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復

錢復

錢復(1935年2月17日 — ),字君復,浙江杭州人,台灣前任“監察院長”,曾任台灣“駐美代表”與“外交部長”,與美國關係密切。台灣大學前校長、“國民政府中央研究院院長”錢思亮之子。

錢復從小有志從政,素有“外交才子”之譽,是蔣介石當政時期的重要發言人、蔣經國時代“駐美代表”王牌。錢復承繼父親錢思亮的家學,自幼受大師胡適傅斯年等人親炙勉勵,學貫中西。錢復走過台灣“中華民國”四位“總統”的年代,經歷了台灣退出聯合國、台美斷交、八一七公報、軍購、中美貿易失衡、江南案等等重要歷史事件。

基本介紹

  • 中文名:錢復
  • 國籍:中國
  • 民族:漢族
  • 出生地:浙江省杭州市
  • 出生日期:1935年2月17日
  • 畢業院校:台灣大學政治系、耶魯大學
  • 代表作品:《錢復回憶錄》
  • 職務:“中華民國前外交部長”、“監察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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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

錢復(1935年2月17日-),字君復,浙江省杭州市人,為中華民國前外交部長、監察院長。錢復現任國泰世華銀行董事,國泰慈善基金會董事長。
錢復
祖父錢鴻業,曾為上海地區檢察官,在淪陷時因不屈於汪精衛政府(汪精衛所掌控下的南京國民政府),因而被日本特務暗殺。父親錢思亮先生,曾為國立台灣大學校長、中央研究院院長及行政院原子能委員會主任委員,為中國近代科學界一名傑出代表。兩位兄長錢純錢煦,俱為國內財政及醫學界知名人士。而錢復更與中華民國前副總統陳誠之子陳履安(曾任國防部長及監察院長)、前中華民國內政部長連震東之子連戰(曾任中華民國副總統及中國國民黨主席)和前台灣省農業復興委員會主席沈宗瀚之子沈君山(前清華大學校長)並稱政壇“四公子”。

學歷

1984美國羅里達國際大學公共服務榮譽博士
1983 美國賓州威爾遜學院榮譽人文博士
1988 加勒比海美國大學榮譽法學博士
1972韓國成均館大學榮譽法學博士
1969 “國防”研究院第十期結業
1962美國耶魯大學國際關係哲學博士、碩士
1956台灣大學政治系畢業。

經歷

介紹

從台灣大學政治系畢業後,錢復前往美國耶魯大學取得國際關係博士學位,當時被視為台灣政壇的明日之星。錢復自美留學回台後,擔任台灣“行政院秘書”職務,並於1964年開始接觸台灣對美“外交”工作。
錢復的宦途相當平順,不過他的個性恃才傲物,處事也不圓滑。但在蔣經國刻意栽培下,錢復從台灣“新聞局長”扶搖直上,並於1982年被蔣經國任命為台灣“北美事務協調會駐美代表”長達6年時間,與美國政界建立了深厚交情。直到1988年回台,出任“外交部長”,並被李登輝任命為台灣“國民大會議長”。
由於曾擔當台灣與美國關係接軌重任,錢復卸下台灣“監察院長”職務後,出版了一本回憶錄,牽涉台灣與美國之間的重要“政治外交”內幕。由於該書是錢復親筆撰寫,訊息傳出後引發各界矚目,該回憶錄提供了許多錢復從事公職40年裡的第一手資料。

歷程

1935年2月17日 生於浙江杭州
1962-1964 政治大學兼任副教授
1964-1967 “外交部”“北美司”科長、副司長(1967-1969)、司長(1969-1972)
1970-1972 台灣大學兼任教授
錢復錢復
1972-1975 “行政院”“新聞局”局長
1975-1979 “外交部”“常務次長”、“政務次長”
1983-1988 “北美事務協調會”“駐美代表”
1988-1990 “行政院”“政務委員”
1988-1990 “行政院”經濟建設委員會主任委員
1990-1996 “外交部長”
1996-1998 “國民大會”“議長”。

黨籍

中國國民黨(1960年~ )

教職

“國立”政治大學兼任副教授,1962~1964
“國立”台灣大學兼任教授,1970~1972
家庭成員
父親錢思亮,曾任“國立”台灣大學校長,“中央研究院院長”及“行政院原子能委員會主任委員”。
長兄錢純,曾任“中央銀行”副總裁,台灣地區“財政部長”,“行政院”秘書長。
二兄錢煦,“中央研究院”院士,現任美國加州大學生物工程系主任。
妻田玲玲,留美大學生,菲律賓華僑。
錢國維,女錢美端。

