷和詩意憂鬱,創作出了清新不群,自成一派的科幻作品

作品特點

潘海天的作品有著純淨的詩的品質,這種品質來源於他文章中飛揚的想像力、純美的語言和悠遠的意境。那種布拉德伯里式的淡淡悲傷和詩意般的憂鬱在他的文章中更帶有了少年童真的本質。正如他自己所說:“我愛科幻小說首先在於它的海闊天空,不受拘束。也許是現實世界中我們受到的束縛太多了,以至於希望在小說中找到一塊屬於自己的世界,縱然這世界的結局是寂寞、死亡和毀滅。” 這位出身清華富有靈氣的建築師正是以一種在虛構的空間中自由生活和走動的喜好與才華,不斷構造起文字為磚的幻想世界,優美而詩意地棲息。

優美的小說

潘海天的作品首先正是優美的小說,談到他的作品,無人能夠迴避他的文字之美。他以建築師天賦的靈感在作品中隨意排列著光影、色彩、音響和畫面,將不同的片斷按照故事情節的線索脈絡加以剪接組合,繁處不惜筆墨,大段鋪陳,有繁花錯錦之美;而簡處惜墨如金,淡彩勾勒,疏遠清新如遠空輕風。懸念、對比、呼應、暗示、聯想、呼應的自如使用,使文章流轉自在一如春日踏歌,每每教人有驚艷之感。

作品及獲獎

獲獎情況

潘海天曾經五次獲得中國原創科幻最高獎項——銀河獎。1996年,潘海天以《克隆之城》登上科幻舞台,初次出手便不同凡響,文章中以優美靈動的語言所展現出來的卓越想像讓整個科幻界眼前一亮。

《克隆之城》

《克隆之城》展現了一個人類由無性繁殖產生,在出生之前就已經被規定將來相貌、職業的克隆帝國。馴順的複製人成就了一個強盛富裕的帝國,被給予厚望的帝國繼承者卻與反抗帝國統治的自由戰士結下了不解之緣。在自己深愛的具有叛逆性格的複製人終於為追尋自由而獻出生命之後,主人公,即克隆帝國的繼承者開始了摧毀克隆帝國的行動,他的理想是最終建立起一個和平美好的克隆之國。這篇文章奠定了潘海天以後作品的主要風格和基調——少年飛揚的純潔浪漫主義、與他人複雜難解的愛怨糾纏以及面對人生時自己內心的苦痛掙扎、對於人性和歷史的終極思考。

《黑暗中歸來》

這樣的文章還有1999年的《黑暗中歸來》,潘海天在文中設計了一艘有著強烈後工業美感的巨大飛船,主人公是一群背負著傳承整個人類文明使命的少年,他們孤單地飛行於無邊的教人絕望的時間與幽閉的教人絕望的空間之中,這篇文章有著深黑的底色,在對於少年純淨浪漫的理想主義的描寫之下開始隱約蘊涵對人性黑暗的深刻思索。

《星星的階梯——猴王哈努曼》

《星星的階梯——猴王哈努曼》,同樣敘述著封閉小鎮上不屈掙扎的少年靈魂,但環境更為嚴酷,人性的表現更為殘忍黑暗,作者用著一種漫不經心甚至冷漠的語氣進行述說,更將故事的張力弦拉伸到了極致。

《餓塔》

2003年的《餓塔》,更是將獨立封閉空間之中人性黑暗與光明的衝突放在舞台中心,讓其赤裸裸地上演。一艘飛船墜毀於茫茫戈壁之中,僥倖逃出一命的倖存者們開始了他們的自救之旅。被寄寓了所有希望的避難所修道院已經被廢棄,兇猛的食人怪獸猙時時虎視眈眈,而他們所面對的最原始最可怕的苦難,是飢餓。在眾人為了生存已不擇手段的時候,一個神父卻在修道院的塔中發現了驚天的秘密,出人意料的是,等待他的卻是一個極具諷刺意味的結局。作者將故事中的各色人等放在一個絕境之中,讓人性的衝突自然而然地發生、升級。文中各個詭秘妖異的意象無不帶有濃厚的象徵意味——幻泡魚,那種源出中國古代神話凶獸猙,尤其是那座能夠將物質和思想自由轉化的塔,既是承載著希望的精神支點,也是欲望凝結的所在,從它的巨大沉默中,隱隱透出超越是非之上的冷冷嘲弄。這種貫穿全文的不動聲色的諷刺在故事結尾神父死去時達到高潮,在這裡,潘海天式的清新優美、少年理想已經徹底讓位給了冷冽的理性思考了。

