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伊切赫·雅魯澤爾斯基(沃依切赫·雅魯澤爾斯基)

沃伊切赫·雅魯澤爾斯基

沃依切赫·雅魯澤爾斯基一般指本詞條

沃伊切赫·雅魯澤爾斯基(1923年7月6日-2014年5月25日),前波蘭統一工人黨中央委員會第一書記。原波蘭人民共和國國務委員會主席、戰時武裝力量總司令。大將軍銜。

基本介紹

  • 中文名:沃伊切赫·雅魯澤爾斯基
  • 國籍:波蘭
  • 民族:波蘭族
  • 出生地:庫羅夫村
  • 出生日期:1923年7月6日
  • 逝世日期:2014年5月25日
  • 職業書記
  • 畢業院校:波蘭人民軍陸軍學院
  • 主要成就波蘭人民共和國國務委員會主席、戰時武裝力量總司令
簡介,前半生,外來壓力,艱難抉擇,顧此失彼,事與願違,接受審判,相關案件,

簡介

1923年7月6日,出生於盧布林省庫羅夫村。畢業於波蘭人民軍陸軍學院、總參謀部希維爾切夫斯基軍事學院。
沃伊切赫·雅魯澤爾斯基
1939年9月赴蘇聯。
1943年7月,加入於蘇聯組建的波蘭人民軍。曾任波軍第1軍軍官,參加了解放華沙以及奧得河易北河等戰役。
1947年,加入波蘭工人黨(1948年同波蘭社會黨合併為波蘭統一工人黨)。
1960年,任人民軍總政治部主任。
1962年-1968年,任國防部副部長。
1964年,當選為波蘭統一工人黨中央委員。
1965年,兼任人民軍總參謀長
1968年4月-1983年11月,任國防部部長。
1970年12月,當選為波蘭統一工人黨中央政治局候補委員。
1971年,當選為中央政治局委員。
1973年,晉升為大將軍銜。
1981年2月-1985年11月,任部長會議主席。
1981年10月起,任波蘭統一工人黨中央委員會第一書記。同年12月至1983年7月,任波蘭救國軍事委員會主席(時波蘭全國實行“戰時狀態”)。
1983年11月起,任波蘭戰時武裝力量總司令兼議會國防委員會主席。
1985年11月起,任國務委員會主席。
1988年為總統兼武裝部隊最高統帥。
1990年被解除總統職務。

