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虹(導演、製片人)

趙虹(導演、製片人)

趙虹,英文名Rainbow,天蠍座,導演、製片人。畢業於英國LEEDS METROPOLITAN UNIVERSITY電影學院電影專業,現為中央新影集團導演、製片人。曾拍攝中英合拍紀錄電影《李約瑟》(英文名:JOSEPH NEEDHAM);紀錄電影《秘密訪問》(英文名:SECRET TRIP)和50集大型紀錄片《走近地中海》(英文名:TOUCH MEDITERRANEAN SEA),13集大型系列紀錄片《大遷徙》等影視作品。行走記錄拍攝泰國、土耳其、埃及、摩洛哥、希臘、義大利、西班牙、英國、美國、法國、烏克蘭和白俄等30多個國家。擔任總導演、製片人拍攝製作13集大型紀錄片《大遷徙》(英文名:THE GREAT MIGATION)。

基本介紹

  • 中文名:趙虹
  • 外文名:Rainbow Zhao
  • 國籍:中國
  • 民族:漢族
  • 出生日期:10月29日
  • 職業:導演、製片人
  • 畢業院校:Leeds Metropolitan University
  • 主要成就:獲得2008年歐洲獨立電影節提名獎;
    第九屆四川電視節“金熊貓”社會特別獎; 
    第16屆北京大學生電影節藝術探索獎; 
    第五屆中國紀錄片選片會“評審會特別表彰” 
  • 代表作品:紀錄電影《秘密訪問》《李約瑟》;紀錄片《大遷徙》《走近地中海》等; 
主要成就,創作訪談,

主要成就

作品年表:
1996年至2003年,擔任中央電視台益智類節目製片人、導演和主持人。主要作品有《岩畫背後》、《智慧無極限》和《屬羊數羊》等大型電視節目;
2003年至2004年,擔任製片人拍攝完成KODAK廣告電影 “DOG AND GIRL”;英國短片電影“NIGHT CAB”和“ON THE RUN”;
2004年,擔任製片人、編劇和導演拍攝完成中英合拍的紀錄電影《李約瑟》(英文名:JOSEPH NEEDHAM);
2005年,擔任製片人、編劇和導演拍攝完成紀錄電影《秘密訪問》(英文名:SECRET TRIP);
2006年至2008年,擔任總導演、製片人和撰稿完成紀錄片《走近地中海》(英文名:TOUCH MEDITERRANEAN SEA) 的第一部、第二部和第三部,總計50集的攝製工作;
2008年至2009年,擔任導演、製片人拍攝11集大型紀錄片《穿越第聶伯河》(英文名:ACROSS THE DNEPR);
2009年9月至2013年,擔任總導演、撰稿和製片人拍攝13集大型紀錄片《大遷徙》(英文名:THE GREAT MIGATION)。
2014年5月至今,擔任導演、製片人拍攝電影《葉落知秋》(英文名:FELL WITHOUT WIND)。

創作訪談

趙虹談《走近地中海》:親歷者的感受
英國首相邱吉爾曾經說過:“我寧可失去一個印度,也不願意失去一個莎士比亞!”有人讚嘆邱吉爾的愛國精神,有人說糊塗的首相不分輕重;也有人說這是一位偉人對文明最崇高的讚譽—文明的傳承和輸出才是決定這個國家獨特性和民族命運的根本。作為總導演,從進入《走近地中海》團隊開始,“文明”就成為了我衡量和審視一切的坐標。
趙虹在希臘小島拍攝趙虹在希臘小島拍攝
地中海是歐洲文明的搖籃。為此,世界文明環球紀行的第一站就設定為《走近地中海》。無論是先進的高清技術首次運用,還是“陸、海、空”多視角、全方位的拍攝,或是三維動畫等高科技手段的輔助,都給予了我們創作團隊最堅實的後勤保障。但與此同時,也斷絕了我們為拍不好找理由的後路。我們的行程該定往何處?我們的目光該落在哪裡?我們的鏡頭又將如何展現出地中海文明的真正靈魂?
一、嘴唇跳舞的歲月
世界是多義的,也是開放的。因此,選擇什麼解讀立場來閱讀世界文明成為了我們前期工作的重中之重。其實在一些已開發國家,很多年前紀錄片工作者就把鏡頭對準了文明這個主題。二十一世紀以來,我國類似的大型電視紀錄片開始增多,《大國崛起》和《華爾街》等作品成為螢屏熱播的典範。那么,《走近地中海》的立場是什麼?經過無數個日夜的無數次唇腔舌戰,最後我們創作團隊終於找到了自己的立場。
由於資金和時間有限,我們暫時還不可能像國外一些製作單位那樣,耗時幾年,擁資千萬去拍攝這個節目。但有限的時間能否更有助於我們在第一時間內捕捉到最為鮮活的東西呢?當然,依靠電視手法去記錄一次旅行絕非我們的目的,我們要通過“望、聞、問、切”四診法,直透地中海文明的根源精髓,並通過今古對比,專家和當地百姓不同的立場觀點,用正確、客觀和平實的態度,在寶貴的第一時間內“窺視”和感知對方。文明之路的意圖不在於獵奇,而是希望關注地中海周邊國家的歷史傳統和普通人民的當下生活,發掘世界共通的文明價值。如果能在現在時空將古今文明交織的軌跡簡單直接的呈現給中國觀眾,我們就不虛此行。
二、雙腳進化的日子
當文明之路的車隊抵達地中海,當雙腳踏上這塊神奇的土地時,我們就已經成了文化地圖的繪製者和文化地層的發掘者。
