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頌·烈祖

商頌·烈祖

《商頌·烈祖》是《詩經·商頌》的一篇。是先秦時代的一首中國詩歌。全詩一章,共二十二句。《烈祖》主要表現酒和湯獻先祖,本詩功利目的非常明顯,就是通過祭祀烈祖,祈求“綏我眉壽”、“降福無疆”。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商頌·烈祖
  • 創作年代:先秦
  • 作品出處:《詩經》
  • 文學體裁:詩歌
  • 作者:無名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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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原文

烈祖
嗟嗟烈祖!有秩斯祜
申錫無疆,及爾斯所
既載清酤,賚我思成
亦有和羹,既戒既平
鬷假無言,時靡有爭。
綏我眉壽,黃耇無疆
約軧錯衡,八鸞鶬鶬
以假以享,我受命溥將
自天降康,豐年穰穰。
來假來饗,降福無疆。
顧予烝嘗,湯孫之將

注釋譯文

詩句注釋

⑴烈祖:功業顯赫的祖先,此指商朝開國的君王成湯。
⑵有秩斯祜(hù):馬瑞辰《毛詩傳箋通釋》云:“有秩即形容福之大貌。”祜,福。
⑶申:再三。錫:同“賜”。段玉裁《說文解字注》:“經典多假錫為賜字。凡言錫予者,即賜之假借也。”
⑷及爾斯所:陳奐《詩毛氏傳疏》云:“及爾斯所,猶雲‘以迄於今’也。”
⑸清酤(gū):清酒。
⑹賚(lài):賜予。思:語助詞。
⑺戒:齊備。
⑻鬷(zōng)假:集合大眾祈禱。
⑼綏:安撫。眉壽:高壽。
⑽黃耇(gǒu):義同“眉壽”。朱熹《詩集傳》云:“黃,老人發白復黃也。耇,老人面涷(dōng)梨色。”
⑾約軝(qí)錯衡:用皮革纏繞車轂(gǔ)兩端並塗上紅色,車轅前端的橫木用金塗裝飾。錯,金塗。
⑿鸞:通“鑾”,一種飾於馬車上的鈴。鶬(qiāng)鶬:同“鏘鏘”,象聲詞。
⒀假(gé):同“格”,至也。享:祭。
⒁溥(pǔ):大。將:王引之《經義述聞》釋為“長”。
⒂顧:光顧,光臨。指先祖之靈光臨。烝(zhēng)嘗:冬祭叫“烝”。秋祭叫“嘗”。
⒃湯孫:指商湯王的後代子孫。
⒄將:奉祀。

白話譯文

讚嘆偉大我先祖,大吉大利有洪福。
永無休止賞賜厚,至今恩澤仍豐足。
祭祖清酒杯中注,佑我事業得成功。
再把肉羹調製好,五味平和最適中。
眾人禱告不出聲,沒有爭執很莊重。
賜我平安得長壽,長壽無終保全康。
車衡車軸金革鑲,鑾鈴八個鳴鏗鏘。
來到宗廟祭祖上,我受天命自浩蕩。
平安康寧從天降,豐收之年滿囤糧。
先祖之靈請尚饗,賜我大福綿綿長。
秋冬兩祭都登場,成湯子孫永祭享。

創作背景

此詩為殷商後裔的宋國祭祀始祖成湯的詩。按周制,大祭先祖有九獻,《那》和《烈祖》都屬於九獻中的一個章節,《那》以歌舞獻先祖,《烈祖》以酒和湯獻先祖。這首詩通過祭祀烈祖,祈求“綏我眉壽”、“降福無疆”。表明了很強的功利目的。
《史記·宋世家》曰:“襄公之時,修行仁義,欲為盟主,其大夫正考父美之,故追道契、湯、高宗,殷所以興,作商頌。”由此可見,《商頌》 是正考父根據商代詩篇改作,故有《商頌·烈祖》。

作品鑑賞

文學賞析

全詩一章二十二句,分四層鋪寫祭祀烈祖的盛況。開頭四句是第一層,首先點明了祭祀烈祖的原由,就在於他洪福齊天,並能給子孫“申錫(賜)無疆”;“嗟嗟”一詞的運用,可謂崇拜得五體投地。接下八句,寫主祭者獻“清酤”、獻“和羹”,作“無言”、無爭的禱告,是為了“綏我眉壽,黃耇無疆”。這種祭祀場面的鋪敘,表現了祭祀隆重肅穆的氣氛,反映出主祭者恭敬虔誠的心態。再接下去八句,寫助祭者所坐車馬的奢豪華麗,以此襯托出主祭者身份的尊貴,將祈求獲福的祭祀場面再次推向高潮。結尾兩句祝詞,點明了舉行時祭的是“湯孫”。首尾相應,不失為一首結構完整的詩篇。
此詩在語言運用上同其他《頌》詩一樣,講究典雅莊重,但由此也產生弊端,難免有些刻板乏味(當然也有好的句子,如“約軝錯衡,八鸞鶬鶬”等)。在韻律安排上,此詩倒很有特色,三換韻腳,先用魚部韻,再用耕部韻,最後是用陽部韻。押陽部韻的句子特多,從“黃耇無疆”到“湯孫之將”的下半部分十一句,連用“疆”、“衡”、“鶬”、“享”、“將”、“康”、“穰”、“享”、“疆”、“嘗”、“將”十一個陽部韻,音調非常鏗鏘和諧,其音節美遠勝於文句美。後世句句用韻的“柏梁體”詩恐怕也是濫觴於此。

名家點評

清代詩人姚際恆《詩經通論》的評論是“《小序》謂‘祀中宗’,本無據,第取別於上篇,又以下篇而及之耳。然此與上篇末皆雲‘湯孫之將’,疑同為祀成湯,故《集傳》云然。然一祭兩詩,何所分別?輔氏廣曰:‘《那》與《烈祖》皆祀成湯之樂,然《那》詩則專言樂聲,至《烈祖》則及於酒饌焉。商人尚聲,豈始作樂之時則歌《那》,既祭而後歌《烈祖》歟?’此說似有文理。”
清代文學家方玉潤《詩經原始》進一步申說:“周制,大享先王凡九獻;商制雖無考,要亦大略相同。每獻有樂則有歌,縱不能盡皆有歌,其一獻降神,四獻、五獻酌醴薦熟,以及九獻祭畢,諸大節目,均不能無辭。特詩難悉載,且多殘闕耳。前詩專言聲,當一獻降神之曲;此詩兼言清酤和羹,其五獻薦熟之章歟?不然何以一詩專言聲,一詩則兼言酒與饌耶?此可以知其各有專用,同為一祭之樂,無疑也。”
清代詩人牛運震曰:“格意幽清,間有和大之筆,亦不失為簡質。古之稱商道者曰尚質,曰信鬼,曰駿厲嚴肅,讀其詩可想見其餘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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