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茉莉

森茉莉

森茉莉,日本女作家(1903年1月7日—1987年6月6日)。出生於東京都,文豪森鷗外和第二任妻子的長女,而森鷗外對她尤其寵愛有加。她的作品主題大都圍繞著父親為主,擅長描寫幻想,是耽美小說的開山鼻祖,她的小說《戀人們的森林》《枯葉的寢床》,開啟了女性描寫男同戀情的時代。

基本介紹

  • 中文名:森茉莉
  • 外文名:もり まり
  • 國籍:日本
  • 民族:和族
  • 出生地:東京市本鄉區(今東京市豐島區駒込町)
  • 出生日期:1903年1月7日
  • 逝世日期:1987年6月6日
  • 職業:小說家、散文家、翻譯家
  • 畢業院校:法英和高等女子學校本科
  • 主要成就:耽美小說開山鼻祖
  • 代表作品:《戀人們的森林》、《枯葉的寢床》、《我的美的世界》、《甜蜜的房間》
人物經歷,煊赫家世,早年經歷,晚景淒涼,家庭成員,相關信息,社會評價,抗議批判,

人物經歷

煊赫家世

較熟悉日本文學的人,都聽說過文學泰斗森鷗外。他與夏目漱石齊名,是日本近代文學的奠基人之一,同時也是日本高級軍醫。谷崎潤一郎曾形容他是:軍服上佩劍的希臘人,這重疊的意象反映了森鷗外一生的重重矛盾。
森鷗外少年時被派往德國留學,與一個窮苦的女舞蹈演員相戀。四年後悽然分手,女子萬里迢迢追到日本,他卻拒而不見,女子含恨回國。文人慣常把無情化為多情,前有中國的元稹,把負情故事寫成纏綿的《西廂記》,後有森鷗外,他的成名作《舞姬》即取材於這一段。他結過兩次婚,第二位太太是他的讀者,因為傾慕《舞姬》而轉而傾慕他這個人。森茉莉就是這第二段婚姻的產物,是他的黃金盟誓之花,楚楚開放。森鷗外曾經說過,茉莉的成長歲月,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
他當時任日本陸軍軍醫總監,社會地位崇高——不過據說他是庸醫,當時日本軍隊腳氣流行,他認為是病菌造成,又因為民族自尊心,堅持“和食至上”,拒絕米麥同食,使得一時間陸軍因為腳氣病泛濫,幾乎失去戰鬥力。他有公認的文壇地位,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自家住一個小樓,他時常抱著小女兒站在二樓書房視窗,看東京灣的景致,潮起潮落,白帆來去。
幼年時代與少女時期的森茉莉幼年時代與少女時期的森茉莉
森鷗外一生哈德,生活習慣德化,水果都要煮熟才吃,家裡布置得像德國城堡,茉莉便是城堡公主,三千寵愛在一身。早上,傭人給她打水洗臉,上學,專車接送,連頭都不會自己洗,得由傭人服侍。都是傭人抱著她洗。父親寫作的時候,等閒人等皆不能打擾,只有茉莉會咚咚咚跑進父親的書房,父親便一手抱她在膝上,繼續奮筆疾書。那還是20世紀初的東京,茉莉穿著歐洲寄來的針織衣服,花繡繁複如藍孔雀森林,下午茶時間,傭人用銀杯端來黑咖啡和進口的糕點,父親吃一口,餵她一口。父親的膝就是她的小宇宙,是另一個子宮,茉莉願意永遠蜷睡於此。幾十年後,她仍然細細描繪自己的幼年時代,看過的圖畫書、吃過的糖果、用過的顏色,都是最好的,一切奢侈得像西洋童話書里的景像 。
而她維持了一生的奢侈習慣由此而起,她曾經回憶道:“自打我出生在這個世界上,最初纏繞在脖子上的,是父親送給我的鑲嵌式的項鍊。這項鍊是從柏林的商店裡買來的,上面標著森林太郎的名字,經過西伯利亞的曠野,寄到了位於千馱木町的家中。黃金的鎖子,墜著五顆馬賽克,白的,玫瑰的,綠的,還有大紅的,色彩絢麗。我在穿和服的時候,也佩戴著這副項鍊。……不過,這是我父親特別的喜好,他選定了和服的顏色和花紋,以便帶有女式西服的風格。”