畢竟我們的旅行不是一次對世界文明的文本細讀,所以我們的目光停留與樣本採集就必須有一個讓觀眾明晰的過濾器,不是看哪打哪,不能隨意性太強。首要我們要考慮那些處於文化框架結構點上的東西,在此基礎上,再搜尋捕捉一些鮮明特色、令人震撼或引人好奇的有趣元素作為點綴。從古絲綢之路的終點土耳其,到西方文明的搖籃希臘,再到曾經雄霸西方的義大利,直至與中國友誼源遠流長的摩洛哥,一路走來,我們用旅行的印記觸摸歷史、感悟歷史,並試圖在今天的碰撞中擺脫時間坐標的限制,勾勒出了今天地中海的文明世界。
趙虹與馬拉喀什的賣水老人趙虹與馬拉喀什的賣水老人
當然,即使我們前期工作準備得再充分再具體,在異國拍攝還是會有很多不可預知的事件發生。比如剛到法國,按計畫我們拍攝的主題是巴黎聖母院,可是當時正趕上聖誕假期,我們根本沒辦法進入聖母院拍攝採訪。無奈之下我們在有限的三天時間內,把主題改成了《尋找雨果》,試圖通過這位把巴黎聖母院推向世界的作家來解讀法國的巴黎聖母院。在尋找雨果的行程中,我們又意外地發現了這位世界文明的作家對中國的獨愛。雖然他沒有來過中國,但是他譴責八國聯軍火燒圓明園的書信,或是他家中那些雖是贗品的中國家具和飾物,都讓我們感受到各種文明、文化形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交織共存的真諦。在探訪其他文明的行程中,我們不僅僅是鏡頭畫面的記錄者,也是中國文明的傳播者。行程中與不同文明的碰撞接觸,本身就是對中國文明的一次全新展示。只不過古時的鄭和依靠的是船,我們今天用的是攝像機罷了。
三、異域時空的回味
歷時一年左右,我們終於結束了《走近地中海》的前期拍攝工作。帶著七百多盤磁帶、二萬八千分鐘的素材,我們一頭扎進了後期機房,馬不停蹄地開始了最後的製作環節。
由於工作變動,或一些其他原因,原來的團隊人員變動很大。有人走了,也有新人來了。《走近地中海》的後期製作,就在這樣的環境下交替展開著。雖然,節目基礎素材已經拍回來了,可是由於新來的同事對整個節目沒有一個整體的認識,加之對素材的不熟悉,使得整個後期製作受到了一定的影響。與新同事一次次的探討什麼是文明之路,又一次次的翻看素材,講述那些畫面背後的故事,就這樣,樣片稿子反覆進行著修改調整……終於,《走近地中海》有了自己的模樣。
做過電視的人都知道,後期製作是最繁雜的環節,甚至有人形容說:前期策劃是衝動的、實地拍攝是激情的,而後期製作是痛苦的。在整個後期製作過程中,我們團隊成了一個群居的小集體,大家吃在一起,住在機房,同在機房工作的其他人都說我們過的是“地中海時間”。每天夜裡一群眼睛閃著亮光的人都要對著素材傻傻的發笑;每次開會都要為一句解說詞爭的面紅耳赤……在身體疲憊的工作中,其實大家並沒感覺到痛苦,在時空交錯的異域,我們回味和感受著地中海的一切;在至少十幾次的改稿、改片過程中,我們欣喜地看著《走近地中海》成為了鮮活的、具有生命力的作品。
趙虹與北非少年趙虹與北非少年
四、總結
“本屆歐洲杯上,土耳其隊相當神勇,切合“置之死地而後生。而從另一側面—“文明之路”之《走近地中海》系列節目,了解到這個信仰伊斯蘭教的國家風情、西化進步的生動歷程。當有幸獲曉一種獨到的民俗時,人們總會好奇它是怎么形成的,經歷了怎樣的變遷發展,曾與什麼發生碰撞,如今為何有的輝煌不再、有的卻生機勃勃。《走近地中海》每集圍繞一個反映民族特色的主題,包括土耳其的瓷器、土耳其浴、香料、舞樂、清真寺建築等,攝製組通過親臨其境、走訪專人、旁徵博引,歷陳它們的來龍去脈以及現狀特點。節目總體定位高檔,每回分解則以小見大、層層深入,從中挖掘這些民俗背後的智慧和傳承的價值,不僅讓人一飽異國風情眼福,平白精準的敘說也有如一絲甘泉,滋潤著語言乏味的日常交流。以上是些按部就班的介紹小結,其實敝人沒想太多觀看理由。張曉風說:“問名者,則是與萬物有契契深情的人。”對《走近地中海》這番執念,自覺或許可謂那四目含情的問名者。跟著該片探索梳理的腳步,就會發現這個世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因為太精彩了,所以有了落墨的衝動。”
這是一位名叫“素描風景”的觀眾,在他的部落格中對《走近地中海》當時播出的土耳其部分的評價。雖然我們非常清楚,節目還有很多不足,很多地方還有待改善,但是看到節目播出後能得到這樣的認同,我們還是非常欣慰。
趙導在埃及趙導在埃及
今天,50集的《走近地中海》已經製作完成,它將如何讓國人開始重新審視世界文明,它又將如何把中華文明展現在世界的舞台上,我們唯有拭目以待。收拾行囊,我們已經開始了下一個主題的準備工作。數千年來,那裡的人們如何傳承他們的文明?我們的造訪又會有什麼樣的收穫呢?
趙虹:我用“真誠”去創作
CCTV採訪實錄 被訪人:趙虹 《走近地中海》總導演/製片人
記者:畢業於英國Leeds Metropolitan University 電影學院電影專業,而且做過國際知名品牌的廣告,您有著很資深的國際製片的經驗,您希望這些能為《走近地中海》帶來什麼新鮮的東西?您認為哪些經驗和做法可以用到這部電視片中?