《偃師傳說》

發表於1998年的《偃師傳說》使得潘海天聲名鵲起。這篇文章取材於中國古代“偃師造人”的傳說,題材並不新奇,但潘海天以瑰麗華美,幽雅舒展的文字使整個故事具有了大周時代氤氳的貴族氣質。妒與恨、愛與背叛,絕代容顏的王妃與神奇偶人之間牽絆難了的情結即使在漫長時間的籠罩下仍然充滿張力。文章雖源於並不新奇的歷史傳說,但他獨有的從容華美的文字將人物之間複雜難解的情感糾葛演繹得引人入勝,和《永生的島嶼》一樣,展示了潘海天對於時間彼端充滿可能性的歷史的濃厚興趣和天賦的語言才能。

《大角,快跑》

2001年的《大角,快跑》是最能代表潘海天風格和成就的作品,也是其作品中爭議最大的一篇。爭議的焦點集中在小說的“童話體式”上。少年大角為了救治染上瘟疫危在旦夕的母親,聽從醫師的指點出發尋藥。一路上他歷經了木葉城、蒸汽城、浮游城、飛行城、道之城、恐怖森林和大草原,遭遇了各式各樣的人和事,在尋得靈藥的同時經歷著自身的成長——這正是一個童話及民間故事體裁中的經典情節結構,其中蘊涵著一個關於“成長”的母題。潘海天從《克隆之城》開始,貫穿《黑暗中歸來》、《永生的島嶼》、《永遠的三國》等作品的淡而清晰的理性思索在這篇文章中達到了一個高潮,使得這篇文章在某種意義上成為了一篇寓言。它有著寓言應該具有的簡單,線索明朗、情節連貫、一氣呵成;亦有著寓言所有的復義、隱喻和象徵,容納著作者對於生命和整個人類文明的認識和思考。塔,在這篇文章中是一個中心意象,潘海天坦承這篇文章的寫作與劉維佳在1998年的銀河獎獲獎作品《高塔下的小鎮》頗有淵源,因此,潘海天的塔與劉維佳在他的小說中設計的高塔的意象有著相似的喻意——法律、傳統、道德的精神具象,一種文明或哲學體系的核心所在。這篇文章的構造也極盡精巧之能事,潘海天一向為人稱道的文字功力在這篇文章中發揮得淋漓盡致,其優美達到了羚羊掛角,無跡可尋的高度。
潘海天作品潘海天作品

作品的精神

潘海天的作品有著純淨的詩的品質,這種品質來源於他文章中飛揚的想像力、純美的語言和悠遠的意境。那種布拉德伯里式的淡淡悲傷和詩意般的憂鬱在他的文章中更帶有了少年童真的本質。正如他自己所說:“我愛科幻小說首先在於它的海闊天空,不受拘束。也許是現實世界中我們受到的束縛太多了,以至於希望在小說中找到一塊屬於自己的世界,縱然這世界的結局是寂寞、死亡和毀滅。” 這位出身清華富有靈氣的建築師正是以一種在虛構的空間中自由生活和走動的喜好與才華,不斷構造起文字為磚的幻想世界,優美而詩意地棲息。