獲獎

台灣地區十大傑出青年,1963年
韓國成均館大學榮譽法學博士,1972年
加勒比海美國大學榮譽法學博士,1988年
美國賓州威爾遜學院榮譽人文博士,1993年
美國佛羅里達國際大學公共服務榮譽博士,1994年
中正勳章,2005年

著作

錢復回憶錄卷一‧外交風雲動(天下文化,2005年)
錢復回憶錄卷二‧華府路崎嶇(天下文化,2005年)
《錢復回憶錄》兩卷,更在中時報系主辦的年度網上十本好書投票中,位居網友推薦冠軍。
台灣天下文化公司出版的《錢復回憶錄》在港台引起轟動,其中有專門章節透露了1970年代前後台灣當局同美日交涉釣魚島事件的內幕,這對於今天我們了解釣魚島問題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錢復回憶錄》卷一、卷二共兩冊,全書五十二萬字,由錢復先生親著,一字一句未假他人之手,將台灣外交血淚史以清晰的脈絡、精彩的敘述筆法,使讀者讀來仿佛親臨外交歷史第一現場,是一本劃時代的巨著。

海基會

台灣“海基會”董事長辜振甫剛逝世,政壇就猜測誰是接班人。連日來頻頻被提起的人選包括宋楚瑜、李遠哲蕭萬長等,但最熱門的要算錢復。
當上蔣介石的秘書
2005年,錢復70歲,他是浙江杭州人,其父錢思亮是中國現代著名科學家,曾任北京大學化學系教授、台灣大學校長。錢復自小聰明過人,青年時期是遠近聞名的才子。1952年,他考上台大政治系。1959年,為了考驗自己,他只帶著20美元到美國耶魯大學求學,結果僅用3年時間就拿到了政治學碩士和博士學位。
從美國回到台灣後不久,錢復就當上了蔣介石的英文秘書,對他進行最後階段口試的是蔣介石和宋美齡。口試大概進行了將近一個小時,結束後,蔣介石問宋美齡:“你覺得這個青年人如何?”宋美齡回答得很乾脆:“英文還馬馬虎虎,算是不錯了!”蔣介石馬上明白,所謂馬馬虎虎,以宋美齡的標準便是可以錄用了。
錢復(左)與馬英九錢復(左)與馬英九
從此,錢復正式進入蔣介石幕僚群,踏上仕途。事實證明,他才子的稱號絕非浪得虛名。每逢重要場合,如果由他擔任翻譯,總給人一種具備大將之風的感覺,很少有翻譯不清楚的時候。1963年,錢復當選台灣首屆“十大傑出青年”。此後一段時間內,他在政壇一帆風順,與連戰陳履安沈君山並稱“台灣四大公子”。
力勸不要訪美,得罪了李登輝
1975年,錢復到“外交部”任“常務次長”。當時正趕上台灣“外交”大潰敗,大勢所趨,即使他再能幹也沒轍。後來,他又被調去當“駐美代表”,遠離權力核心,在島內的政治基礎比起當年齊名的連戰、宋楚瑜等人無疑差了許多。
1988年,剛接任蔣經國位子的李登輝看上了錢復,一來想靠他拉攏美國,二來錢復在島內沒有根基,不對自己構成威脅。1990年,錢復當上“外交部長”,但隨著李登輝的“台獨”面目逐漸暴露,兩人之間的分歧越來越大。1995年,李登輝執意訪美,錢復極力阻止,認為會破壞兩岸關係,大大得罪了李登輝。當年12月,他又在“外交部”年終記者會上稱:“外交政策”只是當局政策的一個環節,而大陸政策是台灣未來走向,攸關台灣興亡,其位階應高於“外交政策”。這番話讓極力搞“務實外交”的李登輝很不舒服。1996年,錢復被李登輝發配到“國民大會”當“議長”。
“議長”的職務看起來風光,但“國民大會”裡面魚龍混雜,罵街的、打架的都有。彬彬有禮的錢復備受煎熬,自嘆過著“禽獸不如的日子”。“國大會議”結束後,他又被提名為“監察院長”。按規定,“監察院”官員一定要超然於各黨派之外。於是,錢復脫離國民黨。“監察院”是一個很奇怪的機構,有調查官吏的權力,卻不具備司法上的約束力,查有實據最多是申誡一番,不痛不癢。幾年來,昔日意氣風發的才子也變得默默無聞了。
執掌“海基會”,錢復優勢多
2005年,錢復突然熱了起來,是因為他擁有許多接任“海基會”董事長的優勢。第一,他是陳水扁可以接受的人選。“海基會”雖然自稱是“財團法人”,其董事長由董事互推產生,但實際上決定權在陳水扁手中。而錢復是少有的幾個能被陳水扁接受的泛藍人物,他曾被陳指定出任“3·19槍擊事件調查委員會”召集人。第二,錢復熟悉兩岸事務。第三,他曾長期從事對美“外交”,具備與美國溝通的能力。據“監察院”知情人士透露,陳水扁曾經通過與辜家有關係的民間人士,多次遊說錢復,希望他卸下“監察院長”職務後,轉任“海基會”董事長,但錢復並未答應,陳水扁還在加緊做他的工作。
錢復錢復
島內評價說,其實誰出任“海基會”董事長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台當局想不想推動兩岸關係。前“海基會”秘書長陳長文表示,如果當局無心開拓兩岸關係,即使辜老還在位也做不好。國民黨“立委”章孝嚴也強調,無論是誰接班,必須回到“九二共識”的基礎上來,沒有“九二共識”,誰當“海基會”董事長都沒用。