趙虹:不管你接受過什麼教育,不管你有過多少年的工作經歷,我認為在一部作品中,“真誠”是關鍵。當然,如果說,兩年的英國留學經歷讓我學到了什麼,我想,最重要的是讓我懂得了與被採訪者或合作方保持良好的溝通與交流是至關重要的。具體地說,如何與被拍攝方進行溝通、如何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獲取對方的信任、贏得對方的配合,拍攝到你想要拍攝的內容等是需要有一些前提的。留學期間,我記得很清楚,當我們的攝製組去完成一些拍攝任務時,身為製片人,在電影學院經費少、甚至是沒有節目製作經費的情況下,你必須一個人想方設法去解決一切有可能影響或阻撓你拍攝的問題和困難,以確保節目拍攝的順利進行。所以,我感覺兩年的留學經歷,我最大的收穫就是學會了與不同的被採訪對象打交道,學會了如何面對困難和解決這些難題。而這種經驗使得我在《走近地中海》節目的拍攝中,當面對不同種族、膚色、國籍的採訪對象和合作方時能夠做到處變不驚,以不變應萬變。兩年的留學生活,使我受益非淺。我希望能夠將我在外留學期間的一些感受和收穫,通過這個節目轉達給電視大眾。
記者:“文明”這個詞讓人感覺有很深遠的歷史背景,由於《走近地中海》是文明之路的系列,是只是對以往歷史表現,而現代文明並不是片子重要部分?
趙虹:當然不是。正向我們節目口號說的那樣“行程記錄歷史,思想傳承文明”。我們的節目不僅要對世界各個主要文明的形成、發展、演變及對整個世界文明所做出的貢獻進行客觀的展示和評析,研究闡述各種文明在漫長的歷史發展過程中的規律;同時也關注不同國家普通人民的現實生活,從中發掘世界共通的文明價值。所以,為了兩者的有機結合,或是很好的完成現代文明的延續這部分內容,通常我們會在每集節目中呈現給觀眾一至兩個人物。當然,他們是與本集文明主題緊密相關的一些人物。
《大遷徙》拍攝中《大遷徙》拍攝中
記者:在整個拍攝過程中,不同文明的拍攝主題如何選擇?拍攝的對象又是如何確定的?前期策劃內容包括哪些?都是如何來做的?
趙虹:《走近地中海》是迄今為止中國電視人首次運用高清晰數字設備進行的環繞地中海國家進行採訪拍攝的一次大行動。節目共拍攝製作了50集。目前,我擔任製片人和總導演結束了對地中海周遍大部分國家的拍攝,這其中包括土耳其、希臘、義大利、梵帝岡和法國、西班牙、摩洛哥、馬爾他和埃及等。提及地中海,稍通世界史的人都知道,由猶太教派生出的基督教,以及後來的伊斯蘭教曾在這片海域中生根發芽;早期的美索不達米亞文明和埃及文明;以克里特島為代表的愛琴文明;以馬爾他為代表的巨石文明;面向海洋的腓尼基人、迦太基人;縱橫於西亞的西臺人、波斯人;還有將民主思想留給世人的希臘人和開創了一個地中海時代的羅馬人都先後出現在這裡。因此,有人說,地中海不僅是歐洲文明的發祥地,更是古代諸多文明演繹的舞台。我想,這就是為什麼我們首選“走近地中海”作為“文明之路”系列紀錄片的第一個播出系列的一個重要的原因之一。其次,由於地中海處在歐、亞、非三大洲這個獨特的地理位置上,也使得依賴於這片海域生存的這些國家的風土人情別具特色,可以說,這片海域散發著一種與眾不同的氣息。而以上這些,都是構成我們前期策劃時做出選擇的很重要的條件和理由。簡言之,前期策劃我們首先需要確定一個大的文明主題,根據這一主題我們再確定文明所涵蓋的國家範圍,以及以各個國家中最具代表性的、突出的拍攝地點和相關聯的人物等。
記者:境外拍攝有很多複雜的規定和限制,您是如何準備的?曾經親身的經歷問題跟我們介紹一下?
趙虹:是這樣的。事實上,對於拍攝,不同的國家有著不同的境外拍攝要求和限制。通常,我們會根據拍攝提綱提前將必拍的地點整理出來,然後跟相對應的國家使館取得聯繫,按照他們各自的要求填寫一些常規性的表格,辦理公共拍攝許可證,這是必須的。其次,依託相對應的國家文化部門和旅遊部門,推薦和安排一些專家和被採訪對象,其中也包括一些特殊的拍攝景點。當然,在節目的進行中肯定會發生很多變化。但是,個人體會,只要你有足夠的前期案頭準備,做到心中有數,無論再變,你也會以不變應萬變。比如,在馬爾他拍攝《小島漁民》時,藉助當地旅遊部門的安排,我們攝製組在到達那裡的第一時間見到了我們本集節目的主人公,一個沉穩的、言語不多的中年漁民。由於拍攝時間有限,來不及有更多的交流,我們就隨同漁民出發前往美麗的地中海捕魚了。但是,當我們想要完成在漁船上對這位漁民的日常勞作的一段採訪時,我們發現-問題來了。漁民只會將馬語(馬爾他語),而我們的翻譯卻只回講英文。儘管當時我們甚至嘗試利用肢體語言來進行交流,但最終結果以失敗告終。鑒於此,我不得不做出一個決定,放棄這個人物,重新返回漁村尋找其他人選。你知道,對於只有三天拍攝時間的我們,這個決定無疑是大膽的,但是,由於我心裡非常明確要找的漁民應該是一個怎樣的形象,所以很快,這個人物便出現了。這便是後來片中大家看到的那位熱情善談,擁有一個大嗓門和很有個性的馬爾他漁民-哈克多。
記者:作為攝製組中的一名女性,參與這樣的行動是否需要更大的勇氣和更長時間的準備,您是怎么來做的呢?路途中您碰到問題最多的是什麼?如何來解決的?
