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與綠

紅與綠

《紅與綠》由法國司湯達創作,郝運周克希翻譯,上海譯文出版社2003年10月1日出版。

《紅與綠》的主人公米娜是銀行家旺漢的獨生女兒,在父親突然去世後繼承了一筆巨大的遺產,成了許多男青年追逐的目標。這位柯尼斯堡最美麗富有的少女曾無可奈何地想變為破產者以擺脫困境。計畫受挫後,她遠避到巴黎,但隨即又陷入新的苦悶之中。小說歌頌了女主人公純潔高尚的心靈,鞭撻了拜金主義者醜惡的靈魂。

本書是一部中短篇小說集,所收的十五篇作品,有的鮮為人知,尚未完成,有的未及修改、有待潤色,有的僅屬殘篇。正文後附有法國學者對每篇小說的考證材料,對專家和讀者全面了解司湯達的作品不無裨益。

基本介紹

  • 書名:紅與綠
  • 作者:[法]司湯達
  • 譯者郝運周克希
  • ISBN:9787532728107
  • 頁數:487
  • 定價:38.0
  • 出版社:上海譯文出版社
  • 出版時間:2003-10-1
  • 裝幀:精裝
  • 開本:32
目錄,作者簡介,文章節選,

目錄

出版說明
一位義大利紳士的回憶錄
箱子和鬼
媚藥
米娜·德·旺蓋爾
菲利貝爾·萊斯加爾
梅蒂爾德幽情傳奇
猶太人
社會地位
紅與綠
陰謀家
A-想像
德·聖依斯米埃騎士
費代
唐·帕爾多
拉米艾爾
附錄

作者簡介

司湯達(1783-1842),本名亨利·貝爾。法國19世紀傑出的批判現實主義作家。生於法國格勒諾布勒城。他早年喪母。父親是一個有錢的律師,信仰宗教,思想保守,司湯達在家庭中受到束縛和壓抑,從小就憎惡他父親。1799年,司湯達以優異的成績畢業於當地的中心學校,來到巴黎,在軍部謀到一個職務。從此,他跟隨拿破崙的大軍,參加了戰爭。
司湯達司湯達
直到1814年,拿破崙垮台,波旁王朝復辟,司湯達被“掃地出門”,他才不得已離開巴黎,僑居義大利的米蘭,在那裡讀書、寫作,並且與義大利的革命黨人交往密切。1830年“七月革命”後,司湯達被任命為義大利一個海濱小城的領事,直至1842年逝世。
司湯達寫作很勤奮,給人類留下了巨大的精神遺產,著名的短篇小說有《瓦尼娜·瓦尼尼》;長篇小說有《呂西安·婁萬》(又名《紅與白》)、《紅與黑》、《巴馬修道院》、《亨利·勃呂拉傳》等。除此之外還著有數百萬字的文論、隨筆和散文、遊記等。