錢復家族

微臣子無力可回天;歷史旋渦下的錢復家族——
錢復,這個昔日的“外交才子”、蔣介石的“舌人”、蔣經國的親信、李登輝的“外交部長”,曾經封侯拜相、聲名顯赫,經歷了政治的潮起潮落、人生的雲捲雲舒的台灣政壇四公子。沒有人能懷疑他的才華,沒有人不為他的貴族氣質所傾倒,可是在歷史的大轉折中,他卻往往無力回天。繁華之下,說不盡尷尬與淒涼。
按照錢復的父親、台灣大學校長錢思亮的考證,他這一支錢塘(今杭州)錢氏之源流,可上溯到駱賓王。駱賓王乃是“初唐四傑”之一,隨徐敬業起兵討伐武則天,一紙《討武曌檄》有雄兵百萬之勢,“請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誰家之天下”更是千古名句。然而兵敗之後,駱賓王不知所終。18世紀,其後世入贅錢氏為婿,從此便改了姓,但和臨安錢氏肯定有關。或者駱賓王的命運,隱隱然書寫進後世的血脈之中,為這個家族在每個面臨選擇的十字路口該何去何從埋下伏筆,並從錢復家族的百年歷史中得到昭示。
錢復錢復
抗戰期間,錢復的祖父錢鴻業,在日偽派特工暗殺了郁達夫的胞兄、時任上海特區法院刑庭庭長的郁曼陀之後,開始代理院務。當時,占領了上海的日寇不斷要求接收租界法院,都遭到堅決抵制。日寇野心不滅,對錢鴻業的威脅恐嚇從未間斷過。為了保證錢鴻業的人身安全,其左右多次勸說他進出乘坐避彈汽車。然而錢鴻業心中毫無畏懼,視日寇的威脅為無物,依舊每天乘人力車上下班。1940年的7月29日中午,在下班回家午餐的路上,錢鴻業遭日諜暗算,連中四彈,均在要害。車夫急忙將其送到家中,但已經血流如注,無法救治。兒媳張婉度痛哭失聲,錢對她說:“我是法官,眼看國家將亡,我死不足惜,你們是學科學的,將來要報效國家。”這也就是他的遺言了。
郁曼陀與錢鴻業相繼殉國,在當時相當轟動,重慶的國民政府下令褒揚。而且錢鴻業一生都以氣節自許,對待家人十分嚴厲,所以錢復在回憶錄里寫道:“祖父逝世時我才五歲半,但是他遺留給我的影響卻是終生的。”孩提時代的錢復心中,因祖父的逝世而烙下了為人臣者當如何為國盡忠的深刻印記。可以說,他是在中國傳統的士族精神薰陶之下成長的,如果要套用章詒和女士的話,錢復就屬於那“最後的貴族”。
錢思亮:大器早成
錢鴻業只留下一個獨子錢思亮。按理說,獨生子在舊式家庭里應該是十分受寵愛的,但錢鴻業對他的管教卻特別嚴格。錢思亮小時候患上了嚴重的骨髓炎,臥床很久,不能上學,只好在家請老師補習,儘管生性沉默,但聰敏好學,老師們都目為天才,父母卻極少給他誇獎,怕他驕傲。
錢思亮到南開上國中的時候,看到其他許多同學都有腳踏車,於是央求父母也買一輛給他。可是錢鴻業認為騎車對他的健康不利,不同意買,錢思亮失望之餘,就嘟囔了一句,“我長大了以後賺了錢,自己買一輛車。”他媽媽聽到後,狠狠打了他一頓,理由是小孩子不許太狂。1927年9月,錢思亮十九歲,奉父母之命與張婉度女士結婚,按照官方傳記中的說法,錢太太“淑慎溫恭,上事重堂,相夫以道,課子有方”,乃是標準的賢妻。結婚的同時,錢又考入清華大學化學系,開始了他的學術生涯。由於天資甚高,錢在清華讀書十分輕鬆,還利用多餘的時間學習了俄、法、德、日四國外語。大兒子錢純、二兒子錢煦也先後在他念大二和大四時出生。