趙虹:這是一個很多人都曾經問到過的話題。但事實上,我覺得,這種類型節目的拍攝跟性別無關,但跟性格有關。首先,我認為這是一次很好的學習機會,因為人的一生,不是每個人都能遇到這樣的機會。所以,我很珍惜。其次,我反思過,為什麼大家會重複問起這樣一個問題?仔細想來,可能是大家不約而同的想到了這種類型片子的拍攝不比在國內,無論從語言,還是到整體運作,肯定會存有很多障礙和困難。事實上,《走近地中海》的拍攝也確實如此,從前期申請隊員的簽證、辦理每個國家、以及每集節目的拍攝許可到境外每集節目只有平均三天拍攝時間等等,都需要花費比一般節目付出幾倍的時間和精力。更不要說拍攝期間會遇到的一些什麼突發事件了,這幾乎是一路走來的家常便飯。但是,我想說,這些也正是這種類型節目的特點,也是這種類型節目的魅力所在。拍攝過程中,我常會為一個意外發現激動不已,同時我也會為邂逅的每一位優秀被採訪對象深感榮幸。所以無論是前期準備、還是境外拍攝,我感受最多的是收穫。如果說節目製作過程中讓我身感責任重大,是考驗的話,我想那便是如何帶領其他隊員適應這種快節奏的拍攝方式,克服長期遠離家鄉的折磨,共同步調一致的完成好任務。
記者:在拍攝過程中,哪一段的經歷給您印象最深?哪一段最美?哪一段的自然條件最好?
趙虹: 印象最深的是拍攝希臘《衛城故事》那集採訪帕特農神廟維修工程負責人尼科斯·托戈尼迪斯先生。從1984年起,托戈尼迪斯先生就成為了帕特農神廟維修工程的負責人,拍攝現場我們發現,帕特農神廟東南角的一個其貌不揚的簡易工棚,就是他和其它同事每天工作的地方。這個1948年出生的雅典人,與工作在這裡的工程師們每月的工資大致只相當於小賣部里售貨員的薪水,而就在我們採訪的那個月裡,托戈尼迪斯先生甚至都沒有拿到自己的工資。但是薪水少、待遇低並沒有影響他和同事對於維修雅典衛城的熱情,相反,在近23年的工作時間裡,他們克服重重困難,從750塊散亂的大理石中成功地辨別出了450塊屬於帕特農神廟的大理石構件。如果把它們全部復原修繕並安回原來的位置,將可以使人們看到比現在多15%的神廟原貌。短暫的採訪,讓我不僅了解了古老的帕特農神廟,更認識了一群將寶貴的生命奉獻給帕特農神廟的工作人員。我也明白了,為什麼這項工程會如此曠日持久—因為,沒有他們的耐心細緻,便沒有帕特農神廟的未來。最美的景觀是拍攝《火山上的天堂》那集的聖托里尼島。這是位於希臘南部的一個海島,是基克拉澤斯群島中的一個小島,有人說“如果說基克拉澤斯群島是散落在愛琴海里的珍珠項鍊,那么聖托里尼就是項鍊墜上那顆最亮的鑽石。”來到聖托里尼,你會發現,棕褐色的懸崖頂端,一幢幢白色建築各依山勢,在將近70度的斜坡上層層疊疊。透藍的天空下,純淨的白色顯得異常明亮。一座座夾雜其間的藍頂教堂,用弧形的輪廓勾勒著童話般的夢境。島上沒有複雜繁瑣的設計,沒有金碧輝煌的裝飾,看似隨心所欲,卻是獨具匠心。可以說,聖托里尼的每一個細節都在營造著一種溫馨浪漫的氛圍。因此,無論你站在哪個角度,怎樣隨意地按下快門,得到的都會是一幅絕佳的美景。而這一切,得益於聖托里尼島中央聳立著的一座煤堆似的小島-尼亞卡邁尼火山島。自然條件最好的是馬爾他的科米諾小島。這是一座擁有約三平方公里的小小島,目前是馬爾他唯一沒有發現巨石神廟的地方。島上是一個花的世界,在湛藍的海水的襯托下,風景旖旎秀麗。當時為我們帶路的船夫告訴我們,科米諾的意思是指島上大量生長著的一種香料植物—孜然芹,這種“孜然芹”生長在遍布全島的灌木叢中。除了孜然芹,這兒還有一種開著紫紅色的花、全身散發出芬芳氣息的植物,名叫“百里香”。春天,成群的蜜蜂便會用它們的花粉釀造出地中海最好的蜂蜜。因此也有人這樣說,馬爾他在希臘語中的意譯為“蜂蜜”。如果說馬爾他島是繁忙之島,戈佐島是寂靜之島,那么科米諾島就是一個世外桃源。更有意思的是,早在政府為保護島上的生態環境,頒布禁止他人在島上居住的禁令時,薩爾烏一家就成為了島上的唯一住戶。因此,人們也稱這個島為“一個人的小島”。
記者:《走近地中海》之後,接下來你們還會準備為觀眾呈現哪些文明?拍攝哪些國家?預計分別拍攝多少集內容?