前半生

雅魯澤爾斯基,1923年7月6日生於扎萊姆布夫村(華沙東南約140公里)的傳統的知識家庭。他的父親是當地一個莊園的農業工程師。他的中學年代是在華沙度過的。
1939年9月1日,希特勒德國入侵波蘭。9月17日,根據莫洛托夫—里賓特洛甫條約,蘇軍進入波蘭東部地區。雅魯澤爾斯基一家同許許多多處於蘇軍進占區的波蘭人一樣,被送往西伯利亞,在異常艱苦的條件下,從事體力勞動。
1943年5月,當波蘭愛國者協會在蘇聯組建波蘭軍隊時,他應召入伍,開始了他的軍旅生涯。他進入梁贊軍官學校,是該校首屆畢業生。之後編入頓布洛夫斯基步兵第二師,歷任排長、騎兵偵察隊隊長。1944年夏,他隨軍進入波蘭,參加解放華沙戰役、波羅的海沿岸戰役、奧得河易北河戰役、攻克柏林戰役。在戰鬥中屢立戰功,兩度榮獲“勇士十字”勳章,三次榮獲“戰地功臣”銀質勳章。人民波蘭初期,他也參加過剿匪鬥爭。
當二戰的硝煙散去之後,雅魯澤爾斯基在年青的軍官群體中嶄露頭角,1947年後,他先後進入高等步兵學校和總參學院深造,並以優異的成績畢業,獲得上級的青睞。他還曾前往蘇聯伏羅希洛夫軍事學院進修。他開始在波軍軍事院校任教,講授參謀和戰術課程,不久後出任波軍戰訓總部副主任。
1956年7月晉升為少將,成為波軍最年輕的將軍之一。
1957年任第十二機械化師師長。
1960年後,他在波軍中的職務扶搖直上,在黨內的地位也隨之增強。始則出任波軍總政治部主任,繼而出任國防部副部長(1962年),總參謀長(1965年),國防部部長(1968年),並在1968年春秋連升兩級,由少將而晉升為中將,為上將。他成為當時波蘭統一工人黨中央第一書記哥穆爾卡和國務委員會主席斯彼哈爾斯基(原國防部長、波軍中唯一的一位元帥)頗為器重的人。1964年6月,波黨召開第四次代表大會時,雅魯澤爾斯基當選為波黨中央委員。
1970年12月,波蘭沿海地區動盪不安,終因民眾抗議提高物價,爆發了一場流血事件。對工人罷工和示威遊行,哥穆爾卡斷定是敵對分子在“挑釁”,決定使用武力鎮壓。據《1970年12月14日以來黨領導層關於沿海地區事件會議記錄》的記載,雅魯澤爾斯基出席了由哥穆爾卡主持的決策會議,但他的實際態度究竟如何,說法不一。當時的小道訊息說,雅魯澤爾斯基在平息事件時由於態度曖昧而“被軟禁起來”。後來“團結工會”卻指控他向軍隊“下達開槍的命令”。
十二月流血事件激化了波黨領導層的內部矛盾,堅持使用武力的哥穆爾卡被迫離開政治舞台,中央政治局發生重大的人事變動,新任的黨中央第一書記蓋萊克擯棄哥穆爾卡的做法,主張用政治手段解決與工人民眾的矛盾。此時,雅魯澤爾斯基在黨內和軍內的地位繼續上升,開始進入波黨政治局。蓋萊克提升他為政治局候補委員(1970年)、政治局委員(1975年)。同時,在1973年雅魯澤爾斯基又晉升為波軍中唯一的一位大將。他在波蘭軍隊中的權勢和地位在蓋萊克執政時期得到進一步的加強和鞏固。
70年代後半期,蓋萊克推行的“建設第二個波蘭”的內外政策受挫,有限度的向西方開放、增加社會福利以緩和社會矛盾、增強波蘭在社會主義“大家庭”中的地位的願望落空,社會上出現了有組織的政治反對派——保衛工人委員會,黨內也逐漸出現反對蓋萊克的呼聲和派別。
1980年夏,團結工會在民眾大罷工的浪潮中應運而生,黨內派系鬥爭隨之加劇,蓋萊克失去控制局勢的能力。在雅魯澤爾斯基的支持下,卡尼亞取代蓋萊克出任波黨第一書記。此後不久,雅魯澤爾斯基於1981年2月11日又兼任總理,肩負起領導政府的重任,形成了卡尼亞—雅魯澤爾斯基聯手執政的局面。但為時不久,卡尼亞迫於內外壓力,1981年10月18日將波黨第一書記職務讓位給雅魯澤爾斯基。雅魯澤爾斯基開始集黨中央第一書記、政府總理、國防部長黨政軍三權於一身。

