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夏天,全球影壇最令人激動的電影之一是《芭比》。電影講述了一個芭比走出樂園、反抗父權的故事,它不僅給這個已有64年歷史的玩具IP賦予了新的意義,還在全球獲得了極高的票房成績。
這部電影的主演、製片是瑪格特·羅比。她以好萊塢典型的金髮美女角色嶄露頭角,但隨後,好萊塢並沒有為她提供更多選擇,片方繼續邀請她出演千篇一律的金髮美女。羅比希望展現更多樣的女性形象,她與朋友成立了自己的公司,製作的第一部電影是以花滑運動員為原型的《我,花樣女王》。電影大獲成功,摘得三項奧斯卡提名。這家以女性故事和女性影人為主打的公司,僅在2022年就製作了五部電影。
《芭比》的製作過程一波三折,經歷過數次主演換角,直到羅比決定擔任主演和製片人。她請來格雷塔·葛韋格擔任導演,並與她一起面對大製片廠和玩具公司美泰的種種質疑,說服他們如此講述女性故事的電影也能賣座。真實世界裡,樂園只能自己建造。
本文節選自《名利場》雜誌今年1月份的報導。
我們此時身處洛杉磯的派拉蒙片場,瑪格特·羅比正和我一起漫步參觀《巴比倫》的一些拍攝場地,她參演的這部影片講述的是上世紀二十年代末葉好萊塢的紙醉金迷。我們正要進入紐約露天片場——就是一些能夠變成不同城市面貌的街區假景——一名警衛攔住我們問道,“抱歉,你們要去哪兒?”
我們試著回答“就去那邊”,並擺出一副這裡是我們地盤的架勢。但警衛不買賬。他問我們是哪個劇組的。我以為我的嚮導這時會說,“我是瑪格特·羅比。”結果她只是小聲嘟囔了幾句她是《巴比倫》劇組的,“要做一些後期”之類的話,然後聲音就低到聽不見了。那名警衛顯然沒有認出站在他面前的就是那位把小丑女哈莉·奎茵演得活靈活現,並因飾演坦雅·哈丁而獲得過奧斯卡獎提名的澳大利亞女演員。他讓我們離開片場,因為裡面有人在拍攝。羅比禮貌地答應了。我們拐過彎之後她大笑。“我應該編個更好的理由,”她說,“我應該很擅長這個才對。”
實際上我很難相信羅比居然經常會碰一鼻子灰。不是因為她的長相——她美得驚人,是的,這話已經被人說爛了——而是因為我聽過的各種關於她大膽堅韌的故事。她的第一部重要作品是澳大利亞的肥皂劇《鄰居們》,原本她只是客串出演,但因為表現亮眼,劇組把她留下來,一連演了三年。而羅比能夠有機會在《華爾街之狼》中初露鋒芒,部分原因是她試鏡時肆無忌憚地抽了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一個大嘴巴。她還主動致信昆汀·塔倫蒂諾表示希望日後與他合作,並最終如願以償,出現在《好萊塢往事》的拍攝現場。
每一個跟我談起羅比的人都會強調她的敬業精神。“她的超能力以及讓她成為一代天才的原因就是她什麼都能做到,”羅比的好友,2020年《自殺小隊》衍生電影《猛禽小隊》的編劇克里斯蒂娜·霍德森說。“目睹瑪格特學習一項新技能的過程是很嚇人的。我們為《猛禽小隊》拍攝特技場面時,特技團隊會給她演示一次。她先試一次,到第二次的時候就能做得比他們還好了。”與羅比共同出演影片《我,花樣女王》的演員艾莉森·詹妮說羅比讓她想起凱瑟琳·赫本,當年赫本因為沒有得到本應屬於她的角色,索性自己投拍了電影《費城故事》。馬丁·斯科塞斯說羅比讓他想起兩位傳奇人物——卡蘿爾·隆巴德和瓊·克勞馥:“她像隆巴德一樣活潑驚艷,而且非常幽默,尤其是對她自己。她像克勞馥一樣,是個完全理智務實,並且能夠立刻鎮住全場的人——只要她一入鏡,就會吸引你的注意力。”