趙虹:目前,我正在準備《穿越第聶伯河》,還有《走進阿拉伯半島》等節目的前期拍攝工作,因為大家知道,斯拉夫文明源遠流長,對人類文明進步做出了重要的貢獻,在人類文明發展歷史上占有不可替代的地位;而阿拉伯半島是伊斯蘭文明的誕生地,伊斯蘭教的創教人穆罕默德在這裡出生和生活,半島上的麥加是伊斯蘭教的聖地。翻開歷史,我們會發現,伊斯蘭文明對人類社會進步所做出的貢獻許多已完全融入現代人的生活。無論是歐洲人稱之為的“阿拉伯數字”,還是婦孺皆知的《天方夜潭》,乃至穆斯林世界在醫學、化學、天文學及農業灌溉等方面所取得的成就,都曾深刻影響著世界文明發展的軌跡。為了充分地展現斯拉夫文明,我們將計畫前往俄羅斯、烏克蘭、波蘭、捷克、斯洛伐克和馬其頓等國進行拍攝;同時,也將計畫對阿拉伯聯合酋長國、卡達、沙特、葉門和阿曼各國的拍攝,以其來展示阿拉伯的歷史文化和風情。預計《走進阿拉伯半島》拍攝20集,《穿越第聶伯河》20集。
趙虹談《秘密訪問》:破冰之旅
中央新影是紀錄片的大本營,承載著中國紀錄片的歷史。在六十多年的風雨歷程中,新影廠一共攝製了7000多部新聞紀錄影片,收集儲存了42萬分鐘的歷史影像資料,成為無可替代的寶貴的國家影像檔案。新影廠廠長高峰曾經說過:這些珍貴的影像資料包括了社會的方方面面,經過挖掘與整理,把幾十年來的寶貴影片與資料,通過市場化的運作展現到消費者面前才能讓他們體現價值。
秘密訪問 海報秘密訪問 海報
高峰廠長抓住中央新影的優勢:積累的歷史文化資源和影像素材,專為“老故事”設計了“經營歷史”戰略。中央新影的影片常常是配合國家重大歷史政治事件來製作,比如《周恩來外交風雲》、《國慶紀事》、《中國1949》、《走向勝利》等電影文獻紀錄片,因為題材的關係,每部電影裡用到的素材交叉重複性比較大,被很多人戲稱為“新影老面孔”。高峰廠長表示過:如果總是老面孔,觀眾就會失去新鮮感,失去觀看興趣,我們必須出示新面孔。
《秘密訪問》就是在這一指導思想下,完全是按照電影模式製作而成,用來在電影院放映的。片中以大量的真實史料為基礎,以絕密的會談記錄檔案為關節,以生動的幕後細節為背景,全面詳盡地再現了“基辛格秘密訪華”事件前後的歷史原貌。並通過這一震動世界的外交事件,精心刻畫了毛澤東、周恩來等一代偉人的光輝形象。本片首次大量運用膠片資料和“情景再現”的對接手法將處在事件中心的人物性格描繪的栩栩如生。
1972年2月21日,美國總統尼克森對中國進行了為期七天的歷史性訪問。同年2月28日,中美雙方共同發表了著名的《上海公報》。至此,尼克森總統的北京之行成為了由中美對峙轉向中美了解這個漫長道路中最引人注目的一次行動。尼克森總統的這次成功訪問不僅改變了中國在對外戰略上同時存在多個敵手的處境,對當時國際形勢的發展也起到了深遠的影響。
然而,這些重要的轉折起始於1971年7月9日的一次秘密訪問。關於尼克森首次訪華,這是一段大家都熟知的歷史往事,我開始接觸到這個選題時並沒有太多的興奮,腦海里閃現過的是無數的歷史文獻片,或許這也將是其中的一部而已。可是當我在中央新影的資料室里看到那些珍貴的畫面,在逐步了解了那些不為人知的內幕故事後,內心深處的平靜被打破了。在那些歷史意義以及深遠影響等辭彙的背後,一種揮之不去的激動湧上心頭,並緊緊地抓住了我的感官神經。
20世紀60年代末,美國總統尼克森入駐白宮後想通過改善中美關係,開展“均勢外交”,增強美國對付蘇聯的力量,並調整其亞洲政策,多次作出尋求“與中共改善關係”的姿態,包括主動建立了通過巴基斯坦和羅馬尼亞與中國互傳口信的渠道。70年代初,毛澤東主席和周恩來總理從調整中、美、蘇大三角關係的外交戰略需要出發,通過請美國作家斯諾傳話、邀請美國桌球隊訪華等方式,發出願與美方接觸、爭取打開中美關係僵持局面的信息。
趙虹(導演、製片人)
1971年4月21日,中國政府就美方提出雙方舉行高層對話的建議給美國政府一個答覆:“要從根本上恢復中美關係,必須從中國的台灣和台灣海峽地區撤走美國一切武裝力量。而解決這一關鍵問題,只有通過兩國高級負責人直接商談才能找到辦法。因此,中國政府重申,願意公開接待美國特使來北京直接交談。”尼克森總統於同年5月中答覆說,為解決兩國之間的分歧問題,並由於對兩國關係的重視,他準備在北京同中華人民共和國諸位領導人進行直接交談,並建議由基辛格赴華與中國高級官員舉行一次秘密的預備會議。中國同意這一建議。1971年7月9~11日,基辛格秘密訪華。中美雙方討論了國際形勢及中美關係問題,並就尼克森訪華一事達成協定,7月16日發表了《公告》。公告說:“獲悉,尼克森總統曾表示希望訪問中華人民共和國,周恩來總理代表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邀請尼克森總統於1972年5月以前的適當時間訪問中國。尼克森總統愉快地接受了這一邀請。”