文章節選

兩三分鐘後,羅瓦桑終於來到女主人的身邊,公爵介紹他時談吐簡練,舉止優雅,使公爵夫人看到了這位準備對一切進行冷嘲熱諷的來賓的前程。
(這裡,羅瓦桑感到驚異:第一,對公爵夫人;第二,對德拉·契拉德斯卡紅衣主教;第三,對大廳里的人群。)
描述:處在使館普通秘書的低微地位上,羅瓦桑深知應該竭力避免他可能會流露的譏笑神情,當他走近正在大廳里接待四十位羅馬親王的一位法國大貴族時,他的這種情緒,無論怎樣,都無法從他的頭腦里驅走。羅瓦桑穿著他的禮服,緩步前進,他的名字被身穿豪華的紅色鑲金號衣的僕從高聲通報了三次,起先在扶梯上端,其次在第一間大廳人口處,最後是在高官顯爵雲集的大廳門口。其中有一位穿著法國式服裝、腰裡佩著長劍的貴族走到大使面前向他稟報了羅瓦桑的姓名。羅瓦桑的眼睛裡不由自主地閃現出想要哈哈大笑的欲望。
“天哪!”他心想,“我的同僚們將會發覺,我對這種奧秘竟然以嘲諷相報,而我們卻是這種奧秘的第一批傳布者。還是當心我那份退休金吧!那些個性軟弱,若明若暗的小人都會不知不覺地成為密探。”
這一番拙劣的答話使可憐的亞歷山大簡直氣得要死。實際上,他是想把藏在馬刺街的同樣貨物抵押給兩個債主。他裝出一副對兒子怒氣沖沖的樣子。
“你撒謊!你這不要臉的還撒謊!”他喊著朝兒子追過去打,“是你把鑰匙給丟了,看我不把你揍死。”
這位不高明的騙子一面裝出氣惱的模樣,一面在想找某個情由能夠向富隆先生作出解釋。他顯然沒有能很好地擺脫窘迫的困境,因為大商人富隆這次不願意救他的急。
父親同兒子之間本來就互相積怨很深。有三四次父親不得不去治安警察局那裡領回他的兒子,因為儘管羅貝爾已經十五歲了,而且就他的年齡來說,人也長得挺高大.可是他穿著一件藍布罩衫,在形影不離的夥伴卡里埃爾和貝特朗的陪同下,經常去聖德尼街和林蔭大道旁的商店貨架上偷肉餡餅、蠟燭、肥皂、手帕。
恰恰操著同一行業的亞歷山大,恐怕自己的名聲被兒子玷污。另外,這位慈愛的父親經過仔細划算,發覺羅貝爾為店裡乾的活還抵償不了自己不得已提供給他的衣食開銷,尤其是衣著方面開支更大。有幾個星期天,他以為兒子去了老遠的地方,結果兒子突然又回來了。看見羅貝爾穿著漂亮的襯衣、筆挺的褲子,他就猜到這是他的老婆把自己店裡的貨物偷出來,給她的寶貝兒子穿戴上了。
從兒子這邊來講,他對父親既怕又恨,而且一點也不喜歡自己的母親,覺得她愚蠢。
自從發生了那回關於鑰匙的傻事後,亞歷山大發誓要擺脫他的兒子,結果不到一個星期,他就找到了解決的辦法。
他四處奔走找人訴說他的煩惱,先後找過教區的副本堂神父、警察所長,還找過杜伊勒利宮的一位武裝警察副司令、耶路撒冷街的一位負責人。亞歷山大沒有給這些人獻過多少殷勤,所以他們對他都不加理睬。這些體面人物中有兩三個給了他十五個法郎算是幫忙。
對她來說,一七八九年的革命和伏爾泰並不那么可怕,她甚至根本就像沒有這么一回事一樣。她這種不拘小節的荒唐做法——比如她居然把卡爾維爾市長稱作“市政長官先生”,使年方二十二歲的我感到十分鬆快,我也不再把這樣的信口開河當成什麼大事了。其實在她的家裡人們成天胡說八道,鄰人們紛紛避之不及。公爵夫人家中如有十個人吃飯,就得另付廚子一筆錢,按每人十法郎計算,還不包括一筆豐厚的雇用金以及通常付給一位廚師的雜七雜八的各式款項。
侯爵夫人天真地以為與周圍的人們相比她顯得不同凡俗,她只想到自己,但想得那么自然,那么幼稚,簡直可以說這已經不再是什麼私心了。不過,如果說侯爵夫人由衷地感到她確實與卡爾維爾的貴族人家以及當地的居民全然不同的話,那么另一方面,她也相信德·米奧桑家裡的那位老公證人的孫子要比杜沙亞爾教士、桑凡醫生高明得多,至於一般的農夫和小市民就更無法與之相比了。每次外出旅行的時候我都要對她講一通一五七八年八月三日我的一位先祖簽署過的一份證書,即創建一種周年祭彌撒,此事是在卡爾維爾的一個小村子裡進行的,主持人是菲比斯—埃克多爾·德·米奧桑,他是一支由五十來個荷槍實彈的士兵所組成的國王衛隊的隊長。
假如有—位懷孕的婦女或一位負傷的人讓人去央求鎮上的老爺幫個忙(這可是禮規),她就送去兩個金路易,這樣—來她便把民心買到手。
實際上德·米奧桑夫人感到非常苦悶煩惱。有一個人她恨得牙痒痒的,認定他是一個雅各賓黨,可如今此人卻在巴黎正春風得意,而且執掌著大權。這位雅各賓黨不是別人,正是那位可愛的書生,大家都知道他的名字叫路易十八。