外來壓力

團結工會自成立之日起,向波黨展開一浪高過一浪的攻勢,不斷地動搖波蘭的社會主義大廈。是用政治手段還是用武力來解決團結工會製造的社會矛盾和衝突,始終是波蘭領導層反覆斟酌和爭論不休的問題,也是波蘇矛盾的癥結。1981年7月,波黨舉行第九次代表大會,以卡尼亞和雅魯澤爾斯基為代表的黨內溫和派的主張占了上風,確定了“協商、和解和社會主義革新”路線。對此,黨內強硬派不滿,蘇聯更為懷疑,並向波蘭施加強大的壓力,一再要求波蘭實行軍管。
蘇聯領導人直接插手波蘭黨內派系鬥爭,從來不是什麼新鮮事。波黨“九大”前夕,1981年6月,蘇共中央致信波黨中央,點名批評卡尼亞和雅魯澤爾斯基在敵人面前缺乏原則性,指責他們口頭說鬥爭,實際無行動。這封信是蘇共對卡尼亞投下的一張不信任票。在它的鼓舞下,波黨內親蘇的強硬派在波黨中央全會和政治局會議上發起對卡尼亞的攻擊。1981年7月初,蘇共政治局委員、外交部長葛羅米柯蒞臨華沙,同卡尼亞和雅魯澤爾斯基會談,要求波黨“保持馬列主義領導核心”,要求“必須把格拉布斯基(強硬派代表人物)保留在領導層內”。針對葛羅米柯的談話,卡尼亞訴說了“格拉布斯基電話事件”:在十一中全會休息期間,波黨政治局開會,格拉布斯基離開會議室去打電話,返回後聲言:“是啊,斯塔尼斯拉夫同志(卡尼亞),你已失去了盟國的信任。沒有這種信任,就不可能在波蘭進行統治!”葛羅米柯表示不相信會有這樣的事,反問一句,“真是這樣說了嗎?”雅魯澤爾斯基回答說,“整個政治局都聽到了”。波黨內強硬派有恃無恐的氣焰由此可見一斑。只是在雅魯澤爾斯基和軍隊的堅決支持下,卡尼亞才勉強在“九大”繼續當選為第一書記。
在蘇波兩黨內部會談時,蘇共以老子黨自居,對波黨內部事務橫加干涉。波黨“九大”後,1981年8月,卡尼亞第一書記和雅魯澤爾斯基總理應邀前往避暑勝地克里米亞舉行蘇波兩黨會談。在會談中,勃列日涅夫直言不諱地把波黨分成左、中、右三派,說波黨“九大”是右派占了上風。勃列日涅夫給親蘇的強硬派戴上“左派”、“好同志”和“誠實的共產黨人”的桂冠,要求中派卡尼亞和雅魯澤爾斯基“保護”左派,疏遠右派,修改“九大”路線。勃列日涅夫的邏輯是:“和解嗎?好啊,可是同什麼人和解?同敵人能和解嗎?”“讓步已經夠了”, “革命必須善於同反革命進行鬥爭”。參加這樣的會談,雅魯澤爾斯基是硬著頭皮去的,其自我感覺並不良好,他曾對朋友說:“去聽訓斥”。