早年經歷

十六歲,她被父親許配給實業家之子山田珠樹。夫婿生得英俊,用耽美小說術語就是美形男,且專攻法國文學,出版有《法國文學記錄》《流派——歷史寫實主義》等著作。婚後一年,茉莉生了兒子,再過一年,她把兒子留在日本,交給保姆,與丈夫去巴黎遊歷一年。
與第一任丈夫山田珠樹與第一任丈夫山田珠樹
來車站送行的父親,在火車開動的一刻,默默地向她點了兩三下頭,茉莉滿臉是淚大哭起來:“那溫柔的薔薇刺,在我心臟中間,現在扔扎著。這是我簡直可怖的戀愛。”五十年後,茉莉這樣寫道。
這是她與父親最後一次見面,一年後,父親因腎炎病逝。那一年,他疾病纏身,越來越衰微軟弱,但茉莉仍在巴黎過著悠哉游哉的日子,沒有隨侍身邊。不要怪她不孝,孝是對“人子”的要求,不是對“戀人”的要求。愛人心口流出滾燙的血,可以是一種耽美,愛人尿血,卻是活生生的疾病與生理之穢。看到愛人之天人五衰,是一件殘忍的事,我想森鷗外也明白。也正因此,在茉莉心目中,父親永遠是挺拔英俊的軍人,儒雅慈愛的父親,不老的中年人,是她一生惟一的愛人。
那時候,茉莉的婚姻已經出問題了吧。“生了孩子也不會照料,對掃除、洗衣、裁縫等家務皆無能,同時還犯了奢侈的毛病。這樣的生活需要一點魔法才行。”然而她念念不忘、屢屢提起的,是丈夫曾經送給她的一串項鍊。“鑲著七八顆海貝、繫著銀鎖子。這種貝殼、形狀奇特,微微泛著緋紅的光宙,纏在我的脖子上,又滑,又冷。這些玫瑰紅的貝殼,也許不大情願落在我的手中,而希望纏在維納斯的脖子上吧。在我學習法語之後,我將這位女神的名字,連同玫瑰紅的貝殼項鍊,丟到茨阿車站的火車座席上了。”不愛他也罷,只要項鍊是美的;項鍊遺失了也罷,只要巴黎是美的;離開巴黎也罷,只要記憶是美的……二十四歲,茉莉丟下兩個稚齡的孩子離了婚。嫁給了一位仙台大學的教授,一次,丈夫讓她去東京看戲,戲散後回家,她發現自己的行李被丟在門外,箱子上附了一封休書……人生經得起多少蹉跎呢?她終於成為一位潦倒的老太太。