獲獎詳情

銀河獎:
1998年度(第十屆)
特等獎:
《豹》王晉康
一等獎:
《會合第十行星》周宇坤
《貓》凌晨
二等獎:
《MUD—黑客事件》楊平
高塔下的小鎮 劉維佳
《風之子》高薇嘉
三等獎:
《時間的彼方》趙海虹
《這一刻用盡一生》凌遠
《飛越海峽的鴿子》何海江 饒駿
《偃師傳說》潘海天
2001年度(第十三屆)《全頻帶阻塞干擾》 劉慈欣
潘海天作品潘海天作品
《替天行道》 王晉康
《大角,快跑》 潘海天
《蛻》 趙海虹
《盜墓》 王亞男
2003年度(第十五屆)
傷心者》何宏偉
《地球大炮》劉慈欣
最佳新人獎:
《春日澤·雲夢山·仲昆》拉拉
《寄生之魔》羅隆翔
讀者提名獎篇目:
《餓塔》潘海天
《唯美》未明小痴
詩云》劉慈欣
《山海間》羅隆翔
思想者》劉慈欣

尋找想像力

我們為什麼要讀幻想小說?這是一個看似簡單但又確值一答的問題。
中國曾經是個富於幻想的國度。雖然古代神話和傳說由於歷史的、地理的、民族的種種原因,以致零星散亂,但就殘留的片光零羽,已可觸摸到隱藏在歷史深淵下的龐大身軀。
崑崙神話、蓬萊神話、楚神話及中原神話這些大系承載著人類初始文明的燦爛想像;老子是一則神龍不見首尾的神話;莊子汪洋辟闔,扶搖萬里;列子御風而行,儀態萬方。無論是魏晉的筆記,還是唐傳奇、宋話本及明清小說,都有許多詭異奇絕的想像。在晚清時節,甚至盛行過一段時間的科幻小說。
五四新文化運動以後,“唯科學”主義逐漸興起,尤其是在建國後,帶有功利實用性和意識形態化特點的現實主義一統江山,神狐鬼怪類的小說銷聲匿跡,只有科幻小說演變成一種科普讀物的附庸勉強存在,幾起幾落。浪潮退下後,海灘上唯剩下無邊的現實主義。中國作家的想像力嚴重匱乏與衰竭正是由此而起。
我們現在經常談論中國傳統的割裂問題。反省現在的新文化,要總結正反兩個方面的經驗,看看西方的幻想文化究竟是怎樣建立起來的。這種對比是面鏡子,可以映照出我們的現代性理想觀念的模樣。
例如《功夫熊貓》中熊貓的父親是一隻鴨子,這仿佛是對現實主義帶有強烈偏好的中國人所難以想像和無法理解的。哈利波特里的飛天掃帚,不過是復活了中世紀女巫的飛行術。這些簡單的伎倆卻突然成了照亮讀者視野的光明。
是我們不能想像嗎?還是我們不敢去想像?
2000年後,中國以幻想和玄想為主題的小說藉助網路的力量突然爆發。這種不受紙媒監督控制的形式,確是傳播草根文化的最佳載體。文以載道的警戒線被打破後,許多新類型的概念像雪崩一樣出現,意淫文、逆天文、穿越文、盜墓文,眾聲喧譁,新舊雜陳。而在電影《魔戒》之後,出版商也仿佛一夜之間找到了暢銷題材,開始掠奪式地出版奇幻類小說,以至於2006年後來被稱為出版界的奇幻年。這種盛行,至今其實不過三五年的時間。出版商得到了實利,而奇幻文學則得到了主流的蔑視。