1981年9月18日,在團結工會舉行全國第一次代表大會期間,蘇共中央和蘇聯政府發表聲明,公開干預波蘭事務。聲明斷言,在波蘭不斷加劇的“反蘇主義已達到危險的邊緣”,波蘭領導“在國內外反革命的壓力下步步退讓”,因此,蘇方要求波黨必須“立即採取堅決和果斷的措施,制止惡毒的反蘇宣傳和敵視蘇聯的行徑”。
實際上,波蘭黨政領導早已處在蘇聯的嚴密監控之下。蘇聯黨政軍要人不斷訪波,反客為主,君臨波蘭黨政領導之上。蘇聯駐波大使阿里斯托夫幾乎天天都會見卡尼亞和雅魯澤爾斯基,成為“典型的總督”。他力圖按照莫斯科的指示塑造卡尼亞。同時,他在波黨內部支持所謂的“左派”,是“左派”策劃政變的幕後組織者。對阿里斯托夫的頻繁約見,雅魯澤爾斯基實在難於忍受,他叫苦連天地對拉科夫斯基說:“我已經受不了啦。”蘇聯元帥、華沙條約總司令庫利科夫每隔一段時間就率領眾多參謀蒞臨華沙,會見雅魯澤爾斯基。在庫利科夫面前,雅魯澤爾斯基的處境相當尷尬。就國家關係而言,雅魯澤爾斯基是波蘭最高領導,庫利科夫是訪波的客人,有主客之別;就華約而言,庫利科夫是華約聯軍的總司令,雅魯澤爾斯基是一個成員國的國防部長,客人是主人的頂頭上司。
1981年庫利科夫會見雅魯澤爾斯基竟多達22次。雅魯澤爾斯基不無感慨地回憶說,“那一年,我同庫利科夫在一起的時間超過了我同妻子和女兒家庭團聚的時間”。有關庫利科夫在波蘭的言行,雅魯澤爾斯基曾多次向拉科夫斯基通報。5月,“庫利科夫的不滿升級了”,語氣強硬地說,“妥協,如果有效果,還好;如果沒效果,就是災難。如果蘇軍受到威脅,我們的回答是:手不會發抖”,“我們不會讓波蘭受苦受難”。6月,庫利科夫坐鎮波蘭二十餘天,雅魯澤爾斯基認為“俄國人已經進入入侵的準備階段,現在正在尋找藉口”。8月,庫利科夫通報說,蘇軍準備在波蘭東部邊界和波羅的海海域進行大規模的軍事演習。12月初,也就是波蘭宣布實行軍管的前一周,庫利科夫再來波蘭,帶來了整個參謀部,“呆下來不走了”。
整個1981年,蘇聯向波蘭施加的政治和軍事壓力,是全面的、多渠道的、持續不斷的、逐步升級的。在波蘭當局、團結工會、蘇聯三者之間,團結工會是天不怕地不怕,無所畏懼。可波蘭當局則不然,它既怕團結工會咄咄逼人的奪權攻勢,又怕蘇聯虎視眈眈的入侵威脅。雅魯澤爾斯基左右逢源,左右為難。他一方面要堅持舉著同團結工會實行“和解”的旗幟,一方面又要兌現向蘇聯許下的同“反革命進行鬥爭”的諾言。到底是實行和解,還是“動外科手術”,在兩者之間游移不決。隨著時間的推移,雅魯澤爾斯基對蘇聯的恐懼更甚於對團結工會的恐懼。雅魯澤爾斯基說過兩句足以表明其心態的大實話:第一句,“我的歷史使命是防止蘇聯的干涉”。第二句,“我最害怕的就是被蒙上眼睛押往莫斯科”。