晚景淒涼

這以後三十年,她重歸少女生活,雖然不會照料自己,但衣食還是無憂的,她過得很逍遙。年近五十的她與長子重逢。離婚後,她再沒見過兒子,此時,兒子也三十多,正是茉莉最迷戀的中年男人年紀,她如墮情網。很難說,整件事情是否從一開始就是陷阱,茉莉與兒子有一段蜜月一般的生活,她在兒子說服下,拿出全部家當蓋房子,夢想著房子蓋好後,她、兒子還有兒子的情人將過著甜蜜生活。房子蓋好了,的確有三個人搬進去,是兒子、兒媳婦、兒子的繼母。榨盡了她的一切之後,兒子拒絕再見她,一夜之間,茉莉一無所有。
她從此獨居在東京的一個小公寓裡,房間只有十平方米大,沒地方放桌椅,吃飯寫作都在床上,一盞60瓦的燈,不分晝夜的亮著,茉莉就在床上,一會兒看電視,一會兒睡覺,醒過來喝杯冰紅茶,吃塊英國餅乾。她殘剩的錢很少很少,但她仍然每天都要吃一顆100日元的進口朱古力,雖然她當時每月的生活費只有1萬日元。
1953年,50歲的森茉莉開始為《鷗外全集》、《現代日本文學全集》的“月報”(大套書出版時附贈的小冊子)撰寫回憶父親的文字。為什麼是在這個時間點,她決定開始寫文章了?事實其實很清楚。當時,日本著作權法的保護期限是到著作權人死後30年,直至1971年才正式改為死後50年。到1953年,森茉莉可以躺在父親的版稅上睡大覺的日子終於結束了,她不得不靠手中的筆養活自己了。所以,我們得說,是未修訂的日本著作權法為日本文壇催生了這位奇才。1957年,茉莉以細膩的文體寫下了第一部隨筆集《父親的帽子》,描寫一個女兒對父親充滿憧憬的感情,獲得日本散文家俱樂部獎。她從此走上了文壇。在五十歲後,邁入作家生涯。然而晚年生活清苦,幾乎家徒四壁,但她仍甘之如飴,並將精神寄託於想像力。直到八十四歲去世,大約三十年間,茉莉寫了八卷本的小說與散文,其中最重要的主題,始終是她與父親的“愛情”。
作為散文家,她寫童年回憶,巴黎那一年的見聞,暮年的貧困生活。“耽美”二字並非浪得,她用詞之華麗有如錦鍛,形容陋室也是:“床上放著台式的麵條砧板,上面有切了三厘米的紅色胡蘿蔔,洋八菜八分之一,馬鈴薯兩個,草莓和黃油三明治;在床下的朱紅色花草蓆上,在銀色鍋里,一個一個用鹽磨洗到幾乎發亮的蜆、三州味噌、白味噌、白鶴牌清酒、醬油、特級柴魚等,已做好味噌湯的準備;床邊小桌子上,有一排透明容器的黃油、監、糖、橄欖油、月桂樹葉、茶末、三冠牌白醋等,是要用來生產羅宋湯、德國式沙拉、日式酸甜涼拌菜的……”
然而小說家茉莉則是另一回事,她的每一部小說,都是英俊的中年男人與漂亮的少年之間殘酷而美麗的愛情,相愛,相傷害,難捨難分又不能長相思守。攻、虐戀、拘禁、鮮血、死亡(此上辭彙皆為耽美小說術語)。《枯葉的寢床》結尾,男主角殺了自己最愛的人,將他的遺體放在枯葉上,自己再躺在他身邊,享受這幸福的一刻……看著眼熟吧?如果經常上耽美小說網站,此類劇情大概不會覺得冷僻。
同為耽美作家的栗本薰這樣分析她的作品:其實在茉莉的宇宙里,始終只有兩個人,是她與父親。固然同性戀是禁忌,但父女戀是更大的禁忌,所以不得不用小禁忌來置換大禁忌。年老年少的兩個男人,實際上是父親和女兒的化身。為什麼是少年而不是少女?因為,茉莉不容許別的女性侵入她和父親的小世界。
而茉莉最後的作品《甜蜜的房間》里,她終於直面她這一生惟一不斷書寫的主題了,赤裸裸描寫父女的濃烈愛情,被三島由紀夫謄之為“性感傑作”。而她,是一個書寫著的洛莉塔。
八十四歲,她走完了這一生的路。她去世之後,人們才從她日記里發現,她之所以每天去邪宗門,是因為她暗戀鄰座一位中年男人。那男人絲毫不知道自己成為一場虛擬戀情的主體,卻成全了茉莉的後半生。她以84歲高齡,重新成了父女戀的女主角。
森茉莉的一生,像一則拙劣的寓言故事:不能溺愛兒女呀,否則會毀了孩子的生活。但,我知道,我們都知道,茉莉不是不幸福的,她曾經被一個男人,百分之百、非常徹底地愛過。而讓她用一生來換,她也是願意的。她不僅書寫傳奇,她的一生,就是傳奇。
而她,是父親的小女兒。