同年9月,錢思亮同吳大猷等人一起赴美留學,入美國伊利諾伊大學化學系。他在美國期間,發生了兩件大事情,一是國內發生了“九一八事變”,中華民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生存危機之中,這給錢思亮極大的刺激,使他讀書愈加發憤;二是美國的經濟大蕭條,他帶去的公費和家中的補助全部存在銀行里,結果銀行倒閉,所有的錢全部泡湯。幸好當時美國政府做了特別的安排,規定外國留學生在國內接濟尚未收到前,可領取每天1美金的生活費。當時的1美金,購買力相當強,錢思亮回憶,靠美國政府的生活費,他每天可以吃兩頓肉。拿到博士學位後,錢思亮於1934年8月回國,受聘為燕京大學化學系教授,講授普通化學,同時在清華大學和輔仁大學兼課,三兒子錢復也於次年出生。在故都的三年時光,是錢思亮一生中最舒適最幸福的時光,他一個月的收入超過了600塊銀洋,而此時一塊銀洋就可以買6斤好豬肉,可以請客吃一頓涮羊肉,可以看一場梅蘭芳主演的京戲。
錢思亮是一個認真、嚴格、負責的老師,他學識廣博,講課也很有藝術,所以深受學生的愛戴。對他所執教過的學生,即使在事隔多年之後,錢思亮仍能準確地說出學生的姓名和學習成績,這樣的細節,常常讓學生們感動得流淚。
一九八二年十二月二十七日,新任駐美代表錢復(中步行者)赴美就任,“外交部”同仁舉行歡送會。
1937年7月,抗日戰爭全面爆發。北大、清華和南開三校被迫南遷,錢思亮隨同前往,任三校組成的長沙臨時大學工學院化工系教授。次年春,該校又遷往雲南昆明,錢思亮受聘為三校組成的西南聯合大學化學系教授。西南聯大被稱為中國教育史上的奇蹟,而錢思亮也被聯大師生公認為以教學質量著稱的七教授之一。
錢復錢復
1940年,錢鴻業在上海被殺害,錢思亮輾轉赴上海奔喪,結果交通阻塞,不得已留在上海,受聘於上海化學藥物研究所,擔任研究員。在淪陷區的生活實在苦不堪言,不過重慶政府通過杜月笙留在上海的勢力,不斷給予錢家接濟,使他們得以渡過難關。
抗戰勝利、北大復校之後,錢思亮回到北大任教,併兼任化學系主任。錢與校長胡適私交極好,深得信任。而錢復因聰明乖巧,也極得胡適和被小孩們稱作“胡婆婆”的江冬秀的喜愛。錢思亮夫婦去東廠胡同一號的胡府做客,便常帶上尚是國中生的錢復。當長輩在裊裊茶香中傾談之時,錢復便一頭扎進胡適的書房,將自己沉浸在閱讀的喜悅里。胡適有整整五大間書房,幾萬冊書,其中尤其藏了不少舊小說,讓少年的錢復痴迷得不能自拔。在錢復的心目中,胡家簡直就是“一座大書庫”。根據胡適後來的遺囑,所有這些書都要捐給北大,但這個遺囑卻與胡適學說在大陸的命運一樣,風雨飄搖,藏書終於還是散到了好幾處。這個時期,胡適雄心勃勃,制訂了詳盡的規劃,希望國家能重點建設幾所大學,使之達到世界一流的水平。在他的努力推動下,北大建起了工、農、醫學院,而且積極吸引留學生回國,錢思亮則是他最重要的助手之一。但是個人的理想在政局動盪之下,總是脆弱不堪,宛若一紙難以兌現的諾言。到1949年北大50周年校慶前夕,胡適和錢思亮“倉皇辭廟”,逃離了圍城
尷尬的台大校長