艱難抉擇

1981年12月13日,雅魯澤爾斯基以救國軍事委員會主席的身份宣布在波蘭實施“戰時狀態”,即軍管。這是雅魯澤爾斯基在權力巔峰上做出的最困難、最痛苦的抉擇,也是他思想和行動逐步發展的必然結果。他自己說,為了“拯救國家免於崩潰”,他走了“最後的一條道路”。
雅魯澤爾斯基為人穩健,他走到這一步絕非心血來潮的魯莽,而是經過深思熟慮和周密準備的。1981年2月,雅魯澤爾斯基就任總理伊始,就把對內維護社會主義制度和對外堅持與蘇聯同盟視為己任。他一方面支持和協助卡尼亞貫徹波黨“九大”制定的“協商、和解和社會主義革新”路線,一方面對團結工會採取了先禮後兵的姿態,儘可能做到仁至義盡,一再表明其耐心和誠意,爭取政治上的主動。
1981年9月,團結工會舉行全國第一次代表大會,提出建立世界觀和社會、政治多元化的“自治共和國”的綱領性的口號,使團結工會同當局的矛盾演變為奪權和反奪權的鬥爭。波蘭局勢的發展引起蘇聯的不安和不滿,蘇聯藉口團結工會反蘇,公然向波黨施加壓力。在內憂外患的夾擊下,雅魯澤爾斯基在議會講話中表態,左右周旋。他提出七個問題,期待團結工會領導的答覆,並作為同團結工會諒解的基礎。這七個問題的核心內容是要求團結工會:擺脫極端行為和傾向,放棄無政府化的破壞法制秩序的口號和行動;停止並在實踐中放棄接管政權的打算,承認並尊重政府不可剝奪的憲法權力;願意實現走社會主義道路的革新、民主和協商的思想;承認與蘇聯的同盟,斷絕與****顛覆中心的曖昧聯繫。他指出波蘭出現了“新的尖銳的政治形勢”,團結工會中的極端派“想把這個工會引入歧途,把它當做通向政權之路的雲梯”。他強烈要求團結工會懸崖勒馬,放棄其“一大”制定的路線。他再次警告說,已經到了“決定性的時刻”,政府已“做好保衛社會主義國家的準備”。對雅魯澤爾斯基的話,我行我素的團結工會不予置理。
1981年10月18日,在波黨九屆四中全會上雅魯澤爾斯基出任第一書記,開始集黨、政、軍權力於一身,此時的波蘭國家正面臨“全面崩潰的危險”,“已經到了最後的時刻”。雅魯澤爾斯基分析國內形勢是,波黨“九大”路線的貫徹“遇到了越來越困難的條件”,“社會主義的反對派們正在進行一場尖銳的政治鬥爭,並把它帶到各個領域,製造一系列的危險”。波蘭黨和政府“從來不尋求對抗,更準確地說,一向都在避免對抗。今天也不致力於對抗。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即退卻的可能性已經用盡”。即使這樣,雅魯澤爾斯基仍然倡議成立國民和解委員會,為避免採取非常手段而再次作出努力。11月4日,雅魯澤爾斯基同團結工會主席華勒沙、首席大主教格倫姆普舉行三方會見,商討成立國民和解委員會的可能性,以尋求擺脫危機的辦法。但在嚴酷的事實面前,雅魯澤爾斯基的努力再一次碰壁了。雅魯澤爾斯基不無痛苦地說:他“伸出和解的手”,對方的回應是“緊握的拳頭”。
1981年12月13日,雅魯澤爾斯基自任軍事救國委員會主席,向全國發表廣播電視講話,宣布實施軍管。
雅魯澤爾斯基大將宣布實施軍管雅魯澤爾斯基大將宣布實施軍管
在廣播電視講話中,雅魯澤爾斯基充分闡明了軍管的背景、目的、方法、性質和前途。他強調,“我們的祖國已處於深淵的邊緣”,“必須依靠自已的力量擺脫危機,用自已的雙手消除威脅”。“在冒險分子把祖國推向兄弟殘殺的深淵之前,必須捆住他們的手腳”。他聲稱,救國軍事委員會“不想搞軍事政變,不想搞軍事獨裁”,“不取代政權的憲法結構”。“讓軍隊出面援助,只不過是暫時性的、應急的。軍隊不取代社會主義民主的正常機制”。他總結波蘭的歷史經驗,試圖喚起波蘭人的責任感。他說,“在這個飽經災難和憂患的國家中,不能再讓波蘭人流一滴血了。讓我們共同努力來制止內戰的魔影。在需要架橋的地方,不要設定街壘。波蘭的歷史也有其陰暗的一面——自由否決權、自私自利和無休止的爭鬥,其結果導致了衰敗和災難。應該打破這一悲劇性的循環。我們經受不起歷史的重演”。
雅魯澤爾斯基認為他已肩負起歷史賦予他的重任。但反對者們則把“戰時狀態”說成是“執政者對人民的宣戰”。