家庭成員

森鷗外:森茉莉之父(1862-1922),本名森林太郎,是日本文壇泰斗,他與夏目漱石齊名,是日本近代文學的奠基人之一,同時也是日本高級軍醫。第一任妻子是海軍中將赤松則良的女兒登志子,二人育有長子森於菟。離婚後因為發表《舞姬》一文結識第二任妻子——大法院法官荒木博臣的女兒茂子結婚,生育有長女森茉莉、次子森不律(因患百日咳早夭)、次女小堀杏奴和幼子森類。
森茂子:森茉莉之母(1880-1936),本名荒木茂子,是大法院法官荒木博臣的長女。第一任丈夫是渡邊勝太郎,與森鷗外因《舞姬》一文結緣。
森於菟:森茉莉的異母兄長(1890-1967),是森鷗外與第一任妻子所生之子。是日本著名學者,曾任東邦醫大(今東邦大學)教授和台北帝國大學(今台灣大學)醫學部教授。
(右起)森於菟、森茉莉、森杏奴、森類(右起)森於菟、森茉莉、森杏奴、森類
小堀杏奴:森茉莉同母妹妹(1909-1998),森鷗外次女,原名森杏奴,是著名的散文作家。1934年與書畫家小堀四郎結婚,並改姓夫姓。著有散文《晚年的父親》(生前並未發表)。珍藏有大量森鷗外自編書簡及大量自編教科書。
森類:森茉莉同母弟弟(1911-1991),作家。1941年與畫家安宅安五郎的長女美穂子結婚,育有長女山口五百 ,次女菊地佐代 ,三女森りよ,以及長男森哲太郎。
山田珠樹:第一任丈夫(1893-1943),文學家。1918年10月與茉莉訂婚,1919年11月27日完婚,後茉莉隨之入住夫家。二人生有兩子即長子爵和次子亨,1927年2月兩人離婚,後山田珠樹與浜子結婚。
山田爵:森茉莉長子(1920-1993),佛文學家,東京大學名譽教授,是森茉莉與第一任丈夫山田珠樹所生,其出生時外祖父森鷗外仍然在世,因此對其甚是寵愛,並為其取名爵,自小離開母親與父親生活。1951年4月與母親重逢,有過一段時間頻繁來往。1976年在舅母(森類妻子美穗子)葬禮上與母親重逢,之後偶有聯繫。
山田亨:森茉莉次子,是平凡社勤務,生於1925年6月10日。