兩個敵對了近20年的大國如何在這么短的時間就走到了一起?美國到底是如何一步步接近中國的?在當時的國際形式下,基辛格等來訪中國為什麼要秘密進行?而這個足可以轟動世界的行動,居然在悄無聲息間完成,兩國政府為此做了哪些特殊的工作呢?毛澤東主席和周恩來總理不是都否決了邀請美國桌球隊來華訪問的檔案嗎,那美國桌球隊怎么又來了呢……如同一個普通觀眾一樣,我被這些問題深深吸引,開始了一場探秘解疑的行程。不否認揭示“內幕”是一部影片吸引收視的很大賣點,而在我看來,《秘密訪問》這些幕後的故事,更把當時兩國政府領導高層的膽識、智慧、遠見,和無與倫比的人格魅力淋漓盡致的表現了出來。
趙虹(導演、製片人)
有人說一部影片是否能感動觀眾,是評價影片好壞的根本。當然這裡的“感動”是廣義的:讓你開懷大笑,讓你心潮澎湃,讓你心驚膽顫,讓你感同身受……也有人說影片反映的問題能讓人們深刻的思考,那就是一部成功的影片。可是,在了解了這段歷史事件之後,我已經迷失在前人的這些假定之中。
我查閱了幾乎所有的關於這個歷史事件的各種書籍和影像資料,在瀏覽的同時勾畫著《秘密訪問》未來的樣子,我該怎么做?一個問號始終在腦海里徘徊,到底該怎樣去表現這部紀錄片呢?文獻紀錄片還是紀錄故事片?或許,今天我會更加肯定,因為當畫面和聲音完美結合的那一刻,不管是不是有些違背一般紀錄片的場面調度和聲音處理,還是超越普通故事片的敘述手法,已經不再重要了。無論怎么去定義她,她都是一部吸引人的紀錄影片。
影片開始,基辛格等一行出發前往機場,即將登上飛往中國的班機,幾位親歷當時歷史事件的重要人物簡單地概敘了這次“訪問”的歷史形勢背景,這是一個特殊時期非常特殊的任務,而任務的重中之重,就是保密,中美是如何解決這一系列問題,那些隱藏在歷史背後的故事,即將揭曉。這個用“情景再現”故事片的手法處理的影片開頭,也是我考慮很久才做出的決定。無論文獻紀錄片還是紀錄故事片電影,無疑靈魂都是真實性。而在這樣一部歷史題材的影片中,到底用不用“情景再現”這一頗具爭議的手法,卻是一直困繞我的問題。無論電視劇還是電影,涉及到歷史題材重要人物的表現都是老大難問題。演員長的像不像,具備不具備劇中人物的氣質等都是令導演頭痛的問題。況且在這一部紀錄片電影中,這些親歷者大都是觀眾較為熟悉的歷史人物,會不會容易讓觀眾產生“假”的感覺,甚至給後人造成真實的陷阱等都是問題。但《秘密訪問》一片中,美國大使第一次向中國大使傳遞信息時的情形如何、基辛格一行到底又是怎么來到中國的……這些缺失的影像如果只能通過採訪口述的形式,而觀眾不能“親眼”看到這一切,那將也是很大的遺憾。
趙虹(導演、製片人)
在影片還沒做完的時候,曾經給業內友人看了樣帶,在影片播放的1個多小時內,我一直關注著友人的反應,謀劃著名如何回答各種可能獲悉的中肯建議。沒想到,片中多次運用的“情景再現”得到了肯定的讚許,而這些“情景再現”很好地彌補了缺失的影像,也呼應了整個影片的風格和特點,使得整個故事更加完整生動,人物的內心及性格描述更加豐滿,而這也正是我試圖達到的目的。通過各種技巧,再現了不同“場”的各種意境,在保證真實的前提下,巧妙地避開了觀眾最關注的問題。友人很自然地講起,當吳護士長在講述毛主席推翻拒絕邀請美國桌球隊訪華那段故事中,通過“情景再現”和歷史影像資料的虛實結合處理,以及感染力很強的演員描述及面部特寫的渲染,讓他仿佛真的感覺到毛主席就坐在對面運籌帷幄,在這種特殊“場”的氛圍中感受到一代偉人的智慧魅力。
我們在影片的攝影風格上也進行了些嘗試,在保證真實復原歷史的前提下,我們嘗試著採用了不同的手法,盡力使影片的畫面完美,鏡頭交代的信息更適合觀眾觀看。有人說,過多地運用故事片的拍攝技巧,雖然加強了紀錄片的可視性、娛樂性,但違背了真實記錄的原則。我覺得,紀錄片中關鍵性的場面是不能“再現”的,這不光是對歷史的敬重,但是在保證真實性的前提下,適當的對影片進行藝術手法處理,使得影片接近大片的視覺效果,更能激起觀眾的收視欲望。
《秘密訪問》影片從一開始就展示了獨特的風格,唯美的畫面帶觀眾進入了一場“再現”的基辛格出發登機場面,復原了一段不可能再見到的歷史故事,使影片的時間線在不同的敘述中自由的穿梭。當燈光打在漂亮的歐式建築上;當在波蘭的中國大使在雪中遠去時,我似乎也找到了《秘密訪問》漂亮的“新面孔”。
近些年來,《遷徙的鳥》、《帝企鵝日記》、《白色星球》等國外的紀錄片紛紛進入國內,中央電視台也推出了畫面美輪美奐的紀錄片《故宮》。擁有唯美的畫面記錄風格影片越來越多。但《秘密訪問》如果僅有漂亮的“新面孔”還是遠遠不夠的。很多業內人士指出,近些年來國內生產了不少紀錄影片,也不乏故事深刻、畫面唯美的優秀代表,但是聲音始終都是舊的。畫外解說從頭到尾貫穿下來,傳統影片的解說風格沒有明顯不同,觀眾能看到“新面孔”,聽到的卻仍是“老聲音”。
從2005年到2007年,一頭扎進《秘密訪問》之中,兩年時間內,我做過多次嘗試,影片劇本、包括拍攝方案也歷經數次全盤推翻,重新製作。我一直尋找那種能讓人震撼的“新聲音”,試圖改變解說風格,但又必須符合紀錄影片的風格。是單純的換個聲音?是借鑑一些其他節目的形式,還是……一次一次的否定,一次又一次的回到原點。一個紀錄片,準確的說應該是紀錄電影,為什麼非要一個解說?為什麼非要一個不相干的第三者的聲音貫穿始末?