幻想小說的出世意義

首師大教授陶東風依據幾本玄幻小說體現出的總體價值混亂,判定中國文學進入了一個裝神弄鬼的時代。雖然陶東風選擇的靶子有點弱。但我們應該注意到,陶東風的評論仍然代表了一種常見的主流目光。以精英文學的價值判斷來衡量一種大眾通俗文學,顯然有失公允,但站在文本分析的高度上,我們還是得承認,他們是抓住了點幻想文學特別是網路幻想文學普遍存在的內涵問題。
首當其衝的,是所謂犬儒主義。
不論是逆天文,還是穿越文,無可置疑的,都代表著一種精神勝利法則,有趣的是,這些特徵,可以在很多晚清小說身上找到許多雷同之處。例如在高陽氏不才子的《電世界》里,主角黃震球以一人之力,操星槍,乘電翅,擊落上千艘西洋飛船,謀得世界和平;荒江釣叟的《月球殖民地小說》中,以生光化電的技術炫耀於島嶼上未開化種族間。這一個正好是逆天,一個等同於穿越。可是這些東西在當時可是代表進步的新小說。
對於很多人來說,幻想小說從一開始就是一種逃避文學,它作為消遣娛樂的文學種類,遠離現實,多數時候提供給讀者一條擺脫現實的通道。而這種逃避,首先是開始於作者。
魏晉時期,志怪小說興起,正是因為士人身處亂世,悲觀消極,於是終日飲酒清談,以玩世不恭的方式來逃避現實。聊齋的作者蒲松齡,也正因為難耐程朱理學的束縛,只有藉助狐仙鬼魅的力量來得到精神的自慰。
《紅樓夢》里苦心營造的大觀園太虛幻境,本來就是一種與現實世界分隔的理想世界。《水滸傳》里的梁山圖景,大塊分金,大碗喝酒,兄弟忠義相愛,也是某種程度上的烏托邦。《西遊記》,則被魯迅認為純出於遊戲筆墨,無需從中求證道之理,期間又有多少逃避現實的意願呢。
我希望大家能注意到,作為逃避的主體,文人並沒有太多的自主權和選擇權,是由周邊鐵板般的社會現實逼迫他們一步步走向不合作(當然也不反抗)的立場。清代文字獄盛行,於是知識分子多半鑽入故紙堆里精研考據,那是另一類的逃避。鄭板橋不是說“難得糊塗”么,那么多人把這四個字掛在凳子背後的高牆上,不也是想深思熟慮地裝傻么。這就是社會和教育教給我們的東西。“世界既是一場大荒謬,大玩笑,我亦惟有以荒謬和玩笑對待之。”
縱觀歷史,也只有現實世界極度苦悶無奈的時期,才會催生出發達的幻想文化。我們對於歷史上的這些文人,多半是持一種同情態度的。既然犬儒主義是外界的現實造成的,現實中衰竭的人文精神也不可能只憑藉幾本接近現實關注現實的書就得以重振。就像一個極度體虛的病人,不藉助任何外在的治療與調理,單憑自身的努力絕不可能起死回生。那么對於一種本來屬於大眾文化的小說種類太過虛無縹緲、缺乏現實聯繫、不關注現實的指責,也就是一種苛求了。
從相反的意義上來說,今天我們生活在一個物質社會裡,四面可見的都是金錢至上和拜物主義的價值觀,又有什麼地方是值得鼓吹的呢?我們同樣有很多違禁詞,還有很多雷區禁區,這種情形下,逃避怎么啦。
現代犬儒主義是一種“以不相信來獲得合理性”的社會文化形態。現代犬儒主義的徹底不相信表現在它甚至不相信還能有什麼辦法改變它所不相信的那個世界。犬儒主義把對現有秩序的不滿轉化為一種不拒絕的理解,一種不反抗的清醒和一種不認同的接受。
如果躲避進幻想小說里去尋找精神家園,不為物役,不做功利追求是讀者的心愿的話,也許,我們反而要珍視這些逃避者們所能保有的天真吧。
所以,對於逃避和犬儒的指責,我的意見是:
這個可以有。