顧此失彼

當雅魯澤爾斯基下定決心實施軍管的時候,他也為波蘭形勢的發展繪製了一個藍圖。他構想通過軍管,在兩三年內取得牢固的立足點,然後再經過幾年的努力,把波蘭建設成為安定的、經濟和政治組織有條不紊的、保證不再發生危機的國家。他希望通過“戰時狀態”針對兩種人,築起兩道堤壩。第一是要清除無政府主義,針對那些“想以民族和國家為代價,倒撥歷史時針和推翻社會主義的人”,築起反對社會主義敵人的堤壩;第二是要清除官僚主義,針對那些“利用工人對事業的忠誠,變得狂妄自大的掌權者”,築起反對那些玷污社會主義理想的人的堤壩。雅魯澤爾斯基要嚴厲地教訓這兩種人,並構想在大亂之後取得大治。
雅魯澤爾斯基的主觀願望自然是美好的,但客觀形勢的發展卻不以他個人的意志為轉移。用俗話所說的“按下葫蘆浮起瓢”來形容實施“戰時狀態”後的波蘭局勢,恐怕是再貼切不過了。在朝野兩大勢力的鬥爭中,“戰時狀態”雖然達到了預期的策略目標,中斷了團結工會奪權的攻勢,防止了流血衝突和外來的“兄弟援助”,維護了社會的安定和秩序,使當局由退守轉入進攻,控制了局勢,掌握了主動權,但“戰時狀態”卻未能從根本上根除團結工會藉以產生的土壤和徹底肅清團結工會的思想和影響。雅魯澤爾斯基擺脫了舊的困境,又陷入了新的困境。國內的威脅表現出新的形式和內容,這就是社會的四分五裂、民心的不順和黨心的渙散均在加深。群情冷漠,“萬馬齊喑”。團結工會的活動轉入地下。當局在國內的處境孤立。更有甚者,是國際環境的惡化,是西方的制裁。波蘭的國際處境也陷入空前的孤立。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以經濟制裁為手段,向波蘭提出難於接受的政治要價,要求波蘭取消軍管,恢復團結工會。西方的制裁,為團結工會撐起一把保護傘,並使本已陷入危機的波蘭經濟雪上加霜。
從實施“戰時狀態”的第一天開始,人們就提出什麼時候取消“戰時狀態”的問題。雅魯澤爾斯基的回答是“但願儘快取消”,但何時能取消,這取決於現實條件,“即能否保證持久、安全、正常生活的進程和經濟的正常運轉”。雅魯澤爾斯基的真實想法是“戰時狀態”不應維持太久。實際上從1981年12月13日至1983年7月21日,“戰時狀態”持續了19個月,共585個日日夜夜。在這並不短暫的時間裡,雅魯澤爾斯基不能不絞盡腦汁為取消“戰時狀態”創造條件。
但“騎虎容易下虎難”。未來的工會怎么辦?有近千萬的工人民眾加入團結工會造反,是保留還是取締團結工會?是保留還是解散業已陷入困境和瀕臨瓦解的親當局的傳統工會?這是一個十分棘手的問題,令雅魯澤爾斯基傷透了腦筋,左右為難,猶豫不決。直至1982年10月,議會才通過了以“零點選擇”為出發點的《工會法》,取締了團結工會,解散了所有的工會,規定了組織新工會的條件。根據《工會法》,直至1984年才成立了支持當局的波蘭工會全國協定會(簡稱全波工協)。對上千萬的團結工會會員,雅魯澤爾斯基主張,實行區分政策,孤立和懲處其中的極端分子,對“不是存心幹壞事而上當受騙的”民眾既往不咎,堅決摒棄報復和清算。雅魯澤爾斯基提出一個著名的口號:不問你來自何方,只問你走向哪裡。
黨怎么辦?有人提出可供選擇的方案是:或者像工會那樣中止活動,或者解散並重建新黨。雅魯澤爾斯基不同意這兩種意見,他認為黨應沿用波蘭統一工人黨的名稱,應以新的面貌活躍在政治舞台上。黨要同前任領導集團的錯誤和罪過劃清界限,要嚴厲譴責和摒棄“對社會主義思想與道德原則的背離”,不能恢復1980年8月以前的 “惡劣的執政方法”。他堅持黨的領導作用,竭力避免給人以軍管代替黨的領導、槍指揮黨的印象。他提出的口號是:黨還是原來的那個黨,又不是原來那樣的黨。
“九大”路線怎么辦?還要不要 “諒解”,“革新”和經濟改革?雅魯澤爾斯基的回答是明確的,堅定的。他要利用“戰時狀態”,為實行“九大”路線和推進改革創造出一個安定的有秩序的社會環境。為了贏得儘可能廣泛的社會支持,他採取了各種措施,創立各種機制。針對黨政高官和政府部門的違法亂紀和官僚主義,他倡議成立國務法庭和憲法法庭;為了廣泛聽取各界意見和尊重民意,他倡議在黨政最高領導部門成立各種諮詢委員會;為了動員和團結社會大多數,分化、瓦解和消除團結工會的影響,他倡議掀起民族復興愛國運動,建立新的統一戰線組織。
1983年7月21日,雅魯澤爾斯基在議會發表講話,宣布取消“戰時狀態”,宣布他辭去國防部長的職務,並準備辭去總理的職務。他認為“戰時狀態”已完成使命:“為復興創造了條件”。但雅魯澤爾斯基十分清楚,波蘭仍然面臨一個“複雜的時期”,前面的道路“並不是筆直、平坦和安全的”,“不會從明天起就帶來奇蹟”。經濟危機依舊,“‘戰時狀態’未能導致完全克服經濟中的危機現象。當時的基本目標首先是制止危險趨勢,然後才能扭轉局勢”。