坐到編輯機前,我再次確認了這個膽大的構想,開始梳理畫面……那一刻我由導演變成一名觀眾,無條件的變成了一個接“線”員,靜靜的聽著那些曾經親身經過這次歷史事件的人們的述說,連線各個線索,分析不同的立場,腦海里大膽地印刷著自己的策略,跟隨那些偉人們一起坐在談判桌前,悄悄地在褲子上擦去手上的汗水……談判結束了。我長長地出了一口起,這不正是我要找的“新聲音”嗎?不用解說,全部由親身經歷過這次歷史事件的當事人的聲音,在收視到精美畫面的同時,不同的人,不同的聲音,不同的角度,張持有度的敘述著那段扣人心弦的故事,製造著層出不窮的懸念,推進著故事向前發展。
我不敢說這是一次創新,但這類題材的紀錄片與傳統的文獻紀錄片相比,《秘密訪問》的聲音確實有了很大的區別。觀眾不會在影片中聽到導演的痕跡,聲音的話語權都在那些親歷歷史的主角的身上,這不更能使得故事生動真實,栩栩如生的把人物的性格描繪出來嗎?這,不正是我想要的嗎?
《秘密訪問》作為HD紀錄電影,在影片中也嘗試了運用數字特效技術,來處理一些已經無法復原的歷史鏡頭。基辛格初次訪華,前提就是在絕對保密的前提下進行。美國官員一行到達北京,住宿定在釣魚台,在當時文化大革命這一特定的歷史時期,如何不讓同住在釣魚台的其他人員發現,是首當解決的問題。在無法用鏡頭畫面展示當年釣魚台背景形式的時候,我們試圖利用3D動畫的手法,把地理位置關係、制定的保密政策等清晰地展現給觀眾。這樣的技巧在《故宮》影片中也曾用到,在表現搬運石料這一史實時,同樣也運用數字特技在巨觀鏡頭上描繪出了浩浩蕩蕩的搬運隊伍,而在微觀鏡頭的處理上則使用車輪、馬蹄等局部特寫指代那些拿不準的影像細節,在真實和再現之間找到了一個微妙的平衡點。美國《國家地理雜誌》頻道製作的節目,可以說在技術上是無所不用其極。從畫面上我們就能看出其影像別致而工整,多處使用超大廣角、顯微鏡頭、航拍、水下攝影和高速攝影等手段,大膽地把藝術的各種門類用於紀錄片的表現手法之中。《秘密行動》中動畫特效還談不上壯觀、逼真,只是完成了一個基本任務,這也是我覺得有些遺憾的地方。這與我國電影動畫和特效這塊,目前製作水平有限也有很大關係,當然也與我們的想像力不足,手法單一也不無關係,如何使現在各種技術手段更好的為影片服務,是我們必須一起要探詢的出路。
趙虹(導演、製片人)
在影片的後期處理上,我沒有刻意地打斷任何話語段落,儘量的順其自然,甚至全片幾乎沒有任何段落隔斷。當然,這不是為了特別而特別,只是當我們試圖去控制一個故事節奏,製造一個懸念衝突的時候發現,最好的處理手法就是影像素材的本身,還有當事人的聲音。我想,這也是紀錄片真實的魅力所在吧。當基辛格秘密訪問結束,尼克森在美國發出訪華公告,實現了一次震驚世界的破冰之旅的時候,我也完成了一次艱難的旅程。
中美關係的改善,使中國得到了一個自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來未曾有過的良好的國際環境,從此中國實行對外開放政策,全面打開了通往世界的大門。美國對華政策戰略性的轉變和中國對美政策的調整,不僅為中美關係的發展奠定了基礎,而且也開創了國際關係發展的新階段。
趙虹談《大遷徙》:只有開始,沒有結束
記者:紀錄片《大遷徙》從何時開始啟動?拍攝計畫是怎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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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虹:2009年9月,紀錄片《大遷徙》啟動儀式在鄭州舉行。攝製組成立之初,主創人員對於大遷徙移民的故事並不是十分了解。但我們知道,“漢人”,這個以“漢”為名的族群,長久以來吸引著世人的目光,今天,他們的腳步遍布各地異域,他們用智慧和勤勞贏得了世界的尊重。經過閱讀大量相關資料、多次專家研討和數次策劃會,我們逐漸對中國歷史上大移民時代背後的遷徙故事有了了解。
紀錄片《大遷徙》的拍攝分四個階段進行,第一階段為季節性、節慶拍攝。我們從當年中原人南遷的始發地開始,追述這段波瀾壯闊而又撲朔迷離的歷史,向人們展現中華民族這支優秀民系形成、發展和興衰的經歷,以及他們為中華文明的傳承和發展做出的貢獻。此後,第二階段為空鏡和外景採訪拍攝,我們將尋訪廣東、四川、江西、香港、台灣等國內遷徙者居住區,泰國、馬來西亞等多個遷徙地區和波及國家。第三階段為情景再現,第四階段為演播室專家解讀採訪。
記者:紀錄片《大遷徙》是何時開拍的?如何確立拍攝地點?
趙虹:五個月的案頭籌備之後,2010年的大年初八,我和我的團隊踏上了“大遷徙”的路程。曾經,遷民們從中原出發,從陸路到水路,歷經南遷,回遷,由東向西遷移,然後再南遷,直至足跡遍布世界各地。尋著他們的腳印,我們將遷徙的源頭中原和中轉站嶺南一帶作為了我們拍攝內容的首選。紀錄片《大遷徙》原計畫拍攝三年,但實際選題涉及的拍攝地之多超出了我們的想像。目前為止,該片歷時近五年,其中,單拍攝階段就用了240多天。
記者:是否有過類似的紀錄片出現?您是怎樣理解“大遷徙”的?