《巴比倫》劇照
所以,羅比在《巴比倫》中飾演一位虛構的好萊塢新興偶像是再合適不過了。《巴比倫》里的內莉·拉羅伊可以說是她演過的最接近她本人的角色。內莉是好萊塢的圈外人,渾身充滿著情趣、活力以及野性難馴的能量。她憑藉著一些運氣才輾轉得到了第一個角色,並由於表現非常突出而從此走上了明星之路。“瑪格特準確地拿捏住了這種野性和囂張,讓你不知道她會給出什麼樣的表演,並不斷得到驚喜,”《巴比倫》的導演達米安·查澤雷說。“一般情況下,你會覺得演員身上的這種原始能量都是原生態的,缺乏調教的。但在瑪格特身上則根本不是這樣。換句話說,她像龍捲風,但也擁有實實在在的表演技巧。”
像內莉一樣,32歲的羅比也是因為在《華爾街之狼》中的出色表演引起了好萊塢的注意,並由此開始演藝生涯,展露出當代電影明星的風華。她是個絕不廢話的演員兼製片人,在商業大片和黑色獨立電影之間遊刃有餘,儘管面對聚光燈時仍然會有點不適應。“我試圖這樣向人們解釋這份工作和這個行業——巔峰時真的是一覽眾山小,”她把手舉在頭頂比劃著名說,“低谷時也真的是折戟沉沙。但我覺得如果你幸運的話,總會在中間找到平衡。”
內莉的性感是渾然天成的。羅比一度上身真空,只穿工裝服出鏡,而且她在片中至少有幾次衣著暴露,不過她對此毫不在意:她在《華爾街之狼》里已經袒露過全身的肌膚。“我已經沒有什麼端莊可言了,”羅比笑言,隨後又補充說她能夠將自身與角色區分開來。“內莉的所作所為並不會讓我覺得難堪。如果是我自己,我會難為情,但那全都是她。”拍那場派對戲的時候,羅比要連續兩天每天八小時不停地跳舞。卡爾瓦說,那場戲拍完時,所有的工作人員、舞者和樂手都為她鼓掌:“她真的傾盡了全力。一切都真實極了。她是個無堅不摧的女演員。”
導演亞當·麥凱曾在影片《大空頭》中指導羅比演出過一場令人印象深刻的戲,戲中的她一邊享受泡泡浴,一邊解釋什麼是抵押支持債券。他也認同羅比最大的優點之一就是她的投入,此外還有她眼神中永遠充盈的生命力。“瑪格特做任何事情的時候都會無時不刻,徹頭徹尾地保持狀態,”他說。“但這件事最酷的一點在於它背後還有某種幽默感。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頑皮。”
參觀片場之前,我和羅比在派拉蒙劇院的前排坐了坐,這座擁有五百個座位的豪華影院就坐落在片場的標誌性噴泉和裝飾華麗的入口大門旁邊。她現在的發色已經比我們在銀幕上看到的亮金色更深了一些。她的書籍和筆記本都堆在腿上。羅比向我講述了她在澳大利亞昆士蘭的童年生活,她的單親媽媽在那裡養大了她和她的三個兄弟姐妹。“我是在一個很吵鬧、很忙碌的家裡長大的,所以周圍亂作一團的時候,我會感到安全舒適,”她說。“我想這就是我喜歡電影片場的原因吧。”她還說,她討厭獨處,所以拍攝間隙會經常邀請朋友到她的房車裡玩。