1949年1月,錢思亮應台大校長傅斯年的邀請,攜全家五口赴台,任化學系教授兼教務長,並曾一度代理理學院院長一職。這個家族被自願地連根拔起,從大陸遷徙到了台灣。錢思亮也好、胡適也好,他們當然清楚國民黨政權的腐敗,他們也渴望這個國家的新生。但是他們的內心深處,卻似乎有著一種“君為李煜,亦期之以劉秀;友為酈寄,亦待之以鮑叔”的“忠誠”,在某種程度上,這是家族血統的延續,更是“二千年來華夏民族所受儒家學說影響最深最巨者”,這就注定了錢復家族無法擺脫歷史的宿命,陷於紛繁漩渦之中。
應該說,錢思亮晚年最重要的經歷,就是擔任台大校長。在主流的敘事中,他被視為台大自由民主精神的保護神,“在最嚴厲的年代,他以傳統中國讀書人的包容敦厚,抵擋校外政治風雨,帶領台大師生,走過最大限度的校園自由,長達十九年。”
錢思亮掌校,秉持“無為而治”的方針,後人評價說:“回顧他的一生似乎並無特別之處,但是相較他離開後,不幾年間,台大所發生的政治風風雨雨,不禁令人發覺,他最大的特別,可能就在於他的毫不特別。”在十九年台大校長期間,除了擴充學系、研究所和博士班的規模,他極少對台大既有的東西作任何重大改變。傅斯年將北大的自由、反省、批判風氣帶進了台大校園,而錢思亮以他的無為和包容,護持了這份源自北大的氣質和尊貴的傳統。當然,在另外一些當事人的回憶里,錢思亮的形象就未必如此崇高了。
碧潭之游後,殷海光跟我建立了新的友誼,這時他在台大已被剝奪了講學講演的自由,而我早就沒有了這種自由。1964年台大學生陳宏正等邀我到法學院演講,我去的時候,學校派校警將演講場所的門鎖起來,校長錢思亮控制言論自由有如是者!1965年法學院請李聲庭演講“民主與自由”,講完後聽眾鼓掌要殷海光和李敖插播幾句話,我們應聲而出,極受歡迎,這是我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公開露面。後來胡秋原寫信給錢思亮提出二十五個問題,要殷海光答覆,如不答覆,就視同“不學無術,誤人子弟”,應該停止教書。錢思亮怕了,居然朝這一方向迫害殷海光。
如此多元的記憶,其實正反映出錢思亮角色之尷尬。上個世紀70年代之前的台灣,難以容忍獨立於政治權力之外的自由主義堡壘存在。當局對台大充滿了心理上的戒慎恐懼,一直試圖進行控制。錢思亮處於夾縫之中,一方面需要以最大耐心與當權者周旋,一方面又要以最大包容,為自由主義的精英在校園中找到安身之所,這注定了是一個“兩頭不討好”的差事,只有小心翼翼地裝糊塗,受得了各種委屈,才能保持那微妙的平衡。錢復說,“我父親給我最大的一個留下來的資產,就是四個字:潔身自好。”其實,“潔身自好”大可以換成另外四個字:“如履薄冰”。
錢復:從“小災星”到大才子
錢思亮一輩子最大的功績,除了為台大和“中央研究院”所做的貢獻外,或許就是他培養出了三個了不起的兒子。長子錢純學經濟,曾擔任“財政部長”,乃是台灣經濟起飛過程中的重要角色。次子錢煦學醫,其研究領域與血流、血壓對脈管的影響有關,專業上成就卓越,享有很高的聲望,1976年當選為“中央研究院”院士,1994年又受命創建UCSD的生物工程系,後該系升格為研究院,學術水準位居全美前列。當然,知名度最高的還是幼子錢復,他歷任“駐美代表”、“外交部長”、“監察院長”等要職,成為近30年來台灣政治生活中的關鍵人物,在若干重大歷史事件中,我們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錢復剛出生的時候,其實很不討家裡喜歡。因為之前已經有了兩個哥哥,錢母一直盼望生個女兒,所以生下錢復不免失望。而在他出生前後,家裡的祖母和外祖母先後去世,錢母也因生產的後遺症住院,所以一家人都對這個“小災星”另眼相看。他童年時代正值國家危難,跟著家人輾轉奔波,吃盡苦頭。不過,這個家族遺傳的聰明智慧,在錢復身上一覽無餘。幼年時的他就掌握了多種方言,也因用寧波話與當時國民黨政府的行政院長翁文灝交談而得到翁的喜愛。