相關信息

其實在茉莉的宇宙里,始終只有兩個人,是她與父親。固然同性戀是禁忌,但父女戀是更大的禁忌,所以不得不用小禁忌來置換大禁忌。年老年少的兩個男人,實際上是父親和女兒的化身。為什麼是少年而不是少女?因為,茉莉不容許別的女性侵入她和父親的小世界。
可以說,巨大的父親形象從來不曾離開過森茉莉,使其一生都處於父親的陰影之下,即使她甘之如飴,但卻也因此未曾建立起明確的自我意識。就像美麗的少女藻羅,在書中,終究像個模糊地、以美麗光芒迷魅他人眼睛的虛幻存在,不曾展現理性層面的自我意識。
森茉莉最後的作品
甜蜜的房間》是作家森茉莉在六十歲後,歷經十年的時間,最終在七十二歲垂垂老矣的時候完成的,是一部足以稱之為“生涯代表作”的長篇小說。在《甜蜜的房間》里,她終於直面她這一生惟一不斷書寫的主題了,赤裸裸描寫父女的濃烈愛情,被三島由紀夫謄之為“性感傑作”。她,是一個書寫一生的洛莉塔。
這篇用了九百張稿紙的長篇大作,分成三部來描寫主人翁牟禮藻羅的成長。第一部是幼年時代篇《甜蜜的房間》、第二部分是處女篇《甜蜜的歡愉》,第三部是結婚篇《再度回到甜蜜的房間》。
從一出生,便與眾不同
因為她的心中有一個房間,是用毛玻璃般厚實的東西建造而成,因此,當一切感情進入了這層玻璃,就變的非常虛無飄渺,同樣地,所有從心出發的種種,也會因此變的輕若無物,像是吸納一切的黑洞,連光都無從作用,而這種特性,卻透過她美麗的雙眼,散發出朦朧的光芒,讓周圍的人因此而著迷,不管她是六歲、十二歲、或者十七、八歲,除了她的父親之外,所有男人都毫無例外地,即使知道愛上這女子最終會是自我毀滅,也仍舊不可自拔地燃燒自己的愛情與消融自我來供給這美麗少女的蛻變所需的養分。
她擁有操控他人的力量,她卻從不想藉此去操控他人,她要的只是他人自動獻出愛情而獲得的成就感,所以,她不希罕愛情,不畏懼失去,因為她從不渴求什麼。她任性、以自我為中心,像個國王那樣的驕傲,全都是天性中的特質,而不是她刻意表現的結果,因此她也沒有野心、侵略性,對於任何東西很快就會厭倦。
每個接近她的人都從她外顯的絕倫美麗與一雙勾魂攝人的眼睛而確認她的存在,但是,她本身卻是一種虛無,唯有在父親面前,才真正擁有實體,只是,那實體是未經人世馴化的小獸,她父親豢養的一頭美麗小獸—並非是一個具有靈魂的人類。
這是此書驚悚之所在,隱藏於後的父親一角,看似亦沉溺在女兒的親密愛情之中,但是,創造出如此異類女兒的,培養她成如此性格的,縱容她以愛情為餌垂釣滿足,甚至於型塑她滿足之型的,都是在全書中唯一一個常有笑容的父親,因為一切都在他的手中,他從不擔心女兒被其它男人奪走,他甚至透過他人來強化、展示女兒對自己的依賴與愛戀(他無需確認,因為背叛之不可能)。在她心中存在的玻璃房間,她無法意識,同樣地,在她周圍建造出的玻璃城堡,她也無法看到。
愛與羈絆
在什麼樣的情況下,能夠讓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產生如此強烈的羈絆?甚至成為操縱與被操縱的絕對關係?
森茉莉本人在當時的許多散文中,都曾經談到過這部作品。從這些散文中了解到,這部小說“描寫了父親和女兒之間的深厚感情,是一部‘戀愛小說’”,同時,”描寫藻羅這個極具魅力的年輕女人,也是本書的重要主題”。
它用非常甜蜜的名稱包裹著。她描寫一位美麗少女與父親之間一種濃郁而甜蜜的情感,她相信“世界上最美麗的愛情是父親與女兒的愛”,小說中多少都反應現實世界中她對於父親的迷戀,只是將這樣的感情推向更極端的形式。
在日本的近代文學中,都站在男性的立場,描寫與母性之間糾葛,或是父親與兒子之間的各執己見,父女的世界的確是從未有人涉及的領域。
書中父親和女兒的原型,當然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作者身為文豪森鷗外之女的成長過程的影響。三島由紀夫在看了第二部後,稱這部小說為“官能的傑作”,並讚嘆為什麼作者可以對男人的肉慾有如此正確的了解。“在一切如夢似幻的世界中,只有肉慾以幾近殘酷的真實面貌呈現。很少有女人能夠毫無夢幻地正確道破男人只對所愛的人的‘外表’,只對‘外表’有著執著的關心,以及男人的肉慾,男人的色情。……她比任何淫蕩的女人更了解‘男人’,實在太不可思議了!”三島認為,森茉莉“使用全日本,只有森茉莉商店販賣的語言”,成功地“明確地描寫出”少女和男人之間的關係。
納博可夫筆下的蘿莉塔,對於成年男子具有吸引力的少女魅惑力量,會隨著年齡的成長而逐漸消失,男人在他們身上尋找的是純潔天真與即將萌發的女性特質混合而成的一種屬於少女特殊的質性。可是,森茉莉筆下的美麗少女藻羅,卻會隨著成長而層層蛻變,自身所散發的魅力更具毀滅性,是一種徹底而絕對的力量,是一種原始的獸性,也是一種駭人的魔性。

