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嘉村見梅花

《百嘉村見梅花》是明末清初詩人龔鼎孳所作的一首七言絕句。這首詩前兩句寫詩人黃昏時分見梅花疏影,淪落天涯,聽到高樓玉笛,訴說自己的孤寂,後兩句寫詩人為何有此愁緒,乃是因為獨到異鄉為異客之故。全詩意境高遠,渾然一體,物我交融。這首詩表現了詩人的愛梅之情,同時也流露出詩人浪跡天涯、客居生活的寂寞。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百嘉村見梅花
  • 創作年代:清代
  • 作品出處:《清詩別裁集
  • 文學體裁:七言絕句
  • 作者:龔鼎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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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原文

百嘉村1見梅花
天涯2疏影3伴黃昏4,玉笛高樓5自掩門6
夢醒忽驚身是客,一船寒月到江村7

注釋譯文

詞句注釋

1、百嘉村:位於江西省萬安縣南,贛江北岸。
2、天涯:天邊.遠處。
3、疏影:指月下梅花枝幹疏密無序的影子。
4、黃昏:月色昏暗。
5、玉笛高樓:意為高樓上玉笛吹奏《梅花落》曲。
6、掩門,關門。
7、江村:指百嘉村。

白話譯文

浪跡天涯時,到了黃昏,見有梅花相伴,又聽聞高樓門內,有人以玉笛吹起了《梅花落》。
當我從夢中醒來,忽然驚覺自己只是船上的旅客,整艘船灑滿了月色,正緩緩來到江村。

創作背景

這首詠梅詩,借梅抒寫羈旅之愁,為作者到百嘉村時有感而發。龔鼎孳曾任湖北蘄水縣令七年,明亡前後,在北京多年任官職。無論何處,都非遠在天涯,這正是所謂的“咫尺天涯”之感,作者旅途十分孤寂。

作品鑑賞

文學賞析

前兩句寫黃昏時分見梅花疏影,表現自己淪落天涯之意,聽到高樓玉笛聲,訴自己的蕭瑟孤寂。起句“天涯疏影伴黃昏”,境界渺遠淒清。百嘉村未詳在何處,既稱“天涯”,自當甚遠於故里。一疏影”、“黃昏”,皆林逋詩中熟語,中間一“伴”字,便新意搖曳,可圈可點。“疏影”者,梅花臨水之影也,林逋“水請淺”語可證,此處遙引末句“一船”。“黃昏”者,謂詩人時處寂寞黃昏。此際,唯梅之疏影默默,伴我悄度黃昏,天涯之人、天涯之梅,同為淪落,相伴有情,此情何淒。“伴”字點活前後二熟語,又點題“見梅花”,是在奇妙。“天涯黃昏伴梅”,這種情況詩人情懷之淒清究竟若何,而所思又是為誰。“玉笛高樓自掩門”,就是作答,又妙在不正面作答,但言故園此時,亦高樓寂寞無主,門戶自掩,暗中透露思鄉之懷,與上句“天涯”相應。此句純是夢境,觀第三句可知。“玉笛”,語本李白《黃鶴樓聞笛》詩之“黃鶴樓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然則玉笛聲起,梅隨之落,故園正是落花時。有此二字,此句字面無梅而實有梅矣,又與上句“疏影”相應。或曰:高樓既無主掩門,玉笛何人所奏?作此問者,猶未為解人。此句既是夢境,自可依稀仿佛,正不必坐之以實。詩人著“玉笛”二字,只為梅花所設,至於笛聲出自何人,是虛是實,諒非其所措意者也。
後兩句寫自己為何有此愁緒,乃是因為獨到異鄉為異客之故。“夢醒忽驚身是客”,從次句跌出,又緊承首句。“夢醒”,知次句全在夢中,知首句之梅影伴我,實不能慰我寂寞,適足以催我入夢,於夢中求故園梅花以慰我。言“身是客”,則故園高樓,去我實遠,夢中依稀,實亦不能慰我寂寞。次句語意甚為顯豁,細想之,則有百愁縈繚、無可奈何之慨。“一船寒月到江村”,承上“忽驚”而來。夢醒驚起,故園之梅固已渺如,天涯之梅亦悄然遠引,不復為伴。一夢之間,詩人已度黃昏,所乘孤舟,已到江村,此時,惟有清寒月色載滿船中而已,令詩人心神皆淒。然而此句不是只有月而無梅,有月即有梅,月即梅也、梅即月也。古人詠梅,每及於月,林之“月黃昏”,姜之“舊時月色”,皆然也。他如明處高啟《梅花》九章,乃詠梅之傑作佳構,亦有“月明林下美人來”、“淡月微雪皆似夢”、“愁在三更掛月村”、“夜月初來樹欲空”等句,九章中幾乎章章見月,可謂真知梅月之不可分者。這樣揣古人之意,將謂月乃梅之精魂所幻。若信然如此,則詩人夢醒所見之一船月色,又豈得無梅,又安能謂非天涯梅、故園梅精魂一時皆至,幻托於月,來安慰詩人的寂寞。只是月也終不能慰詩人寂寞,故園高樓若不可睹,此身若猶在天涯,則此寂寞將長隨詩人,揮之不去,絕非外物可得解慰。故此月雖含籠梅魂,然由詩人感來,則不能不為“寒月”,蓋其心境已寒,故月亦寒意瑟瑟矣。一“寒”字,點出本詩淒清之境,由此可推知,全詩莫不在寒中,疏影、玉笛、高樓,亦無非寒影、寒笛、寒樓而已,不寒者在夢中,夢醒來皆是寒。
全詩不從正面寫見梅愛梅之情,卻在夢前夢中處處流露出愛梅惜梅之情。而這情又是在清寒的夜月意境小化為似夢非夢的一片朦朧,疏影像一縷輕煙迷霧,隨玉笛聲向韻升入高樓,又隨月色度過寒江泊船直到江村, 更隨客身進入夢中。於是從黃昏到夜月,從江面到高摟,從客船到江村,無處不充溢著寒梅疏影,無時不流蕩著詩人的柔情。

名家點評

台灣散文作家琹涵《好詩:回到初相遇的那一刻》:這首詩,以梅花來反襯出羈旅的無限孤寂,故鄉遠了,家人遠了,縱有月兒殷勤前來相照,總也是淒清。羈旅飄泊,形單影隻,四周的景色再美,也只是過客而已,家鄉,總是在千里之外。

作者簡介

龔鼎孳(1615—1673),字孝升,號芝麓,安徽合肥人。明崇禎七年(1634)進士。曾官湖北蘄水令,兵科給事中。李自成攻入北京後,授直指使。清兵入關,歷官至刑、兵、禮三部尚書。歷仕三朝,見主就依,頗為時所譏。但在職期間,常能保護善類,扶掖人才,頗得人心。與錢謙益、吳偉業並稱“江左三大家”。有《定山堂集》《香嚴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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