錢復自小就讀於名校。值得一提的是,他在上海時就讀的國中“大同二附院”,後來改名為五四中學。這所創建於1912年的學校文化底蘊深厚,包括現任國務院副總理曾培炎,原國務院副總理錢其琛、國際設計大師貝聿銘、漫畫家華君武以及18位兩院院士都是其校友。錢其琛任外交部長時,錢復也在對岸任“外長”,師兄弟二人“交手”之餘,或許心頭別有一番滋味吧。
抗戰勝利後,錢復跟隨父親回到北大,在這裡度過了一段短暫的美好時光。在回憶錄里,他用了很長的篇幅來回憶南池子南灣十三號的故宅以及江冬秀為他們所做的“徽州鍋子”——這也是他終身念念不忘的美味。
從龍有術:蔣家的紅人
錢復的青年時代是一帆風順的,出身名門、才華過人、外表出眾,幾乎被所有的光環籠罩。而他從台大高才生到耶魯博士,從當選台灣第一屆“十大傑出青年”到擔任蔣介石的英文翻譯,其間似乎沒有任何懸念。
錢復從蔣經國主持所謂的“中國青年反共救國團”初始,積極參與該組織的各項活動,並且得到了蔣經國的賞識,而蔣經國成立“救國團”的目的,就是為自己日後掌權準備人才。後來,錢復很得意地回憶說,在“救國團”的活動,“展開了我追隨他三十多年的序頁”。接上了蔣家的人脈,自然就為後來的飛黃騰達奠定了基礎。今日仍在台灣政壇上活躍的馬英九、宋楚瑜,當年都曾在蔣經國身邊做過侍從翻譯—需要特別補充的是,錢復與馬和宋都有極深的淵源。他在台大兼課時最器重的學生就是馬英九。馬英九後來到哈佛留學,也得到了他的許多關照,錢對馬的影響是巨大的;宋楚瑜的發跡與錢也有莫大幹系,那時候蔣經國需要找一個英文秘書,錢復馬上就推薦了宋,而且專門到美國找到宋,把他送進了“總統府”。
“救國團”還給予了錢復額外的美好際遇:他在活動中結識了一位叫做田玲玲的漂亮女生,並與之結為夫妻。在蔣經國刻意栽培下,錢復的仕途相當順利,從“新聞局長”扶搖直上,並於1982年被任命為台灣“北美事務協調會駐美代表”。在華府活動了6年時間,他竭盡所能,在華府建立了深厚綿密的關係。到他離任時,《洛杉磯時報》發表了長篇報導,其中引述美國官員的話,說“錢復可能不是大使,但是他對於華府的一切和如何運作的了解,以及所掌有的影響力,遠超過華府百分之九十八的大使”。
勸蔣“解嚴”:改變台灣命運的大事件
在蔣經國時代,錢復最了不起的大手筆,就是勸說蔣“解嚴”。這件事情改變了台灣的歷史命運。1986年3月,錢復從美國返台後曾到中山樓與蔣經國長談。他告訴蔣經國:美國政府將對台灣的人權狀況認真檢視,如果不理想就不再對台軍售。
當時“江南命案”等事件大大影響到台灣的“國際形象”,錢復在美國直接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他也看到,結束“戒嚴時期”已是大勢所趨,儘管這個話題在當時還是政治上的禁忌,但仍決定冒險向蔣進諫。結果,“這一段話,我說了約半小時,蔣總統很慈祥地聽,沒有打斷我,等我結束以後他回答說:‘我曉得你在這個問題上受了許多委屈,我要告訴你,這個問題我也想了很久,不能做,做了會動搖國本的。’”