趙虹:之前關於中國遷徙移民的紀錄片不多,有的也是側重反映的遷徙者今天的生活,對於他們的歷史背景及形成原因挖掘不深。不過,也恰是因為沒有人系統和全面地記錄過,拍攝起來才更具有挑戰性。該片名為《大遷徙》,從策劃之初我們就感到了遷徙移民史的厚重,任重道遠。自有人類以來,人們的遷徙活動從未停止,人類文明也跟隨著一次次遷徙而蔓延遠播。無論是戰爭、瘟疫、災害造成的被動遷徙,還是趨利避害、尋找更適宜生存條件的主定性遷徙,作為人類社會發展的原動力之一,遷徙孕育過堅韌的民族,也催生過偉大的國家。在我們近一年的遷徙記錄拍攝中,我們被遷徙者死而後已、絕處逢生的移民精神所感動。這要求我們不僅要“站在文化的角度看待歷史”,更要“站在世界的角度看待中原”。
而當我們想去準確完美地表述一段史實時,就會不由自主的變得深思熟慮與客觀真實起來。這次的《大遷徙》拍攝,由十三集組成,我們從先秦時代的軍事移民切入,以西晉末年“衣冠南渡”,唐初“避地東吳”,宋代的“一遷再遷”,還有近代移民史上的“渡海赴台”,以及三次著名遷徙運動“闖關東”、“走西口”和“下南洋”等重大歷史事件為線索,將中國歷史上中華民族持續不斷的篳路藍縷的播遷的史實公諸於世。這個片子意義重大,不僅僅是對我個人,關乎到每一個中國人,包括世界各地的華人,因為它很好的解答了作為漢族分支的閩南人、客家人、廣府人、東北人,以及海外華人等人們一直以來深究的“我從哪兒來”的問題。
記者:看到過你們拍攝過客家土樓的新聞報導,想知道您怎么看待土樓這樣的建築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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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虹:關於客家土樓,我這么認為,從外形看,土樓是為防禦外族侵擾建造的,但這可被視作客家為了自由、為保存實力而建;從內部看,生活在外族聚集地的客家人居然能夠保留一種完全不同於當地外族的生活方式。所以,土樓圍住的不單只是客家人的性命,還圍住了客家人的文化傳統、民族信念和歸屬意願,這就是—我是漢人,我要回家!
記者:一部優秀紀錄片的誕生,需要創作者保持怎樣的心態?
趙虹:連續加班加點的反覆調整日漸成熟的《大遷徙》腳本,不厭其煩地梳理《大遷徙》風格的鏡頭語言,我再次體會到,一部紀錄片的成形與最後亮相,離不開一個關鍵字—挑剔。對我而言,一件尚未完成的事,是最大的鞭策。挑剔,有時固然會顯得不近情理,但為了保全更大的“面子”,其實也不失為是種大智。幹這行的都知道,甭管你拍攝的過程多么的不容易,最後片子得不到認可,製作通不過,所有的努力和付出基本白費。所以,半年的前期文案準備,近一年的外拍,又半年的調整拍攝計畫和兩年時間的剪輯……這種持續的、近似馬拉松式的工作形式,沒點兒耐心、沒有對紀錄片的熱愛和責任做支撐,無論如何是很難堅持下來的。對於我,這份堅持是很值得的,不僅僅為自己,也為一起協作工作和奮鬥的同事。我曾經寫過一篇文章叫《我用真誠來創作》,事實上,一部作品當中,創作者的態度至關重要,記錄者本身的高度決定著紀錄片的高度,有時還掌握著一部片子的“生死”。紀錄片的拍攝從來沒什麼捷徑可走,也沒有什麼不勞而獲的奇蹟可發生。至始至終,保留真誠,保持清醒,時刻準備著面對和需要解決的問題,全力以赴致力於創作之中,作品也才有可能與你一起知難而進,勇往直前。
記者:如此龐大紛繁的歷史題材紀錄片,搜尋和查找起來是否有難度?
趙虹:有困難,也有局限。一直以來,對於中國遷徙歷史的記載不多,對於中原遷民的具體遷徙過程,尤其是移民遷徙的細節描述更少。撰寫紀錄片《大遷徙》拍攝腳本後,一顆尋求真相的心始終未能得到滿足。梳理過程中,發現的一絲線索,每每會使我牽腸掛肚、興奮不已。說到這兒,我很想感謝一下葛劍雄教授,以及他團隊出版的《中國移民史》六冊全書,它幾乎成為了我們的指導用書,而葛教授也當之無愧成為了紀錄片《大遷徙》的總顧問。其次,在整個“大遷徙”拍攝過程中,攝製組得到了拍攝各地的專家、學者,移民後裔、以及民間文物歷史愛好者們的大力支持和鼎力相助,通過專業解讀和民間傳說,包括私人收藏的一件件移民物證,使得我們得以順利的完成了這個片子的拍攝任務。遷徙和回歸是亘古不變的生命歷程,《大遷徙》在這樣的指導思想下,用鏡頭解讀著中原與漢族各民系之間的血緣關係和精神層面的聯繫,製作了一席弘揚中華漢民族文化精髓的精神大餐。
記者:作為該片的總導演和製片人,此刻您最想說的是什麼?
趙虹:《大遷徙》一片所展現的不僅是一曲中原文化源遠流長的頌歌,更是一部中原先民開拓回望的史詩。這種宏闊的題材本身決定了該片莊重、嚴謹,並帶有瞻仰、抒情氣質的風格。我們在片中不追求刻意、造作的出奇和出新,不在小技巧、小手段、小花樣上做文章,力求以內容、內涵本身所具備的力量吸引人、感染人。
針對不同層次觀眾的需求,13集《大遷徙》製作了兩個版本,一個是45分長篇普及版,一是25分精編高知版。希望這部紀錄片,能夠解答人們一直以來關於“我從哪裡來”的疑惑,也能和觀眾一起尋找到中華民族生生不息、愈挫愈勇的性格原點。拍攝製作《大遷徙》的過程,也是我個人學習和成長的過程。我發現,人走得越遠,心離得反而會越近。今天,為了理想,新時代的人們再次進入大遷徙洪流,踏上尋夢的征程。大遷徙始終在繼續,因為只要有人類存在,它就不會停止。大遷徙,只有起點,沒有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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