離開《鄰居們》之後,羅比搬到美國,並在美國廣播公司的電視劇《泛美航空》中扮演了一名空姐。這部劇只播出了一季,但隨後她就在斯科塞斯電影《華爾街之狼》中拿下了金髮尤物娜奧米·拉帕利亞一角。成名這件事來得非常突然,也非常猛烈。羅比在情緒上還無法適應失去個人隱私,而財富自由仍然是遙遠的夢想。她告訴我,那是她最為低落的階段之一:“在初期發生過一些相當可怕的事情,我記得我跟媽媽說,‘我不想幹這行了’。她只是看著我,沒有任何表情,然後說:‘親愛的,我覺得你現在才說不幹了已經太晚了。’那時我才意識到,唯一的出路就是向前看。”
《華爾街之狼》劇照
羅比對於名聲帶來的不便有了更好的處理能力。“我知道如何出入機場,而且現在我也知道有什麼人想用什麼方式來妨礙我,”她說。但她還是會遇到一些麻煩。我們這次採訪之前,羅比去阿根廷度假,據說當時有個狗仔想要趁她和她的朋友卡拉·迪瓦伊上計程車的時候搶拍照片。最初有報導稱羅比受了傷。當我問起這場風波時,她說她什麼都不能透露,因為涉及到其他相關方之間正在進行的法律訴訟。我問她有沒有受傷,她說:“沒有,但我當時很可能會受傷。”
她告訴我,國際上沒有洛杉磯那種保護公眾人物的規定。羅比在澳大利亞的家人就曾經因為攝影師窮追不捨而差點出危險。“如果因為你想拍一張我去商店買東西的照片而導致我媽媽車禍身亡,或者你把我侄子從腳踏車上撞下來——為什麼?就為了一張照片嗎?”她說。“這很危險,但奇怪的是,感覺上這種情況好像一直沒什麼改變。”
今年秋天,狗仔隊拍到羅比在迪瓦伊位於洛杉磯的家門口哭泣的照片,羅比的媽媽給她打了電話。八卦小報推測說,羅比很擔心她的朋友、《自殺小隊》的女主角迪瓦伊,因為後者最近剛被狗仔隊拍到了情緒很糟糕的樣子。於是羅比的媽媽的電話就來了。瑪格特還好嗎?卡拉呢?“我當時說,‘首先,我很好,她也很好,’”羅比氣憤地說:“‘其次,我不在卡拉家門口,我在我租了五天的愛彼迎(Airbnb)住所門口!而且我根本沒有哭!’當時我眼睛裡進了東西。我想把口罩摘下來,同時又要舉著咖啡杯,我沒辦法把眼睛裡的睫毛弄出來!”
在從事這一行之前,羅比以為媒體只會報導真相。然後八卦小報開始周期性宣布她懷孕的訊息,雖然實際上她根本沒懷孕,而大家卻紛紛打電話來祝賀她。最終,羅比被迫接受了這個現實:她不可能駁斥每一篇假新聞,即使有可能,那也是一項西西弗斯式的艱巨任務。“你當然想糾正它,但你根本做不到。你能做的只有,我不知道,無視吧。”至於採訪,她承認宣傳採訪會讓她有壓力。“媒體只想要我幾句話而已,我也知道這怪不得他們,我明白——他們只有三分鐘的採訪時間,”她說:“但這就像跳著踢踏舞經過一片雷區,因為你太疲倦了,而且你已經這樣營業了連續好幾個小時,還要隨時繃著根弦……你說對一千次都沒事,但只要說錯一次,你就完了。”
我和羅比見面時,她剛剛結束影片《阿姆斯特丹》的巡迴宣傳活動。這部大衛·歐·拉塞爾執導的奇幻電影以三十年代為背景,由她與克里斯蒂安·貝爾和約翰·大衛·華盛頓共同擔綱。拉塞爾在拍攝現場的那種,怎么說呢,暴躁的性格是相當出名的。他先是在拍攝《美國騙局》時把艾米·亞當斯罵哭了,然後又在《我愛哈克比》的片場對著莉莉·湯姆林大飈髒話,那段視頻因為太過恐怖已經成為業界傳奇。我問羅比與他合作會不會感到不安,尤其是在當下這個“新”好萊塢環境中,理想情況下是不會容忍任何惡劣行為的。