事與願違

實施“戰時狀態”以來,雅魯澤爾斯基為波蘭贏得了7年的相對的社會穩定。他千方百計做到了想辦而又能辦的事。擁護當局的全波工協在1984年成立了,九屆議會大選在1985年順利過關了,波黨第十次代表大會在1986年成功召開了,民族復興愛國運動也發展擴大了。團結工會地下活動的影響削弱了。雅魯澤爾斯基一步一步地把社會的相對穩定推到了頂點。但雅魯澤爾斯基始料所不及的是,1988年波黨推行的笫二階段經濟改革一出台就遭到反對,在全民公決中未獲通過。團結工會乘機東山再起,掀起春秋兩次工潮。波蘭社會的一池靜水,重起波瀾。波蘭朝野兩大勢力的攻守態勢重新易位,波黨被迫採取退守的姿態,團結工會乘勢進攻,頻頻得手。
恰恰是在此期間,國際大環境也發生了變化,戈巴契夫的“新思維”出台,對波蘭等東歐國家實行“鬆綁”。雅魯澤爾斯基從戈巴契夫那裡找到了前進的動力,他讚揚戈巴契夫“創造性的堅定不移的活動”,並宣稱,波黨正把自己的“社會主義革新路線……同戈巴契夫為社會主義……大膽開闢的道路聯繫在一起”。戈巴契夫和雅魯澤爾斯基相互理解,相互影響。在戈巴契夫的支持下,雅魯澤爾斯基在黨內的地位進一步加強;波黨內部強硬派遭到削弱,退居下風;自由派獲得極大的鼓舞,影響上升。與此同時,波蘭同西方國家關係逐步走向緩和,但西方國家利用波蘭困難,公然支持轉入地下的團結工會,要求波黨恢復團結工會。得到西方支持的團結工會更因蘇聯對東歐“鬆綁”而有恃無恐。
面對災難性的經濟形勢和新的動盪興起,雅魯澤爾斯基排除了再次實行軍管的可能性,並進一步採納了黨內自由派的主張,劃定了活動界限和範圍,這就是在社會主義的框架內,一要大膽求新,二要決不復舊。雅魯澤爾斯基決心採用“非常規的手段”,“打破陳規舊律,打破限制和障礙”。他在批判團結工會提出的“政治和社會多元化”的口號時,卻於1986年12月提出了“社會主義多元化”的概念,並進而在1987年7月,著文闡述“社會主義多元化的實質是,在保持和鞏固波蘭統一工人黨的領導作用的同時,從根本上擴大社會主義民主”。是年12月,波黨六中全會把“政治多元化”一詞第一次寫入黨的正式檔案。波黨政治局認為,政治多元化就是:尊重各種觀點和世界觀產生的動機,承認它是各種不同利益的反映,為了人民和社會主義祖國的利益,要把它置於對話的範疇,使它變成發展和諒解的動力。“政治多元化”的提出,無疑是波黨政策調整和變化的先聲。
又半年,1988年6月,雅魯澤爾斯基代表政治局向波黨七中全會作報告,第一次提出舉行“圓桌會議”的主張。他強調“同尚未參加民族復興愛國運動的、但準備參加改革和諒解事業的集團協同行動”,以建立“最廣泛的聯合陣地”。大家明白,這裡所說的 “集團”是團結工會的代名詞。雅魯澤爾斯基的結論是:解決波蘭最棘手的問題,“既不能通過罷工的武器,也不能通過高壓的手段”,“相互爭鬥的兄弟,理應並肩站在一起”,在政治體制改革中“只存在一條不可逾越的界限,這就是波蘭發展的社會主義性質”。雅魯澤爾斯基的這段話,標誌著波黨政策調整和變化的開始。
雅魯澤爾斯基竭力打破常規,推動“和解”,終於在1989年2月走到了“圓桌會議”這一站。他認為,他放棄的只是“過時的陳規舊律”,他爭取到的則是“民族和解的大好的機會”。他取得了蘇聯的理解和支持,接受了波蘭教會的斡旋和稱讚,也迎合了西方國家的要求。在他看來,這種機會是來之不易的。但他在理論上始終堅持的社會主義制度的框架,在實踐過程中卻變成為另一個樣子。
1989年2月,“圓桌會議”召開。波黨決策層大膽追求的“歷史性的大妥協”走向高潮。隨後而來的則是,團結工會重新登記,取得合法地位;波黨在議會大選中敗北;政權落入團結工會手中;雅魯澤爾斯基雖然勉強出任總統,但大權旁落,成為強弩之末。雅魯澤爾斯基主張的社會主義多元化竟然突破了他劃定的社會主義框架,一切的一切均事與願違,他看到了他不想看到和不願看到的後果:波蘭統一工人黨的歷史走向終結,人民波蘭的歷史走向終結。他不無感慨地說,“我清楚地知道,輿論更多地把我同‘戰時狀態’聯繫在一起,而很少把我同改革路線、同十中全會如此重要的決策聯繫在一起”。他的主要助手、黨內自由派的代表人物、黨的最後一任第一書記拉科夫斯基嘆息地說,“改革者自覺地為新秩序開闢道路,卻很快地成了多餘的人”。