幻想小說的入世意義

其實,只要堅持任何文學都是人學,逃避的命題就不會徹底存在。即便是在架空世界里,我們也很容易便找到偉大的命題:諸如戰爭、和平、友情、戀情、親情、生存、死亡……又何必一定要貼近現實呢。例如《九州幻想》策劃“城市危機”系列小說時所言:未必人人都會遭遇到一座城市的毀滅性災難,但是人人都會在生活里經歷相同的精神傷害。我們的肉體也許不會被高達百米的巨浪摧毀,但會遇到各類垃圾訊息浪潮般的轟炸;我們也許一輩子也見不到病毒造成的殭屍橫行街頭,但經常會陷入無人可以交流的孤獨境地;我們也許不會被吹入半空飄來盪去無法落地,但都體驗過輕飄飄地似乎不著人間的虛幻感。
即便是在架空世界裡,在種種離奇得不可思議的環境下,人類所能體會到的情感變化,並不會超越日常經驗。人性永恆不變。這就是幻想小說和現實之間的靈魂通道。
想像力不能立刻給我們帶來任何即時的好處,這和教育大抵類似。
1957年10月4日,前蘇聯將第一顆人造衛星送入了太空。這一爆炸性新聞在讓全世界人深感興奮和驚奇的同時,也讓蘇聯的頭號勁敵美國如坐針氈。艾森豪立刻問了一句,我們的國小教育出了什麼問題?這是句極有戰略眼光的話。
美國沒有立刻加大NASA的預算,而是在第二年簽署了《國防教育法》,投入10億美元用於科學教育,在大學中訓練和培養年輕的科學家。11年後,美國人率先登上了月球。這是歷史上最有魄力的長線投資之一。
前面說過,我們不能指望閱讀幻想小說就能解決社會問題,它也無法給我們增加太多的GDP,合上書本,除了一些快感,我們可能什麼都得不到。但是毫無疑問,幻想小說能最大限度地激發讀者的想像力。我們可以這樣做嗎?我們為什麼不能這樣做?世界可以是這樣的嗎?世界為什麼不能是那樣的?科幻小說還需要遵守一定的已知規則束縛,奇幻小說可以創造任何自己的規則,玄幻小說則不需要任何規則。
此刻,我們比任何時候都更需要想像力投資,這同樣源自一場危機。
今天走遍世界各地,到處都能看到中國製造。在自豪的同時,我們得知道,大部分時候,“中國製造”被作為劣質品的代名詞。實際情況是,中國只是個巨大的加工廠。通用汽車總裁卻曾不無得意地表示:“我們與中國企業各取所需,中國人得到了GDP,我們得到了利潤。”
一個芭比娃娃,在中國製造,包括原材料成本,我們能得到1美金,但是它在美國的售價是9.99美金。為什麼,因為芭比這個品牌屬於美國。而“中國製造”不是品牌。文化和精神附加層面的缺失,使我們得不到更大的份額。結局就是,我們越製造,美國越富裕。我們在原創性上的積弱,使我們正在淪為打工仔一族。
沒有自己的核心技術、沒有自己的國際品牌和行銷渠道是中國企業打工仔們的共性特徵。全球經濟危機降臨的一刻,讓我們目睹製造靠廉價勞動力所形成的“低價競爭戰略”的淪陷。
金融危機將迫使中國製造發生革命性變化,變中國製造為中國創造、中國品牌。這是一個戰略轉折點。
想像力和創造力緊密相連,如果不敢去想像,又怎么能創新呢。中國現在比任何時候都迫切需要想像力。愛因斯坦說:“想像力比知識更重要,知識是有限的,而想像可以囊括全世界。而想像力概括著世界上的一切,推動著進步,並且是知識進化的源泉。”
魔戒和哈利波特給我們結結實實地上了次課。原來光憑想像力可以獲取這么高的價值。資料顯示,全世界的創意產業每天創造的產值高達220億美元,並以5%的速度遞增。但是這裡面幾乎沒有我們什麼事。
中國的年輕人們臣服在宮崎駿、夢工廠和皮克斯的幻想文化之下,要想與這些國外文化分庭抗禮、並駕齊驅,我們需要更飽滿的想像力和更腳踏實地的建設。
現今的中國幻想圈裡的我們並不富裕,我們缺乏話語權,我們不被主流承認,但我們有想像力,這是屬於我們每個人未來的財富。這會是一場曠日持久的鬥爭。
雖然我們不願意承認,但是在這個越來越現實的時代里,消失了兩類人,一類是兒童,一類是有想像力的人。也許有人說幻想小說幼稚,沒錯,要想成為有想像力的人,我們要學會先當一名兒童。
也許有一天我們能憑藉幻想小說的密碼路線,憑藉“九州”架空世界上那些古老王朝和隱秘的法術,歷史上消逝的種族和異獸的幫助,尋找回屬於中國的想像力,讓古老的想像力煥發新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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