“和大衛合作的過程在幾年前就開始了,”她說,然後補充說是他們共同創造了她的角色。“一次討論引發了下一次討論,然後再引發另一次討論,這樣持續了很多年。所以這不是那種突然來問‘你想不想參演一部大衛·歐·拉塞爾的電影?’的情況。”她欣賞這樣的集思廣益,她說:“我從來沒有僅僅以演員的身份參與過這個過程。我從來沒遇到過一個在影片開發過程中那么想聽到我的觀點的導演。”
我問她在片場有沒有感到過不舒服。她搖頭表示沒有。“我的體驗是相當不錯的,”她說:“我希望大家還能明白另外一件事,就是你在拍攝一部電影的時候並非只是和一名導演以及其他演員合作。你拍電影的時候是在跟很多人合作。”她特別提到了獲得過奧斯卡金像獎的攝影師艾曼努爾·“奇沃”·盧貝茨基,並表示能夠與他合作是她職業生涯中的“絕對高光時刻”。
交談中,羅比非常開朗大方,經常聊著聊著就離題,開始講述她在片場那些充滿熱情的經歷、或者她最喜歡的電影和播客(她很喜歡攝影師羅傑·迪金斯和他的妻子詹姆絲·埃利斯·迪金斯主持的電影製作播客“迪金斯團隊”)。然而談及個人生活時,她就會變得謹慎起來。“這真的很有些諷刺意味,”她說。“你當演員的時候,全部重點都在於你要向觀眾展示其他人的生活,所以當你費了這么多心思把自己隱藏起來之後,再來談自己,感覺特別違和。”
儘管如此,她似乎只是隱藏起了一些人性光輝(她用自己掙的第一筆大錢給媽媽還清了房貸),以及與朋友們共度美妙時光的偏好(她帶著女孩們一起到尼加拉瓜衝浪,去西班牙度假)。還有更多的細節表明,我們面前的她是個真正的多面手:羅比能用一瓶啤酒撬開另一瓶啤酒。她想學習演奏班卓琴。她舉辦過一場《愛情島》主題的生日會。“她真的很喜歡《愛情島》,這太讓人驚訝了,因為她的品味一向很高級,”霍德森說道。“但沒錯,那檔真人秀確實是一項讓我們花費了很多很多時間的惡趣味。”
羅比一度說過希望自己能夠在二十年代當一名演員,甚至七十年代也可以。不過她已經出演過不同年代的諸多角色——畫上滿臉癤子在《瑪麗女王》中出演女王伊莉莎白一世;在《我,花樣女王》穿上冰鞋和加厚緊身衣;在《猛禽小隊》裡帶著鮮艷奪目的面部彩繪揮起棒球棒——同時也在出品她想拍的電影。克拉拉·鮑只能扮演一種類型的角色,並且對自己的職業生涯幾乎沒有控制權——我可以肯定地說,這在羅比這兒肯定行不通。她抽出另一個筆記本,讀起了沃爾特·惠特曼的詩句:"我自相矛盾嗎?很好,那我就自相矛盾吧。我是龐大的。我包含無數自我。”她抬起頭微笑。“提醒自己‘我包含無數自我’是件很酷的事。”
好萊塢卻並不希望她包含無數自我。羅比22歲那年因《華爾街之狼》而嶄露頭角之後,很多片方都來邀請她出演那種千篇一律的金髮美女,但她全部拒絕了。我告訴她,好萊塢喜歡把所有天真少女歸為一類,她說得更直白:“我覺得他們就是喜歡把人分類。”即使到了現在,羅比的製片人事業也沒有得到足夠的認可。2014年,她與三位好朋友創立了“幸運小伙娛樂公司(LuckyChap Entertainment)”——其中一位好友湯姆·阿克雷在2016年成了她的丈夫。公司的第一部作品是2017年上映的《我,花樣女王》,這部大獲成功的影片獲得了三項奧斯卡提名,並且為艾莉森·詹妮拿下了一座奧斯卡獎盃。2021年出品的《前程似錦的女孩》又獲得了五項奧斯卡提名,其中艾莫瑞德·芬內爾還斬獲了最佳編劇獎。這家以女性故事和女性影人為主打的公司今年製作了五部電影,其中包括芬內爾的新作。