社會評價

日本近代女性文學史里多少會提到森茉莉的名字,但一般是說她的長篇散文《奢侈貧窮》以及回憶錄《記憶的畫像》,很容易把她當作那些靠寫回憶錄生存的名人子女。日本作家這一行,大概有女承父業的傳統。比如幸田露伴的女兒幸田文萩原朔太郎的女兒萩原葉子;太宰治的兩個女兒津島佑子和太田治子;評論家吉本隆明的女兒吉本芭娜娜。有人稱她們是“父親的女兒”。
但茉莉的耽美小說,不大有人提,當然也是因為耽美本身妾身未明,如果這是一種文學體裁,那么,她是當仁不讓的一代宗師,但如果耽美不是,那么,她什麼也不是。
因為,耽美有沒有可能是垃圾呢?茉莉在小公寓裡住了十年,從不打掃,所有雜物往地上一扔。十年後她要搬走的時候,雜物積了一米多高,搬家工人揭開上面的一兩層,赫然發現下面的已經朽爛成泥。想想那氣味,還有那必定遍地橫行的蟑螂老鼠,再想想她的寫作,幾乎像一個巨大的隱喻。她也不會做針線活,衣服脫下來從來不洗,就隨隨便便扔在那裡,再找出來穿的時候,要么臭不可聞,要么破了洞?怎么辦?咚一聲,她在晚上偷偷扔到河裡了。
然而世人怎么看她,其實她並不在乎,她活得自得其樂。她穿明艷的粉格裙配白色襯衫,外罩一件孔雀藍開衫,白短襪,細看原來是極淺的奶黃。她打扮得像一個女中學生,但她的臉,老邁,清瘦,雙頰微微凹陷,額上有深深的皺紋,眉眼都垂著,有一種古怪而驚愕的表情。——那一年,她已經七十開外了。有人這樣形容她:“光看風貌,好像是騎著掃帚的巫婆;一進她心裡,卻永遠像十六歲少女。”七十之後,她的每一天,是在一家叫“邪宗門”的咖啡館度過。據店主人回憶說,她經常一開門就來,只點一杯奶茶,呆在左手邊一張靠窗的座位一整天,寫小說寫專欄,給朋友寫信,借店裡的電話和編輯們聯繫。如果容許我冷酷,她的寫作是一種意淫,與父親的“愛情”是,她念念不忘的巴黎也是——她才去了一年,能記得什麼,她寫的美食、奢華生活都是。在她筆下,她破舊的公寓也像宮殿一樣豪華。

抗議批判

森茉莉為什麼把五十歲的鋼琴教師與一個八歲的小女孩子聯繫起來,並讓老師產生火焰般的熱情,她為什麼把其他的男人當成是誘餌,讓他們不能自拔甚至,感覺認識她連身體燒成灰也願意?作品裡,連她自己也把這純潔的小女孩說成是可愛的野獸。
一個連丈夫與兒子都欺騙她的人,在她所處的社會中,能信任誰?生活中的森茉莉,卻是被丈夫遺棄被兒子欺騙的女人。她的作品,無不是她對所處的社會的一種反叛與抗議,日本社會人與人間的欺騙性和人與人之間的不可信任程度已到了不可救藥之地步。
森茉莉在沒有父親沒有兒子沒有愛的日子,但她卻是自由自在,每天,她照樣喝冰紅茶,睡覺,看電視,吃英國餅乾,吃一百日元一顆的朱古力。她活在一個虛妄的遐想里打發時光,她成功了。她感覺生活中陽光燦爛:她有父親,且離得很近,他有父親,且與她很相愛。她的連續三十四年的寫作足以打發時光,足以夠吃飯,足以夠交公寓的房屋費,足以被稱為真正的作家。
森茉莉是不幸的,也是有幸的
就像很多讀者說,她被人愛過,百分之百的愛過。這愛,來自於血緣的父愛,來自於不摻半點虛假的愛,就為這愛,她願意付出一生的代價。
她的父親森歐外是有幸的也是不幸的。雖然他親自給女兒選了婚姻並把他早早地嫁了出去並不得相見,但他卻得到了人世間少有的女兒之愛,他想女兒多一些人世間的幸福,但他卻失敗了。
父愛是偉大的,是無可代替的
無論森茉莉怎樣把自己的父親摻揉到自己的文學作品裡,但我依然覺得,女兒在用一種特別的方式表達對父親的愛,表達對她對美好生活的無比的嚮往感情。
歲月又逝二十年,願地下的森茉莉我心中的散發出茉莉花香的晚年作家——森茉莉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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