她因為厭倦巴黎才迫不及待躲到鄉間,可是在這個地方生活,公爵夫人沒有什麼可消遣,只能聽聽別人對她散布一些卡爾維爾鎮上的流言蜚語。她對於這一切無所不知,那全是她的一位名叫皮埃萊特的女僕告訴她的,這位小姐在鎮上還有著一位情人。我感到很有意思的是,皮埃萊特總是使用最明白易懂的字眼講故事給她聽,而且往往越講越起勁,越講越開心,因為她發現公爵夫人雖然時常過份地挑剔字眼,可是卻聽得津津有味。
我住在卡爾維爾的這座古堡里,心裡有點兒鬱鬱不樂。就在這時,有一批人來到此間傳教布道,領頭的是一位能說會道的勒·克魯教士。從他到這裡的第一天起,我就被他征服了。
對侯爵夫人來說,這個布道團的到來倒真的使她交上了好運,每天晚上總有二十來個人聚在她家裡吃晚飯。在飯桌上大家大談特談,講到了許許多多的聖跡。德·聖佛瓦伯爵夫人,還有每晚都在這裡露面的另外二十來位婦人都向勒·克魯教士談到了我,好像在講一位頗有出息能成大器的人。我注意到這些儀表莊重、頭腦清晰的婦人並不怎么相信聖跡,但卻拚命利用自己的權勢來維護它。我從布道團的整個活動中得益匪淺,他們也不把我當作外人,因為教士每次宣講我都必到無疑。沒過多久,他便覺得在鄉民面前拿腔拿調地講話實在無聊,於是對我表示友善起來。此人遠遠不像杜沙亞爾教士那樣一肚子鬼主意,有一次他對我說:“您生就一副好嗓門,拉丁文又好,您家裡將來至多留給您兩千個埃居,還是跟我們一塊兒乾吧。”
這個主意倒是不壞,我反覆考慮了很久。假若這個講道團在卡爾維爾再呆上一個月的話,我想我大約早已跟著這位教士去乾它個一年半載了吧。
我打算從此積蓄一筆錢,然後回到巴黎舒舒服服地住上一年。我對於壞的行為深惡痛絕,一旦返回巴黎,靠著勒·克魯教士的舉薦之力,我也許會混上個區長的差事乾乾,這對我可以說是了不起的運道了。而如果我一時興之所至,像勒·克魯教士那樣熱衷於即席宣講,那么我就不妨繼續乾乾這一行。
湖對岸一個村莊的鐘樓響起了午夜的鐘聲,這莊嚴的鐘聲使米娜不由得打了個哆嗦。月亮已經落下去。她往回走。取了阿妮肯這樣一個粗俗名字的米娜倚在朝著湖水和小花園的走廊的欄桿上,等候著她的主人們。音樂已經使她恢復了勇氣。“我的祖先離開他們柯尼斯堡的雄偉壯麗的城堡,到聖地去,”她對自己說,“幾年以後,他們像我一樣喬裝打扮,歷盡千難萬險單獨回來,當年激勵著他們的勇氣,使我投身在危險之中;我們女人在這個幼稚、平凡、庸俗的世紀裡還能夠接近的也只有這種危險了。但願我能體面地經受住考驗,那些高尚的靈魂雖然會對我乾的傻事感到驚訝,但是他們一定會默默地原諒我。”
日子一天天迅速過去,米娜很快就習慣了自己的處境。她要乾很多針線活兒,她高高興興地完成她的新身份給她帶來的職責,她常常覺得自己是在演戲。有時候她會不由自主地流露出與她身份不相稱的動作,連她自己也覺得好笑。一天晚飯後,主人去兜風,男僕人打開馬車門,放下踏腳板,她腳步輕快地走向前,想跨上車。“這姑娘瘋了!”德·拉爾賽夫人說。阿爾弗雷德盯著她看了很久,覺得她風度十分優雅。她根本不去考慮什麼職責觀念,也不怕被人笑話。這種一般人的謹慎心跟她完全不相稱。要說她有所顧慮,僅僅是因為怕引起德·拉爾賽夫人的懷疑。因為她扮演完全不同的另外一個角色,跟德·拉爾賽夫人在一起度過一整天,還不過是一個半月以前的事。
“人家會怎樣議論我們呢?”旺漢太太又問道。
“首先,人們會議論我們什麼呢?誰對我們有這么大的興趣來講我們的壞話呢?在這個幸福的城市裡我們將會生活得自由自在。”
“正是看著你生活得自由自在,才使我害怕,你會比過去任何時候都古怪任性的。”
“將軍不是跟我們說過嗎?誰要是希望在這些可愛的法蘭西人中間獲得一點成功,就得看他能不能使他們驚奇一下。為了刺激這些具有諷刺意味的想像,一個外國人難道不應該表現得和他們預料的有所不同嗎?確實如此,就像我答應您的一樣,我將設法掩蓋我思想方法上可能有的古怪的地方。不過首先我們認為‘古怪’的東西,在這個國家裡卻應該完全是理所當然的;其次,假如我這樣做了,人家覺得有一些什麼古怪的話,這將是一種榮譽而不是一種缺點。”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拒絕第一次榮譽呢?你知道馮·朗戴克將軍反覆多次向我們講過,一個法蘭西人一旦富了起來,他就採用另一個名字,比第一個名字稍微高貴一些的。為什麼你不用旺漢·德·迪福茲小姐這個名字呢?你知道迪福茲這塊地是整個東普魯士最美麗的地方,它有四萬塔勒的出息,你的父親在你受洗那天以你的名義買了下來,至今已經有十八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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