接受審判

2008年9月12日,身體虛弱但腰板筆直的沃伊切赫·雅魯澤爾斯基將軍大步走進波蘭的一個法庭接受審判。法庭對他的指控是,在1981年冬天鎮壓團結工會革命時使用了坦克和刺刀。 這名85歲的老人是共產主義鎮壓的象徵,由於曾“領導一個犯罪機構”可能會被判入獄10年。“犯罪機構”指的是上世紀80年代初實施軍事管制的軍事委員會。這場奇怪的審判似乎是懲罰這名將軍和其他7名共產黨高官的唯一方法,這些人全都在80歲以上。 對波蘭而言,這是對冷戰時期最具分歧、也最令人激動的事件之一的最後清算。其中有一個問題只能在法庭上得到部分答案:雅魯澤爾斯基究竟是波蘭愛國者、還是蘇聯傀儡? 雖然華沙法庭中的旁聽者要努力辨認才能認出其他被告,但認出雅魯澤爾斯基一點也不難。同1981年12月13日早上7點發表電視講話時一樣,他戴著同樣的深色眼鏡。當年,這位將軍用機器人般的語氣對觀眾說,波蘭的自由試驗已經結束。夜間實行宵禁,禁止罷工,中止人民結社的權利,禁止向私家車出售汽油,團結工會被宣布為非法組織。原因是:波蘭“正處於深淵的邊緣”。“深淵”是蘇聯入侵的代名詞。 雅魯澤爾斯基當時擔任波蘭總統兼國防部長。從發表上述宣言時起,他還任命自己為救國軍事委員會主席。

相關案件

據美國媒體12日報導,近日,90歲的波蘭前總統沃依切赫·雅魯澤爾斯基與一名50多歲的護士偷情時被其84歲的妻子芭芭拉·雅魯澤爾斯基逮個正著。為此妻子威脅他,如果不和情人斷絕關係就將起訴他,並與其離婚。
芭芭拉稱,只要她一離開家,沃依切赫便會和50多歲的護士多蘿塔上床。而近日,當他們躲在一張毯子底下偷情時,正好被芭芭拉當場發現。事後,她指責丈夫欺騙自己,並要求他必須立刻和多蘿塔一刀兩斷,否則她就和他離婚。
此外,芭芭拉坦言自己其實很愛丈夫,但她不會容忍對方背叛自己與別的女子偷情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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