看起來,蔣經國雖然口頭上沒有鬆動,但內心受到的觸動是極大的,因為錢復是他最親信的人之一,而且錢復代表的是美國人的意見,他不可能不認真考慮。四天后,他又召見錢復。再過了四個多月,有秘書到華府看錢復,說台灣正在積極處理一些敏感的政治問題,最先解決的可能是戒嚴問題。此後錢復接到蔣孝勇從台北打來的長途電話:“父親要我告訴你,他想了很久,認為還是你的意見對。”三周后,蔣經國會晤美國《華盛頓郵報》發行人葛蘭姆夫人,他直截了當地表示:“將很快終結此項緊急命令(戒嚴)”。錢復的提議終獲採納。緊接著,台灣開放報禁、黨禁,民主化遂成為不可逆轉的潮流
錢復在駐美代表処與台灣藝術家留念錢復在駐美代表処與台灣藝術家留念
被李登輝排擠出權力中心
錢復在蔣經國時代,處於相當特殊的位置,儘管他遠在美國,但他的言行舉止,都代表著台灣政壇的風向;他的意見,也總能“上達天聽”,影響蔣經國的決策。不過,錢複本人也深深地認識到,“形勢比人強”,無論他如何長袖善舞,也逃不過“外交”失敗的命運。他目睹了蔣家政權的代表被逐出聯合國,他的名字始終不能被列在華盛頓的外交官名冊之中,也不能堂而皇之地進入白宮和國務院。他耗盡了心血,卻還是被譏為“斷交部長”。在歷史的趨勢面前,他只能發出“微臣無力可回天”的悲嘆。
在另外一個層面上,錢復作為一個政治人物,他的清高,和台灣政壇的風氣格格不入,免不了被人認為是恃才傲物;他處事謹慎,卻並不圓滑,尤其在大是大非的原則上,他決不願意為了權位折腰。所以蔣經國去世之後,他雖仍然保持了尊榮的地位,而且一度得到李登輝的重用,但最終與李交惡,逐漸排擠出權力中心。
李登輝繼任“總統”之初是非常重視錢復的,錢復不僅有美國的背景,而且在島內沒有權力基礎,不會對李構成威脅。於是1990年,錢復當上了“外交部長”,但隨著李登輝的“台獨”傾向明顯,兩人之間的分歧越來越大。1995年,李登輝執意訪美,錢復極力阻止,認為會破壞兩岸關係,結果大大得罪了李登輝。當年12月,錢復又在“外交部”年終記者會上稱:“外交政策”只是當局政策的一個環節,而大陸政策關係到台灣未來走向,其位階應高於“外交政策”。這番話讓正在極力搞所謂“務實外交”的李登輝無法忍受,很快把錢復發配到“國民大會”當“議長”。
在魚龍混雜的所謂“國民大會”里,彬彬有禮的錢復備受煎熬,自嘆過著“禽獸不如的日子”。“國大會議”結束後,他又被提名為“監察院長”。按規定,“監察院”官員須超然於各黨派之外。於是,錢復脫離國民黨,在這個毫無實權的冷衙門裡,昔日意氣風發的“外交才子”終於一天天地老去了。2004年“3·19事件”發生,主持對該事件的真相調查成為他的告別演出。
錢復年逾古稀。人生幾何!這個昔日風靡萬千少女的“外交才子”、蔣介石的“舌人”、蔣經國的親信、李登輝的“外交部長”,曾經封侯拜相、聲名顯赫,在經歷了政治的潮起潮落、人生的雲捲雲舒,似乎早該看淡功名利祿和權力紛爭,安然超脫於俗務之外清閒淡定地冷眼旁觀。沒有人能懷疑他的才華,沒有人不為他的貴族氣質所傾倒,可是在歷史的大轉折中,他卻往往無力回天。繁華之下,說不盡尷尬與淒涼。這一切,或許就是這個家族的宿命。