此外還有《芭比》。這部電影在經歷過一系列主演換角(艾米·舒默和安妮·海瑟薇)和編劇易手之後已經瀕臨夭折,直到羅比簽約擔任主演和製片人。她請來格蕾塔·葛韋格擔任導演,後者還與她的伴侶諾亞·鮑姆巴赫共同編寫劇本,旨在對這個世界上最具標誌性的娃娃進行顛覆性的改造。“拍攝一部亮眼的芭比娃娃電影非常容易,”羅比說,“而任何容易做的事情可能都不值得去做。”葛韋格對羅比的表現深感震驚,甚至到了目瞪口呆的地步:“有一次,我想拍出瑪格特做慢動作的效果,但她周圍的一切都在快速移動,於是我走到她面前說:‘雖然我們是以每秒24幀的速度拍攝,並且其他人也都在以正常速度移動,但你能不能以每秒48幀的速度移動?”她眯起眼睛計算了一下,然後就真的做到了。她真的在以更高的幀率移動。除了魔法,我不知道這還種能力還可以怎么歸類。”
《芭比》劇照
羅比意識到很多人都在關注這部電影,她在威尼斯海灘與搭檔瑞恩·高斯林一起穿著霓虹色氨綸緊身衣和旱冰鞋拍攝時有過切身的感受:“人們的情緒很熱烈。我覺得這比無動於衷強得多。那么現在,就讓我來顛覆你們的期待吧。影片會相當驚人,但同時也是一個很好的起點。”
羅比是一位真正的職業製片人。她參加準備期的會議,她出現在片場,她解決各種危機,也“被經紀人吼過”。當我指出許多掛著製片人頭銜的演員實際上並不參與任何製片工作時,她說:“是啊,那讓我很生氣。最煩人的是每次我都得和他們爭。”她所說的“爭”,指的是作為製片人爭取應得的認真對待。每個項目的初期階段,她都收不到抄送的電子郵件,也收不到電話會議的邀請,因為有些人覺得製片人只是她的一個虛名。“幾個月之後,大家才明白,‘喔,她真的是製片人,’”她說。“但即便如此,遇到所有關於錢的問題他們還是會去找我的聯合製片人,從來不找我。而且很多次湯姆和喬西都不得不說,‘實際上,這個問題應該問她。’”
羅比和她的丈夫現在搬進了洛杉磯的新居——他們在倫敦也有一處住所——而且,除了正在製作的五部電影之外,她也在為夏天上映的《芭比》做準備。羅比還在籌備一部由她主演並擔任製片的《十一羅漢》前傳。她告訴我,她參與的另一部《加勒比海盜》衍生電影最終流產了。“我們有過一個創意,並且已經開發了很長一段時間,那是很久前了,我們想做一部女性主導的影片——不是完全女性主導,只是講一個不同類型的故事——我們覺得這樣會非常酷,但我猜他們不太買賬,”她提到迪士尼時說。
當然,她還希望能夠和其他一些導演合作:保羅·托馬斯·安德森、奉俊昊和瑟琳·席安瑪。但相比其它而言,羅比最為注重的是傳承。她談到了自己在“電影之夜”與丈夫和朋友一起觀看和重溫過的電影——那些二十年代或者七十年代拍攝的,“過了幾十年仍然可以讓你回味無窮”的電影。羅比也會在其中留下她的註腳。等著看吧。
撰文:麗貝卡·福特
翻譯:尚曉蕾
圖片:豆瓣電影
運營編輯:溫溫
瑪格特·羅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