探訪上海母校

2005年11月22日上午,被譽為台灣“四大公子”之一的前“中華民國監察院院長”錢復,回到母校上海市五四中學探訪。1946年11歲的錢復進入五四中學的前身“大同大學附中二院”就讀國中一年級,次年上學期離開該校,此後與母校分別將近60載。
香港大公報報導,錢復一行在母校逗留約1個小時,參觀了操場、教室以及校史室,受到該校老師和同學們的歡迎。
參觀校史之後,錢復留言母校:“五四是中國新文化的啟迪,但是我們不能忽視儒家傳統文化的精神。”錢復解釋說,“五四是我們國家新文化運動的開始,當時就是要打倒孔家店,但是我們絕對不能忘記儒家文化的精粹,因為儒家文化博大精深。老一代的人同年輕一代最大不同,就是老一代知道什麼是該做的事,什麼是絕對不能做的事,因為老一代人受了儒家文化的薰陶。”
大同大學及其附中二院校門大同大學及其附中二院校門
隨後,錢復又應邀用毛筆寫下了“禮者節也”四個大字。他表示:“最重要的儒家文化是禮,我們這個社會要安定祥和,一定要知道禮。”
五四中學校長沈嶸代表學校將一本紀念冊送給了錢復。紀念冊中有學校精心收集的錢復當年編號24981的學籍卡影印件,以及錢復當年的同學名錄、老師的照片、學校老校門的照片。收到這些禮物,錢復顯得非常興奮,連聲表示感謝。

尋根認同

吳越王胄

錢復家族的源流,可上溯至武肅王錢鏐。錢鏐乃是五代十國之吳越國創建者,錢鏐的遺訓有“善事中原”,這種顧全大局的基因,書寫進後世的血脈之中,並從錢復家族的百年歷史中得到回應。
2011年5月11日上午,錢復還專程隨同他的兩位哥哥錢純錢煦及家人回浙江臨安認祖歸宗。11日中午,錢復三兄弟與臨安市市委書記邵毅、市長卞吉安在青山湖畔的中都大酒店共進午餐。他們在杭期間,還得到浙江省委書記趙洪祝、省委常委、杭州市委書記黃坤明的親切接見。
錢復回臨安祭祖錢復回臨安祭祖

回臨祭祖

2014年10月15日,知名錢氏後裔,台灣兩岸共同市場基金會最高顧問、太平洋文化基金會董事長、國泰慈善基金會董事長錢復攜夫人再次來臨安祭祖。臨安市政協主席、錢鏐研究會會長張金良,市委常委、統戰部部長李賽文,市政協副主席、錢鏐研究會副會長張亞聯參加祭祖儀式。
祭祖儀式在錢王陵園舉行,共分撞鐘擊鼓、淨手上香、行施拜禮、恭讀祭文、敬獻花籃等儀程。
張金良在儀式上致辭。他指出,錢王文化既是歷史賦予臨安人民和錢王后裔的寶貴財富,也是屬於中華民族和全人類共享的精神遺產。臨安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視錢王文化的傳承和弘揚工作,通過深入挖掘歷史文化資源,推出了一批錢王文化作品,實施了一批錢王文化項目,同時“錢王傳說”已經列入國家級非遺名錄,“清明祭錢王”被列為浙江省傳統保護節日和杭州市非物質文化遺產,“錢氏家訓”走進千家萬戶,得到了普遍認同。祭祖,對於加強兩岸友好合作,不斷推動兩岸同根同源互動交流具有重要意義。
錢復攜夫人祭祖錢復攜夫人祭祖

人物評價

素有“外交才子”之譽的錢復,是蔣中正“舌人”;蔣經國“駐美代表”王牌;為李登輝掌舵外交、經建;為陳水扁總理柏台。他的四十年公職回憶錄,就是一部台灣開拓外交、發展經濟、實施民主的關鍵歷史。 承繼父親錢思亮的家學,錢復自幼受大師胡適傅斯年等人親炙勉勵,學貫中西。台大畢業後,負笈美國耶魯大學取得國際關係碩、博士學位。返國後自外交部科員基層做起,歷任外交部、新聞局、經建會、國民大會、監察院等首長要職。走過中華民國四位總統的年代,錢復擔起多項台灣與國際社會接軌的歷史任務,他的舞台構築在國際;從退出聯合國、中美斷交、八一七公報、軍購、中美貿易失衡、江南案修憲之種種,在國際現實下忍辱負重,臨政治危境時絕處逢生。本書由錢復親筆撰寫,以國際觀點回望台灣四十年政治發展,並披露諸多重要史料(如中美斷交時我方因應方案、歐美各國軍購協商等),以第一手史料呈現大時代變革下的應變之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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